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这一守,便守到了天黑。
夜色渐深,祝玉妍生了篝火,又去捉了点野味,撒了调料在火上烤着,以免双龙醒来肚子饿。可双龙却还没有从入定中醒来的意思。虽说第一次的入定时间越长,所得的感悟越多,练出的真气越发的淳厚,祝玉妍并没有擅自去打扰他们,可这并不妨碍她对双龙的各种羡慕嫉妒恨。
只可惜她早穿越了十几年,否则寇仲徐子陵神马的,便是随便捞出来一个都是当老公的不二人选,虽然寇仲花心了点,但是祝玉妍一直觉得好男人是需要女人下死力调.教的。只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一番天马行空的想象之后,祝玉妍不由得笑出了声,但下一刻却又没了趣味,想起一堆的麻烦事儿,脸上就带出了点阴郁,尤其是那个不□□石之轩。像一把凌空垂挂在头顶的铡刀,明晃晃的立着,也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不能把石之轩推向慈航静斋,又得把握好度,不让他坏事,若不是怕那个精分症患者时刻跟在身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疯了,想杀双龙,或是觉得双龙有利用价值,想要招揽或是永绝后患都不是祝玉妍愿意看到的结果。
撕破了脸皮便再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指使那丫团团转了,更不能利用石之轩手下的势力了。祝玉妍很是惋惜,也不知原主是不是在看人的时候眼睛抽筋了,要不怎么就挑中了个除了皮相武功,一无是处的精分呢?这眼光真叫人捉急。或者是她觉得跟碧秀心这死敌死磕,从容貌武功一直磕到了男人身上,把对方的一辈子都给磕掉了?
忽的,一声清脆的铃声携着丝丝魅惑的魔音传来,隐隐显现,令人闻之而心神沉醉,恨不得在这天籁般的铃声里沉沦、不负清醒。
祝玉妍目光一凝,怔然脱口而出:“俊闭庀驴珊茫障氲剿蜕米耘芾戳耍刹皇钦妹矗凹热焕戳耍阈攵愣悴夭氐模隼窗铡!
“师傅……”话音刚落,门口骤然出现一道白色的俏丽身影。白衣赤足,浑身好似笼罩着一层妖娆的雾气,足上的铃铛随着她的举手投足清脆作响,声若天籁,魔音魅惑。灵动俏丽,宛如精灵,清俊却仿佛蕴含至美的媚态,不似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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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可是出什么事了?“祝玉妍目光柔和的望着鄣孜氯崴扑路鹉芙说男亩既诨恕
“师傅料事如神。”讲阶叩阶s皴聿啵e∷陌子裥”郏鼋克频泥阶斓溃澳歉鎏盅岬男巴跻丫虻皆勖羌颐趴谌チ恕8雒派袼频茫谱挪欢湃蓝荚诳次颐切傲ā!彼涫墙壳蔚挠锲梢凰谌绲闫岬捻永锶凑凵涑鏊克快迤笆k灞闳隼凑沂Ω担忠稣路ā!
“章法,要甚么章法?”祝玉妍怒极反笑,“石之轩这是料定了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在我阴葵派门口候着,难不成想要大开杀戒?简直是欺人太甚。闱以谡馐刈帕礁龀粜∽樱菔币膊挥没匾蹩闪恕4切蚜耍颜狻冻ど鳌犯牵兴亲愿龆兆帕钒眨
“是,师傅。”幼s皴种薪庸砑祝抗獠痪馄彻滔ザ乃詈笕词酋久加切牡溃笆Ω担⌒男茨切巴跛坪跻丫肽В宰佑械悴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子不正常?他脑子何时正常过?不去守着他那碧秀心的坟练他的不死印法,到处追着我跑算甚么,追了我十几年了,坏了我不少事儿,当真是可恨!别提甚么旧情未了,也不怕笑掉武林黑白两道的大牙!”祝玉妍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道。
师傅跟石之轩之间的恩怨,谂赡谔靡膊凰闵倭耍蛔魑肀彩翟谑遣宀坏檬郑荒抗獾s牵杂种梗翟诓缓闷缆邸
反倒是祝玉妍话一出口,便有些涩然,尤其是顶着确吆抻中奶鄣哪抗猓缓薏坏醚巯掠懈龅囟春萌盟杲ィ≡缬八嫘蔚哪抗庀拢袷潜蝗撕莺莸呐倏诵靥牛械牟荒苎杂锏某鸷抻爰且涠急惶谘艄庀拢┥乖谒说哪抗庀隆u饬钏叻吣训保薜貌恍校睦镏卑咽沉烁鏊槭蚨危
祝玉妍的骄傲实在是受不了了,最后丢下一句:“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便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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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神清气爽啊,”寇仲率先从入定中醒来,用力蹦达了两下,一跃三尺高,“这神马口诀可真神了啊,陵少我觉得我现在身轻如燕,容光焕发,就是绕着整个扬州城跑上十圈也不带喘气儿的!”
徐子陵舒展了下筋骨,长长舒了口气,也没像寇仲那样喜怒形于色,“仲少,我们这算是玄道初成了罢?娘亲说,待玄道初成,就教我们练《长生诀》。”
话音未落,只闻得一道娇俏的女声伴随着铃铛叮叮传来,清脆悦耳:“你们现在才想到你们娘亲啊!两个没良心的混小子!”
双龙闻声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只见距他们三步之遥外的草堆上蹲坐着个手托下巴的绝美少女,灵动妖娆的眸子不满的正望着他们。
“哪来的美女?这容貌跟咱们美人娘亲有得拼!”寇仲用手肘撞了撞徐子陵道,“你不觉得她和美人娘亲有几分酷似么?说不定便是母女呢!”
那绝色少女闻得此言,登时收敛了脸上的不悦,笑声若铃铛轻盈动人却又魅惑:“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挺有眼光的!我有些喜欢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寇仲闻言眼睛顿时亮了,“美女,你不会真是咱们美人娘亲的女儿罢?那不就是我们的妹妹?”话音未绝,寇仲忽的嗷一声叫,“我说陵少,你掐我干嘛?”
徐子陵给了寇仲警告的一眼,皱眉问道:“敢问姑娘是何人?可曾见到我们娘亲?”
“你这人怎地这般无趣?”狡鹱欤案嫠吣阋参薹粒颐r院缶透拍忝橇ā!彼底潘t鲆晃铮鄢蜃判熳恿攴瓷湫允忠簧欤任鹊慕幼x耍诺溃澳阏馊瞬皇欠辣肝业慕裘矗咳绾胃疑焓秩ソ游业亩鳎膊慌轮辛硕荆俊
徐子陵一怔,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紧接着耳边响起黄莺般清脆的笑声,植豢芍В骸澳愀龃糇樱移愕模∫卸荆阏饣嶙釉俣褂猩趺从么Γ靠旒衿鹄窗眨强墒悄阈男哪钅畹奈涔γ丶冻ど鳌纺兀
徐子陵:“……”原本被耍的怒气在见到木姥a呈保恢魏鋈痪兔涣似2荒咀帕臣衿稹冻ど鳌罚俨环14谎浴
“人家姑娘逗你玩呢!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寇仲忍俊不禁,一副看好兄弟笑话的样子,“别生气了,好歹人家还把《长生诀》给你了呢!”话里竟是丝毫不怀疑杂屑佟r幻嬗痔吠懊琅。狻冻ど鳌肥恰
“我师傅,你们的美人娘亲让我带给你们的。”溃懊排赡谟幸碌茸攀Ω登鬃匀ゴ恚腋拍忝牵羰橇饭k庇惺裁床欢模芪饰野铡!
“那可得多谢师妹了。”寇仲来了兴致道,“赶巧呢,我和陵少正有些疑问要请教师妹!”寇仲一把拉住徐子陵,坐在了肀咝跣踹哆镀鹄础
“哎……别叫师妹,”啃Φ溃澳慵炔皇俏乙蹩傻娜耍暗囊膊皇俏乙蹩傻奶炷t蠓ǎ惺裁词γ谩!
“不是师妹,难道是情妹妹?”寇仲挤眉弄眼,故作调笑,语毕却是惹来徐子陵一顿白眼,不由泄气道,“子陵你瞪我做什么?玩笑而已嘛。”
“这是娘亲的徒弟,哪能随意开玩笑?”徐子陵陪坐在一旁,听着t锪椋滩蛔”闶翘房戳艘谎昝赖牟嗔常闹泻鋈挥砍鲂┠那樾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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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石之轩对上宇文化及与傅君c,宇文化及自知与之武功相差一个等级,他的玄冰内劲对上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有所不及,然他不负枭雄之名,危急时刻竟狠下心舍弃跟随在身后的宇文阀三千御林军精兵,命之阻挡石之轩,而后趁机携傅君c逃之夭夭。
虽说险中求生机,可石之轩又岂是好对付之人?一身魔功与当世武学宗师,被誉为天下第一人的宁道奇在伯仲之间,而一旦入魔之后,武力值更是蹭蹭直往上长,连宁道奇都不敢夸口能从走火入魔的石之轩手下全身而退,更遑论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与傅君c虽说逃掉了,可那一身的伤势没个一年半载是别想再动武了。傅君c为夺邪帝舍利而至中原,却在踏入中原地界上丢失了《长生诀》,后又被石之轩追杀,两大魔门当时高手放下身段为难她这武林后辈,真真是无耻至极!
江湖自有江湖规矩,其中最为显眼的一条便是作为武林前辈你可以杀后辈却绝不能自持身份抢夺后辈之物,这几乎已经是黑白两道约定俗成的规定了。否则君不见原著中却为何武林前辈们包括祝玉妍、石之轩、梵清惠、宋缺等几乎人尽皆知《长生诀》在双龙手中,却不见他们亲自去夺?却偏偏派遣了各自的后辈出手?祝玉妍更是几次三番的与双龙交手,却不见她夺取《长生诀》?
傅君c心绪难平,一脱离险境便立刻将祝玉妍抢夺《长生诀》与石之轩欲杀人灭口为其掩盖之事传扬了出去,一时之间,江湖上人人喊打,骂名累累,为天下人所不齿。祝玉妍与石之轩本就因魔门之名而被归类与邪魔歪道,此事一出更是捅破了天,有好事者更是将石之轩与祝玉妍之间的情怨编排成话本儿,满江湖的传个沸沸扬扬。又有慈航静斋不遗余力的帮忙宣传,待到传到热硕惺保咽怯泻眉父鱿阊薜陌岛诘陌姹玖恕
“宇文化及、傅君c、慈航静斋、石之轩……”蛔忠欢俚哪畛觯抗夤钰苣驯妫謇鼍椎拿加罴涓翘砹思阜盅蘧牡钠剩椒10娜艘撇豢酉摺
徐子陵柔和的拍拍募绨颍陨镆斓纳裆溃骸拔叶u换峤兴钦獍阄耆枘ê谀锴椎摹!
“是啊,!笨苤僖材训玫氖樟擦艘簧砥ψ友裆莸溃氨鹑瞬恢颐怯制窕岵恢廊四锴孜涔Ω鞘篮涡朐僖狻冻ど鳌方跎咸砘ǎ克蓝嵴舛鞑还俏宋液土晟俣选c廊四锴椎弥矣肓晟傧拔渲模肜匆咽怯卸崛≌狻冻ど鳌返男乃剂恕c廊四锴滓黄又模矣秩绾稳莸盟送砩掀梦鬯俊
“仲少所言极是。”徐子陵接口道:“美人娘亲完全可以向江湖澄清,夺这《长生诀》全为我与陵少,如此也不过是处于爱子之心,江湖人也无法过于苛责。她却一力承担了,不过是为了那些个眼馋《长生诀》之人来找我们麻烦罢了,虽说这娘亲非我们亲娘,却比我们亲娘还要好哩!”言尽于此,已是双目泛红,语含酸涩,想来是触景伤情,想起幼时被弃之荒野的,年少时被养父母丢弃的凄凉了。
“断不能叫人这般污蔑美人娘亲!”再看寇仲一把抹去眼角沁出的泪意,亦是感动至极,却是真个的将这认的美人娘亲唤作亲娘,再无半分调笑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两小子倒是有良心!”獾目醋潘澳忝谴蛩阍趺醋觯俊
寇仲一手搭在徐子陵的肩头,双目放光道:“当然是出去闯荡江湖啦,也教天下人知道美人娘亲有两个武功高绝的好儿子!你说是不是啊,陵少?”
徐子陵重重点头:“我们要一鸣惊人,也好不叫人看轻了娘亲。”
“就你们俩?”圻暌簧Φ没ㄖβ也傲妨艘桓鲂瞧诘奈淞指呤郑空嬲婧美骱δ兀毖园找话驼普泻羯峡苤俚哪源澳忝橇┫衷诙ザ嗝忝闱壳克愀鋈魑湔撸胍幻耍偃チ犯鲆荒臧朐氐陌桑
“不待这么打击人的!”寇仲顿时就泄了气。
徐子陵默然半晌道:“就算如今不是,阌秩绾沃颐墙床荒苊鹛煜拢俊
“不错,有志气!”讼拢潭t呐呐男熳恿甑募纾拔铱春媚闩丁!
“这是差别待遇!”寇仲登时不满的叫嚣,但片刻后他又兴致高昂的凑到砬埃涣嘲素缘谋砬椋岸粤耍歉龃愿勖敲廊四锴赘髦株用料喟嗌钡氖质巧趺慈耍克勖敲廊四锴资遣皇钦娴摹奔访寂鄣模桓薄愣谩砬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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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问下而已嘛,不用动真格的吧?”寇仲武功远远不及偈本捅灰徽拼蚺肯铝耍鄢蜃还懿还说幕褂蚶矗偷靥鹄矗拇μ哟埽幻婊共煌峋缺傲晟伲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傅的事儿也是你能插手的?”制峙诵牡囊萄悼谖拚诶沟目苤倭耍涣先幢恍熳恿暌皇掷瓜拢莸溃爸偕僖仓皇枪匦哪锴锥眩歉鍪降资歉錾趺慈耍皇撬嫒绱胖心茄鄹毫四锴祝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x耸郑咳艉淅涞馈
“若确实如此,定然不教他好过。我虽人力微薄,却也断断容不得人欺负我娘亲!”徐子陵断然道,神色肃穆,俊秀的容貌在月光下眉宇间倏忽含着一丝厉色,不怒而威,竟有几分宗师级高手凛然威严的摄人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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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与徐子陵对视一眼,追问道:“到底是个什么缘由?”见倘说哪抗庥挠牡耐矗x愕叫熳恿晟砗筇酵诽侥缘溃懊廊四锴状颐鞘尤羟鬃樱颐且蚕胛廊四锴鬃鲂┦露闶遣荒苷蠊饷鞯难俺穑训阑共蛔嘉颐前抵邢掳碜樱俊
徐子陵沉默寡言的立在一边,看他平静认真的容色,分明是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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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师与家师之间的恩怨情仇不若由我来为诸位讲解如何?”忽的平地一声惊雷,低沉磁性的男声怵然打断氖鏊担谌速康刈保辉级难ィ患酵飞喜恢问绷17烁鍪殖职咨龋迳氖看虬绲纳倌辏缱琐了羰栊佟
“侯希白?”抗饫淠逼布淠燮鹄础
“正是在下。”少年向1026祝挡怀龅娜逖欧缌鳎凹沂t胱jη檎嬉馇校┝11槊耍恢疃嘀种秩词沟糜星槿四殉删焓簦茨砍沙穑灾撂煜氯硕约沂ξ蠼饬级啵0撞徊牛蝗碳沂p掣焊盒穆蠲钭jξ蠼庵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误解?”托Γ欠唔钼撸慷印
侯希白苦笑的合上扇子,却是肃容厉言道,“君可知,至始至终,家师深爱之人唯有祝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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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从墙头一跃而下,似全然不知他的一番话在众人心底掀起的风暴,,望向捻馕氯笕缬瘢慌煞缌鞫嗲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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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看了看两方僵持的状态,摸了摸鼻子,小小声的嘀咕道:“甚么喜欢不喜欢的?感情的问题真复杂。莫不是这其中真有甚么隐情?”他的声音极小,可在场哪个不是耳力超群之人,皆是将他这一番话听进了耳朵去。
“是极。”侯希白收扇叹道,“何不听一听这番隐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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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避而不答,反问道,“素闻杂子勺jσ皇纸萄ご螅ν饺辞橥缸樱肜匆嗍窃肝jx嗄曛尢指龉腊铡6颐怯涤泄餐牡腥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祝玉妍风尘仆仆赶到阴葵派,水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却闻边不负疾步来报,石之轩久候祝玉妍,却不见人影,大怒之下拿阴葵派的弟子开刀,欲开杀戒。
“难道武林上那么多人还不够他杀的?!”祝玉妍气得牙关打颤,一掌拍碎了桌子,随即意识到自己在面对石之轩时,情绪过于激动,喜怒形于色,不由敛了容色,一甩长袖,“随我走,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个甚么意思!”
边不负眼神暗了暗,犹疑之色转瞬即逝。
绕过几道回环曲折的走廊,前院已是豁然在眼前。只见檐角飞扬的朱红色凉亭之内,负手背立着一玄色长袍、领口绣金色花纹的男子,身形颀长,微风拂衣,鬓发飞扬,点点雪色点缀在漆黑的发丝之间,宛然有种怵目惊心的美感。
他如此简单的站立着,却叫人难以忽视小觑,气势摄人,无形的压力随之渐渐弥漫开来,仿佛连同流动的空气都在霎那凝滞。
凉亭周围一大圈的或手持兵戟或舞动铃铛戒备的阴葵派弟子各个距他三丈之远,眼中清晰可见的惧色,而就在他们身前的地面上,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祝玉妍顿住了脚步。
石之轩似有所感,回转身来,斜飞入鬓的秀眉凌厉却又说不出的邪魅风流,他勾起薄唇,语气淡淡:“你来了……”
祝玉妍不答,却是方才发觉,此刻石之轩的眼眸竟是黑色的,许久未见他难得的神智清明,祝玉妍不觉防备的握紧了手。
“你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未见了罢。”石之轩似是毫无所觉,仰头长叹,回眸目光灼灼的定睛望着祝玉妍,微微扬起的唇角形成完美的弧度,却隐隐犹似若有似无的苦涩,“昔日浓情蜜意,今成断肠草。时至今日方知,天下间竟无一人喜见你我皆成连理。”
心口忽然涌上一阵针扎般的痛楚,不很疼,却密密麻麻的戳伤了她的心肺,祝玉妍伸手捂上胸口,眼神却是越发狠厉起来:“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叙旧情的话,我建议你出门往右拐,碧秀心的坟头任你文艺个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未碰过碧秀心。”石之轩忽道。
祝玉妍一怔,面色冷道:“又与我何干?”
石之轩默然半晌,忽而仰天长笑,笑声刺耳暗含内劲,片刻之间,在场武功低微的阴葵派弟子齐齐抱头瘫软在地,七窍流血,显然已是回天乏术了,便是连边不负亦是身体一软,单膝跪地,从祝玉妍的角度望去竟似在跪拜石之轩!
边不负在石之轩的气势之下,低下的头如何也抬不起来,登时骇然,大惊失色。
祝玉妍见此,上前一步拦在边不负身前,长袖一甩拂去石之轩迎面而至的内劲,怒喝道:“石之轩,你这疯子,我阴葵派之人岂容你如此侮辱?”
石之轩避而不答,却是目光凌厉的望向边不负,语气森然,令人不寒而栗:“与你何干?那又与何人有关?”
祝玉妍一怔,下意识的低头望向边不负。
边不负垂下眼眸,神色漠然,然而手上鼓起的青筋却泄露了他极力掩藏的心绪。
祝玉妍皱眉,心情翻滚,蓦然有股探究之意袭上心头,她强行压下不受控制的情绪,淡漠道:“陈年旧事,与我无关。石之轩,若是为碧秀心报仇而来,何须扯这些有的没得事!”
“哦?陈年旧事?”石之轩冷笑道,“如此说来,边不负故意让我劫走你和岳山的野种,你也不管了?便是他言语激我把那野种丢下悬崖,亦是与你无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玉妍如遭电击般猛地惊怔住。
“什么?你说什么?”半晌,祝玉妍才好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呆愣愣的望了边不负一眼,双目通红死死的瞪着石之轩,难以置信的厉声斥责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不是挺在乎与岳山那孽种的么?何不问问你的好师弟?”石之轩冷讽道,眼底深沉不易察觉的闪过一缕凄色。
“师弟……”祝玉妍木偶似得动作机械的转过身,呆呆的看着边不负,目光悲恸,“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石之轩在说谎,是也不是?是也不是?你说啊……”问道最后竟是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
“抱歉,师姐。”边不负低垂下头,敛去眼中的容色,平静的几乎默然,然只一言却叫祝玉妍痛得心神俱裂,她痴痴的望着边不负,凄然摇头,连连后退,“为什么?你为何要如此做?”
祝玉妍声音嘶哑,轻若蚊鸣,却像是用心嘶吼出来的一般,语气里字字泣血而绝望:“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师弟,情同姐弟,我如此信任你,我以为即使天下人皆背叛我,你也定不会背叛我,可为什么,为何……为何要如此做?”
“师姐,阴葵派虽不禁婚盟,然素有规定:凡我派掌门断断不得与心爱之人皆成连理,更不得与心爱之人生子,而师姐所生之男婴――”边不负闭上眼,一字一句道,声音颤抖却截然有力,“若真是岳山之子也罢,可他却是师姐与石之轩之子!”
“什么?”石之轩猛然一怔,目光如炬,死死的望向边不负,骇然问道。话音未落,他却是身形一动,鬼魅般骤然出现在边不负身前,杀气森然,“你再说一遍,给本座说个清楚明白!”
边不负只仇恨瞪视了石之轩一眼,无视他的嗜血之色,转而深深的看着祝玉妍:“师姐既已练成天魔大法十八层,为何还放不下石之轩?处处为他所困?竟欲假岳山之手,掩盖婴孩出身?师姐何等聪慧之人,岂会不知无论以天魔大法十八层如何掩盖,怀胎六月与三月又岂会毫无差别?岂不闻派中长老皆以起疑?”
“家有家规,不负身为执法长老,岂能眼睁睁看着师姐受制于人、受法制裁?”边不负低低道,“不负无愧于心,却是愧于师姐情义,十六年来夜不得寐,如今也罢,终是有个了断。”语毕,一丝暗红的血液从口中缓缓流出,观其色泽竟是毒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负!”祝玉妍一怔,上前接住他瘫软下来的身体,神色哀戚,张口欲言,然而喉咙口却像是堵着一口郁气,竟是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不负知此事一出,师姐再难原谅不负,唯有如此方能得师姐不怨不恨,不负死而无悔。”边不负伸手拂过祝玉妍的鬓发,漆黑的眼眸里丝丝柔情如水,“不负有一事欲告知师姐,当日……当日……石之轩将婴儿丢入悬崖……不负早已命心腹在崖下接手婴儿……而后将婴儿送给了……送给了……崖下……”语未尽,边不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
“不负……”祝玉妍泪泣。
“妍儿……”石之轩蹲下身,压抑着嗓音望向祝玉妍。不可否认,他对边不负设计他差点手刃亲子恨得牙痒痒,可若无边不负,依祝玉妍对他的恨,怕是此生他都不得而知,祝玉妍竟与他育有一子,因而虽恨不得将边不负碎尸万段,却也感觉复杂的很。
“石之轩,”祝玉妍看也不看他一眼,声音低哑,“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妍儿,我们应该敞开胸怀好生谈一谈。”石之轩深深道,“你我都太骄傲,不屑解释,认定了一件事,性格执拗的再不肯回头,而为了这份骄傲我们已然错过了十六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六年?”
“无论真情假意,阴后早在十六年前便已然香消玉殒,如今再谈论这些前尘往事还有甚么意思?”祝玉妍抹去眼角的泪水,垂首看他。
石之轩低低叹息道:“若是谈过之后,你心思未变,我石之轩断不会再出现在你视线里。”
祝玉妍默然片晌,容色平静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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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茶香袅袅,氤氲而上,淡淡的香气渐渐弥散。
石之轩伸手斟了一碗茶递给祝玉妍:“十六年来,这是你我第一次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茗茶。若是当年早知今时情缘难续,我断然不会因区区《战神图册》而离开。我以为这一去不过三五日,孰料竟令你我错失光阴十六载。”
是啊,十六年。
祝玉妍低下头,沉默不语。从穿越至今已有十六年。从当初穿越之时的壮志雄心至今时的步步为营,机关算尽的谋划,她埋葬了阴后所有的爱情,却也将自己十六年的光阴捆绑在一人之上。
穿越女的骄傲让她以为她可以活出个别样的人生,却不料阴后的感情难以控制的影响着她对石之轩的态度,就如边不负说的,即使她练成了天魔大法十八层,断情弃爱却依旧为他画地为牢。
蓦然回首十六载,竟是一场梦境一场空。
而如今石之轩却说,他从未碰过碧秀心,不论真假这又有什么意思呢?需要这一句解释的人早已消失在时光的河流里。
石之轩续道:“十六年前,你我定下终身,然不为祝前辈所喜,彼时我永远都记得妍儿骄傲的宣告,你要打破阴葵派天魔大法非纯阴之身不能突破十八层的禁规,而后便闭关修炼,孰料,就在此时,我得到了《战神图册》的下落,权衡利弊,我终是决定前往探查一番,却不料……这只是一场针对我的算计……”
“慈航静斋……还有萧玉娘……”石之轩双目寒芒如刃,语气里充满嗜血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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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颗零星的星子斑驳的悬挂于天际之上,暗黑的天幕下,稀疏的星光落寞而寂缪。
良久。
“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祝玉妍抬起头,看着明朗的月华如水一般泻下清凌凌的光芒,霎时冰冷彻骨。
命运这东西,谁也无法料到她下一刻会发生怎样的转变。
祝玉妍觉得,无论是她还是阴后都像是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当年心怀挚爱誓要打破‘非纯阴之体不能练成天魔大法的十八层’阴后又何曾想到这一闭关便是心死魂消的开始?而她一朝穿越,发誓定要堪破前身命运,活个精彩逍遥的人生,谁又料到,却在重蹈覆辙已知的命运?与石之轩恩怨情仇抵死纠缠了十六载?
即使容颜未老,妍丽犹如双十年华,娇俏犹如二八年华,却是心已千苍百孔。
纵使一朝误会明,那逝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而她亦再也寻不回十六年前无忧虑的自己了。
“已经回不去了……”石之轩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茶水在味蕾弥漫,苦了滋味却也苦了心,“妍儿,可否依旧恨我?”
祝玉妍摇头道:“往日之事孰是孰非,此时再论还有甚么意义?你我皆以蹉跎了十六载的光阴,人生还有多少十六年可以虚度?不若尽将爱恨皆付于一笑中,今日之后,再见亦是陌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好、好!”石之轩微怔,默然半晌却是仰头大笑,眉宇间的阴霾似乎也在这一笑中一扫而空,截然洒脱道,“有缘无份,情深不寿,不若相忘于江湖……”话音未落,已是飘然远去。
祝玉妍看着石之轩离去的背影,月光散落在他的肩头,若霜华清冷,徒余一地的尘埃。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悲哀,悲哀过去却是心跳如鼓,密密麻麻蜂拥而至的痛楚,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啃噬着她心尖上最刺骨的记忆。
痛……
难以抑制的痛……
而后,她仿佛听到了什么闸门轰然炸破的噪音,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这刺入骨髓的疼痛一涌而出……恍惚中耳边忽然想起熟悉的声音……
“此丹名为锁情,服之则锁情锁心,断情而锁开……”
*******
祝玉妍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似乎附身在了一个婴儿的身上,如同婴儿身上的第二人格,她能够感受到婴儿所经历的一切,能够察觉到婴儿所思所想,然而却无法控制这具附身的躯体。
怎么回事?难道她又穿越了?
祝玉妍的心情极为复杂,但不过片刻她就将这念头放开了,仔细的观察起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宫殿式寝殿,朱红色的雕花门窗上刻画着日月星辰,祥云缭绕,图案多样,金雕玉砌,端得好一派贵气逼人的景致。而她此刻就被安置在金色雕花绣凤纹的摇篮里,身边同样放着一只朱红色的摇篮,里面躺着个和她一般大小的婴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玉妍很快判断出,她附身的婴儿身份极为尊贵,看这一身的金凤纹绣,非嫡出的皇室公主不得使用。而身旁的婴儿端看鸾鸟的纹绣似乎是庶出的。
皇室自古重嫡庶,岂会把这嫡女与庶女放在一块儿?且这宫室内摆设精致奢华却无宫女伺候在侧,怎么看都不对劲儿啊。祝玉妍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咦,穿越了啊……下一刻脑海中忽然想起个熟悉的声音,祝玉妍猛地一怔,忽然意识到这似乎并不是她的想法,那么……这个婴儿的本身人格竟然也是穿越的?祝玉妍不由嗔目结舌,这未免也太巧合了罢?
作为这具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得见天日的副人格,祝玉妍立刻决定,不让主人格知道她的存在――一山不容二虎。没有人会乐意与人共用身体,尤其是两个灵魂皆为穿越者,好在另一个灵魂似乎不知道她的存在。
想起自己似乎能够共享另一个灵魂的思维,祝玉妍眼神不由暗了暗,她小心翼翼接着多年习武的经验,一点点的将自己的精神力外放,侵入另一个灵魂内,去探知她的记忆。很奇异地,也不知是两个灵魂的契合度极高还是共用一具身体的原因,她竟然毫无所阻的将自己的精神力融进了另一个灵魂里!
下一刻无数的记忆如绝了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至,祝玉妍如遭电击般惊怔住!
那些熟悉的记忆……唤起了她压制在脑海身处的片段,如同黑白电影般一幕幕的在她脑海里显现,不过片刻的功夫,祝玉妍已然泪流满面。
何止是熟悉,那分明就是她自己啊……处于不同时段的同一个灵魂!
祝玉妍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然而此刻的她却感觉亲切无比,说不出来的欢喜。
‘怎么就穿越了呢?’脑海里想起另一个自己略带惆怅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接受了事实。
祝玉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性格随遇而安,心无大志,最大的心愿不过是衣食无忧,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她忍不住就笑了,这般单纯天真的自己,她已然有很久不曾看到了。这样也好,守着另一个自己平平安安的长大,寻一个良人,平凡无忧的过一生,也是种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一刻,祝玉妍听到了一声微不可见的嬉笑声,很淡,却是说不出的兴奋。
祝玉妍转过头去,好在她的视线并不受婴儿这身体的掣肘,很快的,她就看到边上朱红色鸾凤襁褓中露出一口无齿笑容,笑得一脸yy的婴儿,光是看她口水横流的模样儿,就知道她在兴奋些什么。
祝玉妍不由冷笑。
正经的公主又岂会毫无宫女照顾?更遑论嫡庶安置在同一个宫殿内了?祝玉妍估计那穿越女想来也不知道她们有嫡庶之别吧。连自身的处境都不清楚,发现穿越第一件事就是yy自己日后如何惊才绝艳,岂不知她这穿越就如同走在钢丝上,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祝玉妍索性不去管她,只顾着稚嫩的自己,而后不着痕迹的打探些消息。
很快,祝玉妍发现她们并不是没有宫女伺候,平日力宫女们都是龟缩在偏殿中,轻易不出来走动。唯有个乳娘,会每隔两个时辰,前来喂食一次,查看她们是不是尿了拉了。祝玉妍每每看着乳娘前来喂食时那穿越女露出嫌弃的表情,同时将乳娘眼中的忌惮、惊恐之色看在眼中,不由摇头。
这位自以为藏得深,却不知早已露陷了。
时间一日日的过去,祝玉妍也渐渐摸清楚了他们的身份。她此生身份为西梁孝明帝萧岿与张皇后之嫡女,小字玉娘,而另一个穿越女则是张皇后贴身侍女爬床所出的,那侍女难产而亡,死前请求皇后将婴儿养在膝下,张皇后应下了,同时为庶女取小字:如娘。
如者,从随也,这分明是张皇后恨那侍女背主,却不得不抬举背主宫女的女儿,生生戳她心窝子而愤恨不平。
因着玉娘与如娘皆在二月所出,彼时古人皆迷信,江南风俗,二月所出女子不详,若哪家生了两个女儿,则其中一个恐有鬼怪附身之嫌。张皇后恼恨那背主的宫女死了还给她惹个麻烦,连带着累着她的女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把自个女儿与那庶女一同安置在寝殿里,待满月了看看该如何处理。
亲生骨肉与非亲生的,且这非亲生女儿的母亲还与她有宿愿,张皇后待两人的态度自然是有所不同的。玉娘的乳娘那是两个时辰一换,冷了热了,拉了尿了,时时刻刻皆有人关注着。而如娘自然是被慢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久了,如娘的怨气也上来了。她不明白其中的差别,又没有祝玉妍卓绝的听力,自然是恨上玉娘了。常常趁无人时手伸出摇篮暗暗掐上玉娘一把,踹上一脚。祝玉妍每每看得恨在心头,可惜苦于无法行动。
好在婴儿的力气小,倒也没受什么伤害,却是把祝玉妍给惹火了。
眼瞅着满月的时日将近,伺候的宫女乳娘们似乎也松了口气,待如娘越发的怠慢了,时时饿着她,三餐不济,换尿布也不怎么乐意了。以至于到了后来,如娘但凡看见宫女乳娘都要瞪眼踹人。
“明日就是小公主的满月之日,终于不用伺候这妖孽了。”宫女没轻没重的伺候着如娘穿上小衣,忍不住松了口气,也许是心情放松连平时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妖孽的眼神看得人直打颤儿,好在也就今日了,听说明日皇后娘娘便会找人处置她,那位还当自己爬上枝头当凤凰了呢,可惜是个没福气的,亏得是难产去了,要是现下还在,看到自己生了个妖孽,还不得吓破了胆子!”
奶娘轻柔的伺候着玉娘穿衣洗簌,闻言不由瞥了她一眼道:“慎言。”却也不曾责怪。
那宫女也意识到话不妥,吐了吐舌不说话了,全然不知这番话在如娘心底掀起了狂风巨浪。
处置?什么处置?竟然将她当作是妖孽?古代对妖孽还能是如何处置?几乎是在同时,浸猪笼、火烧、喂野兽等等残酷的处置方法齐齐涌上心头,如娘吓出了一声的冷汗,方才意识到,她超乎婴儿的聪慧与情绪全然不被这些人当作是天才与早慧!
像是在寒冬腊月,一盆冰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浇了她个冰冷彻骨!生而知之,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即使是在现代,生而知之者的结局不是被暗中弄死了,便是被送往研究院为科学献身,断然不会为人所钦羡,津津乐道!
那宫女短短一句话透露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如娘终于明白的差别待遇的原因所在,她心头狂跳,忽而转过头,目光狠厉的等着边上摇篮里的婴儿。
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光是祝玉妍,连同玉娘也开始眼皮直跳,果不其然,下一刻只见如娘扬长手臂开始扒起外衣来,动作迅速的扒完外衣,又用手抓着摇篮的内壁,颤巍巍的立了起来!
扑腾――婴儿脆弱的莲藕节断腿实在是支撑不住,顿时扑腾的摔倒了,很不凑巧的是,如娘摔倒在了玉娘的摇篮里!
如娘抹去密集的汗珠,猛地上去扒玉娘的衣服!
糟糕!
祝玉妍意识到她的想法,心急如焚。因着如娘的明显对比,玉娘是越发的谨慎小心了,半点也不敢显现出异于常人的地方,因此她根本就没有像如娘那般训练过自己,会爬会站!她现在的身体就是个正经的婴儿!而最重要的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容貌都差不多,尤其这两只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五官都随了她们父皇,相似度那是杠杠的!
真要被偷龙转凤了,不是熟识的人极难辨认的出,而那些个乳娘,一天也见不得几次面,兼之心有忌惮,真有被如娘换了衣服,决计很难被发现的!便是察觉不对了,谁又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戳穿!
“哇哇哇……”很显然玉娘也察觉到了危机,顿时放声嚎叫起来!手脚扑腾着不断挣扎。
如娘冷哼一声,按住了她的手脚,一面快速的扒着玉娘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后又倒下身子把玉娘压在自己的身上,做出一副她在扒自己衣服的样子,放声大哭。
于是,当宫女乳娘们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情形,顿时就吓破了胆,齐齐一涌而上不知轻重的将压在上头的玉娘扯开,当夜,玉娘就在如娘逃过一劫的目光中被怒不可遏的张皇后送出了皇宫,对外则称呼如娘暴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因着张皇后恨极了妄图李代桃僵,踩着自己亲骨肉的鲜血向上爬的妖孽,毫不留情的喂了‘如娘’一杯毒不死人,却能叫人此后日日心绞痛如刀割的毒药,而后将命人将妖孽丢弃在了荒郊野外。
祝玉妍就如同是一个附身与这具身体的局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被人喂了毒药,生生痛晕了过去。无知无觉的被丢弃在野兽出没之地,指不定何时便喂了野兽。
婴儿的身体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玉娘悲哀自己的处境却也无能为力,远处传来的狼嚎声凄厉而嘹亮,她预感自己似乎随时都会葬身狼腹。她很惊恐,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命运,越来越近的狼嚎声令她时刻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同时于同为穿越女的如娘刺骨的恨意如星星之火,瞬间在心底滋生,随着不断逼近的危险以燎原之势熊熊燃烧……
夺了她的身份地位,甚至是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的名字,若是她不死,终有一日定报此仇!
的响动在耳边停滞住,紧接着湿漉漉的鼻尖贴上了脸颊,玉娘如临大敌僵硬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含着寒光的獠牙下一刻就穿透了她的脖颈。
高大而健壮的灰狼贴着玉娘闻了半晌,忽而伸出舌头安慰似得舔了她一口,不待玉娘回过神来便紧挨着她温热的身体躺了下来,一面拱着她的身体贴近自己鼓胀的胸,示意她张口含住。
这母狼竟是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玉娘精神的高度紧张之下,豁然松了口气,顿时又累又饿,闻着散发着淡淡腥气的奶香,也顾不得挑剔什么了,啊呜一口含住不断的吮吸了,香甜的乳汁顺着喉管流入腹中,祝玉妍感受着玉娘劫后余生的喜悦,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她忍不住抹了一把汗,这要是再来上一次,她保管折腾出心脏病不可!
母狼看着她吃饱喝足后,甚至还秀气的打了个饱咳,棕灰色的眼眸湿漉漉的明亮,眼底甚至浮现出拟人化的慈爱之意。它低下头舔舔婴儿的脸蛋,叼住襁褓,牙关闭合的叼起有些昏昏欲睡的婴儿,起身欲走。
忽而一声破空之音响起,魅惑人心的乐声轻盈的传来,玉娘猛地一怔,顿时睁大了眼睛。与此同时,灰狼根根毛发笔直的朝天直立,充满戒备的望着声源处,口中呜咽。
“咦,怎地还有个小娃娃?”一声清凌凌的女声骤然响起,白色的身形应声出现在母狼身前,母狼紧张的呜咽一声,立刻掉头就走。
几乎是在同时,玉娘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顿时就落在了一个柔软的臂弯里,淡淡的惑人香气弥漫在鼻息间,她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看着眼前的出尘脱俗,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
白纱覆面,裸露在外的上半张脸一对秀眉斜插入鬓,双眸黑如点漆,极具神采,顾盼间妖娆清妍,摄魂夺魄,配上她宛如无瑕白玉雕琢而成娇柔白哲的皮肤,端得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女子似乎武功极高,眨眼的功夫就将玉娘从狼口夺了回来,且看那狼的奔跑速度,似乎还毫无所觉。‘玉娘’顿时呆住了,瞪大的眼睛眨也不眨,吧唧着嘴巴控制不住的流出一下巴的口水,惹得那女子咯咯直笑,笑声轻灵宛如琴弦声声奏出的天籁。
“骨骼惊奇,且还是个纯阴之体!”那女子捏捏玉娘的手脚,不由满意的笑了,“却是练习天魔大法的好苗子,以这资质假以时日定将超过我!没想到这一趟出行,竟由此收获个嫡系的亲传弟子。”那女子咯咯笑道,“瞧,这身冰肌玉骨,妍丽脱俗的好相貌,便以玉妍为名,随我之姓,且为祝玉妍!日后你便是我阴葵派第二十七代圣女!”
祝玉妍心里猛地一个咯噔,祝玉妍,怎么会是祝玉妍?
她怎么会是祝玉妍?如何会是阴葵派的阴后祝玉妍?她不是在阴后祝玉妍心如死灰之后方才穿越的么?如何会……祝玉妍几乎难以置信的看着抱着她的女子,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阴葵派,阴后祝玉妍?靠之,这不是穿越前正热播的《大唐双龙传》中有名的凶残弃妇么?另一个思维清晰的传入脑中,又恼又恨:那个被慈航静斋碧秀心抢了老公,一脚踹掉的炮灰?那个爱了恨了等了邪王石之轩二十年却被负了一生、最后还因其而死的阴后?
这丫的人生简直就是个餐桌!为什么她会这么苦逼的成为阴后祝玉妍?另一个思维不甘不愿的想法,如同一道惊雷砸落在祝玉妍心上,掀起了惊涛骇浪,‘或……许她从一开始就弄错的方向,根本就不存在前身不前身的问题,从始至终,这具身体的拥有者她,无论是阴后祝玉妍,还是因石之轩而耗费了十六载青春的祝玉妍皆是同一个人!’
可是,她又为何会失去这些记忆?却又记得她因石之轩所负而恨而闭关,冲击天魔大法十八层十八之事?这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却衔接的天衣无缝,如同有人故意在她的思维上动了手脚,为她制造出了合理的经历一般!
可是这又是为了什么?
心底的疑惑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祝玉妍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或许只有如此深切的再一次经历感受那些被遗忘在心底深处的记忆与情感方才能获得答案罢!
与此同时,另一个思维在经过一系列的挣扎不忿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她无法选择出身与身份,成为祝玉妍已经是铁板上订钉的事儿了,好在这名字比那什么玉娘好听多了,兼之又是上辈子听惯了的,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珍爱青春珍爱生命,她要死力远离石之轩!神马石之轩木之轩的通通滚开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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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被带回了阴葵派,看着熟悉到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的地方,她忽然有些怅惘,这或许就如同她的命运,早已随着祝玉妍这个名字捆绑在一起,再也无法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岁月如同走马灯花似得旋转着悄然而逝,等到祝玉妍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镜子前,清晰的镜子里映出七岁女童带着稚气的粉团儿似得的容颜,虽然小,却已然可以遇见出日后艳绝天下、超尘脱俗的风华。
‘祝玉妍’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逶迤及地的裙后摆旋转过优美的弧度,在身后飞扬,她快步走向阴葵派的主殿,师傅昨儿个通知她已为她寻了师弟,这师弟是执法堂长老的嫡传弟子,日后将会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对于这个从未在电视上露过面,甚至连个交代也无的边不负,‘祝玉妍’很是好奇,同时也很期待――既然出现与电视中从没有过的人物,这是否代表着什么被石之轩误终身的戏码也不会出现呢?
祝玉妍感受另一个自己思维,顿觉啼笑皆非,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这时候的‘祝玉妍’被师门保护的太好,尚且太过天真稚嫩。
这般想着,眼前的场景顿时一变,她已经站在了主殿内,师傅居高临下的端坐在主位之上,慈爱的望着她:“妍儿,这便是你的师弟边不负,日后就由你来教养他罢。”
‘祝玉妍’撇头望去,但见身侧站着个怯生生的奶娃娃,约莫四五岁的模样儿,粉雕玉琢、可爱的宛如天上金童,正牵着执法长老的手睁着水润润的眼睛好奇的瞅着她,羞怯可爱的神情,一下子就软了‘祝玉妍’的心。
她像师傅行了礼,柔和的牵过边不负的手,郑重道:“谨遵师傅之令,徒儿定当好好教养师弟。”
师傅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祝玉妍’退下,‘祝玉妍’又行了礼,温柔的牵着边不负离开主殿,忽的,她脚步一顿,却闻得主殿内师傅温柔清冷的声音叹息着渐渐传来:“不负这孩子资质不错,日后可为妍儿破情断情之用。就如我与师弟一般……也不知为何,我阴葵派之继承者,皆逃不过情之一字……邪帝向雨田……”随后的字眼逐渐模糊起来,直至微不可闻。
‘祝玉妍’心头咯噔一声,低头望着懵懂的男孩,清澈的目光让她忍不住温柔的揉揉他的头发。她闭了闭眼,邪帝么……这一代的邪帝向雨田最为出色的弟子是石之轩,
石之轩……这个自她成为阴葵派继承人后,日日闻名的男人,她明知自己的命运,又岂会傻到去重复先辈的老路?
“妍儿这孩子,终究是太过年轻气盛了。”转角处,祝宗主看着‘祝玉妍’不屑一顾不以为然的神情,低低的叹息,“妍儿是我们阴葵派历代以来资质悟性最为出色的嫡系弟子,只希望她真能控制住自己的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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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不愧被定论为阴葵派历代以来资质最好的圣女,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已然练成了天魔**的十六层,离历代宗主所能练成的心法最高程度,仅一步之遥,其师曾欣慰的言明,她是除却阴葵派祖师外,最有机会将天魔**练至臻境之人。//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若是机缘巧合,得到《天魔策》第十层,甚至可以更进一步,有机会练成‘道心魔种’秘法,问鼎武道巅峰。
祝宗主极为满意‘祝玉妍’的资质与修为,巧的是隋朝建立,而彼时阴葵派所支持的杨坚夺得帝位,正妻乃是阴葵派嫡系弟子独孤氏,阴葵派胜慈航静斋一头,压得慈航静斋只得避世以待谋而后定。
如今隋文帝已是花甲之年,如日薄西山,垂垂老矣。膝下嫡子杨勇杨广二人面对着九五之尊,虎视眈眈。同时也意味着慈航静斋与阴葵派对天下掌权者的争斗再一次的揭开了序幕,此时,杨勇为隋文帝嫡长子,血脉正统,有阴葵派暗中支持。慈航静斋心知杨广其人心狠手辣,对杨坚屁股底下的凳子势在必得,而杨勇却太过心软,难成大事,早已命人暗中接应杨广,支持其登位。
阴葵派与慈航静斋相斗多年,祝宗主又岂能不知?然天下之势,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端看谁技高一筹罢了。
眼看着‘祝玉妍’已臻至**颈,再闭关修行也无益与武学修为,兼之慈航静斋又派出了她们这一代最为得意的弟子碧秀心在江湖上四处走动,祝宗主不认为她一手栽培的爱徒‘祝玉妍’会比碧秀心差,便令‘祝玉妍’相助杨勇,与碧秀心争个高低输赢!
魔门三十六道在大事上素来同气连枝,阴葵派既然有了行动,各门派也便也派了资质非凡的弟子或居庙堂或行走江湖——这已然不仅仅是阴葵派与慈航静斋间的争斗了,发展成了武林黑白两道的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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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的下,氤氲的雾气自地面升腾而起,随着缕缕倾泻的丝线渐渐飘散在天际之中,像一层轻纱覆面,雨中的世界飘忽的彷如烟云般不真切,却又美如书画。
‘祝玉妍’站在船头,轻纱覆面,眉目如画。她手握雨伞,遥遥而望,露出的一小截玉臂冰肌玉骨,宛若天成,美丽得毫无瑕疵。丝丝缕缕的雾气朦胧了她的身形,飘忽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脱离尘世,消失在密集的绵绵细雨中。
远处。凉亭内,玄色衣衫的男子斟着茶,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风流,五官俊美绝伦,看似温润儒雅却又含着丝丝缕缕的邪气,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直叫人难以移开视线。而他对面则坐着个青衣男子,约莫弱冠年纪,鹅冠博带,巍若松柏,却是少了几分夺人心魄的气势。
‘祝玉妍’的目光扫过玄衣男子,略微停顿了片刻,才看看将目光收回,转而望向此行的目标人物——鲁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一时刻,脑海里忽而传来一声感叹:好个气势迫人的男子,端得叫人心驰神往!祝玉妍心底猛地一个咯噔,与她同居的另一个‘祝玉妍’尚且不知,可她这来自十六年后的人又岂会认不住出来,那玄色男人虽说看起来年轻了些许,可那熟悉到她闭着眼睛也不会错认的五官,分明就是十六年前的石之轩!
竟然在此时遇见了他!
这真像是一场梦境,回忆过往的梦境,而她无法反抗得再次经历着往昔被她遗忘的记忆!那些并不美好的,甚至是蹉跎了她最美好年华的记忆!
是的,祝玉妍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或许她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阴后祝玉妍心死如灰而神魂俱灭,由她借尸还魂,因为这些时日来的经历无比清楚的告诉她,打从一开始她就是阴后祝玉妍,容不得她选择,也容不得她抗议。
难道她回到过去,附身于自己身上,只能眼睁睁的再一次经历那些朦胧而遥远得模糊不清的记忆?像是观看电影一般,如同局外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飞蛾扑火,重蹈覆辙?
不,她怎么能容许!
离开他……离开那个男人……
祝玉妍在心底不断的大声叫着试图阻止‘祝玉妍’靠近石之轩。说来也奇怪,她此生的体质似乎极为特殊,明明被算计下了毒药,可毒药却从来没有发作过,师傅收养她时也从未发觉,似乎从未中过毒似得。
更为诡异的是,也不知是不是毒药的原因,自那之后,她对这居身体的掌控力度也越发大了,虽然做不到跟第二人格似得随时出现,掌控身体做些灵魂状态做不到的事,却也能够让‘祝玉妍’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每每她开口说话之时,‘祝玉妍’都能够感受到,可惜的是,‘祝玉妍’似乎把她当成了直觉,犀利而准确的能够预言某些事件的直觉,听不听从却赖她的心情。
这个稚嫩的自己,总想着人力胜天,不愿意一味的依赖她眼中的直觉去判断一切。若是可以,祝玉妍真想跟现在的自己替换一下,而后撒腿就跑,跑得越远越好,最好此生再不见石之轩!
可惜。
‘祝玉妍’皱着眉头,心底突如其来的预感如鬼魅般声竭力的要她远离,剧烈到令她不受控制的双腿打颤,似乎下一刻就会违背她的意志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玉妍’握伞的手顿了顿,然不过片刻神色如常的运起轻功,身形微动衣袂翩飞,下一刻便出现在凉亭里。她收起伞,笑颜如三月烟火,声音若铃声般清悦空灵,施施然望着鲁妙子,在他的身旁坐下,没有一声交代,鲁莽的动作在她做来却无法令人胜出不喜的情绪,只觉理所当然,似乎她就该如此。
她一眼也没有望向玄色男子,黑如点漆的眸子专注的望着鲁妙子,温柔而多情,鲁妙子甚至可以从那双眼睛里看待他的倒影,独一无二,仿佛那双眼眸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其他。鲁妙子忍不住心底一颤,忽而莫名涌起些难以言喻的感情来。
“来者即是客,请用。”鲁妙子替‘祝玉妍’斟了一杯茶,笑容温润颇有大家之风。
“多谢。”‘祝玉妍’姿态优美的捧起茶杯小啜一口,放下茶杯,轻声叹道,“茶香四溢,回味悠长。这是今年新进贡的御茶蒙顶云雾吧,果然是好茶!”语毕,专注的打量着鲁妙子,眼底笑意浓浓,却绝口不提来意。
鲁妙子其人,被誉为天下第一全才,据传其文治武功、天文地理、排兵布阵,机关术数无所不精。最重要的是他与碧秀心交好,原著中,鲁妙子因碧秀心与石之轩之恋而与阴后结情仇,‘祝玉妍’每每想起鲁妙子口口声声最爱者乃阴后祝玉妍,却是接二连三的帮助碧秀心,甚至在双龙面前对碧秀心赞不绝口,却从不提阴后半句好。
这人……真的喜欢阴后么?‘祝玉妍’每每思及于此皆是冷笑,让阴后背负了他抛弃妻女的债孽,却是碧秀心得利成了兰心慧质的仙子,甚么喜欢,怕是给碧秀心打掩护的罢!
谁让她们一个是勾人的妖女,另一个却是脱俗的仙子呢?
而祝玉妍听着稚嫩的自己淡淡的讥讽,终是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没了言语的能力。
“再来一杯如何?”鲁妙子淡淡微笑着,在茶杯里又斟了浅浅的一杯茶水,颇有些巍然如山的态度,似乎她不提来意就只当她来品茶的,不待她喝尽,却一杯又一杯的替她斟茶。
“灌我一肚子的水,你还真当我是来品茶的啊?”‘祝玉妍’俏皮的眨眨眼,推开茶杯,嘟起的嘴带着娇媚的不满,“这般可劲的折腾人家,真真一肚子的坏水。人家可是特意来找你的哩!”
“却是我待客不周,”鲁妙子被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怔了下,不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虽说他本就有叫人吃个哑巴亏的心思,可被人这般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终究是有些心虚的,然而望着那湿漉漉的仿佛氤氲着雾气的黑眸,升起的一丝恼怒不知为何却是顿然消散了,“祝姑娘是真性情,倒是鲁某过于小人之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么小人之心?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祝玉妍’不以为意,咯咯嗔笑道:“谁让我是阴葵派的妖女呢!”看似带着自嘲的话语,却是声若黄莺玩转轻啼,听不出半分嘲弄之意,娇俏而豁达,似乎全然不为外物所扰。
单这份态度,鲁妙子不由另眼相看。
“妖女圣女不过世人粗鄙之见罢了。”边上忽然飘来低沉的男声。
“你倒是看得明白。”‘祝玉妍’一怔,正视般的上下打量着玄色男人,心底忽而一颤,突然涌起想要拼命此人远离的冲动,她强压下心底滋生的阴霾,望着锋芒毕露、气势迫人的男子,笑得眉目弯弯,“这位少侠颇有我们魔门中人的气度,叫玉妍仰慕的紧哩。”
男人握着杯沿的手微微一顿,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怵然射向‘祝玉妍’。
“少侠怎么这般看着人家?”‘祝玉妍’眨眨眼,眉目如画顾盼生姿,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诡谲艳绝,仿佛蕴含了天下至美至妙的柔情,丝丝缕缕,将心缠绕,似乎要将冰寒的锋刃融化成她掌上的绕指柔。
“天魔**!”男人心头微微颤动,眼底仿佛被染上丝丝屡屡的情愫,连面无表情的冷硬轮廓也渐渐出现了裂痕,忽而他双目利芒一闪,冷哼一声,气势徒然飚升,长袍随着外泄的内劲衣袂翩飞,猎猎作响。
“啊,敌不过人家的天魔音,恼羞成怒了呢!”‘祝玉妍’见状,吐了吐舌,避开男人的内劲,哧溜一声如圆滑的泥鳅一般飞快的窜到鲁妙子的身后,扶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双雾气盈盈的水剪瞳眸,“你先前对不住我,折腾了我一肚子的水,这会子可得罩着我啊,呐,这样我就原谅你了哦。”
鲁妙子摸摸鼻子,看着罪魁祸首卖萌的眨巴着水润眼眸,精灵似得美得不似凡人的容貌,心底忽的一软,即使明知道她的武功之高怕不在他们之下,可不知为何,脚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牢牢的定在地上,再也挪不动步伐。
一定是被天魔**迷惑了吧,鲁妙子暗付,却是如山一般挡在‘祝玉妍’身前。
‘祝玉妍’打蛇上棍,得寸进尺道:“看不出来你还是怜香惜玉的好男人呢。既然这么怜惜我,不若再帮我个忙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一声冷哼轻飘飘却携着迫人的内劲传来,男人勾起唇似笑非笑的望着‘祝玉妍’,眼底讥讽深深。
‘祝玉妍’嘲他投去得意的一瞥,全然无视他的气势,径自与鲁妙子道:“我讨厌慈航静斋的仙子哩,你这般护着我,肯定也会帮我的对不对?跟我一起讨厌她们如何?”
鲁妙子一怔,冷笑道:“这才是你的目的罢。”
‘祝玉妍’摩挲着头发,对他的冷言冷语孰若无睹:“我就是讨厌她们哩,披着仙子的外衣行妖女之事,污蔑我们天魔音控制人心,可又如何比得上她们到处勾搭武林中的新一代豪杰,勾了一腔真心,得了好处后却以什么天下为借口,佯装无奈的翩然远走。如何比得上我们妖女真性情?”‘祝玉妍’嘟嘴不满的睨他,“你不与我一起讨厌她们,难不成也被仙子们迷惑了?别想啦,人家仙子除非大义以身伺魔,不然都要守身如玉的哩!”
顿了顿,‘祝玉妍’双目放光道:“难道你也要做魔头?不若入我阴葵派如何?”
鲁妙子尴尬的笑笑,婉拒道:“鲁某孑然一身,最忌束缚,怕是让祝姑娘失望了。”
‘祝玉妍’不以为意道:“那便罢了。不过那些仙子们你要远着些。”眨眨眼,撒娇似得道,“人家喜欢你的紧呢,可不许你去喜欢甚么仙子圣女的!”
鲁妙子默然,撇过脸不知如何回应,只做无奈的苦笑了下,然而那句‘喜欢’却如一股清泉悄无声息的流进了他的心底,明知不可当真,却不受控制的扰乱了一池春水。
“呐,咱们说好了哦。”‘祝玉妍’看他沉默不语的模样,便知他已然是无声的做出了承诺,顿时笑得眉目如画。
大唐双龙之阴后28_大唐双龙之阴后全文免费_28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祝玉妍’不愧被定论为阴葵派历代以来资质最好的圣女,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已然练成了天魔大法的十六层,离历代宗主所能练成的心法最高程度,仅一步之遥,其师曾欣慰的言明,她是除却阴葵派祖师外,最有机会将天魔大法练至臻境之人。若是机缘巧合,得到《天魔策》第十层,甚至可以更进一步,有机会练成‘道心魔种’秘法,问鼎武道巅峰。
祝宗主极为满意‘祝玉妍’的资质与修为,巧的是隋朝建立,而彼时阴葵派所支持的杨坚夺得帝位,正妻乃是阴葵派嫡系弟子独孤氏,阴葵派胜慈航静斋一头,压得慈航静斋只得避世以待谋而后定。
如今隋文帝已是花甲之年,如日薄西山,垂垂老矣。膝下嫡子杨勇杨广二人面对着九五之尊,虎视眈眈。同时也意味着慈航静斋与阴葵派对天下掌权者的争斗再一次的揭开了序幕,此时,杨勇为隋文帝嫡长子,血脉正统,有阴葵派暗中支持。慈航静斋心知杨广其人心狠手辣,对杨坚屁股底下的凳子势在必得,而杨勇却太过心软,难成大事,早已命人暗中接应杨广,支持其登位。
阴葵派与慈航静斋相斗多年,祝宗主又岂能不知?然天下之势,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端看谁技高一筹罢了。
眼看着‘祝玉妍’已臻至瓶颈,再闭关修行也无益与武学修为,兼之慈航静斋又派出了她们这一代最为得意的弟子碧秀心在江湖上四处走动,祝宗主不认为她一手栽培的爱徒‘祝玉妍’会比碧秀心差,便令‘祝玉妍’相助杨勇,与碧秀心争个高低输赢!
魔门三十六道在大事上素来同气连枝,阴葵派既然有了行动,各门派也便也派了资质非凡的弟子或居庙堂或行走江湖――这已然不仅仅是阴葵派与慈航静斋间的争斗了,发展成了武林黑白两道的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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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的下,氤氲的雾气自地面升腾而起,随着缕缕倾泻的丝线渐渐飘散在天际之中,像一层轻纱覆面,雨中的世界飘忽的彷如烟云般不真切,却又美如书画。
‘祝玉妍’站在船头,轻纱覆面,眉目如画。她手握雨伞,遥遥而望,露出的一小截玉臂冰肌玉骨,宛若天成,美丽得毫无瑕疵。丝丝缕缕的雾气朦胧了她的身形,飘忽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脱离尘世,消失在密集的绵绵细雨中。
远处。凉亭内,玄色衣衫的男子斟着茶,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风流,五官俊美绝伦,看似温润儒雅却又含着丝丝缕缕的邪气,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直叫人难以移开视线。而他对面则坐着个青衣男子,约莫弱冠年纪,鹅冠博带,巍若松柏,却是少了几分夺人心魄的气势。
‘祝玉妍’的目光扫过玄衣男子,略微停顿了片刻,才看看将目光收回,转而望向此行的目标人物――鲁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一时刻,脑海里忽而传来一声感叹:好个气势迫人的男子,端得叫人心驰神往!祝玉妍心底猛地一个咯噔,与她同居的另一个‘祝玉妍’尚且不知,可她这来自十六年后的人又岂会认不住出来,那玄色男人虽说看起来年轻了些许,可那熟悉到她闭着眼睛也不会错认的五官,分明就是十六年前的石之轩!
竟然在此时遇见了他!
这真像是一场梦境,回忆过往的梦境,而她无法反抗得再次经历着往昔被她遗忘的记忆!那些并不美好的,甚至是蹉跎了她最美好年华的记忆!
是的,祝玉妍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或许她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阴后祝玉妍心死如灰而神魂俱灭,由她借尸还魂,因为这些时日来的经历无比清楚的告诉她,打从一开始她就是阴后祝玉妍,容不得她选择,也容不得她抗议。
难道她回到过去,附身于自己身上,只能眼睁睁的再一次经历那些朦胧而遥远得模糊不清的记忆?像是观看电影一般,如同局外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飞蛾扑火,重蹈覆辙?
不,她怎么能容许!
离开他……离开那个男人……
祝玉妍在心底不断的大声叫着试图阻止‘祝玉妍’靠近石之轩。说来也奇怪,她此生的体质似乎极为特殊,明明被算计下了□□,可□□却从来没有发作过,师傅收养她时也从未发觉,似乎从未中过毒似得。
更为诡异的是,也不知是不是□□的原因,自那之后,她对这居身体的掌控力度也越发大了,虽然做不到跟第二人格似得随时出现,掌控身体做些灵魂状态做不到的事,却也能够让‘祝玉妍’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每每她开口说话之时,‘祝玉妍’都能够感受到,可惜的是,‘祝玉妍’似乎把她当成了直觉,犀利而准确的能够预言某些事件的直觉,听不听从却赖她的心情。
这个稚嫩的自己,总想着人力胜天,不愿意一味的依赖她眼中的直觉去判断一切。若是可以,祝玉妍真想跟现在的自己替换一下,而后撒腿就跑,跑得越远越好,最好此生再不见石之轩!
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玉妍’皱着眉头,心底突如其来的预感如鬼魅般声竭力的要她远离,剧烈到令她不受控制的双腿打颤,似乎下一刻就会违背她的意志转身离开。
‘祝玉妍’握伞的手顿了顿,然不过片刻神色如常的运起轻功,身形微动衣袂翩飞,下一刻便出现在凉亭里。她收起伞,笑颜如三月烟火,声音若铃声般清悦空灵,施施然望着鲁妙子,在他的身旁坐下,没有一声交代,鲁莽的动作在她做来却无法令人胜出不喜的情绪,只觉理所当然,似乎她就该如此。
她一眼也没有望向玄色男子,黑如点漆的眸子专注的望着鲁妙子,温柔而多情,鲁妙子甚至可以从那双眼睛里看待他的倒影,独一无二,仿佛那双眼眸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其他。鲁妙子忍不住心底一颤,忽而莫名涌起些难以言喻的感情来。
“来者即是客,请用。”鲁妙子替‘祝玉妍’斟了一杯茶,笑容温润颇有大家之风。
“多谢。”‘祝玉妍’姿态优美的捧起茶杯小啜一口,放下茶杯,轻声叹道,“茶香四溢,回味悠长。这是今年新进贡的御茶蒙顶云雾吧,果然是好茶!”语毕,专注的打量着鲁妙子,眼底笑意浓浓,却绝口不提来意。
鲁妙子其人,被誉为天下第一全才,据传其文治武功、天文地理、排兵布阵,机关术数无所不精。最重要的是他与碧秀心交好,原著中,鲁妙子因碧秀心与石之轩之恋而与阴后结情仇,‘祝玉妍’每每想起鲁妙子口口声声最爱者乃阴后祝玉妍,却是接二连三的帮助碧秀心,甚至在双龙面前对碧秀心赞不绝口,却从不提阴后半句好。
这人……真的喜欢阴后么?‘祝玉妍’每每思及于此皆是冷笑,让阴后背负了他抛弃妻女的债孽,却是碧秀心得利成了兰心慧质的仙子,甚么喜欢,怕是给碧秀心打掩护的罢!
谁让她们一个是勾人的妖女,另一个却是脱俗的仙子呢?
而祝玉妍听着稚嫩的自己淡淡的讥讽,终是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没了言语的能力。
“再来一杯如何?”鲁妙子淡淡微笑着,在茶杯里又斟了浅浅的一杯茶水,颇有些巍然如山的态度,似乎她不提来意就只当她来品茶的,不待她喝尽,却一杯又一杯的替她斟茶。
“灌我一肚子的水,你还真当我是来品茶的啊?”‘祝玉妍’俏皮的眨眨眼,推开茶杯,嘟起的嘴带着娇媚的不满,“这般可劲的折腾人家,真真一肚子的坏水。人家可是特意来找你的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是我待客不周,”鲁妙子被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怔了下,不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虽说他本就有叫人吃个哑巴亏的心思,可被人这般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终究是有些心虚的,然而望着那湿漉漉的仿佛氤氲着雾气的黑眸,升起的一丝恼怒不知为何却是顿然消散了,“祝姑娘是真性情,倒是鲁某过于小人之心了。”
“甚么小人之心?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祝玉妍’不以为意,咯咯嗔笑道:“谁让我是阴葵派的妖女呢!”看似带着自嘲的话语,却是声若黄莺玩转轻啼,听不出半分嘲弄之意,娇俏而豁达,似乎全然不为外物所扰。
单这份态度,鲁妙子不由另眼相看。
“妖女圣女不过世人粗鄙之见罢了。”边上忽然飘来低沉的男声。
“你倒是看得明白。”‘祝玉妍’一怔,正视般的上下打量着玄色男人,心底忽而一颤,突然涌起想要拼命此人远离的冲动,她强压下心底滋生的阴霾,望着锋芒毕露、气势迫人的男子,笑得眉目弯弯,“这位少侠颇有我们魔门中人的气度,叫玉妍仰慕的紧哩。”
男人握着杯沿的手微微一顿,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怵然射向‘祝玉妍’。
“少侠怎么这般看着人家?”‘祝玉妍’眨眨眼,眉目如画顾盼生姿,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诡谲艳绝,仿佛蕴含了天下至美至妙的柔情,丝丝缕缕,将心缠绕,似乎要将冰寒的锋刃融化成她掌上的绕指柔。
“天魔大法!”男人心头微微颤动,眼底仿佛被染上丝丝屡屡的情愫,连面无表情的冷硬轮廓也渐渐出现了裂痕,忽而他双目利芒一闪,冷哼一声,气势徒然飚升,长袍随着外泄的内劲衣袂翩飞,猎猎作响。
“啊,敌不过人家的天魔音,恼羞成怒了呢!”‘祝玉妍’见状,吐了吐舌,避开男人的内劲,哧溜一声如圆滑的泥鳅一般飞快的窜到鲁妙子的身后,扶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双雾气盈盈的水剪瞳眸,“你先前对不住我,折腾了我一肚子的水,这会子可得罩着我啊,呐,这样我就原谅你了哦。”
鲁妙子摸摸鼻子,看着罪魁祸首卖萌的眨巴着水润眼眸,精灵似得美得不似凡人的容貌,心底忽的一软,即使明知道她的武功之高怕不在他们之下,可不知为何,脚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牢牢的定在地上,再也挪不动步伐。
一定是被天魔大法迷惑了吧,鲁妙子暗付,却是如山一般挡在‘祝玉妍’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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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声冷哼轻飘飘却携着迫人的内劲传来,男人勾起唇似笑非笑的望着‘祝玉妍’,眼底讥讽深深。
‘祝玉妍’嘲他投去得意的一瞥,全然无视他的气势,径自与鲁妙子道:“我讨厌慈航静斋的仙子哩,你这般护着我,肯定也会帮我的对不对?跟我一起讨厌她们如何?”
鲁妙子一怔,冷笑道:“这才是你的目的罢。”
‘祝玉妍’摩挲着头发,对他的冷言冷语孰若无睹:“我就是讨厌她们哩,披着仙子的外衣行妖女之事,污蔑我们天魔音控制人心,可又如何比得上她们到处勾搭武林中的新一代豪杰,勾了一腔真心,得了好处后却以什么天下为借口,佯装无奈的翩然远走。如何比得上我们妖女真性情?”‘祝玉妍’嘟嘴不满的睨他,“你不与我一起讨厌她们,难不成也被仙子们迷惑了?别想啦,人家仙子除非大义以身伺魔,不然都要守身如玉的哩!”
顿了顿,‘祝玉妍’双目放光道:“难道你也要做魔头?不若入我阴葵派如何?”
鲁妙子尴尬的笑笑,婉拒道:“鲁某孑然一身,最忌束缚,怕是让祝姑娘失望了。”
‘祝玉妍’不以为意道:“那便罢了。不过那些仙子们你要远着些。”眨眨眼,撒娇似得道,“人家喜欢你的紧呢,可不许你去喜欢甚么仙子圣女的!”
鲁妙子默然,撇过脸不知如何回应,只做无奈的苦笑了下,然而那句‘喜欢’却如一股清泉悄无声息的流进了他的心底,明知不可当真,却不受控制的扰乱了一池春水。
“呐,咱们说好了哦。”‘祝玉妍’看他沉默不语的模样,便知他已然是无声的做出了承诺,顿时笑得眉目如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目的既然已经达成,‘祝玉妍’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鲁妙子重信义,既然答应了便定然会做到,日后,碧秀心等人想要从鲁妙子口中得知杨公宝库所在却是绝然不可能的了,也算是她先下手为强吧。
《大唐双龙传》区别与武侠他影视,其间江湖与朝廷紧密联系,甚至江湖中人可以参与君王的选择,权力纠葛错综复杂,也令乱世之争逐鹿天下变得越发多样,阴葵派作为《大唐》中有名的门派之一,其志向自然高远广博,又岂会满足与江湖这一亩三分地?便是魔门各派同气连枝也免不了利益争端。
‘祝玉妍’比不得石之轩身负花间派和补天道两派教义,势力强盛,本身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更是邪帝向雨田之嫡传继承者,日后当可号令魔门,也比不得慈航静斋与佛门占了仁义的名声,打着和氏璧的旗号‘代天择主’,想要在天下之争里分一杯羹何其困难!
好在,她有先知的优势。
鲁妙子这一步算是成功了。而接下来她的目标便是碧秀心与石之轩。她情知这两人日后会相爱而携手隐居幽谷。而她需要的则是在这之上浇一把油,接着这两人最好能令慈航静斋伤筋动骨,同时令阴葵派在魔门中一人独大。
思绪间,细雨绵绵渐渐消散于无形。
‘祝玉妍’低低的叹了口气,藏起心底的布局,俏丽的眨眨眼,不舍道:“雨停了,我也该走了呢。”
鲁妙子淡笑,却是不答话。‘祝玉妍’这般算计了人家一回也不指望他说些什么,语毕,身形如彩蝶翩然远去。
鲁妙子看了看亭子角落处尚且滴着水的雨伞,心头若有所失的怅然。不待他细查,身边传来轻微的响动,他一怔,却见石之轩身如鹰隼般凌空而跃,追逐着蝶翼般鹅黄色的倩影瞬间消失在凉亭里。
‘祝玉妍’足尖轻点水面,片刻的功夫已然立于船头,船夫见状,立刻撑起长蒿调转船身,仿若游湖一般慢悠悠的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船儿悠悠,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清澈而蔚蓝,平静的湖水水面上绿水人家绕,风景秀丽多姿。长风吹拂,掠起‘祝玉妍’鬓角的发丝,妖娆清丽。
“好兴致。”颀长的身影顿然出现在船上,轻功之高绝,船身竟是半点摇晃也无,仿佛出现在船上的只是一张轻飘飘的纸巾,半点重量也无。
‘祝玉妍’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娇笑道:“少侠可是舍不得我?”
“石之轩。”男人淡漠的投去一瞥,言简意赅的说出了身份。饶是‘祝玉妍’早有所预料却仍是一怔,“想不到竟是邪帝高徒,我魔门的邪王。今日一见,玉妍深感荣幸哩!”
石之轩闻言冷着一张俊脸对明显敷衍的话语不置一词,也无怪乎‘祝玉妍’这般行事,邪王虽为魔门之尊,但魔门有各派大多是听调不听宣的主儿,而阴葵派在魔门中地位非凡,兼之又有无上魔门心法,自不可能奉之为主,与其他门派一样以属下居之。
‘祝玉妍’也不以为意,笑意盈盈,心里却盘算着是否趁此机会把他与碧秀心送做堆。可惜在此前她只知道碧秀心去了洛阳,具体在何处却是没有消息送来。
深思间,船身已经渐渐行至湖水中央,撑船的船夫似不经意的望向以三步之遥绵绵相对的男女,长篙滑向水中重重的一阵搅拌,紧接着船身忽然剧烈摇晃起来,‘祝玉妍’心底一个不妙,与此同时那船夫已然噗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哗啦啦的水从不知何时砸破的船板上如喷泉似得涌出,不过片刻的功夫注水灌满了大半个船舱,‘祝玉妍’与石之轩对视一眼,均心知这算是被人暗算了,只是不知这背后针对的是她,还是欲将两人一网打尽。
“船就要沉了!”注入的湖水淹没了船大半个身子,尤其是‘祝玉妍’所站立的地方,因着重量下沉的越发快,只在水面上露出一点船艄头,‘祝玉妍’一惊,立刻运起轻功,内蓄一口气,借力跃开三五丈,而后又足尖以蜻蜓点水的姿态奔向水岸。
孰料,足尖刚踏上水面,一双黑手怵然从水底下探出,狠狠的一把抓住了‘祝玉妍’的纤细的玉足,使劲将她拉近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玉妍’神色蓦地泛冷,双目寒光凛冽,她勾唇露出绝艳的笑容,却是说不出来的冷,被抓住的脚轻轻一踢,一具身着黑色防水衣的身影骤然从湖水里被踢出了五尺高,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而后重重的坠落在了水里,激起水花飞溅。
水下之人见此,互相对视一眼,皆齐齐从水底疾射而出,分成两拨,一波手握成爪状杀向‘祝玉妍’,而另一批则气势汹汹的冲向了石之轩。
‘祝玉妍’身形不动,如一叶扁舟立于湖水中心,长袖飞舞,白色的丝带上系着四只金雕玉砌的铃铛儿,随着她恍若舞蹈般优雅绝美的跃动,铃声空灵,声若天籁,却携着丝丝缕缕的魅惑声波渐渐向四周扩散开去。
哗啦――平静的湖水顿时炸裂开来,向四周激射而去的水珠却宛如锐不可当的箭矢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进了三个黑衣人的脖颈里,顿时血色飞溅,几道身影齐齐坠落向水面,殷红的色彩染红了湖水,却又在片刻之间被流动的碧水冲洗干净,不留下丝毫痕迹。
剩余的两人见势不可行,各自使了个眼色,纷纷跳入水中。
‘祝玉妍’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丝带舞动得越发密不透风,柔软的丝带飞旋而出,劲道非凡卷起一池湖水,如龙卷风般狂暴而急促的旋转着,形成气势磅薄而不断上升的浪潮,仔细看去,龙卷风的泉眼中心几道身影飘忽的随之不断的选择了,几近晕眩。
啪嗒――‘祝玉妍’收回丝带,龙卷风顿时散了架般形成了密集的雨水,重重的雨帘射落而下,‘祝玉妍’勾唇站在湖中心的水面上,看着晕乎乎的虾米,翻着肚皮倒在湖中,半死不活了。湖水飞溅,她身上却无一丝潮湿。
再看石之轩,他也已经在片刻间解决了埋伏之人,如她一般稳稳立在湖面上。看样子,似乎比她还要快些,轻松些。
看来,石之轩的功夫比她还要高上一筹。
‘祝玉妍’眯起眼,即使早有所料,不过终究是意难平啊。正想着,耳朵却敏锐的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破空之音,她巍然不动,身后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丝带怵然如蛇般圆滑的缠绕向身后偷袭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出乎意料,偷袭者只顿了顿,便挣脱了丝带的捆绑,祝玉妍登时一惊,徒然发现这人武功之高比她所差无几,而刚才她能这般轻易的察觉攻势不过是诱敌之策罢了!忙收起轻视之心,双手化掌,迅猛的击打向偷袭者,可惜高手过招,胜败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她这般仓促迎敌却是迟了!
那偷袭者与‘祝玉妍’对了一掌后,借着反弹的内劲飘然遁走,于此同时‘祝玉妍’强压下心口突然涌上的血腥味,她深知自己已然受了内伤。虽说不重,然此刻身前却还有个难分敌友的石之轩在看着呢!
“受伤了?”石之轩皱眉看着‘祝玉妍’略显苍白的脸色,‘祝玉妍’与人交手不下五招,可却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说是好些个动作,却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此时再去追人实在不是甚么明智之举。
“区区小贼,如何伤的了我?”‘祝玉妍’故作骄傲的昂起头,长袖下的手已然握紧了丝缎,但凡石之轩有丝毫不对的情绪,便会伺机甩向他。
石之轩看着她微微蹙起眉,因为警惕而瞪圆了的水眸,明明是防备的动作,不知为何却令他突然想起了幼年时猎到的那只老虎幼崽,伸出的爪子似乎随时都想要在他手上挠上一把,容色警惕却又那般无助可怜,叫他忍不住生出了几许恻隐之心。
他恍惚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诡谲多计的阴葵派圣女‘祝玉妍’,而是那只初时无助警惕后来张冷傲张扬,却会磨蹭着他的腿跟儿撒娇的虎崽。
心念一动,脚步却是不受控制的施展起轻功,‘祝玉妍’见状咬牙,甩出丝带,人却是猛地转身,孰料或许是她过于紧张逃离的缘故,竟不曾注意脚下的尸体,冷不防被绊住了脚!若是平时自是无碍,可这会子她受了伤,兼之心底传来的唯恐避之不及的情绪令她在这突如其来的一跤之下,顿时向下栽倒!
噗通一声,‘祝玉妍’整个人一头栽进了水里!而后,‘祝玉妍’悲催的意识到她……根本不会游泳!
与此同时,石之轩一把握桩祝玉妍’失神之下甩出的丝带,也亏得她急于脱身,那丝带上蓄含的内劲不多,否则石之轩可没有那么容易接住!一把拉过丝带,微微一拉,眼看着即将和湖水来个亲密接触的‘祝玉妍’只觉腰间一紧,下一刻一阵好闻的男性阳刚气息扑面而来,而她整个人已然被石之轩拥进了怀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算是英雄救美么?
脑海里闪过这一念头,‘祝玉妍’不屑的在心底暗暗呸了一声,这也太狗血了吧?简直是武侠中的经典场景了,唯一不同的是,人家那是在陆地上,而她则是在水面上。
天知道,她宁愿栽水里也不想和石之轩扯出点甚么有的没的东西!刚刚还在筹划着把人跟碧秀心凑作堆,下一刻就给来了个活色生香的引人联想非非的场景,这感觉真是……‘祝玉妍’难以用言语形容。
石之轩全然没有意识到她的诽谤,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施展轻功凌空腾飞而起,身体轻若片叶踩着水面飘然出现在岸边。
“多谢邪王。”脚刚踏在结实的地面上,‘祝玉妍’迫不及待的推开石之轩,面上却毫无异色,柔笑着道谢。
看着她明明心不甘情不愿,却偏偏强逼着道谢,可眼中灼烧的火色明亮的映照着他的身影,生动而惑人,石之轩嘴角溢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淡然道:“无妨,且先寻个地界疗伤为妙。”语毕,也不管‘祝玉妍’眉头的纠结成一团儿,背过身径自向前走去。
‘祝玉妍’望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拼命逃跑的冲动,她看着石之轩脚下生风,短短几步硬是叫他走出了几百米,不由长长呼出一口起,运起一口气,脚步微动,然而不待她行动,一声轻飘飘的低沉男声忽而传来,“跟上。”
‘祝玉妍’鼓起的气儿如瞬间被戳破的气球般,扑哧着顿时消散了。这石之轩明明背对着她,却跟长了眼睛似得,盯着她这般牢,是要作甚?看犯人么?
“磨磨蹭蹭作何女儿姿态?”正想着,又是一句略带斥责的男声传来,石之轩已经停住了脚步,眼神深邃的望着‘祝玉妍’,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不必麻烦邪王相送了,玉妍急着回阴葵派……”‘祝玉妍’一惊,忙不迭的道。话音未尽,石之轩淡淡的投来一瞥,气势迫人,眼底的厉色清晰可见。‘祝玉妍’怵然一寒,剩下的话顿时失了声,脑海中只一个念头转瞬即逝,这……是在威胁人吧?
石之轩看着她磨蹭的动作,似乎极为不乐意与他扯上关系,不由冷笑一声,长臂一捞,瞬间搂住了她的腰,提起纵身跃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不待‘祝玉妍’回过神来,腰间忽的一紧,她反射性的惊呼着,后知后觉的发现眼前的景致迅速的变化,她怔了怔,立刻反应过来,石之轩压根没经过她同意就搂着她的腰!第一次还可以说是不忍她栽进水里而英雄救美,可这一回呢,不打招呼就搂人,这是耍流氓吧?绝逼是耍流氓!
“男女授受不亲,邪王此举委实不妥,还请放手。玉妍自会行走。”‘祝玉妍’心内直把石之轩骂了个狗血临头,顺带还问候了他家所有的亲戚,语句不带重复的!可不论她心内如何诽谤暗付,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见变化,唯有一双水眸明亮的惊人。
“别闹。”一只手横空而来,压着‘祝玉妍’的头细致轻柔的按进了怀里,顿时浓郁的清新茶香随着男性特有的阳刚气息缭绕在鼻息间。
‘祝玉妍’怵然僵直了身体。
四周的景物快速的后退着,四月初的风夹带着植物的清爽气息,吹拂在面上却犹有丝丝的寒意袭来,因着飞快的速度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儿。
石之轩纵身快速的踩着亭台楼阁渐渐消失在洛阳城内,身形如风,尚未察觉,便以飘然消失。出了洛阳城,他转个弯儿,越过枝头,踩着山峦石壁,很快找到一处山洞,
放开‘祝玉妍’,他一掌拍出,掌中不曾含有多少的内劲,掌风疾驰,瞬间卷起山洞内满地的尘埃落叶被他一掌打向洞外,枯枝落叶腐烂产生的气息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湿凉的空气。石壁上一道山泉水滴穿石,声声清越。
原来……武功还可以这样用!‘祝玉妍’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看着瞬间化身为吹尘器的邪王,很是无语,放着舒适的客栈不去,却偏偏喜欢寻个山洞安置人,这是特殊癖好么?
“坐下。”石之轩盘膝在削平了棱角的石头上坐下。
‘祝玉妍’如今厌烦透了他淡漠的语气,顶着一张冷冽的俊颜却偏偏做出事儿跟个恶霸似得强迫人,他的官配不是碧秀心么,不去对着官配献殷勤,反而压着她帮她疗伤,也不知她哪里戳中萌点了,竟似与在凉亭里换了个态度。
心下不由防备愈重。然却不敢轻举妄动的听命在他对面盘膝而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之轩看着她敢怒不敢言,只凶狠的瞪圆了眼儿如虎崽似得,眼底溢满了水汽,端得是可怜的紧。却又偏叫他忍不住想要逗弄……这种情绪他已然很久未曾有过了。
他明明心知肚明眼前的少女是阴葵派历代以来最为优秀的圣女,诡谲狡黠,楚楚动人的眸子里是你永远也看不透的算计与深沉,却不知为何偏偏触动了他的心,令他一再的想要扯掉她面上三分故作四分真实的娇俏,以及不动声色间泄露的算计。
若是她人这般心机深沉,定然会惹他不快,可‘祝玉妍’身上却偏偏有种独特的魅力,一举手一投足说不出的风流与真实,令人为之沉醉,哪怕知道她在算计,依旧忍不住迷失在她眼中的笑意里。
“坐好,气涌丹田,摈弃外物,心神守一。”石之轩望着‘祝玉妍’即使坐下了却依然灵动的转着眼眸,狡黠如狐的模样儿,忍不住就要摇头,忙轻声厉道。
“玉妍可以自己疗伤哩,不敢劳烦邪王。”话音未落,石之轩淡淡的哼了一声,这一声携着丝丝缕缕的内劲顿时压制了‘祝玉妍’的挣扎,眼看着石之轩脸上不耐烦不容拒绝的神色,她咬着嘴唇,低低咒骂了一声,却因着实在不敢跟他撕破脸皮儿,只得期期艾艾的伸出手掌与他相合。
一股炙热的真气从相触的手掌间传来,热得灼痛了‘祝玉妍’的皮肤,她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然而掌中传来的强烈的吸力却根本容不得她退缩。
一如石之轩,强势而霸道。
‘祝玉妍’的心底怵然涌现出难以言语的感觉来。然而不待她细细追究,石之轩忽而喝道:“莫要分心。”她反射性的倏地坐直了身子,气闷之中却又无奈的放下思虑,心神渐渐沉入到了真气的运行中去。
时间在疗伤中分分秒秒的逝去,天色悄无声息的暗淡了下来,夕阳斜照,金色的余晖穿透石壁间的缝隙光芒万丈照耀在山洞内,点点细碎的金色光芒调皮的跳跃在两道身影之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衬得身形飘忽,怵然不真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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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收功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的便是篝火之上驾着一只烤的金黄酥脆的大鸟,似乎是雕类,体形庞大的很。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篝火旁,石之轩从脚边的一堆枯枝里不时捡起一根,扔进火堆里,篝火熊熊燃烧,几点火星闪耀着橙色的光点随着他抛进去的枯枝飘然而起,却又在转瞬间暗淡,化作尘土。
他添火的姿态随意而洒脱,显得很平常。可‘祝玉妍’看着却觉分外的别扭,她总觉得,石之轩身上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不是冷漠,而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带着难以言语强烈的迫人气场,与人群格格不入。
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该清贵逼人,而不是在这山洞里风餐露宿。
念头闪过,‘祝玉妍’干脆双手拖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石之轩添火加柴,看得津津有味。
“吃吧。”石之轩瞥过头,恰巧望见‘祝玉妍‘明亮的双眼在火光中熠熠生辉,微不可见的顿了下,一手拿下翻滚着油汁的烤野兔,撕下鸟腿递给她。
“谢啦。”‘祝玉妍’笑意浓浓,毫不客气的接过鸟腿啊呜一口咬上去,顿时鲜香的肉味弥漫在唇齿间,她享受的眯起了眼,满足的咀嚼着食物,脸上的表情像极了餍足的猫科动物。
仅仅只是看着她的吃相便觉手上的兔肉似乎更加的鲜香了几分,勾起人食欲大开。石之轩嘴角一闪而逝的温和,撕下剩余的鸟腿同样斯文的吃了起来。
夜色渐渐深了,吃饱喝足后,‘祝玉妍’看着狭小的山洞蹙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不是什么好话,便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可也没有这般随意的。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面色淡漠,似乎万事不经心的石之轩,欲言又止,思虑片刻,干脆也不休息了,直接练功罢。
既然石之轩都亲自替她疗伤,想必也不会趁着她练功的时机出手吧,更何况她也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丝毫的恶意。
思及于此,‘祝玉妍’干脆盘膝在石头上坐下,两手捻成兰花指,安放在膝盖上,正欲运气,忽的却听石之轩面无表情道:“一个时辰前,山洞口盘旋着一只大雕,想必是阴葵派的信差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阴葵派素来不爱养白鸽送信,魔门中知道的不多,但却瞒不过石之轩的。起因还是‘祝玉妍’鉴于前世那些武侠连续剧里时常看到飞舞的白鸽被主角或反派给捉住而感慨了一句,此后阴葵派便改了蓄养白鸽的传统。
‘祝玉妍’顿了顿,笑道:“那是我阴葵派的雕儿,那雕儿呢?”她早在到达洛阳之时偏传了信给据点的下属,让她们尽快打听碧秀心的下落。如今雕儿飞来盘旋不去,想必是有了碧秀心的消息了罢,‘祝玉妍’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把这尊大神给送出去了。
石之轩不语,目光掠过‘祝玉妍’,落在了她脚边的……一堆残羹冷炙的骨头上。
不详的预感忽而涌上心头,‘祝玉妍’傻愣愣的顺着他的视线移到她吃剩的鸟骨头上,想起自个儿刚醒来时看见的那体型庞大的烤的半熟的鸟,顿时不安的吞了口口水,小小声的问道:“这只不会……就是我们阴葵派送信的大雕?”
石之轩目光暗了暗,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浅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犹带着丝丝邪气。
‘祝玉妍’的目光在石之轩冷眼默然的神色与脚边的骸骨上来来回回的巡视着,半晌才牙关打颤,指着石之轩不敢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这就是我阴葵派送信的大雕?”此时连邪王也不称呼了,可见已然是惊怒至极。
石之轩傲然道:“应当为大雕残骸方准确,正真的大雕,不正在你我腹中么?”
‘祝玉妍’呸呸两声,怒颤道:“你把它烤了吃了,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石之轩你……你个混蛋!”
“我是混蛋?那你这吃的津津有味的主人又是什么呢?”石之轩挑眉,“你吃的可比我香,看你脚边的骨骸便可窥见一二了。若想迁怒于人也得找对时机才是啊。”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
“你……”‘祝玉妍’哑然失声,怒极反乐,“照邪王如此说来,便是玉妍之错哩?咱们且不谈这大雕之事,那纸条呢,栓在大雕脖颈之上的纸条可还在?”
石之轩低沉的笑了笑,目光直视火堆,神色意味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股无名之火怵然从脚底心涌上心头,直烧进眼里,‘祝玉妍’倏地霍然起立,手指着石之轩颤声道:“你竟然把我阴葵派的书信当引火棒给烧了?”
“你这岂非明知故问?火折子烧火岂能没有引火之物?我看那纸条空白一片,正好引火烤肉,也免得你醒来腹中饥渴。”石之轩语气温和,如同在哄不懂事儿的宠物似得,可说出的话儿却叫人火冒三丈。
“你……”‘祝玉妍’气急败坏,怒而一巴掌直接拍向石之轩,不依不饶,“混蛋,吃我的雕儿烧我的信,我定不饶你!”
石之轩闪身避过她的掌风,同时长臂一伸抓住她的手,一手掐住她腕上死穴,顿时‘祝玉妍’浑身被他死死制住,她挣扎着踢脚踹向石之轩,石之轩冷笑一声,快速的从她两腿间抵住腰腹,微微一用力,‘祝玉妍’身体猛地一震,这下子却是真个的动弹不得了。
“放开我!”‘祝玉妍’喝道,怒火烧得她的眼眸明亮而炽烈,眼底的光芒仿佛要将人灼烧成灰烬。
白痴。
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被猫逗鼠似得被耍得团团转,祝玉妍感受着心底喷涌而上的、烧得她娇躯如花枝乱颤的怒火,惨不忍睹的捂住了眼,她坚决不承认这个又白又二还自以为智计高绝的货,是她自己!
又将眼前这个腹黑的石之轩与她记忆中的精分患者,满世界追着她乱跑的疯子做对比,祝玉妍悲催的发现,不是她厉害下套子一个下一个准,而是这货的智商直接下降了n个百分比!
泥煤的石之轩,这家伙是专门来克她的么?
“冷静些了?”眼看着干瞪眼咬唇瓣,不再怒斥他的‘祝玉妍’,石之轩淡漠道,那话里平静的语气令‘祝玉妍’好不容易方才冷静一些的大脑再次点着了火,真恨不得把他冷漠的脸皮抓个稀巴烂!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石之轩也不在意,眯起眼形成一道极度危险的弧度,低沉的嗓音冷的渗人,如同炎炎夏日一盆冰水从头顶喷涌而下,浇得她透心凉:“想把本座与碧秀心凑作堆?一次性解决两个劲敌?待本座与碧秀心双双隐居便是你阴葵派大展身手,一统魔门之时?端得好算计啊……”语气里说不出来的冷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玉妍’如遭电击般惊怔住,脑海里一片空白,唯有一个念头不停的转动着,他是如何知晓她的打算的?
天哪!意识海内,祝玉妍不忍直视的捂住脸,为什么这时候的她会这么的……白目?这种计划你心里想想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傻乎乎的说出来?甚至连大雕传书都写的这么清楚明白?难道不知道天上飞的鸟类经常会被灰来灰去的武侠人士或是一颗石子或是轻功给打下来么?
而且,石之轩这货的心机委实也太深沉了些吧,早早眼尖的发现了低空盘旋的大雕脖颈上指节大小竹筒,方才把雕儿给打下来的!根本不是为了肚子额啊!而后更是发现了纸条,用内力烘烤,得知了纸条上的消息。当时看着石之轩脸上阴沉的几乎滴出水的表情,祝玉妍心惊胆颤的很,生怕他一巴掌劈向自个儿。
孰料,他就这样硬生生的忍下了,面无表情的以纸条引火,生起火,又把大雕拔毛剥皮,洗干净架火上靠,压抑的气势令山洞内的空气都在刹那间凝结!那架势看得祝玉妍直恨不得掉头就跑!
她如何也料想不到,精分石疯子竟然也有这般可怕不可捉摸之时!可偏偏此时的自己却傻愣愣的一点儿感觉也无!直令她捏了一把儿冷汗!
“在想本座是如何知晓的?”正想着,阴翳的男声冷冷传来。
‘祝玉妍’敛下目光,默然不语。她不会傻乎乎的否认石之轩的话语,因为她知道但凡他能说出这些猜测,便是有了充足的证据,否认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不说话了?”石之轩又是阴郁又是气闷道,“你倒是好算计呢?本座竟不知在你眼中竟成为了情圣!为情隐居,你可真会异想天开啊……”
‘祝玉妍’低头撇嘴,神情不以为然。若非实在说不得,她真想狠狠的喷石之轩一口吐沫儿,情圣算神马,你这邪王日后还为情精分了呢!碧秀心神马的那就是你心头的一颗朱砂痣啊!
可惜的是,这会子身家性命都握在人家手里,她不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石之轩觉得甚是奇怪,这‘祝玉妍’也是阴葵派培养出的得力继承人罢,心机城府倒是不输人,可偏偏生了个执拗的性子,认定了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若真是这样便也罢了,偏生她那颗脑袋瓜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偏门偏类的东西,竟是认定了他会因碧秀心而成了情圣,魔门素来讲究以情炼心,却从没听说过哪一任邪王邪帝为情痴狂的,端得是让他又气又无奈,竟生出几许哭笑不得的趣味来。
尤其是看着‘祝玉妍’冷着脸讷讷不言语的模样,越发的觉着好笑,也罢,他倒要看看,‘祝玉妍’眼中能令他放弃一切的碧秀心是个何等风华绝代的人物。
思及于此,石之轩也懒得再与她辩论,干脆松开手。
就这么放过她了?‘祝玉妍’惊疑的望着石之轩突然放手转身的背影,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在她印象中此人可不是个心胸宽大的,若是换了她自己被人这般设计了,指不定如何找机会睚眦必报呢。
“跟上。”
‘祝玉妍’一惊立刻转头望去,却见石之轩已经站在洞口,阴沉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她忍不住心头一颤,就知道这人没有那么大的心胸!一面嘟起嘴诽谤着,脚步却不敢丝毫停顿的追了上去。
“去哪里?”
走到洞口,石之轩冷着脸瞥了她一眼,运起轻功快速的踩着凹凸不平的山壁纵身跃了出去。‘祝玉妍’急忙跟上,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一天一夜,可她算是摸透了这人,霸道专横,容不得人反抗。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她还得任命的听着。
“洛阳。”石之轩淡淡道。
“去洛阳?作甚么?”石之轩淡淡的投来危险的目光,‘祝玉妍’噤声蹙眉。
半晌,石之轩才冷声道:“本座倒要领教领教慈航静斋的碧秀心。”
碧秀心三个字如同炸弹般在‘祝玉妍’脑海里炸开,她双目放光,娇俏的眨眨眼道:“明白。”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石之轩顿时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搁着他难受的紧,心道:明白?你明白个啥啊?尤其回过头对上‘祝玉妍’眉眼弯弯,笑得一派天真纯良的模样越发的觉得气闷,不由死力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这姑娘让他在这一天里加起来受到的气闷已经超过了以往的二十年,首次让他涌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之轩,你速度这么快作甚?”眼看着突然与石之轩拉开的一大段距离,‘祝玉妍’不满的怒视着前方挺拔的背影,“赶着去……”投胎二字还未说出口,她眼睛顿时一亮,喃喃自语道,“这么火急火燎的,难道急着去见碧秀心?”这般一想,戏谑的目光转瞬即逝,她赶紧的加了几分内劲在脚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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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立河洛之间,居天下之中,既禀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气,也具南国水乡妩媚风流之质,自古以来便是重要的都塞,易守难攻。
进入洛阳城,一阵古朴沧桑的气息迎面而来,道路两侧摆满摊贩,小贩的吆喝声伴随着川流不息的行人将整个洛阳渲染的人声鼎沸,不时有嬉戏的儿童穿梭期间,越发的显得热闹起来。
石之轩无视车水马龙般的人群,转过人声鼎沸的闹市,直接在清幽雅静的文淮楼门口抬头望了眼。他得到消息,碧秀心借机约了杨广就在这文淮楼议事。他们能商议之事也唯有储君之位了。杨广此人刚愎自用,心胸狭窄,若是让他得了地位,魔门数十年的绸缪皆是一朝成空,他怎么能坐视不理?便是没有‘祝玉妍’那一出,他也是要走上这一遭的。
文淮楼雅致清幽,专为那些品茗论事的才子书生所设,二楼除却大厅外更是设有梅兰竹菊的包厢,包厢正门仅以珠帘相隔,以便贵客参与其中。
石之轩走上二楼,直奔竹字包间。
“何人?”碧秀心猛然一怔,望向珠帘外的身影,此人直到近前她才察觉到些微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武功之高,令她心惊。而杨广更是防备的捏紧了挂在腰间的短剑。
石之轩掀开帘子入内,目光不着痕迹的掠过碧秀心,转瞬收回目光,安然在两人身前坐下。
随后而来‘祝玉妍’见状,立刻在石之轩对面依葫芦画样的盘膝而坐,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石之轩冷硬的面部表情,不由娇笑道:“巧得很哩,玉妍仰慕碧仙子久矣,不想竟有机会一睹真容。”
碧秀心心闻言蹙眉笑了笑,却是不答话。白衣如画,容颜绝色不染纤尘,宛如瑶台仙子下凡尘,端得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气质。在‘祝玉妍’看来,美则美矣却是失了几分自然。
杨广却是眼前一亮,道:“祝姑娘与碧仙子两位皆是天下齐名的双姝,广早就慕名,却不曾得见,两位当畅想欲言,也让广开开眼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般光明正大的挑拨令‘祝玉妍’忍不住朝他瞥去一眼,都说杨广有勇无谋,如今看来也不尽如是啊。也是,皇宫里出来的又有几个是简单的人物呢。
且杨广称呼碧秀心为仙子,对自己却以姑娘相称,而她因着是魔门出身,虽为圣女,在江湖上却是人人皆知的妖女,杨广不敢以圣女相称,怕惹白道非议,又不能以妖女喝之,令人徒生不快,只得以最为平常的姑娘称呼,可见其人心思之慎密,杨勇难以匹及,也莫怪乎最后能登上帝位了。
碧秀心不由望了‘祝玉妍’一眼,皆从彼此的眼底看出丝丝意外之色,转移话题道:“岂敢谈眼见?秀心才疏学浅,如何比得上王妃惊才绝艳?”却是绝口不提‘祝玉妍’,她清楚的知道此时不是她们对上的好时机。
王妃?‘祝玉妍’很是意外,她只听说过杨广之妻贤良淑德,算是历史上有名的贤后之一,却从没听说过才学如何的,不过这毕竟不是正史,倒也没什么奇怪。
杨广仰天长笑,眼底却带上了丝丝柔情:“在祝姑娘与碧仙子面前,荆拙玉娘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玉娘?祝玉妍斟茶的手猛地一顿,记忆的一角如潮水般涌来,她怔愣了片刻,忽而记起杨广之妻姓萧,据说曾是西梁孝明帝嫡女,思及于此,‘祝玉妍’勾唇,眼底是刺骨的冰寒。萧玉娘,从除之欲快的妖孽到正统的嫡室公主,一步步成为杨广之妻,母仪天下的皇后,混得可当真是如鱼得水呢。
也不知这些年来她夺了胞姐的名姓身份可有半点儿心愧?人海茫茫,这十多年来在师傅的精心栽培下,她几乎快把婴儿时期的恩怨给忘记了,却不想她偏要在此时出现,提醒她的存在!
‘祝玉妍’再没有了心思与他们你来我往的打机锋,石之轩见她心不在焉,眉头一皱,猜测;萧玉娘此人有甚么不妥?当下决定派遣个人去查查。
“王爷太过谦虚了。”碧秀心道,“王妃才惊天下,早已名声在外,秀心也想一睹王妃真容,求个墨宝。”
杨广笑得越发得意:“何须求?仙子若是喜欢,随时可以登门,荆拙也盼着与仙子谈书论话,共商大事。”顿了顿,又向祝玉妍道,“祝姑娘亦如是。广王府大门永远为二位敞开。”
‘祝玉妍’心头一动,应道:“好的很,玉妍定然上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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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不负从门外进来,看着‘祝玉妍’迫不及待的模样,皱起眉。昨日师姐火急火燎的赶回了门派驻地,凳子还没坐热呢,就四处着人去查杨广正妻,务必要将其从小到大事无巨细皆查个清楚明白!
他原先对师姐大动干戈的查个前朝公主有几分疑惑,如今收到资料方知师姐用意为何,想不到慈航静斋竟然如此隐秘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安插了人!当真叫人防不胜防啊!
‘祝玉妍’从边不负手中接过资料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原来早在同为穿越女的萧氏以她之名顶替成为嫡室公主后,战战兢兢的努力想要学着做个正真的婴儿,然而无论是‘祝玉妍’抑或是萧氏却都不是正宗的婴儿,原先有萧氏异于常人的表现在前,对比之下,‘祝玉妍’不爱哭闹的表现根本找不出错儿来,可没了‘祝玉妍’,兼之萧氏的性格摆在那,便是短时间能瞒得一时,长此以往必会露出马脚。
不过几日的功夫,张皇后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此后她开始不着痕迹的派人监视萧氏,同时从奶娘口中逼问当时的情况。张皇后何等聪慧之人,三言两语便猜出了个大概,当下心如血滴,恨得挠心抓肺的牙直痒痒,可她却碍于名声不能揭露她!
无论如何张皇后也不能背上生出妖孽的罪名来,她以不详之名将萧氏送往了民间母族保养,却暗中下令杀死萧氏,许是命不该绝,萧氏却被慈航静斋的人看中了起资质,带入了慈航静斋,同时找了个替身留在了张皇后母族。
七年之后,萧氏以张皇后嫡女身份回归,在慈航静斋的设计下渐渐入了隋帝的眼,及笄后被聘为杨广之妻。
也就是说,在萧氏7岁之时,便已被慈航静斋所放弃,而她在慈航静斋的一切经历却也成了谜。既然能被慈航静斋选中,萧氏的资质自不必说,便是及不上碧秀心,与梵清惠比之却也不会差,到底是为什么会从嫡系弟子贬为外室弟子,直至成为朝堂之争的棋子?难道她就甘心从天之娇女成为他人手中棋?
‘祝玉妍’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相信以那人的嫉妒心与心狠手辣会毫无作为,可事实上却是无波无澜,若非她出动了好手,只怕连那人与慈航静斋的隐秘关系都查不到,当真是断得干脆利落。
不管怎么样,萧氏那人与她有仇怨,她是必须得去查探一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弟,我要去一趟晋王府。”思及于此,‘祝玉妍’放下手中的资料,沉吟片刻道。
“师姐?”边不负皱眉,“我们素来支持杨勇,此时却上门拜访杨广,此事不妥,易落人话柄。”
“我又岂能不知?只是……谁说我要睁大光明去拜访杨广?”‘祝玉妍’道,“我应了杨广之约,但他定然以为我是敷衍之言,决计预料不到我会去探探晋王府。”顿了顿,望着边不负不赞同的神色,坚决道,“师弟,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边不负眼看阻拦无果,长叹一口气道:“师姐,万事小心。”
‘祝玉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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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星子缪落,月华如水。
一道黑影势如闪电,飞快的掠过檐牙屋角,速度如风,转瞬便消失在原地,翻身进入高墙内院。忽而黑影一顿,迅速的闪身躲进假山丛的孔洞中。几乎是在他闪躲的瞬间,一列巡逻兵士踏着齐整划一的脚步轻盈的走来,走路的姿态,一眼便知都是些精通武学的好手。
‘祝玉妍’的目光微不可见的闪了闪,她很快的判断出这一列的巡逻护卫若是放到江湖上皆是二流的高手,而领头的小队长,内功更是深厚的堪比一流高手,尤其是在他的年纪对比下,更令‘祝玉妍’骇然。最为惊奇的是他们脚步虽轻巧却毫无技巧,可见练得只是三流的大路货色,究竟是如何练出如此深厚的内力的?
思虑期间,又是一队护卫列队经过。
‘祝玉妍’掩藏了片刻,而就在这短短的时辰内,就有三波护卫来回巡逻,可见晋王府的戒备森严,而据她观察,这些护卫无一不是二流高手,其中大部分内功积蓄的已经堪比一流高手了,就凭这份内力,若这些人机缘巧合得到武学感悟,瞬间就能攀升上一流高手的巅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直是不可思议。
杨广看似势弱,王府里却藏了如此多的高手,虽说内力深厚,修为低下的诡异,像是用丹药磕出来似得,可那些能增加内力的药物,无一不是天才地宝,数量稀少不说,有些甚至还容有副作用。杨广又如何来的人力物力财力下死力培养出这么多的高手?
若非今日夜探王府,岂不还要被蒙在鼓中不成?杨广其人只怕不知眼下这么点儿秘密罢!‘祝玉妍’心头闪过千万种情绪,越发坚定了要查个清楚明白,须知她阴葵派都还没有如此多的武学水平在二流的弟子呢,毕竟人的资质有限,像‘祝玉妍’这般资质的可谓是万中无一,若是能从杨广手中得了这种能增加内力的物什丹药,何愁阴葵派不能称霸魔门?
沉吟片刻,‘祝玉妍’干脆放弃了打探萧玉娘的念头,事有轻重缓急,而这些她还分得清楚,绝不至于以小失大。趁着巡逻护卫走过的片刻,‘祝玉妍’身形一扭,下一刻出现在百步之外。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祝玉妍’纵身跃上屋顶,俯下身子,任黑暗将她的身影重重掩盖。
“见过王妃。”列队的护卫连忙跪地请安。
萧玉娘无视护卫步履匆匆的转过回廊,走到了‘祝玉妍’躲藏的楼房门口,推门而入,吩咐身后的翠衣婢女与跪地的护卫道:“在门口守着,绝不能令任何人踏入这院子一步。”眼看着他们恭敬的应下,才满意的点点头,进入房内,关门。
看着严防死守的架势,若是没点儿猫腻,打死‘祝玉妍’都不信。比起不知道在何处的丹药,倒是萧玉娘此时一副‘要做些不能为人所知之事’的模样更叫她疑惑。她轻巧的掀开瓦片,偷偷的向下望去。
进入房内,萧玉娘合上窗户,又仔仔细细的探听了一会儿,看着那些个护卫列队守卫在门口寸步不移,婢女安静的守着门,方才放心的吐出一口浊气。
而后,只见她坐到了床上,放下床帐子,直到即使外面的人推门而入也看不清什么才真正的放松了心情。‘祝玉妍’看她这般戒备谨慎,就知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儿绝不能令人知道,不由暗自庆幸,她如今所处的位置正好是那床帐的斜上方,从她这角度看度看出,有一处是细密透气的以薄而闻名的贡品床纱,也就是说萧玉娘的一举一动皆在她的眼中!
萧玉娘全然不知有人正在偷窥,爬上床后,从雪白的脖颈内迁出一块儿祥云雕凤纹暖玉来,正面刻叁,后面则写了‘玉娘’二字,这玉佩‘祝玉妍’极为熟悉,岂不就是当年萧玉娘剥她衣服时,垂挂在衣服上的身份玉碟么!如今的她也有一块,便是正面刻着肆字,背面撰如娘二字的鸾凤暖玉,只可惜她素来恨那人推脱给她这身份,又如何会从不离身的带着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见那玉娘拿出身份玉碟,轻巧的转了个圈儿,而后在栩栩如生的凤目上轻巧的一按,几乎下一刻,金色光芒划过,一只小巧的鼎炉出现在萧玉娘面前,她轻轻的拨开鼎炉的盖子,又旋转着玉佩,取出只笔儿,虚空写了几个字,下一刻,闪烁着金光的增功丹三字飞快的冲向鼎炉,鼎炉随之猛地震动起来,片刻后从鼎炉下方的蟾蜍口里吐出九颗清香四溢的莹润饱满的丹药来。
萧玉娘收了丹药,满意的点点头,额头一片汗渍淋漓,‘祝玉妍’敛下容色,惊愕的发觉就在这片刻之间,她周身的气息竟然越发的明显起来。习武之人,武功越高深,身姿也越发轻盈,气息渐渐与自然相融合,练至高处甚至可以弱化气息,既人在眼前,但却感觉不到存在。而就在先前,‘祝玉妍’还能看穿萧玉娘一身的修为则为一流高手,境界有些许不稳,疑是刚晋升,可现下却是以难以匹及的速度降为了二流高手的巅峰!
‘祝玉妍’咬着唇,眼底暗色冰冷,她终于明白为何萧玉娘会被慈航静斋踢出来,竟然是因为这外怪需要以内力为代价!而她此时方知,这萧玉娘究竟从她手里夺走了什么样的机缘!
当真是……可恨!
不待她反应过来,萧玉娘再次执笔在虚空写写画画,‘祝玉妍’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此时她写的依然是增功丹,然而这三字却是散发着血色的光芒飞快的掠入鼎炉之中,片刻之后鼎炉的东北角雕刻的貔貅嘴大张,吐出三颗血红色的莹润丹药,淡淡的血色宛如宝石的光泽,香气肆意,然而‘祝玉妍’看着这三颗丹药徒然有种违和感。
萧玉娘拿起三颗血色丹药,却没有如先前一般收起来,她直接如嚼糖豆一般磕巴磕巴两下把丹药给吞进肚子里去了,直看得‘祝玉妍’目瞪口呆,这么个吃法,难道她就不怕丹田容纳不了巨大的内功爆体而亡?
诡异的是,服下丹药的萧玉娘却全然没有任何的不适,‘祝玉妍’甚至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气息在不断的攀升,由二流巅峰进入一流,一流巅峰,最后甚至突破了一流高手的水平进入了宗师的境界!
‘祝玉妍’屏气凝神看得惊骇无比,心绪一个不稳,顿时一丝气息泄露了出来,几乎是在同时,下方的传来萧玉娘惊惶而充满杀气的声音:“谁?”声未落,一道席卷着雷霆之力的掌风重重的打来,‘祝玉妍’反映极快的闪身避过。
下一刻,萧玉娘猛地纵身一跃从下方直接冲破了屋顶,直直出现在黑衣蒙面的‘祝玉妍’身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祝玉妍’光是看着萧玉娘杀气凛凛的模样,就知道她是势在必得,决计不会让知晓了她秘密之人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同时也庆幸自己带了面纱,至少她绝不会知道自己是谁。
对峙片刻,萧玉娘终于忍不住率先出手,掌风凌厉,势如破竹,‘祝玉妍’惊骇的发现,就在这短短的片刻她的功力竟然已经到达了宗师巅峰,只差一步便可突破成为大宗师,而她如今也不过是刚入得宗师境界而以,两人之间相差甚远。
若非萧玉娘的宗师巅峰水分实在有些大,她没有经过武者的顿悟,否则只怕一招就足以打得她重伤,如何会是堪堪持平的状态,可饶是如此,‘祝玉妍’心知她的内力比之薄弱却是最大的缺陷,虽说一时半刻儿不至于落下风,可百招一过,却是必输的结果!
果不其然,几招过后,‘祝玉妍’落了下风,几乎是被压着打。萧玉娘见状冷冷一笑,出手越发凌厉起来,一手化爪狠狠朝她的头抓来,‘祝玉妍’一惊,忽而道:“这不是慈航静斋的武功?你竟偷学他派武学?”声音清悦,犹如珍珠落玉盘。
萧玉娘闻言怵然变色,纵身退后几步,大声道:“弓箭手准备,射箭。”话音刚落,手持兵器的护卫门齐齐向两边推开,一队弓箭手从岔路里跑出来,弯弓拉弦射箭,动作整齐划一,如行云流水,可见已是熟练至极。
不待‘祝玉妍’做出反应,离弦的箭矢如漫天箭雨般齐齐射来,锋利的箭头在如水的月光下寒光凛凛,势如破竹破空而来!
萧玉娘冷冷的看着,这些弓箭手都是一流的高手,每一枝射出的箭矢上都带有内力,一两枝也许破不了宗师的外泄的内功护体,可若是万箭齐发,当真是防不胜防,足以将宗师级别的高手射成个刺猬!她嘴角微微扬起,几乎已经看见黑衣人在密集的箭雨下,死无全尸了!
眼看着箭矢近在咫尺,‘祝玉妍’眉毛颤动,她几乎已经感觉到令人窒息的危机,深呼吸一口气,毫无保留的使出所有的内劲……
电光火石间,一道玄色身影突然如大鹏展翅般脚踩弓箭手的头颅,脚下内劲勃发,劈出惊天一掌,几乎是在同时,几十支箭矢顿时碎裂成片片木片,瞬间向着四处飞溅开来,直直射向弓箭手。
“啊……”下一刻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响起,数个护卫随之倒地气绝,那玄色身影趁机一把拉扯过‘祝玉妍’飞快的掠过屋顶,转瞬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萧玉娘猝不及防下,根本追之不急,不由捏紧了拳头,纤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里,带起丝丝血色,她却犹然不觉的瞪着眼,死死的望着冷寂的夜空,恨声道:“可恶!”
究竟是什么人?她又看到了多少?有了床帐的遮拦,想必看不清真实情况,可那笔写字与丹炉炼丹却是有光效的,若是这些被看到了……不行,不论那人看到多少都不能让她活下去,她担不起泄露风声的风险!
萧玉娘眼神阴郁的想起那句‘这不是慈航静斋的武功?你竟偷学他派武学’,难道是慈航静斋的人?那个救人的男人又是何人?这份功力在江湖上亦是寥寥无几,难道……是石之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那男的真是石之轩,那黑衣人又是谁人?祝玉妍抑或是碧秀心?不,应该不会是祝玉妍,《大唐双龙传》无论是电视剧或是电影,石之轩心之所向的唯有碧秀心,更何况若是祝玉妍又岂会说出偷学他派武学之言?
碧秀心,萧玉娘冷哼一声,她要好生的想想了,毕竟此时不宜与慈航静斋撕破脸皮。思虑片刻,萧玉娘招来一个护卫道:“立刻派人去查查碧秀心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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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晋王府?”
被石之轩搂着一路跑出洛阳城,又带回到了原先疗伤的山洞之中,‘祝玉妍’不由有些无奈,难道她跟这山洞特别有缘分?
“连萧玉娘的底细都不清楚就敢夜探晋王府,你好大的本事。”石之轩不答反问道,目含无奈。若非他凑巧看到她鬼祟的跑进晋王府,怕这姑娘出事儿,尾随了去,不然今儿个就多只刺猬了。“便是要查探,何须你自己出手?那般多的属下竟是养着吃干饭的不成?”
‘祝玉妍’吐了吐舌,她如何能说这事儿非她去不可,若是换了个人如何会有她今天这般的收获?只得转移话题道:“邪王,你是特地跟着玉妍的?你很是关心玉妍?”
石之轩冷哼一声,面色泛冷。
‘祝玉妍’这人的冷脸瞧得多了早就免疫了,见他这副不屑的模样,只觉好笑,不由来了兴致,托着下巴饶有兴味的望着他:“被我说中了对不对?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难道……”眨眨眼,看着石之轩如利箭般直直射来的目光,却是没有半分怵意的陶侃道,“难道……你看上我了?”
石之轩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依旧不言不语,只一味的拿眼瞪她,眼底冰寒如雾,可不知为何,‘祝玉妍’却从那冰冷的目光里感觉到了霜冻之下的炙热岩浆。
她‘啊’了一声,顿时就怔住了,哆哆嗦嗦的伸手指着石之轩怵然道:“你你……你,不会吧,你真看上我了?开玩笑的吧?呵呵……”她干笑两声,傻愣愣的机械似得转过头。
石之轩望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儿,顿时就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这般傻样,自己究竟如何会看上她?明明第一次见面还是一副狡黠如狐的娇俏模样儿,一举一动勾人心魂,不经意间拨动了他心底最深处那根琴弦。不想片刻的功夫,她就褪去了狐狸皮成了只虎崽子,看似低眉顺眼的无助,却把尖锐的爪子藏在肉垫里,似乎随时都在注意着时刻想要伸手挠他个鲜血淋漓,说不出的可爱,令他徒然生出了一探究竟的欲望。
彼时的他尚不知道,有时候兴趣却是心动的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处的越久,对她了解的越深越是发觉,这只披着狐狸皮的虎崽子,看似诡谲多智计,实则傻的可爱,在某些事儿上总是缺根弦。那爪子一爪一爪的挠在他的心上,在他心上刻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每每令他不由自主的去关心。
魔门中人说一不二,敢爱敢恨,既然心动了,他就没想过要逃避,本来还想着要顺其自然,可如今,看‘祝玉妍’这般恨不得把陶侃之言塞回到肚子里的懊悔,顿时怒从中来!他都还未如何她呢,她这般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儿做给谁看?
石之轩骨子里的高傲容不得人拒绝,‘祝玉妍’这下却是捅了篓子了,他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微微一用力,‘祝玉妍’猝不及防之下,顿时就被他拉进了怀里!还没等她来得及抗议,石之轩忽然俯下身低头,一张俊脸在她的视线里不断的放大放大,下一刻唇上突如其来的温热柔软的触觉令她猛地惊怔住,如遭电击!
被、被强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