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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后的释南问什么答什么。我在一边问,他拿着纸笔在小桌板上写,和小学生似的。
就是字太丑,辨认度差。总之,卷面分加上内容分,给五十分都是多的!
回头瞄了眼中带着迷茫的释南一眼,我果断摇头,“不记得了。”
释南定定看了我会,在手机上打下,“我现在想起来不是我硬带着你上的飞机,后面的事,想不起来。”
我抬手拍拍他肩膀,道,“不急,慢慢想。”
释南笑了,用手机回道,“不想了,想起这一件事来足够了。”
我心突的一跳,不再说话。这货……
释南笑的更乐,启动车子,跟在车流里,在这条宽敞的公路上来回行驶。
我们这么一转转悠,就转到了腊月十五前后。半个月来的昼伏夜出,让我和释南极其疲惫。晚上受阴损的气,白天怎么睡都难以补回来。
都累成这样了,还偏要强打起精神。因为过了腊月十五,阴日子一个接着一个,没准哪天,那些阴兵就出现了。
而且依稀记得,那年阴兵出现时,是在离过年没几天的时候。
一夜,过了午夜我们两个换驾驶位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释南,他师父为什么让他捉鬼将军。
释南打了个哈欠,坐在驾驶位上,往手机上打了几个字,“不知道,问了他也不说……说还不到我知道的时候。”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我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打了个哈欠问他,“我师父是不是就是你师父?”说的话一模一样!
说起来,我亲师父又出门了,带着九安。不知这次回来,会扔给我多难解决的事。
“如果你师父先收了我。”释南满脸自负的问我,“还会收你吗?”
我看着释南磨牙,不损我能死?
伸出爪子向释南挠下去时,释南一把抓住。另一只手极快的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后,递到我面前,“你故意把车停在这里的?”
故意停这里?
我往窗外看,虽然是晚上,可因为有月亮,能见度颇高。
就是一条公路,没有什么特别。几年前就荒芜轻少,现在主干道建好交付使用,这里更没几辆车。
我开到这里停下,就是因为这一点。
正看着,释南在手机上打下几个字,“当初,我喂你血的地方。”
喂,喂我血。
我品品那三个字,往事浮上心头。舔舔唇,口齿间仿佛回荡着一丝血腥味儿……
“你当时……”我脸微红,问释南,“是不是故意的?”
那时的释南,在我眼中高冷,正人君子范儿十足。现在,有一种眼瞎看错的感觉。
手机在眼前一晃,我瞄清上面的字,“当年不是,现在是。”
现在……
手机退下,换之是释南近在咫尺的面容。唇上一湿,被他含住。片刻,离开,抬起手指轻摸了下我嘴角。
一切,宛如当年。
我看着他有一瞬的恍惚,好像中间的这么多年消失不见了。我们,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你睡吧。”释南在手机上打道,“天亮了我叫你。”
我看完手机上那行字,瞄了眼时间,零点三十七。离开亮还太久,他刚刚也不过睡了三个小时。说了句三点叫我,我把毛毯拿过来盖在身上,合上眼。
迷糊中,车子启动,没一会儿,暖气热上来。我睡的出了层薄汗,把毯子往下放了放。睡的正舒服,冷意袭来,有些冷。
我蜷缩下身子,把毯子在身上裹紧,嘟囔了声冷。话出口没多长时间,肩膀被摇晃了下。
我睡眼朦胧的向释南看过去时,面前横了只手机,“来了。”
来了!
我一下子精神,坐直身子往窗外看。
果真,来了!车体正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结冻上霜,我定眼间,身侧的车窗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窗花。外面,阴兵成群结队走过。
回过头去看释南,释南正在往轻顶上贴符。见我看他,动了动嘴唇,一边说了两遍,冷吗。
我摇头。
是有点冷,可和当年那种从骨头里发出的寒意不同,用不着喝他血。
把毛毯放到一旁,我从包里拿出小刀挑破手指,沾在符纸上后往车窗上贴。
符纸一贴上,车体结冻停止。车内的寒气也降了几分。
当最后那队阴兵从车侧走过,释南启动车子,在后面跟了上去。
一切,都和当年一样。在行驶出一段距离后,后面追上来一阴兵,前面回过头一队。两下夹击下,释南一脚踩下油门,让车子在阴兵之间穿过去,那叫一个风驰电掣,胆战心惊!
和几年前相比,我唯一的进步就是没往死了骂释南大爷,放过了那个这些年被我问候过无数的小老头。
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它们死前两军闪兵的地方。鬼将军,赫然出现在对方敌营中。
我回头看了眼释南,释南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在手机上打字,“等它被埋伏死再引它下公路。”
我点头,把手机抢过来扔到车后座了。我这耳朵,怎么还不好?要是好了,不就不用他分心用手机打字了?
想了下,我对他道,“释南,要不我来开车吧。”
释南神经一怔,对我摇头。说了句话,我听不到。
随之,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我看着正在敌方阵营里叫阵的鬼将军一愣,对他道,“鬼将军还没走,咱们现在过去是不是早了?”
话没等落,见车窗外阴兵齐集,正在向我们的车聚拢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当年我们也是这么走的,可阴兵并没有靠近我们而是专心去打仗。
正想着,十数只阴兵在车前列队,把盾横在身前,将手中长矛向我们丢掷过来!
刹那间,长矛如雨一般向我们砸了过来……
第383章我耳朵,好了。
明明知道阴兵的那些矛是阴物,不可能真的伤到我们,可那强烈的视觉冲击,还是让我心猛的紧绷起来。
在车向前冲的一瞬。那遮了车前光线的矛纷纷落下,砸到车窗之上。
车,随之一动。
我暮然瞪大眼睛!
阴物。怎么会砸到车窗上?
车子拐弯,车窗上的符纸随之一扇时,我明白过来。
问题,出在符上。
这些符通阴接阳,自然能挡住那些阴间的矛。
想着时,先前那队阴兵退后。另一阴阴兵蹲下,马上,又是无数之矛向我们飞砸过来。
这次,数量更多。
车再次被砸的一晃,符纸轻晃间,我在前车窗上看到丝丝裂纹。
这,要是再这么砸下去,这扇玻璃肯定要没。
我看着释南道,“要不把符揭下去吧!”
没了符,那些矛就能穿窗而入。车窗就不会被砸破。没等释南回话,我猛的反应过来。
不能揭。
我们现在能安然做在这里,是因为阴气被阻在外。要是揭了符,阴气撞入,我们两个还不知要陷入什么样的困境。
明白过来,我从包里再次拿出几张符,点了血后贴在前车窗上。不能揭,就只能挺。在符咒力道足够大的情况下,应该能多坚持一会儿。
刚把两张符咒点上,便有一块巨石迎飞来。
我心里一惊,大爷!都是鬼了还能用石头!这他妈的投石机是哪个朝代发明出来的?
牙关咬紧之时,那块巨石跃过车窗,竟直向车后面飞了过来。我心中猛然一松,还好。准头堪忧……
呯!
车身猛的一晃,我头差点磕在车门上。抓着把手做稳后,感觉双耳之中出了轰鸣之声。
抬手去捂之时,车子一拐,横着向路边飘移出去。尽协豆划。
我身子猛的一晃,抬头看去时,见眼前黑压压一片全是阴兵。那个鬼将军,在十几分开外的距离,正向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