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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长得清秀,五官和小时候一样,等比例长大。小时候有多白嫩,现在就有多白净,不是小时候的糯米团子了,坚硬了些。
周子明的余光瞥见沈林笑得温柔,想说又顿住,还没组织好语言,最后憋出一句:“你让我说什么好。”他还当周子明是朋友,现在却说要跟他在一起。
“我喜欢他归喜欢,从来没有表达过,只是喜欢好像不能说停止就停止,不说出口时间越长反而越放不下,我只是想放下。”周子明也是个聪明人,他的目的很明确。
沈林看他如此坦诚,似乎这种怪异的请求在他看来并无不妥,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压根不在乎这个事情有多离谱,也算是他们这种人的一个通病,只要结果,再说了,问一问不需要付出成本,被拒绝也没有损失。
“别人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找我呢?”沈林苦笑,自己是什么救命的绳子吗,都想拉着他上岸。
“喜欢上你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周子明说得轻松。
沈林看向周子明,这种话手到擒来不应该纯情到现在还喜欢温晨阳。他从小看不懂周子明,总是冷着脸,他盯着他,他就回看他,让沈林没办法仔细观察,现在更是看不清楚,他猜不透周子明。
“如果是你的话,温晨阳可能会招架不住和你在一起的。”就凭周子明的这张嘴,拿下温晨阳轻而易举。
“你不是说他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吗?”周子明拿他的话堵他。
沈林说:“这不是狗眼看人低,看走眼了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是受你启发,决定脱离苦海了。”
“是我的错,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沈林跟周子明打着太极。
周子明再堵上:“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既然这么喜欢,何必因为我的一句话错过这段姻缘。”
“因为温晨阳不适合我,他的性子啊。”周子明一点儿不藏着掖着。
过于理性的分析引得沈林侧目,那张不输贺朝的脸在路灯下明明暗暗,下颌线跟他的思维一样清晰。说是温晨阳的个性不适合他,喜欢的怕不是温晨阳性格吧。
“那你找个适合你的。”沈林劝道。
周子明从扶手箱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沈林,恰好是沈林爱吃的,味道甜丝丝地带着焦糖的味道。沈林不自恋,却直觉这是周子明专门给他买的。
周子明竟然知道他爱吃甜的。太可怕了。
“你就挺合适的。”周子明这些断断续续关注过沈林,更是在回国前查了沈林这些年的经历,沈林从相貌性格到背景经历都很适合他,唯独性别为男。
沈林发笑:“可是我不喜欢你,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谁,所以我才能容忍他心里有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不行吗?你曾经也在我和贺朝之间选择了很久吧。”
不止沈林喜欢看人,周子明也喜欢,小时候沈林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被他捕捉到后慌忙移开了目光,这种情形时常上演。
他学着沈林看似平静却探究的目光,结果沈林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避免跟他眼神接触,最后沈林的眼里只有贺朝。
“看不透你,觉得挺害怕的。贺朝跟你不一样。”沈林也不逃避。性向刚刚觉醒的年纪让他对贺朝和周子明产生了好感,他没有迷茫不知所措,静静地将自己的感受隐瞒下来。
他在所有人背后看他们,每到这时候周子明就会回头,好像他的目光碰到了周子明,他会下意识避开,要多心虚有多心虚。
看来看去,发现还是有点傻气的贺朝更好,周子明总是冷着脸,反过来看他,有点警告的意味。
“哪儿不一样?”周子明倒想听听不选他选贺朝的原因。
沈林觉得这群子弟怪有意思的,都有那么点儿惟我独尊的意思,压根没觉得自己把别人怎么着,还要别人喜欢他们。
“你那时候明明不想我出现在你面前,这时候又问我为什么不选你。这点你们倒是一样的。”沈林拆了块巧克力放嘴里,心情立刻愉悦起来,“贺朝知道我想要什么就会去做。”
周子明不承认:“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自私的人?”
“不是自私。这种事没办法说,你谈过就知道了。”沈林不想解释,有些话解释清楚会变了味道,只能自己体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要不要跟我谈,相貌家世都不比贺朝差,也能保证爱上你后保证对你一心一意,公不公开都尊重你的意见。”
一场表白聊得跟谈判一样,冷静至极。这就是贺朝和周子明不一样的地方,贺朝哪里会这么理智对待感情,傻傻的,做错事会愧疚很久,一颗心热乎乎地把人宠着,才不会像周子明把恋爱谈成合作。
最后周子明送沈林到家,说周末不见不散。
贺朝处理好b市的事情回来直奔沈林家,在楼下远远看到了周子明接沈林上车。
他不知道周子明回来了,打电话问了陈科才知道周子明回来没跟他说,瞒他就代表这事儿对他来说不是件好事,心慌了,十有八九是要被撬墙脚了。
立刻开车追上。
周子明带沈林去了新华路上一家电影院,周边有大学,来看电影的都是些大学生,两人现在大学生堆儿里一点也不显年纪。
贺朝躲在柱子后面偷看,尤其把两人的手盯得死死的,生怕俩人下一秒手就牵起来了。
他躲也没躲太久,沈林看到了招手让他过来,贺朝也不躲了,大大方方走过去。沈林也不问他怎么在这里,肯定是跟过来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能偶遇。
“给你发消息又不回。”贺朝刚来就找沈林,结果沈林压根没理他,这会委屈了。
沈林这才想来,拿出手机来捣鼓起来:“之前给你拉黑忘记放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子明在一旁偷笑。贺朝立刻指了周子明说:“你回来都没跟我说,你们俩啥时候关系这么瓷实了?”
周子明冷冷不说话。
“好了,你别问了,你来了就一起看吧。”沈林打断贺朝刨根问底。
贺朝这会心里正上火,瞄了眼随意说道:“看那个水怪。”
沈林光看了眼海报就打了个哆嗦。
周子明特有的冷漠表情看向贺朝,看得认真在确认某件事情,发觉贺朝真的不知道,他才说:“沈林看不了。”
两人向沈林求证,沈林叹气说:“对,我有点怕滑不溜秋的蛇形东西”拍了拍贺朝的胳膊,“你想看吗?想看就这个。”
“你看不了这个?”贺朝声音低了很多,“我记得咱们不是一起看过蛇灾那个电影?”
周子明替沈林回答:“他从头到尾头就没抬过,你们在前面给温晨阳挡画面,他在后面儿一边哆嗦,一边吃爆米花,吃了两桶。”
沈林的手腕被贺朝抓痛了,现在他有多疼,贺朝就有十倍百倍地疼,时光的刀不知何时会向人们刺来,可以肯定的是刺来时一定是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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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周子明拍板买了《三国》的电影票,沈林坐在两人中间,吃着周子明卖的超大桶爆米花,周子明怀里还抱着一桶。
这时候该问一句为什么买这么多,沈林没说,他怕周子明说出来的话伤害到贺朝,别看贺朝人高马大的,心软得很,戳一下能痛很久。
周子明知道沈林的心理,给了沈林一个眼神,大约再说给你机会都不抓住?
沈林知道他的好意,贺朝现在一句话都不说明摆着已经受到了冲击,再火上浇油,怕是要把贺朝彻底推走了。
在贺朝眼里,这两人眉来眼去的。他开始怀疑前一天跟他睡一起的人是不是沈林,原来他能走进沈林内心只是他的错觉。
电影开场灯光熄灭,只有幕布上的光反到沈林的脸上,电影情节贺朝一点儿没看,光盯着沈林看了。看沈林一下一下往嘴里塞爆米花,周子明递过来的糖果也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两人的互动在贺朝看来他是个局外人了,可依旧固执地跟在两人后面,黑个脸跟两人的保镖一样,生人勿近。
他们上次见面不应该是陈科说老同学聚一下那次?那次两人对对方是不陌生的,他要带走沈林时,周子明还拦下了他。
他一点儿也不清楚两人怎么看起来如此熟络。
电影看完了周子明提议去吃一家私房菜,沈林说好。可周子明没问贺朝,明摆着不想贺朝跟去,贺朝这辈子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他却没了底气跟周子明说道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私房菜的地方比较隐蔽,只接受预订。周子明昨天才下的飞机,今天把地方都安排了,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的。
私房菜老板是个白净的男人,比沈林高些,手长脚长的看起来应该去跳芭蕾,而不是在厨房里颠锅。他跟周子明好像认识,俩人交谈了几分钟。
想趁着周子明不在,贺朝想跟沈林说说话,一张嘴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说什么呢,说他当初没想到沈林怕蛇,还是说周子明不是个好东西别跟他在一起,他这脸是不要了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菜上的很快,都是清淡带甜口的,贺朝吃了一口便没了兴趣放下筷子,周子明主动地很给沈林夹起了菜。沈林的嘴巴半刻不得停,贺朝才后知后觉沈林喜欢吃甜的,放下抑郁想要离开了。
沈林在这时拉住了他的手,贺朝一愣,试探回握住,在桌子下没人看得见两人的动作,沈林夹了块肉脯放进贺朝的食盘里,说:“这个不太甜,你尝尝。”
周子明看贺朝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实在没忍住只能轻咳两声掩饰下来。
贺朝夹起肉脯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明显,比刚刚吃得好吃点儿了。
“好吃。”贺朝说。
“那就再吃点儿吧,今儿应该还没吃过东西呢,不喜欢吃这些再给你点儿别的。”
“没事儿,爱吃。”贺朝的嘴不挑了,什么都吃。
听这话,沈林收回了手,贺朝觉得嘴里的东西又不是味儿了,干坐在一旁听他们聊金融危机到来的可能性,贝尔斯登的破产是这场次贷危机的序幕,之后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坏,老美能想到的办法大概是拖全世界下水给他兜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年初的雪灾不仅仅是造成了经历损失,也让上证从年初的五千多点失守至两千多点,短短两个月时间下跌近50%。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今年还会遭受多少灾难和冲击。沈林和周子明只是预见年末的物价飞涨,经济颓靡,更有老美为了擦自己的屁股拉爆全球经济。
时间的进度条如果可以调到〇八年的年末,那么可以看见原来一块五一斤的韭菜在年末卖到了四块,十二三块一斤的猪肉飙到了三十五元一斤。
他们侃侃而谈,贺朝越听心越空。周子明什么人,那是外交部未来的新星,是要接他爸衣钵,沈林能跟未来的外交新星说的话不撂地上。
贺朝突然觉得自己那点儿小家子气儿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心思真是委屈了沈林…一个能升腾九霄翱翔天际的人,怎么会陪他过家家…
车开往沈林的住处,贺朝坐在后座不说话,沈林和周子明还在交谈,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不像他跟沈林一张嘴就是插科打诨。
那周子明会是沈林更好的选择吗?他担心周子明不会陪沈林住那座空了很久的房子,这孙子有洁癖。也担心周子明家里要是不同意,周子明就不争取了。更担心,周子明会不会一直爱沈林。
想着想着,贺朝的眼眶红了。到沈林楼下才调整好情绪。
周子明说送他去开车,贺朝靠在楼门口的角落挖墙皮,说“不了,你回吧。”
沈林瞧他这副样子,大概是吃味儿了,给周子明打了个眼神要让他先走,周子明说:“明天见。”
这三个字激得贺朝扭头看去,只看到了周子明的背影,说:“你明天还要跟他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不骗人:“嗯,明天跟他去办点儿事儿。”
贺朝想抱沈林又收回了手,看起来执拗又可怜。
沈林看他的动作一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问:“你怎么了?”
贺朝扭过头,只留给沈林倔强的半张脸说:“没什么,你快上楼吧。”听声音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沈林凑到贺朝脸前,贺朝转头面墙,沈林歪头再凑近,贺朝又撇头不让他看。
“你别哭,你好好说。”沈林逗他。
谁知道贺朝站直了身子面对他,背对着光的面容看不清表情,瞪着眼睛竟真的任眼泪流下来,努力稳住声音说:“我要失去你了。”
高大的身影也承载不了的脆弱,眼里的水光亮澄澄的,说完还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结果挤出更多的眼泪来。
贺朝的影子将沈林完全笼罩,就像他们再次见面的那晚,不过贺朝的影子不再是要吃人般骇人,而是恶斗的犬伏地姿态想要柔顺的亲密。
曾经的防备通通卸下,露出柔软的腹腔。
沈林捧起他的脸,大拇指拭去了眼泪,说:“为什么这么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是不想要我了,就真得不要我了。”贺朝那么自我的一个人,对待感情却意外地弱势。
从他之前对温晨阳便能看出来,沈林喜欢他这点,可这点也让贺朝和温晨阳纠缠了十多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要你了呢?”沈林的语调里没有任何倾向,让贺朝听不出沈林的真实想法。
“因为你值得更好的,周子明也不行,他不行的。”贺朝好像在祈求,真心不想沈林选周子明。
沈林现在肆无忌惮的将贺朝心里话掏个干净:“那你行不行呢?”
“我会困住你。”贺朝说得痛心,依旧瞪大了眼睛强压情绪,“我怕有一天你会觉得我困住了你。”
“困住我?贺朝,没人可以困住我。”沈林摸摸他毛刺的头发,“我这么说不代我接受了你,你能明白吗?”
“贺朝,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成为我们之间的阻拦,这会成为我们能在一起的最大的依仗,除了我,没有人会跟你在一起的。可我不是就应该跟你在一起,温晨阳的事情让我知道如果你不护着我,仅凭我自己要留在你身边是很辛苦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出现类似的事情,你又怎么做呢?”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贺朝能说到做到。
“没关系的,贺朝,你再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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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有b市公子哥儿毛通病爱玩能闹带点儿脾气,也有自己的优点,吃得了苦弯得了腰懂人情世故。上次说自己的提案被人摘了桃,今天给他下放到工地上,办公室的暖风吹不到海边,即使港口选在避风的位置,海上的大风依然能抽人嘴巴子。
连火都打不着,拉开衣服头埋进去,打了好几次才把烟点上,没抽几口火圈子烧到了烟屁股,贺朝只好再点一根儿,手机刻意被他放在了铁皮房里,人是站在外面了,眼睛倒是一瞬不离地看着手机。
沈林到现在还没联系他。贺朝蹲在飞沙走石的工地上发呆,倒是一点也不着急自己被下放。
连抽了三根,被吹得满身灰土头都白了,京城大少被蒙了尘也不会被人认成工地搬砖的工人,倒像是刚玩过某种富人需要在泥塘里打滚的游戏。
脸被风扇疼了才躲进铁皮房了。说是值班,其实没什么事情做,有情况他只管上报。
房子里的靠墙的位置放了张折叠床,窗前是办公桌,上面有对讲机电脑和有线电话,头上的灯暗淡的冷白光,这就是房间里的所有东西。
他刚来,连床被子都没有。今天安排去拿些日用品来,可他提不起精神,折叠床在压力下吱呀作响,他满脑子都是沈林说的让他好好想想。
不知道俩人今天会去哪里,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两人牵手亲嘴儿的画面了,这下躺也躺不住了,坐起来翻手机,没有消息。
沈林跟周子明没去贺朝脑子里想象的地方,而是去了研究所。
s市的国际问题研究所。这里是国家的智库,专门研究当代国际政治,经济,外交和安全问题。沈林在学校任教该专业认识几位研究所的成员我,帮周子明介绍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周子明的来历结交这些人根本用不着沈林攒局,他只是在职务关系和朋友关系中选择后者打底,会更牢靠些。
沈林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做派,收买人心是一等一的好手,只用把他认识的人放在一起,剩下的交给周子明。
饭桌上的周子明可没有平时那样冷淡,不常见到的笑竟然维持了一整个饭局,还能配合地大笑两声。
周子明还问为什么不选他,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嘛…要是不清楚他们的想法也许还会认为他们是好人。
饭桌上聊了很多,也互换了联系方式,达到目标的周子明明明已经没了兴趣,还能继续坐下去。
饭刚吃了一半,沈林收到了学校的电话,让他回学校一趟,没说为什么只让他回来。
周子明刚好借口送沈林离开了饭局,本该松口气的,沈林看他愣是没表现出来,笑他真能忍。
“学校找你什么事儿?”周子明问。
沈林系上安全带说:“不知道,只说让我回去。”
听起来不像是好事,周子明没说出口,看沈林忧愁的脸估计也猜到了,不用他说,他只管用快且安全的车速尽快送沈林到学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学校越近,沈林的预感越不好,连周子明都感受到了,在办公楼下问沈林:“要我陪你一起吗?”
“嗐,工作上的事儿还要叫个朋友来,不合适。”沈林拒绝周子明的好心。
“行,那你上去吧,我在楼下等着,有事儿第一时间告诉我。”
“谢了。”
办公室里已经坐了两位领导,沈林直接进门,说“什么事儿啊,李姐。”
李姐是教务处的头儿,已经快退休了。另一个沈林没见过,估计也是教务处的。
“小林,今天教务处接到了举报电话…”李姐看了看旁边的人,接下来的话让她说不出口,在她漫长的职业生涯里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举报我什么呢?李姐没关系的,说吧。”
事到临头了,李姐也不得不说:“小林,你真的喜欢男孩子?有人举报说你是同性恋,学校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事儿,让我来处理。”
沈林愣了愣,即使他已经预料到跟贺朝在一起会有这样的情况还是觉得很突然,敲打他的承受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姐的眼神关切,没有一点厌恶,他很谢谢李姐没有用排斥的眼神看他,深吸一口气,他说:“李姐,我是同性恋。”
李姐很惊讶,更多的是担忧,就这样承认了,事情可不好处理了。
沈林苦笑:“学校是打算怎么处理我呢?”
李姐直叹气:“怎么就承认了呢,傻孩子。”
“李姐,我没办法撒谎。”他得如贺朝一样诚实,做配得上贺朝的伴侣。
“侬脑子瓦特了!”李姐真是要气上头了,都已经提醒他了,沈林却还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李姐,我从小学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这么多年从来没说出口过,我没打算隐瞒,也没打算公开,只等着有一天需要我开口,我必须得诚实。我知道您的好意,我改个口,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就好,可我做不到,我等这个开口的机会很久了,而且,我要是不承认,我会配不上我喜欢的人。”
“那学校这边可怎么办啊!你得想想你的前途!”李姐着急得都站起来了。
沈林起身扶李姐坐下,说:“李姐您别着急上火,学校怎么打算我都认了。”
“小林,侬拎拎清好伐!”李姐被沈林的执拗气得血压都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姐,我都懂,可我不能那么做。”他知道最坏的结果是开除,他依旧坚持。
李姐翻了个白眼,s市小女人不论多大年纪还是很喜欢做丰富的面部表情,好看又娇气。李姐手一甩:“行了,你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再想想办法咯。”
李姐向来雷厉风行又会体恤老师,带着s市小女人的精致和柔软得心。
“这几天你先停课,回家待着。”李姐命令他,“放着好好的女孩子不喜欢非要喜欢臭男人,你哟别是猪油蒙了心。”
沈林笑了:“李姐,那个臭男人可是很帅的。”
“哟,能有多帅,还不是男的,哪有女孩子的香香软软好呀,行了行了,你回家等我电话,我不敢保证最后的结果,李姐会尽力争取的。”
沈林抱了抱李姐:“谢谢李姐。”
“行了行了,快走吧。”
出了办公室,沈林卸了力气,双肩耷拉下来,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就接受了停课的通知。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想明白了一切,不代表就能接受,他独自一人一路走过来,有多少次是逼迫自己接纳接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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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闪烁的名字是贺朝暂时不想见到的,可他不得不接起,不耐烦地过:“有事儿?”
“没事儿我给你打什么电话。”知道贺小爷生气着,周子明反而想逗逗他。
“那你直接说啥事儿,别婆婆妈妈的。”对面调侃的声音让贺朝火大。
“那你是不想听?”
“你说不说?”
“你又不爱听,那我就不说了。”周子明险些要笑出声了。
贺朝从床上坐起,叉腰准备骂人了:“周子明!”
“在呢,这么大声儿干嘛,信号好着呢。”
“你少给我打哈哈!快说!”
“瞧把你急的,叫声周爷爷来听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叫你大爷,周子明有本事这辈子躲着我,别给我机会弄你。”贺朝的声音传出了铁皮房,工地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透过窗户看到贺朝抓耳挠腮的样子。
“沈林出事儿了。”周子明没有任何预兆地扔下了炸弹,把贺朝炸蒙了,刚刚的火气都炸灭了。
“他出什么事儿了?”贺朝急问。
周子明生怕他立刻开车杀过来,捡了重点说:“人没事儿,学校里出了点事儿被停课。”
贺朝揪起的心放下了一半儿:“为什么被停课?”
“被人举报了是同性恋,学校那边还没决定怎么处理,谁干的不用我说了吧。”是谁干的他们心知肚明,温晨阳的这手挺没品的,周子明心思多却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谁,他有自己的底线和信条,温晨阳来这手直接踩过了周子明的底线,知道事情的那一刻,温晨阳这人从周子明的心里消失了。
“艹他大爷!”贺朝套上衣服,“欺负沈林没的靠是吧,沈林现在在哪儿?”
周子明看了眼楼上亮着的灯说:“在家。”
贺朝一顿,问:“你在哪儿?”
周子明乐了:“在沈林的床上。”然后淡淡地挂断了手机。
工人们被巨大的撞击声吸引,从贺朝的铁皮房发出来的,有人嘀咕好好的年轻人怎么脾性这么大,有人说就是年轻人脾气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刚出门,李头凑上来问:“怎么了,这是要走?”
另一只袖子套了几次都没穿进去,贺朝脱了重新穿,边穿边说:“刚好要找你,我要回市里一趟,这儿就交给你盯着了,没事儿把防波堤上钓鱼的赶一赶,防波堤的窗口期比较短,东边扭王块的进度落后了,你去问问什么情况,有事情解决,没事情让他们进度放快,赶不上窗口期下期就让他们滚蛋。气象那边多关注,风大就让工人休息,安全作业别出什么事情。”
贺朝的工作挑不出一点毛病,抓大放小,手底下的人干活轻松,工程也有保证,跟工人也不拿劲儿,朋友一样,时不时照顾下走困难的人,自己进场干活不在少数。
李头听他交代得细致,说:“你这是要走多久。”
“快了明天就能回来,慢了得两三天。”
“成,记得跟上面打招呼,省得屁事不干光找麻烦了。”
“行,就拜托你了。”贺朝拍拍李头的肩膀。
李头还想让他掸掸身上的灰,贺朝跑太快了,派克服上灰灰白白的土印子,刺头也蒙了一层。
就这样风尘仆仆赶往市里,他没去沈林家而是先去了学校。
“你好,你们校长室在哪里?”贺朝落下车窗问女生。
女生一抬头,呵,这不是上次骂他巴子的女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巴子。你找我们校长做什么?”女生吓得后退了两步。
“嘶,老姐姐,你帮帮我。”女生没有恶意,贺朝也不生气。
“我还有你老啊。”说着女生上了车给他指路,“你怎么…”这个德行出现在学校啊,是真巴子,她没有骂人。
“什么?”
“没什么。”
他就这样走进了校长办公室,李姐也在,因为他来之前的一通电话,学校的两位领导在办公室等他从港口开三个小时车过来。
校长站起来跟贺朝握手,李姐跟在身后歪个头不看他。
“贺先生是吧,我是校长岳志彭,这是教务处处长李英红。”
“岳校长好,叫我贺朝就行,我是小辈,叫先生就太见外了,咱们坐下说。”
“好,坐。”因说是小辈却指挥他们坐,岳志彭不敢说什么,李姐在一旁翻白眼。
“今天来就是想聊下沈林的事情。”贺朝直奔主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志彭回头看了眼李姐,不动声色地说:“学校这边今天刚接到的举报,还没有进行处理,你这边儿的意思是?”
贺朝也不藏着掖着:“我来是希望学校这边能把他留下来,举报人是谁,我心里有数,我这边会处理,不会再扩大影响。”
李姐听他这么说才抬眼,猜测这位替沈林求情的人是沈林的什么人。
“沈老师是一位非常负责的老师,业务能力也强,我们会尽力留下的。”岳志彭压根不在意沈林的性取向,他在意的是背后给他的压力。
“他什么都没做,就一通举报电话把人抹了,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
两人你来我往,贺朝想逼岳志彭给个肯定的结果,岳志彭打太极就是不说。
看不下去两人你推我让,李姐告诉贺朝:“沈老师他承认了自己的性取向。”承认了就不好办了,说明举报是事实。
贺朝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怪难受的又好像挺高兴的,说:“他真这么说?”
“对,他说他得配得上另一半,才承认的。”李姐想看看眼前这位是不是沈林的对象,如果真是,那好像还不错。
贺朝的嘴巴都裂开了,岳志彭和李姐看他笑眯了眼,他要是有尾巴,估计已经要成风扇了。
他猜沈林说的应该不是周子明吧,那孙子才不会大方承认的,那就以只有他了,抬手压了压嘴角说:“实不相瞒,我呢…就是沈老师的另一半,我刚刚还以为他什么都没说呢,也不好摊开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姐一拍大腿,那意思是“我就知道”,岳志彭也坐直了身体。
“他是受我牵连才被人举报的,能留下沈老师就算承我个人情。”人情方面精打细算的贺朝很少欠人情,都是别人欠他的,为了沈林,利益交换变成他单方面的进贡,贺大少终是为爱弯了自己的脊梁。
岳志彭不是油盐不进的人,他接到那通电话能猜出贺朝的背景,不想做两边斗争的工具,但贺朝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心里的天平压得翘起了头。
“我们也有自己的顾虑,所以有些事的解决了,才好给沈老师办。”岳志彭隐晦地说个明白。
贺朝明白:“您别有什么顾虑,我这边全办妥。而且在越来越开放的社会,尊重个体会是必做的命题,我相信贵校会是榜样和标杆。”
李姐倒是比校长先开口:“放小林走挺可惜的,我们尽力留,如果上面没压力,我们也就好办事情。”没看到岳志彭的眼刀子,或者看见了装没看见。
“谢谢姐,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我家沈林受您二位照顾了,承情了。”贺朝双手握住李姐的手,又握岳志彭的,一副家属的姿态,在恳求,为求沈林能留下,他装孙子都行。
岳志彭看出来小伙子对沈老师的喜欢,顾不上收拾一下自己再过来,就足以见得他有多着急,他出面保沈老师就意味着与举报人对立了,他应该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谁。
罢了罢了,小伙子也不是善茬,路队背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担心他做什么。他可没李姐那么乐观,已经开始担心明年的财政拨款会不会被卡,希望贺朝把这儿办妥了。愁归愁,面儿上半点没露忧,跟贺朝又寒暄了几句,才把这尊佛送走。
贺朝一路笑滋滋的,还好心好意踩了刹车礼让了几次行人。等他到沈林楼下,没想到周子明还在。
“你怎么还没走呢。”贺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子明耸耸肩说:“那你怎么来了。”
贺朝从车上下来,周子明看他一身灰,往后退了两步。
贺朝心情好不跟周子明计较:“去学校处理了举报的事情了。”
“你就这德行去了学校?”
贺朝这才看了看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说:“嗐,这哪有沈林的事情重要,求着校长把沈林留下,我得跟沈林说一声,让他别怕,都搞定了。”
周子明定定看着贺朝身上灰尘也难掩的义无反顾,热烈到要灼烧真挚,没有人给贺朝机会展露这一面,似乎这样的恋爱才能称得上真正的恋爱,周子明有些嫉妒。
以前嫉妒贺朝贴着温晨阳,厚着脸皮蹭上去,他可做不来。现在嫉妒贺朝的热烈,嫉妒有人满心算计只为他热烈的爱。
他说:“贺朝,沈林说我比不上你。”
“好像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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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吞得很深,都是男人当然知道弄哪里舒服,他的经验不多但胜在聪明,天生的执着劲儿让他已经研磨透沈林的身体,知道弄哪里沈林会受不了,即使被艹嘴的是他,他也能让沈林哭出来。
粗糙的舌苔我在顶端滑来滑去,舌尖试图钻进孔里,沈林抓住贺朝短硬扎手的头发来抵御这柔软诡异的入侵感,贺朝的舌尖吃到了腥咸的液体,知道沈林爽快,紧接着一个深喉,吞咽的动作滚动喉结挤压敏感的顶端,贺朝听到沈林喘的更大声了。
贺朝送来喉腔,顶端不可抑制地冒出了白色的精液,竟然是滑出来的,贺朝知道沈林这是爽大发了。沈林捂住脸喘息,红透的嘴巴微张,能看到僵硬的舌尖,贺朝爬上去叼出沈林的舌尖,把嘴里的味道带给沈林。
“尝尝,你的味道。”贺朝拉开沈林的手,看到了沈林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慌乱,然后恼羞,打了他一下,娇嗔的小模样让贺朝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把沈林的唇玩红了还不够,非要也钻进沈林的嘴巴里纠缠,舔过口腔里的角角落落,舔得沈林上颚发痒,狠狠咬向贺朝。
贺朝似有防备,捏住了沈林的下巴,吧唧亲了一大口发出了声响,亲了沈林一脸口水。
沈林还没开口骂他,人被翻了个面儿,想起身,被贺朝按在床上打了屁股,清脆的声响跟打耳光一样,沈林想爬起来揍贺朝,被一舌头舔得腰软。
沈林试图推开贺朝的脑袋:“贺朝,你别舔!”
舌尖在洞口打转,时不时挑逗似的进入一下很快抽出来,逗得两个屁股蛋子在他手里颤,想并起来都不行,里面的花被扒开亮着,红彤彤的上面沾着亮晶晶的口水。
“脏,你别唔啊…”沈林接受不来这个,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刚刚还霸道的样子软成了一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脏,倍儿甜。”贺朝想让沈林快乐,得伺候到位才行。
舌面贴上内壁,烫得沈林不停挣扎,哆哆嗦嗦想把舌头挤出去。舌尖在内壁上画圈戳弄,酥酥麻麻的触感蔓延开来,刺激的前面也立了起来,想射的欲望已经在会阴处徘徊,贺朝的拇指按着那里,沈林哆哆嗦嗦的已经不知道要顾后穴里的舌头,还是两腿间的手指。
穴里被舔得湿润柔软,紧闭的口已经被舔开了个洞,里面殷红的肉抽搐邀请进入。
贺朝衣服都没脱,他已经压抑很久了,这时候不能在脱衣服上浪费时间,只放出需要用到的地方,硬得笔直贴在小腹上,进入的动作很凶猛,直接没入了根部。
沈林猛颤,前面却没射出半点东西,整个人蜷成一团颤抖,毫无征兆的干性高潮。
没等沈林缓过来,贺朝开始动了,急促紧密地进攻破开因高潮收紧的小穴,沈林的呻吟无法控制,在骤雨般的插入中叫得越来越动听,发春的猫都比不上,在顶过几次前列腺的肉块后,沈林的声音更是带上了哭腔,听的人想欺负的更狠些。
叫声是沈林的宣泄口,只有叫出来他才觉得自己能承受打桩机一样不知疲倦的贺朝。
纤细的腰总是在贺朝密密顶过一阵后弓起,贺朝按住沈林的腰,强迫他承受无法承受的撞击,粗糙的手指磨红了沈林的皮肤,棕白红的交织竟意外的淫糜。
“慢…贺朝…慢唔唔!”
贺朝捂住了沈林的嘴,眼里的狂热让沈林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贺朝俯身,隔着自己的手背吻沈林,小声说:“你叫得太大声啦,小声点。”身下却疯狂挞伐,隐隐在小腹上能看到凸起的阴影。
叫不出声的沈林被撞出了眼泪,几乎痛苦地接纳贺朝的抽插,交合的位置磨出一圈泡沫,肉棒深到难以置信的,过高的频率的让即使麻木的穴也能高潮,沈林对贺朝又抓又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呜呜呜!”即使被捂嘴沈林也依然要骂他。
贺朝听出来沈林骂他狗东西,好心慢了下来,不疾不徐在身体里画圈,磨得沈林软了下去,呜呜地求饶,眼泪掉的跟不要钱似的,没了半点儿拿捏贺朝的姿态。
“你真难伺候,快了嫌快,慢了又嫌慢。”贺朝往沈林身上泼“脏水”。
沈林扇过来的手还没触到贺朝的脸就被挡了下来,没打中不说,贺朝还贱嗖嗖的凑到他耳边说:“别用打老公的脸,用亲的更有用。”
“呜呜呜唔!”把手松开!
“不行,松开你又要骂我了,还要咬我,就是不亲我。”贺朝装了把可怜。
到最后都没挣脱了贺朝,张不开嘴的喘息令沈林眩晕,贺朝也发狠似的艹他,原来不只是他占有欲达到顶峰,如果不是燥热的体温和皮肤的触感,沈林会以为贺朝是个刚充满电的按摩棒,劲儿太大了。
沈林和贺朝是被不断的电话声吵醒的,两人昨晚闹到很晚,身上都是红红绿绿的,下嘴没个轻重,互通心意的后劲儿太大,做到凌晨不是心意的极限,只是身体的极限。
贺朝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很清醒:“喂?”
是秘书的电话:“贺朝,你这次太过了。”
贺朝的脑子立马清醒过来,说:“我爸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今天回来吧,你爸发了好大的火,差点儿进医院。”秘书一直帮贺朝把性向的事儿挡着不让它传到贺父的耳朵里,只要贺朝没亲口承认,那些传言就都是捕风捉影。
可贺朝在学校里承认了,事情就麻烦了。消息传得满天飞,想挡下来都难。贺父在今天才知道,已经算晚得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怎么换人了?你不是喜欢温家的小儿子吗?”秘书提前替贺朝准备的说辞没用钱,消息传过来贺朝英雄救美的对象不是温晨阳。
“早换了,这出就是温晨阳搞出来的,要整我,整得我对象没了工作。”贺朝解释。
秘书咬牙切齿:“温家怎么交出个这么阴的人。”
“嗯。”贺朝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在这种人身上扑了十年。
“行,你快点儿回来吧。”秘书说呀挂了电话。
沈林趴在他的胸口,疲倦地睁着眼,他听到了那边说了什么,这大概是最后时刻了,曾经设想过的最后关卡要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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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不让沈林来,可沈林硬是要跟过去。
“你去干嘛,我回去把事情办妥就回来了,不相信我?”贺朝边说边穿衣服。
沈林全身僵硬扶着隐隐作痛的腰起来,趴上贺朝的背,说:“我相信你能解决,没问题的,但我就是要去。”
贺朝咬了口沈林脸上的嫩肉:“你去看老头怎么打我的,给我留点脸吧,成不。”
“别介啊,你爸打完你,我可以把你背回来。”沈林说。
贺朝突然想起来之前沈林给他背回家的事儿,他喝断片了,没有一点印象,醒来已经在沈林家了。
“瞅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背个我把自己磕出一身伤来,扔哪儿不好非要背回家。”不像他身上挂个人也不影响他穿裤子。
沈林没想到贺朝知道那晚他磕得不轻,贺朝的心真这么细啊。
“那也是我乐意,贺朝,我他妈乐意。”过早地暴露了自己喜欢贺朝的事令沈林恼羞,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说出来,面子上多少挂不住了。
“怎么还急眼了,不带这样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子今天去定了,谁拦着谁孙子。”沈林僵直的两条腿费劲蹬上路裤子。
实在拗不过沈林一定要去,贺朝帮沈林穿起了衣服,嘴巴倒是没停,对着站都站不稳的沈林说:“都这样了,逞什么能呢。”
“贺朝,你最好把嘴闭上,再多说一句我就自己去见你爸。”
沈林发话了贺朝不敢不听,反正下了床是没有他能说话的份儿。
当车停在保卫亭,沈林下车接受了简单的检查便放行了。大门处的大片桦树间一条拐进目光不能触及的地方,入眼只有像一座座高大尖碑一样的树。
拐出树林豁然开朗,能看到几座独立的小楼散开在这片宽阔地上,草坪将它们连接起来。
很快这里的宁静被打破,贺父的怒吼在看到沈林时稍稍收住了点儿,贺母也愣住了,怎么还把人带回来。
贺父知道贺朝是为了沈林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是该怪沈林的,却在看到身份那一刻说不出口了。
“小沈,你先回去,今天单独跟贺朝聊一聊。”
贺朝本来也不想沈林在这儿,正要顺着话说,沈林的眼刀子扎了过来,立刻噤声,不敢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父贺母还没见过贺朝对谁这么听话过,沈林是不同的,可也不代表他们能够在一起。
“他不走。今天您让我回来就是说这事儿吧,我跟沈林在一起了,你们接不接受都已经是事实,棒打鸳鸯的那套太懒老了。”
贺父贺母气得手颤,贺父更是站起来指着贺朝的鼻子:“你们俩是男的,都是男的怎么在一块呢!不嫌恶心吗?!”
“我们正儿八经的恋爱,就像您跟我妈一样!没有乱搞,没有玩弄感情,对彼此忠诚,您说我们哪里恶心了!”贺父的声音大,贺朝的声音更大,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走后门儿还不叫人恶心吗!”
沈林知道这是必经之路,别人说不到自己跟前时无所谓,真到自己面前,这杀伤力几乎将尊严绞个粉碎。
“又没让您走后门儿,您恶心个什么劲儿?皇帝不急太监急。”贺父说得太难听了,贺朝也来了性子说难听的话。
贺父一听,对着贺母讲:“你听听,你听听!他竟然敢对他的父母说这种话,白教了白教了!”
贺母到底是心疼儿子的,脸上憔悴悲伤的神情衬得人老了几岁:“阳阳啊,别跟你爸置气,听话好吗?”
听话两个字刺到了贺朝,他这辈子最不想听的话之一,即便是他们这种家庭也逃离不了被亲情裹挟的俗气套路。沈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我已经快三十了,我是个成年人了!我能为自己的行为决定负责!您不是我,为什么要让我听话,控制我!”
“妈没有想控制你,是你现在走歪了呀!”
贺朝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问妈妈:“那当兵也是条歪路吗?”
贺母没想到没有让他当兵成了他心里的一道坎,如果当初让贺朝去当兵,今天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妈,你别再说为我好了,真要为我好,就问问我愿不愿意,路得我自己走,好坏到最后谁也怪不上。”
贺母已经泪流满面,攀住贺朝的双臂,啜泣地说:“你别执迷不悟,你这不是要妈的命吗?非要妈死给你看,你才要听话吗?”
到底是谁执迷不悟,贺朝已经分不清了,上次不让他当兵就是这样,这次他跟沈林好,妈妈还这样,他受不了了,狠心说:“那我也死!你要是去了!我很快就来!”
贺母愣住了,这得多狠心才能说出这番话。
贺父听得这话猛然抄起桌子上的棋盘朝贺朝头上砸去,贺母反应不过来没拦住贺父,眼瞅着那棋盘要跟贺朝的头结实的来一下,沈林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竟然将贺朝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抬手挡住了棋盘。
棋盘是实木的,上面裂开了一条缝。痛感迅速蔓延至整个手臂,好像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刚想抬头,沈林呵斥:“别动!”
“不是你让我看看你的胳膊。”贺朝心急又心疼。
“你别说话,头低下!”沈林不想贺朝看到伤带他去看医生,这一下都挨了,不能白挨。
贺母手前探,想看看沈林的伤,又怕动到伤处,只好说:“快去医院,给瞧瞧。”
打自己的儿子是一回事,打别人的孩子是另一回事,到底不是自家的,即使不是故意的,心里虚得很。
“郁阿姨,我没事儿。”沈林按住贺朝不让他乱动,贺朝跟狗儿一样贴着他,老老实实的。
“我知道您二位是担心贺朝的未来,担心这段关系不够牢固,也担心外人的闲言碎语对贺朝造成伤害。”
贺父对沈林有点不一样,沈林能看得出愧疚的情绪。
沈林忍着剧痛,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但喜欢女生或男生是天生的。我和贺朝成长过程中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任何信息,”八九十年代,连大街上卖光盘的都没有同性恋的片,“所以是天生的,这辈子都没办法跟女人在一起。”
“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父不愿意听沈林的话,大手一挥:“别跟我说这些!”
“贺伯伯,今天他带回来人的是我,我能管着他,能让他听我的,要换成别人,就说不准了。”
“哼,这算什么本事。”
“您的儿子您清楚,如果不是他真心喜欢,他才不会跟您对着干,贺朝对事对人都是十分踏实的,认定的就不会改。贺朝孝顺,所以郁阿姨不让他去地当兵,他最后没去,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他才二十多岁,已经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遗憾。”
“谁还没有点儿遗憾?”贺父说。
“是啊,谁还能没点儿遗憾,可父母不能成为遗憾的制造者,是谁都不能是你们。”
“你…”贺父词穷,还想拿出那套“为他好”。
“我也有遗憾,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不是因为我不敢说,而是等我想清楚自己这辈子没办法结婚要跟他们讲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了。”这一刻,沈林心里的痛盖过了手上痛。
贺母听着心疼:“那你更应该给你们沈家留个后啊。”
“郁阿姨,跟不爱的人在一起,委屈了自己更耽误了别人。”沈林说得情真意切,“我曾经想我,要是我是个女孩儿该多好,可我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母本意是不愿贺朝受苦,可要是跟女的在一起比跟男的在一起还痛苦,那她情愿贺朝跟沈林在一起算了,拽了拽贺父的袖子,被甩开了手,还被瞪了一眼。
“你爸妈在天有灵也不会同意的。”这话说得贺父心虚,面对烈士的孩子,他挺不起腰杆。
沈林看向贺父,说:“贺伯伯,我爸你是了解的,他不会不同意的,他最疼的就是我。”
是啊,沈知河最疼他的宝贝儿子,成天说他家林林有多乖,从来不做让人操心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他都没好好体会过当爸爸的乐趣,想替他的林林谋划未来,结果这小子自己都想好了。
如果沈林跟他爸说他喜欢男的,他爸一定知道沈林已经尝试过验证过才告诉他最后的结果,沈知河会怎么做呢?大约会问他喜欢哪个男的,爸给你撸过来。
贺父不敢再看沈林那双和沈知河一模一样的眼睛。
“贺伯伯,当初是您签字送我爸去维和,后来我妈也是您签字的,他们为了责任去了国外,牺牲在那边。”
贺父颓然坐在沙发上,扭过了头。
“我不是没有埋怨过,可牺牲的又不止我的爸爸妈妈,逼着自己不去埋怨,可我现在想通了,他们不说那是他们大方,我不是,我就觉得这是你欠我的,所以把贺朝赔给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贺父这辈子唯独对不起自己送上战场的兵,沈林的家里人几乎都死在了战场上,沈林的爸妈更是在他手下牺牲的,他的良心过不去,抚恤金根本无法补偿这些牺牲的战士。
如今烈士的孩子说把自己的儿子赔给他,是给还是不给?
怀里的贺朝已经坚持不住了,好在这次起来沈林没按住他,想不到沈林还有这种力量,竟然能按住他。
此时沈林的汗珠已经豆大,手臂钻心地疼,贺朝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林,怀里的人却不愿意走,执意要等贺父的回话。
贺母眼瞅两人毫无顾忌的互动,还是不能接受,更见不得贺父与带着伤的沈林僵持,坐上沙发推自己的丈夫,让他说句话。
贺父摆摆手,算是松了口:“你们都走吧,带他去医院看看。”
没等贺父说完,贺朝已经抱起沈林走到了门口,在门口沈林非要下来,说他们走着出去,别挨得太近了。
贺朝问为什么?
沈林说:“低调点,这是在干部大院。”
贺朝足够一点儿也不在乎,硬是抱着沈林出门塞进了车里,带他去看手。
在医院拍了片子,小臂骨裂,要打石膏固定。贺朝情绪低落,忍不住冲沈林啰唆两句:“逞什么能呢,给自己送进医院了,开心了吧。”
关心则乱容易说错话,明明是关心的话,说起来阴阳怪气的,沈林也不跟他计较,真诚走一波:“我开心啊,老庆幸了,幸好没打到你,那棋盘要真落你头上,我想都不敢想,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句话撩得靠墙的贺朝手脚都不会放了,摆了半天,最后坐在凳子上四处乱看,双手搓裤腿。
沈林失笑。
“这关算过了,以后低调一点,在外边儿就别那么招摇了。”
贺父没亲口承认,却不是出尔反尔的人,给长辈留点接纳的空间。
“别介啊,这好不容易老头子同意了,还要藏着掖着?”贺朝不乐意,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贺朝,我们在一起多久了?”沈林问。
满打满算才不到三个月,贺朝掰掰手指,怎么感觉已经过了好几年了。
石膏很快打好了,沈林吊着左手,不吃力胳膊也就没那么疼了,好好地喘了两口气。他说:“我们进展得太快了,我不想在短时间内消耗完我们彼此的感觉,细水长流。”
贺朝不笨,就是对待感情不太聪明,沈林说得直白让贺朝好好理解。
贺朝听懂了,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伸出想握住沈林的手缩了回去,无法触碰的一瞬间贺朝无法形容浸透全身的失落。
没走几步贺朝被落在后面,直到沈林停下来对他说:“过来扶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跟上去,听到沈林说他:“笨蛋。”
举报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回b市的时间刚刚好,贺朝不需要跑两趟。送沈林回了大院,收拾好床榻让沈林暂时休息,贺朝在沈林睡够去找温明。
温明已经知道自己弟弟做出来的蠢事,所以贺朝给他打电话一点儿也不意外。
刚见面,贺朝给了温明一拳。温明平时健身,却比不上贺朝天生的身体条件和在工地上的磨炼,百八十斤的转石头说搬就搬,这一拳打得温明眼前发黑。
“这拳是替沈林打的,。”
温明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即使被打也依然一副温文尔雅不动声色的模样,典型的衣冠禽兽,贺朝最讨厌这种人了。
“你食言了,你管不住温晨阳。”
温明到底是护短:“你那个小情儿不也没事儿,你别说得那么严重。”
贺朝二话没说又是一拳,直接把温明拖起来怒斥:“我踏马出柜都要保下来的人,为我骨折的人,你个孙子说他是我的小情儿?!”
温明嗑了两声,嘴里一股子铁锈的味儿,再让贺朝来两下,估计命得交代在这儿,赶紧服了软:“别别别,我的错,我的错,沈林,沈林行了吧。”
“温明,我来就是要你看看我的态度,你丫让温晨阳把脖子洗干净等着,能做出这么腌臜的事儿,你们温家真出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明也觉得这手段下流了点儿,不知道温晨阳跟谁学的,还是他们把温晨阳惯坏了,到底是做错了事儿,温明替弟弟受了,想到温晨阳对贺朝也有意思,他还想问一句:“你以前不是喜欢我弟,你俩怎么没在一块儿?”
贺朝挺不屑一顾的,这时候来问他又有什么意义呢,让他回家问温晨阳去了。
那天以后陈科在s市三天两头举报温晨阳的展览馆有消防隐患,电话换着地儿打,举报人也不尽相同,最后因为长期无法开业,遣散员工出售了。
温明没从温晨阳嘴里问出两人没在一起的原因,温父却猜出来了,小儿子被他们惯得不像样,没有魄力,也没有责任心,越看越不如贺朝和沈林,到底是亲生的,还是疼爱,只是对温晨阳多了以前没有的管束。
温父命温明亲自给校长岳志彭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赶紧把这儿丢人的事儿抹平,不影响明年的财政拨款,岳志彭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又赶紧叫李姐恢复沈林的课程安排。
贺朝听沈林的话,细水长流,照顾沈林到他能够去学校,他就回了工地,没事儿的时候跟沈林打电话发消息。周末回市里是他最激动的时刻,期待值直接拉满,沈林会在家里做好饭,等他回去,到市里天黑透了,为他亮着的那盏灯总能照得他心花怒放。
港口的三期已经提上日程了,想摘桃的人发现没贺朝还真摘不下这桃,把贺朝从现场调了回去,贺朝明摆着他不做指挥,就爱谁谁,能这么硬气是因为贺朝手里关于自动化的建模,目前提上来的,只有贺朝的数据是最好。
贺朝的大腿是真硬,没办法有真科技。他找了自己的表弟相睿,刚毕业在倒腾创业,给他做港口自动化模型赚了点钱,现在需要找他再进行深化,为了赚点儿钱,相睿二话没说答应了,创业不成功他就要回家去,家里搞金融的他不感兴趣,天天把科技改变生活话嘴边。
沈林的生活按部就班,经历骨折事情没多久,他接到了一通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是贺父的秘书,他说:“首长让我转告你,他不是中了你的苦肉计,看在你愿意为贺朝花心的份儿上,过年回来吃。”贺母也偶尔会给他发消息,嘱咐他天冷加衣之类的,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家人的关心。
一切都在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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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贺朝的这辆大G购买后直接拉回原厂改件。工程师拿到贺朝的要求时,当晚激动的给贺朝写了封信,大致意思是这辆车找到了真正的主人,他会按要求将自排改为手排,并竭尽全力将车调试到最巅峰的状态。
现在自动挡成为一种必然的趋势,对贺朝来说是自动挡的车开起来很不舒服,操作反馈的滞后让他很难受,仿佛闪了腰一样上下不协调,陈科上手就没贺朝那种难受劲,直说贺朝是瞎讲究。
车改完送回来后跑了几次工地,在乱遭满是沙石的工地上没给他撂那儿,这给贺朝爽到了,从此可劲儿的造。陈科说他好好的车就这么折腾,心疼坏了。
贺朝说陈科不懂,本事大的人你给他地方用本事,人会抑郁而亡的,车也一样,天天只发挥它20%的能力,这车也迟早要坏了。
陈科想想,觉得贺朝说的有道理。
贺朝跟他的大G在往后的日子里相互信任,在类似无人区里的很多极端的情况都没有辜负彼此,将彼此安然带回。
唯一觉得对不起老家伙的时刻,就是为了沈林怼了教练车,但他再次坐上驾驶座他就知道,老家伙没有怪他。
再往后他的副驾留给了沈林,他和沈林一起给大G洗澡,沈林将车轮毂擦得锃亮露出斑驳的划痕,摸着被磕碰的地方告诉贺朝小心点儿,好好的车要珍惜着开。
从那天以后大G认了沈林一般,贺朝每次副驾载人只要不是沈林,这车就跟中了邪一样打不着火,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贺朝愣了半天,歪着头代入大G如果自己是辆车…然后邪门的来了一句你坐后面去。副驾的人坐了后面,车就能正常启动了。之后这情况出现的多了,坐过没坐过贺朝副驾的人都知道了,贺朝的车副驾不能坐。当同事看到贺朝的副驾坐着沈林朝他们过来,贺朝下车上车又开走,发现这副驾能坐啊,不会是贺朝不想让他们坐副驾诓他们的吧。
邪了门儿了。
时间往后再推10年,国家开始宣传电车,沈林想着换一辆,已经快四十的贺朝皱着眉头,已经开始有上了年纪的男人都会有的固执,说那车开得我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以为他瞧不上,说怎么就恶心了,你别固执啊。
贺朝没固执,可怜了一张脸回想坐电车的感觉,说是真恶心,细微的电流声听着跟往脑子里钻的感觉真的太恶心了。
好好好,沈林也不是非要他买电车,既然体感不舒服那就算了,反正有车开就行。
又过了几年很多头部车企宣布了停止生产内燃车的时间,贺朝又收到了封信,依旧是生产他那台发动机的工程师,信里声泪俱下,感谢贺朝让他在40年的工作里遇到真正热爱油车的顾客,并向贺朝道别,他已经退休离开了生产线,未来这个岗位的工程师也会逐步减少,内燃车的产量也会大幅下降,希望贺朝如果可以继续驾驶这台车,有任何问题他终身服务。
贺朝回了信,说这辆车已经是他的伙伴朋友,并且相信工程师的调试,让这辆车服役足够持久,还邀请工程师来国内玩儿。
工程师来了,摸着久别重逢的孩子,在机场就哭了。贺朝带着工程师和他姑娘玩了一圈,工程师坐车上感受到车况依旧很不错,玩儿完安排外国人住宿,第二天贺朝和工程师在一个小车库里捣鼓了一整天,期间工程师哭了好几次,他见过一个时代的巅峰和落幕,心里感慨不甘遗憾,五味杂陈的。
沈林收到贺朝的消息让他赶紧去找他,到了地方就被拽过去被吻了个满嘴。
贺朝说这是我爱人,虽然我的国家还不允许同性结婚,但我们已经成为彼此的意定监护人,在一个户口本上,在我的国家一个在一个户口本意味着是一家人。
工程师和女儿真心的祝福他们两个,临走时工程师握住贺朝的手说他会来的只要贺朝有需要,如果他来不了他的儿子也会来,他的儿子也是汽车工程师,他的女儿就不来了,这对她来说是个伤心地。
贺朝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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