霍去病抬头,似下了很大决心,道:“舅父放心,甥儿明年一定会打败他。”
“呵呵,傻孩子,打败他可不是目的,只要你肯一直勤奋用功就好。”
“哎呦,大将军,咱家可找着你们了。”陈庭尖细的声音传过来,这内侍大总管一路小跑,累得气喘吁吁。
卫青奇怪,看陈庭身后还跟了一众小内侍,似乎明白了什么,身体一怔。
陈庭抚抚心口,道:“大将军,皇上有旨,霍去病武艺精湛,着入羽林,加封侍中!”
霍去病一脸愕然,还是卫青反应快,拉着他双膝跪地,高呼谢主隆恩!然而,他们未及起身,陈庭又传了一道圣旨。
“陛下有旨,今晚着霍去病入内侍驾甘泉宫,钦此!”尖细的声音略微停顿,轻笑着说道:“恭喜了!”
卫青把头低下,先是面色一变,然后就替身旁听到旨意还茫然着的外甥叩谢天恩。
陈庭拱下手,道:“大将军,那咱家可就把人带走了。”
卫青也拱手还礼,然后扭头先给了霍去病一个安慰的眼神,才柔声道:“去吧,陛下召见,谨慎持礼就好,不必害怕。”
上林苑与甘泉宫有段路程,霍去病坐在接他的马车上,听着陈庭给他讲侍驾的规矩,剑眉颦紧。
甘泉宫不是一个宫殿的名称,而是很多宫室的总称。霍去病先被带到一处偏殿,由一众内侍伺候着,做各种侍驾前的准备,修甲、沐浴、熏香、更衣……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陈庭引着他,把他送到刘彻的寝宫。又仔
3、展露头角 。。。
细叮嘱一番,才躬身退出。
仙鹤铜炉吐出袅袅青烟,向外散发着怡人的清香。似乎不习惯熏香的味道,霍去病缓步走到宽大的龙床前驻足。
龙床以花纹似锦的画石为床,以紫玉为盘,贮冰于膝前。此紫玉与冰块一样洁净透明,相映生辉,给人一种寒凉舒适的感觉。紫纱八宝琉璃帐上悬一百二十祥云飞凤,口含波斯明珠,璀璨夺目,下垂明黄色流苏长穗,借晚间吹进的细风,轻轻摇曳。锦褥上铺着淡雅的兰色床单,旁边是柔软的鸳鸯翠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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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霍去病记得陈庭的嘱咐,伏身行礼。
“免礼,快平身吧。”天子伸手,想扶起面前的少年,却令少年反而退后一步。
“陛下,小臣惶恐。”
“诶——”刘彻拉长了尾音,“快平身吧,时候已不早,该就寝了。”
不出意外,霍去病身体本能地瑟缩,向后退。
刘彻看他露出胆怯之色,觉得十分好笑,白天那英姿勃发的人儿哪去了?
抬起霍去病的下巴,在红唇上轻印一吻,然后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迈向龙床。
翠钩滑落,紫色烟纱帐幔低垂,遮掩龙床上春光无限,不时有暧昧,吟哦之声飘出,任谁听了都忍不住面红耳赤……
正是:中有流苏合欢之宝帐,一百二十凤凰罗列含明珠。下有锦铺翠被之粲烂,博山吐香五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介绍里打了一个大虫子出来,是英国撰写世界著名军事人物,作为中国入选的2人之一,可见霍去病在世界军事史中的地位不低。
霍去病自幼刻苦勤奋,精通骑射、击刺等各种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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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别扭少年 。。。
卫青行色匆匆地步入卫少儿的家,神色间难掩担忧之色。
才进门,就问迎上来的二姐,“出了何事,如此之急?”
卫少儿一脸愁容,低声说道:“自那日春围回来,去病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昨夜我悄悄进他房中看看,才知道那孩子这几日一直在发烧。今日我请了大夫,结果他竟发了很大的火,吓得大夫都不敢问诊。”
“竟有这事?”
卫青面露惊讶,仔细回想了下。三日前,陈庭把霍去病送回时,他就发现外甥面色不大好。低着头,一路不言不语,和平日简直判若两人。当时他把陈庭请到一边,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受了责罚,陈庭只是淡笑着告诉他,不妨事,应该是伺候陛下比较辛苦,累着了。陈庭还说,陛下龙颜大悦,加封霍去病为羽林郎,现准其回家休息十日,再着其入驻上林苑营地……
卫青收回思绪,暗想这孩子如今的情形,八成和那晚入宫侍驾有关。回想自己当初一路走过的坎坷,不禁唏嘘,如今自己的外甥竟然步了他的后尘,哪有不气闷之理。
轻叹一声:“我去看看他,开导开导,姐姐你去找人请大夫。”
霍去病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床顶,似乎要把床顶望穿。
那日早间,他自龙床上醒转,回忆起头天晚上,他禁不住天子的挑逗发出羞于启齿的呻吟及叫喊,全身颤抖着迎接天子的宠‖幸,然后和天子同赴巫山,云雨多时。一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荒唐不受控制,不禁羞愧万分,明明自己不情愿,不是么?加封侍中,应该是誓死守卫陛下,贡献忠诚,而不是在龙床上混仕途。可为何到最后,竟然会莫名萌生了渴求希望被天子更多怜宠之感?
脚步声停在门口,霍去病缓过神,大声道:“别进来,我谁也不想见!”
“去病,舅父来了,你也不见么?”卫青的声音永远那么柔和,为人宽和柔顺,处处彰显君子风范。
霍去病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把卫青拒之门外。随便披件衣裳,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他给卫青打开了房门。
卫青乍一看霍去病如今的样子,也是一阵心惊。才三天的功夫,原本英姿勃发、气魄豪迈的少年,现在面色晦暗,双目无神,整个人蔫蔫的没有精神,显得非常憔悴。
“傻孩子,你这是在做什么,竟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卫青一阵心痛,这孩子心太重了。
霍去病歪在床边,呐呐地开口问:“舅父,苦练武艺所为何,难道跻身羽林,就是为了龙床上博君一笑,以谋他日前程么?”
卫青叹息一声,他心下了然,果真是这个原因。
“去病,有些事,你必须学会看开。”
“可是舅父……”
卫青伸手拦住他的话,“我皇英明神武,堪比尧舜,文治武功,不输高祖皇帝。我们要做的,就是誓死效忠,至于其他的,也许有一天,你会觉得有些事未必那么不堪。”
“我。”少年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开口。他是想问,舅父,难道你也是这样过来的。然而,若真问了,舅父心里怕是会很难过吧。虽然他是开导自己,但是能从舅父关怀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心痛。
卫青让他躺好,给他拉好被子,才又道:“好孩子,别意气用事了,你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