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接过那盏提神茶,穆尔楦小心的推开了偏殿的红木门,进去后便轻声的光上了。
所谓天子在前,哪个女子不严加讨好,攀上金冠。
皇上低着眼正在查看奏折,穆尔楦刚要上前。却 “啪……”一连几声脆响从她穆尔楦前方传来。
皇上不知道为何竟然将一本奏折狠狠的丢在了地上,正撑着头万般思量,根本没有注意穆尔楦早己进来。
她穆尔楦将手中的茶放到一旁,拾起地上的奏折,轻轻翻阅而看,看完后,拿着奏折向皇上走去,嘴角露着一抹很柔美的笑容。
“治国治道,乃先治其身,后其治天下,皇上唯有静下心里来方可想出万全之策。”
穆尔楦一语使得原本正在寻思的皇上一惊,抬起头朝穆尔楦看去。
他祁祯皇帝甚是一惊,此女子淡妆素雅,清秀脱俗,美得如出水的仙子一般,楚楚动人,深有那“一楦一字落玉珠”之感。
可他祁祯皇帝惊的却并非她穆尔楦的美貌,惊的是她穆尔楦眼神里那一股女子桀傲之气和她穆尔楦刚刚所说之语。
“你是?”
“臣妾穆尔楦参见皇上。”
穆尔楦?祁祯皇帝更是一惊的。说道:“原来你就是穆吉查的女儿穆尔楦,怪不得有这般惊人之语。”
“臣妾冒犯,请皇上降罪。”若是换作他人定是磕头求绕,但她穆尔楦并非他人。
见穆尔楦这般淡定从容,祁祯皇帝犹豫片刻,想起穆尔楦刚刚所说之言,又见穆尔楦手中拿着自己刚刚丢掉的奏折,怕是这穆尔楦已看过奏折才会说出那番话。
“好,朕就治你的罪,就命你给朕说说这奏折内之事有何良策,让朕知道何为治身其天下。”
穆尔楦一笑,懂了他祁祯皇帝的意思。再次细细 翻看了一遍奏折道: “霖将军长年驻守关外,对关外之事定是了如指掌,出兵讨伐邑国边界之蛮夷,定站上风。而都域将军多次建立军功,骁勇善战,若派他出兵,也定无后顾之患,两位将军都深得朝中官臣之心,可如今讨伐邑国边界蛮夷之事,官臣意见分歧,各荐举其将,所以皇上才这般苦恼。”
“继续说下去。”皇上听得心中大悦,这女子果真不简单。
“霖将军与都域将军都有过人之处,但这霖将军心思太过缜密,做事太过顾头思尾,而蛮夷生性残暴,他霖将军就算战胜,可大临将士必定损失惨重,都域将军虽骁勇善战,可此人过于草率,无谋有勇,在战场上也必定会使我们大临损兵折将。”
“那你给朕说说何为万全之策,朕倒是想听听你穆尔楦是否真有万全之策。”
穆尔楦止语,将刚刚放在一旁的茶端起走到了皇上身旁,将手里的奏折和热茶放在皇上面前。问道:“皇上,你说这杯茶可比作什么?”
祁祯皇帝看着那杯茶有些不明,思索一会也没说上来。
“皇上,其实这杯茶就好比两位将军,缺一不可。”
“缺一不可?”
穆尔楦微微点头:“皇上乃天子,这万全之策定当是由皇上所想。”说罢便欠身道:“臣妾就不打扰皇上思量这万全之策了,臣妾告退。”
祁祯皇帝似有不舍,只是那穆尔楦并无半点留下之意,看着穆尔楦的背影有些出神。
谁料穆尔楦突然停下,转身说道:“皇上,大臣们的奏折本本是劝谏,还请皇上莫随意弃之,所谓有国便有帝,便有民,可也有臣,方要爱民如子,可也要爱臣如子才是啊!”说罢便推开那红木门出去而轻轻关上了。
偏殿内,祁祯皇帝有三惊。
一惊惊的是穆尔楦“ 治国治道,乃先治其身,后其治天下”之言。
二惊惊的是这穆尔楦竟是穆吉查之女。
三惊惊的是穆尔楦的一番“万全之策”。
这三惊又是三怕,虽说红颜祸水,她穆尔楦虽不是祸水,但却让祁祯皇帝看出了帝女之像,祁祯皇帝竟心有后怕之说。
后世对这“三惊”广为传颂。
“楦惊天子,惊得三魂三怂。”
穆尔楦出了偏殿,命人拿来刻刀。
“娘娘拿着刻刀做什么?”那名宫女问道。
“本宫要在这偏殿的木桩之上刻上一个“谨”字,希望皇上能谨记治国之道,明白民与臣如子的道理。”
那宛宁宫的偏殿处从此便多了一个“谨”字。后人称之为“大谨宫”来传送这一佳话。
第五章:阮秀宫之争
在宫中,若哪位女子被册封,皇上当晚必须留在寝宫,而穆尔楦封嫔那晚,皇上整夜在偏殿内批阅奏折,惹来宫中宫女太监议论纷纷。
离封嫔之事已经过去了数十天,这些天里,皇上没有去过任何妃子的寝宫,终日在承明殿内思量邑国蛮夷侵占大临边界之事。
而穆尔楦在那宛宁宫却也心事重重,那晚与皇上的一番言语让她心中有万分顾及,她深知后宫不可干预朝政,怕是那番话传到太后和皇后的耳边,她穆尔楦定逃不了祸乱朝纲之罪名。
只因她穆尔楦心怀天下,怕皇上寻思不到良言而听信馋言,使大临将士生死一悬,所以多言出语,将那万全之策藏入言语之中,只是希望皇上能自行想出良策之道。
阮秀宫里,关于封嫔当晚的事情,虽已过去数十日,但那些才人们依然在此事之上锦上添花,一个比一个说得厉害,这穆尔楦突然被册封为楦嫔,她们心里自是不舒服。
“还以为她穆尔楦有天大的本事呢,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了不
起,可原来皇上看都不看她。”
“是啊!皇上那晚批了一整晚的奏折,根本就没理她,呵呵……”
“她活该,还不是仗着自己的爹和她那大哥才被皇上封为楦嫔的,哼。”
几个女子围在一起,句句中伤着穆尔楦,谁又甘愿在这阮秀宫住一辈子呢!心里的怨气也只得和这些苦命相同的人诉说了。
尤筝和陪同的一个宫女从藏书阁回来,正巧便遇上了这些闲语相说的女子。只是抬眼一望,并不打算过去,刚想绕路而行,谁知被瞧见了。
“哟!是你呀,怎么?今天又去了藏书阁看书了?可真是好学啊,你那两个姐妹可都得了隆恩了,把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你竟然还有心思看得下去,我狄兮可真佩服你啊。”那名为狄兮的女子挑着桃丝眉,语气甚是得意。而其他也跟着一起乐了起来。
尤筝听在心里,可心中并没有大作文章,宝儿与穆尔楦得了隆恩,那是她们的福气,她尤筝明白女子的苦,可平淡一生也是女子的乐啊。
看着狄兮那一副不绕人的样子,尤筝真想打她一巴掌,可她乃是翰书官的女儿,而自己只是都城乐师之女,因而惹不得。
“狄兮姑娘,我尤筝并没有那个福气,自是不敢高攀楦嫔娘娘和宝贵人,也请各位不要在此细言碎语了,若是传到两位娘娘耳中可就不好了。”
“想用两位娘娘来压我吗?哼,我可是翰书官的女儿,而你只是个小小乐师的女儿,其实你就不应该进宫,应该跟着你爹一起抛头露脸,跟你爹一个德行,只配做乐师。”
“你给我住嘴,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爹。”尤筝气急,朝着那狄兮大声的吼道,狠狠的盯着她狄兮。
那一下把狄兮和其它人都给愣住了。可狄兮立马就脸色大变,凶狠的说:“你竟敢叫我住嘴,我告诉你尤筝我就是要侮辱你爹,你爹就是个下贱的乐师,淫秽不堪。”
“啪……”谁都没有料到尤筝竟然会出手打了狄兮,惊呆了所有人。
“你竟敢打我?”刚一说完狄兮就已经扬手在尤筝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尤筝被狄兮的那一巴掌打得倒在了地上,旁边的宫女想上前扶起尤筝,谁知被另外一个名为苏小凡的才人推到了一边并斥责道:“死丫头,滚一边去。”
狄兮当然是不会这样放过尤筝,于是又上前扬起手在尤筝脸上打了好几巴掌。
“你这个贱人,连我都敢打,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看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