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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烫伤(2 / 2)

魏明煦更衣进来,瞧着略显疲惫的林芷萱,心疼道:“怎么还没睡?”

林芷萱说:“今儿庄亲王妃和永安郡主来过,跟我说了会儿子话,要我学给王爷听听。”

魏明煦命人熄了灯火,轻轻揽着林芷萱,听她与他细细说了。

魏明煦也有几分疑惑,道:“一个女人?我明日就派人去查查。”

林芷萱才问道:“沐家有什么动作?”

林芷萱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沐家和谢家沆瀣一气。

魏明煦见今儿魏雪安也已经跟林芷萱说了个大概,就没有必要再瞒着她,只道:“沐家自然是想在谢炳初身上找出路的,对于这种自己找上门来的帮手,谢家不可能不利用。”

林芷萱冷笑道:“谢炳初多半是为了我腹中这个孩子而忌惮王爷。可沐家更是有个皇长子在的,难不成谢家会给沐家好日子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道:“沐家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沐家虽被我打压了两回,可底下盘根错节,势力依旧不容小觑,在咱们和谢家的争斗中,像沐家这种大家族有时是不得不争取的。沐家也是想趁机多少捞一点好处。”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道:“王爷见过沐泰初了?”

魏明煦脸色不愉得微微颔首。

“沐家要的好处是什么?”

魏明煦没有言语,林芷萱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沐华裳?”

魏明煦没有否认。

林芷萱冷笑一声,倒是真不曾想沐家竟然如此重视这个深宫妇人。

魏明煦道:“沐家要沐华裳抚养皇上。”

林芷萱听闻一惊,道:“沐家痴人说梦!就是谢炳初也不可能许他此事。”

魏明煦道:“不错,所以沐家后来退而求其次,同意皇上继续由太皇太后抚养,但是却要我将沐华裳封为太后。”

如此魏延亭不仅是长子,而且也成了嫡子,于他日后夺位登基,又进了一大步。

林芷萱心中隐隐有几分担忧:“除了拉拢沐家,还有别的法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叹了一口气道:“如今还很不好说,庄亲王府自然是我们站在一边的,舅舅与娘一样,王景生的态度有些暧昧,没有十分的偏向,只是这些日子与兵部尚书庄锡翰走得很近。

京畿护卫队被老十二带走了五万,剩下两万在舅舅手里,还有三万是归属于兵部的。庄锡翰和王景生一样,从前都是先帝一手提拔上来的忠臣,也是一致拥护立皇子的一党。对我多少有些忌惮,可是却也不像是会支持外戚当权的。”

林芷萱听魏明煦这样说着,那庄锡翰怕是会依旧当中,不左不右,与王景生一样做墙头草。

“那应亲王呢?”林芷萱问起了魏明济,他手中毕竟还有五万兵马没有上交。

“老十二和老十五今儿都被娘传进了宫。”

太皇太后亲自出面了,那即便没有十成把握,也该有个八成。可是:“七万对十二万,依旧相差悬殊。”

魏明煦含笑道:“算这个做什么?他的大军在城外,若是当真攻城,只北京城的护城河他也过不了,况且若是他当真敢动武,京畿护卫队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理。即便是攻破了京城,王景生难道还会眼睁睁得看着他进紫禁城?这仗轻易打不起来,谢炳初也不敢打。”

林芷萱道:“也是,只是这兵符让他吐,也不好吐啊。”

魏明煦搂紧了林芷萱,道:“好了,外头的事交给我和那一众门客大臣们去伤脑筋吧。你就不能多少歇歇,两耳不闻窗外事才是最好的。”

林芷萱却只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是为了魏明煦犯愁:“许我就是这个受累的命罢,若是闲着才浑身不舒坦。”

魏明煦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杜勤今儿从金陵回来了,想来蔡氏的事有了眉目,我这几日忙着,没顾得上问他,明儿你若得闲,可传他来问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次日,魏明煦与林芷萱吃了早膳,说这几日朝上事忙,午膳和晚膳都不回来用了。

林芷萱点头应着,送了他出去。便招来了杜勤。

杜勤将所查据实回禀:“蔡阁老的夫人曹氏,父亲曾经官拜江宁织造,延平十二年辞世,先皇恩赏曹家,江宁织造之位由其长子曹珂继任,曹家儿女众多,虽不及金陵王家,却也与金陵王家、苏州织造孙家皆连络有亲,而曹家与王家不同的是,金陵王家固守金陵,只有王景生一人入京进朝,做奉上的营生。而曹家与京中达官显贵多半有姻亲。

是以苏州制造、杭州织造换了好几家,而江宁织造却由曹家代代相传。蔡阁老是在扬州任两淮盐政时诞下蔡侧妃,因蔡阁老当时官位频频变动,带着妻儿去任上无人照看,顾蔡侧妃两岁时就由蔡夫人送回了金陵曹家。

曹家老夫人极喜欢孩子,曹家亲眷女儿多在曹家养大,当时蔡侧妃与如今位在都转盐运使司副使的曹家二爷的嫡长女、嫡次女、庶三女,位在扬州知府的曹家四爷的两个嫡女,工部侍郎周大人家的嫡长女,都察院左都御史沈大人家的嫡三女几位与曹家有姻亲的官宦家的小姐,以及如今位在两江总督的冯家的三爷和江南布政使金家的五爷这两位小爷从小一起长大。”

杜勤说得极其琐碎,林芷萱拧着眉头听着,并未听出什么不妥,直到江南布政使金家。

谢家的老夫人,谢炳初的侯爷夫人正是姓金,父亲官拜江南布政使,位高权重盛极一时,布政使位高权重,不仅能承接上级政务、法令宣达到各府、厅、州、县。还可管理属官,司发放俸禄,考核政绩,掌控财赋,有责征收全省各地赋税,负责财政收支。掌各府户籍、税役、民数、田数等民事。并管三年宾兴,提调考试。位高权重,盛极一时。

小皇帝魏延显当时已经成年,忌惮谢家势大,独掌兵权,在江南又与金家互成掎角。魏延显又查出了谢文佳的身世,她并非谢家亲生的女儿,谢家也不是魏延显真正的外家。

魏延显为了夺回兵权,以贪墨之事先查抄金家,并以此事为引,渐渐深查谢家,才招致之后的灭门之灾。

而当时谢家老夫人早已逝世多年,见不着她母家的兴亡,可是林芷萱却不能不记得金家。

“金家的五爷为何会在曹家长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勤是肃羽的手下,做事虽不及肃羽,却也有八分,既然是他亲自去查的,自然是滴水不漏,无论林芷萱问什么,他都要能答得出来的。

“曹家二房的老夫人是金家大老爷的嫡长姐,金家子嗣昌隆,曹家二房却只有两个女儿,并无子嗣,金家五爷自幼得曹家二老夫人喜欢,便养在膝下,虽然并未过继,却在曹家长住,直到娶妻才回的金家。”

林芷萱隐约听出了些门道,道:“那这位金五爷与蔡侧妃如何?”

杜勤不曾想林芷萱会问得这样直白,毕竟是在说魏明煦的侧妃,杜勤不得不斟酌言辞,略犹豫了一下,才道:“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在金陵世家圈子里,蔡侧妃仿佛颇具才名,琴棋书画不仅样样精通,甚至样样卓绝,当年还传有诗集在世家小姐之间流传,并有画作传出。这其中许多是由金五爷传出来的。”

林芷萱肃然道:“这位金五爷官拜何职,现在何处?”

杜勤躬身道:“金五爷在蔡侧妃回京之后,次年进京赶考,一举中第,却在蔡侧妃嫁与王爷为妃后,弃文从武,走了谢家的门路进了招讨使司,做了个正六品副使,一年之后自请外派,从盛京游牧副尉一路做到了正四品都司,却一直都在地方任职,再未进京。

此次蒙古大军压境,先皇抽调兵马时,金家五爷也在其中,一路随谢侯爷厮杀,战功赫赫,原本若是能回来,一个副将是少不了的,只可惜两月前忽而忽失之战中,不幸重伤,之后不几日,不治而亡。谢侯爷已经将金五爷的尸首带回了京城。”

林芷萱心中思绪翻滚,沐华裳!你当真好大的本事,冯嬷嬷已死,你布的局却依旧能让孟泽桂指使魏柘怀给自己下毒。如今,陷落深宫生死不知,却还能替谢家与蔡侧妃牵上线。

林芷萱对外头的秋菊道:“你去把刘义叫来。”

秋菊应着打发了院里的媳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刘义不多时过来,林芷萱问起了蔡侧妃这些日子可曾与谢家有往来。

刘义思忖了片刻,才躬身道:“自然有些往来。如今蔡侧妃打理府中庶务,谢侯爷回京,王妃有孕,谢家不可能不备礼过来。”

林芷萱思忖了半晌,那日冯嬷嬷告诉蔡氏的,怕就是金家五爷的死讯吧。

谢炳初手中的兵符迟迟不肯上交朝廷,谢炳初回京之后就称病不肯外出接旨,也不上朝接受朝廷对谢炳初一应人等的封赏。显然他对如今的封赏并不满意,他想要的更多。

魏明煦与魏应祥商议着既然西北大军班师回朝,也该替谢炳初接风洗尘,想摆一出鸿门宴,以势压之,难不成他还敢带着西北大军的一应部众当众抗旨不成?

谢炳初自然也知道,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魏明煦等人自可行各个击破之法,他敢抗旨不尊,因为他是皇上的外祖父,可是他麾下的大将们,却未被都能顶得住魏明煦和魏应祥的威逼利诱。

魏明煦以魏延显的名义,摆了一出论功行赏的洗尘宴,宴请西北回来的将士,着皇室宗亲、二品以上的朝臣作陪,宴摆在保和殿,这也是先皇驾崩之后,宫里第一次摆宴。虽然要禁礼乐三年,但是宴席之事上,多则三月,少则一月,也无一定规矩,古来也是看新帝的心情罢了。魏明煦原本以为谢炳初会百般推辞,却不想他竟然痛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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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肃羽不在府中,秋菊听着林芷萱的吩咐出去寻人的时候还特意问过了他。刘义说肃羽跟王爷进宫了,又问是林芷萱传召吗?

秋菊才匆匆回了,说不是。

秋菊只是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他手臂上的伤好的如何了。

秋菊站在门外,看着冬梅陪着歆姐儿在院子里绕着四颗大槐树跑着玩,顾妈妈这几日在西园看着春桃生的那个早产的女儿,好些日子不得空过来了。

院里新进来的两个嬷嬷见秋菊在林芷萱门外站着,都赶紧过来迎了她上耳房喝茶。

林芷萱叫了蔡侧妃进去,已经小半个时辰了,竟然只叫了夏兰一个在里头伺候,秋菊对林芷萱如今时不时的只带着夏兰一人在身边,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愤懑,尤其是夏兰伤了肃羽之后。

秋菊原本还怕人偷听,在门口守着,可是日头大得很,今儿又难得的清净,也没有人来,秋菊便允了两个奉承她的嬷嬷,跟着去了耳房。

两个嬷嬷初来乍到,见秋菊赏脸,赶紧拿出好茶来招待。

秋菊瞧着那个略胖些面目也白净的嬷嬷笑着道:“你倒是会做人情,让你管了咱们屋里的茶叶茶具,你却拿着王爷素日里用的茶来孝敬起我来了。”

那嬷嬷当家的姓包,也在王府外院,管着王府里两个大厨房三个小厨房的买办,这包嬷嬷原本是在林芷萱的小厨房里的,林芷萱屋里缺了两个婆子,她当家的孝敬了刘义不少的好处,才将她调进了锡晋斋。

另一这黄嬷嬷是刘义家那口子的表姊妹,也是王府里的老人,这么些年了忠心耿耿的,才敢派到林芷萱屋里来伺候。底下进来的几个二等丫鬟更是从前王府里有头有脸的,就连新进来的几个洒扫的粗使丫鬟也是不知道使了多少银子才进的锡晋斋的门。

这一院子没有一个简单的人,只是也嘴严些,做事更周到。

包嬷嬷见秋菊这话说的似真似假,脸上却并不见惶恐,只依旧堆着笑道:“瞧姑娘说的,姑娘如今服侍娘娘辛苦,那是头一份的功劳,就是王爷也合该拿这茶叶赏您的,不过是这些日子忙着忘了,我们也是体念着王爷的心思,除了您,再没人配喝这么好的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菊含笑饮了一口,不与她多做理论,包嬷嬷却凑上来,有些忧心忡忡地道:“姑娘,京城是要打仗了吗?”

秋菊一愣,道:“这是谁传的瞎话?”

连黄嬷嬷也凑过来道:“不是我们瞎传,现在整个京城里都在这么说,好些有钱的人家都已经吓得离京避难了。毕竟京城外头那些大军一直在外头不服从调派,京城里这些日子也开始戒严了。城里城外的常有些当兵的拿着刀枪棍棒得跑,总归闹得人心惶惶的,这才安稳了没有多少日子呀。”

秋菊拧眉道:“也就是些平头老百姓不知道其中就里这才慌张,我只听娘娘和王爷说着,这仗打不起来。别瞎传这种话要是从王府里传出去说要打仗了,外头人听了风声那还了得,你们忘了冯嬷嬷是怎么死得了吗?”

黄嬷嬷和包嬷嬷连声道不敢再传:“只是想问问姑娘,我们也安心些,毕竟我们也是拖家带口的在京城,总归不想跟上次天花那般,闹得措手不及的,还请姑娘体谅。”

秋菊闻言却没有再说话,她们都是拖家带口的,就连夏兰都有个不肖的爹娘,并几个兄弟。顾妈妈在杭州也有儿有女,只有自己,从小被人牙子买进林府,无依无靠,除了林芷萱,她再没有一个亲近的人。

而如今,林芷萱也不像从前那般待她了。

有许多事,夏兰知道,而自己却不知道,就好比上次乌兰的事,林芷萱只要夏兰陪着去,还有如今这次。就连魏明煦也更喜欢夏兰些。

秋菊有些怅然失神,仿佛有委屈,有心事,却也没个人可以说来排解,纵有眼前两个老妇百般奉承,整个王府里都将她当成半个主子,又有什么意趣。

屋里,林芷萱已经细细问了蔡侧妃一遍,可实则大多是林芷萱在说,蔡侧妃回的话寥寥无几。

哀莫大于心死。

蔡侧妃的心或许早就死了,如今再来说这个未免可笑些。

可是从前,好歹知道他还活着,虽不能相见,却可以想念。各自过着各自的日子,心中多少页安定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如今他死了,虽是马革裹尸还,留的身后名,可又有什么用!人死了就是死了!再多少虚荣都只让人看着可悲。

初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蔡侧妃不曾想,她竟然会落泪,多少年了,自己如今都成了半老徐娘,那些儿时的往事,年少时陪伴在左右的人,竟然还会这样轻易地触动她的愁肠。

沐华裳将她查得通透,谢家竟然也惦记着她,派人与她说些五爷如何如何放不下她的话,又将这一切归咎于魏明煦,她是蔡家送给魏明煦的礼物,活活拆散了姻缘,而她连一个“不”字都不能说。

毕竟她年轻时也出落得那样秀美大方,是江南有名的才女。可是她的才情,都止在了金陵与五爷的赋诗和唱,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她只是一个连贤惠都不及孟泽桂的小小侧妃罢了。没有人在意她的才学,她自己也乐得被人遗忘。

蔡侧妃瞧着林芷萱摆出的那几册诗集,只觉着恍若隔世,那都是十几年之前的光景了,那时候她也才跟林芷萱一般的年纪,长在福贵深闺,有老祖宗宠着爱着,虽然父母不在近旁,却没有京城这么多的权贵之争,日子过得潇洒恬淡,只知道与姊妹们作画吟诗,以为那样就是一辈子了。

蔡侧妃捡起了一本诗集,上头都是他们几个姊妹幼时的笔墨,终于开了口:“娘娘放心,谢家不曾让我投毒,也不曾指使我去害谁,只是让出出面指正一个人。”

林芷萱看着满目凄然的蔡侧妃,道:“谁?”

蔡侧妃缓缓抬头,金五爷对她的情,不用旁人来说,蔡氏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可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在京城这么些年,她早已经不再是金陵那个无忧无虑的闺阁女儿,她是蔡阁老的嫡女,她是蔡家的女儿。

与林芷萱四目相对,蔡氏缓缓吐出两个字:“乌兰。”

***

亲爱的们,真的很抱歉,端午要回一趟老家,这两年忙着,已经一年半没有回去看看家里的老人了,今年打算请了公休假,回去住个七八天,正好我姥姥生日,再加上嫂子前天才生了二胎——一个大胖小子,也一起回去看看他们,估计有很多亲戚要走。更新会尽量保证,但是时间可能会波动。好心塞,一有好推荐我就要出门,本来打算下周两更,但是有感觉对不起编辑的推荐,还是尽量三更吧,爱你们~祝大家节日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虽然不曾有舞乐,可是宫宴上依旧十分的热闹,时辰时定在午时初刻,下了早朝,与宴的大臣就都陆陆续续地三五成群说着话往保和殿去了。

谢炳初依旧称病不曾来早朝,可是既然他答应了与宴,魏明煦还是派了李淼生前去相请,打算先礼后兵。

谢炳初对李淼生的忽然造访有些诧异,即便是让人来请他,也至少该是个亲王或是阁老,李淼生官职不高,资历也不厚,让他过来实在突兀。可是当初,先皇立魏延显为太子,李家又对先皇忠心耿耿,两家也还算有些私交,况且有些话,只能李淼生来说。

谢炳初却不解其意,问了进来传话的小厮:“他身上可有带圣旨,或是传旨的太监?”

小厮答着:“不曾,是轻车简从来的。”

谢炳初在堂中踱了两圈步子,终于站定,道了一个请字。

谢炳初二人相见,行礼,客套一番,他在外征战两年有余,再加上年事已高,凭着这股疲惫,让人瞧着面色苍白许多,若说他当真有病,倒也可信。

瞧着天色尚早,谢炳初请李淼生先喝盏茶,歇歇脚,容他去更衣,李淼生却道有话要说。

谢炳初坐定,李淼生示意屏退众人。

瞧着堂中人散尽,谢炳初才道:“不知李大人有何赐教。”

李淼生对谢炳初拱了拱手,道:“赐教不敢当,老夫是来跟谢侯爷赔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谢炳初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含笑道:“本侯倒不曾知道李大人何处得罪过我。”

李淼生肃然问道:“谢侯爷可曾听说过血滴子。”

谢炳初眼眸微眯,他自然听说过,这可是先皇手中的利器,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显然,谢炳初属于那为数不多的少数。

李淼生缓缓道出了去年,他们在西北即将取胜之时,先皇派人先暗杀魏明煦,后派血滴子去西北刺杀谢炳初和谢文良之事。

谢炳初大惊失色,阵前杀将,他才替他守住了江山!他疯了!

先皇最忌惮的两个人,一个是年富力强又赫赫军功的太祖嫡子魏明煦,另一个就是军权在握,即将大胜而归的太子外家。

魏明煦之事还难办些,却也可推脱病逝。而谢炳初得死完全可以嫁祸给蒙古人,反而能激起全军斗志,驱逐鞑子。

谢炳初惊疑不定,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他不敢相信,可细思魏明泰的为人,他的确是能做出这样事的人。

“李大人不要胡言乱语,本侯与靖王爷都安然无恙,本侯也不曾遭受过刺杀,此事从何说起?”

李淼生瞧着强自镇定的谢炳初,继续道:“但是靖王爷当初却是九死一生。脱离险境之后,靖王爷派人歼灭了去暗杀他的那一伙血滴子,并查出,也有二十人早已日夜兼程去了西北,打算伺机而动。

当时国难当头,谢侯爷为守大周百年基业,在粮草不济之时依旧身先士卒,拼死抗敌,其中艰苦哪是我们这些在京城安享富贵的人可以想见的。可王爷也是久经沙场之人,自然知道侯爷的难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时听说了血滴子的人去了西北,比他自己遭人暗算更加愤慨。即刻派了亲信一路奔袭,替侯爷和世子解去了后顾之忧。”

谢炳初瞪着李淼生,半晌一言不发。

李淼生起身,对谢炳初躬身行了一礼:“谢侯爷或许不信臣所言,这样机密之事,以臣的身份如何得知。实不相瞒,掌管血滴子的一直是我们李家。”

谢炳初更加震惊地看着李淼生,怪不得先皇从前那般器重李家,李家也不曾有女在宫中为妃,也不曾有多大的权势,却深得先皇信赖,有什么朝廷机密要大臣商讨,李梓安从来都能列席其中。

原来,李家之荣竟然是因为暗中替皇上经营着血滴子这样一把利刃。

谢炳初不敢相信,可是此时却已经信了大半,这样新奇的胡话,一般人编不出来。

李淼生对谢炳初行了一礼,道:“血滴子之锋利,想来谢侯爷定然有所耳闻,如今靖王爷贵为摄政王,若是他有痛先皇一样之想,怕是谢侯爷已经回不了京城。

但是王爷大义,像侯爷这种肱骨之臣,定国安邦,替大周朝二定边关,定然要留名青史,以为后人称颂,怎能以那样污秽下作的手段,折损英豪。

侯爷也该知道,如今我们李家愿替靖王爷鞍前马后,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血滴子在手,王爷别说摄政王之位,就是黄袍加身也并不是难事。

可是,那样的代价太大了。若是王爷退一步,能保大周朝安定,王爷欣然退位。其高风亮节,彪炳千古。多少贤臣越是见惯了朝中的阴诡伎俩,越是对王爷誓死效忠。”

李淼生对谢炳初躬身行了一礼:“如今因西北大军驻扎城外,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大周朝才好容易安稳了小半年,臣请谢侯爷为家国天下计,且各退一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谢炳初怔怔地看着李淼生,越是见惯了朝廷中的阴诡伎俩,听了他方才这番出自肺腑的话,越令谢炳初震动:“王爷想让老夫如何退?”

李淼生赶紧道:“侯爷加封一等公,暂且交出城郊的十二万大军,统摄朝廷军务。世子加封镇北侯,统掌十万西北大军。”

谢炳初的手死死地抓住太师椅的扶手,他显然动了心。谢炳初心中波涛汹涌,在沙场上,他可以拍着胸脯当仁不让地与天下道,他是个英雄。可是在朝堂上,他却不得不承认,他不如魏明煦。

不如的不是阴谋手段,而是心胸,是格局。

若是将大周朝握到自己手中,谢炳初相信,以自己之能,定然也能使朝局安稳,可弹拨朝臣,平衡势力,坐稳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可是或许,大周朝只有在魏明煦的手中,才能真的实现像钦天监监正说的那般万国来朝。

李淼生一直躬身立在谢炳初身前,没有起身,他是来替大周朝,跟谢炳初请命的。这一番舌灿莲花,能否说动谢炳初,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谢炳初这样的人,即使能让他一时心神具动,可是,若想让他当真放弃,怕是没那么容易。

谢炳初的眸子由波涛汹涌,渐渐归于平寂:“李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进宫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洗尘宴上的大臣陆陆续续落了座的,有的与左右一同说着话,议论着今日的宴席,议论着魏明煦和谢炳初的成败。有的则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端坐椅上,闭目养神。

毕竟今日宴席的正主——小皇帝、太皇太后、谢炳初、魏明煦和魏应祥还一个都没有来。

魏明煦和魏应祥还有些琐事未毕,尚且还在上书房,魏明煦合上了手里的折子,随口问了句:“封赏的圣旨备好了吗?”

魏应祥也放下手中的毛笔,道:“早就备好了,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先过去。怕是要咱们不在那候着,这位谢侯爷也不会轻易露面了。”

魏明煦闻言倒是嗤笑了一声:“你也有头疼的时候。”

魏应祥也笑了起来,道:“该头疼的可不是我,他答应得那么痛快,今儿定然是有备而来。你可要千万小心。”

魏明煦放下了手里的折子,与魏应祥一同下了炕,道:“这事儿说起来还不都怪你。”

魏应祥诧异道:“与我有什么干系?”

魏明煦肃然道:“若是你当初不执意辞去兵权,说不定此次凯旋而归的就是你了,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

魏应祥闻言哈哈大笑,他不曾想,魏明煦竟然这样相信他。他却也想起当初在南疆平叛之时,自己与他并肩而战,在疆场上远离朝局,同心协力共抗外敌的时日了。

只要离开了朝廷,君臣政敌才能变成父子兄弟,日子也才能那样的热血和畅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应祥拍了拍魏明煦的肩:“等忙过了这一阵,咱们兄弟再好好的喝两杯,去我府上,让你嫂子亲自下厨,给你炒两个菜。”

魏明煦也想起当初在南疆的日子,魏应祥总是喜欢这么说,他那时候最怀念的,就是王佩珍亲手做的羹汤。

魏明煦与魏应祥一路往保和殿走着,道:“如今是在京城,要去,也该去我府上,在你那,嫂子总是拦着,哪次喝痛快过?”

魏应祥笑着道:“看样子,你那小媳妇不仅能得太微星转世,还是个贤惠的性子。”

二人说着,已经到了保和殿,时辰差不多了,二人才来了不多时,太皇太后也领着魏延显到了保和殿,可是谢炳初依旧没来,这断然没有皇上等臣子的道理,故而太皇太后领着魏延显在偏殿喝茶,等谢炳初到了,众臣坐定,她再领着小皇帝出面。

本以为要等很久,可太皇太后一盏茶还没有喝完,小德子就进来传话,谢炳初已经到了。

太皇太后领着魏延显出去,众臣起身相迎,只因在宴上,并不曾行跪礼,太皇太后就抬手,笑着道:“都坐都坐,今儿是替武英侯接风洗尘,武英侯凯旋而归,护得我大周疆域,是大喜之事,大家都不必拘礼,只一会儿多替哀家好生敬武英侯几杯就罢了。”

“谢老祖宗恩典。”众人应着,却都立在原地,等太皇太后和魏延显落了座。

太皇太后又道了一句:“说了不必拘礼,都站着做什么,快坐快坐。”

众人这才又道了一遍谢,纷纷落了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皇太后点了头,命人起宴,上酒菜。

谢炳初一直打量着坐在太皇太后身边只知道吃果子的魏延显,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中很是不满,如今在下魏明煦把持朝政,在上太皇太后将魏延显压得死死的,只要林芷萱腹中的孩子落地,改朝换代仿佛也只是早晚的事。

谢炳初心中愤懑不平,虽然他佩服魏明煦,也自愧不如,但是若想让他不战而降,那也是痴人说梦。

太皇太后含笑对谢炳初道:“听说谢侯爷一路奔波,回来就病倒了,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谢炳初骤然回神,心中却安定了许多,不再似方才犹疑:“劳老祖宗挂念,老臣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只是连日奔袭,劳累所致,辍朝数日,还请王爷恕罪。”

最后一句,是对魏明煦说的。

魏明煦不惊不喜地对谢炳初道:“侯爷毕竟年纪大了,又替朝廷连连征战多年,劳苦功高。如今边境已平,侯爷也着实该好生歇息两年了。”

谢炳初心头一紧,面上笑意却不变,道:“劳王爷挂念,老臣的身子已经并无大碍。”

太皇太后却一脸担忧道:“谢侯爷这话说得可是逞强了,这身子是自己的,一旦上了年纪,身子上的毛病,可千万不能大意。”

谢炳初对太皇太后拱了拱手,道:“太皇太后爱惜老臣,可是老臣却不敢偷懒,如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只要太皇太后有命,老臣还能再皮甲上阵,替大周守十年江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皇太后听了这话笑着,众位大臣也都笑着,称赞谢炳初忠勇。

太皇太后继而开口道:“谢侯爷一心为国为民,堪为百官表率,与西北大军的将士们在粮草不济的艰苦中,坚守大周朝疆域两年,驱逐敌寇,自当重重封赏,如此才能寥寄哀家与朝廷器重侯爷之心,只因谢侯爷一直病着,延误至今,已经很不像话,来人……”

太皇太后想请圣旨,当众宣读,加官进爵也跟谢炳初讨还兵符。

若是谢炳初敢当众抗旨,那要是给不出一个说法,也不好收场,若是他执意不退,那就别怪魏明煦以造反谋逆之罪,将他捉拿论处了。

却不想,圣旨还没有传来,谢炳初却忽然站了起来,躬身上前,道:“启禀太皇太后,臣虽多日未曾上朝,却心念朝廷,有一本要奏。”

太皇太后和魏明煦都紧紧盯住了谢炳初手中的奏章。

太皇太后忽然开了口,含笑道:“今儿是特给谢侯爷办的洗尘宴,宴席上只论功绩,不谈政事,若谢侯爷有本章,可等明日早朝上奏,与诸爱卿公议,哀家不过是一介后宫妇人,不得干政,也不问政事。”

太皇太后根本就不想给谢炳初说话的机会。

谢炳初却上前一步道:“臣觉着,此折关乎大周国脉,比封赏老臣更为要紧,请先奏此折。况且,事不仅关乎朝臣,更关乎皇室,此时皇亲贵胄和满朝文武皆在,臣请老祖宗与各位皇亲大臣共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明煦看着已经被传旨太监捧在谢炳初身侧的圣旨,如今已经退不得了,无论如何,都要当众宣读圣旨,只能先由他奏了此折了。

太皇太后也与他同想,面上含笑,开口道:“哦?是什么事这么要紧,谢侯爷且说来听听。”

谢炳初捧着折子,肃然道:“臣要奏三件事,其一,臣状告杭州知府林鹏海,串通靖王府私通敌寇,投敌叛国。”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独有魏明煦和太皇太后面不变色。

这种话说出来,魏明煦自己都不信,魏应祥自然也不会信,只带着一丝颇有深意的笑与坐在自己对面的魏明煦点了下头,示意他好戏要来了。

太皇太后漠然道:“谢侯爷说这话可有证据。”

谢炳初道:“臣在蒙古久战不胜,边境百姓无论是我大周子民,还是蒙古鞑子都朝两国腹地逃窜,而正当战局缠绵之时,臣却在边境抓获几名从我军中企图越境的叛逆,一审才知道竟然是正由林府小厮护送回蒙古的靖王府侧妃——蒙古乌兰公主。”

魏明煦微微蹙着眉头,却不曾急着出言辩驳,只问:“那其二呢?”

谢炳初见魏明煦并无慌乱,也不曾与他争执辩解,就连在座大臣和太皇太后都寂寂无声,心中略微有些失措,急忙给自己的几个亲信使了个眼色,跟随谢炳初麾下的几个大将出言道:“我等在外奋勇杀敌,九死一生,可靖王爷这个时候将你的蒙古侧妃送回蒙古意欲何为?难不成是要泄露军机要务?还是要与蒙古投诚不成?”

魏明煦漠然地看着他们,道:“谢侯爷不是说有三件事要奏吗,想来都与本王脱不了干系了,不如尽数奏完,本王一起辩了,也省的一条一条的麻烦。”

谢炳初逼视魏明煦半晌,继续道:“其二,靖亲王曾在金陵地动之时与一女子有染有孕产子,有林氏女,也就是如今的靖王妃,以此事要挟靖亲王,并与人媾和有孕,企图玷污皇室血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明煦如今再听这样的话只觉着恶心,直打断了他:“此事说到底不过是本王家事,谢侯爷不担心自家儿女子嗣,却能这般替本王留心留神,着实匪夷所思。”

谢炳初瞧着魏明煦动怒,心中略有喜意,想着此番或许能闹得起来,正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

魏明煦却打断了他,道:“若是谢侯爷要奏的都是这些捕风捉影的小事,那就不必再奏了。”

谢炳初脸上浮现了一丝冷笑,对魏明煦道:“王爷稍安勿躁,这两件事乍听起来似无道理,但却都与臣要奏的第三件事有关。”

谢炳初回头,对太皇太后继续道:“其三,杭州知府林鹏海系前朝末代天顺皇帝一朝被誉为‘北国卧龙’的明相林佑堂的嫡系第四世孙。”

初听这话,就连太皇太后也震惊变色,诧异地看着面沉如水的魏明煦,他显然是知道的。

先帝曾恐前朝复辟,大兴刑狱,不仅是魏明泰,就连太祖皇帝也对前朝旧臣深恶痛绝,尤其是当初死守顽抗的林佑堂,不知折损了大周朝多少皇子皇孙并千军万马,才能破其壁垒,马踏中原。

独有大周朝德祖皇帝十分敬佩林佑堂,一度招降,林佑堂和其嫡系一脉却誓死不从,太祖皇帝和先帝都曾下令绞杀过不降的林氏一党,尤其是林氏嫡系后人,牵连甚广,期间罢官夺爵,抄家灭门流放之人数以万计。却不想时至今日,竟然还有林家嫡系一脉遗落深山,复又再出。

谢炳初字字句句都令在座权贵心惊,仿佛当初的腥风血雨又要再来一遍了。

“靖王妃并林氏一族俱为前朝余孽,靖王妃蛇蝎心肠,以子为谋,与靖亲王伙同,意图联合蒙古,复辟前朝。前朝林氏一族,在林佑堂麾下党羽众多,大周朝初立之时,这些能人志士不肯为我朝所用,下海钻山,隐居田园,可在朝在野威信都不容小觑。

此番大周朝各地百姓揭竿而起,许多都是打着复辟前朝的旗号,焉知不是林家蓄意为之。如此蛇蝎毒妇,靖亲王竟然以太微星转世假于她身,想来也已经脱不了干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复辟前朝一直是大周历代皇帝的逆鳞,但凡发现都是以杀止杀,毕竟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尤其是让大周起初尚在关外的几位皇帝吃尽了苦头的林氏一党,大周朝对林佑堂也近乎有了妖魔化的传说。

林家的人如若不降,必须斩尽杀绝。

满殿寂寂无声,就连太皇太后也一时无言。

谢炳初抬眸,看着太皇太后的一阵无措,心中正暗自得意。

一旁大腹便便的安亲王扫视着在座的亲王朝臣,忽然乐呵呵地说了一句:“倒是不曾想,这十四弟妹还有个显赫的出身。”

安亲王一句笑谈,让一殿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太皇太后也缓过神来,脸上虽带了几分肃然,却只道:“谢侯爷所奏之事的确匪夷所思,可这毕竟是朝廷中事,两位摄政王以为如何?”

谢炳初道:“靖王爷身在其中,怕是不便言此吧。”

太皇太后没有应承,只看向了庄亲王魏应祥,满殿的目光都凝在他身上,魏应祥却看向了魏明煦,魏明煦泰然而坐,与他四目相对。

谢炳初所奏有几分属实魏应祥不知道,可是说魏明煦谋反这一点,不仅是他,怕是保和殿中在座的,没有几个肯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应祥和王景生一样,素来是个做墙头草的,让他处理个朝廷琐事还行,在这种大事上,从来都是能退则退,并不想表态的。

可此番,魏应祥竟然开了口,道:“既如此,不如交由刑部查证之后,再行议处吧。”

谢炳初一听,身子猛地一震。

刑部?!

将魏明煦交给李梓安和李淼生!

太皇太后觉得如此甚好,只是还没来得及答应,便听谢炳初又道:“此事事关重大,牵涉众多,仅交由刑部,怕是不能服众。”

太皇太后脸色已经没了起初那般喜悦,只问谢炳初:“那依谢侯爷所言,这事儿该怎么办?”

谢炳初道:“此事当由三司会审,又因牵涉皇亲,宗人府亦当协审,再寻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并皇亲总理此事。而朝中若论资历威望,非沐阁老与义亲王莫属。”

这两位,都与魏明煦有不少的仇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太皇太后听了这话,眉头也终于蹙了起来,看向了魏明煦,魏明煦却泰然对太皇太后点了下头。

只不过跟儿子交换了个眼神,太皇太后心中却略有了底气,道:“那便依谢侯爷所言,交三司会审,并宗人府协议。只是义亲王年迈,久不理朝政。依谢侯爷所奏,沐家与林家是同宗,既然靖亲王要避嫌,沐家若牵连其中,难免包庇族人,也不甚妥当。不如就交由庄亲王和王景生王大人主理此事。”

太后此言已经进了一大步,虽然王景生和庄亲王素来中立,可方才就庄亲王所言,已经大大的偏向魏明煦。

谢炳初看向义亲王魏明善,盼着他能出言说两句。

却不想,魏明善端坐于高位之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太皇太后也看了魏明善一眼,才扫视群臣,道:“诸位还有何异议?”

庄亲王起身,对太皇太后行了一礼,道:“老祖宗圣明,臣定当尽心竭力,调查此事,不教一人蒙冤。”

庄亲王身为摄政王,他一起身,旁人也不敢坐着,都起身对太皇太后俯首:“老祖宗圣明。”

魏明煦却并没有动,只与魏应祥四目相对,略带感激得微微点了下头。

谢炳初见此事已成定局,便也只能认命,虽然庄亲王偏向魏明煦,但是谢家和王景生却是有姻亲在的。一边一个,谢炳初倒是也还算能接受。

始终一言不发的魏明煦终于开了口,道:“此回设宴,本是为了为谢侯爷接风洗尘,却不想竟累得谢侯爷为本王之事劳动了刑部、大理寺、督察员和宗人府。既然此事议定,那不妨就暂且放下,别坏了诸位的心情。这大喜之日,还是现行给侯爷册封要紧。”

他面容端肃甚至悠然,丝毫不以为惧,闹过这一番,他竟然不着急为自己辩解,不惶惶思考应对之法,还能如此泰然地将这场洗尘宴拉回正题。

太皇太后如是,虽然脸上换了番喜色,可是眸子已经沉得看不见底,对谢炳初道:“很是,侯爷领受封赏要紧,别被这些事坏了兴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着便对一旁早已经站得两腿发直的小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宣读圣旨。

若是他敢不接,不上交虎符,那么,三司就又多了一桩案子可审。

谢炳初忽然顿悟了一庄事,他费心搜罗来的证据虽然能指魏明煦条条当诛,可是魏明煦已经占得了先机,自己不过晚回来了几个月,他在朝廷中势大至此,竟然没有能压制住他的人了。

听这些重罪,当朝在座,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大喝一声,让人将魏明煦拿下,架出去,打入天牢。

可无论如何不能受封,不能交出兵符,否则,一切尘埃落定,将虎符交出去之后,要想再拿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谢炳初情急之下,上前躬身道:“臣食朝廷俸禄,自当为朝廷分忧,守护大周疆土,不过分内之事,不敢承封。”

魏明穆此时倒是忽然张了口,冷笑道:“谢侯爷果然高风亮节,既然你执意不受封赏,朝廷也不能强逆侯爷之意。谢侯爷与一众西北将士替朝廷戍守边疆,而不要朝廷封赏,此等忠心可歌可泣,定然能名留史册。”

谢炳初面色不变,跟着他的一众西北将士却是变了脸色。

拒不受封是因为他们要的更多,可他们从未想过,若是执意不要,那万一朝廷便顺他们的意,不封赏了,那又会如何!这么些年的仗难不成白打了?兄弟们白死了!他们身上白受了这么些伤吗?

已经渐渐有人坐不住了。

太皇太后却是知道的,魏明穆此话只是说说。

毕竟谢炳初一行人立了大功,若是回朝之后不加以封赏,不知道会寒了多少将士的心,就是民间也会议论不断,毕竟此时的谢炳初可算得上是保家卫国的民族英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是,武人大多脑子并不灵光,让魏明济这样激一激他们也好。

殿中又安静了下来,半晌无人言语,暗地里却已经起了骚动。

魏明穆这才接着道:“只是谢侯爷虽不肯受封赏,但是如今西北已定,边境已宁,朝廷虎符也该归还,由朝廷调度安置凯旋之师,不能总任他们囤聚京城,不得休养。”

魏明穆竟然敢当众直言与谢炳初讨要虎符,西北跟随谢炳初的将士见魏明穆对谢炳初这样不尊重,已经怒目相向,要不是与宴不得带兵器,怕是此时已经拔剑相对了。

魏明穆却也不怕他们,若是谁当真敢在保和殿动手,那才真正坐实了罪名,王景生掌管大内禁宫,不会坐视不理。

谢炳初这才反应过来,这场鸿门宴,魏明煦并非没有丝毫准备,虽然他的奏折的确出乎魏明煦的意料,可就算拼着两败俱伤,魏明煦也要跟他争这个高下了。

谢炳初对太皇太后跪下,哭诉道:“老臣当初蒙受先帝恩德,委以重任,交以虎符,当时本想奋勇杀敌,回京之后将虎符奉还先帝,以效先帝恩德。可谁曾想,臣战未毕,先帝中道驾崩,微臣心中悲苦,每每调兵遣将,擦拭虎符,都想起先帝当初提拔之恩,悲痛不能自已。

如今回朝,见新皇龙虎精神,将来必成一代明君,只可惜皇上年幼,尚且不能统理大军。本想着有靖亲王文韬武略,总理朝务,臣也心悦诚服,早想将虎符奉上。只是因着臣在西北抓住乌兰公主一事,臣心中有疑,想查证清楚,替王爷洗刷污名。却不想越查越心惊。

时至今日,臣当真不敢再将虎符假以他人之手,此乃先帝爷对臣之重托,臣不敢偷懒,不敢懈怠,自当担负此责。直到皇上亲政,再将虎符双手奉上。”

太皇太后听着他句句恳切,字字血泪,一时没有话说,就连满殿朝臣也挑不出刺来,一殿寂寂,难不成就如此算了。

魏明煦却开了口道:“侯爷所言虽合情理,却不合规矩。侯爷虽是忠心,可西征大将拒不上交兵符,依律罪当谋逆。再者说,本王不过是摄政亲王,说本王统摄朝局,未免有夸大之嫌,庄亲王与本王同为摄政王。既然侯爷觉着本王如今被些无谓的留言侵扰,不堪接掌虎符,庄亲王当有此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应祥诧异地看了魏明煦一眼,他当真要将小半个大周的兵权交到自己手上吗?

魏应祥继而心中又是释然,的确,这满朝文武,就连魏应祥自己,最相信的也是自己。

毕竟自己当真并无谋反篡逆之心,也无登基为帝之望,这征西大军原本就是从地方抽调的,道儿自己手中,也不过是重新整顿,然后一一打散,再回归地方,着实无甚可忌惮的。

谢炳初犹豫了起来,他着实无话可说,魏明煦却看着谢炳初道:“怎么?谢侯爷觉着庄亲王不堪当此重任吗?”

谢炳初道:“自然不是,只是庄亲王就不理军务之事,怕是处理起来会有些为难。”

谢炳初看向魏应祥,似在等着魏应祥为了避嫌而推辞。

却不想魏应祥竟默然无语。

魏明济也乐呵呵地开了口道:“谢侯爷此言差矣,庄亲王在南疆之战中,同样战功赫赫,又是先帝爷一力提拔,亲封的亲王,庄亲王也是军旅出身,若说他不熟悉军务,未免偏颇了。”

交还是不交。

太皇太后不想讲谢炳初逼急了,十分妥当地寻了一贯台阶给谢炳初下,道了让众人不要再争执:“……不妨照旧例,将虎符先上交兵部,至于以后如何,你们再慢慢议处。今儿是在宴上,不说这些,只论封赏,然后咱们欢欢喜喜地吃个饭吧。”

说着命小太监宣旨,谢炳初还要再说什么,却不曾想魏明济已经上前一步,对着太皇太后跪下,道:“臣领旨。”

魏明济手底下的能臣将相都是魏明煦一手提拔让他们捡了这个便宜的,原本对谢炳初迟迟不肯受封之事就很不满,如今魏明济领了头,自然纷纷离座跪在魏明济身后接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其中多有京城显贵家的子弟,在人心这方面,自然还是向着魏明煦的多的。

原本谢炳初的部下,见谢炳初大势已去,也不想将所有的功劳都被魏明济的人抢去,也三三两两有起身上前跪地接旨的。

而一旦有了这两个带头的人,其他人也都坐不住了。

太皇太后低头凝视着谢炳初,满殿的人都在看着他,缓缓地跪了下去:“臣……接旨。”

靖王府中,自从知道谢炳初抓住了乌兰,林芷萱担心了一整天,这事必须的赶紧告诉魏明煦,以免迟则生变,可肃羽不在府里,杜勤去了好半天,却迟迟没有回信。

直到夜里,魏明煦回府。

魏明煦的脸色很难看,进了屋也不曾让人换衣裳,就屏退了众人,与林芷萱说话。将今日谢炳初状告的那三条与林芷萱细细说了。

魏明煦没法瞒林芷萱,因为既然要三司会审,极有可能要召林芷萱去过堂。

这是让魏明煦最最担忧的。

林芷萱的身子才刚好些,哪里经受得住那份罪。

只是有些事,他知道得不是那么清楚,尤其是林芷萱的家事,故而必得和林芷萱一同商讨个对策。

月光盈盈,锡晋斋里开着窗,外头和风徐徐,林芷萱和魏明煦坐在临窗的大炕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芷萱正在听魏明煦与她说今日洗尘宴上的琐事。

“那兵符要回来了吗?”这是林芷萱最关心的。

魏明煦道:“哪有那么容易,谢炳初只是答应了归还兵符,老十五追问了一句何时。毕竟,若是他一直只面上应了,背后还不知道要拖多少天。”

林芷萱道:“那是何时?”

“明日早朝。”魏明煦说得风轻云淡,可实则谢炳初被问及此事时,怒目相视,言辞还很含糊,后来被老十五步步紧逼,谢炳初终于松了口说明日早朝。此话一出,若是他再反悔,就难免落了把柄了。

林芷萱点了点头,起初是朝廷要追着去追封他,可如今,他既然受了封赏,朝廷不欠他的,只有他还欠朝廷一枚兵符了。

林芷萱却还有几分担忧:“他答应了先将兵符交由兵部,可是兵部侍郎与王景生这些日子走得很近,谢炳初怕是会走王景生的门路,暂且压一压此事,若他转头明日早朝先道要商议出兵符日后该由何人执掌呢?”

各人心里都有各自的算盘,只看王景生要如何选了。

魏明煦却道:“这十二万大军握在谁手里都不得安生,依我的意思,还是都打散了退还各省各部。”

讲这么些将领囤聚京城毕竟不是办法,不如由获封的将领带回去,只是将将士与地下的军营岔开,不能让他们都统领旧部。

若想留京的,就只管让他们留下,对谢炳初底下一味拥护他的将士,魏明煦大可宽容些,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只要大军不再京城,他们就成了光杆司令。

而底下的虽然有兵权在手,可是零零散散,都不成不了气候,并且都不是历来跟随自己的旧部,磨合起来让他们听话也需要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这些,魏明煦不想与林芷萱细说,他与门客早已商议妥当,并与庄亲王和几个亲王朝臣也达成共识,如今只对林芷萱道:“这些事你不必担忧,我如今最担心的是你。”

林芷萱也是担心的,可是她担心的却不是自己,而是林家。

林芷萱凝着魏明煦道:“乌兰之事是我的不是,也已经有了应对之法。至于那个孩子,既然非说是王爷的,那不妨与她滴血验亲,况且不过是个丫头,当初也是因着我瞒得太紧了,才出了各式各样的揣测,如今只要抱出去,那些流言蜚语,定然也会不攻自破。我如今唯一担心的,是林家的事。”

魏明煦握了握林芷萱的手,道:“那就不怕了。”

林芷萱不解地看着魏明煦。

那人却无奈苦笑道:“自从我知道被你这小丫头算计了之后,就一直在筹算着解决林家旧事的办法,担心着万一哪天会被有心人扯出来。”

两人又细细碎碎地说了好半天的话,方才歇了,倒是瞧不出多少惊慌。不管明日如何,只管随机应变。

而外头府里府外都已经如临大敌。

***

天要热炸了~这两天一直39度~又没有空调~人又多闹哄哄得~还要各地跑~心情相当烦躁~坐在电脑前半天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太热了~心碎~今天两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李梓安和李淼生昨儿在府里听了宫里头的动静就直接进宫去与魏明煦商议对策,听凭魏明煦的调派。

宗人府宗令不是旁人,正是安亲王魏明岱,魏明岱的母妃不过是个宫女出身,直到薨逝也才追封为妃,可毕竟他是皇三子,在一众亲王之中,年岁仅次于魏明善,这些年也颇立了些功劳渐渐封亲王之尊。

在魏明善隐退归隐之后,索性也将宗人府的差事交给了魏明岱。可魏明岱出身低微,年老之后身子越发发福,成日里乐呵呵的,待人也很随和,一点都看不出已经将近六十。

宗人府的事他也不很管着,都交给底下的年轻的左右宗正——义亲王的第七子魏柘海并预郡王魏明顺打理,此番忽然惹上这个官司,宗人府的人也十分不情愿。

魏明煦是什么人,去审他,还有他的王妃,那可不是要难为死了人。

魏柘海和魏明顺都来问魏明岱的意思,魏明岱乐呵呵地表示:“咱们只是协审,刑部和都察院、大理寺他们说什么,咱们只管点头就是了。若是有什么事吩咐给咱们,咱们就尽心去办,可要是办不成,就跟刑部返回去说这差事咱们办不了,让他们另请高明。”

魏柘海和魏明顺都点头表示赞同,咱们就欺软怕硬,哪边儿都不得罪。

而谢炳初早已和大理寺卿以及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打好了招呼,两人如今也很是犹豫,若是一朝扳不倒魏明煦,以后定然没有好日子过。

可为了奔个出路,总要冒一回险试一试。

次日早朝,谢炳初果然并未将虎符带来,却先说魏明煦和林芷萱之罪,提议在这个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之前,暂免魏明煦摄政王一职。

只要按下魏明煦,就没人再敢与他争夺兵权。毕竟若说审理,也多是刑部之责,大理寺和都察院也只能从旁监督,不让刑部玩什么猫腻。三司和宗人府都对这个案子颇为头痛,最大的可能就是将这个案子拖延下去,拖得越久,魏明煦离开朝廷就越久,也越有利于谢炳初在朝廷上站稳脚跟。

魏明煦也不肯退让,说都是无稽之谈,他答应三司会审,不过是想澄清这件事,毕竟最近对靖王妃和靖王府的流言蜚语着实太多,如此一劳永逸。

魏明煦的旧部也坚决不同意魏明煦离职,说王爷遭流言重伤本就是无辜受累,便是让查也是为了还王爷一个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谢炳初一党针锋相对,沐泰初也出来说魏明煦条条重罪,这样德行的人岂能留在朝中。魏明煦一党又要追究谢炳初诬告亲王之罪。这两方挣得如火如荼。尤其是沐家的介入更是让魏明煦摄政王之位有些不那么稳固。

魏明穆不听那许多,只岔开了话头,追着谢炳初要兵符,谢炳初便追究兵符日后归属之事,即刻有西北回来的将士拥护日后谢炳初执掌兵权,也有说魏明煦的,也有说魏应祥的,甚至魏明穆还撺掇了一伙人也想着趁乱夺一回兵权。

魏明煦和魏应祥联手提出西北大军疲敝,分散整休之论,倒是颇合兵部尚书庄锡翰之意。庄锡翰附议之后,魏明煦三人便无视了谢炳初手中的兵符,命庄锡翰和庄亲王共议分散之法,并如何奖惩。

但凡西征的将军,若肯听命都有封赏,部队的划分,已及去往哪个省那个州,也有些先到先得的意味。

有些面上支持谢炳初的将士,心中也是暗自着急,怕旁人分得了好出去,自己落了单,暗地里也开始往庄锡翰府中出入,争抢精锐的部队,往富庶的省府去,或是求着以回故乡镇守云云。

魏明煦称既然谢炳初在洗尘宴上已经领赏也同意归还兵符,今日既然不曾拿来,那庄锡翰有责去谢炳初府上讨要。如此一来,谢炳初也并不得清闲。

若想称病不见,那自然又不能上朝,而他久不露面,自然麾下的人更离心离德。可若是上朝,下了朝庄锡翰便与他跟回府去,也是两难。

可无论如何,兵符都被谢炳初拖了下来,毕竟魏明煦身上还有案子在,庄锡翰虽然表面上对谢炳初逼得很紧,仿佛尽心竭力,可是朝局未定,他毕竟没有动真格,以求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魏明煦对李淼生和李梓安表示,这件案子要尽快审完,否则拖得越久,流言蜚语就会越多,还是及早澄清的好。

可是此案牵连众多,林鹏海和林嘉宏更是远在杭州,若是要传过来,这一来一去至少要一个月,二则就是林芷萱如今怀着身孕,不能长途跋涉,就是刑部大堂,林芷萱都去不了。被告一个都来不了,这案子也是难审。

可都察院和大理寺都逼着刑部前去拿人,李梓安答应了去杭州传林鹏海和林嘉宏,可靖王府是皇室宗亲,又将去传林芷萱的事推给了宗人府。

魏柘海领着人去了一次,因着义亲王和魏明煦向来不睦,魏柘海的人下手也重些,一路不顾王府中人的阻拦,冲进了内院,险些冲到锡晋斋,还是魏明煦亲自挡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柘海只言语上又争论了两番,却没敢再造次。终究连林芷萱的面都见不着。但林芷萱也没有宗人府的人难办,吩咐着顾妈妈和夏兰将林嘉宏那个孩子小心带去了刑部大堂。

蔡侧妃是被大理寺单独传去的,说是人证。

林芷萱这个时候十分想要秋菊在身旁,可是又放心不下林若萱那边,不知道她听了自己如今在此险境会如何担忧,只频频派人过去说了无碍。

况且秋菊一时也回不来,有许多事林芷萱只能吩咐夏兰了。

夏兰听着林芷萱对她委以重任,吓得有些心惊胆战,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却还是应了,照着林芷萱的吩咐,出去点派了好几个婆子小厮同去。

魏明煦自然是要亲自去的,肃羽也紧紧地跟上了,既然乌兰没有死,而且还回来了,那么阿如呢?她是不是也回来了?失魂落魄了好些时日的肃羽到是十分的兴奋,仿佛找回了半条命。

林芷萱留在靖王府,魏明煦怕她担心,便留下了杜勤与她通禀刑部大堂上的消息。

歆姐儿陪在林芷萱身边,今儿顾妈妈被人带走了,夏兰姐姐也是,那些人穿着官服拿着刀,凶神恶煞的,歆姐儿在王府这么久,从来只见人在她面前笑意盈盈地奉承,从未见过那样可怕的人。

歆姐儿小小的人儿也知道出事了,十分乖巧地跟在林芷萱身边,不哭不闹,也不找人玩了。

林芷萱早膳被闹得几乎没有动,等人都去了,冬梅才端上了顿好的燕窝粥,在劝着林芷萱多少用些。

林芷萱却只瞧了一眼炕桌上的西洋钟,喃喃道:“升堂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威……武……”刑部大堂之上的两班衙役敲着刑杖,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面,正堂位坐着三司的刑部尚书李梓安、大理寺卿黄宗戒和左都御史胡良璞三位主审大臣,魏应祥和王景生位在大堂左右,这两人本该是主审,但是均表示不通刑律,只做监督,便将审问之事交给了三司。

而魏明煦这位被告的座位竟然还在王景生之上,与安亲王对面而坐。

李梓安先看向王景生和魏应祥,二人都示意让他们看着审吧,李梓安又看向魏明煦,魏明煦也对他点了下头。

李梓安这才拍了惊堂木,让带第一案的原告和被告。

这审案与朝议一样,若是没有个定数,议论申辩起来,往往反反复复,十分的费时。

这案子升堂的时辰早,魏明煦才走了不多时,淑慧公主便过来了,魏明煦怕林芷萱一个人在府里胡思乱想的,昨儿就嘱咐了淑慧过来陪着林芷萱说说话,分分她的心,无论如何也劝着林芷萱吃点东西。

淑慧因在林芷萱身边,与林芷萱一同赞了一回歆姐儿,歆姐儿也很乖巧,淑慧又问起黄桢的差事来。

林芷萱将魏明煦的话与她说了,淑慧有几分诧异,她只当魏明煦已经一手遮天,不过是对她的事不太上心,倒是不曾想还有工部那般拖延的事来,急忙对林芷萱道:“不拘着哪里,只是瞧着驸马成日里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遛鸟斗鸡,我瞧着心烦,想给他找个营生干干,多少也能帮十四叔分分忧,府里也有个银钱的进项不至于坐吃山空,倒是不曾想竟然给十四叔添了麻烦。”

林芷萱见淑慧这样一说,林芷萱才明了了她的心意,只要不是为了干涉朝政,那几两银子都是小事,林芷萱细细思忖起如今尚有出缺的几个肥缺,才含笑道:“你能这样想是最好,我与你十四叔商议着,毕竟你孩子还小,就是让他出去也不要太累的差事,再顾不上你们母子。户部也有一个郎官的出缺,虽比不上工部,可在六部里头已经是肥缺了。

可我还是觉着与其进六部,还不如进内务府,毕竟是驸马,也算是皇室宗亲,六部与朝政挂着勾,他要进去难免扎眼些。而内务府掌管宫廷事务,与外职无关,难处要少很多。只是内务府的出缺王爷还不曾跟我提,等王爷回来,我在与他商议商议,看看哪里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淑慧公主听了这话大喜,若是能进内务府那自然是最好的,广储司、庆丰司、会稽司、营造司……七司三院随便进哪儿去都少不了银子。

便又细细碎碎地与林芷萱说了好半晌。倒着实累得林芷萱暂且忘了前头庭审之事。

一直到午时,林芷萱在锡晋斋里才听着杜勤飞马传信回来:“……先审了乌兰的案子,因林老爷不在,可小厮回禀了的确是林府的人,但是并未送什么公主,而是送公主的骨灰并两个丫鬟回蒙古。

夏兰并当初照看乌兰公主的老嬷嬷,并刘义等都作证说乌兰公主着实已经生了天花死了,还是与周夫人一同火葬的。

后来传了乌兰和阿如出来,让王府的下人指证,咱们府的人都得了娘娘昨日的吩咐,只说是乌兰侧妃的两个丫鬟,一个叫阿如,一个叫阿雅。

大理寺说他们作伪证,以动刑威逼,府里丫鬟小厮上上下下无所畏惧,尤其是夏兰姑娘,更是与大理寺卿据理力争了一番。”

杜勤说到这里也是顿了一下,从前只知道林芷萱身边的秋菊是个干练的角色,却不知道夏兰遇到事竟然比秋菊还要沉稳,起初虽有些紧张,后来就越来越好了。

林芷萱见杜勤忽然不说话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略有些着急地问了他一句:“然后呢?”

杜勤回过神来,继续回着:“说起要动刑,王爷脸色就不好看起来,李尚书也不同意动刑,刑具只摆了摆,咱们府的人没有一个改口的,就算了。

大理寺的人才说还有人证,又传了些外头的人并几个府里的夫人过来。可毕竟乌兰侧妃从前性子略为孤傲,见得外客不多。从外头也着实找不到太多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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