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忽然一阵感动,泪湿眼眶,原来碧薇和银钩是在拼死救她,在冒充她引走敌人。
伪齐地军队志得意满的撤走后,一切地喧嚣顷刻间平静。
月儿抽抽噎噎的哭起来,深秋的夜色中她一弱女子是如此无助。
为什么总要她过着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日子。
清晨城门一开,继祖和月儿就伪装成一对儿夫妻去乡下探亲出城而逃。
狂奔出几里路见没有追兵,月儿疲倦的喊了要歇息片刻,戚继祖却厉声嚷道:“不能停,快跑!”
那份跋扈霸道的样子比岳云哥哥更甚。
“我的东西掉了!”月儿嚷道。
戚继祖只得无奈的跳下马随她在地上寻找,心里在怀疑月儿定是娇气吃不了苦,在玩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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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却出乎意料的从地上拾起一支梅花头的黄铜簪子,擦了擦宝贝般插在头上。
“新得的?”戚继祖问,奇怪这并不是什么值钱之物,月儿反是很小心的样子。
“娘交给我的,说这支簪子有秘密,务必要交给九哥,所以,当然宝贝。”月儿笑吟吟的说。
戚继祖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支簪子,似乎是个簪子胚,并未完成。所以那梅花的五个花瓣只有四支镂空成花,一个花瓣还为打塑成型,是支半成品。
二人重新上马打马狂奔,直奔宋界而去。
戚继祖并未送月儿回临安,而是将月儿转交给楚州城的守将王彦元帅,令派人送月儿回京。王彦也乐得揽这个功劳,应承下来。
月儿知道戚继祖定然是想安娘,归心似箭,也不好拦他的好事,只有依依惜别,感激的对继祖说:“叶儿哥哥的大恩大德,月儿记下了,一定结草衔环相报。”
戚继祖笑了:“长公主严重了,都是继祖份内之事。”
一句话,似乎把距离拉开了很远,月儿平白添了许多落寞。
戚继祖回营复命,岳飞详细询问的金邦的情形,当听说戚继祖伪齐遇险,箭杀吴汉时,也吩咐戚继祖上表给朝廷详陈此事。
继祖从营中直接奔去岳家,九死一生的逃难回来反有了无比的满足。
老家人岳安出来说:“夫人吩咐了,安娘姑娘快出阁了,要立规矩学礼仪了,不宜同外人见面。”
岳安的神色慌张,戚继祖奇怪的问:“出阁?我怎么没听说?”
心里还在想,莫不是他带兵去送月儿去金邦,干娘和自己的亲娘迫不及待的把婚事都安排下来了?
又一想也不对,自己的亲娘自从那次喘病发作,惊动了岳家上下一个月不安生,他就将娘送回了父亲身边。
“干娘什么时候去了吉州吗?”戚继祖还自相的以为是岳夫人去了吉州找自己的母亲说和亲事。
“继祖哥。”岳云疾步赶来,他听人说了戚继祖回来,就忙追去要跟他说此事。毕竟父亲的主意已定,毫无反悔余地,但他如何也要对继祖有个交待。
“云儿,你没在军营吗?抱歉抱歉,忘记去跟你打个招呼。逃回来就剩条命,也没能从金兵给你带礼物,就连安娘要一副金国的磨合罗也丢在路上了。”
继祖一脸的欣喜,少有的话多,一把拉了岳云到一边问:“我才走,怎么就急了把安娘的婚事定了,是去了我家吗?”
岳云更是尴尬,支吾片刻说:“继祖哥,爹爹将安娘妹妹许配给张统制了。”
戚继祖就愕然的望着岳云,忽然小心问:“拿哥哥寻开心?”岳云忽然侧过脸,咬了唇不忍再看继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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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亲 II
血亲 II
如其来的变故令继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头脑此刻是否岳云追逐了他一路回到军营。
“安娘已经沉默几天了。”岳云说,他当然知道安娘心里有的是继祖。
继祖呆坐在床头无语,忽然起身向帐外走去。
“继祖哥,你去哪里?”
“我去找义父问个明白。”戚继祖头也不回。
岳云刚追出去几步,安娘却立在帐外。
“叶儿哥哥,你回来了?”安娘红肿着眼,凄然的望着戚继祖,秋风中一朵瑟缩的小花般,清美柔弱,惹人疼惜。
“等我!”戚继祖只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
绝境中,支持他意志的就是眼前的安娘,昔日那个牵了他衣襟的小女孩,他生命中惟一的女子。为了安娘,他从来没对别的女子多看过一眼,如今,忽然有人对他说,其实他一直眷恋的女人将成为别人的妻子。
“安娘!”岳云喝住安娘,自己却大步追向继祖,作为大哥,他当然要帮安娘赢回她该有的幸福。
一盏青灯下,父亲正放下书卷端详着闯进帐的戚继祖。
“义父,继祖有一事不明。想当面请教父帅。”戚继祖目光执着,毫无惧色。
“叶儿,所为何事?”岳飞的余光瞪了眼继祖身后的岳云,岳云却上前一步说:“爹爹,孩儿求爹爹收回成命,成全继祖和安娘吧。”
“放肆!”岳飞拍案而起:“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戚继祖拱手问:“那请义父明示。继祖在义父身边多年,蒙义父教诲,继祖喜欢安娘妹妹,从未遮掩。怕也是众所周知。继祖犯了什么错,义父仓促的要将安娘嫁给他人?”
“婚姻之事,没有对错,只有合适不合适。为父母的总会为子女的终身多做考虑,叶儿,你和安娘并不合适。”岳飞说。
“可是,爹爹~”岳云刚要辩驳,戚继 倒,给岳飞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岳云本以为继祖要求爹爹成全他和安娘。却见继祖面色平和地转身出帐了。
岳云忙追了出去,却看到茫茫夜色笼罩下,继祖漫无目的在营间游走。
第二天,岳云醒来时已经不见了继祖。
桌上一封信,还有安娘当年送给他的香囊。那信很简单,只是说辞去岳家军的一切职务回家侍奉母亲去了。
岳云才恍悟继祖昨天给父亲磕的三个头,怕就是告别了。
继祖哥性格内向。很多话不愿意说出,如今这么一走,怕真是伤透了心。
岳云回到家,妹妹安娘独自坐在屋里做针线活,不停的垂泪。
见了岳云进来,安娘擦了眼泪扮出笑脸说:“哥哥不用去军里吗?怎么得暇回来看安娘。”
岳云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个继祖还给安娘的香囊,不敢拿出来再伤安娘的心。
岳云忽然感觉回天无力的无奈,自己妹妹地终身幸福他竟然无力去帮她。而继祖哥如何就扔下安娘一走了之。
去父母房里问安时,听继母李娃对父亲说:“天凉了。相公也注意身子,多加衣服。”
父亲回了声:“又不是霖儿,还总要你如此的牵念。”
话音都是笑吟吟的,让人想到“美满”两个字。但这两字似乎十年前该属于令一个女人和爹爹,岳云在廊上徘徊几步,踱了散步去奶奶的房间。
“云儿,知道你为了安娘的事同你爹爹闹气。是奶奶不想让安娘嫁给那戚家的儿子,你别怪你爹爹。”
“奶奶!”岳云愕然惊叫,他不懂奶奶为什么这么做。
奶奶还是一如往昔的疼爱地用满是老茧的手掌轻抚岳云的脸,语重心长的说:“云儿,这老一辈讲的看人要看面相,是有道理的,不能不信。你看那叶儿。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