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漾的心奔流过一道骇栗的寒流,语气凝咽说道:「宗哥,步惊云先生是云腾集团的总裁。。。。。。」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感觉到温暖的体温,身子却僵冷如冰。她只能屈服于他残狠的威胁,什么事都做不了。
她不要高宗慎知道自己低贱的行为,不想母亲感觉她拖累了自己,她必须咬牙承受他寡情的对待、无情的伤害。
「这么说妳的新工作就是在步先生的公司上班了?」高宗慎将事情想得很简单,因为他清楚水漾不是个复杂的女孩。
「不,她不在云腾集团上班,她的上班地点在云腾别墅!」步惊云移步至两人中间,他的嘴角暧昧的扬起,笑容中含着一股冷冷的嘲讽。
他不但要让高宗慎知道他想要的女人,此刻是他的;更要岳水漾晓得,背叛他的后果,不是她所能想象!
「不。。。。。。」水漾脚步狼狈的几个颠簸,神智一下子变得昏然。
「水漾,这是怎么回事,云腾别墅是怎样的地方?」南返国门的高宗慎对企业家的了解不多,很难直接联想云腾集团与云腾别墅的关系。
「回答妳宗哥的问题啊,怎么不说话呢?」步惊云眼里的火焰随时都有可以燎烧成森林大火。
他不能原谅岳水漾背着他会情人,他们之间熟稔的程度让他心中彷佛被利刃划过,刨开了一些他不想去分辨的东西。
水漾振作自己的心情,道出如今唯一能挽救她的理由,「宗哥,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目前正在和步先生交往。。。。。。」
她不安的望了他一眼,却看到他眼中那团烧灼的烈焰有如地狱之火卷掠过来,几乎焚痛了她。
一颗心如片片落叶飘坠,彻底的绝望像个巨大黑洞贪婪的吞噬一切,她已经预感到他不赞同自己的说法,更担惧他将出口的话。
「是这样吗?」步惊云讥嘲的说:「可能是我们对身分的解释不同吧,」他的视线溜转至高宗慎的身上,「高先生,事实上,水漾是我买来的女人,你会被淘汰不是没有原因,一个大学教授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当然比不上跨国集团的总裁了,如果你这么想娶她,除非你像我这么有钱再说吧!」
像是被人重重一击,水漾的心塌陷了。
「水漾,他说的是真的吗?」高宗慎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想寻求她否认的回答。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水漾禁不住这样残忍的询问,气色灰败的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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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说。。。。。。」水漾卷长的睫羽颤动不休,透过迷茫的视线,步惊云的脸像水中的倒影破碎不明。
「妳想嫁给高宗慎?」步惊云的愤怒仍像新铸的钱币一样的滚烫,他咬牙忍受着她恼人的吸鼻声、抽噎声、啜泣声。
他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眼泪,而那可笑的咸咸泪滴,竟三番两次的滚进他的心,搅得他的心发酸。
「我没有。。。。。。我身体既已给了你,若再嫁给他,对他不公平,宗哥是一个好男人。。。。。。」
「住口,不要在我面前夸赞其它的男人!.」步惊云怒声咆哮,紧紧攫住她纤细的手臂,「所以说如果今天妳仍是清白的,妳会答应他的求婚?」
「或许。。。。。。」水漾幽幽的说:「我妈喜欢他,而他能给我安全感。。。。。。」
「说,你们交往到什么程度了?」步惊云烧着火炬般的怒气,狂猛的袭向她。
「我们是清白的,我和宗哥只是谈心的好朋友,」
「谈心?」步惊云的话像是一道阴雷,震杀力无穷,「妳和一个男人谈心?」
他逼向她,嫉妒如一条狂龙在他体内放肆伸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所有事情他几乎都知道。。。。。。」水漾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难道她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吗?
她没有欠他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如此自以为是的凌辱她?而爱一个人真的得接受所有毫无道理的折磨吗?
这世间的每一对男女都是这么恋爱的吗?
步惊云霜冷的脸,爆发出雷霆之怒,「哼,那就等着看好了,妳以后的每一件事,我都不会让他知道!.」
「无妨,我的一切早就由你控制了。。。。。。」
水漾的思绪在痛楚中游离,她早已经为他慌了心、乱了魂,是他不知道罢了。
除了森冷的伤害,他愿意给她多少,她就要多少。
她就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了,而且一天比一天还爱。
「妳的脑子受我控制吗?它可清晰得很,还懂得利用我来当两人分手的第三者,我还真荣幸呢!」步惊云的眼中国愤怒而阴暗,其中还掺杂着其它的情绪。
为了某种理由,他相信只有在这个女人怀中他才能彻底发泄,如果这种情感是必须存在的,他并不在意。
「我知道自己说那句话很不知羞耻,但请你原谅,我母亲生病了,我不能让她为我而担心。」太多的情感压力堆积在水漾的胸口,找不到占旦泄的管道。
充其量她只是个第一次下海的妓女,如何攀得上他尊贵的身世?他不会允许的。
水漾心酸的紧闭着眼,彷佛这样就能阻止残酷的现实再度伤害她,彷佛就可以逃避一切,躲在安全的世界里。
「妳在想什么?」步惊云感觉到了她的转变,难以捉摸而剧烈的转变,而这竟令他莫名的担忧。
「女人到底对不起你什么了,为什么要将对女人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我身上?」水漾的喉头因强忍的忧伤而抽紧。
她的疑问毫不客气的直踹步惊云的心窝,教他陷入过往的黑暗中,看清自己方才的无聊心态。
忆起了不久前的背叛,他重新端起了阴晦的面容。
「我说过,妳是罪有应得。」他一副恨海难填的表情,「谁要妳出现在我最厌恶女人的时候,且还以最下贱的方式!」
「你永远不能原谅女人吗?」步惊云的话给了水漾切肤的痛楚,「可是你却对夏妈的女儿那么的好。。。。。。」
步惊云让她的话提醒了差点忘了质问的事情,「妳告诉夏妈妳要去医院看妳的母亲,实则却是和高宗慎幽会?」
「你又要抹黑我了?」水漾觉得客厅的每面墙壁彷佛都朝她压挤过来,突如其来的幽闭恐惧令她全身发冷。
「宗哥今天才返台,我们没有事先约好。。。。。。」
「既然光明正大,为什么不让司机接送?」步惊云的双眸冰冷如石,「夏妈说妳坚持要骑机车,连她好意要为妳叫出租车妳都拒绝了!」
「不是这样的。。。。。。」水漾惊愕,为什么事实会变成这样?.她问过夏妈要怎么到市区,是她说司机没空,因为一会儿后得载她去买菜,而出租车又不止同开进来,所以她只能骑着夏妈的机车到医院。
她没有坚持过什么,也没有拒绝谁的好意。。。。。。
「夏妈在我家帮佣二十年了,她不会说谎,且她又有何理由说谎?」步惊云阴骛的看着她,硬压下心底那股怪异的情潮。
「妳有太多不诚实的记录了,教我怎么相信妳?」
水漾哑口地看着他上楼,任由他留下来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回旋在自己的脑中,形成一波波痛苦的浪潮淹没她。
隐约中,她看到夏妈带着得逞的奸笑靠近她,边收拾桌面的咖啡杯边说:「识相一点就快点离开,自作多情的女人最可悲!」
没错,她就是个自作多情的女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愚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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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腾别墅的上空,群星闪耀,彷佛任性的女神弄断了项链,使得钻石散落在整片天空。
望着窗外亮丽的美景,水漾知道自己该懂得收心了,因为这里不会是她的未来,若再继续待着,她会迷失,终至毁了自己。
铃铃铃。。。。。。
一阵听来有此一仓促的电话响声,窜进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