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林问贺朝刚刚是怎么了,怎么刚见面就不高兴,还捉弄女学生。
“见你背那女孩儿想起来一些事儿。”贺朝点开电台,正在播放一首苦情歌。
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
除非你真的能给予我快乐?
那过去的伤总在随时提醒我?
别再被那爱情折磨?
那时候还没“土味”这种说法,只是听着跟港澳台歌曲不太一样,歌手学着外省的口音咬字,歌词直白不能再直白,却在人民群众中流行了起来,看来是符合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这首歌出现的频率也随之增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事儿?”沈林大概能猜到关于那晚把贺朝背回家的事情,可猜不到是哪个点刺激到了贺朝。
贺朝清了清嗓子,看起来有些不自在:“怕你受伤,那天晚上把我背回去,摔了吗?”
他见过沈林身上的伤,膝盖上青紫一片,小腿中间还有两道。
沈林回忆了一下:“摔了,磕在台阶上,差点碰了你的头。我就抱住你的头倒在台阶上,还好没你没事儿。心里嘀咕怎么就突然长大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被沈林护着了,所以他才没受伤,贺朝没被人保护过,这种感觉还真不赖呀,可惜那会喝的不省人事,多少有点遗憾:“你把我捡回去的时候就没想法?”
“有啊,有点后悔,贺小爷怎么可能独自一个人躺在大街上没人管,我捡你回来估计给陈科添了麻烦吧。”沈林没说真话,也不是假话,个别心思没必要跟贺朝说得清清楚楚。
贺朝瞬间没了干劲:“嗯,陈科找了我一整晚。”想了想沈林不应该没心思啊,第二天不是还勾引他来着,“真一点心思都没有?你好好想想。”
贺朝指自己的嘴巴,沈林怎么就忘了那天早上摸他的嘴了?
“我怎么了?”沈林再次伸手过去,拇指抹过贺朝的嘴角,“嘴怎么了,想啵一个?今早说过的话又忘了?”
贺朝握住沈林的手腕,想要不要捏断,最后把自己大腿都锤青了才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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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林来说,s市的冬天比b市漫长且难熬,尤其是今年,肆虐大半个国家的寒潮还是劲头十足,凭一己之力拉长了s市冬天天数的平均值。
在天寒地冻的傍晚要解决跟人扯皮谁主责,好像是一种天降的惩罚,一定要让人展现出粗鄙可憎的一面。对方咄咄逼人说是沈林的责任,而沈林那近乎平静的面部表情总会被误判为挑衅,从而火上浇油。
车上的小孩儿趴在窗上看他爸气势汹汹对一个陌生人口沫翻飞。
沈林接了电话,是贺朝打来的:“我还在路上。”
大概是听到了男人的高声呵斥,贺朝让沈林报自己的位置,他马上过来。
“不用,我能解决的。”沈林已经决定不论对方要多少钱,他都会给,尽早解决好回去暖和。
“你最好跟我说,别让我查。”贺朝生气了,但不是对沈林。
隔着电话都能听到聒噪的男声,一句话带两个“操你妈”和“他妈的”,沈林不是愿意计较的性子,被骂了也不会说什么,他能猜到沈林甚至都不会追究责任,直接掏钱解决事情。
可不能这么欺负人,更不能这么欺负沈林。
沈林拗不过他,把地址给了过去,在离家两公里的地方。
“你别给他钱,我到了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好。”
贺朝大老远看到沈林的车怼上了前车的左后门,听矮胖戴眼镜的男人嘴巴不干不净还在骂,说都是沈林的问题。
事情很简单,男人向右变道没看后面,直接撞上了沈林的车头,还不停散德行说是沈林的错。
到了地方,贺朝看沈林没有受伤,手背贴上沈林的手一阵冰凉,外套脱给沈林穿上,带沈林直接回到了车里,空调开到最大:“你怎么不在车里待着,瞧给冻的。”
沈林才觉得好受点儿,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恨不得贴在出风口上。
“你别冲动。”沈林这会可拽不住贺朝。
贺朝心疼了,见沈林冻成这个样子,真不想让那男的好过,可还是听沈林的话,不会太为难男人:“我心里有数。”
下了车,贺朝一米九的个子堵在身前,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从上而下的视线扫过,来者不善的气势让男人虚了。
“怎么个事儿,你跟我说就行。”贺朝只穿了件毛衣,却不冷。
“你踏马眼睛瞎啊,看不见撞我车了,还叫人,怕你们的呀!”男人的声音像捏着嗓子的鸭子叫。
吵到贺朝了,掏了掏耳朵,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似乎屏蔽掉男人的脏言脏语,又从兜里掏出钱夹来,拇指拨过现金,估摸着有个四五千款,全都抽出来:“别吠了。”
贺朝修长的指头差一点戳男人的眼睛里,男人吓得后退了两步,不敢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朋友道歉,这些钱你就能全拿走。第二个选择,我们等交警来处理。我劝你选第一种,毕竟交警来了,可就是你赔我们了。要是都不接受,希望你能承担得起后果。”贺朝靠在车上吐出烟,他没多少耐心,只想给沈林出口气,不然早叫交警来了。
对付这种不觉得自己做错事的人,最解气的方式是让他们吃了自己拉出来的屎,好好认错。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能,可着好脾气的人一直欺负,成本低代价小,这时候良心会萎缩成发不起来的死馒头,不能吃只能丢掉。害怕猛兽也是人的求生本能。低矮的男人好像被这种本能控制了,面对贺朝强硬的态度,瞥见贺朝开来价值百万的车好像什么猛兽,刚刚还叫嚣的嘴脸不见了。
权财可吃人,与猛兽无异。
作为窝囊的s市小男人,即便“吨位出众”,胆儿该小还是小。男人要笑不笑的扯开嘴角跟沈林说对不起,刚刚就是太着急了,车上还有孩子,希望他谅解下。
沈林表示没受伤就好,下次开车小心点。
男人准备接受贺朝的“金钱侮辱”,可贺朝坐进车里,车窗放下个缝,准备把钱扔出去,这是一种极其侮辱人的姿态,打算假模假样地说:“不好意思,手滑了。”
恶劣的想法被沈林捕捉到,扑在贺朝的身上制止要扔钱的手:“别这样,算了吧。”
意料之中。以前不清楚沈林为人,还以为他在装什么好人,了解之后发现他人就这样,没什么能让他生气,他也不会去为难别人。
替沈林出头可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能怎么办呢,自己的人总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但他没有意识到,这样好脾气的人,如果有人越过他们的底线,后果是很严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的脸气白了,脸上的横肉抖了又抖最后什么也没说,从气势昂扬到屈辱可怜的转变不过短短几分钟,接过沈林递出来的钱。
车后的小孩儿看见贺朝在指他,躲了下去。
贺朝说:“小孩儿生在你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当爸的没素质也没脑子,脾气这么烂,养不出正直开朗的小孩儿,指不定不在家遭什么罪呢。
车外的男人愣住了,肉眼可见的气血上涌面红耳赤,贺朝不仅让他吃屎,连重建最严的父权也被贺朝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看男人的这副样子,贺朝心满意足带沈林离开,他开来的车扔在路边辅道上,会有人来帮他开走,他要快点回家,怕沈林冻感冒了。
沈林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被贺朝抱在怀里揉脚和腿,搓红了才停下。
“还生气呢?”沈林蜷成一团压在贺朝的身上,他这点儿重量对贺朝来说不算什么。手有节奏地拍打着贺朝的胸口,哄孩子睡觉似的。
宽大的手掌托着沈林的屁股,让他稳稳待在自己身上不会掉下去:“嗨呀,我生什么气,沈爷局气,您都不生气,哪能轮到我个碎催。”
沈林笑呵呵亲了亲贺朝的脖子:“你知道么,我十八岁到现在一直在s市,自己照顾自己,人在外总是少了点底气,能躲就躲着,躲不开的就受着,反正不会掉块儿肉,听两句不好听的也没什么。”
渐渐地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待人接物的逻辑,不争不抢,不闻不问,真正的逆来顺受。这些年来做的最出格的决定是把贺朝带了回来。
“那怎么行,还能平白让人欺负喽。”贺朝不是沈林,也不知道平凡人家的孩子很少像贺朝这样,咬住对错不放,死活要争口气。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挺矛盾的,不想你为了我跟别人起争执。可我见你保护我,这心里头跟吃了蜜似的。”
被搂着的力度大了些,贺朝吻上沈林头上的发旋:“那你以后可不准再说我了,我这是学雷锋做好人好事呢。”
“贫!谁家好人好事是钱扔地上叫别人捡。”
“这不没扔么。”
“还有件事儿,今儿给那人多钱?我还给你。”
“哎呦喂我的祖宗,您饶了我吧,别再寒碜我了行吗,我的就是您的,您的还是您的行不行!钱的事儿能翻篇儿了吗?”
“不行。”沈林下床去取钱。
贺朝长腿一伸夹住沈林往床上一勾,翻身骑在沈林上面,焦急求饶:“哥,给您叫哥了,哎求您了,别这样,您这比抽我嘴巴子还让人难受。”
说完,头埋在沈林的脖子处撒娇,哼哼唧唧个没完,手上渐渐开始不规矩,揉过的地方发烫。沈林嘴里说的不行不行慢慢地变调。
在漫长的摇晃中才终于松口,钱的事儿才翻篇,并且肯定了贺朝好人好事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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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休息日,昨晚跟贺朝的闹到很晚,沈林瘫在床上无力动弹,贺朝却精神抖擞准备出门。
“单位有点儿事,我去一趟,已经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嗯好。”沈林有气无力地回复。
“别忘了晚上有局,我回来带你去。”贺朝上周在圈子里说了他跟沈林好上了,要介绍给朋友们认识认识。
沈林不喜人多,还是会去的,毕竟贺朝专门为他攒的局。答应了贺朝继续窝在被子,最近一直在下雨,人都要发霉了。到了饭点儿,馆子里的人送吃的过来,他起床察觉脚步轻得有点飘,人也晕乎乎的。
吃了饭又睡了会,觉也轻飘飘地睡不踏实,贺朝到家把他挖起来,半天醒不过来。
“嗯?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沈林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落不到实处,清了半天嗓子。
贺朝给他套上衣服:“这都快七点了,你这觉睡得死,我看啊我要不回来你能睡到明天去了。”
“已经这个点儿了?那我快点收拾一下。”沈林走路差点儿撞在门框上。
贺朝只当他是着急:“你别急,还有时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赶慢赶准时到达了吃饭的餐厅。在路上这招告诉他今天来的都是在s市认识的朋友,陈科作陪。
贺朝刚来s市是被排挤的存在。谁都不愿意跟这个从b市过来的公子哥接触,甚至有些已经融入圈子的b市人为了撇清关系,都不跟贺朝来往。
那段时间贺朝和陈科各自安好,老实本分在自己岗位上勤勤恳恳,有点儿机会就跟单位里凭关系进来的同事装孙子走动,就这么熬了两三年,才在s市有了自己的圈子,当中少不了一些你来我往,大家都为图个好前程富贵路,自然有被贺朝拿下的一天。
温晨阳家里特殊,于是不论在哪儿都是被邀请拉拢的对象。即使这样,贺朝和陈科也免不了被人嫌弃。
包间里坐了六个人也都认识温晨阳,少数知情的人都会觉得贺朝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听说沈林的父亲是当兵的,至于现在是什么职位没人知道,猜测可能早已经转武警或消防坐办公室了。
见到沈林本人,才知道贺大少为何不要“山珍”要“野味”。沈林不是“野味”,跟他们猜想过的样子都不一样,粗俗跟他不沾边,也没有猜想过的狂野,是平静的,沈林化身为平静的实体,这平静里包含着所有向上的情绪而不是向下的。
陈科拉开身旁的椅子,示意沈林坐这里:“这怎么脸红了,见人害羞啊。”
沈林没察觉自己的脸红,手背贴在脸上好像是有些热,问贺朝:“很红吗?”
“我看看。”贺朝瞧着沈林的脸确实有点红,粉粉的那种,看着特别嫩,顺手摆起碗筷解释道:“没有,我回去的时候他还睡着呢,这是刚睡醒。”
能跟贺朝陈科勾搭在一起的朋友都是健谈的,没有一个不会说的,一顿饭下来没有冷场,沈林也将他们认了个大概,以后估计没什么事儿要找他们,大家认识是留个万一,万一有事儿找人不抓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多人在一块儿哪能不喝酒呢,沈林没喝两口胃里开始翻涌,捂着胃静静坐着。贺朝察觉他的不适,让大家冲他去,让沈林歇会。
都是朋友哪能真灌醉,意思一下也就过去了。
沈林起身要去趟卫生间,刚到门口,包间的门从外面打开,来人是温晨阳,站在明晃晃的灯下,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温晨阳这是冲沈林。
温晨阳喝过酒来的,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从一早有人告诉他贺朝今天带沈林在这里吃饭,他就过来了,在隔壁的包厢里,听他们其乐融融地交谈。
啪,清脆地巴掌声,动作干净利落,沈林的脸上瞬间浮起了五指印。
贺朝冲上去拦住温晨阳,把人往外拖,沈林现在原地看两人拉拉扯扯,温晨阳似乎还想来两下,此刻的他无力招架,身形晃动。
他身上已经开始发冷,脸却是滚烫的,不太疼眼前发晕,他不想管面前这些,急需去卫生间大吐特吐,刚踏出一只脚,被贺朝和陈科拦下。
“别,他不是故意的,就是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贺朝架着他往后拖。
他不是故意的。那是?有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科也说:“就是,他从小就跋扈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
句句说的是温晨阳的不是,但句句都在维护温晨阳。
沈林反应过来贺朝误会他要打温晨阳,这时候才觉出自己的脸疼,耳朵里也在鸣叫,依然将温晨阳的声音听得清楚。
“这么多年了,这枝可算让你沈林攀上了。”
“你们别拿他跟我比,我温晨阳还受不了这个侮辱。”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贺朝这孙子你稀罕,你拿去,省得你惦记。”
“一个大头兵的儿子能撬得动贺朝给你攒个局,好大的面子,好厉害的手段。”
“你们为这么个人过来,也不嫌跌份儿。”
争风吃醋的事情端上台面来着实难看。温晨阳不是,不仅不难看,还说得相当豪迈洒脱。贺朝和陈科从小就跟着他,如今都翻了脸,这样的背叛叫他怎么忍得下。
骄横惯了的人有一种魔力,不论是谁在他身边都会卑贱如蝼蚁。沈林以前领略过,如今温晨阳的这项技能更是精益求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去劝劝温晨阳的人听得连他们都骂了,站在原地不想上去挨呲惹这个祖宗更不高兴。
沈林动了动手腕,贺朝用更大的力气按住,顿时脾气也上来了硬要把手抽回来,贺朝怕伤了他不敢再用力松了手,挡在他面前求他:“别别别,消消气,回家你打我,皮带抽我都行。”
沈林推开贺朝,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与温晨阳擦肩而过时,没人看得到他平静如水的表情,是极致的冷漠。
所以在座的人也不知道温晨阳为何暴跳如雷,被贺朝和陈科拦下,拖回了隔壁的包间。
贺朝赶回来在卫生间外听到沈林吐了个天翻地覆,正想把人送马桶上扶起来,却被沈林的碎裂的目光中依然存留的冷漠扎在了原地。
红色的巴掌印一目了然,足以见得温晨阳用了多大的劲儿,沈林已经瘫在地上捂着发疼的胃部,昨天的冷风还是让他感冒了,两杯冰啤下肚更加雪上加霜,更别说温晨阳给的嘴巴子让他晕头转向。
沈林的手和贺朝的交握,拇指在贺朝的手臂上摩擦,“你怕我还手啊?怕给温晨阳打坏了吗?”
“你知道我不会的。”
可你拦着我不让我动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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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一个男人抱着一个人冲进了急诊室,一声声地喊着医生,撕心裂肺地样子让一旁的患者一直看着,想知道怀里的人怎样了,让这个高大地男人如此慌张,一定很严重吧。
而怀里的男人似乎很痛苦,捂上自己的头,准确说是耳朵。
医生护士围上来,该推床的推床,该检查的检查,询问的语气都焦灼了几分,当医生问病人什么情况?
贺朝拽住医生说:“他被人打了脸,一直呕吐,脸都白了!”
医生护士对看了一眼,似乎有话要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刚刚还如临大敌的状态了无痕迹。坐在离他们最近的一位大爷从鼻子里哼出一气。
“被人扇了一巴掌,耳朵才开始疼的。胃疼是两个小时前了点啤酒开始不舒服,来之前吐过一次,目前胃还是很疼,头晕,好像在发烧。一天前吹了冷风,今天一直觉得头重脚轻。”沈仔细地跟医生说了自己的情况,虚弱地靠在贺朝身上。
量了体温,又验了血,医生处理沈林的耳朵,棉签从耳道沾出点点的血迹,检查下来:“耳膜有一点破损,没什么事儿,养几天就好了。”
体温39度,血常规显示体内有炎症,医生说是肠胃炎,安排沈林在输液室挂上吊瓶。扎针的那只手被贺朝放在肚子上暖着,输液管抓在手心给液体升升温,外套盖沈林身上,暖和起来沈林的身体也松快了些。
贺朝心里火烧火燎的,耳朵要是真给打坏了可怎么办,一想到万一恢复不好,急得脑门上都冒汗了:“明儿我找北京的医生给你瞧瞧耳朵。”
沈林却跟没事儿人一样玩手机上的贪吃蛇:“放心吧没事儿的,医生不是说了这都小事情,我不会这点儿伤就去找温晨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是那意思。”贺朝眉毛凑在一起。
沈林掐了掐贺朝腰上的皮,掐不到肉,说:“行了,我知道你为我好。”
这话听着不对劲,沈林咽了口水牵引到耳膜,捂住耳朵不想听贺朝说一个字。他明白贺朝不想他与温晨阳起冲突,他只身一人在上海工作,惹温晨阳做什么呢,他们家大业大的,收拾他沈林多么轻而易举。
他是害怕温晨阳报复吗?光脚的还能怕穿鞋的……该害怕的是温晨阳才对。
贺朝不想两人起冲突,温晨阳真的能放过他吗?温晨阳会不会因为他的入局而改变之前的想法?沈林开始头疼,他知道招惹贺朝是件麻烦事儿,太麻烦他会想放弃的。
趁着沈林睡着,贺朝出门打了三通电话,先让人找了耳鼻喉科的专家明天来给沈林会诊,第二通让打给温晨阳的哥哥温明说了温晨阳打人的事。
打人的事儿几乎是温晨阳刚动手,温明就收到了短信,他已经教育过了温晨阳,问贺朝:“人没事吧。”
贺朝说:“没啥大事,一只耳朵听不到还有另一只。”
对面沉默了几秒:“贺朝,别跟我兜圈子,人到底有没有事儿!”
“不劳您操心了,我的人我自己找人给看。”贺朝也没好脸,温晨阳就是让他家的俩哥哥惯成这样的。
“你的人?”温明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你真的放过我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多人都知道贺家小爷喜欢男的,认为是贺朝死缠烂打,甚至温明也这样觉得,足以见得温晨阳把两人的关系对家里人瞒得密不透风。只有在s市的几个人知道,他们也不敢捅到b市去。
“哼,那能让你弟放过我的人吗?”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既然他们以为是他缠着温晨阳,那温晨阳为何要打贺朝的人?贺朝终于有了新欢,他应该高兴都来不及。
经贺朝的话里有话,温明脑海里的第一念头在嘴边压了又压没说出来,咬着牙说:“你只要不缠着我弟,我就不会再让你们搅和在一起。”
“做不到的是孙子,兹要是管不住,你就别怪我自己处理了。”贺朝要的就是这句话。
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单位,请了几天的假在家好好照顾沈林。
经过医生的会诊,沈林的耳朵问题不大,日常注意不要再受到外力,不要进水,贺朝都一一记下了。沈林也请了几天假在家养病。
十指没沾过阳春水的贺少在家研究起怎么熬粥,让沈林在旁指导,结果沈林在沙发上睡了,贺朝只好打给家里的赵姨,远程指挥他放米放水切肉撒葱,成品色香味竟然都在线。
“林林,醒醒,吃一点儿再睡。”贺朝轻轻唤沈林。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林不想醒来,嘴巴含糊地说:“妈,我睡会儿,晚点儿吃。”
碗底磕在桌面的轻微响动惊醒了沈林,他惊讶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翻身而起,看到的是贺朝:“我刚刚没说什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双黑色的眼睛对视,一双黑色的瞳孔在震颤,另一双似乎看透了对方慌张,贺朝端起粥说:“没说什么,既然起来了,尝尝,小心烫。”
沈林端过碗说了声谢谢,尝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哦,林林啊,我记得叔叔阿姨就这么叫你的。”
每次沈妈见到他来找沈林就会喊:“林林,你同学来找你了。”后来熟了,沈妈会说:“林林,朝朝zhao来找你了。”
其实他的小名不叫朝朝,叫阳阳,朝阳,有点古代字号的味儿。倒是跟温晨阳的小名一样。
不过现在除了家里人,也没人叫他小名了。
“以后别这样叫我了,难听。”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会这样叫他,可都已经不在了,他更不能让贺朝这样叫他,尤其是现在。
生病就会依赖,贺朝那无意识地进攻,他得好好防范才行。
“那叫什么呀,”贺朝不愿意,“宝宝?”
沈林扯动嘴角,“随便你。”只要别叫他林林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行,宝宝乖,哥哥给你做的粥好不好喝?”贺朝眼神落在沈林的嘴巴上,粥水在唇上镀出一层水光,淡到快白了的唇色略略红润了些。
“好喝,没想到贺少还会做饭,以前怎么没见你下过厨呢。”味道确实挺好,沈林喜欢喝的。
贺朝拿回碗,搅动粥水吹了吹热气,说:“我不仅可以学做饭,我也可以学喂饭,你以后就躺在床上,我喂给你吃,来,张嘴。”
粥入嘴的温度刚刚好,沈林低头看粥不看贺朝,生怕自己心软。
吧唧。
柔软的嘴唇轻轻碰了下,贺朝舔了舔嘴:“味道确实不错。刚刚都没来得及尝一下。”
沈林靠在抱枕上,柔柔地笑,心里控制不住地甜,咬了好几口嘴巴想了想昨天温晨阳的话,他才忍了下来。
空碗放在桌上,虚弱的沈林跟小猫幼崽一样,让贺朝想亲了再亲,柔软顺从,连弱小的反抗都娇气得不行。
客厅里的微弱的水啧声断断续续,如同小雨飘摇敲打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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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会找温晨阳,不代表这件事就过去了。”沈林被亲倒在沙发上,两人的嘴巴还贴在一起,冰冷的话脱口而出。
两人的距离拉开,沈林能清楚地看到贺朝脸上的不解。他在沙发上歪头看着贺朝,冷漠的言语配上冷漠的表情,这是要算账了,说:“你不会以为我这么大度,别人给我一嘴巴,我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本以为贺朝质问他想怎样,事情已经过了还回过头来算账,任谁都会受不了而生气的。可他只见贺朝挠了挠头,有点困惑,然后恍然大悟一脸谄媚。
贺朝听明白了,这是冲他来的,只愣了一瞬,便开始装孙子了:“好好好,你别气坏自己身体就行,跟我撒气,我全接着呢,绝对不跟你急眼的。”
不仅没生气,姿态还很低,贺朝的反应出乎沈林的意料。这是第二次,贺朝的态度跟他的预想背离,这样好声好气依然没有让沈林满意,没有得知他的所想,眼神更冷了。
贺朝急得哄小孩儿似地抱住沈林拍背,“你打我骂我都行,发泄出来,别憋着。”
沈林忍受不了似得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回了房间反锁了房门,靠在门上捂着脸慢慢滑坐在地上,贺朝还在门外说让他别一个人生闷气。
外面贺朝还在敲门,不知道是贺朝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和稀泥,沈林都被气得不轻,还被自己的纠结的心绪扰得烦躁:“滚!”
从小就没人敢跟贺朝这么说话,温晨阳骂他都得先看看他的脸色,掂量着再骂他。沈林这突然怒吼,令贺朝错愕。不知是不是少有的“待遇”下来了脾气,扭头走人了。
听得贺朝离开的脚步声,沈林从地上起来把自己摔在床上,心里乱成麻团了,也不在意贺朝去了哪里,会不会在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胃部又传来一阵绞痛,他不想吃药,疼点也好,起码能转移注意力让他暂时放下脑子的混乱。
外面天寒地冻的,地上丢了两根烟头,贺朝手上还有一根正抽着冷静头脑,琢磨沈林的态度,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等带着一身凉意回来,卧室的钥匙一直插在门上,进来时沈林已经睡着了,蜷成一团在被子里。贺朝脱了沾染凉气的衣服,跟沈林挤在一个被窝里。
睡梦中的沈林不踏实,眉头锁在一起,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很委屈看起来可怜极了。
贺朝耳朵凑过去仔细听,“妈……好疼……”沈林的嘴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想得到母亲的安慰,眼角挂的泪水晶莹剔透,一颗接一颗地掉。
一双温暖的手抹去了沈林的眼泪,贺朝拥住沈林,在他的额头上怜惜地亲吻,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低沉着嗓音哄着:“我在呢,揉揉就不疼了。”
似是在梦中得到了回应,沈林渐渐放松了身体,也不再哭泣,眼角的一抹红色看起来十分乖巧,看到了几分沈林小时候乖巧的影子,嘴巴忍不住贴在上面嘬上两口。
真是可怜见的小孩儿遭这些罪,贺朝心里想疼他的想法达到了顶峰,那种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而沈林不知道这些,待他第二天醒来时,只知道自己的下面被温暖地包裹住,贺朝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你大清早就顶着我了。”
口腔里又热又湿,沈林没多少力气被深吸了两口,后腰麻成一片,动也动不了,仰头喘息间呵斥贺朝放开,只是刚睡的嗓音没什么威慑力,软软的让人分不清意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的那处不小,只是跟贺朝比差了那么一点儿,贺朝人高马大一米九,那儿的分量不是儿戏,每次进去都让沈林吃不少苦头,这会生怕贺朝发情,沈林一脚踹在贺朝的肩膀上。
纹丝不动,肩膀上的力气跟挠痒痒似的不用理会,贺朝学着上次沈林给他做的样子,往进吞了吞,满意地哎听到了头顶上的呻吟,又吞进喉咙里吞咽挤压,猝不及防的射进了嘴里。
本该是嫌弃的,贺朝却用舌尖挑逗孔洞,直到洞口不再喷出精液才松口,一根棒子被含得红彤彤湿漉漉。
贺朝邀功似的给沈林看嘴里的精液,好像在等沈林的指令是吞下去还是吐出来。
沈林面色潮红还在喘息,嘴巴倒是冰冷得很:“滚下去吐了。”
贺朝贱嗖嗖地得令,去卫生间漱口,没发觉事情变糟了,沈林可不会动不动就把“滚”之类的字眼挂嘴上。
等贺朝从浴室里出来,沈林已经不在床上了,厨房里已经煲好的粥还在灶上温着,在厨房找到了人想抱一抱,被冷淡地拒绝了。
沈林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贺朝的少爷脾气倒是一次也没拿出来显摆,即使笨手笨脚也尽心尽力照顾,可沈林对他的态度日渐冷淡。
“你别总在我这儿待,该回家就回家去。”
他想沈林是不是忘了他不是个没脾气?当下问道:“沈林,你几个意思?”支在门上的手被沈林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挡在沈林的面前,说:“今天必须给我掰扯清楚喽。”说完顿时觉得自己跟地里的小白菜一样可怜。
沈林把他推出去,连个眼神也没给,气得他把陈科薅过来俩人大早上开始灌酒,陈科问不出什么来,陪贺朝干喝。
“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呀?”贺朝真难过了,丝毫没了刚跟沈林好的时拽的跟二五八万的气势。
陈科撇嘴:“你丫的被沈林下蛊了吧。这嘴巴子都扇你脸上了,还替他想借口呢。”
“我没给他找借口,确实让沈林受了委屈,可我就不明白沈林到底在生气什么。”贺朝说不上来,“你看,他说他不去找温晨阳,但这件事儿不算完,我给他当出气筒,可他还是不高兴。”
“作的呗,你别惯着他,谁还离不开谁了,地球天天转,跟哪个孙子都没关系。”
“不许你这么说沈林,他是真委屈了!”贺朝大叫,想起沈林在梦里哭着喊妈妈,人得受多大的委屈啊。
“行行行,他真委屈了,那你补偿他呗。”陈科最烦贺朝这个样子,对温晨阳就这么傻的掏心掏肺,现在换了个人还这德行,“他想要什么,你给他弄来就是了,哄呗。”
贺朝一杯接一杯的灌,陈科光看人不说话,这架势跟之前温晨阳吵架后一模一样,他一直是不信贺朝真的放弃了温晨阳,可贺朝一次又一次的行为都在说他爱上了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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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拿到了房产证,车停在小区门口是跑着回沈林的公寓的,手上的红本在太阳下显得格外显眼。
那是s市入冬以来少有的好天气,温暖适宜,沈林却没有像转晴的天气一样原谅他,已经对他冷了快一周了。
今儿是周末,沈林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趴在电脑桌前,空格键啪啪作响,依旧是学生推荐的游戏,qq小人跟下蛋一样下出一颗颗的水球,爆炸后把人困在果冻里,还是不是会爆些装备。
互联网普及后这些小游戏如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沈林逛了逛论坛,这些小游戏基本是抄袭的,帖子顶在最上面,里面的骂声很多,大多数在说我们的游戏没什么创意,拿来主义盛行。
即便颇多诟病,这些游戏依然如火如荼,填补了国内互联网游戏的空缺,从没接触过的游戏类型,新奇得让人想一局接一局地玩,沈林已经准备,等房间里的人齐。
进门的动静够大的了,沈林连看都没看,背影跟后海的冰面一样不近人情的冷酷,贺朝的兴奋凉了一半。
贺朝之所以是贺朝,有无与伦比的消化阻碍的能力,别人感受到的拒绝在他这里都要打上半折,然后再花一秒完全适应到可以忽略。
直接连被子带人抱起坐在椅子上,沈林被吓了一跳落在贺朝的怀里,看贺朝笑得跟个小太阳似的晃动手上的红本子:“看看。”
沈林拿过来一看是房本,翻开里面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名字,这公寓的地段不错,而且离学校很近,开车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
“锦麟天地雅苑离你学校不远,周边的配套挺全的,车位也买好了。”贺朝淡色瞳孔里的跃跃欲试,已经在畅想跟沈林之后的生活了,怀里的沈林不说话,顶着那张恬淡的脸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要说没一点感觉是假的,这几天贺朝对他的冷淡没有一句怨言,可能贺朝都没这么伺候过他妈,耐心全留给了他。
这段时间他的心绪摇摇晃晃,看到这本房产证才下定了决定,顿时觉得即将听到他接下来这番话的贺朝特别的可怜,是贺朝亲手把真心放在他这里,可他竟然要用刀来戳。
沈林叹了口气,说:“我不要这房子。”不出他的意料,这么长时间的冷落,他拒绝这本房产证成了压垮贺朝的最后一根稻草,淡色眸子里的光渐渐暗淡,身上气息好像回到了贺朝刚跟他见面时的冷峻。
还有可怜,不可置信和苦恼让贺朝深感无力,他已经没有办法应对沈林仿佛要划清关系的决绝,放下沈林,在床边上来回走了两圈:“那你想要什么呢?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红了的眼圈让沈林的话哽在喉间,但也只是一瞬,从他站起身的那刻,沉寂了一周多的冷战擦出了火花然后炸裂。
他说:“告诉你你就会做吗?”
“我会!你他妈就跟我明白!”
“好,我告诉你,我他妈想你在温晨阳给我一大逼斗的时候,你也能给他一巴掌,你能做得到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动得了手吗?!”沈林质问的声音不大,足以“振聋发聩”。
贺朝被问住了,可沈林还没说完。
“你这几天总想着补偿我,然后你每次对我好,我就会回想起我的屈辱,你以为我真的不在意?我过不去,贺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这群人总爱拿别人的家世来说,我是没什么背景,但不应该说我爸是一个大头兵。贺朝,我爸你也是见过的,即便没什么感情,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配有吗?!”
沈林从床头柜拿出一个铁皮盒子,里面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扣开盒子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床,全是勋章。
这是立过多少功才能拥有满满一盒子的勋章,一定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会有这么多,和平年代能立个二等功都是不可多得的。
“贺朝!说话!”沈林的声音突然拔高,企图唤醒贺朝那没被腐蚀掉的人民军人的热心。
贺朝看着沈林情绪激动涨红的脸,他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也这样红,全身的血液逆流而上冲进了面儿上,背后又凉又热,眼前的勋章都是被血浸泡过的,侮辱铁一样的军人谁都说不过去。
沈林有资格在温晨阳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打回去,而他拦了下来。沈林后面没计较,是沈林大度。
让他说话,他说什么呢,他恨不得把当时的自己打死。他爸从小就告诉他绝对不能欺负军人的孩子,他忘了,他有什么脸说话。
沈林望着哑口无言的贺朝,已经失去了不可一世的傲气和可以冲破一切的阳光,弱小得跟个孩子一样。
他却没停下继续说:“我不想跟你说些,因为我觉得这些压根就不用说,你站在我这边就是天经地义的,是不需要我来指挥你怎么做!贺朝,我觉得这些话说了矫情,我他妈跟你谈个恋爱谈成这样……”
贺朝预感到沈林将要判他死刑了,做无谓的挣扎,开口阻止:“沈林,我求你,别说。”
沈林闭上了眼睛:“你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判决落下,贺朝和那些被判死刑的犯人一样不能接受,高声喊着自己不被理会的诉求:“我不!我不同意!”
贺朝不同意能有什么用,照样被沈林请了出去,让他抽空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了。
沈林从窗上看下去,一个少爷从小没受过委屈,众人捧万人夸的,能对沈林这样他该是心满意足的,更应该见好就收,给贺朝台阶下,俩人兹当没这回事儿,好好过日子的。现在贺朝跟条扫地出门的犬类,那么魁梧的身体瑟缩在一起蹲在花池边上抽烟,一根接一根地,舔舐自己的伤口,独吞愧疚和被抛弃的难过,好不可怜。
随着南方雪灾一直下的还有a股,跳水一样的一头扎下来,即使在前一年的末尾已经有跌过一次,依然阻止不了盲目狂热的人们不停追涨,全然忘了自己刚入股市时起誓“我只赚个零花钱”,杀跌成了最后的归宿。
贺朝对他的好就像是目的明确的大阳线,强有力地支撑沈林的信心,贺朝对温晨阳的感情是挂在阳线上的影线,他得小心谨慎地判断,维持住自己的初心,不能贺朝对他的好和可怜而迷失掉自己想要的,想原谅贺朝抑或干脆放弃贺朝都不能让他达到目的。
步步为营落下退后的一步棋,而后退是为了更好地进攻。
贺朝将房本翻来覆去地看,他没辙了,被挖空了所有的办法和精神依旧没能得到沈林的原谅,他不想就这样结束了,可他毫无办法扭转现在的局面,扭转沈林的想法。
他深觉自己不配。
在临走前将房本放在沈林的公寓门口,在qq上留了言,让沈林记得把房本收回去,还有别删他。
沈林收到信息开了门,门外没有贺朝的身影,大红色房本和钥匙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沈林将它们放在电视柜上,最显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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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都想温晨阳回来。当时贺朝被派到上海,但凡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清楚贺朝带着任务去的,还是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他在那边没人脉关系,干得好容易被人摘桃,干得不好就背锅,都不看好这次明升暗贬的调动。
这件事温父知道了,掌握国家经济走向的人当然也知道贺朝这次是去受难,磨难过后那屁股下面的椅子是又宽又稳,直夸贺朝有头脑有勇气。
温晨阳说他也想去,温爸眼见着陈家的小子也去,人家的孩子有志气,自己的孩子没道理也没拦着,就放温晨阳一同去。
贺朝出发之前还去感谢了温父,让温晨阳一同去意味着温父同意他在必要时可以“稍稍”借用温家与温家的关系,温父没明说,他不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不懂事。
眼瞅着贺朝陈科在s市站稳脚跟要风生水起了,温晨阳搞起了画展弄起了小资,温父直接下死命令让温晨阳回来,是家里的哥哥姐姐拦着,老头才没亲自去s市打断温晨阳的腿。
温晨阳打死都不愿意回去,温明劝了很久。本来顺着这次的就把温晨阳劝回来,没想到他还不想回来。
温晨阳接到哥哥温明的电话,语气温柔的教育对他这个从来没挨过训斥的幺子来说,很刺耳。当下吼了回去:“我错哪儿了?!贺朝他妈的为了个男人跟我闹绝交,我打他都是轻的!”
话里半真半假,含糊不清。
“贺朝说他不会缠着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喜欢男的,这不正好,你回b市,总在s市没个事做是不行的。”温明说。
上次温明跟贺朝通了话,心里一直存疑,现在温晨阳死倔地不愿意回来倒是让他一惊,试探温晨阳说:“那你打贺朝啊,打那兔儿爷做什么,抓奸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跟那兔儿爷抢贺朝呢!”
温明此刻倒是更期待温晨阳耍脾气,却不想对面沉默了几秒才开始狡辩说要不是沈林撺掇,他能跟贺朝绝交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想听解释了,什么解释都没有温晨阳的犹豫来得清晰,原来不是贺朝一厢情愿,他的好弟弟瞒得太好了,语气强硬冰冷不容置疑:“温晨阳,你明天就给我回来,别让我去抓你。”
还想狡辩的温晨阳对着挂掉的电话发呆,突然暴走似得咬牙切齿地嘶吼,发泄自己的情绪,拿上车钥匙,冲出了家门,发动机的啸叫在夜里格外吓人。
贺朝刚从沈林的楼下回来,一直在那里等到沈林关灯才走。
再见到温晨阳,贺朝产生了难以言说的唏嘘之感,这人出现在这儿很奇怪又不奇怪,他俩的纠葛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结果掐指一算也才两个月之前。
温晨阳上来就要抽贺朝嘴巴子,两人的动静惊扰了整个平层的自动感应灯,白赤赤的冷光照出张牙舞爪的影子,贺朝眼疾手快挡下甩开,还没开口温晨阳倒先说话:“贺朝,你个孙子!我真是受够了!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又是这样。
温晨阳是个黑洞,一步一步把贺朝拖进无力的深渊。再次听到温晨阳的话,原本已经忘掉那些疲惫的感受犹如海啸席卷了他,倦怠的表情看起来不耐烦:“温晨阳我怎么对你了,话我说得够清楚了,”
“你跟我哥说什么了!你凭什么说撒手就撒手了?!”温晨阳怒不可遏,漂亮的脸扭曲起来看起来狰狞极了。
曾几何时温晨阳也是个有些骄纵但足够开朗的人,他在与贺朝的对峙中逐渐失去了本该有的体面和快乐,两人如同契合不上的齿轮,发出故障异响,最后只剩崩坏。
他没嘴上同意他与贺朝的关系,可已经在心里他们已经是在一起了。贺朝不这样认为,不承认就是没在一起,
相较于温晨阳的癫狂,贺朝显得平静异常:“我们在一起过吗?没有吧。”
温晨阳扯着嗓子在质问对方,压抑了两个月情绪爆发得淋漓尽致,结果贺朝突然想开了,说清楚也算有个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晨阳手指贺朝的胸口:“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承认,你明知道我们都会面对无法承受的后果,我都已经退步了,你为什么不能也退一步?!”
贺朝凝视温晨阳的脸,直到这张脸在眼睛里逐渐陌生:“你的退步指什么?偷偷摸摸地在一起然后打死不承认咱俩的关系就是你说的退一步?你承受不了不代表我不能,温晨阳你压根就不相信我能解决。”
“你能解决个屁!我就是不相信!等你爸收回给你的所有,等上面的人知道你是个同性恋而放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你现在有多天真!”
这样的话不是贺朝第一次听,却是第一次感到没那么失望了,甚至有些轻松,他见识到了平和的关系有多舒适,再也不想回到深渊里被撕扯了,“温晨阳,我们俩在这件事情的观念是不一样的,不过也不用再为这件事情争吵了,我放手,你也不用退一步,这不挺好的?”
“凭什么!你说放手就放手!你当初非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放手!”温晨阳的声音已经沙哑。
“那我们能在一起吗?”贺朝打断温晨阳的那套死循环,“我们压根没好过,你承认吗?”
温晨阳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你别逼我。”
贺朝真的累了,扯了扯嘴角说:“我没有逼你,我们没好过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就这样吧别继续了,不累吗?就这么个事儿吵了几年了,既然都不能如意那就放过彼此吧。”
突然释怀般冷淡的贺朝让温晨阳没了底气,嘴唇颤抖地开合:“你爱上他了。”
“不知道,但是跟沈林在一起很舒服。”
温晨阳死死盯着贺朝的脸,他没说爱也没说不爱,而是在思考,再认真地思考。
贺朝的结论是明确的,明确到笃定,笃定的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的爱人在面前认真思考别人的好,温晨阳的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强烈,甚至烧灼掉了理智,想破坏自己的坚持得到贺朝:“贺朝,如果我说……”
贺朝赶紧打断他:“温晨阳,你别说,你会后悔的,就算你现在承认了,我也不会继续了。别干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好,好!”被拒绝温晨阳的眼里蓄满了泪水,骄傲的人哭起来依旧骄傲,破碎时的坚强看起来很漂亮。
但贺朝不觉得,已经陌生的脸让他产生不了一份的动容,反而觉得温晨阳这样挺好的,他可以放心了,于是说:“别哭,这有什么值得你掉那两滴眼泪,你是最爱自己的,就别让自己觉得我伤害到你了。”
眼里的泪水被收了回去,眼底干干的,一点水都不剩,被爱着的人戳穿了本质,任谁都要加把劲儿维护住自己的尊严,绝对不能在贺朝面前示弱。
“对嘛,这才是温晨阳。”贺朝也是难过的,长久的感情最后被观念消磨殆尽。
他们纠缠了十多年,从未设想过这样的解决。贺朝脑海里的那个跳脱灵动的少年跟眼前双眼通红的青年重合不一起来了,相似的地方很多,可点点滴滴都是偏差。
“哦对了,你得去给沈林道歉?打了人还说人家父母,挺不好的。”贺朝扣扣手指,他知道温晨阳是不会去的,可万一他同意了,沈林是不是就不会不要他了。
“让我给他道歉,下辈子都不可能,贺朝,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完了的。”温晨阳说完离开了贺朝家门口。
“哎?不是,你怎么……”贺朝被挡在了电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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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分手来得太突然了,前一天他还享受黏糊糊的关系,被温晨阳一巴掌扇没了。
天天跟沈林贴着睡,已经忘床原本有多大了,今天的床格外的空旷,翻来覆去挨冰冷的被窝让他睡不着,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数字三。
他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沾枕头就能睡,哪怕之前和温晨阳吵架,也没有这么难受过,愣是体会了一把失眠的滋味,什么叫孤独寂寞冷的夜,连灵魂都不能安眠。他十分想补偿,想了想这事儿落他身上,他也只会分手,想不到能原谅的理由,当牛作马都不一定会原谅,没甩他一个大逼斗是沈林仁慈。
睡不着就不睡了,开上车去了医院,昨天拜托b市的医生看搭配了些药今天来取,贺朝在医院门口守到上班时间,拿了药赶去沈林的家。
沈林笑盈盈地在楼上看贺朝愧疚地在下面来回转悠,嘴里开开合合在说话,时不时跺脚拍腿,不太满意自己的说话的。
“傻子。”沈林就喜欢贺朝对人好的时候这个傻劲。
贺朝准备好自己的说辞才上楼敲了门,才敲了一下门就打开了,沈林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沈林眼神里的审视让他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和编好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一袋子的中药递出去,嘴巴却张不开了。
“这这这……”贺朝只想打自己的嘴。
沈林憋笑憋得辛苦,仍贺朝一个人在门口,转身回去收拾桌子上的滴耳液和消炎药,东西都放好了贺朝还没进来。
真是够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来干什么?”沈林递了个话茬。
贺朝这才把嘴找回来:“给你送药。”
“行,放厨房吧。”沈林说
“听您吩咐。”贺朝屁颠屁颠进了门,电视柜上扎眼的红色想看不见除非眼瞎,内心雀跃地差点儿抱着电冰箱跳一段,亲了两口药袋子,嘱咐它们,“把他给我治好喽,听到没。”
看来还有戏。
抱着这样的想法连沈林把他赶出去,脸上都是笑滋滋的。可第二天他却联系不上沈林,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第一反应是沈林压根不想给他什么机会。发出去的消息不回,电话不接,qq也不在线。
时间越拖越久,他开始胡思乱想,用还没来得及还给沈林的钥匙开了门,房间里没有沈林。
他想问问沈林,是不是不愿意他再看见他,所以逃了个无影无踪。贺少爷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内心火急火燎,却唯独没有想过生气。
要说沈林喜欢贺朝哪一点,这大概算的上一点,贺朝从不跟伴侣急眼,哪怕有时候沈林都觉得自己过分了些,贺朝也不会认为是沈林在作。
贺朝还想留在s市蹲蹲沈林的公寓,但贺父秘书的一通电话让他回b市,他只好留了其他人蹲在沈林的公寓下。
即使已经四月,b市依然寒冷,沈林刚出下飞机被呼啸的北风糊住了鼻子,甚至飞机降落受到了影响,头顶的牌子上红红黄黄一片十分精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朔开车来接沈林。方朔是个话痨,小时候扫地能把全班问候个遍,高中和沈林的关系没多亲近,倒是高中毕业后的第一个寒假俩人在幼儿园门口碰到了,说起校门口的蒸糕两人都爱吃,关系竟然好起来了。
“今年回来挺早啊。”方朔知道沈林每年到这时候都会回来。
沈林说:“刚好请了假,就提前回来了。”
“提前回来也好,多留几天我带你去新开的馆子,都挺好吃的,还有几家甜品店你尝尝,要觉得好吃,我想吃的时候不介意给你邮点儿。”
“怪麻烦的,别费这劲了。”
“哪儿麻烦了,感谢祖国腾飞的物流经济,寄点东西真不费劲。”
“那行呗,您出力的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懂事儿,谢您。”
“别客气,生分了不是。”方朔说。“你不考驾照了,要不你开开。”
沈林拒绝:“别了,除非你想让别人以为我是恐怖分子,油门当刹车踩进地板里。”
“我听说贺朝也回来了,你怎么不跟贺朝一起?”寒暄结束,方朔要八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顿了两秒:“分了。”
方朔的嗓子被拉到极细极高:“卧槽,这才好了几天啊,你俩就分了?货不对板还是?”
“嗯,他不想向着我。”
“哪儿头的都分不清那该分,是这孙子的损失。”
路上聊天都不带停的,沈林兢兢业业当个捧哏,听方朔说起最近机关里的八卦,人情社会在机关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贺朝在大院里见到了跟方朔回来的沈林,贺朝的家早几年已经搬离了大院,住到了政府分的房子里,今天来大院是过来看人的。
他远远瞅着沈林和男人靠得很近,指了指被打的那半张脸,摸了摸受伤那边的耳朵,侧身将没受伤的耳朵凑近,眉头轻轻靠在一起,有点像在撒娇。
应该是在跟男人说他受的委屈吧。贺朝刚想上前的脚步停下,他要去跟沈林说什么?说他吃醋了,离这孙子远一点?这不对吧,他没给沈林向他展露委屈的机会,那沈林给别人看也没毛病,这好像才对。
他慢慢坠在两人后面,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
沈林说起b市天气干燥,下飞机的那一刻身上的皮都绷紧了,脸上干得要裂开了,耳朵也快冻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朔说暖气停半个月了,家里早凉了,不行就电暖器顶着,跟冻死鬼一样。
给沈林送到家,方朔便离开了。沈林打开电暖器让房间里升温,好久没人住了,家里的潮气很大,开窗通通风。
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相框来,浅淡的黑白色勾勒出人像。沈林轻拭遗照上面的灰尘,爸妈的笑容清晰了。他在想,要是他爸妈还活着,对于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会是什么态度。他猜想过很多次,他爸妈那个性格大抵是终日惆怅却不会跟他说一句重话,忍到最后便求个他开心就好。
贺朝在楼下等方朔走了半个小时后才上楼。他还记得沈林住在三楼,经过风吹日晒岁月蹉跎的楼道变得灰暗,楼板上斑驳的痕迹分不出是积灰还是霉斑,连蜘蛛网都是年久失修的残破如抹布。走廊里各户家门口墙上熏出来的油烟本该黏稠的反光被b市的沙尘暴遮蔽。
沈妈是个勤快细心的女子,会在做饭的墙上粘贴挂历,时不时地更换。还会擦洗墙裙,扫掉顶上的浮灰,即使时间过去二十多年,沈林的家门口依旧干净得一如贺朝记忆里的那样。
从窗子望进去,家里的装饰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但依然能看出小时候的影子。低矮的凳子和桌子依然在,屋子里多了棕色的三人沙发和玻璃茶几;飘雪花的小电视不见了,被一台大屁股电视占据了原来的位置;墙上的大波浪美人挂历已经被拿下来了,挂挂历的钉子现在挑着个中国结。
贺朝站在窗外看沈林在里面铺床,曾经他觉得满满当当的房间现在空旷的只剩沈林一个人,午后的阳光照得一屋子的飞灰无处遁形,绕着沈林将他包裹。
沈林去年走之前将床单被子压缩在真空袋里,现在擦干净床板上的灰,铺好就能睡了。去换水看到贺朝,不知道他在哪里站了多久。
他敢肯定他不说话,贺朝绝对不会自己进来。他倒了水,站在门口对贺朝说:“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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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家里味道都不相同,贺朝进门闻到的味道跟小学来沈林家闻到的没有变化,差点以为自己一脚踏进错了时空。
淡淡的香脂味儿和木头散发的苦涩交织,皮革说不上好闻的味道跟残留的炭火味混杂。
贺朝手指划过沙发手扶留下一抹清晰的印记,连沙发上针织的靠背巾也灰扑扑的,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你今天要睡这里吗?”贺朝忍不住问。
沈林端来干净的水,边擦沙发边说:“我不睡自己家,我要睡去哪里。”
“你睡我那里。”贺朝不假思索。
沈林深深叹了口气,叠好手中的抹布放回水里,坐在沙发上看贺朝与这个空间格格不入,他说:“贺朝,你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贺朝被戳中了内心,没有被戳破的尴尬,贼贼地笑了起来要往沈林身上扑:“这不是想让你消消气嘛。”
沈林躲开了:“我已经不生气了,但我也没有原谅你。”
“那咱俩就彻底完了?”贺朝真的没辙了,“别啊,我还不想掰呢。”
沈林坐上了刚铺好的床,思考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贺朝,其实那天我不应该给你带回来,也不应该故意释放勾引的信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的脚步微动,高大身形的微小动作都有强大的威慑力,让沈林的话断了两秒。
“我又想了想,温晨阳的话没什么不对,说的事情,我不想跟你有任何联系所以才故意‘勾引’你的。”
“为什么?”贺朝的气息压得很低。
“因为你们最怕无权无势的人对你们有企图,会厌恶,会远离。”沈林坐在光里,逆光的脸看不清表情,“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找我。”
贺朝眼里的光暗了暗:“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问题问出来,贺朝的眼神里有类似恨意的东西,只是更可怜些,他不过是跟一个人好了,怎么接二连三的事情不断。
目光紧紧盯着沈林,看沈林犹豫再犹豫要张口时,他又害怕听了,生怕沈林说出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而冲上去捂住了沈林的嘴,两人倒在床上。
沈林瞪大眼睛,突然拉进的距离能清晰地看到贺朝浅淡色的琥珀瞳孔,在阳光下如玻璃般剔透,黑色的瞳孔收缩起来颤抖。
“别说我不爱听的,我会生气。”贺朝眉头舟到一块儿去了,眼神里的警告还没祈求多。
沈林仿佛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眼睛弯成了月牙,拿开贺朝的手说:“你生一个我看看。”
贺朝禁锢住沈林的挣扎,单手扣住沈林的下巴咬了上去,没太用力却也不轻,在沈林的脸上留下一串红色的牙印子,恶狠狠地说:“惹我生气就咬死你。”
沈林推开压在身上的贺朝,擦干净脸上的口水,翻身坐上贺朝的腹部,贺朝被压得喘了一口,沈林居高临下地看贺朝的脸在太阳下溶化了棱角像婴儿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因为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即使知道你们不喜欢没权没势的人贴上你们,最后还决定跟你在一起,但我发现你不值得我的喜欢。”
“从从小?从小事从多小?我哪儿不值得喜欢了?我多好啊,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
听到沈林说喜欢他,贺朝的高兴立刻写在了脸上,起身差点把沈林掀下去,沈林按住他的肩膀压了回去。
沈林依旧会被贺朝逗笑,只是他分出轻重:“你喜欢我吗?”
贺朝犹豫了,再想说沈林也学他捂住上嘴不让贺朝再说话。
“我不在乎你现在喜欢不喜欢我,也不在乎现在你喜欢是别人,但你不能让人骑到你伴侣的头上,这是我的底线,贺朝你连这个都做不到,你觉得你值得我喜欢吗?”
贺朝也是个明白人,沈林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他要是再不明白就有点儿不上道儿了。
“可我不想分。”贺朝的厚脸皮说心里话一点儿不打磕绊,“我没办法应你喜不喜欢你这个问题,但我肯定的是我对你是有感觉的,我,我想继续,你是值得喜欢的,不想就这样错过。”
光打在沈林的睫毛上落下一片阴影,一副狡猾的狐狸模样,他说:“看你表现。”
贺朝知道沈林的想法,自然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以后别一声不吭玩儿消失,小爷我差点心脏病犯了。”贺朝揉自己的胸口,“不是说喜欢我呢,就别这么折腾我了,心脏受不了。”
“你回来干什么?”沈林从贺朝身上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双手一扣一拉把沈林拽了回来:“过清明。那天有烈士遗属慰问活动,我爸叫我回来一起。你呢?”
“回来看看我爸妈,顺便把老房子收拾下。”沈林一巴掌拍在贺朝的胸口,才从他身上起来。
“那叔叔阿姨……”
“他们不住这儿。”沈林打断贺朝的提问,“你没事儿就回去吧,别在我这儿待着。”
贺朝磨磨蹭蹭不想走:“送你回来的男的是谁啊?”
“跟你没关系,贺朝,你好像忘了现在咱俩是什么关系。”沈林拉贺朝起来,把他往外推,“咱俩是前任,所以你问的太多了。”
贺朝突然回身把沈林闪了个空,伸手把人捞回来抵在门上亲吻,他有多久没亲过这张嘴了,感觉好久了,可是想一想好像才过了一个多星期。
沈林的嘴巴跟他的人一样软,嘴唇放嘴里咂吧两口就红的跟樱桃似的,贺朝有时候想,跟沈林做的欲望来自沈林还是性本身,如果是性本身,那不是谁都可以?可他单着迷沈林。
便宜占了不贪多,贺朝知道见好就收,松开了沈林:“这前任的嘴巴就是比现任勾人。”
正如每次接吻,沈林那淡色的嘴巴已经红透了,脸也染上了色。听贺朝说的话,沈林差点儿一巴掌扇出去,这会正喘气儿顾不上。
“沈林,谢谢你喜欢我。”可以说沈林的喜欢拉他出了黑洞,如果不是沈林他不知道要在黑洞里拉扯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客气,前任。”沈林已经预料到贺朝蹬鼻子上脸,还是差点儿招架不住。
第二天贺朝跟贺父的秘书在会场走流程,今年的活动搞得比较大,除了祭奠还有宴席,部队上会来人,贺父也在名单上。
清明当天,贺朝陪父亲清扫烈士墓碑,补上了残缺的字,演讲时,下面隐隐的哭声拍打这片墓海。
贺父先离开陵园去吃饭的地方,贺朝在陵园里转悠,如果当时他去当兵,是不是也有可能长眠于这里。
陵园里分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是他们今天活动的区域,还有一个区域是壁葬,五六年后b市实行火葬,五六年后牺牲的战士会被安置在那个区域。
一路上虫鸣鸟叫,阳光灿烂烂的。贺朝走到这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亭亭站在那里。他还在想沈林家谁是烈士,靠近才看到墙上的照片,看相似的容貌不难猜出来那是谁。
沈林见到贺朝一点也不意外,他可是一来就看到鹤立鸡群的贺朝。
他指了指照片说:“我爸妈住在这里。”
贺朝这才看到那张照片旁边放的女像,震惊已经不够描述他的内心,除了震惊还有疼。
沈林是个孤儿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林没给贺朝太多心疼的时间,跟他去了吃宴席的地方,在近郊的一家酒店里。破旧的石米立面已经不常见了,墙上的爬山虎只剩下干枯的枝蔓。里面的装修之豪华,是破旧的外立面无法体现的。
洁白的圣母像做装饰,无瑕的绸缎遮住了热烈的阳光,小天使形状的陶瓷筷架憨态可掬背负黑色的筷子。
贺朝安排沈林跟自己坐,叫来秘书把不知道谁的名牌给撤走了。
秘书又怎么能不清楚贺朝和沈林的事情,压低声音跟贺朝说温明带他弟也在这桌。
宴席的落座位置不是随便排的,越靠前,名单的位置越要慎重,他们在第二排的圆桌上,再前面一排的桌子就是他们的父辈。
贺朝当然知道这桌上坐的都是谁,他回头冲沈林挑眉,神色里有看不明白的东西,他跟秘书说:“按我说的安排,他就坐这桌。”
贺朝都发话了,秘书只能照做。贺朝还要去跟他爸去见几个人,留沈林一个人在这里等。
后到了几位在这里找到了位置,他们都没见过沈林,也想不到这号人物的来历,冲他微笑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在温明和温晨阳落座时多看了沈林两眼,沈林任他们打量,只当他们是空气。温晨阳见他这副样子,想起来那晚沈林与他擦肩而过时候的冷漠蔑视的眼神。
在座的人绝对没有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个个都是人上人,谁敢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们。
沈林敢,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与轻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晨阳坐下就开始阴阳怪气:“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吗?哪儿都敢坐。”
温明在桌子下踢了温晨阳一脚,温晨阳怒视瞪了回去。这桌上的其他人看了过来,有的人不想听到这些借着打电话离开了。
“这儿有什么不能坐的吗?”沈林问得轻飘飘,就是这种不屑和无所谓在温晨阳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可被沈林激怒的温晨阳一点儿也不在乎现在的环境,筷子都指到沈林的鼻子上了。
温明拉下温晨阳的手,让他别闹,温晨阳这才没有说话。
沈林跷起二郎腿,轻轻一笑,笑声点燃了空气炸到了温晨阳。
他甩开温明的手,恶狠狠地对沈林说:“就凭你自己能坐到这儿?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沈林身体的血液在疯狂流窜,等到这一刻太久了,神经都兴奋起来了,他克制自己的抖动的手,突然站起来,把要落座的人吓了一跳,他走到温晨阳的身边,温润的双眼冷气十足:“跟我谈身份?温晨阳你凭什么跟我聊身份?知不知道今天这宴席是为谁办的?”
依旧轻声细语,让邻桌的人误认为他们在正常交谈。
“烈士遗属,你在这儿跟我聊身份,你配吗?”沈林的声音不大,但这桌的人都能听得分明。
“三六年我爷爷十四岁参军,打过抗日,抗美援朝,牺牲在印度。我父亲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国家第一批维和部队成员,我的母亲参加维和医疗队,两人都牺牲在非洲,是我的家人流血牺牲才让你安安稳稳坐在这里跟我一起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晨阳,你有资格跟我说身份吗?如果不是我的家人,不是千千万万个如我家人一样的烈士,你觉得你能成为温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是他们不争不抢,才让你和你家庭走到现在的位置!不然怎么轮得到你?”
一字一句如刀,将温晨阳训得面红耳赤。他心里压根不在乎他人的牺牲,真给那些人机会也不会走到他们家的高度,可他不能反驳。
在烈士遗属的慰问宴席上反驳沈林的话,无异于打在场所有人的脸,温家不能惹舆论,刁民总是会用各种各样低劣的手段搞臭他们看不惯的阶级。,他们早走这样的觉悟。
沈林清楚他的想法,他们一边瞧不起毫无身份的人,一边还要装作与这些人一样普通,他们时不时流露出的傲慢,沈林从小冷眼旁观他们虚假的伪装逐渐镶嵌进他们的血肉。
“你给我站起来!”沈林突然命令温晨阳,与血肉融合的伪装牵引温晨阳站起来,哪怕他的内心想杀了沈林。
啪!
重重地一巴掌打在温晨阳的脸上,神经上压抑许久的兴奋得到了释放,开闸倾泻出来。
温明想制止却站不起来,从小被温父教育不能欺负烈士的孩子,曾经扇在脸上的巴掌和断掉棍子的教育刻在灵魂里,也与温晨阳一样顾虑民意的反扑。
周围也没有人想参与他们之间的矛盾。
沈林声音微微大了起来:“温晨阳,今天这巴掌你服不服?”
温晨阳红着眼睛,不是委屈而是屈辱,他克制自己的嘴,不愿张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的手砸在桌子上,桌上杯子瓷器震动发出尖锐的响动,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又问了一遍:“你服不服?”
前两排的圆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的探究的目光成为沈林最大的杀器,他势在必得的看着温晨阳扯开嘴说:“服。”
沈林笑了,和每次开心时的笑一模一样,但他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温晨阳,他的指尖从温晨阳的面前划过,停在温明的面前:“我是烈士遗属,敢跟你们拍桌子,让你们不得不低头,如果今天是其他人呢?没烈士遗属的身份,你们能低头吗?”
沈林压根不给他们机会解释。
“你们不会,跟你们在一桌吃饭真让人恶心,你们才没有资格跟我坐一桌。”
自己想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温家两人的脸上红红绿绿,温晨阳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着他,眼里的屈辱和憎恨已经掩饰不住了。温明拉温晨阳坐下,大概想说些软话把这件事儿揭过去。
周围的人粉饰太平般收回了目光,假装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看他们这样沈林开心极了,更不会给温明说话的机会。他的灵魂飘在躯体上面,才不在乎掀起了多大的波澜,是否被人记恨,他享受此刻的开心。
贺朝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不远不近的位置看到了一切,跟秘书说他和沈林的位置不用留了,秘书早就习惯了贺小爷的想一出是一出。
坐车上的沈林笑个不停,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刚刚雀跃的感觉已经消失,他仿佛被困在一副卡了bug的身体里,精神冷眼看着躯体颤抖狂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拖他到后排抱在怀里,揉搓沈林痉挛手指,安慰他:“没事了,放轻松。”
在贺朝按摩了好一会,沈林才平静下来,盯起搓红的双手说:“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在听到了他内心的想法,控诉的人里又何尝没有贺朝。
“想啊。”贺朝毫不犹豫,“不想怎么会安排你坐那里,咱从来不干那种的得不偿失的事情。”
沈林在墓地跟他说他要温晨阳那桌,让他不要问为什么,他也就没问,直接安排了。能猜到沈林想做什么,哪怕今天把宴席掀了都由沈林去,他兜着。
这个念头一出,他十分肯定地对沈林说:“沈林,我喜欢上你了。”
沈林的眼睛弯弯,眼里的光一闪一闪。
“你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呢?”贺朝有点恼。
“我们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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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嘴角还残留着笑意,内心已经空荡。
贺朝在一旁陪着喝,沈林不喜欢酒吧,连喝酒也找的是路边的小摊子,一份炒面几瓶啤酒,两人看路上车来车往。
沈林的平静让贺朝感受到了那深刻的孤独,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却再也没有跟他有关系的人出现了。他无法想象沈林知道父母都不在的时候有多害怕。
“心情好点没?”贺朝看沈林的眼皮子拉拢,已经醉上头了。
沈林手盖在瓶子上,头支了上去,问贺朝:“干嘛帮我,我捅的娄子可不小。”前面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他们面前闹了这么一出,可不是说说的。
贺朝噘了下嘴:“多大点儿事儿,他们看到也只会当没看到,然后偷偷在背后使绊子的时候再把这事儿拿出来用用,你不是挺了解的才这么干的。你别担心,这不有我呢嘛,哥给你扛了。”
“我打了温晨阳你不心疼?”沈林问得直接。
贺朝啧了一声,看起来有点生气,可是转念一想又开心了,他学沈林支在酒瓶上,两人之间只有一份炒面的距离:“嘶,你是不是吃醋了?”
贺朝身后晃动的灯光闪到了沈林的眼睛,他没有回答,挺直了身体说:“我们走吧,好冷…”
四月的b市依旧寒冷,尤其到晚上没有太阳提供热度,在外的人们成为一个个单独的热源。
回去的路上沈林被酒精完全控制,在副驾一动不动盯着贺朝看,给贺朝看的害羞了,给他的眼睛捂上,没一会指缝里湿湿的,眼泪珠子流到了他手上,沈林哭了一会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任他发泄,今天各种各样的事换做是他也没办法轻松的消化,哭一哭就会好的。
短短几年,大院失去了往日的繁荣,很多人搬去了改建的楼房,就在他们小时候去“探险”的荒地,九几年那片地被批盖楼,曾经供他们玩耍的“半成品”也被拆了个精光。楼慢慢盖起来了,搬过来的人也渐渐多了。筒子楼依然有人住,只是零星的灯光不知道还能坚挺多久。
贺朝抱沈林上楼时,沈林悠悠醒来,呼吸撒在贺朝的耳边,贺朝的热度让他想靠近。贺朝放他在床上,没有立刻松开他,两人脸贴脸。
贺朝轻轻拍了拍沈林的脸问:“还能认出我是谁吗?”
沈林笑得迟钝,说:“贺…狗屎…”
“你!”贺朝捏起沈林的脸往两边扯,扯疼了也放手了,替沈林揉起来,“能不能好?”
好什么?当然是在一块儿。
沈林醉醺醺地说:“不能。”
喝醉的沈林都骗不到,贺朝有点气,又不能发脾气,冲酒鬼发脾气等于气自己。
沈林躺在床上憨憨地笑,头顶的灯已经不明亮了,他能盯着看半天,黄黄的光跟团小火苗似的。他的四肢在变小,小到抱在被子里,被爸妈荡起来。
耳边的笑意散去,贺朝在叫他:“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告诉你。”指尖在贺朝的嘴上点了点,被贺朝张嘴咬住,舌头在指尖打转。
能看出来这里对沈林的重要性,承载了沈林从小到大的一切,变成他内心的具象,所有对他来说重要人都在这里了,贺朝内心升腾起强烈的欲望,想挤进这里,占有一席之地。
他低头吻上了沈林软软的嘴巴,他说:“这不愿意那不愿意的,那能给我点奖励吗?今儿给你办事儿没含糊吧。”
让贺朝调个座不是大事儿,贺朝同意调座才是大事,意味着贺朝放任甚至帮助沈林打了温家的脸。
沈林摇头,想缩起来逃离贺朝的笼罩。
贺朝哪能让他走呢,把人抓回来展开,挨着沈林的脸撒娇:“给一点儿,就一点儿。”嘴巴不老实蹭沈林的。
沈林软趴趴的抗拒,贺朝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得他痒痒:“不要…不行…”
贺朝哄小孩儿似的,沈林滚哪儿他就追哪儿,剥洋葱一样把沈林剥了个干净,终于进去了,贺朝满足的叹息。
沈林抖着腰还在说不行,贺朝带他晃起来嘴巴就说不出话了,双手环上自己,感受贺朝的力道。
脑子已经成糨糊了,被贺朝抱起来直直按了下去,对贺朝又抓又咬的才发现贺朝连衣服都没脱,他倒是被扒了个干净,咬贺朝的耳朵说:“好冷…”
沈林多怕冷贺朝是知道的,他不敢耽误脱下自己的毛衣给沈林套上,毛衣在沈林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小脸深陷在堆叠的高领里,跟那小天使筷架一样白和光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扶住沈林的后腰带他动,已经没力气的沈林趴在他的肩头嗯嗯啊啊地叫,双腿在他的臂弯里颤,拽着他的衣服让他慢点。
“太…深了…嗯唔…”
贺朝哄他:“不深…还能再进去…”
“唔!!”
足够的深入,即使酒精麻痹也能让灵魂颤抖,已经红透的嘴巴也足够诱人,沈林无意识地抬头将自己送到了贺朝的嘴边。
每瓣唇都让贺朝好好品味过,探进毛衣的手钻出领口,更过分地抬起沈林的下巴送进自己嘴里。
欺负沈林没有反抗的能力,呜咽得推不开他,彻底将沈林吃干抹净。
沈林呛出了眼泪,越流越多,贺朝才松开他,舌尖舔掉泪珠,安慰沈林:“别哭…别哭…”
下身的撞击摇下更多的眼泪,沈林咬住毛衣领子捶打贺朝被抱进怀里,禁锢他的力量越来越重,贺朝在他耳边说:“和我好吧。”
“唔…不要…”沈林努力抬腰,不想贺朝进得太深。
“不准不要。”贺朝就趁现在可劲儿欺负沈林,要是清醒的沈林,他可不敢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逃不掉又挣不脱,沈林伸手抽了贺朝一嘴巴子,趁他愣神,沈林撅着屁股跑了。还没人敢打贺朝,就连温晨阳也没扇过他嘴巴子。他摸着自己侧脸,看沈林爬半天也没爬出几厘米远。
怎么办?他被拒绝,被打了脸,被利用,低声下气要一点奖励,没一点儿脾气。放以前,要是挨了这巴掌可不会让沈林好过。现在一点让他不好过的想法都没有,一颗坚硬的心在沈林这儿软成水儿了,想掏心掏肺的把沈林心里空的地方都给他补上,想对他好,想一直对他好。
说栽就栽了?是的,说栽就栽了,栽沈林身上不需要犹豫,他多好一人啊。
贺朝扣住沈林的脚踝把人拖回来,一些不知名的液体将臀丘浸染得水光淋漓,巴掌落在上面的声音清脆。
“抽人抽上瘾了?”贺朝说完在左边也来了一下。
沈林捂住屁股呜呜地哭。
贺朝按在沈林的手上掰开,重新进入,听到沈林的呜咽变了调,一下一下夯进身体里。
抓回沈林的手扣在手心,他从来没有如此诚心的许愿:“沈林,我们在一起吧。”
“不行…贪心…”
“对,我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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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是被烧水壶的鸣叫吵醒的,天还没亮,沈林在卫生间清理昨天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光着两条腿,冻得直打哆嗦。
热水咕嘟咕嘟冒泡,贺朝光着膀子也不嫌冷,热水拿进去,拿脸盆接凉水再倒热水试温度。
沈林还穿着他的毛衣,站在一旁看他兑水,在狭窄的卫生间他们连转身都做不到,沈林已经被挤在墙上了。
“好了,我自己来,你出去吧。”沈林轻松推他。
沈林两条长腿绞在一起,努力阻止身体里快要流出来的东西,只想贺朝快点出去,他好清理。
贺朝不慌不忙兑到适宜的温度,发黄的瓷砖上倒映出两人的身影,贺朝发现自己一身腱子肉给沈林的倒影遮没了都,瞧沈林着急的样儿,就是不走,反正沈林推不动他。
“你快点儿。”沈林拧他的肉,结果只掐起了一层皮。
“嘶,掐我?我不走了。”贺朝把脸盆放在马桶上,堵住了门,笑嘻嘻的看沈林快要生气了。
结果沈林的手又扬了起来,贺朝的脸色一冷,抬手抓住沈林的胳膊,拖进自己的怀里,问:“抽我就这么随意,想抽就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想被打,就出去!”沈林挣脱不开贺朝的禁锢,推拉之间感受到有东西顺着腿流下来,沈林不动了。
眼尖的贺朝往异样的地方看去,昨晚他放在里面的东西正顺着沈林又直又长的腿往下淌。
沈林红了脸,气得嘴哆嗦,骂人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贺朝把人一搂,手指钻了进去:“我帮你扣出来。”说是给沈林扣出来,手指勾起在做坏事,按得沈林软趴趴扑在他身上直喘。
从里面流出来的透明液体裹着白,贺朝把人往上颠了颠,勾起沈林的大腿还能绕过来握住挺立的顶端画圈,没两下前后跟漏了似的直滴水。
磨了好一会,沈林释放在他手里,后面也流了干净,全沾在腿上,贺朝在马桶上铺了毛巾给沈林坐,盆里重新添了热水洗了毛巾给他擦腿。
换了干净的水给沈林洗屁股,沈林的不情愿可拗不过贺朝力气大,按趴在贺朝的肩膀上给洗了下面。
沈林强迫自己不要太在意,直到贺朝咬了他的屁股,抬腿给了贺朝一膝顶,膝盖都疼了,贺朝揉着胸口扛起他,放在床上。
“你别打我了,疼。这一早不是嘴巴子就是顶胸口,谁着得住啊。”贺朝求饶。
沈林穿上裤子,脱了贺朝的毛衣,冷空气瞬间带起一身鸡皮疙瘩,快速套上自己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今天回s市。”沈林穿好衣服坐在电暖气前。
贺朝拿起毛衣闻了闻,上面有沈林的味道,香香的,还带有沈林的温度穿上舒服的很。
“行,你先回。”他得留在b市,昨天的事情还没结束呢,他回去看看他爸有没有什么动静,沈林先走挺好的,“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方朔会送我。”沈林开始收拾起床上的铺盖,重新打包压缩起来。
贺朝一屁股坐在被子上,拽过沈林的领口说:“就那天送你回来的那人,他谁啊?”
“你管得着么你。”沈林扯下他的手。
贺朝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更是在床上躺了个板正,压住被子不让沈林收拾:“我管不着?我管不着!我就是管不着”气糊涂了一直重复。
沈林哭笑不得:“少在这儿散德行,起开。”
“散德行?我还就散德行了,今天你能走的了跟你姓。”贺朝耍起了无赖。
沈林拽着贺朝的耳朵拖他下来,倒是解释了他跟方朔的关系:“方朔是我高中同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是你高中同学。”贺朝坐起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沈林叹气:“所以呢?贺朝,我跟你高中的交集有多少不用我说了吧,这会在闹什么呢。”
贺朝那会正跟温晨阳打得火热,都把沈林忘了个干净,这个事情让贺朝心甘情愿地爬起来,让沈林收拾他的床铺,下次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不是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回来,更多的时候回来扫完墓就会回s市,这里老旧的生活设施已经老旧,只能说能生活却无法再提供便利,今天在卫生间发生的一切都显得这个房子的拮据。
沈林最后还是没让贺朝送,被戳了软骨头的贺朝没再顶嘴,让沈林到了给他发消息,独自回了家。
贺父早已经在家等他,昨晚发消息让他回来他没理,也没跟沈林说,早早手机关机图个清静,反正早晚都有这么一遭,那就晚一点,多陪会沈林。
家里的警卫看到贺朝,一口气换了十七八个表情,向贺朝示警有大事发声。
“别抽抽了,小心面瘫。”贺朝说。
警卫没好气说:“嘿,你这小子,好心当做驴肝肺,待会别让我救你。”
贺朝能屈能伸:“哥,就靠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进门一个烟灰缸贴着他的脸飞过去在门上砸了个粉碎。
“你还有脸回来。”贺父声如洪钟,听起来就很健康。
贺朝拍拍溅到身上的碎渣,说:“不是您叫我回来的嘛,您到底让不让回?”
“你那鸟嘴再给我翻一句。”
贺朝都快三十了还能听到这句威胁,老实闭嘴。
“你到底怎么办事儿的,这点事儿都给你办岔劈了,你是故意的还是不情愿做?脸都给你丢完了。”贺父指着贺朝的鼻子。
“除了温晨阳那事儿,还有什么没给你办好?”
“这么说,温家那事儿是你是故意的?”贺父想不通,干吗得罪温家,这小子不是很跟温家小儿子关系不错?
几乎所有人都要知道贺朝喜欢男的,贺父还不知道,没人想点破,也没人敢点破,更何况贺朝现在跟任何人好,这种事儿不好说。
贺朝知道老头儿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那是温晨阳欠人家的,找了个机会还了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人家是谁?”贺父问。
贺朝说:“沈叔叔的儿子沈林。”
贺父沉默,在记忆里搜寻这个人的存在,试探地问:“沈庭?前几年牺牲的沈庭?”
“对。”贺朝给出肯定答案。
“温家小儿子怎么欠他了?”
“温晨阳说他爸是大头兵。”
贺父眼睛瞪圆了,大头兵这个称呼对当兵的来说可是侮辱,更别说沈庭是牺牲的,“他敢这么说?!他敢说我的兵是大头兵?!怎么不抽死他丫得!”这何止侮辱了沈庭,也驳了贺父的面儿,说着就要出门去脚踢温家。
警卫赶紧拦下来,让贺父不要闹了,人家自己的事儿都自己解决了,不需要他再掺和一脚。
本来到这儿矛盾已经转移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突然脑子转过弯来,想起贺朝宴席都没出现,逼问他去哪儿了。
贺朝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没因为温家的事儿挨打,反倒因为没好好待在宴席的地方挨了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在贺朝挨打时落地了s市,在机场的出口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周子明说顺路送他回去,沈林本想拒绝,周子明说要路上聊聊,他还是上了车。
“你还好吗?”周子明看沈林疲惫的神态跟他听说昨天的光荣战绩可不相配。
“嗯,没睡好,有点累。”昨晚闹到很晚,今天天不亮就起来赶飞机。
周子明问他:“你跟贺朝分手了?”
沈林笑笑,这消息传播得还挺快的:“你都知道了。”
“所以你现在单身吗?”周子明问得严谨。
“你有话直说吧。”沈林强打起精神,知道周子明找他有事。
周子明嘴角的笑意看起来算不上开朗,他说:“你能帮贺朝离开温晨阳,我希望你也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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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长得清秀,五官和小时候一样,等比例长大。小时候有多白嫩,现在就有多白净,不是小时候的糯米团子了,坚硬了些。
周子明的余光瞥见沈林笑得温柔,想说又顿住,还没组织好语言,最后憋出一句:“你让我说什么好。”他还当周子明是朋友,现在却说要跟他在一起。
“我喜欢他归喜欢,从来没有表达过,只是喜欢好像不能说停止就停止,不说出口时间越长反而越放不下,我只是想放下。”周子明也是个聪明人,他的目的很明确。
沈林看他如此坦诚,似乎这种怪异的请求在他看来并无不妥,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压根不在乎这个事情有多离谱,也算是他们这种人的一个通病,只要结果,再说了,问一问不需要付出成本,被拒绝也没有损失。
“别人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找我呢?”沈林苦笑,自己是什么救命的绳子吗,都想拉着他上岸。
“喜欢上你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周子明说得轻松。
沈林看向周子明,这种话手到擒来不应该纯情到现在还喜欢温晨阳。他从小看不懂周子明,总是冷着脸,他盯着他,他就回看他,让沈林没办法仔细观察,现在更是看不清楚,他猜不透周子明。
“如果是你的话,温晨阳可能会招架不住和你在一起的。”就凭周子明的这张嘴,拿下温晨阳轻而易举。
“你不是说他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吗?”周子明拿他的话堵他。
沈林说:“这不是狗眼看人低,看走眼了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是受你启发,决定脱离苦海了。”
“是我的错,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沈林跟周子明打着太极。
周子明再堵上:“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既然这么喜欢,何必因为我的一句话错过这段姻缘。”
“因为温晨阳不适合我,他的性子啊。”周子明一点儿不藏着掖着。
过于理性的分析引得沈林侧目,那张不输贺朝的脸在路灯下明明暗暗,下颌线跟他的思维一样清晰。说是温晨阳的个性不适合他,喜欢的怕不是温晨阳性格吧。
“那你找个适合你的。”沈林劝道。
周子明从扶手箱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沈林,恰好是沈林爱吃的,味道甜丝丝地带着焦糖的味道。沈林不自恋,却直觉这是周子明专门给他买的。
周子明竟然知道他爱吃甜的。太可怕了。
“你就挺合适的。”周子明这些断断续续关注过沈林,更是在回国前查了沈林这些年的经历,沈林从相貌性格到背景经历都很适合他,唯独性别为男。
沈林发笑:“可是我不喜欢你,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谁,所以我才能容忍他心里有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不行吗?你曾经也在我和贺朝之间选择了很久吧。”
不止沈林喜欢看人,周子明也喜欢,小时候沈林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被他捕捉到后慌忙移开了目光,这种情形时常上演。
他学着沈林看似平静却探究的目光,结果沈林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避免跟他眼神接触,最后沈林的眼里只有贺朝。
“看不透你,觉得挺害怕的。贺朝跟你不一样。”沈林也不逃避。性向刚刚觉醒的年纪让他对贺朝和周子明产生了好感,他没有迷茫不知所措,静静地将自己的感受隐瞒下来。
他在所有人背后看他们,每到这时候周子明就会回头,好像他的目光碰到了周子明,他会下意识避开,要多心虚有多心虚。
看来看去,发现还是有点傻气的贺朝更好,周子明总是冷着脸,反过来看他,有点警告的意味。
“哪儿不一样?”周子明倒想听听不选他选贺朝的原因。
沈林觉得这群子弟怪有意思的,都有那么点儿惟我独尊的意思,压根没觉得自己把别人怎么着,还要别人喜欢他们。
“你那时候明明不想我出现在你面前,这时候又问我为什么不选你。这点你们倒是一样的。”沈林拆了块巧克力放嘴里,心情立刻愉悦起来,“贺朝知道我想要什么就会去做。”
周子明不承认:“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自私的人?”
“不是自私。这种事没办法说,你谈过就知道了。”沈林不想解释,有些话解释清楚会变了味道,只能自己体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要不要跟我谈,相貌家世都不比贺朝差,也能保证爱上你后保证对你一心一意,公不公开都尊重你的意见。”
一场表白聊得跟谈判一样,冷静至极。这就是贺朝和周子明不一样的地方,贺朝哪里会这么理智对待感情,傻傻的,做错事会愧疚很久,一颗心热乎乎地把人宠着,才不会像周子明把恋爱谈成合作。
最后周子明送沈林到家,说周末不见不散。
贺朝处理好b市的事情回来直奔沈林家,在楼下远远看到了周子明接沈林上车。
他不知道周子明回来了,打电话问了陈科才知道周子明回来没跟他说,瞒他就代表这事儿对他来说不是件好事,心慌了,十有八九是要被撬墙脚了。
立刻开车追上。
周子明带沈林去了新华路上一家电影院,周边有大学,来看电影的都是些大学生,两人现在大学生堆儿里一点也不显年纪。
贺朝躲在柱子后面偷看,尤其把两人的手盯得死死的,生怕俩人下一秒手就牵起来了。
他躲也没躲太久,沈林看到了招手让他过来,贺朝也不躲了,大大方方走过去。沈林也不问他怎么在这里,肯定是跟过来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能偶遇。
“给你发消息又不回。”贺朝刚来就找沈林,结果沈林压根没理他,这会委屈了。
沈林这才想来,拿出手机来捣鼓起来:“之前给你拉黑忘记放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子明在一旁偷笑。贺朝立刻指了周子明说:“你回来都没跟我说,你们俩啥时候关系这么瓷实了?”
周子明冷冷不说话。
“好了,你别问了,你来了就一起看吧。”沈林打断贺朝刨根问底。
贺朝这会心里正上火,瞄了眼随意说道:“看那个水怪。”
沈林光看了眼海报就打了个哆嗦。
周子明特有的冷漠表情看向贺朝,看得认真在确认某件事情,发觉贺朝真的不知道,他才说:“沈林看不了。”
两人向沈林求证,沈林叹气说:“对,我有点怕滑不溜秋的蛇形东西”拍了拍贺朝的胳膊,“你想看吗?想看就这个。”
“你看不了这个?”贺朝声音低了很多,“我记得咱们不是一起看过蛇灾那个电影?”
周子明替沈林回答:“他从头到尾头就没抬过,你们在前面给温晨阳挡画面,他在后面儿一边哆嗦,一边吃爆米花,吃了两桶。”
沈林的手腕被贺朝抓痛了,现在他有多疼,贺朝就有十倍百倍地疼,时光的刀不知何时会向人们刺来,可以肯定的是刺来时一定是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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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周子明拍板买了《三国》的电影票,沈林坐在两人中间,吃着周子明卖的超大桶爆米花,周子明怀里还抱着一桶。
这时候该问一句为什么买这么多,沈林没说,他怕周子明说出来的话伤害到贺朝,别看贺朝人高马大的,心软得很,戳一下能痛很久。
周子明知道沈林的心理,给了沈林一个眼神,大约再说给你机会都不抓住?
沈林知道他的好意,贺朝现在一句话都不说明摆着已经受到了冲击,再火上浇油,怕是要把贺朝彻底推走了。
在贺朝眼里,这两人眉来眼去的。他开始怀疑前一天跟他睡一起的人是不是沈林,原来他能走进沈林内心只是他的错觉。
电影开场灯光熄灭,只有幕布上的光反到沈林的脸上,电影情节贺朝一点儿没看,光盯着沈林看了。看沈林一下一下往嘴里塞爆米花,周子明递过来的糖果也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两人的互动在贺朝看来他是个局外人了,可依旧固执地跟在两人后面,黑个脸跟两人的保镖一样,生人勿近。
他们上次见面不应该是陈科说老同学聚一下那次?那次两人对对方是不陌生的,他要带走沈林时,周子明还拦下了他。
他一点儿也不清楚两人怎么看起来如此熟络。
电影看完了周子明提议去吃一家私房菜,沈林说好。可周子明没问贺朝,明摆着不想贺朝跟去,贺朝这辈子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他却没了底气跟周子明说道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私房菜的地方比较隐蔽,只接受预订。周子明昨天才下的飞机,今天把地方都安排了,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的。
私房菜老板是个白净的男人,比沈林高些,手长脚长的看起来应该去跳芭蕾,而不是在厨房里颠锅。他跟周子明好像认识,俩人交谈了几分钟。
想趁着周子明不在,贺朝想跟沈林说说话,一张嘴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说什么呢,说他当初没想到沈林怕蛇,还是说周子明不是个好东西别跟他在一起,他这脸是不要了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菜上的很快,都是清淡带甜口的,贺朝吃了一口便没了兴趣放下筷子,周子明主动地很给沈林夹起了菜。沈林的嘴巴半刻不得停,贺朝才后知后觉沈林喜欢吃甜的,放下抑郁想要离开了。
沈林在这时拉住了他的手,贺朝一愣,试探回握住,在桌子下没人看得见两人的动作,沈林夹了块肉脯放进贺朝的食盘里,说:“这个不太甜,你尝尝。”
周子明看贺朝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实在没忍住只能轻咳两声掩饰下来。
贺朝夹起肉脯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明显,比刚刚吃得好吃点儿了。
“好吃。”贺朝说。
“那就再吃点儿吧,今儿应该还没吃过东西呢,不喜欢吃这些再给你点儿别的。”
“没事儿,爱吃。”贺朝的嘴不挑了,什么都吃。
听这话,沈林收回了手,贺朝觉得嘴里的东西又不是味儿了,干坐在一旁听他们聊金融危机到来的可能性,贝尔斯登的破产是这场次贷危机的序幕,之后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坏,老美能想到的办法大概是拖全世界下水给他兜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年初的雪灾不仅仅是造成了经历损失,也让上证从年初的五千多点失守至两千多点,短短两个月时间下跌近50%。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今年还会遭受多少灾难和冲击。沈林和周子明只是预见年末的物价飞涨,经济颓靡,更有老美为了擦自己的屁股拉爆全球经济。
时间的进度条如果可以调到〇八年的年末,那么可以看见原来一块五一斤的韭菜在年末卖到了四块,十二三块一斤的猪肉飙到了三十五元一斤。
他们侃侃而谈,贺朝越听心越空。周子明什么人,那是外交部未来的新星,是要接他爸衣钵,沈林能跟未来的外交新星说的话不撂地上。
贺朝突然觉得自己那点儿小家子气儿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心思真是委屈了沈林…一个能升腾九霄翱翔天际的人,怎么会陪他过家家…
车开往沈林的住处,贺朝坐在后座不说话,沈林和周子明还在交谈,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不像他跟沈林一张嘴就是插科打诨。
那周子明会是沈林更好的选择吗?他担心周子明不会陪沈林住那座空了很久的房子,这孙子有洁癖。也担心周子明家里要是不同意,周子明就不争取了。更担心,周子明会不会一直爱沈林。
想着想着,贺朝的眼眶红了。到沈林楼下才调整好情绪。
周子明说送他去开车,贺朝靠在楼门口的角落挖墙皮,说“不了,你回吧。”
沈林瞧他这副样子,大概是吃味儿了,给周子明打了个眼神要让他先走,周子明说:“明天见。”
这三个字激得贺朝扭头看去,只看到了周子明的背影,说:“你明天还要跟他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不骗人:“嗯,明天跟他去办点儿事儿。”
贺朝想抱沈林又收回了手,看起来执拗又可怜。
沈林看他的动作一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问:“你怎么了?”
贺朝扭过头,只留给沈林倔强的半张脸说:“没什么,你快上楼吧。”听声音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沈林凑到贺朝脸前,贺朝转头面墙,沈林歪头再凑近,贺朝又撇头不让他看。
“你别哭,你好好说。”沈林逗他。
谁知道贺朝站直了身子面对他,背对着光的面容看不清表情,瞪着眼睛竟真的任眼泪流下来,努力稳住声音说:“我要失去你了。”
高大的身影也承载不了的脆弱,眼里的水光亮澄澄的,说完还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结果挤出更多的眼泪来。
贺朝的影子将沈林完全笼罩,就像他们再次见面的那晚,不过贺朝的影子不再是要吃人般骇人,而是恶斗的犬伏地姿态想要柔顺的亲密。
曾经的防备通通卸下,露出柔软的腹腔。
沈林捧起他的脸,大拇指拭去了眼泪,说:“为什么这么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是不想要我了,就真得不要我了。”贺朝那么自我的一个人,对待感情却意外地弱势。
从他之前对温晨阳便能看出来,沈林喜欢他这点,可这点也让贺朝和温晨阳纠缠了十多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要你了呢?”沈林的语调里没有任何倾向,让贺朝听不出沈林的真实想法。
“因为你值得更好的,周子明也不行,他不行的。”贺朝好像在祈求,真心不想沈林选周子明。
沈林现在肆无忌惮的将贺朝心里话掏个干净:“那你行不行呢?”
“我会困住你。”贺朝说得痛心,依旧瞪大了眼睛强压情绪,“我怕有一天你会觉得我困住了你。”
“困住我?贺朝,没人可以困住我。”沈林摸摸他毛刺的头发,“我这么说不代我接受了你,你能明白吗?”
“贺朝,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成为我们之间的阻拦,这会成为我们能在一起的最大的依仗,除了我,没有人会跟你在一起的。可我不是就应该跟你在一起,温晨阳的事情让我知道如果你不护着我,仅凭我自己要留在你身边是很辛苦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出现类似的事情,你又怎么做呢?”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贺朝能说到做到。
“没关系的,贺朝,你再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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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有b市公子哥儿毛通病爱玩能闹带点儿脾气,也有自己的优点,吃得了苦弯得了腰懂人情世故。上次说自己的提案被人摘了桃,今天给他下放到工地上,办公室的暖风吹不到海边,即使港口选在避风的位置,海上的大风依然能抽人嘴巴子。
连火都打不着,拉开衣服头埋进去,打了好几次才把烟点上,没抽几口火圈子烧到了烟屁股,贺朝只好再点一根儿,手机刻意被他放在了铁皮房里,人是站在外面了,眼睛倒是一瞬不离地看着手机。
沈林到现在还没联系他。贺朝蹲在飞沙走石的工地上发呆,倒是一点也不着急自己被下放。
连抽了三根,被吹得满身灰土头都白了,京城大少被蒙了尘也不会被人认成工地搬砖的工人,倒像是刚玩过某种富人需要在泥塘里打滚的游戏。
脸被风扇疼了才躲进铁皮房了。说是值班,其实没什么事情做,有情况他只管上报。
房子里的靠墙的位置放了张折叠床,窗前是办公桌,上面有对讲机电脑和有线电话,头上的灯暗淡的冷白光,这就是房间里的所有东西。
他刚来,连床被子都没有。今天安排去拿些日用品来,可他提不起精神,折叠床在压力下吱呀作响,他满脑子都是沈林说的让他好好想想。
不知道俩人今天会去哪里,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两人牵手亲嘴儿的画面了,这下躺也躺不住了,坐起来翻手机,没有消息。
沈林跟周子明没去贺朝脑子里想象的地方,而是去了研究所。
s市的国际问题研究所。这里是国家的智库,专门研究当代国际政治,经济,外交和安全问题。沈林在学校任教该专业认识几位研究所的成员我,帮周子明介绍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周子明的来历结交这些人根本用不着沈林攒局,他只是在职务关系和朋友关系中选择后者打底,会更牢靠些。
沈林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做派,收买人心是一等一的好手,只用把他认识的人放在一起,剩下的交给周子明。
饭桌上的周子明可没有平时那样冷淡,不常见到的笑竟然维持了一整个饭局,还能配合地大笑两声。
周子明还问为什么不选他,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嘛…要是不清楚他们的想法也许还会认为他们是好人。
饭桌上聊了很多,也互换了联系方式,达到目标的周子明明明已经没了兴趣,还能继续坐下去。
饭刚吃了一半,沈林收到了学校的电话,让他回学校一趟,没说为什么只让他回来。
周子明刚好借口送沈林离开了饭局,本该松口气的,沈林看他愣是没表现出来,笑他真能忍。
“学校找你什么事儿?”周子明问。
沈林系上安全带说:“不知道,只说让我回去。”
听起来不像是好事,周子明没说出口,看沈林忧愁的脸估计也猜到了,不用他说,他只管用快且安全的车速尽快送沈林到学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学校越近,沈林的预感越不好,连周子明都感受到了,在办公楼下问沈林:“要我陪你一起吗?”
“嗐,工作上的事儿还要叫个朋友来,不合适。”沈林拒绝周子明的好心。
“行,那你上去吧,我在楼下等着,有事儿第一时间告诉我。”
“谢了。”
办公室里已经坐了两位领导,沈林直接进门,说“什么事儿啊,李姐。”
李姐是教务处的头儿,已经快退休了。另一个沈林没见过,估计也是教务处的。
“小林,今天教务处接到了举报电话…”李姐看了看旁边的人,接下来的话让她说不出口,在她漫长的职业生涯里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举报我什么呢?李姐没关系的,说吧。”
事到临头了,李姐也不得不说:“小林,你真的喜欢男孩子?有人举报说你是同性恋,学校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事儿,让我来处理。”
沈林愣了愣,即使他已经预料到跟贺朝在一起会有这样的情况还是觉得很突然,敲打他的承受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姐的眼神关切,没有一点厌恶,他很谢谢李姐没有用排斥的眼神看他,深吸一口气,他说:“李姐,我是同性恋。”
李姐很惊讶,更多的是担忧,就这样承认了,事情可不好处理了。
沈林苦笑:“学校是打算怎么处理我呢?”
李姐直叹气:“怎么就承认了呢,傻孩子。”
“李姐,我没办法撒谎。”他得如贺朝一样诚实,做配得上贺朝的伴侣。
“侬脑子瓦特了!”李姐真是要气上头了,都已经提醒他了,沈林却还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李姐,我从小学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这么多年从来没说出口过,我没打算隐瞒,也没打算公开,只等着有一天需要我开口,我必须得诚实。我知道您的好意,我改个口,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就好,可我做不到,我等这个开口的机会很久了,而且,我要是不承认,我会配不上我喜欢的人。”
“那学校这边可怎么办啊!你得想想你的前途!”李姐着急得都站起来了。
沈林起身扶李姐坐下,说:“李姐您别着急上火,学校怎么打算我都认了。”
“小林,侬拎拎清好伐!”李姐被沈林的执拗气得血压都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姐,我都懂,可我不能那么做。”他知道最坏的结果是开除,他依旧坚持。
李姐翻了个白眼,s市小女人不论多大年纪还是很喜欢做丰富的面部表情,好看又娇气。李姐手一甩:“行了,你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再想想办法咯。”
李姐向来雷厉风行又会体恤老师,带着s市小女人的精致和柔软得心。
“这几天你先停课,回家待着。”李姐命令他,“放着好好的女孩子不喜欢非要喜欢臭男人,你哟别是猪油蒙了心。”
沈林笑了:“李姐,那个臭男人可是很帅的。”
“哟,能有多帅,还不是男的,哪有女孩子的香香软软好呀,行了行了,你回家等我电话,我不敢保证最后的结果,李姐会尽力争取的。”
沈林抱了抱李姐:“谢谢李姐。”
“行了行了,快走吧。”
出了办公室,沈林卸了力气,双肩耷拉下来,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就接受了停课的通知。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想明白了一切,不代表就能接受,他独自一人一路走过来,有多少次是逼迫自己接纳接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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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闪烁的名字是贺朝暂时不想见到的,可他不得不接起,不耐烦地过:“有事儿?”
“没事儿我给你打什么电话。”知道贺小爷生气着,周子明反而想逗逗他。
“那你直接说啥事儿,别婆婆妈妈的。”对面调侃的声音让贺朝火大。
“那你是不想听?”
“你说不说?”
“你又不爱听,那我就不说了。”周子明险些要笑出声了。
贺朝从床上坐起,叉腰准备骂人了:“周子明!”
“在呢,这么大声儿干嘛,信号好着呢。”
“你少给我打哈哈!快说!”
“瞧把你急的,叫声周爷爷来听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叫你大爷,周子明有本事这辈子躲着我,别给我机会弄你。”贺朝的声音传出了铁皮房,工地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透过窗户看到贺朝抓耳挠腮的样子。
“沈林出事儿了。”周子明没有任何预兆地扔下了炸弹,把贺朝炸蒙了,刚刚的火气都炸灭了。
“他出什么事儿了?”贺朝急问。
周子明生怕他立刻开车杀过来,捡了重点说:“人没事儿,学校里出了点事儿被停课。”
贺朝揪起的心放下了一半儿:“为什么被停课?”
“被人举报了是同性恋,学校那边还没决定怎么处理,谁干的不用我说了吧。”是谁干的他们心知肚明,温晨阳的这手挺没品的,周子明心思多却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谁,他有自己的底线和信条,温晨阳来这手直接踩过了周子明的底线,知道事情的那一刻,温晨阳这人从周子明的心里消失了。
“艹他大爷!”贺朝套上衣服,“欺负沈林没的靠是吧,沈林现在在哪儿?”
周子明看了眼楼上亮着的灯说:“在家。”
贺朝一顿,问:“你在哪儿?”
周子明乐了:“在沈林的床上。”然后淡淡地挂断了手机。
工人们被巨大的撞击声吸引,从贺朝的铁皮房发出来的,有人嘀咕好好的年轻人怎么脾性这么大,有人说就是年轻人脾气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刚出门,李头凑上来问:“怎么了,这是要走?”
另一只袖子套了几次都没穿进去,贺朝脱了重新穿,边穿边说:“刚好要找你,我要回市里一趟,这儿就交给你盯着了,没事儿把防波堤上钓鱼的赶一赶,防波堤的窗口期比较短,东边扭王块的进度落后了,你去问问什么情况,有事情解决,没事情让他们进度放快,赶不上窗口期下期就让他们滚蛋。气象那边多关注,风大就让工人休息,安全作业别出什么事情。”
贺朝的工作挑不出一点毛病,抓大放小,手底下的人干活轻松,工程也有保证,跟工人也不拿劲儿,朋友一样,时不时照顾下走困难的人,自己进场干活不在少数。
李头听他交代得细致,说:“你这是要走多久。”
“快了明天就能回来,慢了得两三天。”
“成,记得跟上面打招呼,省得屁事不干光找麻烦了。”
“行,就拜托你了。”贺朝拍拍李头的肩膀。
李头还想让他掸掸身上的灰,贺朝跑太快了,派克服上灰灰白白的土印子,刺头也蒙了一层。
就这样风尘仆仆赶往市里,他没去沈林家而是先去了学校。
“你好,你们校长室在哪里?”贺朝落下车窗问女生。
女生一抬头,呵,这不是上次骂他巴子的女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巴子。你找我们校长做什么?”女生吓得后退了两步。
“嘶,老姐姐,你帮帮我。”女生没有恶意,贺朝也不生气。
“我还有你老啊。”说着女生上了车给他指路,“你怎么…”这个德行出现在学校啊,是真巴子,她没有骂人。
“什么?”
“没什么。”
他就这样走进了校长办公室,李姐也在,因为他来之前的一通电话,学校的两位领导在办公室等他从港口开三个小时车过来。
校长站起来跟贺朝握手,李姐跟在身后歪个头不看他。
“贺先生是吧,我是校长岳志彭,这是教务处处长李英红。”
“岳校长好,叫我贺朝就行,我是小辈,叫先生就太见外了,咱们坐下说。”
“好,坐。”因说是小辈却指挥他们坐,岳志彭不敢说什么,李姐在一旁翻白眼。
“今天来就是想聊下沈林的事情。”贺朝直奔主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志彭回头看了眼李姐,不动声色地说:“学校这边今天刚接到的举报,还没有进行处理,你这边儿的意思是?”
贺朝也不藏着掖着:“我来是希望学校这边能把他留下来,举报人是谁,我心里有数,我这边会处理,不会再扩大影响。”
李姐听他这么说才抬眼,猜测这位替沈林求情的人是沈林的什么人。
“沈老师是一位非常负责的老师,业务能力也强,我们会尽力留下的。”岳志彭压根不在意沈林的性取向,他在意的是背后给他的压力。
“他什么都没做,就一通举报电话把人抹了,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
两人你来我往,贺朝想逼岳志彭给个肯定的结果,岳志彭打太极就是不说。
看不下去两人你推我让,李姐告诉贺朝:“沈老师他承认了自己的性取向。”承认了就不好办了,说明举报是事实。
贺朝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怪难受的又好像挺高兴的,说:“他真这么说?”
“对,他说他得配得上另一半,才承认的。”李姐想看看眼前这位是不是沈林的对象,如果真是,那好像还不错。
贺朝的嘴巴都裂开了,岳志彭和李姐看他笑眯了眼,他要是有尾巴,估计已经要成风扇了。
他猜沈林说的应该不是周子明吧,那孙子才不会大方承认的,那就以只有他了,抬手压了压嘴角说:“实不相瞒,我呢…就是沈老师的另一半,我刚刚还以为他什么都没说呢,也不好摊开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姐一拍大腿,那意思是“我就知道”,岳志彭也坐直了身体。
“他是受我牵连才被人举报的,能留下沈老师就算承我个人情。”人情方面精打细算的贺朝很少欠人情,都是别人欠他的,为了沈林,利益交换变成他单方面的进贡,贺大少终是为爱弯了自己的脊梁。
岳志彭不是油盐不进的人,他接到那通电话能猜出贺朝的背景,不想做两边斗争的工具,但贺朝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心里的天平压得翘起了头。
“我们也有自己的顾虑,所以有些事的解决了,才好给沈老师办。”岳志彭隐晦地说个明白。
贺朝明白:“您别有什么顾虑,我这边全办妥。而且在越来越开放的社会,尊重个体会是必做的命题,我相信贵校会是榜样和标杆。”
李姐倒是比校长先开口:“放小林走挺可惜的,我们尽力留,如果上面没压力,我们也就好办事情。”没看到岳志彭的眼刀子,或者看见了装没看见。
“谢谢姐,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我家沈林受您二位照顾了,承情了。”贺朝双手握住李姐的手,又握岳志彭的,一副家属的姿态,在恳求,为求沈林能留下,他装孙子都行。
岳志彭看出来小伙子对沈老师的喜欢,顾不上收拾一下自己再过来,就足以见得他有多着急,他出面保沈老师就意味着与举报人对立了,他应该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谁。
罢了罢了,小伙子也不是善茬,路队背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担心他做什么。他可没李姐那么乐观,已经开始担心明年的财政拨款会不会被卡,希望贺朝把这儿办妥了。愁归愁,面儿上半点没露忧,跟贺朝又寒暄了几句,才把这尊佛送走。
贺朝一路笑滋滋的,还好心好意踩了刹车礼让了几次行人。等他到沈林楼下,没想到周子明还在。
“你怎么还没走呢。”贺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子明耸耸肩说:“那你怎么来了。”
贺朝从车上下来,周子明看他一身灰,往后退了两步。
贺朝心情好不跟周子明计较:“去学校处理了举报的事情了。”
“你就这德行去了学校?”
贺朝这才看了看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说:“嗐,这哪有沈林的事情重要,求着校长把沈林留下,我得跟沈林说一声,让他别怕,都搞定了。”
周子明定定看着贺朝身上灰尘也难掩的义无反顾,热烈到要灼烧真挚,没有人给贺朝机会展露这一面,似乎这样的恋爱才能称得上真正的恋爱,周子明有些嫉妒。
以前嫉妒贺朝贴着温晨阳,厚着脸皮蹭上去,他可做不来。现在嫉妒贺朝的热烈,嫉妒有人满心算计只为他热烈的爱。
他说:“贺朝,沈林说我比不上你。”
“好像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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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吞得很深,都是男人当然知道弄哪里舒服,他的经验不多但胜在聪明,天生的执着劲儿让他已经研磨透沈林的身体,知道弄哪里沈林会受不了,即使被艹嘴的是他,他也能让沈林哭出来。
粗糙的舌苔我在顶端滑来滑去,舌尖试图钻进孔里,沈林抓住贺朝短硬扎手的头发来抵御这柔软诡异的入侵感,贺朝的舌尖吃到了腥咸的液体,知道沈林爽快,紧接着一个深喉,吞咽的动作滚动喉结挤压敏感的顶端,贺朝听到沈林喘的更大声了。
贺朝送来喉腔,顶端不可抑制地冒出了白色的精液,竟然是滑出来的,贺朝知道沈林这是爽大发了。沈林捂住脸喘息,红透的嘴巴微张,能看到僵硬的舌尖,贺朝爬上去叼出沈林的舌尖,把嘴里的味道带给沈林。
“尝尝,你的味道。”贺朝拉开沈林的手,看到了沈林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慌乱,然后恼羞,打了他一下,娇嗔的小模样让贺朝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把沈林的唇玩红了还不够,非要也钻进沈林的嘴巴里纠缠,舔过口腔里的角角落落,舔得沈林上颚发痒,狠狠咬向贺朝。
贺朝似有防备,捏住了沈林的下巴,吧唧亲了一大口发出了声响,亲了沈林一脸口水。
沈林还没开口骂他,人被翻了个面儿,想起身,被贺朝按在床上打了屁股,清脆的声响跟打耳光一样,沈林想爬起来揍贺朝,被一舌头舔得腰软。
沈林试图推开贺朝的脑袋:“贺朝,你别舔!”
舌尖在洞口打转,时不时挑逗似的进入一下很快抽出来,逗得两个屁股蛋子在他手里颤,想并起来都不行,里面的花被扒开亮着,红彤彤的上面沾着亮晶晶的口水。
“脏,你别唔啊…”沈林接受不来这个,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刚刚还霸道的样子软成了一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脏,倍儿甜。”贺朝想让沈林快乐,得伺候到位才行。
舌面贴上内壁,烫得沈林不停挣扎,哆哆嗦嗦想把舌头挤出去。舌尖在内壁上画圈戳弄,酥酥麻麻的触感蔓延开来,刺激的前面也立了起来,想射的欲望已经在会阴处徘徊,贺朝的拇指按着那里,沈林哆哆嗦嗦的已经不知道要顾后穴里的舌头,还是两腿间的手指。
穴里被舔得湿润柔软,紧闭的口已经被舔开了个洞,里面殷红的肉抽搐邀请进入。
贺朝衣服都没脱,他已经压抑很久了,这时候不能在脱衣服上浪费时间,只放出需要用到的地方,硬得笔直贴在小腹上,进入的动作很凶猛,直接没入了根部。
沈林猛颤,前面却没射出半点东西,整个人蜷成一团颤抖,毫无征兆的干性高潮。
没等沈林缓过来,贺朝开始动了,急促紧密地进攻破开因高潮收紧的小穴,沈林的呻吟无法控制,在骤雨般的插入中叫得越来越动听,发春的猫都比不上,在顶过几次前列腺的肉块后,沈林的声音更是带上了哭腔,听的人想欺负的更狠些。
叫声是沈林的宣泄口,只有叫出来他才觉得自己能承受打桩机一样不知疲倦的贺朝。
纤细的腰总是在贺朝密密顶过一阵后弓起,贺朝按住沈林的腰,强迫他承受无法承受的撞击,粗糙的手指磨红了沈林的皮肤,棕白红的交织竟意外的淫糜。
“慢…贺朝…慢唔唔!”
贺朝捂住了沈林的嘴,眼里的狂热让沈林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贺朝俯身,隔着自己的手背吻沈林,小声说:“你叫得太大声啦,小声点。”身下却疯狂挞伐,隐隐在小腹上能看到凸起的阴影。
叫不出声的沈林被撞出了眼泪,几乎痛苦地接纳贺朝的抽插,交合的位置磨出一圈泡沫,肉棒深到难以置信的,过高的频率的让即使麻木的穴也能高潮,沈林对贺朝又抓又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呜呜呜!”即使被捂嘴沈林也依然要骂他。
贺朝听出来沈林骂他狗东西,好心慢了下来,不疾不徐在身体里画圈,磨得沈林软了下去,呜呜地求饶,眼泪掉的跟不要钱似的,没了半点儿拿捏贺朝的姿态。
“你真难伺候,快了嫌快,慢了又嫌慢。”贺朝往沈林身上泼“脏水”。
沈林扇过来的手还没触到贺朝的脸就被挡了下来,没打中不说,贺朝还贱嗖嗖的凑到他耳边说:“别用打老公的脸,用亲的更有用。”
“呜呜呜唔!”把手松开!
“不行,松开你又要骂我了,还要咬我,就是不亲我。”贺朝装了把可怜。
到最后都没挣脱了贺朝,张不开嘴的喘息令沈林眩晕,贺朝也发狠似的艹他,原来不只是他占有欲达到顶峰,如果不是燥热的体温和皮肤的触感,沈林会以为贺朝是个刚充满电的按摩棒,劲儿太大了。
沈林和贺朝是被不断的电话声吵醒的,两人昨晚闹到很晚,身上都是红红绿绿的,下嘴没个轻重,互通心意的后劲儿太大,做到凌晨不是心意的极限,只是身体的极限。
贺朝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很清醒:“喂?”
是秘书的电话:“贺朝,你这次太过了。”
贺朝的脑子立马清醒过来,说:“我爸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今天回来吧,你爸发了好大的火,差点儿进医院。”秘书一直帮贺朝把性向的事儿挡着不让它传到贺父的耳朵里,只要贺朝没亲口承认,那些传言就都是捕风捉影。
可贺朝在学校里承认了,事情就麻烦了。消息传得满天飞,想挡下来都难。贺父在今天才知道,已经算晚得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怎么换人了?你不是喜欢温家的小儿子吗?”秘书提前替贺朝准备的说辞没用钱,消息传过来贺朝英雄救美的对象不是温晨阳。
“早换了,这出就是温晨阳搞出来的,要整我,整得我对象没了工作。”贺朝解释。
秘书咬牙切齿:“温家怎么交出个这么阴的人。”
“嗯。”贺朝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在这种人身上扑了十年。
“行,你快点儿回来吧。”秘书说呀挂了电话。
沈林趴在他的胸口,疲倦地睁着眼,他听到了那边说了什么,这大概是最后时刻了,曾经设想过的最后关卡要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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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不让沈林来,可沈林硬是要跟过去。
“你去干嘛,我回去把事情办妥就回来了,不相信我?”贺朝边说边穿衣服。
沈林全身僵硬扶着隐隐作痛的腰起来,趴上贺朝的背,说:“我相信你能解决,没问题的,但我就是要去。”
贺朝咬了口沈林脸上的嫩肉:“你去看老头怎么打我的,给我留点脸吧,成不。”
“别介啊,你爸打完你,我可以把你背回来。”沈林说。
贺朝突然想起来之前沈林给他背回家的事儿,他喝断片了,没有一点印象,醒来已经在沈林家了。
“瞅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背个我把自己磕出一身伤来,扔哪儿不好非要背回家。”不像他身上挂个人也不影响他穿裤子。
沈林没想到贺朝知道那晚他磕得不轻,贺朝的心真这么细啊。
“那也是我乐意,贺朝,我他妈乐意。”过早地暴露了自己喜欢贺朝的事令沈林恼羞,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说出来,面子上多少挂不住了。
“怎么还急眼了,不带这样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子今天去定了,谁拦着谁孙子。”沈林僵直的两条腿费劲蹬上路裤子。
实在拗不过沈林一定要去,贺朝帮沈林穿起了衣服,嘴巴倒是没停,对着站都站不稳的沈林说:“都这样了,逞什么能呢。”
“贺朝,你最好把嘴闭上,再多说一句我就自己去见你爸。”
沈林发话了贺朝不敢不听,反正下了床是没有他能说话的份儿。
当车停在保卫亭,沈林下车接受了简单的检查便放行了。大门处的大片桦树间一条拐进目光不能触及的地方,入眼只有像一座座高大尖碑一样的树。
拐出树林豁然开朗,能看到几座独立的小楼散开在这片宽阔地上,草坪将它们连接起来。
很快这里的宁静被打破,贺父的怒吼在看到沈林时稍稍收住了点儿,贺母也愣住了,怎么还把人带回来。
贺父知道贺朝是为了沈林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是该怪沈林的,却在看到身份那一刻说不出口了。
“小沈,你先回去,今天单独跟贺朝聊一聊。”
贺朝本来也不想沈林在这儿,正要顺着话说,沈林的眼刀子扎了过来,立刻噤声,不敢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父贺母还没见过贺朝对谁这么听话过,沈林是不同的,可也不代表他们能够在一起。
“他不走。今天您让我回来就是说这事儿吧,我跟沈林在一起了,你们接不接受都已经是事实,棒打鸳鸯的那套太懒老了。”
贺父贺母气得手颤,贺父更是站起来指着贺朝的鼻子:“你们俩是男的,都是男的怎么在一块呢!不嫌恶心吗?!”
“我们正儿八经的恋爱,就像您跟我妈一样!没有乱搞,没有玩弄感情,对彼此忠诚,您说我们哪里恶心了!”贺父的声音大,贺朝的声音更大,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走后门儿还不叫人恶心吗!”
沈林知道这是必经之路,别人说不到自己跟前时无所谓,真到自己面前,这杀伤力几乎将尊严绞个粉碎。
“又没让您走后门儿,您恶心个什么劲儿?皇帝不急太监急。”贺父说得太难听了,贺朝也来了性子说难听的话。
贺父一听,对着贺母讲:“你听听,你听听!他竟然敢对他的父母说这种话,白教了白教了!”
贺母到底是心疼儿子的,脸上憔悴悲伤的神情衬得人老了几岁:“阳阳啊,别跟你爸置气,听话好吗?”
听话两个字刺到了贺朝,他这辈子最不想听的话之一,即便是他们这种家庭也逃离不了被亲情裹挟的俗气套路。沈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我已经快三十了,我是个成年人了!我能为自己的行为决定负责!您不是我,为什么要让我听话,控制我!”
“妈没有想控制你,是你现在走歪了呀!”
贺朝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问妈妈:“那当兵也是条歪路吗?”
贺母没想到没有让他当兵成了他心里的一道坎,如果当初让贺朝去当兵,今天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妈,你别再说为我好了,真要为我好,就问问我愿不愿意,路得我自己走,好坏到最后谁也怪不上。”
贺母已经泪流满面,攀住贺朝的双臂,啜泣地说:“你别执迷不悟,你这不是要妈的命吗?非要妈死给你看,你才要听话吗?”
到底是谁执迷不悟,贺朝已经分不清了,上次不让他当兵就是这样,这次他跟沈林好,妈妈还这样,他受不了了,狠心说:“那我也死!你要是去了!我很快就来!”
贺母愣住了,这得多狠心才能说出这番话。
贺父听得这话猛然抄起桌子上的棋盘朝贺朝头上砸去,贺母反应不过来没拦住贺父,眼瞅着那棋盘要跟贺朝的头结实的来一下,沈林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竟然将贺朝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抬手挡住了棋盘。
棋盘是实木的,上面裂开了一条缝。痛感迅速蔓延至整个手臂,好像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刚想抬头,沈林呵斥:“别动!”
“不是你让我看看你的胳膊。”贺朝心急又心疼。
“你别说话,头低下!”沈林不想贺朝看到伤带他去看医生,这一下都挨了,不能白挨。
贺母手前探,想看看沈林的伤,又怕动到伤处,只好说:“快去医院,给瞧瞧。”
打自己的儿子是一回事,打别人的孩子是另一回事,到底不是自家的,即使不是故意的,心里虚得很。
“郁阿姨,我没事儿。”沈林按住贺朝不让他乱动,贺朝跟狗儿一样贴着他,老老实实的。
“我知道您二位是担心贺朝的未来,担心这段关系不够牢固,也担心外人的闲言碎语对贺朝造成伤害。”
贺父对沈林有点不一样,沈林能看得出愧疚的情绪。
沈林忍着剧痛,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但喜欢女生或男生是天生的。我和贺朝成长过程中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任何信息,”八九十年代,连大街上卖光盘的都没有同性恋的片,“所以是天生的,这辈子都没办法跟女人在一起。”
“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父不愿意听沈林的话,大手一挥:“别跟我说这些!”
“贺伯伯,今天他带回来人的是我,我能管着他,能让他听我的,要换成别人,就说不准了。”
“哼,这算什么本事。”
“您的儿子您清楚,如果不是他真心喜欢,他才不会跟您对着干,贺朝对事对人都是十分踏实的,认定的就不会改。贺朝孝顺,所以郁阿姨不让他去地当兵,他最后没去,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他才二十多岁,已经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遗憾。”
“谁还没有点儿遗憾?”贺父说。
“是啊,谁还能没点儿遗憾,可父母不能成为遗憾的制造者,是谁都不能是你们。”
“你…”贺父词穷,还想拿出那套“为他好”。
“我也有遗憾,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不是因为我不敢说,而是等我想清楚自己这辈子没办法结婚要跟他们讲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了。”这一刻,沈林心里的痛盖过了手上痛。
贺母听着心疼:“那你更应该给你们沈家留个后啊。”
“郁阿姨,跟不爱的人在一起,委屈了自己更耽误了别人。”沈林说得情真意切,“我曾经想我,要是我是个女孩儿该多好,可我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母本意是不愿贺朝受苦,可要是跟女的在一起比跟男的在一起还痛苦,那她情愿贺朝跟沈林在一起算了,拽了拽贺父的袖子,被甩开了手,还被瞪了一眼。
“你爸妈在天有灵也不会同意的。”这话说得贺父心虚,面对烈士的孩子,他挺不起腰杆。
沈林看向贺父,说:“贺伯伯,我爸你是了解的,他不会不同意的,他最疼的就是我。”
是啊,沈知河最疼他的宝贝儿子,成天说他家林林有多乖,从来不做让人操心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他都没好好体会过当爸爸的乐趣,想替他的林林谋划未来,结果这小子自己都想好了。
如果沈林跟他爸说他喜欢男的,他爸一定知道沈林已经尝试过验证过才告诉他最后的结果,沈知河会怎么做呢?大约会问他喜欢哪个男的,爸给你撸过来。
贺父不敢再看沈林那双和沈知河一模一样的眼睛。
“贺伯伯,当初是您签字送我爸去维和,后来我妈也是您签字的,他们为了责任去了国外,牺牲在那边。”
贺父颓然坐在沙发上,扭过了头。
“我不是没有埋怨过,可牺牲的又不止我的爸爸妈妈,逼着自己不去埋怨,可我现在想通了,他们不说那是他们大方,我不是,我就觉得这是你欠我的,所以把贺朝赔给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贺父这辈子唯独对不起自己送上战场的兵,沈林的家里人几乎都死在了战场上,沈林的爸妈更是在他手下牺牲的,他的良心过不去,抚恤金根本无法补偿这些牺牲的战士。
如今烈士的孩子说把自己的儿子赔给他,是给还是不给?
怀里的贺朝已经坚持不住了,好在这次起来沈林没按住他,想不到沈林还有这种力量,竟然能按住他。
此时沈林的汗珠已经豆大,手臂钻心地疼,贺朝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林,怀里的人却不愿意走,执意要等贺父的回话。
贺母眼瞅两人毫无顾忌的互动,还是不能接受,更见不得贺父与带着伤的沈林僵持,坐上沙发推自己的丈夫,让他说句话。
贺父摆摆手,算是松了口:“你们都走吧,带他去医院看看。”
没等贺父说完,贺朝已经抱起沈林走到了门口,在门口沈林非要下来,说他们走着出去,别挨得太近了。
贺朝问为什么?
沈林说:“低调点,这是在干部大院。”
贺朝足够一点儿也不在乎,硬是抱着沈林出门塞进了车里,带他去看手。
在医院拍了片子,小臂骨裂,要打石膏固定。贺朝情绪低落,忍不住冲沈林啰唆两句:“逞什么能呢,给自己送进医院了,开心了吧。”
关心则乱容易说错话,明明是关心的话,说起来阴阳怪气的,沈林也不跟他计较,真诚走一波:“我开心啊,老庆幸了,幸好没打到你,那棋盘要真落你头上,我想都不敢想,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句话撩得靠墙的贺朝手脚都不会放了,摆了半天,最后坐在凳子上四处乱看,双手搓裤腿。
沈林失笑。
“这关算过了,以后低调一点,在外边儿就别那么招摇了。”
贺父没亲口承认,却不是出尔反尔的人,给长辈留点接纳的空间。
“别介啊,这好不容易老头子同意了,还要藏着掖着?”贺朝不乐意,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贺朝,我们在一起多久了?”沈林问。
满打满算才不到三个月,贺朝掰掰手指,怎么感觉已经过了好几年了。
石膏很快打好了,沈林吊着左手,不吃力胳膊也就没那么疼了,好好地喘了两口气。他说:“我们进展得太快了,我不想在短时间内消耗完我们彼此的感觉,细水长流。”
贺朝不笨,就是对待感情不太聪明,沈林说得直白让贺朝好好理解。
贺朝听懂了,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伸出想握住沈林的手缩了回去,无法触碰的一瞬间贺朝无法形容浸透全身的失落。
没走几步贺朝被落在后面,直到沈林停下来对他说:“过来扶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朝跟上去,听到沈林说他:“笨蛋。”
举报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回b市的时间刚刚好,贺朝不需要跑两趟。送沈林回了大院,收拾好床榻让沈林暂时休息,贺朝在沈林睡够去找温明。
温明已经知道自己弟弟做出来的蠢事,所以贺朝给他打电话一点儿也不意外。
刚见面,贺朝给了温明一拳。温明平时健身,却比不上贺朝天生的身体条件和在工地上的磨炼,百八十斤的转石头说搬就搬,这一拳打得温明眼前发黑。
“这拳是替沈林打的,。”
温明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即使被打也依然一副温文尔雅不动声色的模样,典型的衣冠禽兽,贺朝最讨厌这种人了。
“你食言了,你管不住温晨阳。”
温明到底是护短:“你那个小情儿不也没事儿,你别说得那么严重。”
贺朝二话没说又是一拳,直接把温明拖起来怒斥:“我踏马出柜都要保下来的人,为我骨折的人,你个孙子说他是我的小情儿?!”
温明嗑了两声,嘴里一股子铁锈的味儿,再让贺朝来两下,估计命得交代在这儿,赶紧服了软:“别别别,我的错,我的错,沈林,沈林行了吧。”
“温明,我来就是要你看看我的态度,你丫让温晨阳把脖子洗干净等着,能做出这么腌臜的事儿,你们温家真出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明也觉得这手段下流了点儿,不知道温晨阳跟谁学的,还是他们把温晨阳惯坏了,到底是做错了事儿,温明替弟弟受了,想到温晨阳对贺朝也有意思,他还想问一句:“你以前不是喜欢我弟,你俩怎么没在一块儿?”
贺朝挺不屑一顾的,这时候来问他又有什么意义呢,让他回家问温晨阳去了。
那天以后陈科在s市三天两头举报温晨阳的展览馆有消防隐患,电话换着地儿打,举报人也不尽相同,最后因为长期无法开业,遣散员工出售了。
温明没从温晨阳嘴里问出两人没在一起的原因,温父却猜出来了,小儿子被他们惯得不像样,没有魄力,也没有责任心,越看越不如贺朝和沈林,到底是亲生的,还是疼爱,只是对温晨阳多了以前没有的管束。
温父命温明亲自给校长岳志彭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赶紧把这儿丢人的事儿抹平,不影响明年的财政拨款,岳志彭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又赶紧叫李姐恢复沈林的课程安排。
贺朝听沈林的话,细水长流,照顾沈林到他能够去学校,他就回了工地,没事儿的时候跟沈林打电话发消息。周末回市里是他最激动的时刻,期待值直接拉满,沈林会在家里做好饭,等他回去,到市里天黑透了,为他亮着的那盏灯总能照得他心花怒放。
港口的三期已经提上日程了,想摘桃的人发现没贺朝还真摘不下这桃,把贺朝从现场调了回去,贺朝明摆着他不做指挥,就爱谁谁,能这么硬气是因为贺朝手里关于自动化的建模,目前提上来的,只有贺朝的数据是最好。
贺朝的大腿是真硬,没办法有真科技。他找了自己的表弟相睿,刚毕业在倒腾创业,给他做港口自动化模型赚了点钱,现在需要找他再进行深化,为了赚点儿钱,相睿二话没说答应了,创业不成功他就要回家去,家里搞金融的他不感兴趣,天天把科技改变生活话嘴边。
沈林的生活按部就班,经历骨折事情没多久,他接到了一通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是贺父的秘书,他说:“首长让我转告你,他不是中了你的苦肉计,看在你愿意为贺朝花心的份儿上,过年回来吃。”贺母也偶尔会给他发消息,嘱咐他天冷加衣之类的,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家人的关心。
一切都在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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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贺朝的这辆大G购买后直接拉回原厂改件。工程师拿到贺朝的要求时,当晚激动的给贺朝写了封信,大致意思是这辆车找到了真正的主人,他会按要求将自排改为手排,并竭尽全力将车调试到最巅峰的状态。
现在自动挡成为一种必然的趋势,对贺朝来说是自动挡的车开起来很不舒服,操作反馈的滞后让他很难受,仿佛闪了腰一样上下不协调,陈科上手就没贺朝那种难受劲,直说贺朝是瞎讲究。
车改完送回来后跑了几次工地,在乱遭满是沙石的工地上没给他撂那儿,这给贺朝爽到了,从此可劲儿的造。陈科说他好好的车就这么折腾,心疼坏了。
贺朝说陈科不懂,本事大的人你给他地方用本事,人会抑郁而亡的,车也一样,天天只发挥它20%的能力,这车也迟早要坏了。
陈科想想,觉得贺朝说的有道理。
贺朝跟他的大G在往后的日子里相互信任,在类似无人区里的很多极端的情况都没有辜负彼此,将彼此安然带回。
唯一觉得对不起老家伙的时刻,就是为了沈林怼了教练车,但他再次坐上驾驶座他就知道,老家伙没有怪他。
再往后他的副驾留给了沈林,他和沈林一起给大G洗澡,沈林将车轮毂擦得锃亮露出斑驳的划痕,摸着被磕碰的地方告诉贺朝小心点儿,好好的车要珍惜着开。
从那天以后大G认了沈林一般,贺朝每次副驾载人只要不是沈林,这车就跟中了邪一样打不着火,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贺朝愣了半天,歪着头代入大G如果自己是辆车…然后邪门的来了一句你坐后面去。副驾的人坐了后面,车就能正常启动了。之后这情况出现的多了,坐过没坐过贺朝副驾的人都知道了,贺朝的车副驾不能坐。当同事看到贺朝的副驾坐着沈林朝他们过来,贺朝下车上车又开走,发现这副驾能坐啊,不会是贺朝不想让他们坐副驾诓他们的吧。
邪了门儿了。
时间往后再推10年,国家开始宣传电车,沈林想着换一辆,已经快四十的贺朝皱着眉头,已经开始有上了年纪的男人都会有的固执,说那车开得我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林以为他瞧不上,说怎么就恶心了,你别固执啊。
贺朝没固执,可怜了一张脸回想坐电车的感觉,说是真恶心,细微的电流声听着跟往脑子里钻的感觉真的太恶心了。
好好好,沈林也不是非要他买电车,既然体感不舒服那就算了,反正有车开就行。
又过了几年很多头部车企宣布了停止生产内燃车的时间,贺朝又收到了封信,依旧是生产他那台发动机的工程师,信里声泪俱下,感谢贺朝让他在40年的工作里遇到真正热爱油车的顾客,并向贺朝道别,他已经退休离开了生产线,未来这个岗位的工程师也会逐步减少,内燃车的产量也会大幅下降,希望贺朝如果可以继续驾驶这台车,有任何问题他终身服务。
贺朝回了信,说这辆车已经是他的伙伴朋友,并且相信工程师的调试,让这辆车服役足够持久,还邀请工程师来国内玩儿。
工程师来了,摸着久别重逢的孩子,在机场就哭了。贺朝带着工程师和他姑娘玩了一圈,工程师坐车上感受到车况依旧很不错,玩儿完安排外国人住宿,第二天贺朝和工程师在一个小车库里捣鼓了一整天,期间工程师哭了好几次,他见过一个时代的巅峰和落幕,心里感慨不甘遗憾,五味杂陈的。
沈林收到贺朝的消息让他赶紧去找他,到了地方就被拽过去被吻了个满嘴。
贺朝说这是我爱人,虽然我的国家还不允许同性结婚,但我们已经成为彼此的意定监护人,在一个户口本上,在我的国家一个在一个户口本意味着是一家人。
工程师和女儿真心的祝福他们两个,临走时工程师握住贺朝的手说他会来的只要贺朝有需要,如果他来不了他的儿子也会来,他的儿子也是汽车工程师,他的女儿就不来了,这对她来说是个伤心地。
贺朝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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