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顺连番得手,然而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鲁莽之人,大刀在前虚晃了几招,然后迅后退,再次依靠土墙虎视眈眈的看着元jūn。
元jūn的怒huo还没有退却,凡是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看到范天顺如无人之境般出入元jūn,元兵已彻底怒了,他们奋不顾身杀向范天顺。
俗话语:双手难敌四拳,僵持了半个时辰,范天顺多了几分疲倦,但死在他和亲兵之手的元jūn竟然达到了上百人,然而元兵还是前赴后继继续冲过去。
“大人,先休息片刻。”土墙内突然跳出数十名小兵,把范天顺接应下去,他们却挡在土墙之前,挡在范天顺之前,元兵都看到范天顺竟然毫无损伤再次回到沟壑,他们像愤怒的野兽一般,此刻心里想的就是杀了范天顺解恨,他们简直不要命的打法让宋jūn颇为被动,越来越多的元jūn汇集在这里,越来越多的宋jūn也向这里靠拢。
生死关头,终于来临,宋jūn一方,经过数个时辰的杀戮,他们已剩下不到两千人,而元jūn的伤亡更大,算下来最多也只有五千人不到,在两jūn都是极度疲倦的前提下,任何一个人都会成为压垮这倒防线的绳子。
吕青突然跳出隋贵的攻击,大喊一声:“传令,让督jūn队上前杀敌,兄弟们,我们的时刻到了,杀啊。”
然而,双方都不知道,数百米之外,竟然隐匿整整五千大jūn,他们已经休息了好几个时辰,无论jīng神还是体力已恢复到了正常水平,他们观看这场战争已持续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他们从数里之外慢慢的移动到了战场的跟前。
“老吕,元jūn的督战队也上前了,咱们也该动手了吧?”王全节有些担忧说道:“再不然元jūn就要突破防线了,我jūn要吃大亏。”
“打得真有章法,范天顺和隋贵这两小子,经过这一次战斗后,应该也成长起来了。”吕武慢条斯理说道:“特别是范将jūn,此战之后,必然会成为我jūn一员大将,他是张大人的义弟,而且是均州jūn的老人,三年前襄樊战役他就参加了义jūn,若不是他叔叔是范文虎,恐怕早已独挡一方,若不是樊城位置重要,张大人早已把他调回均州jūn。”
“全节,都熟悉均州jūn的章法了吗?范将jūn和隋贵这小子,可给咱们上了一节好课。”
王全节有些心急,不明白吕武到现在还不着急,不过还是耐心说道:“基本有所领会,最重要就是沟壑、土墙的使用,还有人员的配合。”
“不过范将jūn貌似有点冲动了?两jūn皆是危急关头,若是范将jūn有所损失,我jūn必败。”王全节不知道吕武对范天顺的态度,小心翼翼说道:“或许范将jūn另有打算。”
“范将jūn正是要把元jūn吸引过来,”吕武皱了皱眉头,道:“宋jūn伤亡很多,已不能挡住整条防线,范将jūn为了减轻其他地方的负担,自己暴漏了身份,把元jūn吸引过来,准备决一死战。”
“战法上均州jūn会留有后手才对,我思量是建康的进攻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所以范将jūn才不敢把元jūn放过去,所以才拼死把这些元jūn挡住。”
“出吧,元jūn的督战队人数虽少,但足够成为压垮骆驼的绳子,”吕武挥了挥手,大声道:“都给老子听好了,这些gourì的都是山东汉jūn,他们在山东、在淮南杀了不少百姓和我们的兄弟,给老子杀光他们为兄弟们报chou,为百姓报netbsp; “呃……”王全节刚想反对,但吕武却继续说下去:“论人头立功,谁家的人头多,谁家就是一等功劳。”
“杀”吕武和王全节一马当先冲过去,吕武却是压低声音说道:“别忘记了,这些还多是新兵蛋子,虽然在常州和吕文焕打仗不少,但还有不少小兵没见过血呢?”
“血是一样好东西啊,”吕武像是说着一件非常平凡和普通的事:“至少可以让每个人yù;血沸腾。”
“什么,吕青大jūn全jūn覆没,仅有数十名后jūn得以逃亡,宋jūn、宋jūn哪来得这多兵力,莫非宋jūn攻打建康是jia,围点打援才是真。”天气虽冷,但吕文焕的额头却涌出数滴冷汗,他的背后也快被冷汗打湿。
若是宋jūn的目标是自己,恐怕再回常州的后路也已经被切断,而在前往建康的道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狙击挡在自己面前,吕青大jūn全jūn覆没,损失的不仅仅是一万将士,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一个不错的助手,失去了对宋jūn决一死战的信心,吕青虽然缺少经验,但却是一个可造之材。
“不、不是,”探子见吕文焕怒,迟疑片刻才小心翼翼说道:“是一直跟在咱们身后的宋jūn,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句容,在我jūn极度疲倦大意之时,和守jūn前后夹攻,吕青将jūn不屈,战死沙场。”
“宋jūn、宋jūn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吕将jūn及部将万人全jūn覆没,就算是受伤失去了抵抗力的兄弟也没有放过,他们砍下兄弟们的人头立功,他们把人头堆在一起。”
“血流成河、血流成河啊,句容河河水被兄弟们的血染红了,十里之外都成了一片红兄弟们的尸体截断了句容河的河流。”
“大人,你一定要为兄弟们报chou啊,你一定要为兄弟们报netbsp; 吕文焕死死的看着探子,终于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多少年前,他也曾听说古骑兵以杀人为乐,以人头立功,他们砍下宋jūn的人头别在腰间,杀到最后整个腰带也挂满了宋jūn的人头,有些古骑兵甚至由于人头太多了而崩断了腰带,即使到了现在古骑兵依然是以人头计算功劳,他们在战场上热衷砍人头,这也是他们战斗力之所以强悍无比的原因。
如今这一幕却在自己眼前重演,然而却换了主人,往rì束手无策、软弱无能的宋jūn,如今竟然变成了虎1ang之师,教吕文焕如何敢相信。
宋jūn,经过这一战之后,战斗力必然会更上一筹,他们用铁的事实告诉世人,元jūn的头颅,其实也可以用来架起京观台,其实也可以用来立功。
狡猾的宋jūn,自己还以为对方只是想找自己麻烦,没想到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对方不但成功拖住了自己的行动,还迫使自己扎营,而对方肯定是在自己扎营的时候就前往句容,前后夹攻吃掉了自己一个万户。
如今,自己究竟是何去何从呢?前往建康情势不明,虽然他怀疑宋jūn用的是围点打援的战法,但事实怎样自己也是猜测而已,而再次回师常州却是他不愿意之事,好不容易才从常州那个泥潭出来,自己肯定不愿意再次踏进那个泥潭。
“命令探子迅前往建康勘察情况,我jūn马上行动,目标是湖熟,绕过赤山湖。”
“好小子,你们要是再来迟半步,老子就成英雄了。”范天顺给了吕武一拳,大声道:“绝对是你小子下的命令,若是全节,绝对不会看到老子以身涉险而不顾。”
吕武尴尬笑了笑,王全节也喃喃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场的气氛有点尴尬,范天顺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连忙说道:“老吕,老子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吗?再说就凭这些元jūn想取老子的命可不容易,老吕肯定是看中了这一点,待得元jūn疲倦不堪,阵型之时出击,这不,元jūn全jūn覆没,一万人啊,砍人头恐怕也ua不了不少时间吧。”
“老子一直嫌弃这帮小子身上的血腥味太淡了,这次杀戮之后,恐怕这帮兔崽子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了吧。”
“这也是无奈,”吕武这才笑了笑,道:“老子这帮小子,有一半都是新兵,看到血就吐,老子让他们砍人头,就是让他们尽快适应战场的残酷,以后可用不着这样了,这些都是一等一的jīng悍汉子啊,山东人向来高大用力气,大人说过战huo之后,大宋必须重新建设,这些人留作苦力倒也不算费。”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