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前还有公主能够这样独得恩宠?’’两人不约而同地生出这样的疑问。
“娘娘万安。”乐晖盈只是带着一个羽音在御花园散步,本来叨个孩予都要跟了出来。结果正要出门的时候,乐辉懿让人送来的新奇玩意很快吸引了四个小家伙的注意,也就扔下她一个人出来。
刚走了没几步,柳心也从另一头缓缓过来:“臣妾参见皇后。”
“你也有空?”乐晖盈笑笑:“不用多礼,一起走走。”
“娘娘气色好多了。”柳心笑吟吟地请了个万安:“好些时候都没去给娘娘请安,娘娘别见怪。”
“只顾着说我气色好,病了好些时候你自己可好了?”乐晖盈跟她并肩走着:“都叫你好好在宫里歇着,你就是不听非要出来。病了也是自己吃亏。”
柳心不好意思地一笑:“让娘娘操心,倒是臣妾的不是了。”因为都只是带着两个贴身的宫女,所以说话也就没有什么忌讳。
乐晖盈捋了捋鬃边的头发:“德妃自打有了孩子就要多多忙自己的事情,原本叫她跟你一起管着宫里的事儿。我精神短,又有四个孩子天天围在身边所以这些事就都扔给了你们。你一病,我再来问这些事倒真是有些吃不消了。看来,你的病多半也是累出来的。”
“娘娘体恤臣妾,很多事都是娘娘替臣妾担待着呢。”柳心满是感激地一笑:“有些事,臣妾不知怎么回娘娘,只是很为难。,,“我知道,人多事多自然是难免。”乐晖盈点头:“有件事我告诉你,你自己心里要有个盘算。入宫这么多年,你还没有……”说着看了枷心平坦的小腹一眼。
柳心脸都红了:“娘娘,这……”
“其实我和你说这话,你多半是觉着我假惺惺。平日多半都被人说成是醋坛子,骄横跋扈把持后宫不许妃嫔进御是不是?”乐晖盈满不在乎地一笑:“我没有什么是不清楚的,只是这话虽然过了些倒也是实情。”
“娘娘说这话,臣要是听惯了要是别人听见还不知怎么来想臣妾和娘娘呢?”柳心笑起采:“娘娘,不知是臣娄不吃醋还是您好吃醋?”
“听听你的嘴,这还是我骄横?”乐晖盈笑起采:“不管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你都记着我的话。既然是一宫主位就一定要有自己的儿女,这是你下半生的依靠,如果以为皇上的恩眷会是一辈予就错了,即使是我我都不敢给自己有这个保证。这话,我初入宫的时候皇太后和我说过。你入宫好几年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呢?”
柳心红着脸看看后面,顿了一下:“这……”
乐晖盈满是疑惑地看着她:“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自己身子不好?”
“皇上每次临幸妃嫔都有赐药。”柳心迟疑了一下终于说出来。
乐晖盈愣住了:“这件事多久了?怎么都没听人跟我说过!”
“皇上吩咐不许人告诉娘娘。”柳心迟疑着:“娘娘,听说皇上御驾亲征在即。还是不要让皇上心烦吧。
乐晖盈摆摆手:“我心里有数。”两人继续往前走着:“德妃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你把她安置在自己宫里,置于肘腋之下倒是妥当了。怎么叫她自己闹出事呢?有你压制着,她是会有所忌惮的。”
“忌惮虽有,还是露出了马脚。”柳心压低了声音:“娘娘放心.臣妾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你说了皇上出征在即。不想宫里出事。”乐晖盈安稳的神色浑不似在商议什么家国大事:“既然有荆轲聂政的胆色,就知道皇宫里有何的规制。这荆轲聂政是怎样的结局是不要人再三说的。
柳心点头:“皇后所说臣妾也是思虑再三,她终完是不该来的。
毕竟是一国的公主,虽说出身庶妃所生,可是还是金枝玉叶。”
“皇室的公主有时候甚至不如民间的女儿来的自在。”乐晖盈想起身边的两个女儿:“所以皇上有时候宠瑶瑶宠得没边我也不去细问,虽说还小只怕将来也是要有大事落在她身上的。人都有私心,只是一想到诜琥我就不肯再让诜玩有什么事儿。难道从小受的磨难还不够抵了她将来的苦楚,至于龙瑶一我自己生的。就是于心不叫她受委屈,也不愿由琥j先替她受委屈。少不得以后龙瑶一怨我就是了。”
柳心没想到女儿还这么小皇后就想到那么远了,惊疑地看着皇后:
“娘娘,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小公主还只是两岁都不到的,您就想到日后事情了。”
乐晖盈仔细想了想,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多不免失笑:“这话要是被皇上听见,只怕又要说我是管家婆瞎操心了。”携着柳心的手慢慢朝前走:“好快,真的好快。有些事不过是一瞬之间就是这么过去了。”
一些话如果是出自别人口中还罢了,怎么会从皇后口中出来。皇帝先前还时常招幸嫔妃,自从新年以后皇帝招幸嫔妃的时候数都数的过来。即便是招幸也是照例赐药,帝后两人在乾靖宫东暖阁同起居仿佛民间夫妇一般。几个孩手就近住在坤仪宫,原本皇后的寝宫便成了皇后所出的子女居住的第二个皇子居所。就是如此。皇后也会有宫怨。做嫔妃又该如何?却连发牢骚的地方都没有,自己跟德妃倒好。
有时候跟皇后没上没下的开开玩笑,皇后不以为杵一笑了之。这都是因为两个人全是向着皇后,皇后也就能容忍两人承恩,甚至允许德妃生下皇子。也会替自己打算,让白己尽早怀孕以便巩固份位。
可是那些位份低的女人就没有如此幸运了,张菱儿连见皇帝一面都成了奢望。皇后在这件事上又是心硬得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张菱儿那时候仗着皇帝对她的点滴恩完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凡事不给自己留余地。也就会有了在众人面前顶撞皇后,甚至做出很多后来看起来算得上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皇后站稳了脚跟还会放过她去?皇帝目前有三三个皇子。两个是她所出,两个公主一个是她生的一个养在身边。
单单只凭借这些就足够傲视所有的女人,遑论于其它?
白从下旨要御驾亲征以后,龙瑄炙就没有一天清闲过。很多时候都是掌了灯还没能回寝宫,多数都在御书房跟大臣计议诸多事宜。本来就是清癯的脸瘦得眼圈都陷了下去,乐晖盈看了很是心急,事关重大又不能多加阻扰。只好每日等着他回寝宫,看看有什么能帮他劳神的。
“皇上回来了。”听见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放下手手里的书乐晖盈迎了上去。伸手按过他解下的外衣交给身后的宫女:“用过膳了?”
“肚子里空空的。”龙瑄炙一脸倦怠靠坐在软榻上,乐晖盈拿着刚绞好的热手巾给他擦拭脸庞:“用点点心可好?”
“嗯,最好来点热热的东西。”龙瑄炙喝了口茶:“都睡了?”
“睡了,瑶瑶非要等着皇上回来。是我说要是不睡父皇就不会回来,这才扭扭地跑去睡了。”乐晖盈笑着在身边坐下:“今儿又忙到二更了,是谁又陪着皇上熬了这么驼久?”
“把你大哥拉得一起弄的,只怕你嫂子回去又有的理怨了。”龙瑄炙听乐晖盈说起过乐辉懿家里的事情,每次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说实话,看着乐辉懿不像是这种人,怎么就是如此惧内?”
“自己说的,惧内是福。”乐晖盈捂嘴一笑:“真是仪定了要去?”
龙瑄炙点点头:“就只差一封奏本了,不过还在看。龙瑄蕤的奏本不来,我就不能走。而且乐辉懊必须留在北疆跟我一起。”
乐晖盈本来不想他心烦,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又跟本次出征有莫大关联少不得要让龙瑄炙知道:“既然如此,臣妾有件事斟酌了很久也是要让皇上知道。”说着打开一边妆台的抽斗:“昭容那边,我一直不敢懈怠。就让宸妃安排她住到宸妃宫里,好日夜堤防着。这些是她偷着放出去的消息,多半都和皇上出征有关。”
龙瑄炙看着笑起采:“假消息不少,你做的?”
“他们又不辨真假,要如道就让他们知道怕什么。”乐晖盈吁了口气:“本来前两次只是试探,哪知道就全信了。只好将计就计,看看是不是能帮到她。”
“你给他们上演了一出《群英会》!”龙瑄炙笑得都要收不住了:
“我看啊,我都不用去了。有你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