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珊瑚是被身后热烘烘的龚崇丘蹭醒的,不止鸡巴,是整个躯干缠着他磨。
“醒啦?”
陆珊瑚一点点微弱的僵直,都被龚崇丘快速捕捉,alpha敏锐的视觉观察到陆珊瑚睫毛颤得厉害,扑棱着,像两只被缠进蛛网里的蝶。
他不敢回头看龚崇丘一眼,哪怕自己生殖腔里几小时前,才被这人灌入白稠新鲜的精液,跟这人有过如此之深的亲密接触。
“怎么不说话,害羞?”龚崇丘鼻尖在陆珊瑚脖颈处游移,似有若无的鼻息轻巧逗弄着陆珊瑚惊惶失措的表皮,激起一阵阵战栗。
“你......”
“都是治病,你治多多,我治你。我分得清楚的!”
陆珊瑚害怕龚崇丘说出什么讥讽他挖苦他的话,抢先打断龚崇丘。他的轻飘飘的无足轻重的生命中,出现过太多沉重的话题和打击,似是一个个的实心秤砣,形状不一挂在他这条绳上,压得两头绷紧中间深陷,可叹他这么细的一条绳倒是经得住斤两,几欲磨断但未断,几欲脱落但只摇摇欲坠。龚崇丘就是那阵狂风,再吹一吹,绳子就要彻底交代,一个个秤砣重力加速度,也许就要砸在坐在下面的多多头顶。绳子就要断啦!!!他脑中只有这个念头,不由自主两手拽紧,但一个人只有两只手两只脚,能跑到左边拽,右边就要往前拖,没有人,再也没有人跟他一起,去两头加固风雨飘摇下这条细绳。
龚崇丘听到这话,眼睛在深沉暗幕里睁了睁,很快炸了眨眼,冲刷过的眼球湿润,恢复了平日气色:“嗯,洗漱吧,多多也要醒了。”
尴尬的事并不止步于此,陆珊瑚翻身下床拖着酸痛疲乏的身体往外挪,他一跨步子,换了方向姿势,地球重力,夹不住的精块大团大团掉落在地上,噼啪,一声,接着滴答滴答。陆珊瑚羞到头顶冒火。龚崇丘过于优秀的听觉无法让他假装充耳不闻,已经初步稳定下来的信息素,不再在他身体里肆意冲撞,一个鲤鱼打挺接个箭步,他闪到陆珊瑚身后,一把把陆珊瑚抱起。
“就在我这边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脚底离地吓得一声惊呼:“放我下来,我能走!”
龚崇丘倒是抱着他转了回身,下巴挑了挑,示意他看向地面:“走什么走,等下护理人员进来打扫,需要强调派个瞎子?”
陆珊瑚这才老实,任由龚崇丘把他轻拿轻放,垫了浴巾于臀下,置于洗手台上。余精被松软毛巾吸收,空气中荡着一股腥膻麝香气息,肆无忌惮昭显两人情事有多轰轰烈烈。
温水升腾着一丝热气,水位不断上涨,眼看着晃荡着溢出浴缸。
龚崇丘打破这一刻的宁静:“我帮你洗吧。”
这怎么行!生病时候可以说是治病,现下已然清醒算是怎么回事?!
陆珊瑚跳下洗手台,捞了一条新的浴巾,扑通进水里,水流托起浴巾,蓬起一个鼓包,遮住他的身体,他巧妙的缩成一团:“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你可以出去了。”
龚崇丘气恼得要走,走了两步想到什么,丰神俊朗一回头,斜插着腿靠着墙壁,得意的开腔:“可以是可以,但你打算穿什么出去呢?”
!!!
陆珊瑚实属没想到,龚崇丘这种恶狼,叼住了肉就不会松口,哪怕这块肉是一块不再新鲜的腐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我昨晚的衣服。”
龚崇丘出了浴室门,弯腰拾起,捏在手里对着远处浴缸里伸着头查看的陆珊瑚扬了扬:“你是说这些破烂布头吗?”
发病的龚崇丘,胡乱使力的龚崇丘,该死的龚崇丘!
陆珊瑚欲哭无泪。但他过惯了临时临急需要紧急应对的日子,假装镇定的点头称是:“对的,就是这些。”
龚崇丘奸计未能得逞,依言拿了被他本人糟蹋的衣服,挂在挂钩上,眸色深沉,盯着浴缸里沉沉浮浮的气泡,不发一言。
该得把撑得让陆珊瑚发酸一整晚的精液抠出来,陆珊瑚借着水面浴巾的遮挡,伸长了胳膊舒展了长腿,两根手指探入后穴,企图导出龚崇丘那些子子孙孙。
“怎么,我没满足你?还要自己动手?”龚崇丘熟悉了一夜的肉体,怎能不知道陆珊瑚现下在做什么。
陆珊瑚面色憋得窘迫,只得侧过头去,不接龚崇丘的话。
这更惹怒了龚崇丘,堂堂alpha放在旁边不用,自己用手,还要当着alpha的面,赤裸裸的挑衅!
他冲了过去一把拽起陆珊瑚的手,遮住陆珊瑚肉体的浴巾在这纷扰中被仓促推向一边,被水流冲开,水里升腾起被稀释过的精液......飘飘荡荡溶进水里,让龚崇丘有一种陆珊瑚在泡精液浴液的娇感,他不由自主上下吞咽了喉结,鸡巴差点又凶狠抬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龚崇丘只说了一个字,便不能再往下。
“你射太多了,我不弄出来今天一天都会不舒服,还得陪多多,晕湿出来,来不及换裤子的。”陆珊瑚解释道。
是,以前他们在一起,陆珊瑚也总是撒娇抱怨他射得多,上着班也要偷偷跑进洗手间换裤子,带着烟草信息素的淫膻味,一些鼻敏感的alpha和omega都要投诉有人在店内吸烟。
龚崇丘想得愣神,往昔小小温情时刻沉浸片刻便可以,他很快调整好状态,问了最想问的问题:“你会不会怀孕?我们昨晚,你知道,没有采取措施,我射得也很深。”
陆珊瑚还是不肯转头过来,面朝空白墙壁,发散视线:“我不会怀孕的,beta几率很低,如果你担心,我等下去买避孕药,但只有omega类型的避孕药,不知道我们beta吃了有没有效果。”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研发实验室致力于平权,主张omega也有生育决定权,大力推崇omega类型的避孕药。普通药店里基本出售的也都是这类型的计生用品。而beta这种社会的碌碌无为平庸工蜂,被框在固定思维里,普罗大众觉得他们无需避孕,诞下孩子实属中彩。其实大家都忘了,很多beta也是beta生的,极少数alpha和omega也是beta生的,他们也应该享有生育决定权,而不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感恩每一次怀孕。
“你说过了,多多不是你生的,不用提醒我。”
陆珊瑚听到这一句,暗想不好,生怕龚崇丘还是对多多血统质疑,扭了头过来着急忙慌反握龚崇丘手腕:“但多多真的是你的孩子,你信我,真的!”
“我知道,”龚崇丘拍拍陆珊瑚手背,示意他放松:“检测报告不会骗人,金邢也没这个胆子,龚若松那边机构出的报告也辅证了这一点。”
“你不会放弃救治多多的,对吧?我看得出你挺喜欢他的......”陆珊瑚嗓子被捏紧似的,干巴得厉害,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龚崇丘表情,生怕他突然反悔,但又不敢往下说下去。他担心龚崇丘过于喜欢多多。这种又怕龚崇丘不在意多多,又怕龚崇丘过于在意多多的执拗,拉扯着他。龚崇丘不肯再提取信息素给多多,也是有可能的,放眼望去,任何一个优质alpha谁肯连续不惜伤害自己,频发信息素紊乱症,也要提取信息素救治一个来历不正的孩子。反正孩子可以有很多,不行再生就是了,尤其是庞大财权下的龚家,更该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心中怅然若失,嘴里发苦,他能拿出来的,仅有的,是龚崇丘曾经轻易放手过的他的肉体。并不再鲜嫩可口,岁月的沙砾打磨,让他整个人从上到下粗粝不堪。龚崇丘如今的社会地位,身边浮云而过的,都比他精致成千上万倍,美妙万分。无论是皮囊还是阅历,无论是风趣的还是娇嗔的,龚崇丘都不会缺。
他还有什么可以跟龚崇丘等价交换,让龚崇丘能继续下去?
“我洗好了,先走了。”眼看着龚崇丘不答他话,陆珊瑚只得站了起来,也顾不上龚崇丘是否眼睛吃他豆腐,也许根本没这回事,胡乱擦干身体,套上了那堆破布,逃也似的离开了龚崇丘卧室。
“怎么样?”金邢一脸贼笑对着龚崇丘眨眼,口罩都遮不住他笑得桀桀的怪声。
“什么?”龚崇丘配合着护士快速测量信息素值,没声好气。
滴滴,数值正常,护士报告金邢。
金邢满意地点点头:“我说了吧,不一定是这个omega,但你一定要让自己全身心投入,获取发自内心的愉悦。”龚崇丘房间打扫过,但金邢这种狗鼻子鹰眼睛,俗称的行走的八卦天文台,就是可以从龚崇丘周遭蛛丝马迹,察觉出龚崇丘宣泄过后的满足感。
“检查完了吗?都正常的话你可以走了。”龚崇丘居然对着医生下逐客令。
金邢才不管这些,一屁股坐到龚崇丘会客沙发上,指挥护士和随行医生撤离。目送他们关上了客厅的门,往前挪了两挪屁股,假装说一些别人听不见的悄悄话:“不把这剂特效药留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爸爸,我已经吃过两个水煮蛋了。”多多小声提醒着失魂落魄的“特效药”。
陆珊瑚这才醒过神,停下剥鸡蛋壳的手:“哦哦,吃过了是吗?那牛奶喝完了吗?”
多多乖巧的噘着嘴,指了指故意逗趣陆珊瑚的奶白“胡子”。
“饱了就去玩会儿玩具吧,爸爸先把餐盘收拾了。”陆珊瑚想了想,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把那枚水煮蛋从盘子里又捡了起来,剥干净塞嘴里。蛋白很细嫩,蒸煮的时间拿捏得很巧,VIP病区这边的配餐果然讲究,但蛋黄一如既往噎喉咙,是他本人的问题。他草草几口嚼了咽下,感觉喉头一片沙涩感粘附着,于是,举起玻璃杯大口猛灌牛奶,企图把这异物感冲落胃袋。
“咳咳咳咳!”吞咽不及时,呼吸来不及交替,被蛋黄混着牛奶呛了个正着。呛得太厉害,气管呛咳反应辣感十足。
一只厚实温暖的手从后方伸来,斜斜握住他的胸,另一只手把他往前按了按,不强制但力道十足不容质疑,让他俯身,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多大人了,吃东西能不能细嚼慢咽?”
陆珊瑚被龚崇丘不招而来的温柔吓到差点气管痉挛,弯下腰捂着嘴,咳得惊天动地,收都收不住。一只手掌不够,还要再添一只,两只手合拢在嘴前,爆咳中还要分着神,生怕嘴里残存鸡蛋细末飞溅,沾上龚崇丘衣服一丁点。
龚崇丘顺着他的背,耐心的等待他渐渐平息,抽了餐桌上的湿巾,拉他捂过嘴的手,仔仔细细擦拭干净,连手指缝都不放过。
期间陆珊瑚挣扎好几回,都被龚崇丘将手腕捏得更紧,像是警告他,他再胡乱动,就要截断他的血流,不信试试看。他的手还有用,怂怂的不敢再动,遂了龚崇丘的愿。
三分钟,一双手擦了三分钟,换了五张湿巾,龚崇丘拎着陆珊瑚手掌,朝着光线瞧了瞧:“嗯,干净了,没有那股蛋腥味了。”他凑近陆珊瑚的手心,抽着鼻子嗅了嗅,像一只餍足饱食主人气息的大型犬类。
“特效药”被这一幕眼跳心惊,瞪大了眼,整个人摇摇欲坠散了一地,变成“散装特效药”。龚崇丘到底是清醒过来了还是没有?龚崇丘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怯懦地抽回手,只得主动跟龚崇丘划清距离:“龚先生,请自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被龚崇丘毛刺刺的目光逐行扫描,如坐针毡。陆珊瑚这本书,在龚崇丘眼里,哪怕这些年不在身边多书写了若干行字,也可以一目了然。
“自重?我若是够自重,你昨晚还怎么有鸡可乘,坐我鸡巴?”
龚崇丘不要脸!
陆珊瑚被他这话臊得无地自容,觉得自己昨晚简直鬼迷心窍了,抱着什么心态鼓动自己用身体给他治病?他以为金邢给他们的算是明示,他肯留下来,也预想过会发生的事,但他确确实实是因为,因为,对,因为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亲密举动,是为了稳定龚崇丘的信息素,让他提取信息素合成更为顺利,本意是让自己和多多尽快离开!
陆珊瑚在心里过了一遍理由,觉得条条框框都理得很顺,于是理直气壮:“那只是治病。”
“治病?”龚崇丘气笑了,去你妈的治病,这理由也就陆珊瑚敢真的拿出来用,他两只手拽着自己病号服的衣领两边,刺啦一声,扣子崩了好几颗,蹦跳着散入餐厅四周:“那我还有后遗症,你再给我治治吧!”
陆珊瑚看着龚崇丘肩头,好几口深入皮肉的牙印,开始由紫转黑淤,再想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叹了口气:“我去找护士借药箱过来给你消毒。”
刚要起身就被龚崇丘顺势搂坐在大腿上。
“放开我,多多就在隔壁,你听到没有,他会看到的!”陆珊瑚小声警告龚崇丘,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龚崇丘白天也敢发病,他绝对去找金邢给他上束缚带推镇定剂。
龚崇丘眸色深沉,只拘了陆珊瑚在大腿上,一人沉默不言。
渐渐的,陆珊瑚也发现龚崇丘并没有下一步的真实举动,两人沉默不言。
陆珊瑚再次起身,龚崇丘也没有再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借医药箱,都是借口,陆珊瑚无非是想逃离龚崇丘远一些。人都会有肉体记忆,何况龚崇丘是他第一个也是迄今唯一一个床伴。在龚崇丘刚离开他的岁月,他整夜整夜睁着眼,眼泪早就流干,第二天还要早起,脑海中反反复复过着龚崇丘跟他在一起的细节。龚崇丘在窄小厨房里笨拙的削水果皮,龚崇丘大长腿别扭的骑着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龚崇丘提着一篮子菜小心护着中间为数不多的鸡蛋,龚崇丘虔诚吻过他额头的汗,眼角的泪,低低喘着喊着他的名字在他身体里爆发......每一幕,都带着尖锐的钩子,划过他的心脏,还要往前拖拽,直到钩住的地方被挣断,一颗完整的心,划得破破烂烂,血沫滴答。
每一道钩子,还要在伤害他之后逼问他:“你还要吗?”这些记忆,你还要吗?最开始,他还硬骨头,要,怎么能不要,他是爱过他的,这些都是证据。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陆珊瑚要不起了,不敢再要了。那颗心他捧着,整整因为凌迟缩小了大半,那一点点心,缩在手心里,那么小,他双手奉上,献给时光:“你带走吧,我不要了。”
刚重逢时他还能秉持自己,直到昨晚,熟悉的情事,让那些钩子又出现了,它们狞笑着,摩拳擦掌,就要给自己上刑:“来了来了,他的那颗心呢,我们等得真够久的。”
索性还好,钩子们找不到。陆珊瑚不想再吃一次这样的苦。
“爸爸,怎么了,照顾龚叔叔很累吗?”多多探了头到陆珊瑚面前,仔细端详他的脸,想问问他眼下的黑青为何一眼之间深重。
“恩,龚叔叔没有多多乖,爸爸有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累。”
多多在小羊面前迅速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草屑,又依次抬起两只腿,拍了拍膝盖,踉踉跄跄要往后倒,又在陆珊瑚扶住他前自行站稳了。
“那我们回去吧,爸爸你好好睡一觉,今晚我来帮你照顾龚叔叔。”多多懂事得过分。
“不用,龚叔叔已经好了。”
“真的吗?那今晚,爸爸可以睡个好觉咯!我保证我也乖乖的,不会吵醒爸爸!”多多开心的拍着手,发自内心的替龚崇丘高兴。他知道生病有多难受,世界上对他好的人能少生病一个,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跷跷板就是这样,竭力按下了这头,就会高高翘起另一头,陆珊瑚这天夜里更为焦头烂额——多多发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邢给出的说法就是,多多的身体就像一口枯井,一直没有水时还好,就干涸着,慢慢年久失修被落叶覆盖,进而埋没。他说这话时被龚崇丘打断:“不要再吓他!”陆珊瑚果然一脸惨白,抖着身体紧紧抠着墙壁。道理陆珊瑚都懂,但金邢说出来更为具象化。
“那现在呢?”陆珊瑚还是要搞懂多多为何发病间距越缩越短。
“现在这口井突然从地底又冒出了一股泉,地下河汛期到达,但因着井自身常年干涸,几近欲裂,这是要漏水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龚先生的信息素合成剂给多多用上,去加固这口井,让他能盛得住这些水。”龚崇丘就是那股泉,他接触到了多多。
金邢的话,点燃了陆珊瑚的眼睛,希冀的光高高挂在陆珊瑚眼里:“那金医生,现在就可以注射信息素合成剂了吗?”
金邢摇摇头,需要时间,信息素合成剂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调配成功。
陆珊瑚眼里的光瞬间被疾风吹灭,他手指交缠,用力的绞着。
龚崇丘实在看不下去,握了陆珊瑚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严词厉色看向金邢:“差不多行了,真要吓死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想被医闹?”
金邢才不管龚崇丘的威胁,留了话就走:“今晚你们两个大人一起抱着多多睡,他就会退烧,药都不用吃。”真男人从不回头看剧情,深藏功与名,但金邢大言不惭,说服自己只在老婆面前是真男人,现在可以不是。轻轻掩着门偷窥,看向陆珊瑚抬着头对龚崇丘说了什么,龚崇丘略显迟疑,最后点头,这才心满意足扬长而去。
需要龚崇丘信息素是真的,需要一起抱着多多睡却是假的,陆珊瑚作为beta连个信息素都没有,怎么可能跟龚崇丘交融信息素去安抚发烧的孩子?无非就是早点让多多这个小聪明脑瓜想明白,为什么爸爸和龚叔叔要睡在一起。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金邢哼着小曲,进了办公室开好药,一份给多多,一份给姓龚那个傻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弯弯绕绕,虽然心中奇怪为什么爸爸和龚叔叔要陪自己一起睡,但就是乐乐陶陶!加之发烧,居然有一种晕乎乎的不真实存在感,大抵是因为自己在梦里吧,多多很是想得通。既然在梦里,那他就是造物主,想要怎么安排都可以!
“爸爸睡我的右边,龚叔叔睡我的左边。”
“我们三个人的手要握在一起哦!”
“可不可以盖一床大大的被子!”
“爸爸和龚叔叔可不可以都给我晚安吻!”
一通要求,尽数得到满足。小猪呼噜呼噜着,沉沉睡去。
“在想什么?”alpha视力在暗夜一如既往地好,精确捕捉。
陆珊瑚把自己连带着多多往外挪了挪,确定龚崇丘呼吸已经无法燎到自己,才开口:“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完成第一期治疗,回家去。”
龚崇丘避而不答,只说:“这床没你想象的那么大,半夜多多横躺,你会掉下床。”陈述句,似是他真的亲眼见过多多把他挤掉下床一样。
他苍白无力辩驳:“多多睡相挺好的。”
“是吗?”龚崇丘略微往上抬的语气,显然充满了质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干脆放弃辩解:“小孩子,小孩子都会在床上咕蛹的!你没带过孩子自然不知道!”幼儿会舒展身体,或者蜷缩成各种姿势,随心所欲,对这个世界充满信任,对这个并不全能的陆珊瑚充满信任。
“多多治好之前,别回去了,我给你们找了个处房子,他也该去上学了。”
陆珊瑚闻言腾地坐了起来,连带着闹到了多多,他小声哼哼了两声,陆珊瑚才发觉自己的不冷静,摸了摸多多的头,确定他睡熟了,才质问龚崇丘:“你答应过我的,这么快就忘了么?”
“只是不想你太辛苦。”龚崇丘躺着感觉角度不对,有一种上位者被人俯视的掣肘感,也干脆坐了起来,只是帮多多把两边被子掖好,免得漏风,发烧都是怕冷的。他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对病中的多多甚为重要,故而压低了声音,来跟陆珊瑚谈,并没有带着陆珊瑚去别的地方。
陆珊瑚显然也顾及这一点,虽然表情极为不赞成龚崇丘的话,开腔也是轻言细语:“我有我的计划,也知道不应该耽误他上学,等他病情好转,我送他上了幼儿园,会找合适的工作。”
“什么工作?咖啡店打工?”
彼时陆珊瑚在咖啡店打工,上班的地方离家稍远,排班如果是晚班,那下班时间就接近凌晨,龚崇丘便不放心,会来接他。骑车会路过沿海而建的一条堤坝,有人在沙滩边放焰火。砰的腾空而起,绚丽多彩,撒了一把彩钻宝石点缀天空。龚崇丘大长腿卖力的蹬着车,心跳会加快,体温也会偏高。他的脸靠在龚崇丘宽厚温暖的背脊上,手里捧着咖啡店卖不完分发给员工的剩余水果切件在吃,享受这像是偷来的焰火晚会。砰砰砰,是远空的焰火,是龚崇丘的心跳,是他快要满到溢出的幸福感。
砰,是被龚崇丘击碎的梦。
“不是咖啡店!总之,我能养活多多!”陆珊瑚横眉怒目,觉得龚崇丘这人简直可恶,每次做的事说的话都往别人软处戳。咖啡店打工怎么了?那还不是因为本来好好的工作,被龚崇丘突如其来的闯入,给搅黄了,又因为年纪轻识人不清,跟龚崇丘快速陷入了有情饮水饱的阶段,胡搞在一起,才随随便便找了个咖啡店的工作,养活自己和龚崇丘。这腹诽之言倒也不必再提,谁年少没有爱过一两个傻逼?
“别置气,多多恢复期间需要辅助用药,华市这边医疗条件过硬,想想多多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要一个强健的体魄。”龚崇丘理由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需要多久?”陆珊瑚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也切身体会医疗条件的差距,家乡那边的医生几年都给不出的方案,金邢和单美玢一个晚上就讨论出了结果并且有效执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要看多多的身体恢复速度,我不可能给你答案。”
事情朝着陆珊瑚无法把控的方向偏离,陆珊瑚发现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一旦自己和多多留下,需要面临的就会接踵而至,烦不胜烦。
“你们龚家,你的......都会知道多多的存在。”这是陆珊瑚首先的顾虑,他至高无上的道德感紧紧约束着他,昨晚发生的事情把他架在火上不停地烤。
龚崇丘不明白陆珊瑚的道德标兵锦旗到底从何而来,他从小得到的教育就是,一切从切身利益出发,一切道德都是后天可以废除的当代钱权给每一个人下的紧箍咒,有得套,自然有得解。
陆珊瑚自愿装在透明的器皿里,任由身边的人打量,也不轻易打破瓶子获得灵魂上的自由。
龚崇丘不是很懂,但也愿意尊重陆珊瑚的“自觉服刑”。
“你想让他们知道吗?”龚崇丘的尊重体现在把选择权交到陆珊瑚手里。
陆珊瑚摇了摇头,又唯恐龚崇丘看不见,咬了咬嘴唇吐出两个字:“不想。”
“明白了,我不会让他们打扰你和多多的生活。”龚崇丘不说龚家人和张由仪会不会知道,只说结果,就算知道了又怎样,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不忤逆自己。
剩下一夜无话,陆珊瑚再满怀心思也遭不住一整天的磋磨,龚崇丘看着陆珊瑚睡得不舒坦皱着眉,干脆扛着多多去了次卧。
一觉醒来大天光,陆珊瑚发现自己单独一人缩在偌大床上,吓得魂飞魄散。推开次卧的门,看着多多果然打横,脑袋大咧咧戳着龚崇丘腰侧,两个人这么离谱的睡姿也呼吸沉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秘书长办事效率惊人,一个晚上就把陆珊瑚和多多的住所连带着要上的学校安排得妥妥当当。钥匙,物业资料,入学函一并交到陆珊瑚手里。
陆珊瑚接过一一查看,发现房子明显是龚崇丘本人的,他欲言又止,自知无力反驳,再拒绝就显得多余了,会让人觉得自己故意刁难,挑剔诸多。
“多多完成第一次注射,能顺利出院,你们就搬过去。”龚崇丘满意陆珊瑚的表现,虽然他已经准备好各种话术麻痹陆珊瑚,但显然没用上没费事这一点,让他觉得更省心。
金邢和单美玢医术不容置喙,多多很快就出了院,入了学。
龚崇丘也如他承诺过的,没有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包括他自己。但无形中,又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陆珊瑚去交物业费,告知已经预付过,陆珊瑚去交水电费,查到的账号里存额充足。甚至每天早上,物业管家会准时转送,龚崇丘给他们预定的,一个月不重复的各种菜品。陆珊瑚每次拆开包装精美到夸张繁琐程度的肉蛋奶,水果蔬菜,甚至里面有带各国文字小册子介绍,他终于忍不住拨通龚崇丘电话:“你真的没必要为我们做这些,我可以照顾好多多。”
“多多要加强营养。”短短几个字,龚崇丘用来封住陆珊瑚的嘴,让他哑口无言。
也让陆珊瑚知道他们两个世界的差距。
多多生病,陆珊瑚也知道给多多加强营养,每天尽量给他吃两个水煮蛋喝一瓶牛奶,豆腐和鱼还有牛肉这三大样也会买,一顿吃不完,就做成三天的份额裹紧保鲜膜放进冰箱。老旧的冰箱呼哧呼哧发力,为他们三天的口粮卖力工作。
龚崇丘倒好,每天定的菜都超份额,吃不完,冰箱也塞不下,多多甚至早餐午餐晚餐都在学校解决,看着东西腐烂,陆珊瑚真是心在滴血。他也不认识邻居,最后只好想了办法,每天管家来送东西,他都用保鲜盒装好菜品水果,郑重其事地请求管家:“可以请大家品尝我的手艺吗?做太多了真的吃不完。”
第一两次,管家还拒绝,他们有硬性规定,第三四次,陆珊瑚再三保证只是乐于分享,并不存在搅乱规定中的任何一项,管家才半推半就的接受。每天早上来接受新的馈赠,顺带还前一天的保鲜盒。
秘书长汇报这些情况给龚崇丘时,龚崇丘一双鹰眼从财报里移了出来,面无表情地问:“他做菜送给物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劲亭迟疑几秒,下意识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龚崇丘嗤笑出声:“真是多此一举。”
罗劲亭眼观鼻鼻观心,绝不插嘴评论龚崇丘家事,守好本心。
“咚咚”敲门声打断龚崇丘稍纵即逝的冷笑,他又恢复一张冷脸。
秘书长得到首肯,打开了办公室门。
“崇丘~”张由仪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门找个空档位置啪嗒一放,几步跃到龚崇丘面前:“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啊!”随即才发现还握着门把的罗劲亭:“罗秘书长你好呀,我也给你们秘书团带了礼物!”他摆着手,示意罗劲亭看那些大包小包包装袋。
罗劲亭面带职业微笑倒是不敢多在包装袋上停留眼神,只等待龚崇丘关于财报的下一步指示。
“他给你们的就拿着吧,”龚崇丘笑眼打量着充满活力的张由仪,见张由仪有意无意的瞟向财报,打诨取笑道:“怎么,想来顶替罗秘书的位置?”
张由仪才不理会龚崇丘的戏言,转身把一个个包装袋往罗秘书胳膊上挂:“我都贴好名字了,你们分一分就行。”罗秘书被挂成圣诞树,推出了门外。
咔哒,张由仪锁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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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光影中移动,踮着猫步,状似夸张地送胯扭臀,双手捏着拇指食指,其他三根手指撒开,在鼻翼两侧假装是猫的胡须,碎碎的喵喵叫着。看着龚崇丘哒哒敲了两下桌面,他像是得到了暗示,吃吃笑着,演得更为起劲,轻轻捻起外套的扣子,半脱不脱,只往两边拉了拉,两道锁骨因着他耸起肩而凹陷出两洼沙漠中的泉。任凭龚崇丘的视线在他锁骨处来回肆虐扫荡,像走了几百里路,干渴到即将气化的迷途旅人,突然发现了救命绿洲,月牙之泉。
张由仪手指划过右边锁骨,往后拨弄了一把头发,撩人的含着下巴,凑到龚崇丘耳边:“崇丘,你猜猜我里面穿了什么?”他向着端坐如松的龚崇丘抛了个媚眼,舌头露出粉嫩嫩的一小截,来来回回舔弄着自己侧面的牙。舌头转动之时,口腔里黏滑水声一声不落的传入龚崇丘耳道,勾得他下腹部阵阵发热。
张由仪不放过龚崇丘任意一点细微变化,他看得出龚崇丘绷紧了背,往上提了提身体,似是要克制住自身欲望,这是极其少见的。他狐疑地打量着龚崇丘,面上却不显,只一味让龚崇丘觉得自己眼神赤裸,像一团吸饱了情欲汁水的海绵,等待着龚崇丘来榨取。
换做平常,龚崇丘一定恭敬不如从命,欣然奔赴这场可以预见的狂野性事。但今天不行,财报看完就得跟股东们开会,研讨下个季度每个公司的发展计划。虽然之前已经拟定好了全年计划,但还需细细敲定,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偷偷搞鬼,揪出一点点小辫子敲山震虎,这是龚崇丘的经商之道,松弛有度,严厉而行。
龚崇丘双手绕过张由仪,收拾好财报在桌面上跺齐,给张由仪扇了扇风:“别那么燥,要么空调往下调两度?”
不解风情!张由仪心中暗骂,自己可不是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莺莺燕燕,可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物件,是他以后要迎娶进门的从一而终的伴侣!他咬了咬唇,跨坐在龚崇丘大腿上,双手搂着龚崇丘脖子,手指俏皮的绕着龚崇丘后脑勺的头发,打了发胶抓了利落造型的头发被他破坏得一干二净。
龚崇丘倒也不恼,腾出手拍拍他屁股:“听话,待会儿有正事要忙。”
“我也是你的正室!”张由仪刁蛮发声,倔犟地抓了龚崇丘手掌往下移动,感觉到龚崇丘摸到关键部位的东西,好奇地用手掌按了按。瞬时一股温热的液体就往他穴道外涌动,又被塞得密紧,只得含怨滞留其中。这液体胀在他穴口,推搡着往外挤那塞着的硬物,复又被龚崇丘往内按,一个来回就戳到他凸起的软肉。
“啊哈,崇丘~”他立不起腰,趴伏在龚崇丘肩头轻哼,像一只等待饲喂的馋猫。
龚崇丘掀起张由仪外套,往他裤子里一掏剥出他细滑白嫩的屁股定睛一看,妈的,这个骚货,根本没穿内裤,光塞了个大号肛塞!肛塞后头还带着一条白乎乎毛绒绒的尾巴!他额头青筋乱跳,每一根血管都带着电流,噼里啪啦刺激着他的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就这样逛了一下午街?”龚崇丘恶狠狠啪地给张由仪屁股来了一巴掌。
“啊!~”张由仪痛得叫了一声,但又有意勾引龚崇丘,叫声的末尾拐了弯往上扬,变成淫叫。
“最近你好忙,都没空陪我,我只好,只好含着定制的猫尾巴,想象是你在陪我购物。”张由仪抬起上目线,可怜巴巴的看向龚崇丘,控诉着他的欲求不满,手也伸到身下,揉了揉龚崇丘的西裤里那一大团。
龚崇丘闷笑:“我以往是陪你逛街,不是肏着你逛街吧?”他往外拉了拉那条猫尾巴,别说这尾巴触感还挺好,油光水滑的。
张由仪穴里贪吃,不肯任由外力抽走,那被穴道含咬着的,让他舒爽的硬物。
龚崇丘诧愕,张由仪的穴居然在极力挽留这肛塞,他瞟了瞟张由仪漂亮的眉眼,都因着下身的沉迷和攒力,缀上红霞。
“真这么爽?”他攥着猫尾往张由仪穴里捅了两下。
“嗯嗯~好舒服啊崇丘。”张由仪张着嘴哈气,那点粉色的舌尖若隐若现,勾着龚崇丘去品啜。
两人的舌头搅弄在张由仪口中,深至喉口,津液都来不及吞咽,从嘴角溢出,亮晶晶的一道线,拖行至张由仪锁骨。龚崇丘对锁骨有一种隐秘的喜爱,他伸出手,轻轻擦拭锁骨里的那点湿润,忍不住发力按了按锁骨的凹陷处。
“哪里舒服?”龚崇丘放过张由仪的嘴,允许他用语言骚扰自己的理性。
“猫尾巴舒服,是,是根据你勃起的尺寸定制的......”张由仪自然知道龚崇丘来了性致之后的德行,话说得越来越露骨,骚到没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你被肏了一个下午?”龚崇丘双手揉弄他的臀肉,分得很开又突然往中间挤压,让他的穴肉磋磨着那条可怜兮兮的猫尾巴。
张由仪真是要被龚崇丘玩死,他前端一下子就直了,明明整个下午,含着猫尾巴肛塞,也只是止痒,快感一直迟迟不来。龚崇丘一欺负他,甚至无需释放信息素,他就直了,胀得难受,只想在龚崇丘身上乱蹭摩擦。
龚崇丘看着张由仪这骚样,知道不肏他一顿,他是断然不肯走的,作势就要强硬去拔肛塞。
张由仪也察觉到龚崇丘意图,赶忙制止:“别,我自己来。”
他侧过了身子,伸长手臂去够龚崇丘桌面的纸巾盒,连着抽了好几张抽纸,垫到猫尾巴的根部,才开始慢慢往外拔。
龚崇丘看着糊满黏液的透白硅胶,一点点从张由仪穴眼里往外挪,蹭刮过某些爽点,张由仪还会顿一顿,轻轻地哼一哼,再继续。
等到完全拔出,穴里果然涌出大波潮水,抽纸很快被打湿,晕染了一大片。
等到流得差不多,张由仪才捧起抽纸,送到龚崇丘面前:“我怕搞湿你的西裤,才说自己来的,崇丘,你看看,我真的好想你哦,想到下面的水比上面的水流得还多。”带着甜酒味信息素的淫液,亮晶晶的一滩。
龚崇丘闻着觉得浓到熏人,他瞥了眼张由仪随手放到桌面的肛塞:“跟我尺寸一样?”
张由仪回头看了一眼,肯定的点了点头:“昂,你龟头那一道沟和往上翘的角度都一样......”他又兴奋地搂着龚崇丘脖子,热乎乎的呼吸像猫爪子挠着龚崇丘的神经:“恰恰好顶到我腔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神经崩裂,变成一盘散沙,解了裤子就顶进去,湿润穴道早被假鸡巴扩开,一路挺近畅通无阻,假鸡巴换成真鸡巴,灼热又刚硬,是硅胶无法比拟的。
张由仪心潮澎湃,水潮澎湃,高潮澎湃,惊叫着就被龚崇丘轻松送上顶峰,飞在云端落不下来,前端梭梭乱射,精液顺着龚崇丘衬衫往下滑,黏糊糊的浸透龚崇丘腹部。
龚崇丘往上送着腰,还要嘲张由仪:“不是说不想弄湿我衣服吗?”
张由仪双腿岔着,夹不了穴,闻言只盲目提臀,想要缩一缩,似乎真的不想再把龚崇丘搞得更脏,但却在做无用功。龚崇丘下了死力气的肏弄,哪里轮得到他有力反抗,能夹住骚水?
“崇丘,啊啊啊,崇丘,我,水,好多,要脏了,你要脏了。”
张由仪也配合着往下用力坐龚崇丘鸡巴,汁水飞溅,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两人衣服湿不湿,脏了就脏了,反正他刚才逛街买了新的,为的就是这一刻。他拉了龚崇丘的手,一起去揉自己的胸肉,软乎乎的两团,omega天生奶软水多,哦,口干舌燥,只需要龚崇丘舌头轻挑,他上头水也会多。
他低下头,去接一个长吻,舒服得直哼哼。
这姿势直上直下,把张由仪一次次顶起,老板椅发出嘎吱嘎吱略显吃力的负重声。
等会儿还要开会,龚崇丘只得速战速决,他知道自己的持久力耐力惊人,也知道怎样的刺激鸡巴才能稍微射得快一些。
他腾地站了起来,跨出了坠落在地的西裤,大咧咧架着鸡巴上的张由仪开始肏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刻的变动,张由仪紧张到了顶点,他不知道龚崇丘下一步会带自己去到哪里,穴道不自觉的收缩夹好,生怕龚崇丘突然爆发信息素紊乱症,会肏着他到会议室去。上一次的会议室性事历历在目,虽然龚崇丘治下严明,但摄像头......不知道上次会议室摄像头关没关。
龚崇丘被张由仪穴道夹着,并不知晓张由仪心中担忧,只觉得张由仪骚得可以,抱肏果然适合他,于是他站定原地,狠狠套弄,双臂肌肉膨胀,掌着张由仪的纤腰。
张由仪怕得要死,爽得要死,扑哧扑哧的淫液润滑着性交,绞着肉里那条蛟龙。这条蛟龙作势抬头,就要带着他再次遨游于天际。
龚崇丘龙头果然顶向张由仪腔口,肉与肉的摩擦加速,每一下的深挺都让龚崇丘腰眼发麻,他紧咬牙关,逼着自己避开张由仪腔口不入。
张由仪踏着龚崇丘臀肌,缠得死紧,口中淫语不断:“崇丘,啊啊啊,要射小穴了。”
“鸡巴好烫,崇丘。”
“哈啊哈啊,胀死我了,崇丘,鸡巴塞得我好满,好舒服。”
边说还要边用脚跟,随着龚崇丘顶弄的节奏敲着他的臀肌。
龚崇丘汗津津两条小臂,狠狠箍着张由仪大腿根,逼得张由仪无法动弹,只绷紧了两条腿,被龚崇丘狠狠内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张由仪意犹未尽,主动蹲着给沙发上大刀阔斧岔着腿的龚崇丘清枪,舔得津津有味,一丝一毫都不放过,统统卷入口中。边舔弄着,边唔唔的发出品鉴美食的惊叹满足声。
龚崇丘下半身光着,上半身衬衫下摆也一片狼藉,他揉弄着张由仪曲卷微软的垂发,轻轻挠了挠张由仪下巴,把半勃起的鸡巴退了出来,避免再次擦枪走火。他可以享受性事,但工作永远置顶。这是他的商业帝国,筑造来之不易,任何人,哪怕是竹马白月光,就算是他自己,都要为之让路。
“二十分钟后,我要开会。”龚崇丘提醒张由仪。
张由仪下面还湿成一片,听到这话,倒也乖觉的站了起来,抽了纸巾擦拭干净下体,也不管自己光着,先把购物纸袋里的盒子费劲打开。盒子卡得紧,他双手抱着往下抖了两下,企图让盛放西装的地方借着重力往下脱落,尝试失败。他有点恼怒,不知道是因为龚崇丘的事后态度,还是真的只因为这跟他作对的盒子。
龚崇丘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瞥了他一眼,时间略紧,晚上回去再安慰他也来得及。于是迈着长腿边走进休息室边吩咐道:“打不开就放那儿吧,我这边也有衣服可以换。”
张由仪本来就是来催促交公粮的,听到这话,不免多想,心里的火腾一下子浇得老高,手下顿时没了轻重,咚地把盒子半放半摔丢到一半,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好~!”好,有衣服换是吧,那就换,嘲讽我打不开是吧,是我自己不想打开生殖腔吗?是我不想给你揣个崽子吗?他气鼓鼓的翻了个身,背朝向龚崇丘,途中躺得太靠下,甚至脚趾被沙发扶手别了一下,借机撒气踹了一脚沙发扶手,痛的又是自己平常缺乏锻炼的脚,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喉头像是塞了酸胀的硬物,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他家境优越,从小顺风顺水,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作为omega,他早早就知道,一旦跟他结合,张家的权势便会为他的伴侣穿上最为安全的铠甲,让他的伴侣所向披靡。多少alpha从小到大的追求,明示暗示,大胆悄然,他都没放在眼里,始终觉得他们有所图。
只有龚崇丘是不一样的。华市的精英教育,促使他们从小到大就读的学校,总有交集。他出了国,龚崇丘失踪,失忆,他得知后,花了时间,放下心里的骄傲,解开心结,认清自己的心,千里奔波,辗转寻回。奈何珍珠蒙尘,暗礁环绕城堡,疾风劲雨拥着巨浪,板块分离,把龚崇丘隔绝成一座孤岛。那时的他,几近天真,以为把珍贵的自己交予龚崇丘,作为交换的桥,足以登岛。
结果如何,张由仪举着火把,赤足陋衣,在暗夜迷雾的岛屿里游荡,那一点光根本照不尽前面的路,驱不散迷雾,久久找寻那扇嘎吱作响的旧木门,久叩不开。城堡里的人,冷眼看着寒夜侵袭张由仪瑟瑟发抖的肉体,露水打湿的赤足和发缕,扯起一丝怪异的笑,
所以到底是谁打不开?
张由仪真的万分委屈。
龚崇丘置若罔闻,跨进休息室冲澡更衣一气呵成,甚至用了须后古龙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双英制手工鞋站定在沙发旁,龚崇丘居高临下,视线所及之处白花花一片,都是张由仪的皮肉,高潮过后慢慢褪下的红,渐渐变粉,后颈窝贴着的信息素阻隔贴牢固未动——龚崇丘在这场游刃有余的性事里,从未想着施舍一点信息素。
“我先去开会,记得回家路上买避孕药。”
张由仪听到这话,唰的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气狠狠伸出左臂:“睁大你的狗眼,我贴了避孕贴!”他不明白,水到渠成,瓜熟蒂落,自然规律,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么难?每次跟龚家人见面,明里暗里的提示,甚至回到自己父母家,妈妈都会在午后茶点间隙偶尔催促一两声。他不主动吗?是不是还得花钱去请教最骚的婊子,包一个月,一对一授课好不好?满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龚崇丘被他突如其来的左拳差点挥到,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复又伸了手,搓了搓牢牢吸附在张由仪手臂上那一小块避孕贴,眉眼舒展,正中下怀:“挺好的。”
“滚!!!”张由仪失望至极,口出恶言,良好的家教,稀缺的粗话输入,他只想要面前这个人,立即,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龚崇丘挑了挑眉,两个手指在眼前做出快速溜达而走的动作,含着笑出了门,还记得吩咐秘书团,张由仪在里面休息,不用开门打扰他,冷漠又贴心。
张由仪听到龚崇丘吩咐的话,应该是龚崇丘故意让他听到的,他往后脱力,狠狠摔进沙发靠里,脑子一阵眩晕。
四年了,从他跟龚崇丘的第一次到现在,四年了。他的腺体凸起处丝滑如德芙,从未被标记,没有任何狰狞的疤痕。母亲拍拍他的手背,宽慰说龚崇丘对他很是宠爱,由此可见。但他跟朋友聚会时,看着omega好友们戴着昂贵的宝石项圈,遮遮掩掩的啃噬痕迹,忍不住流露出的羡慕眼神,内心一片酸涩。
“痛得要死,被叼住后脖颈那一刻,我都觉得我要死了。”
“我还不想有孩子呢,讨厌死了,叫他不要在里面成结非不听。”
“alpha都是一些什么下半身思考的狗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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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聚会,这些往日在校园里,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的omega,捧着香槟杯窃窃私语,眉飞色舞,狡狯的风裹挟着这些闲言碎语,送到他耳中。他看着这群人,年年岁岁,从香槟喝到橙汁又喝到红酒,华丽衣衫腹部鼓起又消下,揣着一个个名正言顺的崽子,最后撒开手,变成保姆手里或牵或抱的,眼睛滴溜溜好奇打量着他的,充满好闻奶味的有趣生命。
光晕相随,满地乱跑,相互追逐,发出咯咯的笑声,恍若他的小时候。
现在是什么糟糕的样子,张由仪手肘盖着额前,只能看到眼前三角形的一小块区域——从射灯烘托暖光的吊顶,大部头没兴趣砖一样厚度码得整整齐齐的书架子,到自己踢完沙发扶手红艳艳泛着痛感的大脚趾。皮沙发黏裹着他的后背皮肤,汗液像胶水,费劲地把自己从沙发上撕了出来。
温热流水追逐亲吻过他的曲线,消失在地漏之中,他的额头紧撑着墙,好让疼痛的脚趾能少受些力。
一切都是他自己在使劲,自己在努力。
好像很徒劳,是在跟自己较劲。
开往回家的路上,眼里温热一片,时不时绞起纸巾尖,去吸取内眼角的液体,害怕视线模糊,出了车祸,张家从此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
没有胃口,但又进行了激烈的运动,好歹摄入几口蔬菜沙发和少量荞麦面,垫一垫碳水消耗,否则容易脱发。人人都说,alpha的信息素会让omega容光焕发,堪称超级医美,早些年他留学期间,对此嗤之以鼻,现在他才渐渐明白,并不是信息素本身,而是爱,让人自信,哪怕孕期臃肿成球,笑起来也是充满了力量。
他敷好面膜,陷入柔软床体,剧烈的情绪起伏让他疲惫,迷迷糊糊之中只记得揭了面膜,昏沉睡去。
不知过了几久,身体的轻微细痒把他从梦里唤醒,被褥被推至腹部堆得看不见下面情形,大脚趾被纳入温软口腔,他往上抬了抬脖子,俯下去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醒了?还痛不痛?”
龚崇丘舌尖在缝隙中溜达,逗弄着大脚趾中间的空隙,又湿又痒十分难耐,张由仪不由得往回缩了缩脚,抵在龚崇丘肩上。
龚崇丘顺势扛起张由仪这条腿,往上爬了两步,让自己跟张由仪腰腹相贴,向前顶了顶,让张由仪感受自己的硬挺灼热。
张由仪一想到今日自己的委屈,别过头,不搭理龚崇丘,拒绝配合。
但他的心不配合,架不住肉体相熟。后穴很快背叛了他,被龚崇丘手指插得,汁水顺着龚崇丘小臂蹭到他大腿上。
“又生什么气?嗯?”龚崇丘舔着他的锁骨,像一条窥视凝睇肉骨头的狼,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向张由仪皮肤,龚崇丘酒精染红的一双眼盯着张由仪,索取他的回应。
“你喝醉了。”张由仪啧了一声,往外推着龚崇丘。只要龚崇丘喝多了酒,就会经久不射,张由仪每次都苦不堪言,相当不想伺候酒后的鸡巴。哪怕这根大鸡巴,是平常自己爱得不行的,恨不得时时刻刻含在嘴里穴里的。
“嗯,一点点。”龚崇丘龟头戳刺着张由仪穴口,富有弹性的穴口箍着他,酒精麻痹的神经泛起丝丝痒意。
“今天很累,不想要了。”
“说谎精,”龚崇丘捏着张由仪下颌,掰正他的头,没轻没重的啃着他的下唇:“下午一直缠着我,还想来第二炮的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张由仪腺体隐隐发热,成熟omega发情期将至。他心中叹息,难怪自己这两日情绪起落跌宕,又渴求龚崇丘的欢爱。左臂上的避孕贴蹭着床单,边角翘起勾着真丝床品,不用看都知道明早这一小片床品会起毛,不复平滑。
两米X两米四的床,尺寸对于龚崇丘和张由仪来说,将将好。张由仪从小循规蹈矩,学过的应有礼仪,睡着后安安静静,纹丝不动,只有清浅呼吸。龚崇丘霸气,自我放任野惯了,专横时会把伴侣卷进怀里,舒展时岔了大字大半边床被他占领。两人在这床上说过情话,说过气话,说过违心话,现在更是添上谎话。好似这张柔软顺滑,泛着无法抵抗的珍珠光泽的真丝床单,被各种翘了边角的锐物磨刺,东一撮毛躁,西一团勾丝。远远看去像是那么回事,只有赤身裸体躺上去,才能深刻体会到,该换床单了。
“我们谈谈吧,崇丘。”
龚崇丘忙着吸张由仪乳冻样弹颤着的奶子,嘴里含着乳包,胡乱应声:“嗯嗯,爽完了谈。”如果做完你还有精力的话,随便你谈,龚崇丘抱着这样敷衍的心理。他向来不觉得张由仪能有什么大事可谈,小情绪倒是挺多,肏一顿狠的就好了。
张由仪无话可说,心中失望透顶,他将此归置于,发情期前期的信息素波动,引发的沮丧心理。对龚崇丘也是渴望至极,干脆拉了拉他手臂:“我发情期要到了哦,会很舒服的。”张由仪发情期间,下面的水一汪一汪的,每次龚崇丘都感觉自己泡在温泉里,浑身舒坦,解忧解乏。
龚崇丘闻言,反而迟疑片刻,伸了长手去掏床头避孕套,牙刺啦咬着撕开给自己套上:“双保险。”说罢毫不踌躇,挺着腰,一入到底。
下午才挞伐过的禁忌之地,保留着一丝松软,挺动时格外顺畅,龚崇丘甩着鸡巴蛋啪啪拍打张由仪屁股蛋,兴奋得鼻尖冒汗。
张由仪搂抱着,抚摸着,手指在龚崇丘腰侧鲨鱼肌弹奏,《verdurousmountains》。
青山绿野,校外的油画美术课郊游,本不应当发生的意外,本不该出现的龚崇丘,抱着他护着他,滚落过的陡峭斜坡。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天旋地转中alpha迎着危险不经意间泄露出的一丝皮革烟草,是春天原野里的猎人少年,轻易将他芳心捕获。被尖锐巨大山石终于拦下,重物挤压发出破开皮肉的闷哼,张由仪眼前骤然出现的四片叶子的三叶草,是他的春天赠与的愿望,近在咫尺。
慷慨肆意,年少的龚崇丘用手一寸一寸检查过张由仪,才呼出口气瘫在三叶草地里:“叫人吧,我动不了了。”疤痕留在这鲨鱼肌上,慷慨的他,倒是把张由仪困在他眼里。深深浅浅的绿,反复拾取回忆,研磨,淤积在张由仪心底。
人生好长,情事好长,张由仪看着夸张晃动的天花板和吊灯,被龚崇丘狠凿的穴腔,泛起酸麻痒意。
“崇丘,还要,再重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上的人听了果然愈发狠厉。
掰开张由仪两条细腿,折叠让他膝盖顶在脸两侧,狠狠顶着,连脚趾都在发力。
张由仪目光向下就能看到粗暴黑红的鸡巴在自己发白透明的穴口进出。泛着盈盈水光,白色粘液藏在青筋布结的凹陷处,被带离花蕊,复又送入其中,采蜜的勤劳蜜蜂。
情热难挡,张由仪做着做着,发情期汛期到达。腺体发烫,浑身像被投掷热水中,呼吸都冒汗。大开的毛孔沁出甜酒味,攥着龚崇丘品尝一杯,又一杯。
做到后来,避孕套也顾不得扎口,胡乱抛在床脚地毯上,进口羊羔毛被避孕套上不知名液体糊得凌乱发硬。张由仪感觉自己要脱水,眼泪,精液,肠液,被龚崇丘榨取,出于本能的从龚崇丘口中搜刮索取,干渴的玫瑰。
“不要了,够了,崇丘。”他发出哀哀低吟。
龚崇丘哄着他,换了姿势,省着力气又肏弄他百来下,鲨鱼肌被挠破,伤上添伤。
最后一次射给他时,他浑身无力,龚崇丘一松开手,他就软软斜卧在龚崇丘胯下,气都喘不匀。
龚崇丘信息紊乱症爆发之后,早已跟omega不在同个频率,此刻也还是神清气爽,往下褪着避孕套,举到张由仪面前让他瞧:“啧,还说不想要,榨得我阴囊都空了。”避孕套小小储精囊,过度使用,鼓起一包。地上还有好几包。
张由仪又羞又臊,闭上困乏酸涩的眼睛,假装看不到。
“还要不要谈一谈?”龚崇丘翻身趴下,半压着张由仪,两人黏答答的厉害,皮肉相接处发出空气挤压声。他拨弄张由仪睫毛,想要张由仪睁开眼:“谈谈爽后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由仪一巴掌拍掉龚崇丘作怪的手,浑身脱力,动一动嘴的力气都没有,最好是龚崇丘就这样,虚虚压着他,做他的被子,让他睡到天荒地老。
龚崇丘看张由仪样子,就知道奸计得逞,贼兮兮的笑悬在嘴边。一番运动,酒精倒是散了个干净,张由仪不喜欢沉睡中还被龚崇丘清洗,觉得打扰。
龚崇丘自己晃荡着胯下大鸟,打算去泡个澡再睡,顺手拿了手机,打算刷刷时评财经。
微信里置顶躺着三条未读语音。
“龚叔叔,我下周又要入院啦,你还在医院等我吗?”
“龚叔叔,我今天在幼儿园画了一张你和我哦。是老师说,要画最感谢的人和自己。”
“龚叔叔,谢谢你......我”
留言戛然而止。
怎么是多多给自己的留言,有头没尾,也没有陆珊瑚的交代?一时间龚崇丘心里涌上许多不好的猜测,也不管现在几点,按了视频通话拨了过去,他是打算如若陆珊瑚那边不接,或者状况不好,就马上飞身出门。
镜头黑成一片,只有轻微呼吸声,过了十几秒,渐渐进入光晕中,陆珊瑚皱着眉适应光线的脸出现在镜头里,睡梦中吵醒折腾得他声音轻若微风:“怎么了,有事吗?”
陆珊瑚披着外衣,靠做在沙发边角打哈欠,眼神迷离,带着一股成人天真的不可自知的勾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好龚崇丘已然满足过欲望,今日量毕,他打量着陆珊瑚,不再操心生计的短短数周,陆珊瑚好像养胖了一些,眉间总是皱着的痕迹也浅了。
“多多说,下周入院想见我。”
陆珊瑚眉间猛地一跳,忽而睁大眼睛:“多多?他怎么......”
陆珊瑚切出视频窗口,查看对话框:“他没有.....”
倏忽又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他睡前只说想看看最近幼儿园的照片,我急着去洗澡就把手机给他了,没想到,你不用管他的。”
“我怎么可能不管他?”龚崇丘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是,他怎么可能不管多多,这个柔软又让人心酸的小生命,温热的眼泪,当时都要把龚崇丘灵魂烧穿,烙印好几个洞。
此话一出,陆珊瑚和龚崇丘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陆珊瑚拿人手短,龚崇丘觉得此情此景不是告白甚是剖心。
“我意思是,你上次超量提取的信息素,金医生配制出了三次治疗的用量,这才准备第二次,在第四次之前,我也不想麻烦你太多。”陆珊瑚斟词酌句,自以为这话说得圆满。
“你倒挺会卸磨杀驴。”龚崇丘看陆珊瑚那边没什么事,随便找了个墙角靠了手机,往下滑进泡泡浴。
视角转瞬切换,陆珊瑚直面龚崇丘被拉近的一张俊脸。剑眉星目,高耸鼻梁,薄嘴唇,天生一张薄情寡义的脸。他赶紧把手机拿远,像是手机里有什么夺命杀器。
“我十分感激你救治多多,但你知道我情况,能拿出来的东西本就不多,你也看不上,唯有这句感谢是郑重且真心的。”陆珊瑚认真道谢,昏暗灯光下,他端然坐着,不卑不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已经谢过了。”龚崇丘从泡泡中抬起一根手指,于虚空中随意一划,意有所指地看向视频里的“圣女陆德”,忍不住出言奚落。
陆珊瑚一口气提上来,差点憋不住,又想着多多还要有求于他,只得一口气深深舒到底,同意道:“你说得对。”
少见的,陆珊瑚重逢之后,不拂龚崇丘的意。
龚崇丘生意上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他也放软了姿态:“是多多小朋友想见我,还说给我画了画,我陪他入院,不是因着你。”
“不用忙生意和家事吗?”陆珊瑚语气冷漠,指指自己脖颈动脉处,对着龚崇丘抬了抬下巴。
龚崇丘这才从自己缩小的视频画面里,发现张由仪情至高潮时,情不自禁咬着自己脖子的小排牙印。
他张了张嘴,脑子呼啦啦一堆借口,居然想要解释,眼前一闪,没放稳的手机咕咚一下,跳进浴缸自杀。等他从肇事之地打捞出水,屏幕已经漆黑一片。
妈的,他咬着牙甩手机里的水,做着徒劳的无用功,没注意力道,带着沐浴泡润滑的手机再次脱手而出,砸进水里,覆着泡沫的水花飞溅他一脸,噗噗在他脸上破开,像是有人在隐忍窃笑。
每次一遇到陆珊瑚,事情总会背道而驰的发展,他跨出浴缸,擦都顾不得擦自己,就这么直奔书房,找备买的新手机插卡。
等待开机的时刻,他居然还在想着如何解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接,打了十几次,无论是视频,语音,直通电话,都不接。
要是罗劲亭他们一伙人这样有找不回,鱿鱼早吃了八百回。
龚崇丘恶狠狠戳着屏幕键盘,仿佛那是陆珊瑚的脸:收到给我回话,下周几入院。
在书房转椅上甩着手机又等了一个钟,每个群里都有一群夜猫子聊得正起劲,信息争先恐后往前弹,但置顶就是无动于衷,不回。
烦躁化身一只只蚂蚁,爬上龚崇丘心头,啃噬,搬挪,聚过头顶,打算把这颗心一点点扛到陆珊瑚那套房子门口,从缝隙里钻进去,去瞧瞧他到底是为什么敢不接电话,不给回音。实在不行,就又在陆珊瑚家里拼装凑出一颗完整的心,用来愤怒,砰砰乱跳,对着陆珊瑚大吼,戳他脑袋,怎么敢不接电话!
自己好吃好喝供着他们两父子,说少联系,看都不给去看不算,居然不接电话!
龚崇丘越想越气,钻起牛角尖比谁都身手利索,全然忘记是自己先“挂断的电话”。在陆珊瑚看来,龚崇丘就是被点破深夜情事,恼羞成怒。第二天一早还要送多多上学,半夜被吵醒一次看别人秀恩爱够够的,接受教训,关闭手机声音,睡觉。
陆珊瑚更担心的是,多多的信息,会让龚崇丘认为自己在借孩子套近乎,想要重燃旧情。龚崇丘作为白月光的忠坚拥趸者,大半夜都要躲着白月光,打电话来提醒自己,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挺好的,永远选择白月光,永远怕白月光受伤,所以要避开他。
陆珊瑚蜷缩着一颗心,抱着真实存在,暂时还只属于他的多多,阖眼。
龚总一早杀气腾腾,每一个敢于跟他打招呼的员工,都收到他的阴阳大礼包。
“龚总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吗?我都到公司了。”
“龚总好。”
“不怎么好。”
“龚总这是今天开会要用的文件。”
“我还得帮你拿到我办公室?究竟谁是助理?”
“龚总......”
“公司先公费送你去上初级口才培训班?连句话都不会说?”
刻薄,实在是太刻薄。秘书团小分队在茶水间端着咖啡叉着腰直摇头,猜测龚总受了什么刺激。
“最近也没有信息素紊乱前兆,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昨天张先生开心的来,还送了我们礼物,也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唯有罗劲亭面色沉重,眉头锁死一把百来斤重大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秘书长,您知道内幕?”A秘书善于察言观色,看清这次龚总与众不同的脾气,并非空穴来风。
罗劲亭猛嘬一口咖啡,热烫双份特浓美式咖啡从喉头苦上心头,这苦逼班还是得继续上,得苦钱,他斟酌话术:“还记得龚总上次入院那对父子吗?”
昂,记得啊,怎么了吗?秘书团成员求知若渴,一个个伸长脖子。
“我有一种感觉,龚总这个状态要保持到下周。”罗劲亭一口气闷掉剩余咖啡,希望下周到来时,龚总找他们晦气的心,会跟咖啡杯里的咖啡残渍一样,轻松清洗。
秘书团战战兢兢一上午,呼吸都不敢在龚崇丘面前多吸一口气,生怕他找到理由发飙。
偏偏有送上门的,不怕死的鬼。
“崇丘,怎么昨天分公司会议也不通知我一声啊?是不是觉得自己扛得起事儿了,要丢低大伯啊?”要论倚老卖老,龚若松这位爷爷都要给龚堂华这位自己亲生的大儿子让路。龚堂华门都不需要敲,大摇大摆进了龚崇丘办公室就依坐在他宽大办公桌上,斜倾上半身,拍了拍龚崇丘肩膀,动作尽显油腻。
龚崇丘戴着防蓝光眼镜,从电脑屏幕上抬起视线,扫视年近五十的大伯。无疑是保养得宜的男人,不管事,不发愁,勤做医美,吃穿考究,岁月的褶皱也没有得逞,爬上他的面皮。就是聒噪得很,像只被养在笼中的雀,叽叽咋咋得厉害。脑仁也小,堪比鸟类的脑容量,否则,也就轮不到龚家大费周章的把失忆的龚崇丘又搜罗回来,重装躯壳。
龚堂华无惧龚崇丘冷出冰渣子的目光,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自己难道说得有什么错漏?这公司本就有他一份,老头子来了也挑不出错!
“是我丢低大伯?”龚崇丘浮于表面,皮笑肉不笑,他摘下眼镜放在显示器下面的凹槽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磕着桌面,跟龚堂华掰扯:“龚氏下属二十八个分公司,四十八个办事处,当初我接手,大伯自己挑了哪一个,不会不记得吧?”
“对啊,我挑的难道不就是昨天开会议事的这一个?”龚堂华不知道龚崇丘搞什么名堂,但这个分公司每年的分红都直属于他,直接划账那一种,他来参加会议,理所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你挑得好,分公司前年亏损,你说不归你管,你不承担任何风险,丢开分公司远走国外,美其名曰旅学新技术。是我派了骨干,一年里大刀阔斧,放手一搏,才扭亏为盈,去年你又享受了滚成雪球的分红,是也不是?”龚崇丘说话不留面子,直刺龚堂华面门。
“那,分公司本来底子就好,就算你不派人去,多来两个大项目,一年之内,也会自愈!”龚堂华梗着脖子反驳。
龚崇丘简直被龚堂华的不要脸气笑了,打了内线电话招呼罗劲亭送来资料。
啪地丢到龚堂华面前。
“看看吧,这是你彼时想要卖掉分公司,与他人的合同文件。”龚崇丘手翻过来,做出敲门状,狠狠敲了两下文件边。若非自己父母死得早,就凭龚堂华这弱智,能分到一丝一毫股份?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龚堂华,也就不顾忌什么叔侄长辈之道。
龚堂华拿起资料翻了两下,不经意的面色变得煞白,这确实是自己跟别人当年拟定的合同,怎么会落在这小王八蛋手里,他汗如雨下,心虚得手连带着资料册子一同哆嗦,嘴还堪比最硬的鸭子:“你这是污蔑,无非就想在老头子面前告我黑状,我弟弟这么斯斯文文一个人,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白眼狼崽子?”
管你白眼黑眼,总之惹怒了狼,狼就要吃人。
龚崇丘一听到龚堂华诋毁自己父亲,眼神立即变得寒光四射,一把把眼刀,戳向龚堂华,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谈工作就谈工作,别拉上我父亲。”龚崇丘周遭气压低到爆表。
“我弟弟要是还在,绝对不会让你伪造这东西去迷惑你神智开始昏聩的爷爷!也不知道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给你爷爷,他倒是放心把龚氏这大摊子交给你!!!”龚堂华仍是不知死活,疯狂试探龚崇丘,想要知道龚崇丘到底有没有把资料交到老头子手上,要是老头子真的选择信任龚崇丘,他这分公司分红被褫夺,也是迟早的事。关于这点,他心知肚明。
既然知道,又为何非要抢狼嘴里那块肉?安安心心吃那剩下的,不好吗?罗劲亭在旁边表面眼观鼻鼻观心,实则内心疯狂刷弹幕吐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力道之大,所有在桌上的东西都肉眼可见往上蹦了蹦,包括龚堂华的屁股。
龚堂华被这凶戾扑面的alpha之气震得眼皮跳了跳,终于知道闭嘴。
龚崇丘捏紧拳头,抵着桌面站了起来,站着自然高过坐在桌面的龚堂华,又因巨大的身高差,龚崇丘盛气凌人的身板笼过来,吓软龚堂华的老腰:“你要干什么,可别做那不孝顺的事啊。”他着急忙慌的跳下桌子,往后躲了躲,生怕龚崇丘盛怒之下真的会打人,到时候他鼻青脸肿的,闹出去也不好看。
“我能容忍龚堂华你,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老老实实吃你的红利,就是因为我孝顺。”每一个字,从龚崇丘齿缝里砸向龚堂华,都带着明晃晃的鄙夷不屑,毫不遮掩,直呼其名。
龚堂华这才清醒意识到,白眼狼崽子也是狼,被权利与金钱饲养,早已成为斗兽场里的野兽,轻易地不自量力的挑衅,只会让自己被撕成肉条血渣滓。
他目光闪躲不敢再看龚崇丘。
龚崇丘倒是又坐回老板椅,摆弄着暴虐之下松开的袖口,恢复运筹帷幄的精英模样:“所以大伯,公司无需你们老一辈看顾,我自然能料理得稳妥。你回去,也顺便告诉你的堂兄堂弟这一利好消息。年纪到了,该吃吃,该喝喝,该出去玩就带着钱出去玩。小辈的事,我来操心。”几乎每一个小股东,他都捏好了把柄,每一样都可以轻易让他们身败名裂,上山入狱。
眼前坐着,漫不经心舔舐利爪的,还是自己那刚被找回家的,稚齿尚存的狗崽子大侄子吗?龚堂华背毛颤栗。这分明已经是一头铁笼都困不住的头狼!强烈的求生欲,推动龚堂华招呼都不打,落荒而逃。
罗劲亭奉上新的一杯咖啡,内心叹息,怎么会有这么不怕死的鬼,专门来找钟馗的晦气。“龚馗”,名不虚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种“猜猜今天谁是鬼”的鬼日子,还真持续了整整一周,直到龚崇丘挂病假条的前一天下班前,整个人走路带风,和风细雨,眼看要转晴。
罗劲亭心知肚明原因,恨不能怀里揣着音响,手里扛着扩音器呐喊:“今天是个好日子!”表面行事却谨小慎微,只说龚总为了公司呕心沥血要去打个补丁。
秘书团成员半知半解,只觉天特别晴朗,空气特别清新,咖啡都是甜丝丝的,但又纳闷,以往龚总住院都是死气沉沉,怎么这次,还一副小学生欢乐春游,兴高采烈的样子。
尤其是他:“罗秘书帮我查查金邢那儿附近什么蛋糕最好吃,给我定一个。小点心也来一套。”
龚总什么时候开始喜好甜食?
“生活助理,不要带太正式的衣服入院,要有亲和力一些的。”
都是穿病号服,还不够亲和力吗?
“这次入院跨度不定,你们先盯好那些老滑头,我叫你们去汇报再去。”
龚堂华是不是对龚总使用了什么邪术,邪祟退散啊!
转眼就到第二天,风和日丽,龚崇丘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子室外暖阳,踱进衣帽间又开始换衣服:“感觉可能还是会有些热,穿这套显得臃肿,随便跑一跑还要出汗,不雅。”手指划过自己的黑白灰,纳闷自己怎么没点青春靓丽的苹果黄,马卡蓝。端坐于迈巴赫后座,都要利用司机的后视镜整理仪容。
司机左思右想,夸了一句:“龚总今天看起来真是活力感十足啊。”
龚崇丘眼前一亮,被激活了开关,整个人表情生动明朗,本身他五官就生得俊俏,是标准的浓颜系,笑起来确实丽日熙和,与平日的冷面郎君一比,堪称神奇换脸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吗?那小孩儿看了,会不会特别喜欢?”
司机唯唯诺诺称是。
龚崇丘才不管司机是出于薪水还是发自内心,他照单接受恭维。
金邢本着,龚崇丘的钱,有赚白不赚,早早就给他预定好了VIP病房,等待龚崇丘司机用玩具盒子把会客厅填满。
“多多这‘便宜儿子’,可真是不便宜啊。”金邢签字笔夹在指尖,哒哒敲着病历本。
龚崇丘弯着腰,晃过来跑过去,比超市摆货的店员还忙碌。他嫌弃司机一件一件玩具盒子平整归置地面不够显眼,自己动手搭建盒子叠叠乐。大件的玩具要在下面架牢基础,小件玩具要搭得便于拿放又不会抽出一件就塌,尤其是变形金刚系列,一定要突出,显眼!
搭了又推,推了又搭,金邢手下手头没事的医生护士渐渐汇集,垫着脚站在病房门口看傻子似的看龚崇丘,颇有:“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花草”的架势。
“搞定!”龚崇丘美滋滋拍掉手上纸箱碎屑,把衣服后摆往后一撩,叉着腰欣赏自己的“杰作”。
“有什么区别么,跟最开始?”小小声的吐槽在金邢背后躲着。
龚崇丘钛合金眼毒辣扫描,金邢立即举起双手:“不是我啊。”哼,龚崇丘无所畏惧,这些平日里跟数据打交道的人,怎么会懂孩童的乐趣,等多多来的!
他兴奋得根本坐不下来,急于让多多一进门就看到如此庞大的惊喜,挥开门口碍眼的人群:“我还是去电梯口接多多吧,是不是迷路了,怎么还没到?”他懊恼得很,怎么没想到学区房离金邢这医院遥远,早知道派司机去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任,我们为什么不告诉龚先生,多多在隔壁楼做检查?”金邢的得意门生之一疑惑发问。
金邢一声狡猾的笑,颇具浪漫地吟诵《小王子》桥段:“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开始,我就开始觉得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
得意门生也是万万没想到金邢这位大主任,有如此情怀,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
金邢很满意得意门生的接梗,好小子,不枉费老子发文带上你。
“走吧,先去讨论讨论这次的方案,正好检查室那边通知我,多多检查结果出来得差不多了。”金邢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且让那大傻子在楼下苦等吧。
这些话完全不避讳会客厅里坐着的龚崇丘的司机,金邢他们一走,司机如坐针毡,内心天人交战,现在下楼提醒龚总,龚总肯定发脾气,不下楼提醒龚总,龚总知道了也许也会发脾气,都是发脾气,不如让龚总享受什么什么三点的快乐。司机打定主意,深藏功与名,坐定下来开始刷手机。
龚崇丘站在楼下电梯口,跟男模似的换了百来个姿势,路过的人都打量他,怎么会有这么帅的模特病人,都入院了还在勤学苦练仪态,有的甚至驻足于前咔嚓一张照片。龚崇丘根本懒得管这些,只盯着自动玻璃门入口,终于,穿着宽大病服的小小身影,趴伏在陆珊瑚怀里,慢慢的往这边移动。
龚崇丘嗖的一声,离弦之箭,抢着把多多往自己怀里扒拉。
陆珊瑚根本没看清人,就觉得一道黑影贴身而来,手里重量往外游移。他下意识圈紧孩子,大声呵斥:“你干嘛!”才看清面前的人,是龚崇丘,倒是把多多吓得一哆嗦。
小孩子刚完成各项检查,很疲累,被这么一刺激,眼圈瞬间红了,抬起头来端详陆珊瑚:“爸爸,怎么了?”然后才知道转头,看向把自己往他怀里挪腾的龚崇丘。
“龚叔叔!”他由惊转喜,伸出双手要龚崇丘抱:“爸爸累到了,龚叔叔来抱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从善如流,怀中终于踏实如愿。他往上掂了掂多多:“在幼儿园有乖乖吃饭吗?怎么还是这么轻?”
“有哦,我吃饭第一名,老师都夸我好宝宝,但我刚才抽了好多管血,所以变轻了。”多多这理由,找得龚崇丘觉得他可爱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生物。
“金医生怎么能做这种坏事,待会儿龚叔叔帮你骂他!”宠子如杀子啊龚崇丘。
陆珊瑚闻言皱眉,表示不满:“别乱教孩子。”
那头龚崇丘假装没听见,脚下生风,扛着多多飞速直奔电梯,哒哒哒按着上行按键:“我有一个巨大的惊喜给你,你肯定喜欢,走走走。”人类幼崽特有的奶香气,被病号服的消毒味沁染,龚崇丘抱得紧,多多的宽大病号服被他掖进胳膊褶子,后背露出一大片。他腾出一只手,护着这块裸露肌肤,避免电梯里的空调直吹。alpha体温高,血液循环好,手掌暖暖的。
“龚叔叔,你的手好像贴了暖宝宝。”多多抬头对着龚崇丘笑,圆圆的眼睛瞳瞳澈澈,龚崇丘看着自己咧着嘴映在其中,他丝毫不介意自己总裁形象全无,只觉得多多的话裹着蜜,一点点送到他唇边。
果然是好大的惊喜,多多看到的那一刻发出土拔鼠的尖叫,震耳欲聋,龚崇丘的耳朵就在他嘴边,直接变成聋子,脑袋里嗡嗡作响,手还圈着,护着多多往下捣腾玩具。多多围着这玩具山,转了三圈,兴奋得直跺脚:“爸爸,爸爸,给我跟玩具合照一张吧,发给老师好不好,她们知道我要住院可担心我了。”
他向日葵盛开的笑眼,陆珊瑚一一记录,最后多多选了一张,恳求陆珊瑚发给幼儿园的老师:“她们看着我笑,就不会担心我痛了。”过早洞察世事的病弱孩子,陆珊瑚一阵阵心疼,无数安慰欲言又止,化作抚摸,轻轻揉着多多的小圆脑袋。
多多专心致志的在玩具山面前,玩他最开始拆开的变形态擎天柱天火组合。
金邢示意两人跟自己到办公室,龚崇丘看了多多一眼,把司机留下看顾:“护好他,他要拿东西就帮着,别砸到磕到。”
“一阶段治疗效果我们都看到了,很显着,多多至今未发病。”金邢先总结概括之前的利好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点点头,对金邢道谢:“谢谢金医生,谢谢单医生,还有其他的医生护士对多多的照顾。”
金邢点头,又想起补充:“其实换了其他团队也是同样治疗方案,最主要的还是归功于龚先生,慷慨献出信息素。”
应该的,龚崇丘心想,多多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
“也谢谢你。”陆珊瑚转过头,神情疏离道谢,态度连陌生的好心人都不如。
“下面我的问题很冒昧,但希望陆先生尽量如实回答。多多是你亲生的孩子吗?”金邢目光如炬,身后医生群体也停止交谈,连记笔记的沙沙声都消失殆尽。大家抬着头,望向陆珊瑚。
陆珊瑚咬了咬唇,昔日那些黑暗旋涡又在他周围展现,吸力十足,又要把他抓回去那个炎热的惨淡夏日沉浮。但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让他站定原地。
他仓皇着着眼,是龚崇丘,用坚定的目光笼着他,见他看过来,又握了握他的手:“别怕。”
龚崇丘是怎么敢的,对自己说别怕?这一切,有一半都是龚崇丘和命运联手的作弄!
他哆嗦着嘴,点了点头,又飞快摇了摇头:“对,多多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空气凝滞,旋涡席卷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龚崇丘缩紧五指,狠狠扣住陆珊瑚脉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要因为跟我闹情绪就否认!!!”虽然之前,陆珊瑚也有讲过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只是龚崇丘的孩子,但龚崇丘一直认为陆珊瑚是在跟他赌气,才肆言无忌。如今在这种庄重正式场合,听闻这句答案,如遭雷击。
什么意思?孩子是自己的,但不是陆珊瑚生的,却被陆珊瑚收养,从小抚育?龚崇丘只是失忆,并非失智。就算发散思维到宇宙那么宽那么远,这孩子是张由仪生的,张家是吃干饭的?能被陆珊瑚千里迢迢来偷孩子?其他的......其他的过眼云烟他每次都做措施,不应该也不敢犯下这种滔天大罪。
他眼球在眼眶里颤得厉害,嘴唇也跟着发抖,进而,这莫大奇妙的恐惧感像导电,面色苍白,头晕,乏力,心律失常,呼吸几近停止,无限接近触电症状。包括握着陆珊瑚的那只手,近似灼伤。最后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定定望着陆珊瑚,喉间肿胀,酸涩,丧失语言能力。
“金医生,多多没有生母,是不是会影响他的治疗效果?”陆珊瑚眼下只关心这个,顾不上其他。
“陆先生你是否知道,多多生母在他出生后,陪伴他多久离开他的吗?”金邢示意他身后的课题学生记笔记,接下来自己说的是重点:“胚胎发育过程中,omega缺失alpha陪伴,导致胚胎发育途中,信息素异常失衡,借由大量omega信息素弥补。跟微量元素相同,被胎儿大量掠夺,母体严重受损。”
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陆珊瑚都在脑中循环播放过无数次,在深夜里,抱着真空封存的血衣。
丢了魂的陆珊瑚眼睛干涩,脑内塞满干燥剂,这干燥剂让内眼角热辣清寒。
“是,母体受损严重,无法维持满四十周。多多是三十六周剖腹产送入保温箱的。母体,母体再未接触过多多......”陆珊瑚的声线,轻飘飘的,是饱和状态的水汽,穿过积雨云,冻结成冰渣子,迅速砸落,兜头兜面,陆珊瑚看起来比龚崇丘更摇摇欲坠。
金邢看这两人状态都相当危险,赶紧让组内医生架着这两人,退到沙发上缓口气,一人手里塞杯热巧克力饮品。
“大概情况我都了解了,接下来我会跟单医生再次讨论方案,再反馈给你们,你们先在这儿休息片刻再离开吧。”呼啦啦的,鸟兽散去,任谁都不想留在这修罗场。
新风系统,暖气循环,机器轻微运作的声音,还有清浅呼吸,是这间房子里唯二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龚崇丘重重把杯子往身边茶几一放,嗙镗一声,热巧克力浪出茶几面,顺着桌沿滴答,滴答。
这一声响,把陆珊瑚从回忆中惊醒,看向地面,慌忙的放了杯子,蹲下,抽了纸巾就按在地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擦干净。”茶几下垫了块牛奶斑的羊毛地毯,现下被陆珊瑚用纸巾盖了一大片,层层叠叠的纸巾,吸满巧克力液,污浊邋遢,一团糟,就跟龚崇丘跟陆珊瑚眼前境遇似的。
闻着倒是带着浓郁巧克力的甜香,可惜到处黏手,秽浊,看不清楚本身的底色。
陆珊瑚一团一团纸的按压,吸附,不管手上如何,总之把一团团的纸又整整齐齐的叠成一叠,目光四下搜寻垃圾桶。
龚崇丘看得火气蹭蹭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他一把夺过这些肮脏废纸,团成球,砸向木门,吸饱了热巧克力液体的纸球敲击木材发出砰的一声,顺着木门滑落,浅色木材留下长长一道巧克力涂鸦。
“你干什么!”陆珊瑚急了眼,又要抽纸巾去擦门。
被龚崇丘一把攥住:“你把话说清楚!多多为什么不是你的孩子!”
“多多是我的孩子!”陆珊瑚急声驳正龚崇丘,明知甩不开也想要试试,只想从龚崇丘身边抽离:“他只是不是我生的!”
“你知不知道拐卖孩子是犯法的?”龚崇丘卡着陆珊瑚下颚,跟他离得极近,眼睛一错不错对视,起了重影。
“我没有拐卖孩子!我没有!”陆珊瑚被龚崇丘逼得无路可逃,只能嘶喊着反击,露出利齿。
“那多多是谁生的!你怎么搞到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
“是谁!!!”
“是我弟弟!我双胞胎的弟弟!”
龚崇丘瞪大了眼,绞尽脑汁回忆,其实也无从梳理回溯,他被歹人绑架,逃命,力竭,隐藏自己,昏迷醒来,就是陆珊瑚一张无害的笑脸。跟陆珊瑚在一起的日子也平淡,时而迸发的头痛远不如现如今信息素紊乱症状惨烈,偶尔掉链子的记忆脱节,也没什么大碍。
“你说谎,我从未听闻你有过什么弟弟......”这一切,好荒谬,龚崇丘扶着额角心烦意乱。
“我有,在孤儿院,他是omega,很容易就被领养走了。在认识你之后,机缘巧合他来寻根,福利院老院长辗转找到了我。”陆珊瑚声音哽咽,也还是勉力解释:“我只在咖啡店见了他一面,他一看就是那种,对我充满了内疚,想要用自己的全部补偿我的好孩子。”
“后来,你的,你的家里人来寻到了你,你跟我提分手,他住到我家陪我。”
记忆的山轰然崩塌,龚崇丘被滑坡的山体裹挟着,砸懵在原地。
是,当时他提了分手,只因为张由仪拿出大量证据,证明龚崇丘爱的是他,只有alpha和omega才是长久之道,龚家也需要他回到正确的轨道。但他还是想走之前去看一眼陆珊瑚。
于是他敲开了陆珊瑚那扇簌簌往下掉漆的门,门内的“陆珊瑚”眨着迷蒙的眼,像是看着他又像是看不清他,只望向他身后的烈日,唤他:“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刻,他身体里的岩浆流窜全身,不管不顾“陆珊瑚”的推拒,尖叫,撕扯,求饶......最后哀哀的哭泣。他只以为陆珊瑚因着即将到来的离别生气,对他产生前所未有的抵抗。
陆珊瑚看了一眼龚崇丘的表情,心下了然:“你想起来了。”
这是一句肯定句。痛彻心扉的肯定句。
“我弟弟听到你喊我的名字,知道你认错了人,他一直在说他不是陆珊瑚,你为什么不听?!”这一问,字字泣血,一腔血都要涌出心口。陆珊瑚指甲抠进掌心皮肉里,几乎要忍不住给龚崇丘一巴掌,但他知道,他无法代替弟弟去做任何惩罚和原谅。
龚崇丘被这一问,问到无言以对,问到无地自容,问到只敢垂头抢地。
“他甚至不敢告诉我,怕我徒增烦恼,你却做了什么?一张卡,些许钱,买走了我的感情,却让他觉得你也买走了他的贞洁!”陆珊瑚情绪激荡,语速越来越快,每一句话都是无形的巴掌,扇得龚崇丘阵阵耳鸣,头晕眼花。
张由仪和龚家共同去给的卡,具体给了多少钱他至今未知,也从没想过去问。那只是,他过于丰富的阅历中的一段小小插曲,龚若松如是说。张由仪在他身边莞尔春山,告诉他,陆珊瑚只是某些地方跟自己相似,哪怕是他失忆,潜意识里,还是下意识要去找寻张由仪的替身。
是吗?他抱着两侧略微疼痛的头,那里有他受损的海马区,“叙述性记忆”,声和光朦胧混乱,搅成一团浆糊。
是的。张由仪坚定的目光不像在骗他:“你一直在追寻我的回应,坚如磐石,是脑伤让你忘却,慢慢的你回到熟悉的环境自然就会记起来了。”
龚崇丘心里被意外获得的喜悦撑到膨胀,照片里,龚家人的话语,甚至让他打电话去询问好友,无一例外告诉他——恭喜他,终于摘下属于他的白月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都是圆满的。当时他的心境。每个人都适得其所。
怎么,现在他被镇在这座崩塌的山下,山谷的回音,反反复复告诉他,他害了人,他是错的。
陆珊瑚胸中那口气一股脑儿倾泻在这座崩塌的山上,压得龚崇丘愈发喘不过气。
陆珊瑚自己也不好过,气喘吁吁,过量的痛楚回忆尖锐凌厉,促使他闭上眼睛。自身所承受的痛楚,与他想象中千万次锤炼的弟弟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他失去的,无非只是渣男的爱情,弟弟失去的,是一条鲜活生命!
他是遍体鳞伤的兽,来不及呜咽,舔舐伤口,就要站起来,因为弟弟还给他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孩子,新生儿科病房里那小小的,皱巴成一团的小兽。
“他没法人流,因为你超优质alpha的标记,他也没法找你,我们......他生多多,血多得根本止不住,输血,大出血,根本没办法凝血,医生说尽力了!!!”
陆珊瑚的哀鸣,是重锤,把龚崇丘的傲骨击得粉碎。他踉踉跄跄,一路跌撞,手脚并用趴回病房,紧紧搂着多多,出不了声。
“龚叔叔,你怎么了?”多多眨了眨那双跟陆珊瑚一模一样的眼,充满关切的问。
龚崇丘吞声饮泣,头沉沉塞在多多窄小的胸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多多一脸好奇问究,想把龚崇丘的脸掏出来看看,刚要行动就被随后匆匆赶到的陆珊瑚打断。
他斜插了手伸进两人之间,搂过多多:“别吓着孩子。”
小狗鼻子多多深吸了两口气,嗯,是巧克力的味道:“爸爸,你跟龚叔叔背着我,偷偷去吃好吃的巧克力了吗?”孩童天真,憨态可掬,烂漫笑眼随手撒下一把星子,眸里光彩跟龚崇丘泪眼相看:“咦,龚叔叔,爸爸也不给你吃吗?别哭呀。”
多多思索片刻,又点点头,觉得自己逻辑很通,企图安慰龚崇丘:“龚叔叔,爸爸不给你吃巧克力也是为你好,我们生病的人就是偶尔要忌口的。等治好了,就可以吃好多好吃的了,不哭哦.......”说完还要仿照着平常陆珊瑚给他的安慰结束动作,顺一顺龚崇丘的后脑勺头发。
还没来得及,被陆珊瑚一把抱走,圈进次卧。
龚崇丘还保持着拥抱的姿态,只是怀里空落落的,他不敢跟陆珊瑚强硬争夺,否则陆珊瑚不可能轻松把多多抱走。他不敢跟陆珊瑚再次态度强硬,因为这孩子就是他强硬的结果。他这半半生,一帆坦途,信步而行,所受过最大的遭难无非就是绑架失忆,都能幸运的遇到陆珊瑚帮他兜底,而后被找回,还能顺手捞到白月光。现在却告诉他,他间接的杀了人了。商海兵戈扰攘,杀伐果断,他从不皱一下眉头,因那都是兵不刃血。现在他杀了人了,他双手颤抖,蹲在那里股战而栗,根本消化不了这一难以下咽的事实。像是胃袋里被塞进一个巨大铅球,撑得胀裂欲炸,走起来坠得人左右摇晃,神情恍惚,痛倒是其次,主要是上下都难以撷取,卡在中间。
什么龚氏,什么张由仪,无论砝码在天平另一端如何加持,这头只需要多多坐于其上,他的天平不说倾斜,只能说完全倒在这一边。
伏小做低,晚饭时这一态度到达了巅峰,他指挥罗劲亭给他又搞了医院里最高级的儿童套餐不算,这次更变本加厉把“变形金刚们”都请到了病房里来,繁琐的反复消毒,扮演互动人员们狼狈不堪。
陆珊瑚疾首蹙额,不发一言,心想,龚崇丘真是老毛病犯了,只知道砸钱。
龚崇丘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给予的如此之少,除了满腔愧疚的爱,只剩钱。
多多不明了成年人世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开心,饭都多吃一碗,频频跟大黄蜂用果汁干杯,脸色兴奋得通红。
闹了这好大一通,洗澡刷牙上了床,都还叽叽咋咋:“爸爸,大黄蜂答应我,下次来的时候给我也带一套装备!爸爸,大黄蜂说我是他最好的人类伙伴!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嘘嘘,陆珊瑚手指竖在嘴前:“该睡了,多多,晚安。”
一天忙碌结束,陆珊瑚舒了口气,想到客厅喝杯水,看到龚崇丘憔悴又疲惫的靠在次卧门边,一副等了很久的架势,像是不知道陆珊瑚突然出现,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谈一谈,可以吗?”龚崇丘心虚胆怯,不是没曾想过真相爆出之后,陆珊瑚带着多多一走了之,只敢守在门口。真到了那一刻,他问过自己,是否要抛弃矜贵,往地上一跪恳求原谅,答案是肯定的。
陆珊瑚耸耸肩:“长话短说吧,今天有点累想早睡。”
白炙灯光下,陆珊瑚龚崇丘在餐桌前分坐两端,是非正式场合的谈判。
龚崇丘细细打量陆珊瑚,他已不再是初遇青涩年纪,短短几年,时光拽着他飞速褪去鲜嫩多汁的绒毛笋皮,节结变硬拔高,成为一杆任凭疾风劲雨中飘摇,也挺直脊梁的竹。但凡有心人敲一敲他的身段,就会发现其心空空如也,只会发出叩叩声面对任何人的拜访。任你劈开烘烤弯折编织打造,摆放在家中随意角落,他都不再是那簇夏夜熏风里悄然冒出的嫩笋,他已是竹。
龚崇丘不敢开口请求原谅,只能聊及眼前:“明日金邢会告知我们新的治疗步骤。”
“嗯,我会再次感谢金医生,单医生。”陆珊瑚顺着他的话说。
“如果多多还需要我更多的信息素联合制剂,我也会取的。”
陆珊瑚点点头,表示收到:“嗯,我也会再次感谢你的。”说完,想到了龚崇丘也许会因此爆发的信息素紊乱症,又添了一句:“就是这次,如果你又......我想你还是尽早做足准备。”言下之意是不会再照顾龚崇丘的身体。之前没有撕开修饰过的真相,大家彼此还尚存一丝体面,而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横着就是一道鸿沟,叫他怎么轻易跨越。这本是他,要三缄其言带进墓里的陈伤。
无数夜里,他空流着泪坐到天明,如果没有在街角暗箱捡到龚崇丘就好了,如果自己坚强点不接受弟弟的住家陪伴就好了,没有如果,留给他的除了天亮之后,就要睁开眼睛喊他爸爸的多多,和真空袋里的血衣。他没有依靠,从小到大,除了墙。他命令自己背靠着墙,任由木框窗外的月光,一格一格的照进泛着冰冷光泽的水泥地面。阖眼休息,养精蓄锐,因为多多早产本就孱弱,小病特别多,他随时要扛着育儿包抱着多多去打一场场必须要胜利存活下来的硬仗。他没有倒下去的资格,他必须休息。
鲜嫩可口的春笋,拔地成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看着陆珊瑚血气不足的指甲,手指动了动,想要去握,又觉得自己不配。终是垂下头,应了声:“好。”
翌日一早,秘书团兴高采烈来报道,以为这个月差旅费妥妥收入囊中因着龚崇丘答应过,主要离开办公室的工作,全可算入差旅。,怎料如遭雷击:“龚,龚总,你是说明天开始我们回总部待命,不需要再过来了吗?”大大小小秘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从对方脸上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龚崇丘不接罗劲亭整理的报告,只看着对面多多狼吞虎咽,轻声提醒:“吃慢一点,会噎到。”接着顺手递上牛奶喂了一口,还要给他用手盛着下巴,防止咀嚼不及时的酥皮掉落衣内,刺得他不舒服。
父慈父孝,罗劲亭脑中闪过四个字,龚总怕是对老龚总都没这么二十四孝过吧,如此便宜屑爹,难能一见,罗劲亭只恨为何龚总如此不识趣要把他们派回总部去战斗。
“谁是小花猫呀?”龚总逗弄多多。
秘书团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客厅门被推开,是拿了一叠检查报告单的陆珊瑚推门而入,他边走边看,眼看就要撞到沙发脚。
“小心!”秘书团感觉一阵风掠过面前,清凉无比,带着一丝熟悉的须后水。
龚崇丘太快起身,没来得及看自己脚下,倒是一个匍匐,人高马大摔到陆珊瑚脚边,成功止住了陆珊瑚往前撞向沙发脚的脚步。
陆珊瑚看了脚下一眼,绕过龚崇丘问道:“多多,吃好了吗?单医生在诊室等着给你做检查了哦。”
想到许久未见的和蔼单医生,多多眼前一亮,擦了擦嘴跳下餐椅:“走吧,爸爸!”他去牵陆珊瑚的手,头也不回的往熟悉诊室冲。
罗劲亭看着龚崇丘一脸失落,望向父子两的背影,劝道:“龚总,不然您先起来说话?”怎么这句话听起来那么不对劲,罗劲亭思考着,突然一个脑内霹雳,这,这不是皇帝太后召见忠臣之后,抢先剖白来意的忠臣被皇帝太后安抚的说话吗?!他把他自己惊到肝肠寸断,扶都不敢扶龚崇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倒也不站起来,顺势坐靠在沙发脚边,拍了拍柔软地毯:“坐,罗秘书长。”
其他秘书团成员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像各位没被点名提问的差生,只恨不得成为透明小人物。
罗劲亭胆战心惊,提了口气,提了提西裤往下一坐,就被龚崇丘顺手攀住了肩膀,毛骨悚然。
“你生平有没有做过,别人其实恨不得一刀把你捅死的错事?”
“?”罗劲亭警觉地看向龚崇丘,口都不敢开。
“我有一个朋友,他做了一件很错的事,对方没有捅死他,手里也没有拿刀,但却把刀交到了我朋友手里。”龚崇丘说到这里,顿了顿,表情意味深长,希望罗劲亭自己往下想明白。
这个他妈的王八蛋朋友是你自己吧龚总,罗劲亭腹诽,面上却显得在绞尽脑汁的思索,肯定会为老板排忧解难:“要是这样的话,你这个朋友完全可以自捅之后冒着大雨,半夜三更把自己送到对方面前啊。既解气,又为对方考虑,毕竟下着大雨,对方出门也不方便。”
好有道理,龚崇丘点头肯定罗劲亭的鬼才逻辑。
“但如果,我这个朋友又很怕痛怎么办?”
罗劲亭头很痛,他悄悄侧头回去看秘书团,指望着他们给自己出出主意,一个个视若无睹看天花板望地面,拿的薪水不同,需要面对的难题自然不同。罗劲亭自己牙很痛,想给自己来一巴掌,赚得钱中钱,成为狗中狗。这次他是真的绞尽脑汁开始思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来就是赶巧,怕痛就有人递刀,冥冥之中就是想让龚崇丘暴露疗法。
大儿子小阿孙,老爷子选择心疼龚堂华,也不知道这货怎么的,一个越洋电话添油加醋无中生有打给龚若松,就把他千里迢迢招回华市。龚若松临老临老,倒如迟暮雄狮,一心对地盘执而不化的把控,否则当初也不会闻讯详查多多资料。
“爸,待会儿见了崇丘那小兔崽子,你可不能偏心眼儿不帮我啊。”龚堂华小心敬慎搀扶着龚若松,话里话外倒是肆无忌惮,不放心的再次确认,唆使龚若松站他。
龚若松听得火大,一路上紧赶慢赶,连口气都喘不匀,到底是为了谁,一拐杖举起就要敲过去,龚堂华早有准备,知道这话要触老父亲霉头似的,立马放开他就要躲。龚若松眼瞅着这步入中年的大儿子,大事不成小事不理的,恨铁不成钢,拐杖轻轻举起重重跺下,地板砖差点敲出坑,痛心疾首道:“你把我大老远哄回来,反倒觉得我会帮着你大侄子?我龚若松纵横四海这些年,腰杆挺得直,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软蛋儿子!”
龚堂华听了也不害臊,诸如此类羞辱语言从小到大,每次他闯祸回家都得听龚若松骂上一箩筐,他轻轻摘下嚼巴嚼巴就饭含服消化,问题不大。不软蛋的儿子他爸倒是有,迟早地下相见罢了。这话他只敢心里想想,低眉垂眼按好电梯上行键,才敢向着自己老父亲伸了手,试探见没被打,这才抓实了龚若松手臂哭眼抹泪:“我不管,龚崇丘他也太欺负人了,根本不把我这个大伯放在眼里,大家都看我笑话!总之,您儿子今后在华市还有没有一席容身之地,就看您的了。”混不吝有求于龚若松就是“您”,平常就是“你”,跟龚崇丘提起老头子更是没半点尊敬之意。
叮的一声,电梯轿门打开,龚若松叹了口气,无奈走进电梯。
拐进楼层观景走廊,还没瞧见龚崇丘,倒是迎面碰上陆珊瑚抱着多多。多多嘴里咿咿呀呀的唱着在幼儿园新学的儿歌:“我们是祖国的花朵,请你要好好爱护我~”歌声甜甜,手还打着节拍左右摇摆,最后双手掌根合拢,在下巴上开了一朵小花。
这朵花一下子开在老年人龚若松皱成一团鼻涕纸的心巴上,摇摇晃晃,迎风舒展。
“爸,爸,爸!!!”龚堂华远远瞧见这孩子只觉得眼熟,但龚若松却停下了脚步,拄着拐杖站在原地看着浑身僵直,生怕他真出什么意外,赶紧摇晃着他手臂大声呼唤,企图唤回他的意识。
陆珊瑚和多多一同看了过来,那双完美复刻的眼,充满诚挚的关切。
“爷爷,你怎么了?”多多奶声奶气展示自己的友好,老师说了,路上看到老爷爷老奶奶不舒服,要帮忙,不要害怕被讹一套房,反正读这个幼儿园的孩子要有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在心里构建好的,即将痛批龚崇丘的语句,被这一声爷爷叫得土崩瓦解,消散成粉末,风一吹,就飘走了,连点影子都找不见。
“啊?”龚若松遭受萌系攻击,反应迟钝半拍。
多多歪了歪头,戳戳陆珊瑚肩膀:“爸爸,我们要不要去帮爷爷叫护士姐姐?”
陆珊瑚没见过龚若松,但对龚堂华印象深入骨髓。想当初,就是这位大伯皮笑肉不笑的陪在张由仪身后,来给他“一些小小心意,就当是龚崇丘这段日子的餐旅费”。哪怕现在龚堂华没有笑,陆珊瑚看上一眼,记忆中的刀也要穿透屏障,狠狠扎上他心头。
他下意识往后一退,又不想多多看出端倪,斟酌片刻对多多说:“爷爷可能就是来找金医生的,我们不要耽误他哦。”说完对龚若松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绕了远路带多多逃离陈伤。
龚若松想出声阻止也来不及,龚堂华更是软硬兼施推着他,要他先找龚崇丘给自己找回场子。
推门而入,龚崇丘坐在餐厅摆弄着无心入口的餐食,病号餐都做得清淡,龚崇丘口味重,如非必要真的不爱吃。
听到开门声,龚崇丘下意识一张笑脸,以为是多多:“回来啦?”
......
......
“爷爷?您怎么回来了?”龚崇丘半抬的屁股本想要过去抱起多多,现在干脆又坐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再不回来,你都要把我捏死在华市了!”龚堂华恶人先告状,一脸嚣张,靠山回来了,他狐假虎威用得顺手。
龚崇丘一听他这话,心下一片了然,干脆抱了手在胸前,欣然自乐倒要看看龚堂华怎么演:“哦?是吗?”
龚若松一手带大的大孙子,自从脱缰寄陆珊瑚篱下,回来就脱离掌控,难以揣测心思,他心下复杂,拖了椅子坐下,握着拐杖龙头,一双锐利精光的眼,布满岁月馈赠的细纹,望向龚崇丘:“我看见那孩子了。”
“孩子?”龚堂华甚至想不起陆珊瑚,怎会想明白刚才巧遇的孩子有什么利害关系。
龚崇丘像是被擒住软肋,这才变了脸色,双手交叠在餐桌之上,上半身往前探向龚若松:“爷爷您没说什么吧?”
龚若松看着自己大孙子一脸着紧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心中闷笑,手里拐杖跺了跺:“我能说什么,不是说你自有打算?”
“到底什么孩子?”龚堂华还是不明白,今天来,不是解决自己问题的吗?老父亲口口声声答应自己,面刚见上就临阵倒戈?
“刚才那孩子,你不觉得长得像谁小时候?”龚若松提示龚堂华。
“像谁?”龚堂华本不富裕的脑部丘壑,苦苦运作,他也觉得很眼熟,但当时眼前有比孩子重要一千倍的龚崇丘要对付,他也无暇顾及太多,龚崇丘这小兔崽子......龚崇丘!!!他脑里晴天霹雳,嘴巴震惊到可以横吃油条:“是......是......”他哆嗦着看向龚崇丘。
龚若松满意的点点头,连自己的傻儿子都看得出来,看来确是重孙子没错。后继有人。只一眼,龚若松的心,轻易被这热忱又柔软的小重孙熨帖成一张耐久耐老化的宣纸,什么虫蛀,什么搓折都不在话下。他觉得这把老骨头随便丢在华市,都还能十年如新。
龚堂华眼眸颤动,脑子飞速运转,几近超载,才刺出一句:“那,那张由仪,你们分开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壶不开提哪壶,龚崇丘眼色一暗,觉得自己还是太轻饶了这位大伯,苦头没吃够,还有心思在这儿挑事。他大概也能猜到龚若松突然回国的原因,只能说,不足为惧,真想收拾大伯,都不需要背地里使阴招,毕竟龚堂华身后,处处漏风。
龚若松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看到龚崇丘狼一般要撕咬猎物的眼神,他又把拐杖一跺,有话要说:“我们又不靠着张家什么,本就是他之前跟崇丘情投意合才在一起。现下崇丘有了孩子,自然是要接回家好好培养的。”交到他手里,他定能如悉心教导龚崇丘一样,让龚氏再往前走上百年。想到这个,家族荣耀感在心中荡气回肠,老眼都要湿润。
龚崇丘不是傻子,听得明白龚若松话里话外的如意算盘,但现在,他在陆珊瑚面前低到尘埃里,本就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关系,生怕陆珊瑚连夜带着多多逃走,再让龚若松用这个逼迫,简直是雪上加霜。思考良多,他拿定主意,这才开腔:“我和珊瑚商量过,还是放在身边来得好。”
龚若松若有所思,又怕还未相认,就在多多心里留下严苛的刻板印象,于是附和着点头:“也对,头生子,总是格外在乎些。”这话说得巧妙,意有所指解释龚堂华也是自己的头生子,未免更操心些。
龚若松觉得自己退了一大步,龚崇丘敬他一小步实属正常。
龚崇丘也懂祖父的意思,想着先给龚堂华点甜头,先让这两父子转移视线,反正想要撸掉龚堂华,分分钟的事。他顺水推舟:“嗯,爷爷心疼大伯,这事我也欠考虑,大伯放心,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龚堂华没想到这么轻松,兵不血刃这事就这么三下五除二解决,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愣是没看出什么门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危险边缘走过一遭,只听到几个字“满意的交代”。笑到咧嘴:“那,爸,我看您跟崇丘还有些关心话要说,我就先走啦,司机和车留给您,晚饭要不要回来吃?”
龚若松摆摆手,龚堂华得到满意答复,也不多留,哧溜就一溜烟跑了。
龚若松打定主意要等多多回来,亲手抱抱重孙子,坐在餐桌一边不动如山。
龚崇丘这早饭,更是没法再吃,只得草草收拾,陪着龚若松傻坐。一老一小,苦苦等成望子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姜还是老的辣,人脸皮还是老的厚。龚若松美其名曰对龚崇丘思念之情浓到瓦斯爆炸浓度极限,自家别墅也没收拾好,要留宿。又巧言令色说对重孙的喜爱就是空气中的火源,需要汲取多多的友善,两者不可相碰,避免真实事故。于是两间房,变成了龚若松并着多多睡,陆珊瑚被塞到龚崇丘房里。
多多小小孩童很快被龚若松老狐狸理论说服:“老爷爷来这里看病,但是病区满员了,你爸爸真是个大好人,说我可以跟你挤一挤,多多小朋友愿意吗?”
怎么可能不愿意,多多伸出友善的小手拍拍龚若松的手背:“老爷爷你放心吧,我睡姿很好从不乱滚。”满心欢喜,坐等回幼儿园接受老师表扬。
陆珊瑚不明龚若松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也不敢主动打开葫芦尝一口试药,只得静观其变。
“我今晚睡沙发就好。”他靠在主卧门板上,看着脱衣准备洗澡的龚崇丘,紧张地不敢向前一步。
“嗐,你睡床吧,你知道的,我睡姿不好也睡不了沙发,我打地铺就行。”脱衣有肉的龚崇丘,衣服袖子还挂在臂膀上,青年幅线美好的肌肉隐入松松垮垮要掉未掉的病号裤里,引人遐想连篇。
“这怎么好......”
“没事,我alpha身体底子好,又有暖气,凑合两晚等他走。”
话已至此,不必再推辞。陆珊瑚洗漱结束,穿了棉麻睡衣跨进松软被褥。鹅绒枕头承托着他,没有换过寝具,到处充斥龚崇丘气息,这气味熟悉到犯规,让他辗转反侧,煎饼。
“睡不着吗?”床下龚崇丘声音低缓舒沉,带着一丝困意。
“唔,换了床有些认床,没事的,你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叫他睡,他真的乖乖睡着了,许久未曾发泄的身体,他竟作起了春梦。
好像是被找回龚家之后,张由仪跟他的第一次。
漫天席地的情潮,张由仪生涩抚着他的巨根,皱着眉头撒娇,开口说:“这么大,崇丘,我会怕痛。”
他亲吻撒落张由仪的每一寸肌肤,丁点儿都不放过,对着张由仪呼吸变得急促的地方,更是伸了舌尖去舔弄,灵活的舌在张由仪敏感处游走,带着信息素的逗弄,牵扯张由仪腺体,勃勃跳动。
奶白的肌肤泛着红,张由仪轻轻喘着,攀附他的脖颈,只知道唤着他的名字:“崇丘,崇丘”,目空无物,鼓励着,等待着龚崇丘的采撷。
第一次被攻陷的甬道紧涩非常,即使龚崇丘前戏到位,处穴就是尺寸窄小。龚崇丘也被箍得厉害,两人相交处都泛着不过血的白。
龚崇丘深深吸了口气,腹肌绷紧:“要么我先退出来?”毕竟张由仪抓着床单的手指发白,脸上冷汗淋淋。
“不要!”张由仪松了床单,摩挲着龚崇丘绷成铁的腰:“我想要你。”
是,多年悬挂于天边的皎洁之月,水中之月,镜中之月,心中之月,现下臣服于龚崇丘身下,是肉中之月,此间激动澎湃怎可中途偃旗息鼓,他也不过是最后一丝克制的询问,得到张由仪应允,扣着他的胯用力一挺身。
塞得满满当当,痛彻心扉。
他在张由仪身上种下更多的吻,勾着张由仪的舌尖嬉戏,舔掉张由仪的泪水,汗水,口水,尽数吞入腹中,张由仪的一切都是如此之甜,浸泡着他的一颗心,也泛着热热的甜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omega天生的情趣就被alpha的信息素勾起,张由仪从这初次的性事里得了趣,小声哼哼着,被自己身体的变化之大惊得手足无措。
“你喜欢我,你的穴也喜欢我的进入。”龚崇丘发现这一点,毫不掩饰地告知张由仪,他兴奋得眼中带光,一错不错的盯着每一秒张由仪的表情。是珍宝终于纳入怀中的喜悦,谁都再也没办法抢走,他打了印记。
龚崇丘越发大胆的进攻,很快来到一处像是塞了水球的地带。
张由仪的生殖腔口,被顶到的一瞬间,他惊呼一声,咬住了龚崇丘的肩膀。
“是这里吗?”龚崇丘又往里探了探,肉口弹性十足,真的像要破未破的水球,他肆虐心起,就要用力戳进去。
“等一下!崇丘!”张由仪的手指适时卡住龚崇丘的肉根,慌不择路:“崇丘,我,我还没做好要被彻底标记的准备,别成结好不好?”
“别成结,别成结!!!”又是谁的凄厉惨叫,他眼前一片摇晃,汗液侵蚀视线,脑中信息素爆棚,到底是谁在抓挠阻挡,即使这轻微的痛感在易感期寻偶面前不值一提,到底是谁在捶打他,尖利的哭泣声声绕着耳膜,比哨子还刺耳。
安静!他下意识捂住那张发出噪音的嘴,身下未停止挞伐。
呼呼,呼,呼呼,他喘得像是跑了十万公里,只为到达那处,勾着他的秘境,里面有止渴的甘露,有止痛的伤药,有让他倾泻兽性的秘方。
呼呼,因为快感,他低声呜咽,是兽被情欲迷了眼,晕头转向中,靠体感找准了方向,就是那处,一直勾着他叫他去的那处。
他抱紧了身下的娇躯,置若聋子,不会再听,只有心脏的搏跳声,无限放大,只有身下肏弄的水滋靡靡之音,无限放大。他的鸡巴狠狠戳弄那水球的膜,誓要把球顶破,百余下的狠戾抽插,果不其然,水球啪一声轻柔爆破之后,大量温液涌出将他鸡巴包围,簇拥着他,唆使着他,展开自己的结,卡进生殖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成结,别!!!”这垂死挣扎的语调,他猛地睁开眼,是那双,跟陆珊瑚一样的泪眼,又不一样,是浸泡在眼泪里的红肿双眼,充满了惊恐,不可置信。是,是陆珊瑚那个,弟弟!!!!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成结过程,唯有两人四目相对,情欲拉扯着两人跌堕,坠入深深旋涡,他浑身颤抖着,一股一股的浓精,填满小小生殖腔。
事已至此,肉体满足当头,他终于感到后脖颈的疼痛,是被什么撕咬过,火辣,摧心剖肝的,逼迫着他醒来。
“崇丘,崇丘。”
这声音,好熟悉,他眼前昏暗,影影错错,散满了雾,他朝着声音的方向跌跌撞撞,全然不顾身下的狼藉,他一定做了一些错事,心想。否则不会如此急切,想要去追上这声音的主人,去解释,去求饶。
他再次猛地睁开眼,一时之间无法分辨到底是否还在更高一层的梦境里,瞳孔被光线刺激,剧烈收缩,激出满眼的泪,下意识抓紧手边距离最近的东西,用力。
呼呼,呼呼呼,他呼地一声坐起,用手背挡住眼前,心脏剧烈收缩,钝痛,血液的流动都被卡在次数。
“你,你是不是做恶梦了?”背着光的身影,蹲跪在他面前。
他惶悚不安,四下目光寻找,最后定焦在面前的身影上,往上移,好像,好像是真的陆珊瑚,他一把把陆珊瑚拥紧:“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泪水真的迸裂出来,成串掉落,打湿陆珊瑚肩头,棉麻吸水力强,很快陆珊瑚衣服就湿到了前襟。
陆珊瑚睡眠浅,才睡没多久就被龚崇丘闹出的大动静扰醒,盘腿坐在床上看了龚崇丘好大一会才决定将他唤醒。只是没想到这梦让龚崇丘如此恐慌,一惊醒就骇到哭泣。
他伸出手,想顺顺龚崇丘的头脑,亦或拍拍他的背,又觉得这是哄多多这种四岁小孩的动作,眼下不合时宜。他张了张口,又觉得脑内语言栏匮乏,无法阻止词语,只能僵在原处,任凭龚崇丘自我崩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一大阵,龚崇丘才止住泪,深夜里人就是格外容易陷入脆弱,所以龚崇丘也并不觉得羞愧,没有找地缝,只抬着波光粼粼的一双黑眸子,望向陆珊瑚:“我真的错了,你打我,骂我,拿刀捅我都好。”
难道梦里龚崇丘去过十八层地狱?陆珊瑚觉得匪夷所思,以龚崇丘强大的内心,根本不至于此,他总有正当理由看顾自己。
于是陆珊瑚顿了顿,伸出手去触了触龚崇丘额头,果然,滚烫一片,深更露重,再是什么优质alpha,再有什么暖气,都不应当打地铺的,更何况,陆珊瑚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龚崇丘把两床被子都给了陆珊瑚,自己合衣而卧。
“你发烧了,龚崇丘。”陆珊瑚声音平和,却让龚崇丘听在耳里,眼前展现出渐渐百鸟鸣翠,幽泉飞溅,秋雨打叶的妩媚多情之景。许是真的高烧了,他脑子里幻觉一片接着一片,他干脆抱着陆珊瑚,缩进陆珊瑚怀里。
“我好累,让我靠靠。”他闭目力竭,歪着头就砸进陆珊瑚怀里。
陆珊瑚锁骨被他撞得红了一片,也只得下意识搂了他,免得他的头顺势倒下地面。
后知后觉的,陆珊瑚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一股子咸腥气,他简直不敢相信,在自己和龚崇丘的睡梦中,龚崇丘经历过什么事,居然,居然......
他探出自己颤颤巍巍的手,揭开龚崇丘的病号裤,只一眼,他惊得松了手,松紧带弹回龚崇丘腹肌发出啪的一声,弹得龚崇丘腹肌一阵摆动。他想起刚才自己探手看到的那一幕,脑子里一阵阵充血,发晕,罪魁祸首却若无其事睡在他胸前,还要往他奶头上胡乱地蹭。
火气来了,他重重对着龚崇丘后背就是一巴掌,什么人呐,居然敢梦遗!还要大腿扒拉着他的腰,这下好了,两人身上都一身泪痕,精液腥气。他挣又脱不开身,只得俯了上身在床边,手指不停往前伸着,够过一床被子把两人围得密密实实,等待体温将两人烘干。
熬吧,熬到龚崇丘意识稍微清醒,去叫金邢,给他治治脑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醒没盼来,低烧成高烧,塞壶水给他揣在怀里都会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珊瑚想起身去按床头铃。
被龚崇丘下意识一把拽住,一个踉跄,又跌坐回地上,没有防备,尾椎骨生疼。
“嘶,”陆珊瑚心中真是想骂,但跟这种生病的人只能哄着:“我先去叫医生来看看你,再去看看多多,他应该醒了,我把牛奶和早餐给他准备好。”
“不要,”龚崇丘皱着眉头闭着眼,难受地蹭了蹭陆珊瑚脖颈:“我难受,我也要喝奶。”他提取关键词提取得有点歪。
“好,我去帮你拿牛奶。”
话音未落,惊觉一只大手伸进自己衣服里,高烧发烫的手准确找到了陆珊瑚一边乳房,刮弄搓揉,整只奶包都被开合的五指拢在手里亵玩。烧到胡言乱语的人危险发言:“我要吃奶。”说完就要拱头进陆珊瑚衣襟,鼻尖已然往前探。
“哎?你干嘛?龚崇丘!给我停下!”陆珊瑚推拒龚崇丘,慌乱中使了大力气,轻而易举就把龚崇丘推倒了,他炸了眨眼,看看自己的手,也是万万没想到,毕竟龚崇丘把自己拽跌回来的时候,力气还是挺大的,怎么一分钟没有的光景,变了个人似的。
龚崇丘往后匐倒,后脑勺亲吻地毯,虽然缓冲了一部分力度,但还是磕得一声闷响,他哼了一声,手抱住了头:“好疼啊,唔唔。”
这是,在撒娇?
发烧使人病变?发烧使人变态?
陆珊瑚戳了戳龚崇丘腰侧肌肉,试探着:“龚崇丘?你还好吗?”他手掌撑地往前爬了两步,俯下身仔细观察龚崇丘,心里打定注意如果龚崇丘敢扮猪吃老虎马上甩手走人,让金邢来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龚崇丘根本不接他话,像是没听见似的,一味喊痛。
陆珊瑚拨开龚崇丘捂着脑壳的手,倒吸一口凉气,后脑勺真的肿出一个九十度角。他一把拖过床上松软的高枕,扶着龚崇丘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枕头上:“你等等,我马上把医生叫来。”
龚崇丘又来那一招,拽着陆珊瑚不肯让他走,只撒娇。但这次,失了手,拽到的是陆珊瑚的长袖睡衣。陆珊瑚毫不犹豫,手臂一缩,轻轻松松就把宽大衣服褪下来丢给他:“好好呆着别动!”光着身子随手拎了件外套穿了就走。
陆珊瑚出门路过正在吃早餐的老小,根本顾不上打招呼,领着值班医生很迅速的带着团队人折返,倒是把一老一小惊动。
主卧塞得满满当当都是人,陆珊瑚被挤得站在门口:“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了,今早起来发了烧,很快就演变成高烧了,又不小心摔了一下后脑勺,肿了。”
医生护士眼睛尖不放过小细节,扫了一圈神色复杂,这两人可玩得真野,看这富贵病人下半身烘干的精斑,看这富贵病人手里绞成一团的睡衣,看这富贵病人的后脑勺肿包,都能做到发高烧,光靠场景,都能脑出一百二十分钟十八禁情节。
龚崇丘烧得很不舒服,浑身酸痛,脑后更痛,每一处关节都泛着胀,像是跑了十万公里,轻微脱水,烧到嘴唇焦皮。他蜷缩着,沙哑的哆嗦着嗓音:“好冷。珊瑚,好冷。”
一串串目光齐齐转身,陆珊瑚只得咬牙用手拨开众人,抱了被子把龚崇丘裹成蛹,然后望向医生:“他病很严重吗?”
值班医生这才醒神,拿出专业的态度:“因为龚先生情况比较复杂,我们要先给他做个血常规,看看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发烧,再做下一步打算,会给他拿东西来冰敷,可能还得麻烦陆先生守在旁边帮他换一换冰敷的药品。”对着护士也是一通嘱咐,交代先输液的药品。
陆珊瑚点头表示收到,转而又望向龚若松。
龚若松老人精,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宽心,我跟司机今天会并着护工,带多多去做剩余的检查,保证不会让他受一点点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多被他捂着眼睛,现下也扒拉着龚若松手指,往里头瞧个究竟,一看龚崇丘倒在地上迷糊着,懵懂孩子也大概明白轻重,附和着安慰陆珊瑚:“爸爸,老爷爷对我很好,我今天会乖乖的配合检查不会闹的。龚叔叔那么难受,你就陪陪他吧,我难受的时候,他也有陪陪我的。”
陆珊瑚被多多的懂事,弄得心上一片酸涩,差点喉咙一哽,赶忙低下头:“好的,麻烦龚先生了,多多,别让老爷爷太累。”
冰敷袋靠近龚崇丘肿包,换来他一声闷哼,直冲天灵盖的寒气让龚崇丘下意识要挪开脑袋,陆珊瑚只好手又跟了过去继续贴着,轻声哄着他:“听话啊龚崇丘,冰敷好得快。”
浓重药味带着刺骨的寒凉,侵袭龚崇丘,一阵一阵的针尖刺感撩拨龚崇丘神经,收缩的血管像是紧箍咒,勒得龚崇丘脑仁疼:“我想吐。”说着就要挣扎爬起来,强大的礼仪记忆套着他的躯壳,催促着他爬起来去洗手间。
“别动,哎,别动,龚崇丘!”陆珊瑚抱紧摇晃狼狈,意识模糊的龚崇丘,制止他乱动。
两人纠缠间,龚崇丘紧闭着嘴,生怕自己呕吐物喷溅,只觉得眼前所有声音都离他很远,天旋地转,他心下只有一个目的——要去洗手间,抱着马桶再吐。
他没办法开口,没办法叫陆珊瑚松手,虚弱脱力,冷汗一茬接着一茬,后背很快就湿透。
猛烈的喘息让他忍不住甩头,胃里的压力榨着胃液,裹挟着因为高烧尚未消化成功的晚饭,顶成硬块实质,尖角般戳得他胃囊一阵阵发痛。
他挥开陆珊瑚,脚下发软,只得手脚并用往前,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一阵胸口翻涌,眼前一片雪花,耳里全是沙沙声,再也没法锁住的喉头,冲破牙关。地面泛着异味,一片狼藉。他虚虚就要往前倒下,砸进自己呕吐物里。他认命的闭上眼,是实在没力气撑住那双手。
还好,还好。陆珊瑚那双并不有力的手托住了他,反作用力倒推了一把陆珊瑚,垫在他身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只脏狗。大哥别嫌弃二哥。
陆珊瑚踉跄着半扛半抱,把倨傲感重过体重的龚崇丘弄进浴缸,泡着。
“你也一起洗吧,现在的我这么废物,对你也做不了什么。”龚崇丘半开着眼看着忙碌的陆珊瑚,身后一片狼藉,嘲讽自己。
陆珊瑚闻言顿了顿,又握紧手中的沐浴球继续上下揉着泡沫:“不了,得赶紧给你速战速决,否则烧更高不好办。”他目不斜视,只专心于清理龚崇丘。
好不容易给龚崇丘洗好,扶着他站起来,伸手去够浴巾,脚下一滑,噗通,这次轮到龚崇丘给他垫底,两人双双坐进浴缸里。
龚崇丘笑得嘶哑,活像电视里的乌鸦精:“这下好了,你不想鸳鸯浴,都由不得你了。”
陆珊瑚被扑面而来的水溅得狼狈,整个刘海湿淋淋往下滴水,他粘成簇的睫毛挡不住的水滴,全晕进眼眶,又从眼眶中一串串往下落,像极了眼泪。他抬着头,抿白了唇,只直直望着龚崇丘不说话。
好像一只被遗弃之后,又重获人类救赎的温柔小狗哦。龚崇丘看着眼热。心也好热。被下了咒吧,他心中轻叹,手先于意识抚上了陆珊瑚的脸颊,往前一带,吻上了陆珊瑚。
唔,陆珊瑚果不其然的奋力挣扎,想要开口制止,却被龚崇丘钻了空子,舌头灵活的钻进了陆珊瑚口腔,搜刮着,汲取着,他口中的津液,发烧真的让龚崇丘渴求这丝得来不易的泉,他干脆拥住陆珊瑚的后脑勺,搅弄着他的唇舌,发出啧啧水声。
陆珊瑚的推换成了捶打,龚崇丘胸腔仿若擂鼓,本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号,此刻迸发了alpha捕获猎物之后惊人的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甩着头,企图挣开龚崇丘的桎梏,湿漉漉的黑发,湿漉漉的瞪大的眼,呜呜的哽咽。
好像一只被遗弃之后,又重获人类救赎的温柔小狗哦。
龚崇丘心下一片温热的柔软,他退出了陆珊瑚的口腔,轻轻啄了啄陆珊瑚的眼皮,陆珊瑚的鼻尖,强行把他锁在怀中,全然不顾陆珊瑚穿着湿透的脏衣服,搅得浴缸的水泛着浑。
我的小狗,他烧得眼中一片赤红,脑中一团浆糊,但又有点开心。
我的小狗,他怀中有所依傍,是会咬牙切齿喘息的,乓乓捶打他的。
我的小狗,是想也不想就答应要照顾他的,两次。
他轻佻地剥开附着在陆珊瑚表皮的肮脏的衣物,扣子因着大力崩开,四下散逃在浴室的每一个角落。
跟陆珊瑚肌肤相贴,一个个的吻落在陆珊瑚的头顶,散发着同款洗发水香味的发间,他的小狗。
“别哭了。”他心中叹息,我的小狗,我会对你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炎症因子如此厉害,空气振荡传播而已,陆珊瑚感觉自己被龚崇丘传染高烧,否则脑子怎会阵阵发昏,容忍龚崇丘至此?好在他及时夺回神智掌控权,用手掌坚定抵住龚崇丘胸膛,胸肌触感真好,他不敢细品,推开:“你只是生病了。”
他是被捕兽夹重创过后腿的,无法站立,摇摇晃晃拖着伤腿,担惊受怕等待痊愈的苦果,那涩味还历历在目。怎可再次自投罗网?
龚崇丘愣怔怔看向陆珊瑚,不敢相信他明明也动了情,还能拒绝自己。他呼吸急促,两颊烧到酡红,想再次伸手抓住陆珊瑚,进一步确定他的心意。
陆珊瑚跨出浴缸,抹了一把脸,泪水掺和在温热泡澡水里一并清理,睫毛一簇簇的眨着:“你再冲干净吧,我帮你拿浴袍。”
“别走,”龚崇丘哆嗦着,皮肤遭遇低于他体温的室内气温,毛孔收缩,他整个人关节僵直,差点又滑跌进浴缸,干脆往前一扑,撞向陆珊瑚小腿:“别走,珊瑚,别走,我还有话说!”
陆珊瑚被他拖住脚步,也不敢强行往前走,只垂了头看向身后龚崇丘乌黑浓密的发:“病好了再说吧。”
“我等不了!我从昨晚担心到现在,我一闭上眼睛就觉得你要带着多多逃走!”
怎么会,陆珊瑚喃喃道,当初自己都能冷静面对,现在不过是揭开陈年伤疤,冒些血而已,怎么可能这么莽撞?多多的病刚有起色,跟幼儿园的孩子才开始融洽相处,一切刚刚走上正轨,他甚至打了两三个电话,准备去面试,做一些能早些下班的工作。
他往前抬了抬脚,龚崇丘是下了死力气的,没那么轻易被他挣脱。
于是他只能站定,浴室里的灯亮得刺眼,水蒸汽被空气循环系统很快抽走,只留下两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他深呼吸:“你先起来,地板上很凉。”说完伸手去扶龚崇丘,怎知龚崇丘肌肉酸痛,不但没扶起,又再次把他拖向地面,眼看着他的头要磕上浴缸边缘,他两只手又拽着龚崇丘,只能闭了眼,准备承受接下来的剧痛。
一声闷哼,想象中的带着伤口的疼痛感没有出现,他跟浴缸边缘隔着龚崇丘厚实高温的手掌——龚崇丘生生用自己去承担本该出现在陆珊瑚额头上的痛。
撞击力这么强,龚崇丘手指本就被水泡得发软,骨节磕到迅速红肿,很快就蔓延了一大片,肉眼可见手背肿起小山丘。
陆珊瑚一脸不敢相信的爬了起来,拎了浴袍丢在龚崇丘身上:“把衣服穿上,我去叫金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拍了片,骨裂,上了两根小夹板,又因着本就高烧,为了消炎,干脆一直输液。
多多在一旁看着,搞不明白怎么一夜未见,龚崇丘狼狈到这个程度——身上乱七八糟裹着半干半湿的浴巾,头发凌乱,眼袋明显,胡子青黑,嘴唇丘壑连绵,甚至疼痛感现在才姗姗来迟,哼哼唧唧。
“龚叔叔,”他心疼又懂事,双手用力,双脚蹬着费了吃奶的劲,爬上了龚崇丘病床:“要赶紧跟病魔赛跑,战胜它哦!”幼儿园老师刚刚教过,鼓励他的话,他记得牢牢的,转天就送给龚崇丘。
龚若松拄着拐杖站在床边,一声冷哼阴阳道:“什么样的脑子会用这种苦肉计?”
龚崇丘懒得解释过多,他的精神全神贯注,用以抵御疼痛,十指连心,尖锐刺痛从手指一路连进心脏,心如刀绞。疼痛和高烧折磨着他,很快他就昏昏沉沉,失了力气,阖眼之前,看到陆珊瑚抱着多多,跟在龚若松身后出了门。他担心龚若松对陆珊瑚恶语相向,费力的挣扎,想要爬起来阻止,然而就连挣脱一床薄被的力气都已经丧失,被困在床上的一方天地,又惊又怕,又痛又惧,被高烧抛上浪尖,又嬉闹着掷下,浮浮沉沉。
龚若松上下打量着陆珊瑚,很普通的一个beta,没有惊绝出尘的面容,没有显赫的家世,连性格都平平无奇。但在他面前不卑不亢比肩而立,等待着,跟他商讨接下来的安排。
“你不怕我?”龚若松早过了好奇心留存的年纪,但忍不住想问。
“你对多多很好。”陆珊瑚偏向一边,言下之意是,如果昨夜龚若松真想做点什么,早做了,他也拦不住。
龚若松甚是满意,没想到陆珊瑚年纪不大,洞察世事之力不浮于表面。
“多多回到龚家是迟早的事,你应该清楚,你的选择权只在于你本人是否愿意跟随来到龚家。”既然陆珊瑚不需要龚若松的绕弯子,他干脆直言。
陆珊瑚这段时间都在考虑这问题,他懂得龚崇丘的许诺是龚崇丘的,哪怕他再在中间周旋,当年他不也被带回了龚家,何况现在是幼小稚子。陆珊瑚最多是拖延些时日罢了,除非一开始就没被龚家发现。
“我想等多多自己能拿主意的时候,再说。”这是陆珊瑚内心真实想法,他不知龚若松是否能被他说服,但他决定如实表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孩子,都是靠教的,你给他阳光雨露,他就往上生长,你困他在闷热潮湿阴暗之地,他自然也会枯萎烂根。”龚若松老辣分析利害关系。多多如果在龚家长大,那就是辽阔无垠草原上,能展翅飞跃雪山的雄鹰,怎么能让他困在小小笼子里,每日鸣叫叽叽,做一只羽翅退化的观赏雀。
话到这里,龚若松准备让陆珊瑚慢慢消化,不想逼人太甚,适得其反,毕竟多多还小,真的骨肉分离,他偌大年纪,已经没有当年的强势手段。更何况,昨晚多多居然给他找了本绘本,讲起了睡前故事,企图把他哄睡。
老年人睡眠少,他只得假寐,多多还给他掖被子,跟他甜甜说晚安。
“你考虑考虑,这几天我那孙子算是个废人了,你多体谅他,他不还得养好身体,继续下一轮的信息素提取吗?”龚若松打起亲情牌,连对再管上飞机:“我看你一个人是很难兼顾,隔壁VIP病房我已经定下了,你要是同意,我带着多多住在隔壁,还有护工阿姨和司机,你放心,孩子肯定能照顾好。”
陆珊瑚听到龚若松的如意算盘,猛地抬头,没想到分离就在眼前,他手心飙汗看向远处跟司机在玩玩具的多多,心一直往下掉,没有尽头,要掉穿地心。他抓紧自己胸口的衣服,企图把心脏按回原位。
“我没有要带走多多的意思。”龚若松补充道:“但你要把这次际遇看做提前心里准备也行。”
陆珊瑚死死盯着远处的多多,生怕他只要一眨眼,多多就会被抱走。
“如果,如果多多以后去了龚家,龚崇丘是不是会有别的孩子?”不到最后,他不会放弃,但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果是你跟着来龚家,我是不介意你们两人多生几个孩子,龚家好久没有热热闹闹的了。”龚若松是便利主义者,既然龚崇丘现下放不下陆珊瑚,陆珊瑚又带着多多,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何必舍近求远去频繁提点张由仪,索求连影子都没有的孩子。
陆珊瑚不知道龚若松调查到什么程度,知道不知道孩子非他所出,也不敢多言,生怕多说多错。
此时此刻的他,竟然第一次,无比想打开身后那扇门,去摇醒龚崇丘,去问问他,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留下多多。现在多多的治疗,不是说停就能停的,没人知道中途放弃治疗的代价,他也不可能拿多多的命去赌。
困局中的棋子,前进无门,后退无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龚崇丘一倒下,就让他陷入如此僵局?
他要让龚崇丘快快好起来,挥手,去掀翻这棋盘。
所以现下,唯有妥协。
“好,多多住在隔壁,白天护工护士医生都可以看着龚崇丘,我要陪着多多,晚上,我再,”他顿了顿,彻底说服自己:“我可以照顾好龚崇丘,让他不会因此推迟提取信息素。”
龚若松握了握拐杖的龙头,看向手舞足蹈的多多:“那你会很累,会吃不消。”
“不会!”陆珊瑚斩钉截铁的说。
“那随你。”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陆珊瑚警觉地竖着耳朵,心又再次纠起,生怕龚若松又改主意,那他这头是真的无法应对,龚崇丘昏睡着,他拿什么去抵抗龚若松!
“多多该有大名了。”
陆珊瑚家乡迷信的说法,孱弱的孩子,别轻易起大名,一旦有了正式的名字,就在阎王爷那里登了造册了,黑白无常凑不够人头,是可以拿有了名字的人抵数的。陆珊瑚本是不信鬼神,但万一呢?他一直没给多多定下大名,多多虽然跑医院不断,但确实,是夜里还在怀里温暖又真实存在的慰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醒啦?”
龚崇丘眼球在微薄眼皮下转动,慢慢睁了开,缺水的嗓子暗哑得像被砂纸磋磨过:“几点了?”
“晚上了,你都睡过两个饭点了。”陆珊瑚起身按床头铃,有很多话想跟龚崇丘讨论,又觉得他烧刚退就让他考虑这些,未免太不近人情,只得说:“我给你留了咸骨粥和小菜,现在去热热,喂你吃一些。”炎症细胞侵蚀全身,退了烧,胃里肯定很寡,吃点暖胃的,陆珊瑚才好意思跟龚崇丘提条件。
陆珊瑚照顾人有一手的,垫了纸巾塞在龚崇丘衣领里,一口菜一口粥,给他嘴边刮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漏在被子上,活活把龚崇丘伺候得自我感觉像个瘫痪。
“今晚,你也睡床吧,别我没痊愈,你也中招,那多多就真的彻底沦为爷爷的囊中之物了。”龚崇丘何等人物,随便猜猜就知道龚若松大概跟陆珊瑚说些什么,也明白陆珊瑚战战兢兢的的反复打着腹稿的模样,是想要跟他商量些什么。
在陆珊瑚看来,龚崇丘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下子就击中他的心中要害,让他眼中酸涩,鼻子堵塞。
他原不是这样的人,在多多面前,很少会哭,不想让多多觉得他软弱无能,总是忍着,但每每到了龚崇丘跟前,就是很容易被龚崇丘整破防。他别过头去,睁大双眼,克制住自己的手去擦拭眼里的温热液体的举动。
“看着我。”龚崇丘的话,低沉又充满魔力,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不是说过我会解决的吗?”他没上夹板的那只好手,握着陆珊瑚潮湿的手,紧了又紧:“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不代表我们会有进一步的关系。”陆珊瑚手跟触电似的往回缩,表明心迹。
龚崇丘听了这话,眸子熄灭了星火,他应得的。本来陆珊瑚即将拥有亲情照拂,因着他,美梦粉碎,不得不背负上多多,辗转前行,本是烟火气息中最平凡的幸福之人,演成苦情剧。他们之间,隔着沉重的陆珊瑚弟弟的一条人命。
他想要补偿,但人的心,不是修补就会完好如初,他想要做得更好,结果事与愿违状况频出,一股有心无力的心焦感,无法排解。
第二日一大早,陆珊瑚醒来,属于龚崇丘的那一半床已经没了体温,像是龚崇丘夜里根本没睡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年人起得早,清晨空气沁人心脾,混合着青草和露水的湿润纯然,吸入肺里,心旷神怡。
“爷爷。”龚崇丘在散步的必经途中截停龚若松。
“来啦?”龚若松像是早有预感龚崇丘会出现,稀松平常的打着招呼:“起挺早,不会没睡吧?年轻人总熬夜可不好。”仿佛收购案中,并购案中,谈判极限推拉时,龚崇丘熬过的那些夜,都烟消云散了。
“想跟你谈谈多多的事。”龚崇丘单刀直入,绝不拖泥带水。
“好,你说说看,看看你的提议能不能让我这个老家伙满意。”龚崇丘停下稳健的脚步,驻足于碧波荡漾的景观湖边,看一群黑天鹅伸着长长脖子,扑棱着翅膀往水底钻着觅食。
“我这边给您的选择是,要么,把之前属于大伯的分公司还给大伯,顺便那个市的另三家公司也给他,关系网我已经帮他梳理好了,只要他不作死走一些不寻常的路,过他想要的生活绰绰有余。但你必须把多多还给陆珊瑚,保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都不能再打多多的主意。”
龚若松收回视线,落在龚崇丘镇定自若的脸上,从婴儿嘟嘟脸蹒跚学步,他就牵着龚崇丘的手,一路领着他,教他杀伐果断,教他釜底抽薪,教他制衡逶迤,现如今,为了安一个beta的心,他一股脑全用到了自己身上。
他给龚若松时间考虑。
曾几何时,他看过一个冷知识,黑天鹅的脖子有23节颈椎,所以弯曲的脖子,曲线特别好看,尤其是在湖面游移,是一艘艘袖珍的黑珍珠号。身子前倾开阔的船舳,尾部翘起光泽的船舵,脚蹼扑踩水花的船桨,翅膀顺着风势撑开的船帆。是惊世骇俗直取人心的美,但这样升华了的美,又特别朴质。它们总是将幼小的孩子驮在背上,护于腋下,熟练的用红色的喙梳理幼鹅的羽毛。落定凡间,是父母深切的爱,任何物种发自天然。
“可以,但你必须签署文件公证,如果让我查到任何你又把手伸向你大伯产业的证据,我们之间的协议就作罢。”龚若松没有让他等太久,他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从凶兽嘴里薅下东西,除非他打定主意自愿给你。
“那我就不打扰你的美好清晨了。”龚崇丘示意远处等待他们谈话结束的司机,可以继续陪着龚若松往前走,他自己则兴冲冲的往回赶,脚步快到根本刹不住。陆珊瑚听了,一颗心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放回肚子里了吧,他美滋滋的想着。
冲回房间,连个影子都没有,隔壁房间多多也没了踪影,他心凉了大半截,拿了车钥匙外套都没顾上穿,就要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正要路过查房的金邢撞了个满怀。
还好金邢身后的学生们反应及时,稳稳地扶住了他。金邢在身上摸了一把,找到差点撞飞的眼镜,戴上开始讨伐莽汉:“哎哟哟,我说这是谁呢,一大早差点酿成医患大祸,是不是嫌自己骨裂的地方太轻微,想直接粉碎性骨折啊?”
“看没看见陆珊瑚和多多?”龚崇丘这厢急得冒火,基本礼仪都省略,想不起道歉。
金邢盯着龚崇丘手里拽着的车钥匙,笑成眯眼狐狸:“怎么?又把人搞丢啦?我说你怎么回事......”
龚崇丘根本不给他机会继续唠叨,大声打断:“到底看没看见!”
大家被吼得面面相觑,得意门生指指楼上:“在做进舱准备呢。”
龚崇丘一颗心先于陆珊瑚,徐徐回落肚里,才想起自己这副模样,有失礼仪,毕竟孩子的命还在金邢手里握着,赶忙道歉:“对不起。我真的......糊涂了。”
“行了行了,”金邢挥挥手,恨铁不成钢这不争气的东西:“赶紧去吧,晚了多多就进舱了,要两三天才能出来呢。”
金邢就感到一阵疾风飞驰,差点把他刮着转个圈,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教育学生们:“看看,前车之鉴啊,都好好学学,别到时候变成便宜alpha,看不起的。”
紧赶慢赶,龚崇丘还是迟来一步,小小的多多,穿着消毒衣,依依不舍的入了舱。
“多多!”龚崇丘砰砰拍着入舱道上的玻璃,惊得其他舱内散步病患连连往后退。玻璃够厚,锤是肯定锤不碎的,否则细菌就能轻而易举跑进去闹感染了,也透不过声音,多多根本察觉不到,没有回头。
龚崇丘眼神恳切,拜托那些被他吓到的病患以德报怨,指着多多离开的方向,希望他们明白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没人帮他开腔,毕竟病人之间还是少接触为妙,眼看着多多就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像是有感应,他回了一下头,看着整张脸贴在玻璃上压扁的龚崇丘,恨不得穿透玻璃屏障,融化再次成型奔到多多面前。
多多开心的努力挥着手,口型清晰可见:“龚叔叔,待会儿见。”四岁的孩子,对时间的概念还不是特别清晰,尤其是注射药品之后,时间概念被搓扁揉圆,他只以为龚崇丘和爸爸都会在舱门口等他,他很快就会出来。以前的医院,虽然也有好心人搭把手力所能及帮着爸爸照顾他,但龚叔叔,意义是不同的,龚叔叔是专门为他而来的,只为他!
小小的身影被走道光线包裹,越发细小,只看到两条手臂用力挥舞着,或许是踮着脚,生怕龚崇丘被围栏挡住看不到。
龚崇丘被感染上这种雀跃,也双手猛挥,全然忘记另一只手上打着夹板,扭了一下,面部扭曲“嘶”地一声,小孩子视力超然,看到他表情变了,就要冲回来瞧个究竟。
“别让他走回头路,意头不好!”旁边陆珊瑚心急出声。
龚崇丘马上调整面部表情,笑成喇叭花,手往外挥了挥,示意多多进舱。
小小身影彻底消失在舱里,龚崇丘脸立马垮下来,痛得直吸气。
陆珊瑚也没说来关心关心他。
龚崇丘没辙,恬着脸蹭到陆珊瑚旁边:“珊瑚,搞定了,等多多出舱,爷爷就回他疗养的地方。我在一天,他就不会来打扰你和多多的生活。”
说完端起爪子,皱着一张脸:“手好痛啊,可能真的被金邢诅咒应验,粉碎性骨折了,可能真的要你多照顾两天了。”
眼看陆珊瑚根本懒得搭理他,一心一意记挂着多多的情况,他又追着陆珊瑚屁股,活像求偶期的孔雀:“过几天我也要去抽信息素呢,伤上加伤,珊瑚,你总要给点甜头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龚若松得到自己想要的交换筹码,也不耽搁,当天就走。
入夜两人心知肚明,陆珊瑚也没有装傻充愣去次卧休息,他知道龚崇丘做这一切,是为了讨到什么,在他心里,龚崇丘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有目的,为了既得利益才肯努力。他只是不明白,明明龚崇丘有白月光这号人物,还要向他索取,这意味着什么。
他自己也有私心,食髓知味,尘封的身体一旦开启,龚崇丘跟他偶尔无意的肢体触碰,他还是会回想起当时他们在一起的岁月,好像可以随时起火,眼神接触起火,吃着饭只看到舌头的卷动也会起火,被热水溅到皮肤哼的一声也会起火,甚至是早上起床站在小小阳台上,伸个懒腰也会!简直是两具流淌着肉欲的躯壳。
现下多多进了舱,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担心多多在里面的情况,心里七上八下,倒不如,倒不如沉溺自己在一场性事里,而后疲累,而后不会思考过多,时间会很快溜走,几次睁眼,就能看到多多再次回到自己怀抱里。
四岁多的孩子,三四十斤,拥进怀里的真实感,跟现在龚崇丘埋头匐在他胸前被他拥着的感觉完全不同。
龚崇丘舔弄着他的胸口,一片水光淋漓,乳头被他含在湿热口腔里,啄得滋滋作响。常年陪伴在家中,病房里,又营养不均衡,陆珊瑚皮肤是一种苍冷的白,哪怕周身情潮涌动,回血也不过快,只有被龚崇丘用力吸吮过的地方才显露过淡淡的淤红。
他只是个普通beta,何况悬而又悬的心,才刚刚回落,并不是如omega那般,稍稍挑逗就会分泌大量情液。他只是默默注视着龚崇丘在他身体上肆意游走,劳作,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龚崇丘发间旋。龚崇丘的发间旋头皮比他背脊上的皮肤白上许多,定久了,会让他眼神失焦,像是迷走在雪地之中,眼睛泛花,生理性的眼泪溢满眼眶。他干脆闭上眼,准备承受龚崇丘的进入。
但龚崇丘,不敢说是欢场老手,在他看来,他已经在逐渐软化陆珊瑚对自己筑起的那道心墙,所以他期望,陆珊瑚在做爱的时候也是舒爽的,置于云端的。哪怕他腰间发酸,下体胀到要爆炸,他都咬牙忍着,希望陆珊瑚为他泌出更多的情液,邀请他进入。
他揉着陆珊瑚的穴口肉,那样小,那样薄,那样嫩。
他撸动陆珊瑚的阴茎,那样粉,那样烫,那样脆弱的吐露着腺液,糊得他拇指上泛着莹亮的光泽。龟头很快从包皮里顶出来,他甚至伸手去抠弄陆珊瑚的尿道口。
这样刺激的做法让陆珊瑚脊背一阵阵发冷,颤栗着想要摆脱龚崇丘,侧着蜷缩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却不如他的意,干脆俯下身,一口含住陆珊瑚的阴茎,舌尖戳进陆珊瑚尿道口,狠狠唆了一口。
“哈啊~”陆珊瑚憋住快感,身体反绷,跟龚崇丘贴得更近,他渴望被触抚,又推拒这太过的吞弄。
龚崇丘听到他这一声下意识的呻吟,心中满意之情溢出荡漾,整间房开始飘散他的信息素,铺天盖地,放肆地可以。他舌头刮着龟头下方的一圈沟壑,手里也不停,聚起陆珊瑚的乳肉,手指快速剐蹭他的乳头,上下其手。很快陆珊瑚就感觉一团火苗从下腹升腾,慢慢窜上乳尖,烧得他脑浆都要干了。
陆珊瑚不由自主的握着龚崇丘的手掌,本来还清醒的目光变得迷离,无法感知到底是他在鼓励龚崇丘揉自己的奶子,还是龚崇丘带动他的手在戏弄自己的奶子,总之很舒服。beta的乳肉被大力蹂躏,甚至到最后龚崇丘指尖用力掐了一下他的奶头。
一声痛呼卡在陆珊瑚嗓子眼里还没吐露出那个气音,龚崇丘脑袋就开始前后频繁晃动,他吞得很深,陆珊瑚的阴茎卡在他喉头,两边软肉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物侵袭,下意识排挤,这碾夹感,随着龚崇丘的口交,上上下下照拂着透彻。beta从未在别人的穴道里使用过阴茎,只有这模拟着穴道的紧致感,就令他抖动得像一片落叶,他想从龚崇丘的钳制里把他自己拔出来,只激地龚崇丘吞他更深更快。
好不容易挣脱的两只脚,踢着龚崇丘肩胛骨,又不敢真的太过用力,怕龚崇丘把他一不留神咬断,只侧过脸,气喘吁吁地恳求:“太过了,不要了,好难受。”
真的难受吗?龚崇丘想,必然不会,他可以感觉得到陆珊瑚的阴茎在他嘴里越来越翘,侧面都要贴到他口腔上颚,上颚的一个个小凹凸,摩擦陆珊瑚的茎身,陆珊瑚渐渐放弃了踢踹,五个脚趾头缩着用力,夹着龚崇丘脖颈。
狂热的血流奔过龚崇丘的颈动脉,搏动一下又一下翕震着陆珊瑚脚掌内侧那层薄薄的皮肤,让他的心跳被龚崇丘诱导,慢慢融合成同频。
他的阴茎渐渐发疼,发烫,越来越喘不过气,他伸了手,拽住龚崇丘后脑勺的头发,向上挺身。既然龚崇丘不愿意出来,那,他就满足龚崇丘。他呼哧呼哧红着眼尾,用力往上顶龚崇丘的喉咙头,龚崇丘受到鼓舞,也放松自己喉头一下下套弄着陆珊瑚的阴茎。
“要,啊啊,要,要射,要射出来了。”他最后一次给予龚崇丘警告,让他有时间逃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龚崇丘一心想让他爽到底,在他搏跳了三四次之后,狠狠地用嘴唇圈出了他的茎身,舔弄了一圈龟头。
“啊啊啊~~”陆珊瑚频频向上挺身,是龚崇丘案板上的鱼,精关失守,温温的精液全被龚崇丘唆进食道里,装进胃袋里。
龚崇丘等陆珊瑚射好,整个人跌回床里,才贼兮兮的笑着撑在陆珊瑚上方,一条艳红的舌头在嘴里弹了个响,伸出来给陆珊瑚闻:“你的精液是甜甜的,腥腥的,我的也是这种味吗?”
陆珊瑚尚在不应期,被他这直白的话刺得不敢看他,恨不得侧脸埋进枕头里,低声嘟哝一句:“不要脸。”
“嗯嗯,我不要脸,现在,不要脸的人还要再去尝尝其他的水甜不甜了。”
陆珊瑚惊得马上转了头看他,他挑了挑眉,表演成分夸张,眼神像是要拆吃了陆珊瑚,一直盯着他,两手交替,慢慢的又匐到了陆珊瑚臀边,架起了他的两条大腿,让陆珊瑚腰以下悬在半空。
“你干什么,放下啊!”陆珊瑚挣动着,但腰部以下就失去控制权,肩部再用力也于事无补,他越往上抬起身子,龚崇丘就越把他往上提,很快他就跌回枕头上。
龚崇丘还是那样馋的眼神,注视着他,一心想要观察他的一手表情,至少现在,陆珊瑚晕着红的脸上,又羞又怒。
他低下了头,伸了舌尖,戳了一下陆珊瑚的肉穴口。
陆珊瑚马上羞到震惊,老天爷,他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穴口和龚崇丘的舌尖亲密接触,这种扩大的刺激感,像一口钟,被撞得嗡嗡作响,脑浆颠簸。他目瞪口呆,丧失语言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垂着眼眉,看着陆珊瑚的肉穴口缩了缩:“真可爱,珊瑚,你的逼口真可爱,在跟我打招呼呢。”他哼笑着,开始整张唇覆住陆珊瑚的穴口,一点一点的用舌头去凿,去吸,去咬。
不应期本就让陆珊瑚乏力,心里那股烦躁的厌倦感托着他沉浮,又被龚崇丘这样过渡刺激,煎熬得厉害,他一开腔,声音竟然闷沉沉像是憋着泣音:“别弄了,我不想要了。”真的很累,连轴转的他只想合上眼睛睡一个饱觉。
“真的不想要了吗,珊瑚。”龚崇丘下目线往下陆珊瑚,欲望在他眼里积聚,泛着云涌着浪,电闪雷鸣,抓着陆珊瑚大腿的手也逐渐用力,他不放过陆珊瑚的每一丝表情,尤其是现在,陆珊瑚说完拒绝的话,就紧紧咬着下唇,像是要死死守住即将逸出的什么声音。
他想要听到陆珊瑚的声音,他要知道陆珊瑚当着他的面也敢藏着掖着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于是他用左手手掌整个托在陆珊瑚后腰臀上,修长手指稳稳承托,方便他用右手食指中指扒开了那口小穴,扩大了可视面积。
肠肉嚅动,粉粉的,上面裹着鲜亮的晶液等待他去采撷。于是他毫不客气,伸了长舌略略略的将他觉得甜腻的液体搅进嘴里。
陆珊瑚眼睁睁看着龚崇丘那条舌头上,不可能是口水,肯定是一些什么别的液体,亮晶晶的,拉着丝,被龚崇丘喉结一骨碌,吞进食道。
龚崇丘蔑着他:“珊瑚,真的不要吗?”两只手指又往穴道里进了几分,还是撑着穴道,等待着穴内深处自动分泌的蜜液缓缓流出,供他汲取。
“不要!”陆珊瑚斩钉截铁,以前他们做爱,龚崇丘明明是一只毛绒绒的听话的宠物,会舔得他哈哈大笑,也能摁住他的头呵斥制止,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淫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哥哥。”龚崇丘垂着头,昏暗夜灯的橘色灯光,从他身后斜斜洒过来,被挡了大半,只有几缕钻出龚崇丘臂膀空隙,铺在陆珊瑚身上。他的声音充满引诱,是欲海深渊的魔音,把陆珊瑚往里拽,要共沉沦。
陆珊瑚被这一称呼惊得呆在原地,痴痴傻傻,看着龚崇丘,又像是透过龚崇丘,看着虚空中的弟弟。为数不多的相处岁月,弥足珍贵的记忆大门呼地敞开来。是甜甜的笑着的弟弟,是用头蹭着他脖子的弟弟,是步履蹒跚怀着多多的弟弟,是阵痛中汗湿满头的弟弟——是他予取予求的弟弟。
“哥哥,让我进去好不好?”龚崇丘见陆珊瑚停止抵抗,知道这一称呼效果显着。陆珊瑚比他大,于性事中,他叫陆珊瑚一声哥哥也是理所应当,他只当这是情趣,并未深想。
陆珊瑚眼中,分裂出两个弟弟,一个弟弟甜甜撒娇,附在他耳边说:“你也很想要他对不对?就一次,问题不大,给多多的未来买个保险而已。”另一个弟弟蹙眉看着他就像他是无可救药的废物:“我用我自己去换你,都还没有醒悟吗?”他猛然抬起头,伸出五指发抖的手,去触抚面前这人的脸庞:“我好想你。”他实在太想弟弟了,如果弟弟还活着,他不会一个人咬牙强撑,几近被压弯背脊。领养弟弟的家庭和睦,弟弟被教导得心理十分乐观强大,不像他,太阳照耀下都连着悲观的影子。
龚崇丘被这一句深情的思念表达浸润,性欲高涨,澎湃成海,荡着陆珊瑚这只独木舟,高高将他抛向浪尖。
他抵着陆珊瑚穴口,用龟头来回剐蹭,灼热龟头烫着穴口,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哥哥,看着我!”他狠狠盯着陆珊瑚,像盯着被围剿的猎物,随时要露出獠牙撕扯下陆珊瑚一块细嫩的皮肉,让他露出骨架下勃勃跳动的心脏,一爪子掏出来,吞吃入腹。合二为一,陆珊瑚从此就是他的了。
陆珊瑚潜意识听从这声命令,恍惚之中,龚崇丘冷峻中散发着浓重的信息素的脸,是庙宇神殿中慈悲的脸。他看向陆珊瑚,就如同看一个跪在他高大神像前祈求琐碎心愿的信徒,可以让陆珊瑚实现,也可以让陆珊瑚不实现那卑微的愿望。
“不,”陆珊瑚喃喃,“你不是我弟弟。”龚崇丘龟头烫得陆珊瑚哆嗦着,连腹部都在收缩,整片整片绷成一块,天人交战的大脑,两股声音在撕扯着他尚存一线的理智。
龚崇丘希望陆珊瑚是心甘情愿跟他做的,前戏如此细腻,于是胳膊轻轻杵进陆珊瑚腋下,把他小心翼翼的搂进自己怀里,鸡巴蹭过陆珊瑚后穴,好几次都差点顶入,还是咬咬牙,放过机会。
“哥哥,看看我。”他一只手掌就能托住陆珊瑚后脑勺,舌头肆无忌惮往陆珊瑚牙齿里撬。那股刚刚给陆珊瑚口交之后残存的气息,被他们两个人的口水拌弄,分也分不清。
龚崇丘明明知道beta闻不到他的信息素,还是无限释放,誓要把陆珊瑚裹在其中,像被蛛网缠住的,越挣扎越无法动弹的小飞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被这上下夹击的刺激逼得想要甩开龚崇丘的嘴唇,却因为龚崇丘对他后脑勺的桎梏未能成功,生理性眼泪很快溢满眼眶,呜咽不止,但又是那叶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扁舟,爽得口水顺着脖颈流淌,下身也泌出甜液,蹭得龚崇丘一条鸡巴水光淋漓。紫黑紫黑的粗长条,裹着一层水膜,龚崇丘微微一低头,就能从陆珊瑚身后翘臀中间看到。
“要了我吧,好不好?”龚崇丘边细碎吻着他,边牵了他的手,绕到他身后去握住龟头,打着手冲。
陆珊瑚这姿势明显被别了手,关节处生疼,疼到他忍不住挺起胸,方便龚崇丘采吃。
龚崇丘自然毫不客气,拱了背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就啄到两粒乳头红肿,状似草莓。
“哈啊~哈啊~”陆珊瑚没有多余的手去捂嘴,呻吟声不需要经过他大脑的同意,一声接着一声。他像是犯了错,手被拷在身后的歹人,心虚不敢看向前面逮捕他的人,只用额头抵着龚崇丘的锁骨,被他身下激烈的手冲顶得一蹭一蹭的。
潮气遍布陆珊瑚的全身,他分不清楚从何而来,到底是自己周身放肆打开的毛孔,还是被龚崇丘拥着沾染到了他腹肌上一片一片的汗液。他舔了一口唇边,咸涩的。
这轻轻的舌尖动作,连带着舔到了龚崇丘锁骨,一片火花带着闪电窜向龚崇丘下腹,龚崇丘鸡巴腾地就更加硬了几分,往陆珊瑚手心里死死杵着凿着。这是来自陆珊瑚的暗示,龚崇丘觉得陆珊瑚做好了准备。
他双手抓着陆珊瑚的臀肉,提起尽力分开,露出中间被润泽过分的穴口。
泥泞的路,畅通无阻,他狠狠把陆珊瑚按向自己,往上顶弄,套了好几下。
“啊啊啊啊啊!!!”陆珊瑚离开他的锁骨,这才从浑浑噩噩中被插醒,尖叫,太过了,太大了,一下子就塞满了他的整个穴道,丝毫退路不给他留。
龚崇丘的吻随后就跟了过来,含着他的唇,哄着他:“舒服的,哥哥,是舒服的。”
舒服吗?才刚射过没多久的粉嫩阴茎被肏得又微微抬头,要硬不硬的,难受得厉害,这不是舒服的象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微卷的耻毛剐蹭着他的鼠蹊部位,扎得他更不舒服。
他想往上抬臀,至少不要那么深入,又被龚崇丘狠弄好几十下,彻底脱了力气。大腿酸痛,太过绷着那团力,几次都想抽筋。
龚崇丘抱着他,体型差存在着,龚崇丘并未过分晒黑自己,也是白的,但跟陆珊瑚这种成日在室内的白,还是有对比,两具酮体,被汗淋湿,腻腻的纠缠在一起。抱着,亲着,肏着。
穴道如饥似渴,不理会他的主人本人的意愿,小口小口的吮吸龚崇丘的鸡巴,龚崇丘暗暗叹息,这就是跟他契合的,让他日思夜想的beta的肉体。他吃不够,肏不够,就应该把陆珊瑚整个人放把火烧了扬成灰,心脏和眼睛部分按进他的骨髓里。
龚崇丘揉着陆珊瑚的唇珠,翘翘的唇珠很快泛红,龚崇丘掐着陆珊瑚的奶尖,翘翘的奶尖很快娇艳欲滴,龚崇丘撸着陆珊瑚的粉茎,翘翘的粉茎很快渗出一滴一滴的黏液。陆珊瑚这具肉体,实实在在让龚崇丘满意,每一次触碰都呈现有趣回应,让他痴迷。
他换着姿势肏弄陆珊瑚,抱坐着,后入着,侧入着,站立着。从床上陆珊瑚还未放弃挣扎,龚崇丘一路跟随着他的路线,翻到床下地毯上,爬到沙发边,按在桌前,岔在窗玻璃面。陆珊瑚整个人被泪水,涎水,精水,淫水,裹得整个人全身一塌糊涂。
最后还是回到床上,两个人交叠着摔进床里,面对着面。
陆珊瑚射了好几次,已经弹尽粮绝,神识被提到天灵盖,透明的小小一团,畏首畏尾的缩在那儿,刺激到蜷缩着脚趾,再也没办法出声制止龚崇丘。
龚崇丘也快要到了临界点,眼尾涌动着情欲,墨黑一片的瞳孔,映着陆珊瑚紧紧闭着的眼。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了,哥哥。”龚崇丘又哄他。
龚崇丘总是哄他,哄骗两字是连在一起的,陆珊瑚神识虽然投降,但并不傻,他知道自己继被哄之后,就要迎来被骗。但他没办法开腔,一出声就是嗯嗯啊啊的淫叫,这只会让龚崇丘更兴奋,下身的铁杵更用力的凿他的穴。
龚崇丘蘑菇头开始撑开,下意识寻找陆珊瑚的生殖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进去,今天别!”
“好,不进去,只射在小穴里。”龚崇丘还是哄他,细细碎碎的吻又落在他肩头,但好像嗅着猎物的野兽,最后狠狠露出利齿,一口啃在他肩头薄薄的肌肉上。
“啊!!!!”陆珊瑚痛得清醒,双拳锤着龚崇丘,双腿乱蹬,他睁开眼,满眼都是龚崇丘湿的脸湿的发,还有得意的笑脸。
“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哥哥。”诡计得逞的奸诈笑脸。
“哥哥,”龚崇丘握了陆珊瑚的拳,一点点掰开,覆上自己的手掌,与陆珊瑚十指紧扣,他性感的哼着呻吟:“哈啊,哈啊,弟弟射我小穴。”这分明是学着陆珊瑚的口吻!!!连表情都学得惟妙惟肖!!!
陆珊瑚羞得无地自容,红潮满颊,小穴也一口一口的往里夹。
“哥哥在邀请我了。”龚崇丘被夹得满脸惊喜,身下动作越发狂热。他握着陆珊瑚的手指,以此作为发力点,腰摆得快出残影。
“嗯嗯嗯嗯~”陆珊瑚舒服的呼着,都被龚崇丘把一个音节肏出好几个声调。
蘑菇头越来越大,口子越来越开,淫液被他凿得一个劲往外吐,两人交合之处蔓延着湿了好大一片床单。而后,又插了几十下,龚崇丘狠狠把陆珊瑚手指往里一收,头顶着陆珊瑚耳边的床榻,下身塞得夯实,一股一股的浓浆射满陆珊瑚小穴。
“哥哥,”龚崇丘喘不匀的粗气喷洒在陆珊瑚耳边:“给我生个孩子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昏昏欲睡的陆珊瑚在听到这句真切耳语呢喃的瞬间,全身过电,炸裂到后脑勺头发丝毛囊都竖立。
他深深后悔贪恋刚才那片刻的欢愉时光。
他侧过身,背对龚崇丘拥紧被子,不敢看龚崇丘的表情,含含糊糊地敷衍:“困了,睡醒再说吧。”
龚崇丘只当他是在害羞。
身后发出均匀地沉睡呼吸声,陆珊瑚睁开了眼,身体很疲惫,后穴一阵一阵发酸,精神却被一根锋利钢丝线提着,吊在半空中晃荡,随时切割呼啸的风。半空中冷凝的霜覆盖在这根钢丝绳上,随时要冻脆这条绳,让陆珊瑚摔得血肉模糊。他一步步的,又要深陷泥淖。他撕扯着自己的两侧的头发,抱着头颔首,每一次,自从遇到龚崇丘之后的每一次,都推多多的病情来当借口——是多多要治病他才留下来的,是多多喜欢龚崇丘他才允许龚崇丘靠近他们俩的,难道是多多逼着他跟龚崇丘厮混到一处?怕是多多长大知道了所有真相,知道了自己曾经是自己父亲嗜欲难填的挡箭牌,才要羞愧难当吧——陆珊瑚咬着自己的拳头才能勉强控制自己扇自己巴掌的决心,狠到牙印边缘泛起淡淡血丝。
物质生活是多么容易腐蚀人心,陆珊瑚,你可别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从何处而来!陆珊瑚告诫自己,拽紧被子,把头缩进去,蚕丝被褥虽然透气,但架不住他憋得久,直到憋得耳朵嗡鸣,才猛地跃出被子,大口喘气,他觉得这样能让大脑一瞬过氧,保持清醒。
必须要走了。
还未等他真的付诸行动,张由仪意外出现在他探望多多的必经之处,信息素换置舱的电梯口。轿门叮的一开,他下意识想躲,却被张由仪快步入来一把抓住:“我都发现你了,你还躲什么躲!”语气之恶劣,仿佛抓小三现场。
“是当年给你的钱不够?知道崇丘上任总裁,想来分一杯羹了是吧,我发现你这样看着老实巴交的人,其实满脑子坏心眼胃口挺大?”张由仪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噼里啪啦一顿说,音浪在电梯这狭小空间里,四处碰壁,全部化形变成耳光,打得陆珊瑚头晕眼花。
当年的钱他确实是花光了,甚至还搭上了前二十多年微薄的积蓄,全用在了弟弟抢救费用和多多四年多来一系列的治疗上。现在也确实是龚崇丘在资助他们两父子,陆珊瑚无可辩驳。他扶着电梯壁夹角,冰凉的金属映照他苍白的面容。无地自容,真的无地自容,他想张口解释,穴里的酸涩还提醒着他,前一晚做过些什么出格的事。只能像只鹌鹑,低低垂着头。
“你说话啊!”在张由仪看来,陆珊瑚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愈发焦急,声音从平日里的甜美柔软,变得尖锐刺耳,动作更是激进,就地取材手拿包一下一下砸着陆珊瑚头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狼狈不堪,又不敢还手,只能用手臂护着头。
电梯门从外面被按开,龚崇丘一愣,入眼帘的就是陆珊瑚凌乱的发丝和被张由仪手拿包上的挂件划伤的额头。
张由仪也是没想到外面之人是龚崇丘,吓得不知所措,低手喊了一声:“崇丘。”
“你!!!”龚崇丘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先对张由仪发火还是先对陆珊瑚安慰,你了半天。
陆珊瑚却无心跟他们两人纠缠,偷了一条缝,趁着张由仪动作之前,钻了出去。他脸上火辣辣的疼,肯定是破了口子,不敢马上去见多多,怕多多看到胡思乱想,干脆走了消防通道回了多多的病房,甚至还路过了护士站,跟护士要了消毒伤口的小包。
护士站的护士跟他几次相处下来,也彼此熟悉,想要开口关心,陆珊瑚苦笑着摇头:“我没事。”
这就够了,就当自己是用身体偿还过费用的高级妓子,他站在洗手池仪容镜前,用蘸了碘伏的棉签滚过伤口时,这么宽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