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亲人的狗会被抛弃
“要不,就算了吧。我知道你没睡。”
“为什么?”贺朝眼睛半眯。
沈林去够贺朝的唇,即使喝醉的贺朝还不忘记躲避,在后撤的一瞬间,他知道了原因。
“你瞧,既然不愿意,就别勉强自己。”
寂静的夜,沈林说的每个字都碎在了寂静里。
“喜欢一个人,不可耻。放不下,也不可耻。别逼着自己喜欢我,怪折腾的,明天就不要再来了。”
沈林给贺朝抱来被子和枕头,心里想的是没脱衣服盖被子,被罩又该洗了。
贺朝拉住沈林的手,很用力,可沈林也推得用力,最后抽回了手。贺朝想说什么,沈林已经回房间关上了门。
禁闭的门如同沈林的心一样,突然就把贺朝关在了门外。这才几天,他就把人惹生气要分手了。
沈林在半夜里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开卧室门,他把门反锁了,所以贺朝进不来。把手晃了两下没了动静,沈林翻身继续睡。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不见贺朝的人影,沈林没管那一团乱糟糟的被褥,他要去驾校受难了,也是面前最后一次受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技术见涨,还是贺朝的“恐吓”,虽然还是气氛压抑,但至少没再挨骂。他倒希望是自己的表现良好,就不用担心考试了。
在结束的时候,教练跟沈林说可以用模拟设备进行训练,教练不跟车,他长舒了口气,总算是摆脱了压抑的气氛。
沈林刚出驾校大门,就看到贺朝的大G霸道的堵在门口。贺朝下车准备抓人,沈林淡淡然地打了辆车,在贺朝眼皮子底下开走了。
贺朝在那辆车后面跟着回了沈林家,这次就没有之前的待遇了。沈林没打算让贺朝进来,关门毫不犹豫,贺朝眼疾手快扣住门缝,要不是沈林没有伤害贺朝的打算,这几根指头怕是要断了。
“做什么?”沈林叹了口气,还是把门打开了。
终于说上话了,贺朝却词穷了,没有一点人精该有的发挥,“我……”
“不知道说什么就回去吧。”沈林温柔劝说,没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气愤。
“你别生气。”贺朝憋出这么一句。
把沈林说笑了,“我没有生气。”
贺朝软了口气,“那你别叫我走。”
沈林知道贺是会说软话的,现在特别像那时候带温晨阳去玩,把他给忘掉,过来道歉的样子。本该是贺朝递了台阶,他就下的,可想到这儿,他有点不想轻易原谅贺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我知道你想借着我放弃温晨阳,我不介意,但是,是你做不到。我不陪你玩,挺浪费时间的”
遮羞布被一把扯了下来,说完沈林有点后悔。
他瞧着贺朝快要冒烟了,估计从来没人这样对待过他。本来就没干过这种坏事,唯一一次就被狠狠戳穿了,大约现在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吧。
贺朝咬着牙扔下一句,“沈林,你真爷们。”
瞧那面红耳赤的样子,沈林担心把贺朝惹狠了,再也不过来,他可就要头大了。
春节了,s市人更少了,教师公寓基本上空了,这层只剩沈林一个人还在,其他层零零星星的还有几位老师。
贺朝大概回b市过年了,一连两三天天都没有消息,沈林估摸是那天劲儿用大了,现在正考虑要不要把人哄回来。
他已经躲得远远的了,可还是遇见,不招惹,他不甘心,招惹了,他又怕麻烦。贺朝就像那盘刺很多的鱼,吃着好吃,但得小心刺儿。
这是沈林在s市单独过的第五个春节,巧的是s市上次下雪也是五年前的事情,跟b市年年下雪相比,能看到一场雪太稀奇了。上一次下雪是母亲离开的时候,这次偏偏他再次遇见贺朝的这年,雪大地覆盖了整个s市。
沈林在公寓里躺了几天,电视都未曾打开过,一直在电脑上玩儿飞车游戏,红红蓝蓝的小人竞速,大有把方向键按坏的架势,听说这游戏在学生中很流行,裹着被子玩儿了几天似乎也找到了一点乐趣。
他不知道在这举国欢腾的时刻,雪灾已经在整个南方肆虐,欢乐不是他的,悲伤亦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家里安静地只有沈林的呼吸声,他把壁挂炉调高了几度,好提前准备抵抗雪消时的低温。
望着窗外的雪又开始洋洋洒洒,楼下有人没打伞,顶着雪往小区里走来。
贺朝拍了拍身上的雪,在沈林家门口站定。他刚从b市回来,航班延误,火车停运,废了好些劲才回来。他翻到温晨阳号码,记录停留在一周多前。然后向上翻到了沈林。整个春节他没有联系温晨阳,更没有联系沈林。
沈林在他退后的一瞬间那失望的表情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回闪,还有沈林说的“喜欢一个人不可耻,放不下也不可耻。”
他没给沈林发去消息,而是来到了沈林家。
敲了敲门,沈林踢踏的脚步声停在门前,问了一句,“谁啊?”
“我。”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沈林没有给他开门,他说:“你不用开门,我就说两句话。”
“我没有不愿意,也没有强迫自己喜欢我你,我觉得你值得……”
“还有,新年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乎意料,沈林没想到贺朝会再来。打开门,贺朝已经不在了。
年后开工如火如荼,贺朝回了单位,对着手机发呆,心不在焉地让同事好一顿嘲笑。在贺朝刚空降过来的时候,被孤立了个彻底,现如今跟同事打成一片,花了不少心思。
沈林还没有联系他。挠挠头,这一段两段的感情怎么这么坎坷,第一段纠缠了十多年没个结果,第二段开始两天就断了个彻底。
要是论恋爱,第二段可是他正儿八经的第一次,还没觉出个味儿来呢,就……
“贺总,别抽了,你这情伤最近发作得愈发频繁了。”以前隔三差五,现在间隔一周发作,跟贺朝坐一个办公室的小张打开空气净化器,出去待会再回来。
贺朝撵了烟,平时都去吸烟室,今天烦狠了,没注意就在办公室里抽起来了。
雪化了,冷得沈林直打哆嗦,今天去考科目二,早早到了考场和旁边的二战三战交流起考试心得。
轮到沈林考试了,人不紧张车紧张,他在候考厅里听二战三战的哥说考场会卡通过率,安排一些不好开的车子给考生,比如离合太松,后视镜动过手脚等等。坐上车启动的那一刻,沈林确信,自己被分到了一个不太好的车。
整个车都在松垮地抖动,车前盖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离合软得找不到半联动的位置,只能慢吞吞地往前挪。有点后悔逞强报c1。
当语音报出合格,打印成绩单,沈林依旧慢慢慢吞吞地开回起点位置。
沈林想跟沈爸说也不是特别难嘛,拿到手机发送了一条永远不会回复的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考场门口等了会,一直叫不到车,正是早高峰,城里正在大堵车。沈林冷得牙关打战,湿冷的触感他忍受不了了,蹲在地上抱紧自己取暖,颤着手给贺朝发去了信息。
“你能来接一下我吗?”
贺朝的消息几乎秒回,“你在哪?”
沈林发了个定位,贺朝看了位置离得不远,只有十几公里的距离,开车赶了过去。
不到二十分钟,贺朝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沈林,按了两下喇叭,沈林抬头看到了车。他冻得站不起来,冲车里的贺朝伸手。
贺朝下了车,先开了副驾的车门,回头一把抱起沈林放在副驾的座位上,暖气打得很足。
沈林笑意盈盈,目光放在贺朝的脸上。
贺朝看他笑的模样,这几天压在心头上的乌云散了个干净,“这下高兴了?”
沈林没搭茬,“我今天科目二过了。”
“是嘛,这不得庆祝一下,吃啥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吃,给我送回家就行了。”沈林跺跺发麻的腿,手放在出风口暖和。
“回家吃?”别的不说,贺朝还真稀罕沈林做的那口饭,连泡面汤儿都能吸溜干净,听到要在家吃,心情有点儿雀跃了,惹得沈林多看了他两眼,他才把那股劲儿收起来。
“开慢点儿。”沈林的声音柔和,听着就是个温柔没脾气的人。
雪刚化,容易打滑。
贺朝在下雪那天就换了防滑胎,但还是听沈林的话放慢了车速。
热风吹得手干燥紧绷了,还是没热起来,沈放在嘴边吹气都是一脸认真乖巧。给贺朝看得想欺负人,伸手包裹住沈林的双手,给他暖着。
“这么冰。”冰凉的温度吓贺朝一跳,多握一会感觉手里攥了块冰。
沈林想收回手,“你好好开车。”
贺朝左手在方向盘上轻松随意地掌控,漫不经心地拨弄方向,看老司机开慢车,实在是一种享受。沈林有被享受到,于是也不挣扎,继续暖着,贺朝的手心热乎乎的,干裂的感觉也消失了。
“今天不上班吗?”沈林说。
“上,刚从单位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可以跟我说一下的,我就自己回去了。”沈林的表情抱歉。“我刚才想起来。”
贺嘲笑他,“我哪敢不来啊,刚把你这个祖宗惹生气,再不来,是不是就不用哄了,就地分手。”
贺朝撇了两眼,沈林柔柔地笑没说话,他就只当是把人哄好了。
坐车里暖和起来了,也到家了。沈林下车先上楼,贺朝停好车,一步跨三节跑上楼,刚巧沈林要关门,立马出声含住。
“哎,我来了。”
可沈林根本没想让他进去。
贺朝顶住门,以为沈林跟他闹着玩,“哎?你故意的吧。”
“嗯?你要进来吗?”沈林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贺朝。
“我不进来那我来干吗?”
“哦,我以为你需要点空间。”沈林敞开门,可在原地没有让路。
贺朝皱了眉头,“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让我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疑惑,“你不是不想跟我亲密接触吗?。”
贺朝感觉自己被当猴耍了,沈林这厮还生气着呢。
“沈林,把话说清楚。”
“那晚咱俩做了什么,咱们都门儿清,我就以为是可以亲密些。你说你不乐意,后来你又说自己是认真的,我就在想,咱俩没啥感情基础,你适应适应也是应该的。”
这一段话多少说中了贺朝的心理,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只是瞧沈林的脸特别的欠揍。感情今天是来当了把工具人,人没想原谅他。
“还不让让,我要关门了。”沈林拿下贺朝支在门上的手。
突然贺朝反手扣住沈林的手拉出门外,手反剪在身后,挑起沈林的下巴。浅棕色的眼睛亮得透光,直视沈林。
这大概是想通了。
沈林心虚,强迫自己不能移开眼睛。
贺朝的语气凶恶,“不想玩儿纯爱的是吧。”禁锢沈林的劲儿越来越大,甚至可以用粗暴来形容。
胳膊关节泛痛,沈林还是温柔地说:“怎么如你愿,还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逼我,你真能耐。你就不怕老子不乐意跟你玩了。”三番五次的真把他惹生气了,他能低头认错,但跟他拿乔的次数多了,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听了这句,沈林温温柔柔的脸立马冷了下来,“你说你不玩的,我也不玩儿的。”
都快三十的人了,不是小时候的过家家,搞个连嘴都不亲的柏拉图,是想背后去谁的床上睡呢。沈林的态度很明确,贺朝但凡搞为温晨阳守身如玉的那一套,趁早散了。
就温晨阳那性子,只要贺朝敢跟沈林做了,他跟贺朝再也没有可能了。
沈林就是要贺朝堵上自己的退路,逼着他往前走。
他的额头上已经疼出汗珠,在车里那么暖和都没有出汗,可语气依然温和。
“贺朝,我能做出最大的让步是不会逼你舍弃掉对温晨阳的感情。你考虑下吧。”
有些事情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来。
贺朝和温晨阳纠缠太久了,眼睛狭窄得只能看到彼此的那一点点,连钻牛角尖到最后都只剩一丁点大的事情。周子明说,分开不一定是坏事,线团两头松一些才好解绑。
贺朝松了沈林,一米九的身让他能轻松地看到沈林的头顶,沈林的胳膊疼得不敢动,夹在身侧。
“那今天你先回吧。”沈林的声音痛苦,要回房关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重地呼吸在沈林的头顶,很压抑。沈林佝偻身体,回身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地上,看着好不可怜。
起身竟然笑了,那笑容好像要碎了一样,“今天真是太倒霉了。一件好事要换好多坏事。”
“别笑了。”
脆弱有时激起的不是保护欲,而是让人想砸碎的破坏欲。
贺朝的内心冲撞激烈,他天生的良善告诉他,不要再伤害沈林了,给他一个痛快,他藏着的心思都对沈林是一种伤害。作为雄性的本能,沈林那破碎的表情让他想干坏他。
沈林被一把揪起顶在墙上,贺朝的吻激烈好似撕咬,唇齿热烈的厮磨,舌尖的疯狂掠夺,榨干沈林肺里的空气。
贺朝扛起沈林,长腿一钩关上了大门,熟门熟路地进入卧室,丢沈林在床上。沈林下意识挣扎被按回床上,强大的力量感受不到半分温柔。
沈林的衣服被扒光了,而贺朝还没脱,脸上被表情仿佛是在赴一场必死的局。壮烈的表情惹沈林发笑。
“贺小爷会做吗?”沈林侧身挡住抬腿挡住自己的下面,侧目的眼神都在勾引人,“别还是个处男吧。”
他打赌,温晨阳没让贺朝碰过他。这么干净的人,让人想弄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赤条条的身体在贺朝眼前晃,该有的都有,但跟他的身体完全不一样,是单薄的,纤细的,模糊了性别的身体。沈林的挑衅是一击即中的,处男对一个几近三十的男人来说,是钉在自尊上的耻辱柱。
贺朝从抽屉里拿出润滑剂全部淋在沈林的身上,冰得沈林直打哆嗦。
压住内心恼羞成怒的情绪,“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调笑贺朝的后果就是自己遭罪,疼得沈林只想逃跑,可贺朝的蛮劲不是谁都能挣脱的,被压着捅进了后面,冰凉和疼痛感一起袭来,沈林快要晕过去了,捶打贺朝让他轻点儿。
听到沈林哭了,贺朝才停下,把人翻过来,已经哭成泪人了。他也疼,里面太紧了,他可是第一次,没秒射已经够可以的了。
沈林哭喘着气,手指揉搓贺朝的脑袋和耳朵,摸狗一样地安抚,“你别,太用力了,慢慢进。”
贺朝听话地慢慢来,进进出出的,感受到一点凸起,进去一点时特意磨了一下,沈林的声音立马媚得不成样子。
他玩儿心大起,就搁那一个地方动,沈林叫喘埋头在被子里,脖子粉红一片,穴里的水也多了起来,进出更加顺畅,看来是爽的不行了。
“如你愿,怎么还哭起来了。”贺朝的嘴巴坏起来是真坏,“怎么这儿也哭了。”撸起沈林的前面,后面就会吮吸。
沈林快把床单抓烂了,忍住哆嗦,脚跟上下蹭贺朝精壮的后腰,“小伙子,是没劲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咬着牙说,“等着这就草死你。”
狂风骤雨一样地夯进沈林的后面,沈林还作死一样的扭腰迎接,希望能让这处男早点儿射了。这腰都快扭断了,贺朝还在忍,看沈林自讨苦吃。
沈林脱力,任贺朝这个处男为所欲为,也不掩饰呻吟,贺朝操得越深越重,他就叫的越大声,难耐的痛苦的带着哭腔的求饶。
贺朝听得后腰发麻,捂住沈林的嘴,棕色的皮肤与沈林的白鲜明对比,怎么看怎么暧昧。哪知沈林的舌尖在他手心画圈,牙齿轻咬住手心里的嫩肉,他哪里见识过这些,松开沈林,沈林却抓住他的手,舌头在每根手指和指缝中舔过。
平时温和乖巧的样子荡然无存,跟个妖精似的。
沈林收紧后穴,感受到微凉的精液在后穴里堆积,立马松了口气。
可刚开荤的青壮男子,哪里是一次就够的。有沈林亲自教导和全程配合,贺朝是彻底放飞自我,刚摸到门路,他可要瞧瞧这顶了天儿的地方在哪儿。
翻来覆去的折腾,不停地探索沈林身体的奥秘,好几次贺朝那公狗腰不要命地顶,沈林都翻出白眼了。
沈林疲惫地想:惹他干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卧室里传出黏黏腻腻的水声,一把大清早醒来,贺朝抱着沈林啃嘴蹭腿。沈林都快喘不过气了,身上也开始热起来。
他后悔让贺朝昨晚留宿,刚尝了点甜头的贺朝对这事儿乐此不疲,丝毫没有先前宁死不屈的劲儿,已经记不清昨天做过几回了,清早还这么有精神。
“做,就一次,最后一次。”含糊的咬字,听得人都软塌塌的,掰开沈林的腿要进去。
“多少回最后一次了。”沈林累坏了,闭上眼养神,嘴巴被狗嘴咬疼了,嘶了两下,贺朝咬得轻了些。
见沈林不乐意,贺朝又开始磨,撒娇卖乖是手到擒来,猴精猴精的。被沈林纵得知道怎么对付沈林了,怎么折腾都不会真生气,急眼了最多下嘴咬两口肉,扣他两下,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伤,还多了些情趣。
真抓疼了,他也有办法治沈林,两手绑一起往枕头上一压,沈林就会露出惊慌示弱的表情,一下子就没了要跟他“决一死战”的气势。
可爱死了。
磨到最后沈林无可奈何,说用手帮他,结果手都酸了,贺朝还硬着,惨兮兮地说自己难受,沈林没办法了,直接含进了嘴里。
贺朝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手上力度失了分寸,压着沈林的头吞到底了。呛出了沈林的眼泪,又卖乖道歉,沈林也不跟他计较。
对于贺朝一起洗澡的邀约,沈林敬谢不敏,要是进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了。
他今天还要去学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趁贺朝去沐浴的空当,他再补会觉,真的太困了。知道贺朝会胡闹,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想发脾气,可贺朝那嘎巴豆子的黏糊劲儿,缠着说要做,磨得他没脾气了。
倒是让贺朝拿捏住了。
天气寒冷,贺朝自告奋勇送沈林去学校。那股子的黏糊劲还没下去呢。沈林不想贺朝这么一个显眼的出现在学校,说自己坐地铁过去,很方便。
贺朝瞧沈林走路的姿势僵硬,眼下有疲惫的黑影,面儿上却柔得发光,打横抱起沈林,不由分说塞沈林在副驾驶,还贴心的扣上了安全带。
贺朝在沈林的愣神中亲了他的嘴巴,想到了刚刚这嘴吃了他的那里,身上又热了,哑着声说:“乖,坐好。”
让沈林哭笑不得。
贺朝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做都做了,就没必要再想回头的事情,索性放开了,手上的小动作也多了起来。
“你别玩儿了。”沈林要抽回手。
贺朝不放,“给你暖暖手。”
“贺小爷这么细心呢。”沈林调侃他。
这一声贺小爷叫得婉转,纯情处男险些招架不住,“就这天气冻得在地上起不来,有多怕冷你自己知道。”之前就见沈林动不动就红了的手,昨天更是冷得直打哆嗦,仿佛冻死鬼转世,他就算是瞎的也该知道沈林怕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笑得眉眼弯弯,脑子里在想别的,如果温晨阳有勇气跟贺朝在一起,以贺朝的为人是会替温晨阳扛下所有,可他偏偏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吓退了,害怕到不能信任贺朝。
眼看快到学校了,沈林让他注意点儿。沈林是学校国际政治学的老师,当初学的也是这个专业,b市和s市的好学校都有这个专业,最后选择了s市的学校,因为这边有相关的研究院。
到学校了,贺朝非要沈林亲他一口,才肯放人,沈林没管他,开了车门下去了,回头让贺朝赶紧走。
贺朝高大的身躯探到沈林面前,强势迅速揪过沈林,在嘴上嘬了一口,也不管沈林埋怨的眼神,“怎么,学校池塘里有你养的鱼,不能在这儿亲。”
沈林连生气都是温柔的,教训孩子一样,“你瞎说什么呢,一个你,我都吃不消。”两人都有正经工作,虽说他俩的事情不至于会被开除,但万一有心人想利用这点做文章,那就不一样了。
“收敛点儿,别上头。”
贺朝又要靠近,被沈林摸着脸推走。
“什么时候下班儿,我来接你。”
已经有人开始向霸道的大G投来目光了,再不如贺朝的意,他能闹个天翻地覆,沈林说手机联系,让贺朝快点走。
看贺朝根本不带动的,胳膊耷拉在方向盘上,一脸悠闲地死相。贺朝如果好打发,就不是贺小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午六点半来接我。”沈林踩上车,趴在副驾驶上摸摸贺朝的脸。
车高阻挡了路人的视线,沈林的手心被短硬的头发蹭过,舌尖舔过他的手心。自下向上看的眼神充满了霸道的占有,沈林被这一眼看得红了脸。
这小子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已经可以学着勾引人了。
“下午见。”贺朝推沈林下车,拉上了车门。
贺朝从后视镜里看到沈林站在原地,手心在裤腿上抹了抹,“嘶,这人……”
刚到单位,小张神秘兮兮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拉着贺朝坐下。
“干什么这么神秘。”贺朝看这鬼鬼祟祟的动作,不禁疑问。
小张直摆手,让他小点声,“贺哥,上面有动作。”
两人眼神交流一番,贺朝也压低声音,“自动化的事?”
小张点头,“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s市新建的深水港是国家级的项目,分了四期,前两期正在按计划建设。港口自动化是贺朝牵头的项目,是在后两期建设自动化港口,上面有动作了却没叫上他。这明显是想绕过他,把这颗果子给别人吃了。
自动化的港口由电脑计算数据并操控,效率更高,吞吐量也是指数级增长。贺朝敢肯定这港口建成必然是世界级的,吞吐量可以远超现在世界上所有现有港口,未来半个世纪甚至一个世纪都不会有哪个国家可以超越。
可以拉动的经济体量是不容小觑的。
“哥,这事儿?”小张肯定是跟贺朝站一边儿的,晚上听他爸说这事儿,他爸让他把这事儿给贺朝通个气儿。
“嗯,知道了。”贺朝毫不在乎,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帮我谢谢张叔,改天请他吃饭,可要赏脸。”
“不是,哥,你一点儿都不着急?”小张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贺朝起身开门,看不出丝毫的急躁,“急?是挺急的。”不过急得是别的事情。
“是吧,快行动起来。”
“是得行动起来。”
“咋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去多看点儿视频,把这方面的知识补起来。”
小张有点听不懂了,“看视频?啥视频?”
“教学视频。”贺朝在胸前一顿摸。
“哥,你这又是?摸烟呢?”小张的脑细胞都快烧干了。
他在确认自己的身材,行,还挺可以的。
“别问了,话多,听得脑子疼。”
贺朝一整天都在等下班,时不时翻手机看半天,好不容易等来条消息,居然是陈科。
陈科:你还没跟温晨阳联系过?
贺朝:没。
陈科:呦,真长出息了,那我可以下手了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科:怎么不说话了?不愿意就回来给他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陈科:你来真的?可人沈林跟我说你俩没在谈。
贺朝:什么时候说的?
陈科:上回你喝醉了吵着要去沈林家。
贺朝记得,那晚沈林跟他说算了吧,他心里想什么,好像沈林比他还清楚。
贺朝:嗯,我俩昨天才好上了。
下一秒,陈科的电话飚过来了。贺朝想也不想直接挂断,陈科的信息疯狂骚扰。
小张抬头,“哥,你手机一直在响。”
贺朝扣下手机,“知道,写你报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温晨阳抢过陈科的手机,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怒极反笑,连说了好几次“好”。
漂亮的人儿发火都那么好看,陈科看他在窗前的光里,漂亮的跟天使一样。嘴皮子抖了半天,想不出一句劝慰的话,只能等温晨阳平静些许,让他坐下喝口水。
“气坏了身体不值得,你跟贺朝不清不楚的都多少年了,也该头脑清醒过来。”陈科认为自己说得非常有道理,应该能好好安慰到温晨阳。
桌面上的被子冲他飞来,砸中了肩膀。
温晨阳跷起二郎腿,白了陈科一眼,看他狼狈地擦自己身上的水。
“不会说话就闭嘴。”
陈科也是家里娇生惯养出来的,被温晨阳泼了一脸水,即使再喜欢温晨阳也会生气的。
“温晨阳,你别蹬鼻子上脸!以为谁都跟贺朝似的跪着伺候你呢!”
温晨阳看陈科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不爱伺候就滚啊。我求着你们伺候我呢?”
“老子就还不伺候了。”陈科拿了外套,把门摔得震天响。
门将陈科的怒气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温晨阳,接收到之后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门口打开大门,对着等电梯的陈科吼道:“滚!都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科来不及还嘴,门再次砸出震天的声响。
在电梯门和大门之间来回踱步,电梯来了才忍住自己想砸门的冲动。
本来陈科想去贺朝的单位找他,一想过去可能已经下班了,于是问也没问,直奔沈林的家。也不管俩人在里面是打啵还是做爱,像催债的一样敲响了沈林的房门。
“贺朝,开门儿!”
贺朝正准备扑倒沈林,听到陈科的声音只想骂人,“别理他,他一会儿就走了。”
沈林也看他准备扑上来的动作,“我可不觉得他一会儿就能走。”刚说完,贺朝的电话响起来。
在门外的陈科听到铃声,更加笃定地敲门,“快点儿开门,知道你在里边,你小子别给我装啊。”
“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贺朝黑着脸放陈科进来。
陈科直接坐在沙发上,用了不知道是沈林还是贺朝的杯子喝了口水。贺朝不友善的表情看了沈林一眼,见他没说什么,贺朝更是不爽。
“说事儿。”贺朝拿过沈林的杯子,放得远了。
陈科看了眼沈林,又瞧着贺朝的眼睛,“我今儿把你俩好上的事儿给温晨阳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气中的沉默有千斤重。在新欢面前毫不避讳地提旧爱,这事儿也只有陈科能干得出来。嘴巴坏,心眼儿也不怎么干净,就等着贺朝说出什么话来,他就能搅和得天翻地覆,顺便踢走沈林这个最大的变数。
有点儿撒气的意味。
就在沈林借口做饭准备开溜的时候,贺朝说:“说就说了呗,跑过来汇报呢?”
话是这么说,贺朝的兴致却不高,低头摆弄手机。
沈林停顿了脚步,看来贺朝还是心中有数的。贺朝可以心里有温晨阳,十多年的感情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但贺朝能处处以他为先,他的初步目标就达到了,剩下的交给时间。
时至今日,哪怕到现在听到贺朝亲口承认,陈科内心依旧在怀疑:贺朝和温晨阳真的散了?以至于满脸都是不相信的表情,在撇嘴皱眉。
沈林没想再听下去,准备去厨房烧晚饭,可贺朝好像故意说给他听的,“人总是得往前走对吧。”
笃定的眼神,坚信沈林可以将他拖出这漩涡。踏出了这一步,回过头看,好像也不难。现在的贺朝更多的是憧憬,期待每一个下一秒的到来。
贺朝的眼神亮晶晶的,沈林以为自己看到了大型犬类的眼睛,这样的错觉让人忍不住发笑,在贺朝和陈科的面面相觑中,沈林说自己去厨房做饭,让他俩慢慢聊。
陈科说:“我想吃红烧排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门来什么都不带的人,没有资格点菜。”贺朝捂住他的嘴,示意沈林不用管他。
待沈林走后,陈科才说起温晨阳发火的事情,连他都跟温晨阳吵了一架,听得贺朝冷笑,“你不是喜欢温晨阳,还跟他吵成这样。”
“哎哟哟,你俩就差捅破窗户纸了,还不一样翻了脸。”陈科环顾起沈林的小房间,“你就住这儿??”
沈林住的是学校给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刚好够一个人生活。房龄就摆在那儿,楼道里还刷着绿色的墙裙,连电梯都没有,房子里面即使添置了一些新家具,也依然改变不了古老的气质。
之前陈科来就觉得这房子太破了,可两人关系还没到这一步,他也就没多说。
“给沈林换套新的呗,这儿住得多憋屈。”
s市的房价和b市的房价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买套房对贺朝陈科来说一点儿都不难,难的是要让他们愿意。
“我俩正蜜里调油呢,你少拿这种糖衣炮弹侮辱人。”正恋爱着呢,就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搞不好让沈林以为他是包养多不好啊。
可脑子里不适时地想起刚重逢的那两天,沈林的主动勾引,他觉得沈林对他有所企图。可真的在一块儿了,沈林却什么都没要。那沈林是想不想图点什么呢?
陈科不知道哪来的正义感,竟然替沈林说起话来,“贺小爷这是开始白嫖了,这么不局气。”拿起沈林的杯子给自己倒水,“那会送温晨阳的东西可没下过六位数,打你开始住这儿,给里面那位花过钱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科扬了扬下巴,指厨房里的沈林。
没有。
贺朝抢下沈林的杯子,“少拿金钱腐蚀我俩的关系,倒是你,给你机会,你是不中用。”
被戳了痛处,陈科也不恼火,慢悠悠说了一句,“你高尚,你问没问人家想不想要呢。”
是啊,他贺朝是像有干干净净的关系,可没问过沈林想不想要点什么东西。
“我咋觉得沈林有句话说得挺对的。他说温晨阳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贺朝面色一冷,“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那天咱们五个人聚会,他跟周子明说的。”
贺朝不得不承认,沈林是正确的。
以前他们还小,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稀里糊涂地搅混在一起。随着年纪大了,想要的越发具体,贺朝很明确地想要温晨阳的肯定,哪怕只是他们两个人知道,哪怕只是地下情。可温晨阳拒绝,认为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用说,心照不宣地将这份感情进行下去,何必要那一句肯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不能既要,还要。
于是他们在这几年吵得愈发频繁。再深的感情也在拉锯扯锯中消磨成另一种样子。
沈林真的很聪明,这么多年未见,竟然只言片语中一击即中事情的根源,好像十分了解他们的关系和性格。
这样一来,他更加笃定沈林的不简单。
陈科一口水都喝不上,已经有点恼怒了,“不就是沈林的杯子,让我用一下又不会死。”
“你用我的。”
“那我真的会死。”
贺朝拿走杯子,去厨房给沈林打下手,留陈科一个人在客厅瞎转悠,坐上饭桌也不消停。
“嚯,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做出这道西红柿炒鸡蛋和醋熘土豆丝,是看不见一点儿荤腥,咱这日子不必过得如此艰苦吧。”
贺朝摆出要收他碗筷的架势,“不想吃就滚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倒是好脾气地说:“明天做,你来吃。”
陈科蹬鼻子上脸,“这才对嘛,小林子真上道。”
贺朝忍无可忍踹了陈科一脚,钻心的疼让陈科不再作妖,好好吃饭。
沈林的手艺不错,尝了两口,确实很北方口味,他在上海也飘了几年,大部分进肚子里的都是精致昂贵还难吃的餐食。看了一眼菜量,分量明显是在照顾贺朝。
刚想说这么多是喂猪,被贺朝一眼瞪下去。
当安静下来的时候,陈科好像感受到了那种温暖安定的氛围。不同于一个人在家那近似无聊的寂寞,是充斥在时间里陪伴,即使不说话,也与身边人有种隐秘且坚定的连接。
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吧。
陈科好像明白为什么贺朝跟沈林才拉扯两周,就愿意放弃十多年的感情了。
谁不想在有避风港时,进去躲躲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沙发上横着陈科,沈林和贺朝坐在两侧的单人沙发上,贺朝的脑海里浮现出陈科一身龙袍,他跟沈林是俩小宫女儿,当场把陈科推起来,让他坐好。
“饭都吃了,还不走?”贺朝开始赶人。
陈科屁股不抬,“这刚吃完饭,让人休息会。小林子,家里边儿有水果没?”
沈林笑笑,起身去洗水果,“有苹果,我去洗。”
贺朝见不得陈科使唤沈林,一脚踹得陈科坐在了地上,“自己洗去,真当自己家了,有没有点儿素质。”
陈科还真想把这儿当家,沈林家有种奇特的氛围,好像这栋他嫌弃的小公寓不在s市,他出了门就能身处b市老巢,呼吸到b市干燥寒冷的空气,被呼啸而过的西北风扇几个嘴巴,那样的亲切,如鱼得水的轻松
突然出现的童年时代的朋友,让他产生穿越时间的错觉,明明昨天还在荒凉的场地上玩耍,今天就已经二十多岁,干些小时候一定不会干的事情。
“小林子小时候可真胆小。”太久没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连说出来都让人恍惚。
贺朝也回味起小时候,沈林跟在他们一群人的后面也不说话,腼腆得很。现在想想,沈林那时候不是腼腆,而是压根对他们玩泥巴一样的游戏不感兴趣。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渐行渐远的,他忘记了。
陈科倒是问起来,“小林子,高考毕业后也没回来找我们,是不想跟我们玩儿了吗?”
算不上冒犯的话题,只是沈林不想回答,准备打哈哈过去,可贺朝和陈科都看着他,他把脚收上沙发,斟酌自己接下来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对啊。”
陈科一拍大腿,“我就知道。”
一旁的贺朝却一动不动,沈林毫无波澜地承认,一点儿也不担心他和陈科会生气,“为什么?”
沈林的脚冰凉看不到一点血色,血管下的骨节明显像块白玉,他用手拢起脚。冬天实在太难熬了,也连带着心情一直糟糕,不太想照顾这些大少爷们的情绪,轻笑一声,“你们眼里除了温晨阳,还有别人吗?”
“我爸是个无名小卒,在各位父亲跟前都排不上号的人,自然也不需要维系关系。”
陈科他们确实有一套自己的交友规则,一定要有“身份”才能跟他们一起玩,这怪他们吗?但那个时代的那些人一直在身份认同上大做文章,现在依旧如此。贺朝他们想进入s市的圈子,也是一样的难。
“我人也不讨喜,你刚不还说我胆小,我可没少受你的白眼。”
温晨阳也胆小,可他们把他护得可真紧。
“我就不想跟在你们屁股后面了。”去追根本追不上的人,很累,融不进去的圈子,别融,不如放手让自己轻松点儿。
沈林总是会被他们忘掉,贺朝想起来和温晨阳去玩儿,把沈林落下了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科还是能面不改色地瘫在沙发上,沈林说的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儿,都过去多久了,本身没有掺杂太多的感情,现在说起更是不痛不痒。
其实沈林压根没指望他们能有一点点内疚,能把别人的感情踩进泥里的人,只会对自己的感情上心。
这些话说了也白说,赶走自己不切实际的弱小想法。
脚上的冰凉把手也冻冰了。下一秒,双脚突然被人捧起,吓了沈林一跳。
贺朝挤到沈林的身边,目光落在沈林那双白瘦的双脚上,白玉一样,没有一点血色,隐隐发青。贺朝的手很大,能盖住脚心脚背,一手一个刚刚好全部握在手里。
刚冰硬起来的心,就被一双手暖软了。
“明儿给你买个泡脚桶,有事儿没事儿多泡泡,再找宴爷爷给开点儿中药,给你这小身板拾掇一下。”总是脚凉手凉的,不知道是天生的底子差还是自己给造的。
沈林用脚趾扣他的手心,有点痒。贺朝瞧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掀开卫衣把两只脚塞进去,滚烫的皮肉好像烫到了沈林,要抽回来。
“别动。”贺朝一揽,沈林半坐进他的怀里,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前。将一双细细的脚踝扣住,用衣服搓热双脚,没有一丝嫌弃。
扯开领子往里看,圆润的脚趾头上泛出血色,跟新长出的蘑菇似的可爱,可还是感觉到脚是冰的,贺朝继续搓,没有怨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应该的,不需要借口和理由。
沈林喜欢这样的贺朝,身上有种可抵岁月长的特质。温晨阳竟然没有把这样的贺朝占为己有,还让贺朝的心动摇。
“喂喂,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儿,这儿还有人呢。”陈科看不过眼,“我是不是走了下一秒你们俩就能在这儿打啵儿。”
贺朝头也不抬,拉起领子看沈林的脚已经搓红了,“你在这儿,我俩也能在这儿打啵儿。”抬头噘嘴,“来,嘴儿一个。”
沈林笑着推开贺朝的脸,他才不愿意当两人打嘴仗的工具人,贺朝不依不饶,扣住沈林的脑后,在沈林的脸上吧唧一口,发出响亮的声音。
陈科看不下去了,终于说要走了。
贺朝还在暖脚不便起身,丢了两个字,“不送。”他不送陈科,也不让沈林送,抱住沈林的腿不撒手。
“行了行了行了,别送了,狗粮吃够饱的了,沈林坐就坐着吧,别起来了。”陈科一眼都不想多看,关上了门。
冷清的孤寂感就这样扑面而来,陈科他羡慕了,贺朝跟沈林在一起挺好的,放松惬意,光明正大,和温晨阳在他面前连手都不牵,估计在没人的时候贺朝还得好说歹说,温晨阳才愿意给他牵手。
“为什么突然不想再追温晨阳了?”沈林轻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也没避着,搂紧怀里的脚丫,“你不是说他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吗?”
准确说,温晨阳不会跟男人在一起。
他们吵过很多次,这几年几乎一提起这件事,就会吵架。
最凶的一次就是温晨阳搞丢了公关小孩的工作。他跟温晨阳说不承认他们的关系就别管他跟谁在一起。
温晨阳赤身裸体地站在他的面前,精致如同高悬在玻璃窗最上面的那只人偶娃娃,双臂勾在他的脖子上,质问他,“一定要从我嘴里说出来吗?”
在人前他们亲密却没有任何过线的行为,绝对不会让人抓到把柄。当然也没人知道在无人时温晨阳的投怀送抱,都被贺朝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贺朝是传统的,什么关系该做什么样的事情,温晨阳不说出肯定的话,情侣关系不成立,他是不会跟温晨阳上床的。他只要一个肯定,哪怕只有两人知道。
可面对贺朝的眼神,温晨阳说不出口。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贺朝总是不懂,蛮横地坚持要画条分水岭出来。
“对,我不搞一夜情,也不需要固炮。”他已经气急了,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让温晨阳生气,但他还是说了。
刚刚还极尽媚态的温晨阳松开了手臂,他搞不懂,为什么贺朝就这样执拗,非要他的一句话。也是被贺朝逼上头了,“好,你非要光明正大,一定要我亲口承认,我问你,后果你背得起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背!”
“你背,你背个屁,你考虑过我爸和你爸吗?你想过你的光明正大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自己的事情,甭扯其他人!你要是想说他们屁股底下的官椅,温晨阳,我看是你舍不得!”
“对!我是舍不得,你舍得?!老爷子辛辛苦苦爬上去,你就这么糟蹋,你别忘了,你有今天是老爷子给你铺出来的!没了老爷子你什么都不是!”温晨阳不管不顾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
贺朝被温晨阳的话砸在原地。有些事是算不清的,把人和人捆绑在一起的不单单是血缘和感情,还有利益。
温晨阳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太重了,放软了声音,走到贺朝的身边,“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谁也不说,等要结婚的时候就去结婚,我们的路就不会被改变,贺朝,这样不好吗?”
贺朝甩开温晨阳的手,眼里的不甘和难以置信化成雾蒙在清澈的眼神前。
一字一顿地说:“不好。”
那一刻,他发现他和温晨阳是没有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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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林猜得没错,贺朝没碰过温晨阳。
“觉得可惜吗?"沈林跨在贺朝的腿上,贺朝的体温偏高,脸也热乎乎的,捧在手里能当暖手宝。
两人紧贴在一起,贺朝手搂得紧,脸却不高兴,一直躲沈林的手,不喜欢听沈林这句话,刨根问底的。
沈林强硬地掰回贺朝的头,看着贺朝琥珀色的眼睛说:“不高兴了?但我很高兴。”皓白的牙齿轻咬贺朝高挺的鼻梁,咬过鼻尖,最后在贺朝的期待中咬上嘴唇。
这下不高兴是装不下去了,强壮的双臂轻松托着沈林,端着沈林站了起来,吓得沈林搂紧了贺朝的脖子。剑眉星目的脸贴在眼前,沈林感觉眼里的爱意都快流出来了,闭上了眼睛,用调笑的语气说道:“小处男。”
贺朝把人摔在床上,压了上去,他心情好时总是大方的:“那是谁跟小处男说受不了别做了?嗯?”
沈林压不住的笑意,最终还是让贺朝恼火了,一晚都没消停,不停地逼沈林到极限然后问他:“小不小?”
受不住的沈林哭成了泪人,哽咽得说不出话,不住地摇头。可一想到贺朝还是处男的事情,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使得贺朝一遍又一遍地“逼迫”他,恶性循环。
最后沈林是带着笑意入睡的,身边暖热的肉体贴着。
冬天最冷的三九天到了,往年沈林总是要开很热的暖气才能抵御南方阴湿的寒冷,可今年不一样了,有贺朝替他暖手暖脚,被窝里也总是热乎乎的,好过很多。
当然也有不好过的时候,沈林面对练车麻了爪,过了科二的考试,科三上路紧张地频频熄火,被科三的教练尽情地辱骂和扯方向盘,沈林真心担忧教练可能会因为高血压而去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贺朝没有替沈林出头,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坐在等沈林。他坐在车里观察着路上的考试车。
正在起步的学员开启转向灯,开上正路刚换二挡,从后面来了辆白色私家车加速超越,一脚急刹,学员也一脚急刹,刹车灯亮起,车子失去了动力。学员下车准备理论,私家车一脚油门离开了现场。
在贺朝陪沈林练车的两天,这场景已经上演了很多次,贺朝趴在方向盘上端详。这种事情他从坐在这儿已经发生了两次了,这概率未免也太高了,是没素质的人都恰好来这条路还是有人守在这条路上没素质散德行?
三条路线沈林各走了一遍,花了四十分钟,刚坐上车还没跟贺朝说上话,又一个学员被私家车逼停。
贺朝哼了一声,分不清是笑意还是冷嘲。
沈林顺着贺朝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哭泣的学员,对贺朝说:“新手嘛,都是从这个阶段开始的。”
“我可没有这个阶段。”贺朝发动车子,“什么时候考试?”
“下周吧,我没什么信心,再练习练习。”不咸不淡的口吻,并没有因为达不到考试要求而沮丧。
很多事情,慢慢地总会解决。
“你拿我这车练呗。”贺朝大方,上千万的车借沈林练着开。
这辆车外观勉强算得上低调,贺朝拿到车后改装了一些地方,极力隐藏住原车金钱的味道,但车头的三棱标志,车里全真皮覆盖的舒适装饰,都让沈林知道这车不便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了,怕撞了。”赔不起。
贺朝拍自己的大腿,“坐这儿练,保证你撞不了。”
“贺小爷,你这是摆脱处男身份,开始放飞自我了。”
玩笑话手到擒来,没了对沈林的防备。
“嘶,怎么还处男呢,这都过去多久了。”贺朝听不得这个词。
“哈哈哈,是过去挺久的了,都俩星期了。”沈林笑个不停。
贺朝也绷不住笑了,敲打方向盘,不解恨似地捏弄沈林的腕骨,想用力又怕弄疼沈林,咬咬牙最后轻轻捏了两下。
在贺朝的坚持下,沈林还是用贺朝的车在无人的路段练习,在贺朝的“教导”下,原来混乱在脑子里的流程清晰了,贺朝还传授了一些驾校里不会教的正确的开车技巧,很是受用。
陈科也来凑热闹,坐在副驾上喋喋不休,“你这样开要不了多久,这车的变速箱就得坏。”“哎,你知道这辆车全球限量吗?国内就2台,全在s市。”“啧,你的脚是借来的着急还?再踩刹车脚就别要了。”“别鼠目寸光的,眼睛往远了看!”“小林子,要不别学了,我看你手脚不协调,估计是没进化好。”
没等沈林说话,贺朝从后排勒住陈科的脖子,说:“再说话,我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小林子,你管管他!”陈科拍打贺朝的胳膊跟沈林求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眼睛弯弯,看着陈科都要喘不上气了也不说话,陈科认怂求饶保证自己闭嘴,沈林才让贺朝松了手。
“重色轻友的狗东西。”刚放开又吐出这么一句,还好跑得快,不然沈林也要动手了。
考试当天是工作日,贺朝还要上班,沈林已经准备独自出门了,贺朝说一起去。
“你不用送我,快去上班吧。”沈林边说边套上毛衣。
贺朝还睡眼惺忪:“我怕你冻死在考场。”坠在沈林的身上,顺着脖子吸沈林的味道,淡淡的清冷味道。
“不会的,我多穿几件,你再睡会。”
贺朝还记得自己的使命,要保证今天沈林能顺利通过考试,请了半天假,强打起精神送沈林去考场。在考场外的考试道路边停下,等沈林从候考大厅出来。
奇怪的事情还在发生,就在这儿等待的一段时间,依然会有私家车干扰考试车辆,频率不高,如果不是贺朝在这里守着,很难发现。
轮到沈林上车,贺朝放下车窗,为沈林暖热的空间一下子灌进冷风,一手搭在车窗上,冷眼看着后视镜,那辆白色私家车缓缓驶来。
沈林正常打火,转向灯,起步。
私家车好像在等待时机似的,打算慢慢绕过贺朝的车,贺朝从后视镜确认了车上的人,连司机都没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着沈林的车越走越远,贺朝也发动车子跟上,卡住车道让私家车和沈林的考试车在同一个车道上。
本以为私家车会放弃,在贺朝的卡位中好像上了头,频频方向偏移试探贺朝,还企图加速企图超越,贺朝的车速也控制得不紧不慢,逗仓鼠一样地逗私家车玩儿,你快我就快,你慢我就慢。
私家车的喇叭打得震天响,贺朝知道这人来气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饥饿的鱼儿,给点诱饵就会立马咬钩。贺朝带了脚刹车,让私家车看到了变道的机会,果不其然,私家车直接变道,在变道的一瞬间,贺朝油门踩到底,一声巨响,私家车撞到了大G的后侧车门。
贺朝看了眼撞凹陷的后门,相当满意。
沈林听到刹车刺耳的声音,瞄了眼后视镜,贺朝靠在车门上凶神恶煞的,对面的男人敢怒不敢言。惊是惊了点,可考试还在继续,开回来再说。
文明社会了,贺朝不好一脚踹开这人,裤腿上是驾驶员的脏手印和眼泪口水,脸色愈发嫌弃。
“你起来吧,你今儿就算从高架上跳下去,我也要跟交警举报你们,知道吗?跪着没用。”贺朝好心劝他。
交警来得很快,快到驾驶员跪在地上还没有起来。也许司机听进去了贺朝的话,也许是交警来了,不好意思再哭嚎,老老实实站在旁边儿,像是一瞬间老了几岁,看来即将失去工作,巨额的罚款和赔偿对他的打击蛮大的。
贺朝跟交警同志举报了驾校恶意干扰考试,还附送了行车记录仪,标注了关键的时间节点。
沈林回来时,交警正在给白车开罚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事吧?”沈林上下打量贺朝。
“没事,你车上等我,暖和点儿。”贺朝脸上的冷峻收敛了些,想关上车窗,被沈林拉住摸了把手,热乎的。
“我不冷。”
交警的单子递给白车司机,“人家的车不便宜,你看你的保险够不够赔,不够只能私了,你们自己协商。”
说完转向贺朝敬礼:“同志,感谢您的监督,我们会在5-7个工作日内给您答复,依法处理驾校的违规行为。”
“好嘞,麻烦您。”贺朝的车在上海不算最贵的,连人带车就不一样了,贺朝举报的事情交警队估计得连夜处理。
看起来贺朝在做好人好事,但实际上只为了沈林能通过考试,顺带做了好人好事。可白车司机的愁苦样子看着确实可怜。
沈林还没有张嘴说话,贺朝打断他:“别说话,净说我不爱听的。”
“我还没说话呢。”沈林强调。
“你说什么我都不爱听。”贺朝大有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姿态。
“谢谢你。”沈林眼睛弯弯,没有为白车司机求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情这会让贺朝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吃力不讨好。
贺朝看了沈林一眼,终于笑了一下:“不客气。”
也许有人觉得为了个驾照不至于,这次挂了,下次还可以考,底线会被一次又一次地拉低。
沈林懂,所以不会为那个人求情,更不会让贺朝不高兴,再说了,这是好事儿啊,换别人举报的后果最大可能是石沉大海。
“是不是得给你颁个锦旗?这么大的好人好事儿。”
“低调低调,你偷偷地颁在我身上就行。”
“行。”
“真的?!”
“真的。”
做对了事情要及时奖励才能养出好习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车送去修了。白车的保险根本不够赔的,沈林知道贺朝那辆大G价值两千万以上,也为白车司机捏把汗。
贺朝却让他别觉得白车司机不容易:“s市常住人口2000多万,一年考驾照的人少说三十多万人,每个驾校分一分也有七八万人,一个学生收三千,算算多少钱。”
两亿四千万的流水。
“所以说,他们可比你有钱的多。”
肉眼可见的贫富差距,驾校的人赚的可比沈林这个不算穷的教员多得不是一星半点儿,根本轮不到她替白扯司机操心,即使那个后门维修的费用高达两三百万。
平时都是贺朝送他去学校,这会儿没了车,沈林打算自己坐地铁去学校。谁知到楼下,贺朝已经在等着了,今天开的车有些复古,有点老爷车的味道,但十分有气势,车头没有标,沈林问贺朝:“这是什么车?”
是个国产的牌子,购买时需要政审。看来是贺朝自己的车。沈林反省他怎么会认为贺朝只有一辆车。
随着沈林科四光速通过拿到了驾照,也开始物色车子。他的预算有限,可选择的车也不少,眼花缭乱。在众多的车里选择了一款性能和评价匹配的车,发给了贺朝,想问问贺朝的意见。
却没有任何回复。
贺朝对着沈林发来的信息,面无表情。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还是打了通电话,跟车行的人定了一台沈林看好的车,上牌过户一条龙。十多万的车,不贵,看出来沈林胃口不大。
没等来贺朝的消息,沈林估计他在忙,也没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晚上贺朝也没来,杳无音讯。沈林没发消息问贺朝去哪儿了,给贺朝留了饭,出门散步,回来洗漱准备睡觉。
所以当贺朝到家,面对乌漆墨黑的客厅和无人迎接的失落,身上的冷气快要结冰了。看到沈林睡得踏踏实实,今天刚跟他要了车,没回消息就冷着他,只怕是以为他不会给买,想到这儿,毫不留情地把人从床上挖起来。
沈林迷糊中感觉到有狗在咬他,很疼,但被窝太暖和了,被翻了个面儿都不愿意醒来。
“唔!”后颈被狠狠咬了口。双腿被交叠在一起,塞进了根又硬又热的棒子捅着他的腿心,粗暴的动作弄得他很不舒服,危险的气息席卷了他的大脑,想要逃开。
软弱无力地抗拒有欲拒还迎的味道,贺朝在沈林身上释放暴戾地欲望,克制却坚定地进入沈林地后穴,看他迷蒙地眼神里有疼出来的碎光充满了疑问,贺朝盖住他的眼睛,总被这样看就会心软是不行的,下身的动作继续凶猛。
毫无征兆地进入,撕裂感让沈林即刻冒出一层冷汗,人也稍微清醒些。被突如其来的粗暴对白,沈林没有责怪贺朝,甚至没有发脾气,摸索中轻轻揽住贺朝的头,在急促的顶弄中贴在他耳边强压住喘息问:“怎么了?”
过于温柔,似有无限的包容裹住了贺朝内心的暴戾。
贺朝借着月色看清沈林的脸,被冷白的月光笼罩着,痛苦占领的面部,只余一双眼睛定定看他,直勾勾的关心仿佛流进心里的流水。
不知道沈林有什么魔力,刚刚的恼火被他短短三个字和一个眼神消磨殆尽,贺朝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他本想好好教训一下沈林,别给他拿乔。
沈林伸手去摸贺朝的脸,贺朝避开了,手空落落地伸在那儿,跟它的主人一样无措和茫然。沈林不自然地动了腰,他还没有跟谁在这种情况下还闹别扭的经历。
看沈林小心翼翼收回手,贺朝心里的火噗的一声又冒了一下,死死抓住那只想要收回手的手,瞪了沈林好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久到沈林的后面已经开始出水,耐心被耗个精光,这次没有犹豫地勾下贺朝的脖子,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怎么了?突然这么生气。”沈林亲了亲贺朝的脸颊和耳朵,亲昵的语气哄贺朝,摸着他扎手的脑袋。
贺朝的心一下子软了,亲了回去:“你没等我回来。”
沈林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对贺朝的脸亲不够似的,被贺朝狠狠吻了回来,都快呼吸不上来了,好像借这亲吻泻火。
“唔,那以后都等你回来,好不好。”沈林好不容易推开贺朝,气息乱套了,张嘴就再喘。
贺朝蔫巴地嗯了一声。下面一点也不蔫巴地大开大合,把心里那点怒火的余温全都发泄出来。
沈林一直笑眯眯地看他,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给贺朝看得不好意思了,捂住他的眼睛。
贺朝知道,沈林的眼睛和嘴一样,会说话。有时候不想他知道的事情,沈林就会闭上眼睛。
第二天沈林没提买车的事情,于是贺朝也没跟沈林说买车的事情,等车到了,给沈林一个惊喜。
沈林最近每天都在等贺朝回来。贺朝有几次故意晚归没有给沈林发消息,打开门看到沈林蜷缩在沙发上,只有一盏黄灯孤零零照着他,眉头凑在一块儿,睡不踏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今天不是故意的,港口那边有事儿,等解决已经后半夜了。听到他回来的声音,看沈林强打起精神问他吃饭没,厨房又给他留饭,然后倦怠地扯出微笑抱住他,双手在他的背上感受他的体温:“有点冷,明天穿厚点,我给你暖暖。”
明明是那么怕冷的一个人,却不吝啬给予自己的温度,将他的身体暖热。
贺朝抱沈林坐进他的怀里,别扭了好久的心情舒坦了。沈林以为他想做,却被搂着躺在了沙发上。
贺朝攥紧沈林的手,什么也不想干,心里有一块空洞想抱住沈林填满:“抱一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沈林给他带来的感觉,感觉心里很空,又感觉有种情绪满得快要溢出来了,只能不断收紧双臂,来填补内里的那道空缺。
两人在沙发上睡了整晚,疲累的心绪才找到了片刻的安宁。
沈林刚回小区就看到贺朝和陈科在楼下等他,面前是一台新车,他跟贺朝说过的那辆。陈科靠在车上,一副好像等着给沈林奖励的样子。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沈林走过去,指着面前的车问贺朝:“这是?”
陈科多嘴:“不是你管贺朝要的吗?你也不要个贵一点的,又不是不给你,连要辆车都小里小气的。”
贺朝一肘子打过去,陈科捂着胸口痛苦地说不出来话。
没等贺朝开口,沈林问他:“你是觉得我发给你车子的信息是想让你给我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犹豫了一下:“不……不是的,我没这么想。”
可沈林将他的犹豫看得一清二楚,温和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好,那这车你们开走吧。”
“沈林,你别生气。”贺朝有口难辩,即使他现在没这么想,以前也是想过的,这解释说不出口,又急又恼的,竟然脸都红了。
沈林剐了他一眼,更是不敢说话了。
陈科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胸口,熨帖的衬衫被他揉得一团糟:“生什么气啊,不是你要的嘛……”
还在火上浇油。
沈林气笑了,竟推开了贺朝,蹲在地上直视陈科,瞪得陈科有点儿心虚,直让沈林别过。被沈林揪住衣领子:“陈科,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不然你以后别想踏进我家的门。”
“还有,我不图贺朝的钱,我只图他的人,车,我没跟他要过。”
“最后,你往那儿看。”
顺着沈林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台一模一样的车,沈林摸出车钥匙一按,黄色的车灯闪烁,这是沈林自己买的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见没?”沈林松开了陈科。
陈科愣愣地点头:“看到了。”
沈林站起身来眼前发黑,强装着站了会,贺朝发现发沈林的身形晃了下,他立刻把人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沈林能看清了,让贺朝把他放下来。
看着沈林清澈的眼睛里的怒火,贺朝听话地把他放下,然后扣了口自己的手心,一米九的男人顿时看起来手足无措,如果有尾巴,估计都夹起来了。
,沈林越过他上了两层台阶停下,贺朝可怜巴巴望着他。
“看什么,还不上楼。”
“哎,来了!”
陈科才从地上爬起来,扁扁嘴拍拍屁股上的土:“还真有意思。”跟在他们屁股后来也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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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陈科请财政局的领导“聊事情”,领导带着几个部门管事,其中有两位梢上自家孩子一起来吃饭,说是年轻人能玩到一起去。陈科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关系攀关系,搅和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跟领导的关系是打通了,部门管事的小孩也赖上他了。也不知道是看不懂人的眼色还是脸皮比他还厚,愣是磨着他带出去玩了两趟,还见到了贺朝。两千万的车开着,人又帅气有型,给小孩看迷了眼。
陈科跟贺朝介绍说这是财政局管事谁谁谁的儿子,贺朝光听介绍知道这小孩儿是被硬塞到陈科这里的,该给的面子得给,直到后来小孩管贺朝要东要西,前前后后给了大几十万的表和包。
奢侈品还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年代,拥有一件就意味着自己与别人划开了阶级的差距,有钱人暗戳戳的将这些添置在身上,然后根据身上的东西寻找自己的位置,试图进入更昂贵的圈子会被人用眼神从头到脚衡量出价值,然后再用眼神告诉你:“你竟然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陈科知道后气得连夜给小孩儿叫出来,撕破了脸说:“别觉着是我求你爸,你爸就屁大点的小官我还犯不上,你要不回去问问你爸,是谁求着谁。你从我兄弟身上捞够本儿了,别学那不要脸的捞货,贪得无厌惹人烦。”
小孩儿哭着回去跟家长告状,被扇了巴掌,狠狠教育了一通,觉得陈科他们好相处是给他留面儿,老父亲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第二天管事带他家小孩儿上门道歉,送了副价值两百万的画,已经安排好过几天放拍卖行拍卖了,最后还想让陈科带着小孩儿玩。
陈科拒绝了,管事也说不了什么,自家小孩那拎不清的德行他自己清楚,硬塞就没意思了,带着小孩儿走了。
陈科见管事的头脑倒挺清楚的,后面有局还约出来出来饭走动走动。问管事的怎么没带小孩儿出来,管事的面色尴尬说送小孩出去读书了。
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渐渐地他们觉得世界上没有人是纯粹的,总想图点好处才是世界运行的规律。
陈科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使劲往楼上追,还好跑得快不然就要被沈林锁外面,笑得贼眉鼠眼。贺朝拦在门口,两个大男人在门口推推搡搡的,大有把对方掐死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两人在那演戏:“别演了。”
贺朝和陈科收了手,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坐下来。他们是懂得装乖的,大事化了把关系维系住,对不在意的人没有必要来这出。
但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之所以他们能一直用这招解决问题,不过是得益于他们的身份,阶层地位和资源。
沈林双手捧着杯子,热度把手烫红了依然不愿意放手,在跟自己较劲。贺朝知道那杯子接开水能烫得杯把都拿不住,烫手。沈林这会儿握在手里,估计再拿一会儿手上要起水泡了。
贺朝上去小心翼翼把杯子抢过来,放在桌子上,端详沈林通红的手:“这么烫,你也拿得住,烫伤了怎么办。”
“干什么?”沈林的脾气上来,不让他看,“怎么,怕我图你块儿八毛的医药费。”
除了温晨阳,哪里有人能给贺朝甩脸子,可听沈林这么说,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把通红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别,我不心疼钱,我心疼你的手。”
陈科还以为沈林是个没脾气,这发脾气的小模样还挺招人的,就是这俩人总是把他当空气于是在一旁翻白眼:“啧,瞧瞧你俩这黏糊劲儿。”
“你滚蛋。”贺朝一眼横过去。
这一眼陈科放下跷着的二郎腿:“我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了。贺朝对你是真上心,没见过他对别人这样过,上赶着送东西的。别气了啊,小林子。”
除了温晨阳。
大约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沈林一下子卸了劲儿,沉闷地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什么好较劲的,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看沈林突然“算了”,贺朝却不能“算了”。
“我倒希望你图我点儿什么。”贺朝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好像下一秒沈林就会把他踹掉。
沈林和陈科都是一愣,陈科的反应剧烈,直接站起来了。
沈林的喜欢对他来说独特的,让他享受,却很缥缈。他不是油盐不进的人,沈林有多纵着他,他是清楚的。他也没亏待过谁,更不可能亏待另一半。但沈林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儿?
不一样在沈林是真的好,哪哪都好,就是好到让人没有实感。他从来没到过像沈林一样的人,穷乐呵,身上没几毛钱但也没什么想要的,好像没什么能拴得住他。
沈林潇洒的跟天边的云一样,变圆变扁,变雨变风。
可沈林图他的钱,他不高兴,今儿说只图他的人,他更是担忧。贺朝可没想只跟沈林谈一段儿,现在就开始患得患失哪儿行啊。
想对沈林狠狠心的时候,他脑子里全是沈林在落地灯下裹着被子等他,等得手脚都冰凉了也没对他说句重话,贴着他的脸用宠得不能再宠的语气跟他说:“以后都等你回来。”
他一点狠劲儿都拿不出来了。
谈恋爱都这样吗?一会心跟上天似的,一会又坠下地,他是真不懂这恋爱要怎么谈了,于是打算跟沈林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说:“只要我有,你就不会离开我。你图我这人,可我这人要是变了,或者你发现你图的东西我压根没有,这种事儿怎么说得好啊。”
喜欢确切的东西远比喜欢具体的人来得容易。
沈林没有立刻回答贺朝,贺朝的心七上八下的。
“那你希望我图你什么呢?钱还是人?”沈林问得平平淡淡,在征求贺朝的意见,可在陈科看来这小林子的道行挺深的,
贺朝说不上来,板着脸看起来凶凶的。陈科见不得自己潇洒不羁的兄弟被问得张不开嘴的样子,啧了一声去厨房找吃的躲清净。
“生气了?”沈林掰过贺朝的头,哄小狗一样的语气,“别气,我不是都说了只图你的人嘛。”
贺朝高兴不起来,那天人跑了可怎么办,板着脸等沈林继续说,最好跟他保证。
嘴角的弧度都在说明沈林知道贺朝想听什么,沈林偏不说,还提起了条件:“我不贪心的,把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往前放放,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听着让人分不清是不是保证,贺朝的目光在沈林的表情里辨认,只看到笑弯的眼睛似月牙,如寒夜中仅有一点点希冀,让他不在执着要沈林一句承诺。
“好吗?”
贺朝想给沈林这点希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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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车闹出来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沈林可以自己开车去学校,贺朝的存在感就会少一半。
这对贺朝来说可是件大事儿,少了个表现的机会,他一时半会还没想到别的办法来“迷死”沈林。于是厚着脸皮蹭上沈林的车,美其名曰“为新手司机保驾护航”
沈林还在犹豫要不要叫贺朝陪他,担心会耽误贺朝的工作,没想到贺朝自己主动得很,正中下怀,就没有拒绝。
一路上贺朝轻声细语,哪边该打转向灯,哪边踩刹车,哪怕沈林反应慢点都是安慰为主,一点儿也没火暴脾气的熊人。
“你这挺厉害啊,什么都是一教就会。”
沈林不得不说贺朝在对待伴侣的有些方面做的很好,正如他想的那样好,越看越喜欢。
“是师傅教得好。”说完看到贺朝骄傲的小表情,“也亏得你能压住脾气,教我都不带一点儿声大。”
“那可不,也不见我教的是谁,也就是你,换别人我早骂人了。”
沈林的眉眼中笑意盎然,给贺朝盯得不好意思了,指了指前面,“看红绿灯,别看我。”
“不,我就要看你。”沈林知道这个红灯有漫长的三分半,他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食指伸进贺朝的衣领把人勾了过来,问贺朝:“嘴巴还是脸?”
两人的距离很近,贺朝都能感受到沈林嘴巴上的热度了,那肉都到嘴边了,总不能只舔个味儿吧,装什么好人好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要狠狠吻上沈林的嘴,习惯性地掌控扣住沈林的后脑,碾过柔软温顺的唇。买车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几天里沈林对他冷冷淡淡,更不可能让他牵牵手亲亲嘴之类的,好不容易蹭到了点儿表扬和好处,贺朝压着的那点儿小心思就彻底地暴露了。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贺朝可算知道为什么刚好的俩人会黏黏糊糊,会不自觉地想靠近,跟个变态似得饥渴极了,总也贴不够。
沈林只想亲一下,毕竟还在开车,可贺朝在他身上用的劲可不小,凭着蛮力攻城略地,一个吻搞得跟打仗一样凶猛。
隔壁车里的人在看手机,丝毫没发现他俩仿佛快要做上似的接吻。
红灯的时间也在一点一点流逝。
贺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沈林很辛苦地含住两人的舌头才能咽下快要溢出来的口水,红灯倒计时的压迫感和随时被人发现的慌张在沈林的心里敲打,他狠了狠心咬了贺朝的舌头。
结果贺朝只是皱了下眉头,顶开了沈林的咬合,差点闪了沈林的舌头。
就在沈林要发脾气,绿灯差五秒亮起来的时候,贺朝松开了手:“挂挡,马上绿灯了。”
沈林用手背蹭自己的嘴巴,被人欺负的小媳妇模样,皱着眉头发不出来脾气。
贺朝在一旁抹了嘴角,舌头把嘴巴一圈舔干净,嘴巴都快裂到耳后了,看沈林憋着气更开心了,嘴脸很像男同学欺负班上喜欢的人,这轻佻的欺负是试探和占有,一个又羞又气,一个满心雀跃,不说话和笑得暧昧。
沈林瞪了他一眼,发动车子:“你注意着点儿,在大马路上呢。”
贺朝不以为意,跟沈林翻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亲的是你,不让亲的还是你,啧,难伺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耍无赖是吧,我是那意思吗!”
“那是怎么个意思,你问我亲脸还是亲嘴,我选的亲嘴,然后就亲了,没毛病吧。”贺朝还想再来一口,被沈林瞪回去了。
不想再与贺朝争辩,反正都已经亲完了:“你也不怕别人看见。”
“怕什么,咱正经恋爱,还怕别人看?”
说到顾虑,贺朝是一点也没有,别说路人了,就是他爸来了该亲还得亲,好不容易香一个可不能耽误了。
这大概是温晨阳也顾虑的事情,什么都能忍的贺朝,却忍不了一段不能见天日的感情。
沈林不在意这段关系要不要公布,贺朝想公开那就公开,是贺朝“大张旗鼓”的作风让他有点困扰,过于高调会让他产生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正在供人观赏的错觉。
见沈林不搭理人,贺朝担心他真生气了,说话都软了两个度:“逗个闷子,别上脸啊,以后都偷偷摸摸的还不行,我就见不得光呗。”
说的倒是有几分委屈,没错硬认错似的。沈林刚刚观察车况顾不上跟他说话,这怎么就跟伤感起来了,顺毛似地握上贺朝的手,贺朝立马开心了,把他的手握在手里又揉又搓的。
“咱俩的关系你想告诉谁都行,我陪着,但在外面,咱把尺度收一收别太大了,毕竟公众场合呢。”影响不好。
沈林给贺朝想最关心最想要的,可不代表什么都要依着他。
既然沈林都这么说了,贺朝心满意足,叠起腿跟大爷一样指挥沈林往学校开,到学校抢了车说晚上他再开回来接沈林放学,沈林暂时还没有信心单独上路,由贺朝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手脚还没凉透前沈林钻进了办公室,开了空调暖风。一到冬天,从地铁到办公室这段路能吸光沈林的体温,坐到办公室的是一具正在失去温度的新鲜尸体。
今天能“活着”到达办公室,沈林的心情很好,只是到下午电脑上的小企鹅叫了两声,是沈林的老同学发来的消息。
方朔发来黄脸问号的表情,问他是不是真的跟贺朝在一起了。
沈林敲打键盘回复:“嗯,前不久才在一起的。”
“嚯,您也真敢,不要命啦?不怕温晨阳找你麻烦?”方朔虽然在b市,但消息灵通,知道的可比沈林多多了。
这么多年贺朝和温晨阳搅和在一起,也不是没有人想摘贺朝这颗桃,贺朝自己拒掉不少。可贺朝拒掉的都是明着来的,已经放明面上说喜欢他,他当然一口回绝。
温晨阳也帮他打发过几位不明说天天献殷勤的,说他们个子不高本事不大,想摘天庭的桃,奔着吃口鲜的是连命都不要了。别好不容易够上了结果摔断了腿,一家都不好过。
明里暗里点了两句,给献殷勤的几位吓得见他们躲着走。
沈林算了算日子,温晨阳知道他俩在一起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吧,如果要闹,陈科告诉他的那天就应该来闹了,到现在都没出现,按理说是不会来了吧。
可沈林直觉事情没完,温晨阳迟早会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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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你在哪儿。」
沈林刚走出教学楼收到了贺朝的短信,还来不及找贺朝在哪儿,眼前一个女学生差点儿摔倒,沈林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女学生才没磕在台阶上。
侵袭s市的寒潮还在继续,这几天不再下雪,而是下雨。教学楼前的台阶是光滑的石板铺设,加上一下雨,台阶更加湿滑,有学生甚至在这里摔断了胳膊。这座新的教学楼才投入使用没多久,不过刚一出事儿已经有人像学校反映了,本来这几天就会有人来出了,女学生却在这儿闪了腿。
“谢谢沈老师。”女学生的脚疼放不到地上,身边的室友吃不住她的重量,沈林刚一放手,两个人偏到一边儿去了,沈林拽了回来。
“需要帮忙吗?”沈林询问。
本来可以顺手帮个忙的事情,但碍于老师和学生的身份总是要多注意的。
“那真太谢谢了。”室友环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班上的同学正发愁呢,有老师帮助真的太好了。
沈林架住胳膊好让女学生使力,一蹦一跳地往前走,没几步女学生累了,原地歇会儿。学校太大了,到校医室还有段距离,这样跳过去不是办法。
“要不我背你过去?”沈林试探性地询问。
俩姑娘似乎就等他说这句话,立刻答应了:“妈呀老师,那可真谢谢你了,快点的吧老师,我真怕我蹦过去,另一条腿也该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在女学生前面半蹲,女学生压住沈林的肩膀跳马似地蹦到他背上,还差点从背上翻过去,幸好沈林及时直起身子。
室友的小手在女学生的背后扇巴掌:“你轻点儿,差点儿让老师给你磕一个。”
“那我不差点儿也陪一个呢。”
“巴子。”室友忍不住翻了白眼。
沈林听俩姑娘讲话怪有意思的:“北方人?”
“昂,多标准的普通发。”
“s市方言骂人也挺标准的。”沈林颠了下背上的人,调整不会冒犯到女学生,自己也轻松点儿的姿势。
“别的不会,就是有点儿语言天赋。”背上的女学生感觉好点儿了,话也密起来了。
三个人聊开了。
沈林把贺朝等他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大剌剌地背着女生路过停车场,一个眼神都没给站在停车场门口的贺朝。
贺朝今日仍旧一身派克服,里面是没脱掉的正装。在流行紧身牛仔裤围巾堆的跟枷项一样又厚又重的年代里,校园里清一色的千鸟格围巾黑色宽大的羽绒服,贺朝身上扎眼的宝蓝色出现看起来非常的突出和清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沈林没看见。
环在胸前的双手放下,贺朝走过去,眼瞅沈林背个姑娘一溜烟要甩下他了,又小跑了起来追上去,拉住背上的女学生差点儿给人拽下来。
“哎妈呀,谁啊这是!干吗!”姑娘一个后仰,下意识勒住沈林的脖子,稳了稳差点儿要骂人了。
沈林一个趔趄,站稳才看到是贺朝。
“你干什么啊你这人。”室友隔开女学生和贺朝,一副要干仗的样子。
沈林赶紧解释:“这是我朋友。”转头跟贺朝说,“你等等我,我给她们送去校医室就回来。”
见是老师的朋友,俩姑娘一对视嘴巴抿住。
“我来背,你这身板走过去也不怕累着你。”贺朝明显不高兴了。
女生说:“那个,老师放我下来吧。”说完挣扎要下去。
贺朝嘴巴一列:“老师放我下来吧。”声音捏细了学女生说话。女生的眼睛瞪圆了,要不是沈林还在,她可要给这帅哥一个大嘴巴子。
女生挣扎让沈林背不住了,放了下来,语气依然温柔:“贺朝你礼貌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点了大名的贺朝闭上了嘴巴,直接给女学生打横抱起:“抱稳了,我可没你们沈老师温柔礼貌,掉下去别赖我。带路。”
沈林看女学生的青筋都爆起来后槽牙咬得死紧,安慰她:“他开玩笑的,没事。”
终于忍到校医室了,女生坐在病床上跟沈林道谢:“谢沈老师了,看这事儿整的,耽误您时间了。”
贺朝在一旁又开始了:“谢沈老师了,看这事儿整的,耽误您时间了。”
室友看看这个帅哥就是嘴巴有点欠,两人也就拌拌嘴,就没管他们去叫医生了,
“我说你这人,你要不是沈老师的朋友,我这我这……”
“你这怎么了。”贺朝觉得姑娘挺可爱的,但不能使唤他的人,谁不能送到校医室,非要沈林来。
“我这高低要跟你整两下子,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姑娘的拳头都握紧了。
贺朝手一推,姑娘直挺挺躺在床上,空气凝固了两秒,姑娘的表情也凝固了。
这人怎么真动手啊!姑娘的脸都憋红了。
“就这还想跟我比划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你别欺负人家了。”沈林拽了拽贺朝,“走吧,我们回家了。”
听了前半句贺朝又要跳起来了,准备质问沈林他怎么欺负人了,听了后半句立马毛顺了:“嗯呢,回家。”
姑娘等室友回来把贺朝跳脚又被顺毛的情形讲给室友听,两人得出了一个结论,帅是真帅,巴也是真巴。
是个帅哥,可惜是个巴子。
回去的路上沈林问贺朝刚刚是怎么了,怎么刚见面就不高兴,还捉弄女学生。
“见你背那女孩儿想起来一些事儿。”贺朝点开电台,正在播放一首苦情歌。
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
除非你真的能给予我快乐?
那过去的伤总在随时提醒我?
别再被那爱情折磨?
那时候还没“土味”这种说法,只是听着跟港澳台歌曲不太一样,歌手学着外省的口音咬字,歌词直白不能再直白,却在人民群众中流行了起来,看来是符合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这首歌出现的频率也随之增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事儿?”沈林大概能猜到关于那晚把贺朝背回家的事情,可猜不到是哪个点刺激到了贺朝。
贺朝清了清嗓子,看起来有些不自在:“怕你受伤,那天晚上把我背回去,摔了吗?”
他见过沈林身上的伤,膝盖上青紫一片,小腿中间还有两道。
沈林回忆了一下:“摔了,磕在台阶上,差点碰了你的头。我就抱住你的头倒在台阶上,还好没你没事儿。心里嘀咕怎么就突然长大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被沈林护着了,所以他才没受伤,贺朝没被人保护过,这种感觉还真不赖呀,可惜那会喝的不省人事,多少有点遗憾:“你把我捡回去的时候就没想法?”
“有啊,有点后悔,贺小爷怎么可能独自一个人躺在大街上没人管,我捡你回来估计给陈科添了麻烦吧。”沈林没说真话,也不是假话,个别心思没必要跟贺朝说得清清楚楚。
贺朝瞬间没了干劲:“嗯,陈科找了我一整晚。”想了想沈林不应该没心思啊,第二天不是还勾引他来着,“真一点心思都没有?你好好想想。”
贺朝指自己的嘴巴,沈林怎么就忘了那天早上摸他的嘴了?
“我怎么了?”沈林再次伸手过去,拇指抹过贺朝的嘴角,“嘴怎么了,想啵一个?今早说过的话又忘了?”
贺朝握住沈林的手腕,想要不要捏断,最后把自己大腿都锤青了才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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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林来说,s市的冬天比b市漫长且难熬,尤其是今年,肆虐大半个国家的寒潮还是劲头十足,凭一己之力拉长了s市冬天天数的平均值。
在天寒地冻的傍晚要解决跟人扯皮谁主责,好像是一种天降的惩罚,一定要让人展现出粗鄙可憎的一面。对方咄咄逼人说是沈林的责任,而沈林那近乎平静的面部表情总会被误判为挑衅,从而火上浇油。
车上的小孩儿趴在窗上看他爸气势汹汹对一个陌生人口沫翻飞。
沈林接了电话,是贺朝打来的:“我还在路上。”
大概是听到了男人的高声呵斥,贺朝让沈林报自己的位置,他马上过来。
“不用,我能解决的。”沈林已经决定不论对方要多少钱,他都会给,尽早解决好回去暖和。
“你最好跟我说,别让我查。”贺朝生气了,但不是对沈林。
隔着电话都能听到聒噪的男声,一句话带两个“操你妈”和“他妈的”,沈林不是愿意计较的性子,被骂了也不会说什么,他能猜到沈林甚至都不会追究责任,直接掏钱解决事情。
可不能这么欺负人,更不能这么欺负沈林。
沈林拗不过他,把地址给了过去,在离家两公里的地方。
“你别给他钱,我到了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好。”
贺朝大老远看到沈林的车怼上了前车的左后门,听矮胖戴眼镜的男人嘴巴不干不净还在骂,说都是沈林的问题。
事情很简单,男人向右变道没看后面,直接撞上了沈林的车头,还不停散德行说是沈林的错。
到了地方,贺朝看沈林没有受伤,手背贴上沈林的手一阵冰凉,外套脱给沈林穿上,带沈林直接回到了车里,空调开到最大:“你怎么不在车里待着,瞧给冻的。”
沈林才觉得好受点儿,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恨不得贴在出风口上。
“你别冲动。”沈林这会可拽不住贺朝。
贺朝心疼了,见沈林冻成这个样子,真不想让那男的好过,可还是听沈林的话,不会太为难男人:“我心里有数。”
下了车,贺朝一米九的个子堵在身前,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从上而下的视线扫过,来者不善的气势让男人虚了。
“怎么个事儿,你跟我说就行。”贺朝只穿了件毛衣,却不冷。
“你踏马眼睛瞎啊,看不见撞我车了,还叫人,怕你们的呀!”男人的声音像捏着嗓子的鸭子叫。
吵到贺朝了,掏了掏耳朵,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似乎屏蔽掉男人的脏言脏语,又从兜里掏出钱夹来,拇指拨过现金,估摸着有个四五千款,全都抽出来:“别吠了。”
贺朝修长的指头差一点戳男人的眼睛里,男人吓得后退了两步,不敢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朋友道歉,这些钱你就能全拿走。第二个选择,我们等交警来处理。我劝你选第一种,毕竟交警来了,可就是你赔我们了。要是都不接受,希望你能承担得起后果。”贺朝靠在车上吐出烟,他没多少耐心,只想给沈林出口气,不然早叫交警来了。
对付这种不觉得自己做错事的人,最解气的方式是让他们吃了自己拉出来的屎,好好认错。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能,可着好脾气的人一直欺负,成本低代价小,这时候良心会萎缩成发不起来的死馒头,不能吃只能丢掉。害怕猛兽也是人的求生本能。低矮的男人好像被这种本能控制了,面对贺朝强硬的态度,瞥见贺朝开来价值百万的车好像什么猛兽,刚刚还叫嚣的嘴脸不见了。
权财可吃人,与猛兽无异。
作为窝囊的s市小男人,即便“吨位出众”,胆儿该小还是小。男人要笑不笑的扯开嘴角跟沈林说对不起,刚刚就是太着急了,车上还有孩子,希望他谅解下。
沈林表示没受伤就好,下次开车小心点。
男人准备接受贺朝的“金钱侮辱”,可贺朝坐进车里,车窗放下个缝,准备把钱扔出去,这是一种极其侮辱人的姿态,打算假模假样地说:“不好意思,手滑了。”
恶劣的想法被沈林捕捉到,扑在贺朝的身上制止要扔钱的手:“别这样,算了吧。”
意料之中。以前不清楚沈林为人,还以为他在装什么好人,了解之后发现他人就这样,没什么能让他生气,他也不会去为难别人。
替沈林出头可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能怎么办呢,自己的人总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但他没有意识到,这样好脾气的人,如果有人越过他们的底线,后果是很严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的脸气白了,脸上的横肉抖了又抖最后什么也没说,从气势昂扬到屈辱可怜的转变不过短短几分钟,接过沈林递出来的钱。
车后的小孩儿看见贺朝在指他,躲了下去。
贺朝说:“小孩儿生在你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当爸的没素质也没脑子,脾气这么烂,养不出正直开朗的小孩儿,指不定不在家遭什么罪呢。
车外的男人愣住了,肉眼可见的气血上涌面红耳赤,贺朝不仅让他吃屎,连重建最严的父权也被贺朝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看男人的这副样子,贺朝心满意足带沈林离开,他开来的车扔在路边辅道上,会有人来帮他开走,他要快点回家,怕沈林冻感冒了。
沈林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被贺朝抱在怀里揉脚和腿,搓红了才停下。
“还生气呢?”沈林蜷成一团压在贺朝的身上,他这点儿重量对贺朝来说不算什么。手有节奏地拍打着贺朝的胸口,哄孩子睡觉似的。
宽大的手掌托着沈林的屁股,让他稳稳待在自己身上不会掉下去:“嗨呀,我生什么气,沈爷局气,您都不生气,哪能轮到我个碎催。”
沈林笑呵呵亲了亲贺朝的脖子:“你知道么,我十八岁到现在一直在s市,自己照顾自己,人在外总是少了点底气,能躲就躲着,躲不开的就受着,反正不会掉块儿肉,听两句不好听的也没什么。”
渐渐地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待人接物的逻辑,不争不抢,不闻不问,真正的逆来顺受。这些年来做的最出格的决定是把贺朝带了回来。
“那怎么行,还能平白让人欺负喽。”贺朝不是沈林,也不知道平凡人家的孩子很少像贺朝这样,咬住对错不放,死活要争口气。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挺矛盾的,不想你为了我跟别人起争执。可我见你保护我,这心里头跟吃了蜜似的。”
被搂着的力度大了些,贺朝吻上沈林头上的发旋:“那你以后可不准再说我了,我这是学雷锋做好人好事呢。”
“贫!谁家好人好事是钱扔地上叫别人捡。”
“这不没扔么。”
“还有件事儿,今儿给那人多钱?我还给你。”
“哎呦喂我的祖宗,您饶了我吧,别再寒碜我了行吗,我的就是您的,您的还是您的行不行!钱的事儿能翻篇儿了吗?”
“不行。”沈林下床去取钱。
贺朝长腿一伸夹住沈林往床上一勾,翻身骑在沈林上面,焦急求饶:“哥,给您叫哥了,哎求您了,别这样,您这比抽我嘴巴子还让人难受。”
说完,头埋在沈林的脖子处撒娇,哼哼唧唧个没完,手上渐渐开始不规矩,揉过的地方发烫。沈林嘴里说的不行不行慢慢地变调。
在漫长的摇晃中才终于松口,钱的事儿才翻篇,并且肯定了贺朝好人好事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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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休息日,昨晚跟贺朝的闹到很晚,沈林瘫在床上无力动弹,贺朝却精神抖擞准备出门。
“单位有点儿事,我去一趟,已经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嗯好。”沈林有气无力地回复。
“别忘了晚上有局,我回来带你去。”贺朝上周在圈子里说了他跟沈林好上了,要介绍给朋友们认识认识。
沈林不喜人多,还是会去的,毕竟贺朝专门为他攒的局。答应了贺朝继续窝在被子,最近一直在下雨,人都要发霉了。到了饭点儿,馆子里的人送吃的过来,他起床察觉脚步轻得有点飘,人也晕乎乎的。
吃了饭又睡了会,觉也轻飘飘地睡不踏实,贺朝到家把他挖起来,半天醒不过来。
“嗯?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沈林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落不到实处,清了半天嗓子。
贺朝给他套上衣服:“这都快七点了,你这觉睡得死,我看啊我要不回来你能睡到明天去了。”
“已经这个点儿了?那我快点收拾一下。”沈林走路差点儿撞在门框上。
贺朝只当他是着急:“你别急,还有时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赶慢赶准时到达了吃饭的餐厅。在路上这招告诉他今天来的都是在s市认识的朋友,陈科作陪。
贺朝刚来s市是被排挤的存在。谁都不愿意跟这个从b市过来的公子哥接触,甚至有些已经融入圈子的b市人为了撇清关系,都不跟贺朝来往。
那段时间贺朝和陈科各自安好,老实本分在自己岗位上勤勤恳恳,有点儿机会就跟单位里凭关系进来的同事装孙子走动,就这么熬了两三年,才在s市有了自己的圈子,当中少不了一些你来我往,大家都为图个好前程富贵路,自然有被贺朝拿下的一天。
温晨阳家里特殊,于是不论在哪儿都是被邀请拉拢的对象。即使这样,贺朝和陈科也免不了被人嫌弃。
包间里坐了六个人也都认识温晨阳,少数知情的人都会觉得贺朝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听说沈林的父亲是当兵的,至于现在是什么职位没人知道,猜测可能早已经转武警或消防坐办公室了。
见到沈林本人,才知道贺大少为何不要“山珍”要“野味”。沈林不是“野味”,跟他们猜想过的样子都不一样,粗俗跟他不沾边,也没有猜想过的狂野,是平静的,沈林化身为平静的实体,这平静里包含着所有向上的情绪而不是向下的。
陈科拉开身旁的椅子,示意沈林坐这里:“这怎么脸红了,见人害羞啊。”
沈林没察觉自己的脸红,手背贴在脸上好像是有些热,问贺朝:“很红吗?”
“我看看。”贺朝瞧着沈林的脸确实有点红,粉粉的那种,看着特别嫩,顺手摆起碗筷解释道:“没有,我回去的时候他还睡着呢,这是刚睡醒。”
能跟贺朝陈科勾搭在一起的朋友都是健谈的,没有一个不会说的,一顿饭下来没有冷场,沈林也将他们认了个大概,以后估计没什么事儿要找他们,大家认识是留个万一,万一有事儿找人不抓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多人在一块儿哪能不喝酒呢,沈林没喝两口胃里开始翻涌,捂着胃静静坐着。贺朝察觉他的不适,让大家冲他去,让沈林歇会。
都是朋友哪能真灌醉,意思一下也就过去了。
沈林起身要去趟卫生间,刚到门口,包间的门从外面打开,来人是温晨阳,站在明晃晃的灯下,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温晨阳这是冲沈林。
温晨阳喝过酒来的,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从一早有人告诉他贺朝今天带沈林在这里吃饭,他就过来了,在隔壁的包厢里,听他们其乐融融地交谈。
啪,清脆地巴掌声,动作干净利落,沈林的脸上瞬间浮起了五指印。
贺朝冲上去拦住温晨阳,把人往外拖,沈林现在原地看两人拉拉扯扯,温晨阳似乎还想来两下,此刻的他无力招架,身形晃动。
他身上已经开始发冷,脸却是滚烫的,不太疼眼前发晕,他不想管面前这些,急需去卫生间大吐特吐,刚踏出一只脚,被贺朝和陈科拦下。
“别,他不是故意的,就是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贺朝架着他往后拖。
他不是故意的。那是?有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科也说:“就是,他从小就跋扈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
句句说的是温晨阳的不是,但句句都在维护温晨阳。
沈林反应过来贺朝误会他要打温晨阳,这时候才觉出自己的脸疼,耳朵里也在鸣叫,依然将温晨阳的声音听得清楚。
“这么多年了,这枝可算让你沈林攀上了。”
“你们别拿他跟我比,我温晨阳还受不了这个侮辱。”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贺朝这孙子你稀罕,你拿去,省得你惦记。”
“一个大头兵的儿子能撬得动贺朝给你攒个局,好大的面子,好厉害的手段。”
“你们为这么个人过来,也不嫌跌份儿。”
争风吃醋的事情端上台面来着实难看。温晨阳不是,不仅不难看,还说得相当豪迈洒脱。贺朝和陈科从小就跟着他,如今都翻了脸,这样的背叛叫他怎么忍得下。
骄横惯了的人有一种魔力,不论是谁在他身边都会卑贱如蝼蚁。沈林以前领略过,如今温晨阳的这项技能更是精益求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去劝劝温晨阳的人听得连他们都骂了,站在原地不想上去挨呲惹这个祖宗更不高兴。
沈林动了动手腕,贺朝用更大的力气按住,顿时脾气也上来了硬要把手抽回来,贺朝怕伤了他不敢再用力松了手,挡在他面前求他:“别别别,消消气,回家你打我,皮带抽我都行。”
沈林推开贺朝,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与温晨阳擦肩而过时,没人看得到他平静如水的表情,是极致的冷漠。
所以在座的人也不知道温晨阳为何暴跳如雷,被贺朝和陈科拦下,拖回了隔壁的包间。
贺朝赶回来在卫生间外听到沈林吐了个天翻地覆,正想把人送马桶上扶起来,却被沈林的碎裂的目光中依然存留的冷漠扎在了原地。
红色的巴掌印一目了然,足以见得温晨阳用了多大的劲儿,沈林已经瘫在地上捂着发疼的胃部,昨天的冷风还是让他感冒了,两杯冰啤下肚更加雪上加霜,更别说温晨阳给的嘴巴子让他晕头转向。
沈林的手和贺朝的交握,拇指在贺朝的手臂上摩擦,“你怕我还手啊?怕给温晨阳打坏了吗?”
“你知道我不会的。”
可你拦着我不让我动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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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一个男人抱着一个人冲进了急诊室,一声声地喊着医生,撕心裂肺地样子让一旁的患者一直看着,想知道怀里的人怎样了,让这个高大地男人如此慌张,一定很严重吧。
而怀里的男人似乎很痛苦,捂上自己的头,准确说是耳朵。
医生护士围上来,该推床的推床,该检查的检查,询问的语气都焦灼了几分,当医生问病人什么情况?
贺朝拽住医生说:“他被人打了脸,一直呕吐,脸都白了!”
医生护士对看了一眼,似乎有话要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刚刚还如临大敌的状态了无痕迹。坐在离他们最近的一位大爷从鼻子里哼出一气。
“被人扇了一巴掌,耳朵才开始疼的。胃疼是两个小时前了点啤酒开始不舒服,来之前吐过一次,目前胃还是很疼,头晕,好像在发烧。一天前吹了冷风,今天一直觉得头重脚轻。”沈仔细地跟医生说了自己的情况,虚弱地靠在贺朝身上。
量了体温,又验了血,医生处理沈林的耳朵,棉签从耳道沾出点点的血迹,检查下来:“耳膜有一点破损,没什么事儿,养几天就好了。”
体温39度,血常规显示体内有炎症,医生说是肠胃炎,安排沈林在输液室挂上吊瓶。扎针的那只手被贺朝放在肚子上暖着,输液管抓在手心给液体升升温,外套盖沈林身上,暖和起来沈林的身体也松快了些。
贺朝心里火烧火燎的,耳朵要是真给打坏了可怎么办,一想到万一恢复不好,急得脑门上都冒汗了:“明儿我找北京的医生给你瞧瞧耳朵。”
沈林却跟没事儿人一样玩手机上的贪吃蛇:“放心吧没事儿的,医生不是说了这都小事情,我不会这点儿伤就去找温晨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是那意思。”贺朝眉毛凑在一起。
沈林掐了掐贺朝腰上的皮,掐不到肉,说:“行了,我知道你为我好。”
这话听着不对劲,沈林咽了口水牵引到耳膜,捂住耳朵不想听贺朝说一个字。他明白贺朝不想他与温晨阳起冲突,他只身一人在上海工作,惹温晨阳做什么呢,他们家大业大的,收拾他沈林多么轻而易举。
他是害怕温晨阳报复吗?光脚的还能怕穿鞋的……该害怕的是温晨阳才对。
贺朝不想两人起冲突,温晨阳真的能放过他吗?温晨阳会不会因为他的入局而改变之前的想法?沈林开始头疼,他知道招惹贺朝是件麻烦事儿,太麻烦他会想放弃的。
趁着沈林睡着,贺朝出门打了三通电话,先让人找了耳鼻喉科的专家明天来给沈林会诊,第二通让打给温晨阳的哥哥温明说了温晨阳打人的事。
打人的事儿几乎是温晨阳刚动手,温明就收到了短信,他已经教育过了温晨阳,问贺朝:“人没事吧。”
贺朝说:“没啥大事,一只耳朵听不到还有另一只。”
对面沉默了几秒:“贺朝,别跟我兜圈子,人到底有没有事儿!”
“不劳您操心了,我的人我自己找人给看。”贺朝也没好脸,温晨阳就是让他家的俩哥哥惯成这样的。
“你的人?”温明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你真的放过我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多人都知道贺家小爷喜欢男的,认为是贺朝死缠烂打,甚至温明也这样觉得,足以见得温晨阳把两人的关系对家里人瞒得密不透风。只有在s市的几个人知道,他们也不敢捅到b市去。
“哼,那能让你弟放过我的人吗?”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既然他们以为是他缠着温晨阳,那温晨阳为何要打贺朝的人?贺朝终于有了新欢,他应该高兴都来不及。
经贺朝的话里有话,温明脑海里的第一念头在嘴边压了又压没说出来,咬着牙说:“你只要不缠着我弟,我就不会再让你们搅和在一起。”
“做不到的是孙子,兹要是管不住,你就别怪我自己处理了。”贺朝要的就是这句话。
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单位,请了几天的假在家好好照顾沈林。
经过医生的会诊,沈林的耳朵问题不大,日常注意不要再受到外力,不要进水,贺朝都一一记下了。沈林也请了几天假在家养病。
十指没沾过阳春水的贺少在家研究起怎么熬粥,让沈林在旁指导,结果沈林在沙发上睡了,贺朝只好打给家里的赵姨,远程指挥他放米放水切肉撒葱,成品色香味竟然都在线。
“林林,醒醒,吃一点儿再睡。”贺朝轻轻唤沈林。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林不想醒来,嘴巴含糊地说:“妈,我睡会儿,晚点儿吃。”
碗底磕在桌面的轻微响动惊醒了沈林,他惊讶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翻身而起,看到的是贺朝:“我刚刚没说什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双黑色的眼睛对视,一双黑色的瞳孔在震颤,另一双似乎看透了对方慌张,贺朝端起粥说:“没说什么,既然起来了,尝尝,小心烫。”
沈林端过碗说了声谢谢,尝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哦,林林啊,我记得叔叔阿姨就这么叫你的。”
每次沈妈见到他来找沈林就会喊:“林林,你同学来找你了。”后来熟了,沈妈会说:“林林,朝朝zhao来找你了。”
其实他的小名不叫朝朝,叫阳阳,朝阳,有点古代字号的味儿。倒是跟温晨阳的小名一样。
不过现在除了家里人,也没人叫他小名了。
“以后别这样叫我了,难听。”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会这样叫他,可都已经不在了,他更不能让贺朝这样叫他,尤其是现在。
生病就会依赖,贺朝那无意识地进攻,他得好好防范才行。
“那叫什么呀,”贺朝不愿意,“宝宝?”
沈林扯动嘴角,“随便你。”只要别叫他林林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行,宝宝乖,哥哥给你做的粥好不好喝?”贺朝眼神落在沈林的嘴巴上,粥水在唇上镀出一层水光,淡到快白了的唇色略略红润了些。
“好喝,没想到贺少还会做饭,以前怎么没见你下过厨呢。”味道确实挺好,沈林喜欢喝的。
贺朝拿回碗,搅动粥水吹了吹热气,说:“我不仅可以学做饭,我也可以学喂饭,你以后就躺在床上,我喂给你吃,来,张嘴。”
粥入嘴的温度刚刚好,沈林低头看粥不看贺朝,生怕自己心软。
吧唧。
柔软的嘴唇轻轻碰了下,贺朝舔了舔嘴:“味道确实不错。刚刚都没来得及尝一下。”
沈林靠在抱枕上,柔柔地笑,心里控制不住地甜,咬了好几口嘴巴想了想昨天温晨阳的话,他才忍了下来。
空碗放在桌上,虚弱的沈林跟小猫幼崽一样,让贺朝想亲了再亲,柔软顺从,连弱小的反抗都娇气得不行。
客厅里的微弱的水啧声断断续续,如同小雨飘摇敲打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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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会找温晨阳,不代表这件事就过去了。”沈林被亲倒在沙发上,两人的嘴巴还贴在一起,冰冷的话脱口而出。
两人的距离拉开,沈林能清楚地看到贺朝脸上的不解。他在沙发上歪头看着贺朝,冷漠的言语配上冷漠的表情,这是要算账了,说:“你不会以为我这么大度,别人给我一嘴巴,我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本以为贺朝质问他想怎样,事情已经过了还回过头来算账,任谁都会受不了而生气的。可他只见贺朝挠了挠头,有点困惑,然后恍然大悟一脸谄媚。
贺朝听明白了,这是冲他来的,只愣了一瞬,便开始装孙子了:“好好好,你别气坏自己身体就行,跟我撒气,我全接着呢,绝对不跟你急眼的。”
不仅没生气,姿态还很低,贺朝的反应出乎沈林的意料。这是第二次,贺朝的态度跟他的预想背离,这样好声好气依然没有让沈林满意,没有得知他的所想,眼神更冷了。
贺朝急得哄小孩儿似地抱住沈林拍背,“你打我骂我都行,发泄出来,别憋着。”
沈林忍受不了似得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回了房间反锁了房门,靠在门上捂着脸慢慢滑坐在地上,贺朝还在门外说让他别一个人生闷气。
外面贺朝还在敲门,不知道是贺朝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和稀泥,沈林都被气得不轻,还被自己的纠结的心绪扰得烦躁:“滚!”
从小就没人敢跟贺朝这么说话,温晨阳骂他都得先看看他的脸色,掂量着再骂他。沈林这突然怒吼,令贺朝错愕。不知是不是少有的“待遇”下来了脾气,扭头走人了。
听得贺朝离开的脚步声,沈林从地上起来把自己摔在床上,心里乱成麻团了,也不在意贺朝去了哪里,会不会在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胃部又传来一阵绞痛,他不想吃药,疼点也好,起码能转移注意力让他暂时放下脑子的混乱。
外面天寒地冻的,地上丢了两根烟头,贺朝手上还有一根正抽着冷静头脑,琢磨沈林的态度,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等带着一身凉意回来,卧室的钥匙一直插在门上,进来时沈林已经睡着了,蜷成一团在被子里。贺朝脱了沾染凉气的衣服,跟沈林挤在一个被窝里。
睡梦中的沈林不踏实,眉头锁在一起,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很委屈看起来可怜极了。
贺朝耳朵凑过去仔细听,“妈……好疼……”沈林的嘴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想得到母亲的安慰,眼角挂的泪水晶莹剔透,一颗接一颗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