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可为紧张地说:“我想抱抱你,真想抱抱你。”
包彤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环绕住了郑可为,二人紧紧地拥抱、热烈地亲吻着……
10
办公室里的厉仲谋正在看报纸,对面的董之良默然望着他。片刻之后,厉仲谋起身踱步,自言自语地说:“亦可,亦可,会是谁呢?”
“报社里我打听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董之良解释着。
“不是不知道,是他们不说。”
“他妈的,都是些小人,想把我们搞死。”
“小人?呵呵,我们是大人物吗?鱼有鱼路,虾有虾道。世界就是这样,胜者为王败者贼,谁玩的好,就是君子,谁玩的不好,就是小人。”他扭身眺望着窗外,“哼,亦可,亦可,什么东西……”
酒店包间内,厉仲谋严厉的目光盯视着郑可玉:“这篇《金融黑幕》,作者是亦可,跟你有关系吗?”
郑可玉看了看,随手放到茶几上:“你根据什么怀疑我?”
“不是怀疑,而是分析。你想想看,尽管文章所说的黑幕是推测,但对利安的业务非常了解,所写的事情也一模一样。”
“可报纸上并没有提到利安分行几个字。如果是捕风捉影,本来就无所谓,但我不明白你根据什么怀疑我?”
“你想想看,亦可,可玉,我产生这种疑问,难道没有道理吗?”
郑可玉冷笑一声:“你真会联想。厉行长,我倒想问一句,如果真是我,那又怎么样?”
“哦,我明白了。今天我叫你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
“你还有什么事?”
“可玉,尽管你我之间有些误解,可对于你的才华,我一直很欣赏,你离开分行,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迫不得已。我认为只能是人际关系上的一种调节和平衡……”
“厉行长,我们彼此都很了解,你何必再绕圈子?”
“那就开门见山吧。我很快就要退休了,在这个位置上,我忙活了半辈子,天天守着钱、看着钱,偏偏自己却没有钱,有时候我想起来,心里真是有点不平衡。”
一丝冷笑从郑可玉脸上掠过:“你接着往下说。”
“这阵子我反复考虑,觉得也该给自己留条后路了,要不然退休后真的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可我现在这个身份,又不便出面……”
“你是什么意思?明说吧。”
“我想打个‘擦边球’,注册个公司,干点事,可这需要一个有能力、人品好、值得我信赖的人。”
“让我做你的代理,是吗?”
“你说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没错,是这样的。”
郑可玉盯视着厉仲谋没有说话。
“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触及法律界限,我犯不着,说实在的,就我目前的人际资源,从哪个银行给你运作几百万不是难事。”
“凭你的权力,你的确有这个能力。”
“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你应该还有条件吧?”
“没有啦,你如果愿意做,尽管放开手,我相信你的才华和胆识。”
“我认为没有条件的本身就是条件,你想让我放弃对利安分行、对江洲公司的调查,是不是?”
厉仲谋一愣:“噢,看样子,你始终还在参与这件事?郑可玉,我再劝你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这样做,会对双方都有好处。”
“厉行长,你今天的提议使我非常高兴,它进一步证明我的做法没有错!”
“你是什么意思?”
“你们紧张了,害怕了,心虚了,是不是?”
厉仲谋哈哈大笑起来:“郑可玉,你太小儿科了,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那你就不要再说了!”
厉仲谋盯视着郑可玉:“看来,你真不懂得江湖规矩。”
“厉行长,你说得很对,我连江湖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清楚你说的江湖规矩呢?”
“郑可玉,你这样下去会吃亏的,会吃大亏的!”
“是啊,我一直在吃亏,我都吃习惯了,麻木了。难道你现在才发现吗?”
《女人泪》第十八章(6)
厉仲谋遗憾地说:“你放弃了一个非常好的、能够改变自己人生命运的机会。你迟早会后悔的。”
郑可玉凛然道:“厉行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未来的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承担!”
二人默然对视一会儿。
“对不起,我该走了。厉行长,我希望你在自己的位置上能够安然稳坐,平安一生。”说完,郑可玉大步走出去,哐当一声带上了门。
《女人泪》第十九章(1)
1
赵青笠手术后,躺在病床上正在吸氧和输液,肖铭推门走了进来,医生向她点了点头。肖铭轻轻走到病床边,看了看合目的赵青笠,小声问道:“李医生,赵青笠的伤势怎么样?”
“还好, 手术非常成功。基本上脱离了危险。这个赵总, 真是命大呀。”
肖铭向李医生摆了一下手,用手遮掩着小声说道:“请您出来一下,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我有事跟您商量。”
郑可为和肖铭坐在荧光屏前观察着病房内的动静,肖铭看了一眼有些疲劳的郑可为:“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估计不会有什么动静,明天还有那么多的案子等着你,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盯着就行了。”
郑可为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那好吧,你辛苦点儿,我先回去,早晨六点我安排人来接替你,但是,你要留神,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郑可为边说边扫视了一下荧光屏,他大叫一声:“哎,不好,有情况,快,肖铭……”郑可为和肖铭拿着手枪迅速跑进病房。
络腮胡子戴着白帽、口罩、身穿白大褂,在赵青笠的病房前鬼鬼祟祟地观察了一下动静后,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的来到病床前,他迅速拔掉赵青笠的氧气罩和输液针,从兜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注射液。
病房内的赵青笠正有气无力地与络腮胡子拼命挣扎着:“快,快来人哪……”化装后的络腮胡子因无法注射药物,狗急跳墙,扑上前去,企图用双手掐死赵青笠。楼道内的跑步声惊动了络腮胡子,他起身仓皇出逃,迅速向楼下跑去。
郑可为和肖铭在楼道内大声喊叫着:“站住,不许动,否则,我们开枪了……”
络腮胡子不顾一切地跑出楼外,消失在夜色中。
2
医院配合公安部门,将赵青笠转移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病房内,赵青笠握着郑可为的手:“谢谢你们,郑队长,还有可玉……”
“别说话,你不能激动,你的伤口还很严重。现在好了,这个地方比较隐蔽,最起码安全不成问题,以后你要配合医生好好治疗,争取早日恢复健康。”
赵青笠流着眼泪哽咽着说:“我会的,我现在绝不能死去。”
络腮胡子西服革履,手捧鲜花又来到赵青笠病房门口,他停步略一迟疑,正要上前推门,门却打开了,李医生走了出来:“你找谁呀,先生?”
“噢,大夫,您好,我是赵总的朋友,我……”
“你是找金座公司的赵青笠吗?”
“是呀,我来看看她。”
李医生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哇?追悼会都快开完了吧?”
络腮胡子一愣:“这怎么可能?”
李医生推开病房门:“不信,你看看。”
络腮胡子探头瞧了瞧,病房内空空无人。络腮胡子灵机一动,随手将鲜花塞给了李医生:“这束花就送给你吧。”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络腮胡子头也没回:“你收下吧,我留着也没用了。”
3
郑可为和肖铭站在金座集团办公楼的窗前,目视着三三两两的人穿过院内摆放着的花圈走了进来。
郑可为的手机铃声响起:“大哥,我想参加一下赵青笠的追悼会。”
“有必要吗?”
“朋友一场,我该去送送她。”
“好吧,随你便。”郑可为挂掉电话,看了看肖铭,“可玉要来。”
“怎么?你没告诉他呀。”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白吗?”
肖铭一惊:“你看你看,他们来了。”
大院门口,董之良板着个脸走了进来。
肖铭低声说:“厉仲谋没有到。”
“我早就料定他肯定不会来。”
“为什么?”
“没必要了。”
灵堂内播放着哀乐,董之良走到赵青笠的“遗像”前鞠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