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周子明眼神凶悍,沈林感觉自己就像鸡崽被狗盯上了,周子明沉声道:“你话太多了。”
沈林知道他这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对不住。”举起酒杯,跟周子明又碰了一杯。
“不过,我可不算插足,”沈林纠正周子明,贺朝和温晨阳他们没有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才算。”但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他们在不在一起,你又怎么知道?”明着不能在一起,背地里谁又知道呢。
“那他们俩这是在闹什么。”沈林的语气轻飘飘的。
周子明无言以对,沈林说得对,温晨阳因为家里的原因,是绝无可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不论是谁,贺朝的性子也绝不会跟温晨阳搞地下工作,这才是两人不断争吵的原因。
他明白也接受温晨阳的难处,但温晨阳想要的人却不是他。如果贺朝和温晨阳能在一起,早就可以在一起,到现在还闹来闹去是触碰到彼此不能相让的底线而来回拉扯,等着对方让步。
“你觉得谁会妥协呢?”沈林问。
周子明猜不出谁会妥协,因为可能谁都不会让步,“轮不到你管。”
“好,”沈林有点晕乎,微醺了,沾湿的唇张了张,最后喃喃说:“我也不想,谁知道你们也来了,你们干嘛来了……”他很苦恼。
周子明是最早知道沈林情感的人,带着凶狠的眼神注意着所有人,他发现沈林那沉默的眼眸里有星星点点的情绪,压抑着,在不被允许爆发之前,沈林就离开了所有人。他是站在温晨阳那边的,可他听到沈林在s市时,脑海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沈林终于来了。
“会受伤。”周子明提醒他,贺朝的感情和家庭都是会伤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笑了,笑得明朗。在这几人当中,周子明还是把他当朋友的,举杯再碰。
贺朝透过烟雾看到沈林冲周子明笑,他不记得沈林和周子明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陈科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催命似的,他看都没看,这次温晨阳闹得太过,不过是在应酬的时候,小孩陪他的酒,就把人家小孩儿工作弄没了,要不是小孩儿在酒店门口蹲到他了,他还不知道。
“你是我的谁,就替我清理我身边的人?”
这是他对温晨阳说过最重的话了。说完当即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头他低不下来,心里堵得慌才去酒吧灌醉自己。
在酒精开始麻痹大脑,放手的念头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于是越喝越难受。等醒来,沈林出现了,在他有放手的念头时,就这样出现了。
贺朝看沈林喝得有些大了,眼神已经开始飘散。说好的朋友聚一下,结果让沈林一个人喝成这样,太差意思了。
扔了烟头捻灭,贺朝回了餐厅,沈林控制自己歪掉的身体不往周子明身上靠。他一把拉直沈林的身体,要送沈林回家。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是周子明。
视线相交,周子明洞察贺朝心里的念头,手上的力气加重,似是要扼住贺朝心里的念头,眼神质问:你这是在干什么!他不忍心阻止沈林,但他可以阻止贺朝。
贺朝迎上周子明的目光,毫无闪躲,他做的决定谁都管不着。察觉手腕上的力松了些,他甩开周子明的手,搂住沈林的腰带起,“能走吗?”
沈林点头,刚抬腿,人就软下去了,挣扎着要站起来。
“不能走,就只有抱你了。”贺朝笑道。
沈林这就站直了,走起路来歪歪扭扭,贺朝护着他往出走。周子明看在眼里,刚刚贺朝的眼神那样的坚定,他无法阻止贺朝不带走沈林,只默默摇了摇头,结账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半眯眼睛,盯向贺朝的下巴,过近的距离让他闻到贺朝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跟小时候的少年气完全不同了,是更加炙热的味道,他能看到自己的气息扫过贺朝的皮肤,也同样的灼热。
系好安全带,他们回去了。
沈林没有醉到不能动,贺朝却没让他走上楼,他趴在宽阔的背上,看贺朝步履轻松地爬上五楼。
开门,关门。
两人跌倒在床上,沈林搂住贺朝的脖子,轻声问,“怎么就跟我回家了呢?”
近在咫尺的距离,贺朝眼里不溶于此刻的沉静让沈林看得一清二楚,但无法阻止沈林,他慢慢吻上贺朝的唇,唇瓣轻轻交叠,柔软地并不轻佻地抿着,一点点,慢慢地。
贺朝的眼神在沈林的吻中软了下来,贴着沈林的唇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吻你。”沈林说
“你管这叫吻吗?”贺朝可不觉得这小猫一样的磨蹭可以叫作吻。
“呜!”沈林的腰被紧紧箍住,嘴巴也被贺朝用舌头撬开,在他的嘴里挑逗。
呼吸突然粗野,欲望逐渐抬头。
沈林忍受着贺朝在他身上肆虐,发泄一般的粗鲁抚摸,胸前被掐得红肿,即使隔着衣服都能想象到下面的惨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屁股被分开揉圆搓扁到发麻,指尖若有若无的挑逗,让他已经放松,甚至可以接纳。
可贺朝没有进来,他放出沈林的性器,和他的握在一起。不知何时拿出的润滑液,像淋蜂蜜一样淋在两人性器上。冰凉的感觉让沈林头皮发紧,腰不自觉上挺,却被贺朝按在肚子上的手限制了动作。
贺朝的力气很大,每次捋到顶端都让沈林有些疼,贺朝坐在他的大腿上,他逃不开,伸手去拽贺朝的胳膊,请求他,“轻点儿…疼…”
贺朝置若罔闻,反而问他:“喝成这样,能射出来吗?”
手上的速度加快,两根性器挤压着对方,相同的触感在湿滑的液体中被放大,他感受到贺朝不同于他的硬和热,要将他碾碎烧干。
“唔…啊嗯…”快感一分不少地准确传达,但酒精麻痹了神经,沈林想射却射不出来。
整个冬天都没有关过的地暖成了火上浇油,沈林热出了一身汗,额头的汗珠豆大,鼻尖上细小的珠子晃动。
“呃啊…”沈林后仰露出修长的脖子,双手紧紧攥着贺朝的袖子。
贺朝的拇指搓弄顶端的口,画圈,黏稠的液体顺着小口流入,身下的人一阵挣扎,不用费力的一按就动弹不得,看起来十分好欺负。他俯下身咬上善良的脖子,手心在沈林的顶端揉了两把,听到他抽气的声音。
沈林扶上贺朝的肩膀,余光看到贺朝皱着眉,眼里只有一丝欲望。他颤抖着从呻吟里挤出一句话,“贺朝…要不嗯……我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林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贺朝下手失了分寸,疼得沈林胡乱扯着贺朝的外套,撕扯出挣扎的声音。沈林像水边的倒垂的柳一样折起腰肢,太痛了。
也很爽。
沈林很快在贺朝粗鲁的手法下释放,酒精弥漫的困意彻底夺走了他对身体的掌控,只剩下头脑里朦胧的意识。
沈林的小腹上乱糟糟的一片,人已经睡过去,肚子安稳地起伏,小巧凹陷的肚脐承接了未完成的工作,贺朝用最顶端的部分蹭着沈林的肚脐,当做另一个地方的替代品,最后恶意地用射出来的微凉液体把那里灌满,盛不下溢了出来。
沈林在彻底睡去前,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要跟贺朝说,别做这种恶趣味的事情。
贺朝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自己,提上裤子,穿戴整齐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留沈林一个人凌乱地躺在床上,陷在厚重的冬季外套里,衣服堆在胸口,一片狼藉的腹部,下面那根红彤彤的软在一边,裤子拽到大腿。
贺朝想不到昨天沈林是怎么把他背上五楼的,这幅身躯并不强壮,所以看起来哪里都细长,手,胳膊,腿,脚。
所以脱了沈林所有的衣服,他看到了磕青的手肘和膝盖,那是承载过他重量的证明,沉甸甸的好像压在了他的心上。
他冲动了,可这冲动的感觉不差,连压在心上的这份重量感也不赖,
睡梦里,沈林试图把自己的肚子盖起来,肚脐着凉了会拉肚子。
贺朝眼疾手快控制住要作乱的沈林,纸巾擦掉液体,弄来热毛巾擦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醒来已经把昨天睡前的念头忘得一干二净。贺朝只脱了外套,穿着黑色的毛衣平直躺在床上还没睡醒。沈林身上已经被擦干净,脱得一干二净,怪不得昨天睡得这么舒服。
酒散了,人也清醒了,沈林开始懊悔。昨天趁酒劲儿敢吻贺朝,会不会显得很饥渴?多少有些丢人与尴尬。轻手轻脚走去浴室“放水”,发现下面钝痛,暗骂昨天到底使了多大的劲儿。照照镜子,身上到处都是红印子,脖子上还有颗草莓。
宿醉的男人真没看头。沈林瞧了瞧浮肿的脸,决定用凉水洗脸,手冻的僵硬发红。
回房里,猝不及防与贺朝的目光相撞。
贺朝在沈林醒来动弹的那一刻就醒了,看他叉着腿走进浴室,真有那么疼?娇气。
沈林的视线越过他,从衣柜里拿出今天要穿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裤套上,去厨房做早饭。贺朝尾随在后,到了厨房两人也不说话,贺朝很随意地坐在餐桌边,看沈林往蒸蛋器里放了一个鸡蛋。
“再放一个,我的。”贺朝毫不客气地说。
沈林看了贺朝一眼,又放了一个进去。
两人再次沉默,看蒸蛋器滴滴答答的倒计时。厨房里,两人一黑一白好似黑白无常,这样的想象让贺朝笑了。
沈林也不接茬,热上了水,冲杯豆浆喝。
“后悔了?”贺朝玩弄着蒸蛋器上面的红色计时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扔了豆浆袋子,背靠水池,目光看在地面上,好像还没从宿醉中完全清醒,语气和意识一样飘忽,“你呢?真就这样放下了?”
贺朝站起身来,本来不大的厨房更显逼仄,高大的躯体压着沈林,像是不满沈林对他的怀疑,他说:“我决定的事情从不后悔。”即使他不乐意,但做了就不会再说反悔的事情。
沈林没听到他想听的,但这句话也能接受,顾虑消失露出轻松的神态。
“开心了?豆浆能给我一杯了吗?”贺朝能闻到沈林身上的味道,和豆浆已经平淡温暖,看他红着耳朵又拿出一袋豆浆冲泡,用筷子搅拌。“今天有什么安排?”
沈林一想到今天还要去练车,头大了。昨天被骂得太惨,年近三十了,竟然还要遭受小他好几岁的教练当头呵斥,自尊心发作,让他想逃避。
“去练车。”沈林把豆浆递给贺朝,逃避也只是想想。
贺朝端起豆浆,他已经很久没吃过早饭了,今天这餐过于简陋,但他觉得很好。“我陪你去。”贺朝说。
沈林见贺朝吹了两口气,吸溜溜喝着豆浆,忍不住道:“烫,慢点喝。你今儿不上班儿吗?”
贺朝重新坐回去,滚烫的豆浆熨帖过食道,冻了一晚的身体暖和起来了。
“不上,调休。”贺朝已经在等着吃鸡蛋了。港口那边还在建设,他们值班轮休。
考试周结束,沈林就是闲人一个,等着过春节了。他也端上碗去坐下,“我还是自己去吧,你去了也是干坐着,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送你过去。”贺朝等不及了,掀开了蒸蛋器,好似不怕烫,在桌面一滚,碾开蛋壳。
“好。”沈林拿另外一颗。
“别动,烫手,你吃这个。”
一颗白嫩嫩的鸡蛋,蛋壳只裂开了两半,没有碎渣。
“要给你沾点盐吗?”贺朝问。
沈林看了看鸡蛋,又看了看贺朝,笑盈盈地掰开鸡蛋,把蛋黄给贺朝吃,“不用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呢。”
就爱吃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贺朝一口吞掉蛋黄,吸了两口豆浆,烫得咧嘴。
沈林没管他,吃掉手上的蛋白,换衣服去了。等换好衣服回来,贺朝已经把另一个鸡蛋拨好,蛋黄吃掉了。“昨天你用过的东西都还在,你快去收拾下,我吃完早饭就出发。”
贺朝收拾得很快,沈林刚把碗筷放进水池里,他穿起外套已经收拾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低温的天气还在持续,天上压着一层不透气的灰云,好像随时会降下些什么把寒冷固定在s市。沈林贴在车窗上,即使车里开着暖风,他也依然手脚冰凉,忍不住哈气取暖。
一旁的贺朝倒是脱了外套,看起来一点也不冷。
到了驾校,贺朝没有离开,坐在场边紧盯沈林副驾上的教练,他倒要看看沈林的教练有多凶,能让沈林在梦里给他一拳。
沈林经过前两天的学习,回家看了看视频,已经在大脑里形成了车辆的基本操作,终不是两眼一摸瞎,教练让干嘛才手忙脚乱的干嘛。所以今天教练没凶他了,但说话的语气也没多好,扯方向盘的动作凶猛,沈林姑且认为这是教练必须的动作,不然可能会撞车,即使只有不到十码的速度。
两圈圈儿下来,教练都会看到坐在场边的高大男人,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们的车,他直觉那个黑脸男人看的是他。教练到底是年龄小一点,被贺朝这种从小霸道惯的人盯一会儿就受不了了,问沈林,“那个,那是你朋友?”
“嗯,我朋友,你甭理他,他那人的眼睛有问题,只会这么看人。”沈林笑着说。
即便沈林这么说,教练却没办法当作贺朝的眼神不好,那明明是极具压迫感的审视。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沈林下车。教练被突然出现在车窗外的贺朝吓了一跳,贺朝指节敲玻璃,示意他放下车窗,递进一根烟。
“今天辛苦了。”话音里听不出半点儿感谢,像上级对下级的口头上冷淡地夸赞。
“不辛苦不辛苦,哥是有啥事吗?”教练战战兢兢接过烟。
贺朝趴在车窗堵了个严实,压迫教练往后靠,他小声说:“我这个朋友挺聪明,就是从来没开过车,脑子里没概念,你好好说,别跟他生气,他学得快点儿,你也好安排下个学员,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教练忙不迭点头应好。
沈林这时也凑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贺朝说:“给你教练发根烟,使这么大劲教你。”
教练抬手给沈林看烟,笑得僵硬。沈林大概知道贺朝在干嘛了,跟教练说明天有事,后天再来,便拉着贺朝离开了。
沈林在副驾重重地叹气,语气克制,“你怎么吓唬人家小孩啊?”
贺朝叼着烟,笑得吊儿郎当,“我没吓唬他,我要真吓唬他,他得哭出来。”
沈林看着贺朝,直到贺朝转头也看向他,淡淡的认真地道:“你不用这样,我自己能处理。”
一句话,让贺朝觉得没劲,脸上的笑容收住,干巴巴地扔了没抽的烟,发动车子,车尾落下一地的沉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贺朝的不高兴写在脸上,沈林也知道自己说话太直,让这位太子爷不高兴了,可他不管,他还不想让他接触自己太多的私生活。
贺朝那无意识的“进攻性”很强,会强势进入你的生活。从小就是这样,明明不过是父亲随口的一句,他却站在了沈林家楼下,犹豫和胆怯害羞在他身体里似乎无法生长,坦荡直接地说明天一起玩儿。
毫无阻碍地突破别人的心理防线,轻易地与人成为朋友。沈林不想再让贺朝“肆无忌惮”的轻易混淆着他们的关系。
贺朝阴着个脸,刚刚帮沈林的行为成了自讨没趣,也不懂沈林脑子里想什么,还帮出错来了。
想发火儿,但人家好声好气说话,他总不能声高。没人敢给他软钉子,他不能把沈林怎样,只当是让着沈林罢了。
两人就挺着,谁也不说话,氛围越来越僵硬。贺朝觉得还不如吵一架,不说话算怎么回事儿。从兜里掏出不停震动的手机随手一扔,承载主人的情绪,撞上挡风玻璃发出不小的声响。
车里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他们到底是熟悉的陌生人,步调踩不上很正常。
他和温晨阳吵惯了,两个人吵到最后总是他先低头。他对温晨阳能低头,不代表他也能惯着沈林。
沈林先瞧了那被扔出去的手机,再瞧了贺朝,他身上的气势本来就骇人,黑着脸更加了不得了。贺朝从小长得浓眉大眼,现在星眉剑目的。他记得贺朝高考完想去当兵,被贺夫人以命相逼拦下。贺司令说贺夫人慈母败儿,好好当兵的料让她给废了,可贺夫人寸步不让。事情在大院里闹得人尽皆知,贺朝最后留在北京上了大学。
不知道贺朝现在还想不想当兵。
贺朝还是挺可怜的。于是沈林决定先低个头,不然谁也说不准贺朝会气到几时。微微靠过身去,握上贺朝放在车挡上的右手,语气依然平淡随意“中午吃什么?”
骤然的冰冷让贺朝差点儿抬手要甩开,听到沈林继续:“我做给你吃。”贺朝的余光瞥了眼,没从沈林脸上看见讨好和示弱,正常的不像话,好像根本不在意他有没有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阶递了,贺朝也不是个轴的,顺台阶就下去了,“炸酱面。”离开北京有段时间了,好这口。
沈林的笑总是温柔的,他说:“好,那得先去趟超市。”
台阶是下了,可贺朝还是板着脸。
沈林松开了手,小声地说:“你这个人的脾气,真臭啊。”
贺朝冷哼一声,“后悔了?”
沈林从兜里掏出今早出门揣在口袋里的零食,一边撕开袋子,一边说:“我要后悔了,就真的没人能受得了你的臭脾气了。”
贺朝将方向盘右打,一个急刹,让沈林下去。
沈林充耳不闻,一块饼干递到贺朝的嘴边,说:“先垫垫,回家给你做面吃。”
贺朝的眼神不悦,可沈林的笑容也没有丝毫的退让,在僵持中,饼干散发奶香。沈林把饼干塞进贺朝的嘴里。吃了点甜的,贺朝的心情也好了些,发动车子回沈林的住处。
从昨天晚上不停震动的手机,今天安安静静,贺朝在车上等沈林买菜回来。手机里只有早上陈科发的消息:你来真的?
他回复:你问还是他问。
陈科没有回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脱离了争吵和好的怪圈,贺朝觉得既轻松又落寞。大前天刚跟温晨阳吵架,今天已经和沈林一起出来买菜了,谁能想得到这戏剧般的发展。
沈林出现在超市拥挤的出口,在着急忙慌略显狼狈的人堆儿里,安安静静地站着等前面的老人把买到的东西从推车里收拾出来,不急不躁的。
沈林不急,不代表别人不急。贺朝看到沈林被推了一把,差点跟前面的老太太撞在一起,袋子脱手食材撒了一地。老太太惊恐地往后趔趄了两步,刚站稳还想上前阻止那人。奈何那人吨位实在太大,老太太有心无力。
那人见沈林眉清目秀的书生样,嗓门像喇叭一样调大了音量,对沈林推推搡搡的。沈林蹲下捡那散落一地的东西,已经沾上了雪融化成了的污泥。那人似乎将沈林毫无畏惧的神态视作一种挑衅。一脚踢走了掉落在脚边的黄瓜,脆弱的黄瓜从中间断裂开。
沈林想:今天的菜码换成西红柿吧,希望贺朝不要挑嘴。
刚想到贺朝,贺朝就出现在面前,拎起那人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再给我横一个?来,我瞧瞧。”从军人家庭长大的贺朝身上有一股凌厉万钧的劲儿,像把刀直戳心窝,一下子给那人捅漏气了,不敢跟贺朝硬碰硬,于是走了,只不过嘴巴里还嘟嘟囔囔地挽尊。
事情发生之快,沈林还来不及说话。贺朝见沈林要张嘴,估计又要说什么不要他管的话,刚刚的气还没消,又上赶的管沈林的破事儿,于是骂骂咧咧,“闭嘴,知道你能行,我就爱显眼。”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沈林抱着食材在后面追,一路上沈林的微笑一直在脸上,好看,但贺朝不喜欢。
更不喜欢沈林那双冻红的双手。
沈林把没有黄瓜丝的菜码端上桌时,贺朝肉眼可见地嫌弃了一下,这怪不上沈林,就没说话,也怕一张嘴口水留下来,沈林做的炸酱太香了,刚刚闻见味儿,肚子开始丢人现眼地叫,热腾腾的面入嘴,贺朝眉头都松开了。
贺朝狼吞虎咽,吃相不丑,但下饭的速度挺快的。贺朝以前的吃相略微狂野,家里的男人都那么吃,他自己也不在乎,吃饭还要好看累不累啊,后来是温晨阳给他这毛病掰了掰,才稍微好看点儿。没一会儿,碗已经见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不知道贺朝能吃多少,已经下了他平时量的三倍,看来还是少了,“你先吃我这碗,我再去下点。”
贺朝没客气,早餐那点儿东西都不够塞牙缝,陪了一早上,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嗯,剩下的全下了。”
面都是沈林自己和好的,好不容易做一次,多和点面能多吃两顿,结果让贺朝包圆儿了,最后连盘子都舔干净了,见沈林的碗里剩下了两口面,问:“你不吃了?”
“嗯,吃不下了。”
“别浪费了。”贺朝二话不说端过碗,把面条扫进嘴里。
沈林笑,“懂,发扬传统,作风优良。”
“你坐着歇会,我洗。”收掉桌子上的碗筷拿去厨房。
贺朝收拾完,在沈林的床上睡了一觉就离开了。沈林站在门口送他,对视两秒后,像朋友一样送贺朝出门。
多么干瘪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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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今天不去驾校,在家窝着,从早上到现在快中午,他没有收到贺朝的信息。克制住想翻手机的冲动,他已经确认得足够多了,不需要一直看。
外面的雪又厚了,一大清早就能听见楼下哗哗地扫雪声。
沈林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还是给贺朝发去了短信:中午来吃饭吗?等回复的空当,沈林觉得自己像是勾引别人丈夫的小三在苦苦等待男人的消息,笑把手机扔去沙发的另一端,离开客厅去厨房做中饭。
经昨天贺朝卷了大部分食材,菜就剩前天买的俩土豆,今天沈林懒得出门,在橱柜里翻出泡面和香肠,打算对付一下。
面好了,沈林端去客厅的茶几上,不想看爱情片,动作片也被看得七七八八了,最后选了个剧情片。七八分钟过去了,面快坨了才开始吃,这顿饭也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在片头五分钟时,沈林把汤都喝完了。
吃饱喝足的沈林在沙发上躺下,享受血液离开大脑集中去胃部时的困倦,剧情片漫长的叙事也让这困倦更加游刃有余。
柔软的毯子,让人昏昏欲睡的电影,加上今天不晴朗的天气,沈林没理由不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宅家氛围,打算随着电影缓慢的音乐入睡。
快要堕入无意识中,被敲门声惊醒,被打扰到即使不高兴,也压着声音问:“谁啊?”
门外传来贺朝低沉的声音:“是我。”
沈林开了门,贺朝今天穿得很休闲,上衣蓬松的黑色羽绒服,下身灰色运动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挺普通的装扮被贺朝的身体撑得有模有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来了?”沈林抱住自己来抵御门外灌进来的冷风。
贺朝进来顺手关上了门,皱眉说说:“你手机呢?”
沈林这才想起来,他给贺朝发过短信,从沙发上翻出手机,上面有贺朝的回复和电话,在他发送信息之后的半个小时。
“在忙。”“去,需要买什么?”和六个未接来电。沈林不知道贺朝等不到回复时,火急火燎直冲沈林住处。贺朝也同样不知道他让沈林等待时,消磨掉了一些隐秘的期待。
“手机静音了,你吃了没?”沈林看了看没收拾掉的碗筷,家里除了泡面,也没什么能吃的了。
贺朝同时看到了泡面碗,沈林给他发了短信后,饭没做,电话也没接,压根没打算他来,是他没眼色还跑过来打扰沈林,闷闷说了声:“你没事就行,手机别静音了。”
瞧着贺朝刚来又要走,沈林拉住他,“我以为你没空理我,从早上就一直没你的消息,中午干脆自己对付两口,你吃了吗?”贺朝一身冷气,沈林感觉摸到了冰。
一听沈林的解释,贺朝才了解原来沈林吃泡面是因为他没来。贺朝脱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回想今早他故意没给沈林发消息,下意识避开沈林的目光,“没吃。”
“家里没什么菜了,我给你下泡面行吗?”沈林说。
贺朝点点头,沈林的目光让他不自在,像是被小针扎肉,不疼,但刺挠。
“吃几包?还剩四包,全煮了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再次点点头,沈林去了厨房。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塑料膜,影影绰绰的影子在对面,伸手只能被裹缚而陷入其中,摸到半真半假的温度。
沈林家里最大的可以称为“盆”的碗装得满满当当,依然在贺朝这里撑不过十分钟,快速的进食虽然让人很有食欲,但沈林还是提醒他慢点吃,胃会受不了的。
说完却觉得自己多事,贺朝的饮食习惯已经持续了很久,如果真有事,早就改了,也轮不到他在这里婆婆妈妈。
贺朝吃完饭主动洗了碗,躺在沙发上休息,沈林在一旁看开车的教学视频。
“今早单位有点事儿,一直在忙,就没顾得上给你发消息。”
沈林暂停了视频,“没事儿,我想着也是你可能在忙。”
任谁听他说的都会认为是借口,一条短信几个字能用几分钟?
沈林的体贴在贺朝的意料之中,像个不会弹起的气球,贺朝胸口有一团名为“愧疚”的闷气。
“嗯。”
“你去房间里睡吧。”沙发被贺朝的身体占满,连翻身都做不到,沈林不想贺朝在沙发上蜷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也不客气,逃似的去了卧室,再次躺上沈林的床,他已经熟悉沈林床上的味道,清新到苦涩的味道,让他想起前天晚上沈林描绘的湿吻。那天冲动的亲吻和欲望的疏解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沈林近乎赤裸的感情只让贺朝动摇了一瞬。
他还没搞懂沈林。
贺朝小睡了一会儿,一通电话又要走了。沈林送他,还是站在昨天的位置,两人如昨天一样对视,在类似情侣分别的场景下,依旧尴尬得没做任何事。
可就在贺朝转身开门时,沈林说:“等等!”
沈林向前,如英勇的战士向前冲锋,踮起脚要落吻在贺朝的面颊上。
贺朝避开了。
他能看到沈林原本脸上的羞涩被诧异代替,想解释却无从张口,努力扯出的微笑都在诉说着沈林的尴尬。
贺朝是怎么离开的,他已经记不清了,逃走的吧。
沈林本以为他们之间虚无的关系会因一个落空的吻而烟消云散,他已经觉得贺朝不会再来了。伤心当然是有的,但他的生活并不只有贺朝,还有驾校。
可贺朝依然来,甚至天天来,雷打不动的报道,是出于男人的责任感,他既然招惹了沈林,就要将自己的行为践行到底。
只不过他们之间依旧困顿于无法定义的虚妄感情,每次贺朝来像朋友来串门,沈林那个落空的吻也让他不再向前,于是最后一丝暧昧也湮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看着天天来的贺朝今天却醉着被陈科架着送回来。
“你这楼没电梯啊,真难上。”陈科搀着走不稳的贺朝很是吃力了,难以想象沈林是怎么把贺朝搬上来的。
“是不方便,怎么没送回去呢?”沈林不解,怎么把贺朝往他这儿送。贺朝给他发了短信说今天有局不来了。
陈科把人直接扔沙发上,“艹!真沉!这孙子喝醉了,非说要来你这儿,送回家一个劲儿地闹。好心给倒杯水,快累死爷了。”
趁沈林倒水的空当,陈科打量起沈林的窝,怪温馨的,难怪贺朝喜欢,贺朝的梦想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陈科坐在了唯一的单人沙发上,接过热水,没地方坐的沈林只好站着,陈科一说话,好像沈林在挨训一般。
等陈科一杯热水下肚,直截了当地说:“咱就不能换个人?非要贺朝?”
还是没多少耐心,沈林想。
“换谁?你?”
“啧,你这人,我是说,他跟温晨阳还藕断丝连呢,你这不是会被伤害呢。”陈科苦口婆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之间的事跟我没关系。”沈林的目光落在贺朝泛着酒气的脸上。
“怎么跟你没关系,贺朝现在是你男朋友。”
沈林笑了笑,“他还不是。”
他们从没有确认过关系,所以还不是恋爱关系。
陈科无言,整这么大动静,以为贺朝就此奔向新欢,没想到只打了雷,雨是一点儿也没下。他坐了会便走了。真搞不懂,他也不想掺和,只觉得沈林有些可怜,跟他一样同病相怜,明明是贺朝和温晨阳的感情,却折腾他和沈林。好心在出门后嘱咐沈林,“你要遇到什么事,别掖着,第一时间给贺朝打电话,他要没接,你打给我。”
沈林知道陈科的本性是很善良的,他也不会吝啬给予陈科友善,“没事儿来吃饭,提前点菜。”
待陈科走后,沈林脱了贺朝的外套盖上被子,呆呆坐在沙发前的地上,仔细欣赏贺朝的容颜。
夜凉如水,淡漠如心。清冷的黑夜不适合热烈的心跳动。
沈林的手抚过贺朝俊朗的眉眼,小声说:“要不,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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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算了吧。我知道你没睡。”
“为什么?”贺朝眼睛半眯。
沈林去够贺朝的唇,即使喝醉的贺朝还不忘记躲避,在后撤的一瞬间,他知道了原因。
“你瞧,既然不愿意,就别勉强自己。”
寂静的夜,沈林说的每个字都碎在了寂静里。
“喜欢一个人,不可耻。放不下,也不可耻。别逼着自己喜欢我,怪折腾的,明天就不要再来了。”
沈林给贺朝抱来被子和枕头,心里想的是没脱衣服盖被子,被罩又该洗了。
贺朝拉住沈林的手,很用力,可沈林也推得用力,最后抽回了手。贺朝想说什么,沈林已经回房间关上了门。
禁闭的门如同沈林的心一样,突然就把贺朝关在了门外。这才几天,他就把人惹生气要分手了。
沈林在半夜里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开卧室门,他把门反锁了,所以贺朝进不来。把手晃了两下没了动静,沈林翻身继续睡。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不见贺朝的人影,沈林没管那一团乱糟糟的被褥,他要去驾校受难了,也是面前最后一次受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技术见涨,还是贺朝的“恐吓”,虽然还是气氛压抑,但至少没再挨骂。他倒希望是自己的表现良好,就不用担心考试了。
在结束的时候,教练跟沈林说可以用模拟设备进行训练,教练不跟车,他长舒了口气,总算是摆脱了压抑的气氛。
沈林刚出驾校大门,就看到贺朝的大G霸道的堵在门口。贺朝下车准备抓人,沈林淡淡然地打了辆车,在贺朝眼皮子底下开走了。
贺朝在那辆车后面跟着回了沈林家,这次就没有之前的待遇了。沈林没打算让贺朝进来,关门毫不犹豫,贺朝眼疾手快扣住门缝,要不是沈林没有伤害贺朝的打算,这几根指头怕是要断了。
“做什么?”沈林叹了口气,还是把门打开了。
终于说上话了,贺朝却词穷了,没有一点人精该有的发挥,“我……”
“不知道说什么就回去吧。”沈林温柔劝说,没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气愤。
“你别生气。”贺朝憋出这么一句。
把沈林说笑了,“我没有生气。”
贺朝软了口气,“那你别叫我走。”
沈林知道贺是会说软话的,现在特别像那时候带温晨阳去玩,把他给忘掉,过来道歉的样子。本该是贺朝递了台阶,他就下的,可想到这儿,他有点不想轻易原谅贺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我知道你想借着我放弃温晨阳,我不介意,但是,是你做不到。我不陪你玩,挺浪费时间的”
遮羞布被一把扯了下来,说完沈林有点后悔。
他瞧着贺朝快要冒烟了,估计从来没人这样对待过他。本来就没干过这种坏事,唯一一次就被狠狠戳穿了,大约现在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吧。
贺朝咬着牙扔下一句,“沈林,你真爷们。”
瞧那面红耳赤的样子,沈林担心把贺朝惹狠了,再也不过来,他可就要头大了。
春节了,s市人更少了,教师公寓基本上空了,这层只剩沈林一个人还在,其他层零零星星的还有几位老师。
贺朝大概回b市过年了,一连两三天天都没有消息,沈林估摸是那天劲儿用大了,现在正考虑要不要把人哄回来。
他已经躲得远远的了,可还是遇见,不招惹,他不甘心,招惹了,他又怕麻烦。贺朝就像那盘刺很多的鱼,吃着好吃,但得小心刺儿。
这是沈林在s市单独过的第五个春节,巧的是s市上次下雪也是五年前的事情,跟b市年年下雪相比,能看到一场雪太稀奇了。上一次下雪是母亲离开的时候,这次偏偏他再次遇见贺朝的这年,雪大地覆盖了整个s市。
沈林在公寓里躺了几天,电视都未曾打开过,一直在电脑上玩儿飞车游戏,红红蓝蓝的小人竞速,大有把方向键按坏的架势,听说这游戏在学生中很流行,裹着被子玩儿了几天似乎也找到了一点乐趣。
他不知道在这举国欢腾的时刻,雪灾已经在整个南方肆虐,欢乐不是他的,悲伤亦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家里安静地只有沈林的呼吸声,他把壁挂炉调高了几度,好提前准备抵抗雪消时的低温。
望着窗外的雪又开始洋洋洒洒,楼下有人没打伞,顶着雪往小区里走来。
贺朝拍了拍身上的雪,在沈林家门口站定。他刚从b市回来,航班延误,火车停运,废了好些劲才回来。他翻到温晨阳号码,记录停留在一周多前。然后向上翻到了沈林。整个春节他没有联系温晨阳,更没有联系沈林。
沈林在他退后的一瞬间那失望的表情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回闪,还有沈林说的“喜欢一个人不可耻,放不下也不可耻。”
他没给沈林发去消息,而是来到了沈林家。
敲了敲门,沈林踢踏的脚步声停在门前,问了一句,“谁啊?”
“我。”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沈林没有给他开门,他说:“你不用开门,我就说两句话。”
“我没有不愿意,也没有强迫自己喜欢我你,我觉得你值得……”
“还有,新年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乎意料,沈林没想到贺朝会再来。打开门,贺朝已经不在了。
年后开工如火如荼,贺朝回了单位,对着手机发呆,心不在焉地让同事好一顿嘲笑。在贺朝刚空降过来的时候,被孤立了个彻底,现如今跟同事打成一片,花了不少心思。
沈林还没有联系他。挠挠头,这一段两段的感情怎么这么坎坷,第一段纠缠了十多年没个结果,第二段开始两天就断了个彻底。
要是论恋爱,第二段可是他正儿八经的第一次,还没觉出个味儿来呢,就……
“贺总,别抽了,你这情伤最近发作得愈发频繁了。”以前隔三差五,现在间隔一周发作,跟贺朝坐一个办公室的小张打开空气净化器,出去待会再回来。
贺朝撵了烟,平时都去吸烟室,今天烦狠了,没注意就在办公室里抽起来了。
雪化了,冷得沈林直打哆嗦,今天去考科目二,早早到了考场和旁边的二战三战交流起考试心得。
轮到沈林考试了,人不紧张车紧张,他在候考厅里听二战三战的哥说考场会卡通过率,安排一些不好开的车子给考生,比如离合太松,后视镜动过手脚等等。坐上车启动的那一刻,沈林确信,自己被分到了一个不太好的车。
整个车都在松垮地抖动,车前盖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离合软得找不到半联动的位置,只能慢吞吞地往前挪。有点后悔逞强报c1。
当语音报出合格,打印成绩单,沈林依旧慢慢慢吞吞地开回起点位置。
沈林想跟沈爸说也不是特别难嘛,拿到手机发送了一条永远不会回复的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考场门口等了会,一直叫不到车,正是早高峰,城里正在大堵车。沈林冷得牙关打战,湿冷的触感他忍受不了了,蹲在地上抱紧自己取暖,颤着手给贺朝发去了信息。
“你能来接一下我吗?”
贺朝的消息几乎秒回,“你在哪?”
沈林发了个定位,贺朝看了位置离得不远,只有十几公里的距离,开车赶了过去。
不到二十分钟,贺朝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沈林,按了两下喇叭,沈林抬头看到了车。他冻得站不起来,冲车里的贺朝伸手。
贺朝下了车,先开了副驾的车门,回头一把抱起沈林放在副驾的座位上,暖气打得很足。
沈林笑意盈盈,目光放在贺朝的脸上。
贺朝看他笑的模样,这几天压在心头上的乌云散了个干净,“这下高兴了?”
沈林没搭茬,“我今天科目二过了。”
“是嘛,这不得庆祝一下,吃啥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吃,给我送回家就行了。”沈林跺跺发麻的腿,手放在出风口暖和。
“回家吃?”别的不说,贺朝还真稀罕沈林做的那口饭,连泡面汤儿都能吸溜干净,听到要在家吃,心情有点儿雀跃了,惹得沈林多看了他两眼,他才把那股劲儿收起来。
“开慢点儿。”沈林的声音柔和,听着就是个温柔没脾气的人。
雪刚化,容易打滑。
贺朝在下雪那天就换了防滑胎,但还是听沈林的话放慢了车速。
热风吹得手干燥紧绷了,还是没热起来,沈放在嘴边吹气都是一脸认真乖巧。给贺朝看得想欺负人,伸手包裹住沈林的双手,给他暖着。
“这么冰。”冰凉的温度吓贺朝一跳,多握一会感觉手里攥了块冰。
沈林想收回手,“你好好开车。”
贺朝左手在方向盘上轻松随意地掌控,漫不经心地拨弄方向,看老司机开慢车,实在是一种享受。沈林有被享受到,于是也不挣扎,继续暖着,贺朝的手心热乎乎的,干裂的感觉也消失了。
“今天不上班吗?”沈林说。
“上,刚从单位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可以跟我说一下的,我就自己回去了。”沈林的表情抱歉。“我刚才想起来。”
贺嘲笑他,“我哪敢不来啊,刚把你这个祖宗惹生气,再不来,是不是就不用哄了,就地分手。”
贺朝撇了两眼,沈林柔柔地笑没说话,他就只当是把人哄好了。
坐车里暖和起来了,也到家了。沈林下车先上楼,贺朝停好车,一步跨三节跑上楼,刚巧沈林要关门,立马出声含住。
“哎,我来了。”
可沈林根本没想让他进去。
贺朝顶住门,以为沈林跟他闹着玩,“哎?你故意的吧。”
“嗯?你要进来吗?”沈林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贺朝。
“我不进来那我来干吗?”
“哦,我以为你需要点空间。”沈林敞开门,可在原地没有让路。
贺朝皱了眉头,“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让我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疑惑,“你不是不想跟我亲密接触吗?。”
贺朝感觉自己被当猴耍了,沈林这厮还生气着呢。
“沈林,把话说清楚。”
“那晚咱俩做了什么,咱们都门儿清,我就以为是可以亲密些。你说你不乐意,后来你又说自己是认真的,我就在想,咱俩没啥感情基础,你适应适应也是应该的。”
这一段话多少说中了贺朝的心理,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只是瞧沈林的脸特别的欠揍。感情今天是来当了把工具人,人没想原谅他。
“还不让让,我要关门了。”沈林拿下贺朝支在门上的手。
突然贺朝反手扣住沈林的手拉出门外,手反剪在身后,挑起沈林的下巴。浅棕色的眼睛亮得透光,直视沈林。
这大概是想通了。
沈林心虚,强迫自己不能移开眼睛。
贺朝的语气凶恶,“不想玩儿纯爱的是吧。”禁锢沈林的劲儿越来越大,甚至可以用粗暴来形容。
胳膊关节泛痛,沈林还是温柔地说:“怎么如你愿,还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逼我,你真能耐。你就不怕老子不乐意跟你玩了。”三番五次的真把他惹生气了,他能低头认错,但跟他拿乔的次数多了,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听了这句,沈林温温柔柔的脸立马冷了下来,“你说你不玩的,我也不玩儿的。”
都快三十的人了,不是小时候的过家家,搞个连嘴都不亲的柏拉图,是想背后去谁的床上睡呢。沈林的态度很明确,贺朝但凡搞为温晨阳守身如玉的那一套,趁早散了。
就温晨阳那性子,只要贺朝敢跟沈林做了,他跟贺朝再也没有可能了。
沈林就是要贺朝堵上自己的退路,逼着他往前走。
他的额头上已经疼出汗珠,在车里那么暖和都没有出汗,可语气依然温和。
“贺朝,我能做出最大的让步是不会逼你舍弃掉对温晨阳的感情。你考虑下吧。”
有些事情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来。
贺朝和温晨阳纠缠太久了,眼睛狭窄得只能看到彼此的那一点点,连钻牛角尖到最后都只剩一丁点大的事情。周子明说,分开不一定是坏事,线团两头松一些才好解绑。
贺朝松了沈林,一米九的身让他能轻松地看到沈林的头顶,沈林的胳膊疼得不敢动,夹在身侧。
“那今天你先回吧。”沈林的声音痛苦,要回房关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重地呼吸在沈林的头顶,很压抑。沈林佝偻身体,回身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地上,看着好不可怜。
起身竟然笑了,那笑容好像要碎了一样,“今天真是太倒霉了。一件好事要换好多坏事。”
“别笑了。”
脆弱有时激起的不是保护欲,而是让人想砸碎的破坏欲。
贺朝的内心冲撞激烈,他天生的良善告诉他,不要再伤害沈林了,给他一个痛快,他藏着的心思都对沈林是一种伤害。作为雄性的本能,沈林那破碎的表情让他想干坏他。
沈林被一把揪起顶在墙上,贺朝的吻激烈好似撕咬,唇齿热烈的厮磨,舌尖的疯狂掠夺,榨干沈林肺里的空气。
贺朝扛起沈林,长腿一钩关上了大门,熟门熟路地进入卧室,丢沈林在床上。沈林下意识挣扎被按回床上,强大的力量感受不到半分温柔。
沈林的衣服被扒光了,而贺朝还没脱,脸上被表情仿佛是在赴一场必死的局。壮烈的表情惹沈林发笑。
“贺小爷会做吗?”沈林侧身挡住抬腿挡住自己的下面,侧目的眼神都在勾引人,“别还是个处男吧。”
他打赌,温晨阳没让贺朝碰过他。这么干净的人,让人想弄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赤条条的身体在贺朝眼前晃,该有的都有,但跟他的身体完全不一样,是单薄的,纤细的,模糊了性别的身体。沈林的挑衅是一击即中的,处男对一个几近三十的男人来说,是钉在自尊上的耻辱柱。
贺朝从抽屉里拿出润滑剂全部淋在沈林的身上,冰得沈林直打哆嗦。
压住内心恼羞成怒的情绪,“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调笑贺朝的后果就是自己遭罪,疼得沈林只想逃跑,可贺朝的蛮劲不是谁都能挣脱的,被压着捅进了后面,冰凉和疼痛感一起袭来,沈林快要晕过去了,捶打贺朝让他轻点儿。
听到沈林哭了,贺朝才停下,把人翻过来,已经哭成泪人了。他也疼,里面太紧了,他可是第一次,没秒射已经够可以的了。
沈林哭喘着气,手指揉搓贺朝的脑袋和耳朵,摸狗一样地安抚,“你别,太用力了,慢慢进。”
贺朝听话地慢慢来,进进出出的,感受到一点凸起,进去一点时特意磨了一下,沈林的声音立马媚得不成样子。
他玩儿心大起,就搁那一个地方动,沈林叫喘埋头在被子里,脖子粉红一片,穴里的水也多了起来,进出更加顺畅,看来是爽的不行了。
“如你愿,怎么还哭起来了。”贺朝的嘴巴坏起来是真坏,“怎么这儿也哭了。”撸起沈林的前面,后面就会吮吸。
沈林快把床单抓烂了,忍住哆嗦,脚跟上下蹭贺朝精壮的后腰,“小伙子,是没劲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咬着牙说,“等着这就草死你。”
狂风骤雨一样地夯进沈林的后面,沈林还作死一样的扭腰迎接,希望能让这处男早点儿射了。这腰都快扭断了,贺朝还在忍,看沈林自讨苦吃。
沈林脱力,任贺朝这个处男为所欲为,也不掩饰呻吟,贺朝操得越深越重,他就叫的越大声,难耐的痛苦的带着哭腔的求饶。
贺朝听得后腰发麻,捂住沈林的嘴,棕色的皮肤与沈林的白鲜明对比,怎么看怎么暧昧。哪知沈林的舌尖在他手心画圈,牙齿轻咬住手心里的嫩肉,他哪里见识过这些,松开沈林,沈林却抓住他的手,舌头在每根手指和指缝中舔过。
平时温和乖巧的样子荡然无存,跟个妖精似的。
沈林收紧后穴,感受到微凉的精液在后穴里堆积,立马松了口气。
可刚开荤的青壮男子,哪里是一次就够的。有沈林亲自教导和全程配合,贺朝是彻底放飞自我,刚摸到门路,他可要瞧瞧这顶了天儿的地方在哪儿。
翻来覆去的折腾,不停地探索沈林身体的奥秘,好几次贺朝那公狗腰不要命地顶,沈林都翻出白眼了。
沈林疲惫地想:惹他干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卧室里传出黏黏腻腻的水声,一把大清早醒来,贺朝抱着沈林啃嘴蹭腿。沈林都快喘不过气了,身上也开始热起来。
他后悔让贺朝昨晚留宿,刚尝了点甜头的贺朝对这事儿乐此不疲,丝毫没有先前宁死不屈的劲儿,已经记不清昨天做过几回了,清早还这么有精神。
“做,就一次,最后一次。”含糊的咬字,听得人都软塌塌的,掰开沈林的腿要进去。
“多少回最后一次了。”沈林累坏了,闭上眼养神,嘴巴被狗嘴咬疼了,嘶了两下,贺朝咬得轻了些。
见沈林不乐意,贺朝又开始磨,撒娇卖乖是手到擒来,猴精猴精的。被沈林纵得知道怎么对付沈林了,怎么折腾都不会真生气,急眼了最多下嘴咬两口肉,扣他两下,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伤,还多了些情趣。
真抓疼了,他也有办法治沈林,两手绑一起往枕头上一压,沈林就会露出惊慌示弱的表情,一下子就没了要跟他“决一死战”的气势。
可爱死了。
磨到最后沈林无可奈何,说用手帮他,结果手都酸了,贺朝还硬着,惨兮兮地说自己难受,沈林没办法了,直接含进了嘴里。
贺朝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手上力度失了分寸,压着沈林的头吞到底了。呛出了沈林的眼泪,又卖乖道歉,沈林也不跟他计较。
对于贺朝一起洗澡的邀约,沈林敬谢不敏,要是进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了。
他今天还要去学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趁贺朝去沐浴的空当,他再补会觉,真的太困了。知道贺朝会胡闹,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想发脾气,可贺朝那嘎巴豆子的黏糊劲儿,缠着说要做,磨得他没脾气了。
倒是让贺朝拿捏住了。
天气寒冷,贺朝自告奋勇送沈林去学校。那股子的黏糊劲还没下去呢。沈林不想贺朝这么一个显眼的出现在学校,说自己坐地铁过去,很方便。
贺朝瞧沈林走路的姿势僵硬,眼下有疲惫的黑影,面儿上却柔得发光,打横抱起沈林,不由分说塞沈林在副驾驶,还贴心的扣上了安全带。
贺朝在沈林的愣神中亲了他的嘴巴,想到了刚刚这嘴吃了他的那里,身上又热了,哑着声说:“乖,坐好。”
让沈林哭笑不得。
贺朝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做都做了,就没必要再想回头的事情,索性放开了,手上的小动作也多了起来。
“你别玩儿了。”沈林要抽回手。
贺朝不放,“给你暖暖手。”
“贺小爷这么细心呢。”沈林调侃他。
这一声贺小爷叫得婉转,纯情处男险些招架不住,“就这天气冻得在地上起不来,有多怕冷你自己知道。”之前就见沈林动不动就红了的手,昨天更是冷得直打哆嗦,仿佛冻死鬼转世,他就算是瞎的也该知道沈林怕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笑得眉眼弯弯,脑子里在想别的,如果温晨阳有勇气跟贺朝在一起,以贺朝的为人是会替温晨阳扛下所有,可他偏偏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吓退了,害怕到不能信任贺朝。
眼看快到学校了,沈林让他注意点儿。沈林是学校国际政治学的老师,当初学的也是这个专业,b市和s市的好学校都有这个专业,最后选择了s市的学校,因为这边有相关的研究院。
到学校了,贺朝非要沈林亲他一口,才肯放人,沈林没管他,开了车门下去了,回头让贺朝赶紧走。
贺朝高大的身躯探到沈林面前,强势迅速揪过沈林,在嘴上嘬了一口,也不管沈林埋怨的眼神,“怎么,学校池塘里有你养的鱼,不能在这儿亲。”
沈林连生气都是温柔的,教训孩子一样,“你瞎说什么呢,一个你,我都吃不消。”两人都有正经工作,虽说他俩的事情不至于会被开除,但万一有心人想利用这点做文章,那就不一样了。
“收敛点儿,别上头。”
贺朝又要靠近,被沈林摸着脸推走。
“什么时候下班儿,我来接你。”
已经有人开始向霸道的大G投来目光了,再不如贺朝的意,他能闹个天翻地覆,沈林说手机联系,让贺朝快点走。
看贺朝根本不带动的,胳膊耷拉在方向盘上,一脸悠闲地死相。贺朝如果好打发,就不是贺小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午六点半来接我。”沈林踩上车,趴在副驾驶上摸摸贺朝的脸。
车高阻挡了路人的视线,沈林的手心被短硬的头发蹭过,舌尖舔过他的手心。自下向上看的眼神充满了霸道的占有,沈林被这一眼看得红了脸。
这小子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已经可以学着勾引人了。
“下午见。”贺朝推沈林下车,拉上了车门。
贺朝从后视镜里看到沈林站在原地,手心在裤腿上抹了抹,“嘶,这人……”
刚到单位,小张神秘兮兮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拉着贺朝坐下。
“干什么这么神秘。”贺朝看这鬼鬼祟祟的动作,不禁疑问。
小张直摆手,让他小点声,“贺哥,上面有动作。”
两人眼神交流一番,贺朝也压低声音,“自动化的事?”
小张点头,“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s市新建的深水港是国家级的项目,分了四期,前两期正在按计划建设。港口自动化是贺朝牵头的项目,是在后两期建设自动化港口,上面有动作了却没叫上他。这明显是想绕过他,把这颗果子给别人吃了。
自动化的港口由电脑计算数据并操控,效率更高,吞吐量也是指数级增长。贺朝敢肯定这港口建成必然是世界级的,吞吐量可以远超现在世界上所有现有港口,未来半个世纪甚至一个世纪都不会有哪个国家可以超越。
可以拉动的经济体量是不容小觑的。
“哥,这事儿?”小张肯定是跟贺朝站一边儿的,晚上听他爸说这事儿,他爸让他把这事儿给贺朝通个气儿。
“嗯,知道了。”贺朝毫不在乎,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帮我谢谢张叔,改天请他吃饭,可要赏脸。”
“不是,哥,你一点儿都不着急?”小张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贺朝起身开门,看不出丝毫的急躁,“急?是挺急的。”不过急得是别的事情。
“是吧,快行动起来。”
“是得行动起来。”
“咋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去多看点儿视频,把这方面的知识补起来。”
小张有点听不懂了,“看视频?啥视频?”
“教学视频。”贺朝在胸前一顿摸。
“哥,你这又是?摸烟呢?”小张的脑细胞都快烧干了。
他在确认自己的身材,行,还挺可以的。
“别问了,话多,听得脑子疼。”
贺朝一整天都在等下班,时不时翻手机看半天,好不容易等来条消息,居然是陈科。
陈科:你还没跟温晨阳联系过?
贺朝:没。
陈科:呦,真长出息了,那我可以下手了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科:怎么不说话了?不愿意就回来给他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陈科:你来真的?可人沈林跟我说你俩没在谈。
贺朝:什么时候说的?
陈科:上回你喝醉了吵着要去沈林家。
贺朝记得,那晚沈林跟他说算了吧,他心里想什么,好像沈林比他还清楚。
贺朝:嗯,我俩昨天才好上了。
下一秒,陈科的电话飚过来了。贺朝想也不想直接挂断,陈科的信息疯狂骚扰。
小张抬头,“哥,你手机一直在响。”
贺朝扣下手机,“知道,写你报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温晨阳抢过陈科的手机,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怒极反笑,连说了好几次“好”。
漂亮的人儿发火都那么好看,陈科看他在窗前的光里,漂亮的跟天使一样。嘴皮子抖了半天,想不出一句劝慰的话,只能等温晨阳平静些许,让他坐下喝口水。
“气坏了身体不值得,你跟贺朝不清不楚的都多少年了,也该头脑清醒过来。”陈科认为自己说得非常有道理,应该能好好安慰到温晨阳。
桌面上的被子冲他飞来,砸中了肩膀。
温晨阳跷起二郎腿,白了陈科一眼,看他狼狈地擦自己身上的水。
“不会说话就闭嘴。”
陈科也是家里娇生惯养出来的,被温晨阳泼了一脸水,即使再喜欢温晨阳也会生气的。
“温晨阳,你别蹬鼻子上脸!以为谁都跟贺朝似的跪着伺候你呢!”
温晨阳看陈科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不爱伺候就滚啊。我求着你们伺候我呢?”
“老子就还不伺候了。”陈科拿了外套,把门摔得震天响。
门将陈科的怒气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温晨阳,接收到之后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门口打开大门,对着等电梯的陈科吼道:“滚!都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科来不及还嘴,门再次砸出震天的声响。
在电梯门和大门之间来回踱步,电梯来了才忍住自己想砸门的冲动。
本来陈科想去贺朝的单位找他,一想过去可能已经下班了,于是问也没问,直奔沈林的家。也不管俩人在里面是打啵还是做爱,像催债的一样敲响了沈林的房门。
“贺朝,开门儿!”
贺朝正准备扑倒沈林,听到陈科的声音只想骂人,“别理他,他一会儿就走了。”
沈林也看他准备扑上来的动作,“我可不觉得他一会儿就能走。”刚说完,贺朝的电话响起来。
在门外的陈科听到铃声,更加笃定地敲门,“快点儿开门,知道你在里边,你小子别给我装啊。”
“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贺朝黑着脸放陈科进来。
陈科直接坐在沙发上,用了不知道是沈林还是贺朝的杯子喝了口水。贺朝不友善的表情看了沈林一眼,见他没说什么,贺朝更是不爽。
“说事儿。”贺朝拿过沈林的杯子,放得远了。
陈科看了眼沈林,又瞧着贺朝的眼睛,“我今儿把你俩好上的事儿给温晨阳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气中的沉默有千斤重。在新欢面前毫不避讳地提旧爱,这事儿也只有陈科能干得出来。嘴巴坏,心眼儿也不怎么干净,就等着贺朝说出什么话来,他就能搅和得天翻地覆,顺便踢走沈林这个最大的变数。
有点儿撒气的意味。
就在沈林借口做饭准备开溜的时候,贺朝说:“说就说了呗,跑过来汇报呢?”
话是这么说,贺朝的兴致却不高,低头摆弄手机。
沈林停顿了脚步,看来贺朝还是心中有数的。贺朝可以心里有温晨阳,十多年的感情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但贺朝能处处以他为先,他的初步目标就达到了,剩下的交给时间。
时至今日,哪怕到现在听到贺朝亲口承认,陈科内心依旧在怀疑:贺朝和温晨阳真的散了?以至于满脸都是不相信的表情,在撇嘴皱眉。
沈林没想再听下去,准备去厨房烧晚饭,可贺朝好像故意说给他听的,“人总是得往前走对吧。”
笃定的眼神,坚信沈林可以将他拖出这漩涡。踏出了这一步,回过头看,好像也不难。现在的贺朝更多的是憧憬,期待每一个下一秒的到来。
贺朝的眼神亮晶晶的,沈林以为自己看到了大型犬类的眼睛,这样的错觉让人忍不住发笑,在贺朝和陈科的面面相觑中,沈林说自己去厨房做饭,让他俩慢慢聊。
陈科说:“我想吃红烧排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门来什么都不带的人,没有资格点菜。”贺朝捂住他的嘴,示意沈林不用管他。
待沈林走后,陈科才说起温晨阳发火的事情,连他都跟温晨阳吵了一架,听得贺朝冷笑,“你不是喜欢温晨阳,还跟他吵成这样。”
“哎哟哟,你俩就差捅破窗户纸了,还不一样翻了脸。”陈科环顾起沈林的小房间,“你就住这儿??”
沈林住的是学校给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刚好够一个人生活。房龄就摆在那儿,楼道里还刷着绿色的墙裙,连电梯都没有,房子里面即使添置了一些新家具,也依然改变不了古老的气质。
之前陈科来就觉得这房子太破了,可两人关系还没到这一步,他也就没多说。
“给沈林换套新的呗,这儿住得多憋屈。”
s市的房价和b市的房价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买套房对贺朝陈科来说一点儿都不难,难的是要让他们愿意。
“我俩正蜜里调油呢,你少拿这种糖衣炮弹侮辱人。”正恋爱着呢,就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搞不好让沈林以为他是包养多不好啊。
可脑子里不适时地想起刚重逢的那两天,沈林的主动勾引,他觉得沈林对他有所企图。可真的在一块儿了,沈林却什么都没要。那沈林是想不想图点什么呢?
陈科不知道哪来的正义感,竟然替沈林说起话来,“贺小爷这是开始白嫖了,这么不局气。”拿起沈林的杯子给自己倒水,“那会送温晨阳的东西可没下过六位数,打你开始住这儿,给里面那位花过钱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科扬了扬下巴,指厨房里的沈林。
没有。
贺朝抢下沈林的杯子,“少拿金钱腐蚀我俩的关系,倒是你,给你机会,你是不中用。”
被戳了痛处,陈科也不恼火,慢悠悠说了一句,“你高尚,你问没问人家想不想要呢。”
是啊,他贺朝是像有干干净净的关系,可没问过沈林想不想要点什么东西。
“我咋觉得沈林有句话说得挺对的。他说温晨阳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贺朝面色一冷,“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那天咱们五个人聚会,他跟周子明说的。”
贺朝不得不承认,沈林是正确的。
以前他们还小,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稀里糊涂地搅混在一起。随着年纪大了,想要的越发具体,贺朝很明确地想要温晨阳的肯定,哪怕只是他们两个人知道,哪怕只是地下情。可温晨阳拒绝,认为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用说,心照不宣地将这份感情进行下去,何必要那一句肯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不能既要,还要。
于是他们在这几年吵得愈发频繁。再深的感情也在拉锯扯锯中消磨成另一种样子。
沈林真的很聪明,这么多年未见,竟然只言片语中一击即中事情的根源,好像十分了解他们的关系和性格。
这样一来,他更加笃定沈林的不简单。
陈科一口水都喝不上,已经有点恼怒了,“不就是沈林的杯子,让我用一下又不会死。”
“你用我的。”
“那我真的会死。”
贺朝拿走杯子,去厨房给沈林打下手,留陈科一个人在客厅瞎转悠,坐上饭桌也不消停。
“嚯,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做出这道西红柿炒鸡蛋和醋熘土豆丝,是看不见一点儿荤腥,咱这日子不必过得如此艰苦吧。”
贺朝摆出要收他碗筷的架势,“不想吃就滚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倒是好脾气地说:“明天做,你来吃。”
陈科蹬鼻子上脸,“这才对嘛,小林子真上道。”
贺朝忍无可忍踹了陈科一脚,钻心的疼让陈科不再作妖,好好吃饭。
沈林的手艺不错,尝了两口,确实很北方口味,他在上海也飘了几年,大部分进肚子里的都是精致昂贵还难吃的餐食。看了一眼菜量,分量明显是在照顾贺朝。
刚想说这么多是喂猪,被贺朝一眼瞪下去。
当安静下来的时候,陈科好像感受到了那种温暖安定的氛围。不同于一个人在家那近似无聊的寂寞,是充斥在时间里陪伴,即使不说话,也与身边人有种隐秘且坚定的连接。
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吧。
陈科好像明白为什么贺朝跟沈林才拉扯两周,就愿意放弃十多年的感情了。
谁不想在有避风港时,进去躲躲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沙发上横着陈科,沈林和贺朝坐在两侧的单人沙发上,贺朝的脑海里浮现出陈科一身龙袍,他跟沈林是俩小宫女儿,当场把陈科推起来,让他坐好。
“饭都吃了,还不走?”贺朝开始赶人。
陈科屁股不抬,“这刚吃完饭,让人休息会。小林子,家里边儿有水果没?”
沈林笑笑,起身去洗水果,“有苹果,我去洗。”
贺朝见不得陈科使唤沈林,一脚踹得陈科坐在了地上,“自己洗去,真当自己家了,有没有点儿素质。”
陈科还真想把这儿当家,沈林家有种奇特的氛围,好像这栋他嫌弃的小公寓不在s市,他出了门就能身处b市老巢,呼吸到b市干燥寒冷的空气,被呼啸而过的西北风扇几个嘴巴,那样的亲切,如鱼得水的轻松
突然出现的童年时代的朋友,让他产生穿越时间的错觉,明明昨天还在荒凉的场地上玩耍,今天就已经二十多岁,干些小时候一定不会干的事情。
“小林子小时候可真胆小。”太久没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连说出来都让人恍惚。
贺朝也回味起小时候,沈林跟在他们一群人的后面也不说话,腼腆得很。现在想想,沈林那时候不是腼腆,而是压根对他们玩泥巴一样的游戏不感兴趣。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渐行渐远的,他忘记了。
陈科倒是问起来,“小林子,高考毕业后也没回来找我们,是不想跟我们玩儿了吗?”
算不上冒犯的话题,只是沈林不想回答,准备打哈哈过去,可贺朝和陈科都看着他,他把脚收上沙发,斟酌自己接下来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对啊。”
陈科一拍大腿,“我就知道。”
一旁的贺朝却一动不动,沈林毫无波澜地承认,一点儿也不担心他和陈科会生气,“为什么?”
沈林的脚冰凉看不到一点血色,血管下的骨节明显像块白玉,他用手拢起脚。冬天实在太难熬了,也连带着心情一直糟糕,不太想照顾这些大少爷们的情绪,轻笑一声,“你们眼里除了温晨阳,还有别人吗?”
“我爸是个无名小卒,在各位父亲跟前都排不上号的人,自然也不需要维系关系。”
陈科他们确实有一套自己的交友规则,一定要有“身份”才能跟他们一起玩,这怪他们吗?但那个时代的那些人一直在身份认同上大做文章,现在依旧如此。贺朝他们想进入s市的圈子,也是一样的难。
“我人也不讨喜,你刚不还说我胆小,我可没少受你的白眼。”
温晨阳也胆小,可他们把他护得可真紧。
“我就不想跟在你们屁股后面了。”去追根本追不上的人,很累,融不进去的圈子,别融,不如放手让自己轻松点儿。
沈林总是会被他们忘掉,贺朝想起来和温晨阳去玩儿,把沈林落下了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科还是能面不改色地瘫在沙发上,沈林说的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儿,都过去多久了,本身没有掺杂太多的感情,现在说起更是不痛不痒。
其实沈林压根没指望他们能有一点点内疚,能把别人的感情踩进泥里的人,只会对自己的感情上心。
这些话说了也白说,赶走自己不切实际的弱小想法。
脚上的冰凉把手也冻冰了。下一秒,双脚突然被人捧起,吓了沈林一跳。
贺朝挤到沈林的身边,目光落在沈林那双白瘦的双脚上,白玉一样,没有一点血色,隐隐发青。贺朝的手很大,能盖住脚心脚背,一手一个刚刚好全部握在手里。
刚冰硬起来的心,就被一双手暖软了。
“明儿给你买个泡脚桶,有事儿没事儿多泡泡,再找宴爷爷给开点儿中药,给你这小身板拾掇一下。”总是脚凉手凉的,不知道是天生的底子差还是自己给造的。
沈林用脚趾扣他的手心,有点痒。贺朝瞧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掀开卫衣把两只脚塞进去,滚烫的皮肉好像烫到了沈林,要抽回来。
“别动。”贺朝一揽,沈林半坐进他的怀里,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前。将一双细细的脚踝扣住,用衣服搓热双脚,没有一丝嫌弃。
扯开领子往里看,圆润的脚趾头上泛出血色,跟新长出的蘑菇似的可爱,可还是感觉到脚是冰的,贺朝继续搓,没有怨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应该的,不需要借口和理由。
沈林喜欢这样的贺朝,身上有种可抵岁月长的特质。温晨阳竟然没有把这样的贺朝占为己有,还让贺朝的心动摇。
“喂喂,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儿,这儿还有人呢。”陈科看不过眼,“我是不是走了下一秒你们俩就能在这儿打啵儿。”
贺朝头也不抬,拉起领子看沈林的脚已经搓红了,“你在这儿,我俩也能在这儿打啵儿。”抬头噘嘴,“来,嘴儿一个。”
沈林笑着推开贺朝的脸,他才不愿意当两人打嘴仗的工具人,贺朝不依不饶,扣住沈林的脑后,在沈林的脸上吧唧一口,发出响亮的声音。
陈科看不下去了,终于说要走了。
贺朝还在暖脚不便起身,丢了两个字,“不送。”他不送陈科,也不让沈林送,抱住沈林的腿不撒手。
“行了行了行了,别送了,狗粮吃够饱的了,沈林坐就坐着吧,别起来了。”陈科一眼都不想多看,关上了门。
冷清的孤寂感就这样扑面而来,陈科他羡慕了,贺朝跟沈林在一起挺好的,放松惬意,光明正大,和温晨阳在他面前连手都不牵,估计在没人的时候贺朝还得好说歹说,温晨阳才愿意给他牵手。
“为什么突然不想再追温晨阳了?”沈林轻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也没避着,搂紧怀里的脚丫,“你不是说他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吗?”
准确说,温晨阳不会跟男人在一起。
他们吵过很多次,这几年几乎一提起这件事,就会吵架。
最凶的一次就是温晨阳搞丢了公关小孩的工作。他跟温晨阳说不承认他们的关系就别管他跟谁在一起。
温晨阳赤身裸体地站在他的面前,精致如同高悬在玻璃窗最上面的那只人偶娃娃,双臂勾在他的脖子上,质问他,“一定要从我嘴里说出来吗?”
在人前他们亲密却没有任何过线的行为,绝对不会让人抓到把柄。当然也没人知道在无人时温晨阳的投怀送抱,都被贺朝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贺朝是传统的,什么关系该做什么样的事情,温晨阳不说出肯定的话,情侣关系不成立,他是不会跟温晨阳上床的。他只要一个肯定,哪怕只有两人知道。
可面对贺朝的眼神,温晨阳说不出口。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贺朝总是不懂,蛮横地坚持要画条分水岭出来。
“对,我不搞一夜情,也不需要固炮。”他已经气急了,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让温晨阳生气,但他还是说了。
刚刚还极尽媚态的温晨阳松开了手臂,他搞不懂,为什么贺朝就这样执拗,非要他的一句话。也是被贺朝逼上头了,“好,你非要光明正大,一定要我亲口承认,我问你,后果你背得起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背!”
“你背,你背个屁,你考虑过我爸和你爸吗?你想过你的光明正大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自己的事情,甭扯其他人!你要是想说他们屁股底下的官椅,温晨阳,我看是你舍不得!”
“对!我是舍不得,你舍得?!老爷子辛辛苦苦爬上去,你就这么糟蹋,你别忘了,你有今天是老爷子给你铺出来的!没了老爷子你什么都不是!”温晨阳不管不顾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
贺朝被温晨阳的话砸在原地。有些事是算不清的,把人和人捆绑在一起的不单单是血缘和感情,还有利益。
温晨阳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太重了,放软了声音,走到贺朝的身边,“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谁也不说,等要结婚的时候就去结婚,我们的路就不会被改变,贺朝,这样不好吗?”
贺朝甩开温晨阳的手,眼里的不甘和难以置信化成雾蒙在清澈的眼神前。
一字一顿地说:“不好。”
那一刻,他发现他和温晨阳是没有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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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林猜得没错,贺朝没碰过温晨阳。
“觉得可惜吗?"沈林跨在贺朝的腿上,贺朝的体温偏高,脸也热乎乎的,捧在手里能当暖手宝。
两人紧贴在一起,贺朝手搂得紧,脸却不高兴,一直躲沈林的手,不喜欢听沈林这句话,刨根问底的。
沈林强硬地掰回贺朝的头,看着贺朝琥珀色的眼睛说:“不高兴了?但我很高兴。”皓白的牙齿轻咬贺朝高挺的鼻梁,咬过鼻尖,最后在贺朝的期待中咬上嘴唇。
这下不高兴是装不下去了,强壮的双臂轻松托着沈林,端着沈林站了起来,吓得沈林搂紧了贺朝的脖子。剑眉星目的脸贴在眼前,沈林感觉眼里的爱意都快流出来了,闭上了眼睛,用调笑的语气说道:“小处男。”
贺朝把人摔在床上,压了上去,他心情好时总是大方的:“那是谁跟小处男说受不了别做了?嗯?”
沈林压不住的笑意,最终还是让贺朝恼火了,一晚都没消停,不停地逼沈林到极限然后问他:“小不小?”
受不住的沈林哭成了泪人,哽咽得说不出话,不住地摇头。可一想到贺朝还是处男的事情,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使得贺朝一遍又一遍地“逼迫”他,恶性循环。
最后沈林是带着笑意入睡的,身边暖热的肉体贴着。
冬天最冷的三九天到了,往年沈林总是要开很热的暖气才能抵御南方阴湿的寒冷,可今年不一样了,有贺朝替他暖手暖脚,被窝里也总是热乎乎的,好过很多。
当然也有不好过的时候,沈林面对练车麻了爪,过了科二的考试,科三上路紧张地频频熄火,被科三的教练尽情地辱骂和扯方向盘,沈林真心担忧教练可能会因为高血压而去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贺朝没有替沈林出头,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坐在等沈林。他坐在车里观察着路上的考试车。
正在起步的学员开启转向灯,开上正路刚换二挡,从后面来了辆白色私家车加速超越,一脚急刹,学员也一脚急刹,刹车灯亮起,车子失去了动力。学员下车准备理论,私家车一脚油门离开了现场。
在贺朝陪沈林练车的两天,这场景已经上演了很多次,贺朝趴在方向盘上端详。这种事情他从坐在这儿已经发生了两次了,这概率未免也太高了,是没素质的人都恰好来这条路还是有人守在这条路上没素质散德行?
三条路线沈林各走了一遍,花了四十分钟,刚坐上车还没跟贺朝说上话,又一个学员被私家车逼停。
贺朝哼了一声,分不清是笑意还是冷嘲。
沈林顺着贺朝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哭泣的学员,对贺朝说:“新手嘛,都是从这个阶段开始的。”
“我可没有这个阶段。”贺朝发动车子,“什么时候考试?”
“下周吧,我没什么信心,再练习练习。”不咸不淡的口吻,并没有因为达不到考试要求而沮丧。
很多事情,慢慢地总会解决。
“你拿我这车练呗。”贺朝大方,上千万的车借沈林练着开。
这辆车外观勉强算得上低调,贺朝拿到车后改装了一些地方,极力隐藏住原车金钱的味道,但车头的三棱标志,车里全真皮覆盖的舒适装饰,都让沈林知道这车不便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了,怕撞了。”赔不起。
贺朝拍自己的大腿,“坐这儿练,保证你撞不了。”
“贺小爷,你这是摆脱处男身份,开始放飞自我了。”
玩笑话手到擒来,没了对沈林的防备。
“嘶,怎么还处男呢,这都过去多久了。”贺朝听不得这个词。
“哈哈哈,是过去挺久的了,都俩星期了。”沈林笑个不停。
贺朝也绷不住笑了,敲打方向盘,不解恨似地捏弄沈林的腕骨,想用力又怕弄疼沈林,咬咬牙最后轻轻捏了两下。
在贺朝的坚持下,沈林还是用贺朝的车在无人的路段练习,在贺朝的“教导”下,原来混乱在脑子里的流程清晰了,贺朝还传授了一些驾校里不会教的正确的开车技巧,很是受用。
陈科也来凑热闹,坐在副驾上喋喋不休,“你这样开要不了多久,这车的变速箱就得坏。”“哎,你知道这辆车全球限量吗?国内就2台,全在s市。”“啧,你的脚是借来的着急还?再踩刹车脚就别要了。”“别鼠目寸光的,眼睛往远了看!”“小林子,要不别学了,我看你手脚不协调,估计是没进化好。”
没等沈林说话,贺朝从后排勒住陈科的脖子,说:“再说话,我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小林子,你管管他!”陈科拍打贺朝的胳膊跟沈林求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眼睛弯弯,看着陈科都要喘不上气了也不说话,陈科认怂求饶保证自己闭嘴,沈林才让贺朝松了手。
“重色轻友的狗东西。”刚放开又吐出这么一句,还好跑得快,不然沈林也要动手了。
考试当天是工作日,贺朝还要上班,沈林已经准备独自出门了,贺朝说一起去。
“你不用送我,快去上班吧。”沈林边说边套上毛衣。
贺朝还睡眼惺忪:“我怕你冻死在考场。”坠在沈林的身上,顺着脖子吸沈林的味道,淡淡的清冷味道。
“不会的,我多穿几件,你再睡会。”
贺朝还记得自己的使命,要保证今天沈林能顺利通过考试,请了半天假,强打起精神送沈林去考场。在考场外的考试道路边停下,等沈林从候考大厅出来。
奇怪的事情还在发生,就在这儿等待的一段时间,依然会有私家车干扰考试车辆,频率不高,如果不是贺朝在这里守着,很难发现。
轮到沈林上车,贺朝放下车窗,为沈林暖热的空间一下子灌进冷风,一手搭在车窗上,冷眼看着后视镜,那辆白色私家车缓缓驶来。
沈林正常打火,转向灯,起步。
私家车好像在等待时机似的,打算慢慢绕过贺朝的车,贺朝从后视镜确认了车上的人,连司机都没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着沈林的车越走越远,贺朝也发动车子跟上,卡住车道让私家车和沈林的考试车在同一个车道上。
本以为私家车会放弃,在贺朝的卡位中好像上了头,频频方向偏移试探贺朝,还企图加速企图超越,贺朝的车速也控制得不紧不慢,逗仓鼠一样地逗私家车玩儿,你快我就快,你慢我就慢。
私家车的喇叭打得震天响,贺朝知道这人来气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饥饿的鱼儿,给点诱饵就会立马咬钩。贺朝带了脚刹车,让私家车看到了变道的机会,果不其然,私家车直接变道,在变道的一瞬间,贺朝油门踩到底,一声巨响,私家车撞到了大G的后侧车门。
贺朝看了眼撞凹陷的后门,相当满意。
沈林听到刹车刺耳的声音,瞄了眼后视镜,贺朝靠在车门上凶神恶煞的,对面的男人敢怒不敢言。惊是惊了点,可考试还在继续,开回来再说。
文明社会了,贺朝不好一脚踹开这人,裤腿上是驾驶员的脏手印和眼泪口水,脸色愈发嫌弃。
“你起来吧,你今儿就算从高架上跳下去,我也要跟交警举报你们,知道吗?跪着没用。”贺朝好心劝他。
交警来得很快,快到驾驶员跪在地上还没有起来。也许司机听进去了贺朝的话,也许是交警来了,不好意思再哭嚎,老老实实站在旁边儿,像是一瞬间老了几岁,看来即将失去工作,巨额的罚款和赔偿对他的打击蛮大的。
贺朝跟交警同志举报了驾校恶意干扰考试,还附送了行车记录仪,标注了关键的时间节点。
沈林回来时,交警正在给白车开罚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事吧?”沈林上下打量贺朝。
“没事,你车上等我,暖和点儿。”贺朝脸上的冷峻收敛了些,想关上车窗,被沈林拉住摸了把手,热乎的。
“我不冷。”
交警的单子递给白车司机,“人家的车不便宜,你看你的保险够不够赔,不够只能私了,你们自己协商。”
说完转向贺朝敬礼:“同志,感谢您的监督,我们会在5-7个工作日内给您答复,依法处理驾校的违规行为。”
“好嘞,麻烦您。”贺朝的车在上海不算最贵的,连人带车就不一样了,贺朝举报的事情交警队估计得连夜处理。
看起来贺朝在做好人好事,但实际上只为了沈林能通过考试,顺带做了好人好事。可白车司机的愁苦样子看着确实可怜。
沈林还没有张嘴说话,贺朝打断他:“别说话,净说我不爱听的。”
“我还没说话呢。”沈林强调。
“你说什么我都不爱听。”贺朝大有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姿态。
“谢谢你。”沈林眼睛弯弯,没有为白车司机求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情这会让贺朝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吃力不讨好。
贺朝看了沈林一眼,终于笑了一下:“不客气。”
也许有人觉得为了个驾照不至于,这次挂了,下次还可以考,底线会被一次又一次地拉低。
沈林懂,所以不会为那个人求情,更不会让贺朝不高兴,再说了,这是好事儿啊,换别人举报的后果最大可能是石沉大海。
“是不是得给你颁个锦旗?这么大的好人好事儿。”
“低调低调,你偷偷地颁在我身上就行。”
“行。”
“真的?!”
“真的。”
做对了事情要及时奖励才能养出好习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车送去修了。白车的保险根本不够赔的,沈林知道贺朝那辆大G价值两千万以上,也为白车司机捏把汗。
贺朝却让他别觉得白车司机不容易:“s市常住人口2000多万,一年考驾照的人少说三十多万人,每个驾校分一分也有七八万人,一个学生收三千,算算多少钱。”
两亿四千万的流水。
“所以说,他们可比你有钱的多。”
肉眼可见的贫富差距,驾校的人赚的可比沈林这个不算穷的教员多得不是一星半点儿,根本轮不到她替白扯司机操心,即使那个后门维修的费用高达两三百万。
平时都是贺朝送他去学校,这会儿没了车,沈林打算自己坐地铁去学校。谁知到楼下,贺朝已经在等着了,今天开的车有些复古,有点老爷车的味道,但十分有气势,车头没有标,沈林问贺朝:“这是什么车?”
是个国产的牌子,购买时需要政审。看来是贺朝自己的车。沈林反省他怎么会认为贺朝只有一辆车。
随着沈林科四光速通过拿到了驾照,也开始物色车子。他的预算有限,可选择的车也不少,眼花缭乱。在众多的车里选择了一款性能和评价匹配的车,发给了贺朝,想问问贺朝的意见。
却没有任何回复。
贺朝对着沈林发来的信息,面无表情。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还是打了通电话,跟车行的人定了一台沈林看好的车,上牌过户一条龙。十多万的车,不贵,看出来沈林胃口不大。
没等来贺朝的消息,沈林估计他在忙,也没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晚上贺朝也没来,杳无音讯。沈林没发消息问贺朝去哪儿了,给贺朝留了饭,出门散步,回来洗漱准备睡觉。
所以当贺朝到家,面对乌漆墨黑的客厅和无人迎接的失落,身上的冷气快要结冰了。看到沈林睡得踏踏实实,今天刚跟他要了车,没回消息就冷着他,只怕是以为他不会给买,想到这儿,毫不留情地把人从床上挖起来。
沈林迷糊中感觉到有狗在咬他,很疼,但被窝太暖和了,被翻了个面儿都不愿意醒来。
“唔!”后颈被狠狠咬了口。双腿被交叠在一起,塞进了根又硬又热的棒子捅着他的腿心,粗暴的动作弄得他很不舒服,危险的气息席卷了他的大脑,想要逃开。
软弱无力地抗拒有欲拒还迎的味道,贺朝在沈林身上释放暴戾地欲望,克制却坚定地进入沈林地后穴,看他迷蒙地眼神里有疼出来的碎光充满了疑问,贺朝盖住他的眼睛,总被这样看就会心软是不行的,下身的动作继续凶猛。
毫无征兆地进入,撕裂感让沈林即刻冒出一层冷汗,人也稍微清醒些。被突如其来的粗暴对白,沈林没有责怪贺朝,甚至没有发脾气,摸索中轻轻揽住贺朝的头,在急促的顶弄中贴在他耳边强压住喘息问:“怎么了?”
过于温柔,似有无限的包容裹住了贺朝内心的暴戾。
贺朝借着月色看清沈林的脸,被冷白的月光笼罩着,痛苦占领的面部,只余一双眼睛定定看他,直勾勾的关心仿佛流进心里的流水。
不知道沈林有什么魔力,刚刚的恼火被他短短三个字和一个眼神消磨殆尽,贺朝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他本想好好教训一下沈林,别给他拿乔。
沈林伸手去摸贺朝的脸,贺朝避开了,手空落落地伸在那儿,跟它的主人一样无措和茫然。沈林不自然地动了腰,他还没有跟谁在这种情况下还闹别扭的经历。
看沈林小心翼翼收回手,贺朝心里的火噗的一声又冒了一下,死死抓住那只想要收回手的手,瞪了沈林好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久到沈林的后面已经开始出水,耐心被耗个精光,这次没有犹豫地勾下贺朝的脖子,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怎么了?突然这么生气。”沈林亲了亲贺朝的脸颊和耳朵,亲昵的语气哄贺朝,摸着他扎手的脑袋。
贺朝的心一下子软了,亲了回去:“你没等我回来。”
沈林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对贺朝的脸亲不够似的,被贺朝狠狠吻了回来,都快呼吸不上来了,好像借这亲吻泻火。
“唔,那以后都等你回来,好不好。”沈林好不容易推开贺朝,气息乱套了,张嘴就再喘。
贺朝蔫巴地嗯了一声。下面一点也不蔫巴地大开大合,把心里那点怒火的余温全都发泄出来。
沈林一直笑眯眯地看他,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给贺朝看得不好意思了,捂住他的眼睛。
贺朝知道,沈林的眼睛和嘴一样,会说话。有时候不想他知道的事情,沈林就会闭上眼睛。
第二天沈林没提买车的事情,于是贺朝也没跟沈林说买车的事情,等车到了,给沈林一个惊喜。
沈林最近每天都在等贺朝回来。贺朝有几次故意晚归没有给沈林发消息,打开门看到沈林蜷缩在沙发上,只有一盏黄灯孤零零照着他,眉头凑在一块儿,睡不踏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今天不是故意的,港口那边有事儿,等解决已经后半夜了。听到他回来的声音,看沈林强打起精神问他吃饭没,厨房又给他留饭,然后倦怠地扯出微笑抱住他,双手在他的背上感受他的体温:“有点冷,明天穿厚点,我给你暖暖。”
明明是那么怕冷的一个人,却不吝啬给予自己的温度,将他的身体暖热。
贺朝抱沈林坐进他的怀里,别扭了好久的心情舒坦了。沈林以为他想做,却被搂着躺在了沙发上。
贺朝攥紧沈林的手,什么也不想干,心里有一块空洞想抱住沈林填满:“抱一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沈林给他带来的感觉,感觉心里很空,又感觉有种情绪满得快要溢出来了,只能不断收紧双臂,来填补内里的那道空缺。
两人在沙发上睡了整晚,疲累的心绪才找到了片刻的安宁。
沈林刚回小区就看到贺朝和陈科在楼下等他,面前是一台新车,他跟贺朝说过的那辆。陈科靠在车上,一副好像等着给沈林奖励的样子。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沈林走过去,指着面前的车问贺朝:“这是?”
陈科多嘴:“不是你管贺朝要的吗?你也不要个贵一点的,又不是不给你,连要辆车都小里小气的。”
贺朝一肘子打过去,陈科捂着胸口痛苦地说不出来话。
没等贺朝开口,沈林问他:“你是觉得我发给你车子的信息是想让你给我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犹豫了一下:“不……不是的,我没这么想。”
可沈林将他的犹豫看得一清二楚,温和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好,那这车你们开走吧。”
“沈林,你别生气。”贺朝有口难辩,即使他现在没这么想,以前也是想过的,这解释说不出口,又急又恼的,竟然脸都红了。
沈林剐了他一眼,更是不敢说话了。
陈科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胸口,熨帖的衬衫被他揉得一团糟:“生什么气啊,不是你要的嘛……”
还在火上浇油。
沈林气笑了,竟推开了贺朝,蹲在地上直视陈科,瞪得陈科有点儿心虚,直让沈林别过。被沈林揪住衣领子:“陈科,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不然你以后别想踏进我家的门。”
“还有,我不图贺朝的钱,我只图他的人,车,我没跟他要过。”
“最后,你往那儿看。”
顺着沈林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台一模一样的车,沈林摸出车钥匙一按,黄色的车灯闪烁,这是沈林自己买的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见没?”沈林松开了陈科。
陈科愣愣地点头:“看到了。”
沈林站起身来眼前发黑,强装着站了会,贺朝发现发沈林的身形晃了下,他立刻把人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沈林能看清了,让贺朝把他放下来。
看着沈林清澈的眼睛里的怒火,贺朝听话地把他放下,然后扣了口自己的手心,一米九的男人顿时看起来手足无措,如果有尾巴,估计都夹起来了。
,沈林越过他上了两层台阶停下,贺朝可怜巴巴望着他。
“看什么,还不上楼。”
“哎,来了!”
陈科才从地上爬起来,扁扁嘴拍拍屁股上的土:“还真有意思。”跟在他们屁股后来也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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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陈科请财政局的领导“聊事情”,领导带着几个部门管事,其中有两位梢上自家孩子一起来吃饭,说是年轻人能玩到一起去。陈科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关系攀关系,搅和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跟领导的关系是打通了,部门管事的小孩也赖上他了。也不知道是看不懂人的眼色还是脸皮比他还厚,愣是磨着他带出去玩了两趟,还见到了贺朝。两千万的车开着,人又帅气有型,给小孩看迷了眼。
陈科跟贺朝介绍说这是财政局管事谁谁谁的儿子,贺朝光听介绍知道这小孩儿是被硬塞到陈科这里的,该给的面子得给,直到后来小孩管贺朝要东要西,前前后后给了大几十万的表和包。
奢侈品还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年代,拥有一件就意味着自己与别人划开了阶级的差距,有钱人暗戳戳的将这些添置在身上,然后根据身上的东西寻找自己的位置,试图进入更昂贵的圈子会被人用眼神从头到脚衡量出价值,然后再用眼神告诉你:“你竟然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陈科知道后气得连夜给小孩儿叫出来,撕破了脸说:“别觉着是我求你爸,你爸就屁大点的小官我还犯不上,你要不回去问问你爸,是谁求着谁。你从我兄弟身上捞够本儿了,别学那不要脸的捞货,贪得无厌惹人烦。”
小孩儿哭着回去跟家长告状,被扇了巴掌,狠狠教育了一通,觉得陈科他们好相处是给他留面儿,老父亲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第二天管事带他家小孩儿上门道歉,送了副价值两百万的画,已经安排好过几天放拍卖行拍卖了,最后还想让陈科带着小孩儿玩。
陈科拒绝了,管事也说不了什么,自家小孩那拎不清的德行他自己清楚,硬塞就没意思了,带着小孩儿走了。
陈科见管事的头脑倒挺清楚的,后面有局还约出来出来饭走动走动。问管事的怎么没带小孩儿出来,管事的面色尴尬说送小孩出去读书了。
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渐渐地他们觉得世界上没有人是纯粹的,总想图点好处才是世界运行的规律。
陈科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使劲往楼上追,还好跑得快不然就要被沈林锁外面,笑得贼眉鼠眼。贺朝拦在门口,两个大男人在门口推推搡搡的,大有把对方掐死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两人在那演戏:“别演了。”
贺朝和陈科收了手,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坐下来。他们是懂得装乖的,大事化了把关系维系住,对不在意的人没有必要来这出。
但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之所以他们能一直用这招解决问题,不过是得益于他们的身份,阶层地位和资源。
沈林双手捧着杯子,热度把手烫红了依然不愿意放手,在跟自己较劲。贺朝知道那杯子接开水能烫得杯把都拿不住,烫手。沈林这会儿握在手里,估计再拿一会儿手上要起水泡了。
贺朝上去小心翼翼把杯子抢过来,放在桌子上,端详沈林通红的手:“这么烫,你也拿得住,烫伤了怎么办。”
“干什么?”沈林的脾气上来,不让他看,“怎么,怕我图你块儿八毛的医药费。”
除了温晨阳,哪里有人能给贺朝甩脸子,可听沈林这么说,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把通红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别,我不心疼钱,我心疼你的手。”
陈科还以为沈林是个没脾气,这发脾气的小模样还挺招人的,就是这俩人总是把他当空气于是在一旁翻白眼:“啧,瞧瞧你俩这黏糊劲儿。”
“你滚蛋。”贺朝一眼横过去。
这一眼陈科放下跷着的二郎腿:“我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了。贺朝对你是真上心,没见过他对别人这样过,上赶着送东西的。别气了啊,小林子。”
除了温晨阳。
大约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沈林一下子卸了劲儿,沉闷地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什么好较劲的,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看沈林突然“算了”,贺朝却不能“算了”。
“我倒希望你图我点儿什么。”贺朝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好像下一秒沈林就会把他踹掉。
沈林和陈科都是一愣,陈科的反应剧烈,直接站起来了。
沈林的喜欢对他来说独特的,让他享受,却很缥缈。他不是油盐不进的人,沈林有多纵着他,他是清楚的。他也没亏待过谁,更不可能亏待另一半。但沈林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儿?
不一样在沈林是真的好,哪哪都好,就是好到让人没有实感。他从来没到过像沈林一样的人,穷乐呵,身上没几毛钱但也没什么想要的,好像没什么能拴得住他。
沈林潇洒的跟天边的云一样,变圆变扁,变雨变风。
可沈林图他的钱,他不高兴,今儿说只图他的人,他更是担忧。贺朝可没想只跟沈林谈一段儿,现在就开始患得患失哪儿行啊。
想对沈林狠狠心的时候,他脑子里全是沈林在落地灯下裹着被子等他,等得手脚都冰凉了也没对他说句重话,贴着他的脸用宠得不能再宠的语气跟他说:“以后都等你回来。”
他一点狠劲儿都拿不出来了。
谈恋爱都这样吗?一会心跟上天似的,一会又坠下地,他是真不懂这恋爱要怎么谈了,于是打算跟沈林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说:“只要我有,你就不会离开我。你图我这人,可我这人要是变了,或者你发现你图的东西我压根没有,这种事儿怎么说得好啊。”
喜欢确切的东西远比喜欢具体的人来得容易。
沈林没有立刻回答贺朝,贺朝的心七上八下的。
“那你希望我图你什么呢?钱还是人?”沈林问得平平淡淡,在征求贺朝的意见,可在陈科看来这小林子的道行挺深的,
贺朝说不上来,板着脸看起来凶凶的。陈科见不得自己潇洒不羁的兄弟被问得张不开嘴的样子,啧了一声去厨房找吃的躲清净。
“生气了?”沈林掰过贺朝的头,哄小狗一样的语气,“别气,我不是都说了只图你的人嘛。”
贺朝高兴不起来,那天人跑了可怎么办,板着脸等沈林继续说,最好跟他保证。
嘴角的弧度都在说明沈林知道贺朝想听什么,沈林偏不说,还提起了条件:“我不贪心的,把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往前放放,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听着让人分不清是不是保证,贺朝的目光在沈林的表情里辨认,只看到笑弯的眼睛似月牙,如寒夜中仅有一点点希冀,让他不在执着要沈林一句承诺。
“好吗?”
贺朝想给沈林这点希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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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车闹出来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沈林可以自己开车去学校,贺朝的存在感就会少一半。
这对贺朝来说可是件大事儿,少了个表现的机会,他一时半会还没想到别的办法来“迷死”沈林。于是厚着脸皮蹭上沈林的车,美其名曰“为新手司机保驾护航”
沈林还在犹豫要不要叫贺朝陪他,担心会耽误贺朝的工作,没想到贺朝自己主动得很,正中下怀,就没有拒绝。
一路上贺朝轻声细语,哪边该打转向灯,哪边踩刹车,哪怕沈林反应慢点都是安慰为主,一点儿也没火暴脾气的熊人。
“你这挺厉害啊,什么都是一教就会。”
沈林不得不说贺朝在对待伴侣的有些方面做的很好,正如他想的那样好,越看越喜欢。
“是师傅教得好。”说完看到贺朝骄傲的小表情,“也亏得你能压住脾气,教我都不带一点儿声大。”
“那可不,也不见我教的是谁,也就是你,换别人我早骂人了。”
沈林的眉眼中笑意盎然,给贺朝盯得不好意思了,指了指前面,“看红绿灯,别看我。”
“不,我就要看你。”沈林知道这个红灯有漫长的三分半,他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食指伸进贺朝的衣领把人勾了过来,问贺朝:“嘴巴还是脸?”
两人的距离很近,贺朝都能感受到沈林嘴巴上的热度了,那肉都到嘴边了,总不能只舔个味儿吧,装什么好人好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要狠狠吻上沈林的嘴,习惯性地掌控扣住沈林的后脑,碾过柔软温顺的唇。买车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几天里沈林对他冷冷淡淡,更不可能让他牵牵手亲亲嘴之类的,好不容易蹭到了点儿表扬和好处,贺朝压着的那点儿小心思就彻底地暴露了。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贺朝可算知道为什么刚好的俩人会黏黏糊糊,会不自觉地想靠近,跟个变态似得饥渴极了,总也贴不够。
沈林只想亲一下,毕竟还在开车,可贺朝在他身上用的劲可不小,凭着蛮力攻城略地,一个吻搞得跟打仗一样凶猛。
隔壁车里的人在看手机,丝毫没发现他俩仿佛快要做上似的接吻。
红灯的时间也在一点一点流逝。
贺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沈林很辛苦地含住两人的舌头才能咽下快要溢出来的口水,红灯倒计时的压迫感和随时被人发现的慌张在沈林的心里敲打,他狠了狠心咬了贺朝的舌头。
结果贺朝只是皱了下眉头,顶开了沈林的咬合,差点闪了沈林的舌头。
就在沈林要发脾气,绿灯差五秒亮起来的时候,贺朝松开了手:“挂挡,马上绿灯了。”
沈林用手背蹭自己的嘴巴,被人欺负的小媳妇模样,皱着眉头发不出来脾气。
贺朝在一旁抹了嘴角,舌头把嘴巴一圈舔干净,嘴巴都快裂到耳后了,看沈林憋着气更开心了,嘴脸很像男同学欺负班上喜欢的人,这轻佻的欺负是试探和占有,一个又羞又气,一个满心雀跃,不说话和笑得暧昧。
沈林瞪了他一眼,发动车子:“你注意着点儿,在大马路上呢。”
贺朝不以为意,跟沈林翻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亲的是你,不让亲的还是你,啧,难伺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耍无赖是吧,我是那意思吗!”
“那是怎么个意思,你问我亲脸还是亲嘴,我选的亲嘴,然后就亲了,没毛病吧。”贺朝还想再来一口,被沈林瞪回去了。
不想再与贺朝争辩,反正都已经亲完了:“你也不怕别人看见。”
“怕什么,咱正经恋爱,还怕别人看?”
说到顾虑,贺朝是一点也没有,别说路人了,就是他爸来了该亲还得亲,好不容易香一个可不能耽误了。
这大概是温晨阳也顾虑的事情,什么都能忍的贺朝,却忍不了一段不能见天日的感情。
沈林不在意这段关系要不要公布,贺朝想公开那就公开,是贺朝“大张旗鼓”的作风让他有点困扰,过于高调会让他产生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正在供人观赏的错觉。
见沈林不搭理人,贺朝担心他真生气了,说话都软了两个度:“逗个闷子,别上脸啊,以后都偷偷摸摸的还不行,我就见不得光呗。”
说的倒是有几分委屈,没错硬认错似的。沈林刚刚观察车况顾不上跟他说话,这怎么就跟伤感起来了,顺毛似地握上贺朝的手,贺朝立马开心了,把他的手握在手里又揉又搓的。
“咱俩的关系你想告诉谁都行,我陪着,但在外面,咱把尺度收一收别太大了,毕竟公众场合呢。”影响不好。
沈林给贺朝想最关心最想要的,可不代表什么都要依着他。
既然沈林都这么说了,贺朝心满意足,叠起腿跟大爷一样指挥沈林往学校开,到学校抢了车说晚上他再开回来接沈林放学,沈林暂时还没有信心单独上路,由贺朝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手脚还没凉透前沈林钻进了办公室,开了空调暖风。一到冬天,从地铁到办公室这段路能吸光沈林的体温,坐到办公室的是一具正在失去温度的新鲜尸体。
今天能“活着”到达办公室,沈林的心情很好,只是到下午电脑上的小企鹅叫了两声,是沈林的老同学发来的消息。
方朔发来黄脸问号的表情,问他是不是真的跟贺朝在一起了。
沈林敲打键盘回复:“嗯,前不久才在一起的。”
“嚯,您也真敢,不要命啦?不怕温晨阳找你麻烦?”方朔虽然在b市,但消息灵通,知道的可比沈林多多了。
这么多年贺朝和温晨阳搅和在一起,也不是没有人想摘贺朝这颗桃,贺朝自己拒掉不少。可贺朝拒掉的都是明着来的,已经放明面上说喜欢他,他当然一口回绝。
温晨阳也帮他打发过几位不明说天天献殷勤的,说他们个子不高本事不大,想摘天庭的桃,奔着吃口鲜的是连命都不要了。别好不容易够上了结果摔断了腿,一家都不好过。
明里暗里点了两句,给献殷勤的几位吓得见他们躲着走。
沈林算了算日子,温晨阳知道他俩在一起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吧,如果要闹,陈科告诉他的那天就应该来闹了,到现在都没出现,按理说是不会来了吧。
可沈林直觉事情没完,温晨阳迟早会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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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你在哪儿。」
沈林刚走出教学楼收到了贺朝的短信,还来不及找贺朝在哪儿,眼前一个女学生差点儿摔倒,沈林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女学生才没磕在台阶上。
侵袭s市的寒潮还在继续,这几天不再下雪,而是下雨。教学楼前的台阶是光滑的石板铺设,加上一下雨,台阶更加湿滑,有学生甚至在这里摔断了胳膊。这座新的教学楼才投入使用没多久,不过刚一出事儿已经有人像学校反映了,本来这几天就会有人来出了,女学生却在这儿闪了腿。
“谢谢沈老师。”女学生的脚疼放不到地上,身边的室友吃不住她的重量,沈林刚一放手,两个人偏到一边儿去了,沈林拽了回来。
“需要帮忙吗?”沈林询问。
本来可以顺手帮个忙的事情,但碍于老师和学生的身份总是要多注意的。
“那真太谢谢了。”室友环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班上的同学正发愁呢,有老师帮助真的太好了。
沈林架住胳膊好让女学生使力,一蹦一跳地往前走,没几步女学生累了,原地歇会儿。学校太大了,到校医室还有段距离,这样跳过去不是办法。
“要不我背你过去?”沈林试探性地询问。
俩姑娘似乎就等他说这句话,立刻答应了:“妈呀老师,那可真谢谢你了,快点的吧老师,我真怕我蹦过去,另一条腿也该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在女学生前面半蹲,女学生压住沈林的肩膀跳马似地蹦到他背上,还差点从背上翻过去,幸好沈林及时直起身子。
室友的小手在女学生的背后扇巴掌:“你轻点儿,差点儿让老师给你磕一个。”
“那我不差点儿也陪一个呢。”
“巴子。”室友忍不住翻了白眼。
沈林听俩姑娘讲话怪有意思的:“北方人?”
“昂,多标准的普通发。”
“s市方言骂人也挺标准的。”沈林颠了下背上的人,调整不会冒犯到女学生,自己也轻松点儿的姿势。
“别的不会,就是有点儿语言天赋。”背上的女学生感觉好点儿了,话也密起来了。
三个人聊开了。
沈林把贺朝等他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大剌剌地背着女生路过停车场,一个眼神都没给站在停车场门口的贺朝。
贺朝今日仍旧一身派克服,里面是没脱掉的正装。在流行紧身牛仔裤围巾堆的跟枷项一样又厚又重的年代里,校园里清一色的千鸟格围巾黑色宽大的羽绒服,贺朝身上扎眼的宝蓝色出现看起来非常的突出和清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沈林没看见。
环在胸前的双手放下,贺朝走过去,眼瞅沈林背个姑娘一溜烟要甩下他了,又小跑了起来追上去,拉住背上的女学生差点儿给人拽下来。
“哎妈呀,谁啊这是!干吗!”姑娘一个后仰,下意识勒住沈林的脖子,稳了稳差点儿要骂人了。
沈林一个趔趄,站稳才看到是贺朝。
“你干什么啊你这人。”室友隔开女学生和贺朝,一副要干仗的样子。
沈林赶紧解释:“这是我朋友。”转头跟贺朝说,“你等等我,我给她们送去校医室就回来。”
见是老师的朋友,俩姑娘一对视嘴巴抿住。
“我来背,你这身板走过去也不怕累着你。”贺朝明显不高兴了。
女生说:“那个,老师放我下来吧。”说完挣扎要下去。
贺朝嘴巴一列:“老师放我下来吧。”声音捏细了学女生说话。女生的眼睛瞪圆了,要不是沈林还在,她可要给这帅哥一个大嘴巴子。
女生挣扎让沈林背不住了,放了下来,语气依然温柔:“贺朝你礼貌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点了大名的贺朝闭上了嘴巴,直接给女学生打横抱起:“抱稳了,我可没你们沈老师温柔礼貌,掉下去别赖我。带路。”
沈林看女学生的青筋都爆起来后槽牙咬得死紧,安慰她:“他开玩笑的,没事。”
终于忍到校医室了,女生坐在病床上跟沈林道谢:“谢沈老师了,看这事儿整的,耽误您时间了。”
贺朝在一旁又开始了:“谢沈老师了,看这事儿整的,耽误您时间了。”
室友看看这个帅哥就是嘴巴有点欠,两人也就拌拌嘴,就没管他们去叫医生了,
“我说你这人,你要不是沈老师的朋友,我这我这……”
“你这怎么了。”贺朝觉得姑娘挺可爱的,但不能使唤他的人,谁不能送到校医室,非要沈林来。
“我这高低要跟你整两下子,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姑娘的拳头都握紧了。
贺朝手一推,姑娘直挺挺躺在床上,空气凝固了两秒,姑娘的表情也凝固了。
这人怎么真动手啊!姑娘的脸都憋红了。
“就这还想跟我比划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你别欺负人家了。”沈林拽了拽贺朝,“走吧,我们回家了。”
听了前半句贺朝又要跳起来了,准备质问沈林他怎么欺负人了,听了后半句立马毛顺了:“嗯呢,回家。”
姑娘等室友回来把贺朝跳脚又被顺毛的情形讲给室友听,两人得出了一个结论,帅是真帅,巴也是真巴。
是个帅哥,可惜是个巴子。
回去的路上沈林问贺朝刚刚是怎么了,怎么刚见面就不高兴,还捉弄女学生。
“见你背那女孩儿想起来一些事儿。”贺朝点开电台,正在播放一首苦情歌。
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
除非你真的能给予我快乐?
那过去的伤总在随时提醒我?
别再被那爱情折磨?
那时候还没“土味”这种说法,只是听着跟港澳台歌曲不太一样,歌手学着外省的口音咬字,歌词直白不能再直白,却在人民群众中流行了起来,看来是符合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这首歌出现的频率也随之增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事儿?”沈林大概能猜到关于那晚把贺朝背回家的事情,可猜不到是哪个点刺激到了贺朝。
贺朝清了清嗓子,看起来有些不自在:“怕你受伤,那天晚上把我背回去,摔了吗?”
他见过沈林身上的伤,膝盖上青紫一片,小腿中间还有两道。
沈林回忆了一下:“摔了,磕在台阶上,差点碰了你的头。我就抱住你的头倒在台阶上,还好没你没事儿。心里嘀咕怎么就突然长大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被沈林护着了,所以他才没受伤,贺朝没被人保护过,这种感觉还真不赖呀,可惜那会喝的不省人事,多少有点遗憾:“你把我捡回去的时候就没想法?”
“有啊,有点后悔,贺小爷怎么可能独自一个人躺在大街上没人管,我捡你回来估计给陈科添了麻烦吧。”沈林没说真话,也不是假话,个别心思没必要跟贺朝说得清清楚楚。
贺朝瞬间没了干劲:“嗯,陈科找了我一整晚。”想了想沈林不应该没心思啊,第二天不是还勾引他来着,“真一点心思都没有?你好好想想。”
贺朝指自己的嘴巴,沈林怎么就忘了那天早上摸他的嘴了?
“我怎么了?”沈林再次伸手过去,拇指抹过贺朝的嘴角,“嘴怎么了,想啵一个?今早说过的话又忘了?”
贺朝握住沈林的手腕,想要不要捏断,最后把自己大腿都锤青了才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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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林来说,s市的冬天比b市漫长且难熬,尤其是今年,肆虐大半个国家的寒潮还是劲头十足,凭一己之力拉长了s市冬天天数的平均值。
在天寒地冻的傍晚要解决跟人扯皮谁主责,好像是一种天降的惩罚,一定要让人展现出粗鄙可憎的一面。对方咄咄逼人说是沈林的责任,而沈林那近乎平静的面部表情总会被误判为挑衅,从而火上浇油。
车上的小孩儿趴在窗上看他爸气势汹汹对一个陌生人口沫翻飞。
沈林接了电话,是贺朝打来的:“我还在路上。”
大概是听到了男人的高声呵斥,贺朝让沈林报自己的位置,他马上过来。
“不用,我能解决的。”沈林已经决定不论对方要多少钱,他都会给,尽早解决好回去暖和。
“你最好跟我说,别让我查。”贺朝生气了,但不是对沈林。
隔着电话都能听到聒噪的男声,一句话带两个“操你妈”和“他妈的”,沈林不是愿意计较的性子,被骂了也不会说什么,他能猜到沈林甚至都不会追究责任,直接掏钱解决事情。
可不能这么欺负人,更不能这么欺负沈林。
沈林拗不过他,把地址给了过去,在离家两公里的地方。
“你别给他钱,我到了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好。”
贺朝大老远看到沈林的车怼上了前车的左后门,听矮胖戴眼镜的男人嘴巴不干不净还在骂,说都是沈林的问题。
事情很简单,男人向右变道没看后面,直接撞上了沈林的车头,还不停散德行说是沈林的错。
到了地方,贺朝看沈林没有受伤,手背贴上沈林的手一阵冰凉,外套脱给沈林穿上,带沈林直接回到了车里,空调开到最大:“你怎么不在车里待着,瞧给冻的。”
沈林才觉得好受点儿,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恨不得贴在出风口上。
“你别冲动。”沈林这会可拽不住贺朝。
贺朝心疼了,见沈林冻成这个样子,真不想让那男的好过,可还是听沈林的话,不会太为难男人:“我心里有数。”
下了车,贺朝一米九的个子堵在身前,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从上而下的视线扫过,来者不善的气势让男人虚了。
“怎么个事儿,你跟我说就行。”贺朝只穿了件毛衣,却不冷。
“你踏马眼睛瞎啊,看不见撞我车了,还叫人,怕你们的呀!”男人的声音像捏着嗓子的鸭子叫。
吵到贺朝了,掏了掏耳朵,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似乎屏蔽掉男人的脏言脏语,又从兜里掏出钱夹来,拇指拨过现金,估摸着有个四五千款,全都抽出来:“别吠了。”
贺朝修长的指头差一点戳男人的眼睛里,男人吓得后退了两步,不敢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朋友道歉,这些钱你就能全拿走。第二个选择,我们等交警来处理。我劝你选第一种,毕竟交警来了,可就是你赔我们了。要是都不接受,希望你能承担得起后果。”贺朝靠在车上吐出烟,他没多少耐心,只想给沈林出口气,不然早叫交警来了。
对付这种不觉得自己做错事的人,最解气的方式是让他们吃了自己拉出来的屎,好好认错。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能,可着好脾气的人一直欺负,成本低代价小,这时候良心会萎缩成发不起来的死馒头,不能吃只能丢掉。害怕猛兽也是人的求生本能。低矮的男人好像被这种本能控制了,面对贺朝强硬的态度,瞥见贺朝开来价值百万的车好像什么猛兽,刚刚还叫嚣的嘴脸不见了。
权财可吃人,与猛兽无异。
作为窝囊的s市小男人,即便“吨位出众”,胆儿该小还是小。男人要笑不笑的扯开嘴角跟沈林说对不起,刚刚就是太着急了,车上还有孩子,希望他谅解下。
沈林表示没受伤就好,下次开车小心点。
男人准备接受贺朝的“金钱侮辱”,可贺朝坐进车里,车窗放下个缝,准备把钱扔出去,这是一种极其侮辱人的姿态,打算假模假样地说:“不好意思,手滑了。”
恶劣的想法被沈林捕捉到,扑在贺朝的身上制止要扔钱的手:“别这样,算了吧。”
意料之中。以前不清楚沈林为人,还以为他在装什么好人,了解之后发现他人就这样,没什么能让他生气,他也不会去为难别人。
替沈林出头可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能怎么办呢,自己的人总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但他没有意识到,这样好脾气的人,如果有人越过他们的底线,后果是很严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的脸气白了,脸上的横肉抖了又抖最后什么也没说,从气势昂扬到屈辱可怜的转变不过短短几分钟,接过沈林递出来的钱。
车后的小孩儿看见贺朝在指他,躲了下去。
贺朝说:“小孩儿生在你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当爸的没素质也没脑子,脾气这么烂,养不出正直开朗的小孩儿,指不定不在家遭什么罪呢。
车外的男人愣住了,肉眼可见的气血上涌面红耳赤,贺朝不仅让他吃屎,连重建最严的父权也被贺朝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看男人的这副样子,贺朝心满意足带沈林离开,他开来的车扔在路边辅道上,会有人来帮他开走,他要快点回家,怕沈林冻感冒了。
沈林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被贺朝抱在怀里揉脚和腿,搓红了才停下。
“还生气呢?”沈林蜷成一团压在贺朝的身上,他这点儿重量对贺朝来说不算什么。手有节奏地拍打着贺朝的胸口,哄孩子睡觉似的。
宽大的手掌托着沈林的屁股,让他稳稳待在自己身上不会掉下去:“嗨呀,我生什么气,沈爷局气,您都不生气,哪能轮到我个碎催。”
沈林笑呵呵亲了亲贺朝的脖子:“你知道么,我十八岁到现在一直在s市,自己照顾自己,人在外总是少了点底气,能躲就躲着,躲不开的就受着,反正不会掉块儿肉,听两句不好听的也没什么。”
渐渐地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待人接物的逻辑,不争不抢,不闻不问,真正的逆来顺受。这些年来做的最出格的决定是把贺朝带了回来。
“那怎么行,还能平白让人欺负喽。”贺朝不是沈林,也不知道平凡人家的孩子很少像贺朝这样,咬住对错不放,死活要争口气。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挺矛盾的,不想你为了我跟别人起争执。可我见你保护我,这心里头跟吃了蜜似的。”
被搂着的力度大了些,贺朝吻上沈林头上的发旋:“那你以后可不准再说我了,我这是学雷锋做好人好事呢。”
“贫!谁家好人好事是钱扔地上叫别人捡。”
“这不没扔么。”
“还有件事儿,今儿给那人多钱?我还给你。”
“哎呦喂我的祖宗,您饶了我吧,别再寒碜我了行吗,我的就是您的,您的还是您的行不行!钱的事儿能翻篇儿了吗?”
“不行。”沈林下床去取钱。
贺朝长腿一伸夹住沈林往床上一勾,翻身骑在沈林上面,焦急求饶:“哥,给您叫哥了,哎求您了,别这样,您这比抽我嘴巴子还让人难受。”
说完,头埋在沈林的脖子处撒娇,哼哼唧唧个没完,手上渐渐开始不规矩,揉过的地方发烫。沈林嘴里说的不行不行慢慢地变调。
在漫长的摇晃中才终于松口,钱的事儿才翻篇,并且肯定了贺朝好人好事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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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休息日,昨晚跟贺朝的闹到很晚,沈林瘫在床上无力动弹,贺朝却精神抖擞准备出门。
“单位有点儿事,我去一趟,已经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嗯好。”沈林有气无力地回复。
“别忘了晚上有局,我回来带你去。”贺朝上周在圈子里说了他跟沈林好上了,要介绍给朋友们认识认识。
沈林不喜人多,还是会去的,毕竟贺朝专门为他攒的局。答应了贺朝继续窝在被子,最近一直在下雨,人都要发霉了。到了饭点儿,馆子里的人送吃的过来,他起床察觉脚步轻得有点飘,人也晕乎乎的。
吃了饭又睡了会,觉也轻飘飘地睡不踏实,贺朝到家把他挖起来,半天醒不过来。
“嗯?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沈林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落不到实处,清了半天嗓子。
贺朝给他套上衣服:“这都快七点了,你这觉睡得死,我看啊我要不回来你能睡到明天去了。”
“已经这个点儿了?那我快点收拾一下。”沈林走路差点儿撞在门框上。
贺朝只当他是着急:“你别急,还有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