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峨眉山出来的弟子,习武的目的当初是很明确的,保一方的安宁强身健体。但是身体棒了那种邪劲就越发的充足,再赶上这混乱的世道,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也许是年轻的时候常和是兄弟们在一起玩耍,当然玩耍的目的有时候也不一样,有的是练功需要,有的则是身体需要,在没有女人的环境里,他们模仿着有女人的欢乐。
当他被军统请出山的时候,一开始是在东南培训班里当教官,哪里比不上息烽这样被戴笠重视,他有机会接触更多的女人,所以才被冠以花罗汉的美名。
他不是军统的人,所以更能够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正确的看待军统这个培训班,他知道在这里出去的人,都是一只虎一狼一个魔鬼。
所以作为培训他们的人,就更应该是一只厉鬼,温柔和怜悯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一种放纵和娇惯,这对这些学员来说其实就是一种慢性自杀。他们适应不了这里的残酷,那么就无法适应他们所从事的职业,因为他们是特务,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什么意思?”马旺冶瞪了他一眼,他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被看透的心态。
“没什么意思,这里是什么地方,危机四伏,没必要给谁关照,也不应该给谁关照,适者生存。”金驰不想把话说的太开,因为他不想让马旺冶感到难堪。
应该说峨眉的环境造就了金驰的武功,也造就了他的取向,在女人圈里放荡了很久之后,他才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骨子里还有一种渴望。
所以他离不开马旺冶,但是他却不去满足马旺冶,因为他只想做进攻的男人,不相当被人蹂躏的女人,所以当他发现马旺冶喜欢上了周金丰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不过他还是很有度量,因为他很清楚是自己的原因让马旺冶冒着一定风险去喜欢周金丰。所以当马旺冶让他帮忙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帮助马旺冶在那个夜晚,从禁闭室里弄出了周金丰。当然那个夜晚他要狠狠的在马旺冶身上作践了一把,他要让马旺冶知道,他心里不是很高兴。
今天当他看到马旺冶的一个班,都受到处罚中午没饭吃,还要不停的跑步的时候。他就在想,马旺冶会不会帮助周金丰,因为这个小子体制太单薄,本来干完活不给饭吃就够他受的,在跑上两个多小时,估计非得昏倒不可。
这估计是已经和周金丰有过一腿的马旺冶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中午的时候,他特意过来找马旺冶。白天的时候自己很少过来找他,不为了别的,只因为这个地方,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饼,还是小心的好。
“我没有给谁特殊的关照,也不会给谁特殊的关照,传播流言就应当受到惩罚。”马旺冶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似乎是金驰的话触动了他的某一根心弦,让他一下子变得冷酷起来,他的脸色阴沉的很吓人。
“矫妄不要过正,真要是追查起来,似乎你也逃不了干系,他毕竟是你们区队的,抓紧让他回到操场上跑步去,是最好的办法。”金驰说完大步走在了马旺冶的前面。
马旺冶似乎在沉思,又似乎有意放慢了脚步,和金驰拉开了距离,在金驰进了教官食堂有一会的时间后,他才推门走了进去。
饿肚子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尤其是干了一上午的重体力活,让周金丰早就前腔贴后腔了。
他也和别人一样咒骂这种变相的野外生存,这分明是体力劳动榨他们的油水。可是他敢怒不敢言好久了,今天无意中的一句话,看来又出了个大麻烦。
他拿着笔想了半天,还是按原来想的那么写了,他忽然想到了事到现在,只能咬死原来的说法了,改变,意味着又多了一个罪名。
身上的鞭痕不是很疼痛,别看马旺冶手抬得那么高,不知道怎么抽下来确实力道不大。只是肚子饿得实在是难受。
写完了他放下笔,用眼睛扫视着这间办公室,希望能找到一些吃的。
这时候的他,已经忘了这是教官的办公室,饥饿促使他只想找到吃的。
他的眼睛缓缓的扫视着,不想放过一个可能有吃的的地方,终于他的眼睛放射出一种光芒,一种幸福的光芒,他发现书柜的一角,又一个方方正正的饼干盒子。
周金丰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笨拙的打开盒盖。上帝呀,真是太好了,里面有半盒子的饼干。教官呀教官,对不起了,我实在是太饿了,你抽了我三鞭子,我吃你三块饼干,咱们互不相欠。
看了看窗外,没有人向这边走来,看来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
周金丰狼吞虎咽的吃着饼干,三块十三块也不够他吃,感觉到噎得慌,端起马旺冶的杯子,咕咚咕咚的灌上几大口茶水。
太好了,太舒服了,原来事情可以有这样的结果,真是奇妙急了。
这饼干这茶水,简直就像是事先给自己预备的一样,周金丰心里这么想。
这一刻他觉得马旺冶不是那么太坏,起码中午自己没饿肚子,管他是不是故意,现在自己的感觉真的很棒,就算是在挨上他马旺冶几皮鞭鞭自己也愿意了。
马旺冶回来了,他看了看周金丰写的交代,顺手扔在一边。
“以后不许乱说话,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可能,滚回去吧,回到操场给我跑步去。”马旺冶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凶狠,却没有继续追究他散布谣言的事情,还给了他一个忠告。
这样周金丰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不用关禁闭了,他打心里害怕那个禁闭室,因为那里有大老鼠。
周金丰抬头看了一眼马旺冶,刚想说句感激的话。忽然他的鼻子一酸,一个拳头实实的打在了他的鼻子上,血忽的一下子冒了出来。
“还不滚到操场去。”马旺冶在高声的喊叫,似乎是在骂他,又像是说给能听到的所有人听。
这一拳打得恰到好处,不是很疼就是很酸,但是血却迅速流了先来,走出办公室的周金丰,似乎很狼狈,一脸的血。
但是比起操场上的人,他是幸运的,他现在有力气跑步,而且最多也就需要跑几分钟了,再看那些人,就来体力比较好的齐辅仁,也已经跑不动了,跌跌撞撞很是悲惨。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副官已经出来监督了,他手里的皮鞭在飞舞,不想自己跑的人,就得在他的皮鞭下跑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感觉到周金丰离开了办公室,马旺冶看了看水杯,过去拿过了饼干盒看了看,嘴角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
☆、02 兄弟手牵手
操场上的景象惨不忍睹,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刚下过雨,出来一看外面不光是自己这个班在罚跑,还有别的班级。
现在不能说是跑,简直乱了套,有强撑着的跑着的,但那是太少的人,大多数的人简直就是在走,在皮鞭的鞭打下咬着牙再跑跑走走。更多的人,身上已经全是泥,显然他们是跑走之后只剩了爬。
学员们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怒气,有的只是无奈的挣扎,那些拿着皮鞭的教官其实不多,也就那么两三个,可是他们确实很狰狞的面孔,丝毫没有一丝的怜惜,挥舞的皮鞭诉说着他们的执着。
血水泥水汗水加上泪水,在这些学员的脸上身上流淌着,只有大口的喘息声,已经没有了发怒或者骂人的力气,惩罚起到了作用。
但是这种惩罚远远没有到了完结的地步,当天空中再次雨点飘下的时候,下午的体力劳动依旧在继续。虽然大家已经筋疲力尽,虽然大家有那么多的无奈,但是此刻,你在一听不到一句的埋怨。
也许经过这样的惩罚,让所有人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严格的按着规矩来执行吧,多余的话没有任何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