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烧耍奔湓谝环忠幻氲牧魇牛?2小时的限制,过期无效的警钟反复敲响在每个人的脑海。米星的语速简直可以赶上航天飞机:“三天前的酒吧,我们得回到那里去,其他的诸位就不要管了。”
老板挥挥手,大赦天下:“走,管与不管到时再说。”
事情并不复杂,起因只有一个,就是酒。米星喝多了,去与人拼酒,被人灌醉了疏忽了卢铮,害他遭人欺辱。十万元要的,无非是时光倒转,一个原版的囫囵的卢铮回来。
“之前,他是做那种行业的,”米星第一次吞吞吐吐,低声同我们讲话,一只眼偷瞄着正被六六六纠缠到头疼的卢铮,生怕被他听见,“遇见我之后,我发过誓,再也不要他受那样的委屈。”
原来是为自己的尊严。撇嘴,我对这样轻易就违背誓言的自负的人很不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巴巴再去望卢铮,那个笑容纯净的孩子,总觉得他适合更优秀的人,呵呵,比如我。。。。。。
夏会计飞快的顶了顶我胳膊肘:“兄弟,把脑袋转过去。”
“为什么?”我很是不悦。
“你再这样一门心思的看着那个人,我怕你脑袋不保。”我才不受威胁。。。。。。不过顺着夏会计的视线一望,望见双目喷火的自负人,我还是把黏在卢铮身上的目光扯了回来,客户是上帝,我跟上帝争男朋友是不明智的。
可是,我仍有一点想不明白,他们明明已经和好,为什么还要走这条弯路?
六六六也困惑,仗着女生的身份,大大方方的问了,得到的回答是:“我的铮是天使,我不允许任何人在天使心中留下阴霾,就是我也一样。”
我依旧承担了追踪的任务。这次,只需要把他们从酒吧领出去,再找到磁片,我就能完满了。
然而,意外又不期而至,米星说什么也不拼酒的行为激怒了对方,他们摔了一桌子啤酒瓶,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我赶紧扯了块桌布,遮在眼前,顺手拉住一人就往外拽。跑到门口一回头,发现错了,不是米星或卢铮。正要往回冲,酒吧里忽然掀出一股热浪,灼热的几乎要燎去我的眉毛。跟着是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震的我手足都麻木。
怎么回事?!!
我呆站在门口靠墙角的位置,眼睁睁看着一群又一群的人尖叫着闯出来,偶尔有人摔倒,被生生踩在脚下,无数只脚从他身上踏过去。他挣扎着,蠕动着,但很快,就安静下来。成为一坨软体。我看的傻掉,任凭不知道谁的手把我推到更深的位置,撞到了墙角,撞疼了额头。忽然想起好像有什么事得去做。
糟糕!卢铮!我奋力去扒开人群,却像条逆流而上的鱼,一行一动都有心无力。
人声鼎沸,人潮汹涌,不断在“着火”、“救命”的嘶喊声中奔出。我进不去,最好时也只是手扒住金属质的门框,一秒钟,就耐不住烫赶紧松开。酒味混杂着呛人的烟味,窜进我的喉咙,我闪躲不及,被刺激的连连咳嗽,泪水也随之模糊了我的视野。
卢铮。。。。。。。
米星。。。。。。。
你们在哪里?!
“喂,你,站到那边去。”消防队来了,他们大力扯我到远处空地上,然而我怎么能按捺的住,我喘了几口气,攒足了力气就又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朝那已经喷出火舌的酒吧奔去。就在此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头:“小慕。”
我难以置信的回头,真的是卢铮,一尘不染的站在我面前:“米星呢?”
“他。。。。。。”我语塞。刚才真的是忘记那个人了。
“米星呢?”卢铮无心和我说话,左顾右盼,四处梭巡,我有些奇怪,为什么卢铮看上去并不慌张?是他心理素质太好?还是他始终笃定米星是安全的?不得而知,我也懒得费脑子,安静的跟在卢铮后面兜兜转转。寻找,大海捞针样的寻找,听说人只要呛四口浓烟就会毙命,不知道米星在这么漫长的时间段内,呛过几口,目前是躺着还是站立着,还有没有气息。瞥见卢铮四处奔波的背影,我暗暗叹息,摸摸自己的肩膀,今天很有可能要用这里来迎接卢铮的眼泪了。
卢铮果然哭着跑出来,一头扑在我肩膀上低低的啜泣:“米星,不见了。。。。。。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之前果然是笃定他是安全的,曾经的72小时发生过的一切,禁锢了他的思维,让他丧失了最起码的警惕。
我的心被揪着难受,却还得腾出手来去拍拍他的背,除此以外,我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我不知道是该说节哀顺变的事实,还是奇迹会出现之类的虚无。记得我很小时候,父母亲就因为一场离婚官司打到六亲不认,他们走的时候各自拎着大皮箱,离开的干干脆脆,没有一个人想起还有我的存在,更加没有人跟一个小学生说一句安慰的话。他们用冰冷而落寞的事实,给我上了毕生难忘的一课。
继续徒劳的拍打着卢铮,我没有学过抚慰的本领,我只知道时间长了,再疼再深的伤都能麻木不仁,即便它们都难以愈合,也可以忽略不计。卢铮,希望你早点明白,早点挺过来。我在心里祝福着他。这个清俊的男子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惹人吝惜,让我几乎忍不住想要抱紧。
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有个略带磁性的声音把我打断,它彻底将卢铮从痛不欲生中拯救:“铮。”
“啊!米星!!”卢铮冲过去,想擦干眼把爱人看的再仔细些,谁知怎么也不行,泪水就好像断不掉的链子,任他怎么拉扯还是一串接一串的。米星并不安慰,事实上他站在卢铮面前就是最大的安慰,他只需像现在这样背着手,看着他安静的笑,就能魔术师一样瞬间抹平卢铮刚刚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回家吧,今天你该做鱼给我吃。”米星的确会魔术,他勾勾手指,就将又哭又笑的卢铮成功拐卖回家。他甚至都不必给他一个拥抱来迎接。剩我在一旁叹息,卢铮临走时连瞥都没瞥我一眼。他记性真的是太差了,这么快就忘了我的存在。
找到磁片灰溜溜的回到工作室,我没精打采的往厨房一钻,找了几块饼干往嘴里塞。什么味道没尝出来,我的味蕾和我的心一起被失落伤过了头。忽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皮鞋,擦的锃亮,我抬眼,狐疑的顺着笔直的西装裤望上去,哎呀,亲娘诶,怎么老板闲着没事打扮的这么帅干什么?莫不是要去相亲?要是他脸上没有之前和米星争执时留下的红红绿绿,我一定相信这个假设。
“小慕啊,”老板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只差没胡子,看的我浑身一个冷战,从头顶冷到脚面,“这次工作做的很出色,我决定嘉奖你工资百分之十,你觉得怎么样?”
无功不受禄,我牢记着这句先人教诲,但又不敢顶撞老板,只好一边唯唯诺诺含含糊糊的答应,一边等着他什么时候说出真正目的。
老板没让我等太久,很快客套完了,直奔主题:“今天和客户打架的事,是场误会,我不希望有人再提起,会坏我们工作室名誉的。”
我赶紧点头,管他真正目的是什么,反正说与不说,不影响我什么,答应他也无妨。
可是我大错特错了。
黄昏的时候,工作室回来一个人,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人。他一进门,所有人都呼啦啦一下子站起来,严阵以待的排成排。他都视而不见,鹰一般犀利的眼,只盯着我那玉树临风脸上五颜六色的老板逼问:“跟人打架了?谁干的?!”
老板视线飘的老高老高:“我才不会跟人打架。这是摔的。”
君子税眯着眼,探照灯似的把我们几个从头到脚照个通透:“摔的?”阿弥陀佛,他遍寻了一遭,还是把问题砸在了罪魁祸首头上,他是不是练过火眼金睛,“你摔的还挺匀称。”
老板咬着牙,梗着脖子,宁死不屈。君子税皱皱眉,很显然,想问的紧,一步跨过来,横眉竖眼,揪的却是我的衣领:“。。。。。。说!”
我在心里哀号,想起老板刚刚许诺过的加薪,吞了吞口水,刚挤出一个“是”字,就被君子税弃之如敝屣,他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看着都难受。”
靠,我的心出离愤怒了,它在咆哮,在怒吼:“你用贬义词也就算了,怎么还不是书面语!?”波涛汹涌,我准备火山爆发,农民起义了。可人家根本就没工夫再瞅我一眼。
“夏会计你说。”
“我去买碗了,不在家。”夏会计回答的很镇定,我瞟见他的脚正把一块残存的白瓷片踢到角落里去。
“六六六?”
“我在看GV。”
“上班时间看GV?!”
“这盘是借的,下班时必须还,所以要抓紧时间看。”
“。。。。。。。那你的观后感是什么?”
“男人啊,还是不穿裤子好看。”
“!!!”
绕了一大圈,趾高气扬的君子税敲的依旧只能是我的头:“我这个人最讨厌什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