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提出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社长听后摸着脑袋沉静良久忽然说:“这个你不必担心每个程序都是在秘密中进行,分几批到印刷厂。我有一个朋友在印刷厂当厂长,以前我在他那里印过几回书这次还在他那里印非常保险,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衣飞还是不放心地说:“看你讲得这样轻松这可是犯法的事,为了钱也不能冒这样的风险,我担心这样下去影响不好,而且……”社长有些不满了,话里明显带着一种情绪:“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马上就要加入世贸了我们还在这里闭目塞听丫丫学语,你不嫌步子太小了吗?以后说不上出版社成为企业,由个人经营,咱俩合作只是刚刚开始。”
衣飞见社长有些不高兴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对这类事她早耳闻目睹虽然有风险但收入惊人,她想了想又问:“这书印出来要见人,在哪里印刷都一样不必求人,只是这次资金有些困难不知出版社能出多少?是三七开还是四六开?”
社长再一次笑了挺神秘地说:“不是三七也不是四六,都由你一家投资你可以利用出版社的名义搞品效益加大宣传力度,书销量好你就发了大财,书销量不好出版社不负任何责任,这种形式比较新不知你是否接受?”
“接受是接受,不过我还是担心这样早晚会出事……”衣飞欲言又止,她担心书的内容和质量会影响销量,如果一时销不出去她连上吊绳子都买不起了。何况文人圈子内出尔反尔的事太多了,闹不好落个鸡飞蛋打更不划算。社长似乎看出了衣飞的不安心理,他将一捆票子收藏好,胸有成竹地安慰她说:“我估算销量问题不会太大书出版后由出版社帮助发行,全国各地多家媒介轮流宣传必要时召开一次全国研讨会,销量一定大大增加到时别忘掉我的功劳。”
“你别那样自信好不好?万一销不出去怎么办?成千上万元的经济损失我找谁要去?积压的书销不出去责任谁来承担?”衣飞不论社长说啥她都有自己的担心,也不知为什么这次出书她就是担心出问题,所以她不断地提出问题。
社长急躁地打断衣飞的话说道:“你别总抓紧问题不放要向前看,看主流,这是多好的畅销书啊,别人想方设法要我还不愿给呢。”社长见风使舵,他说的是实际情况现在出版社抓的都是著名作家写出的最新成果,作家们都有盼望挣大钱赚版税的心理,所以社长抓住衣飞为他们出书也是想利用衣飞为他赚钱。社长见衣飞愁眉不展便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版权页递给衣飞认真地吩咐着:“你拿好了我们也不能让你个人吃亏,用我们出版社的名义出书所有费用都免了,这下放心了吧?”
有了书稿,又有了版权,衣飞该放心了,下一步就是找印刷厂谈判商量印费问题,她现在想办的事是迅速调查市场的发行量到底有多大,看一看她要印的这书有没有市场,否则书印完了数百万元投进去如同打了水漂,万一有什么不测或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的钱就可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衣飞认为小心谨慎并不是害怕,恰恰是为这书负责,也是为自己负责。
当了多年出版商她还是积累了许多人生经验,且不说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就说这个中滋味也足够她品尝的一阵的了,何况现在出版如此内容的书稿闹不好也要受罚受害到时是要吃苦头的。想到此,衣飞又与社长细细研究了许多关于出版方面的细节,还有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不是她多事乱讲条件实在是这次出书不同寻常为了往后说话有底气她要丑话说在前面,免得以后吃亏了他们埋怨她事先没有想到。十几年的成功经验就是不吃亏或少吃亏,不占便宜或占小便宜,因此她的公司才能发展壮大。
为这她更加小心经营谨慎决策,连平时走在路上她都加了十倍小心,惟恐从哪条胡同里突然钻出来一辆车碰撞她。衣飞离开天才出版社后努力回顾刚才与社长的谈话,她感到这哪里是做生意分明是一种强迫执行者的味道,社长给她的感受是这部书稿交到她手上想出版也得出版不想出版也得出版由不得她自己,可是出书的费用谁拿呢?这些书呆子平时看书都要咬文嚼字根本不懂人情世故,不了解市场行情,掏出版社的钱他们心疼,掏她个人的钱他们就不心疼吗?
衣飞最担心的就是这部书稿有些来历不明,万一惹事生非就得不偿失了。回到住处衣飞不甘心地给社长挂个电话问他能不能拔点钱,社长当即告诉她别做梦了这是万万不可能的,衣飞讨个没趣心里郁闷,更加深了对这部书稿的怀疑。闲来无事时衣飞想找社长的朋友谈一谈征求他的意见问问他能否自费出版,可是一看作者的名字衣飞大吃一惊,作者署名居然是全国著名作家,这一惊非同小可。
衣飞记得上一次看见这部书稿时作者还是一个无名小辈,什么时候成了著名作家?现在书稿又被社长修改三四遍而且能倒背如流,这是啥意思?衣飞感受到图书市场就像一个奇异的魔方变化莫测,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给人一个意外惊喜,就像这部著名作家的书稿,有了他们的名气这书能不畅销吗?衣飞来了情绪后悔自己做事毛手毛脚怎能不早些看看作者是谁呢?
原以为是社长的书稿没想到他也与自己打了埋伏开了她一个极大玩笑,而且敢与出版社讨价还价,幸而社长不和她一般见识没有追究她的,否则她也不好意思。小小的失误使她险些捅了漏子,这个著名作家的书稿在出版界十分抢手,几乎是秘密交易谁出版他的书都成为畅销书,衣飞为此高兴,这样著名作家写出的书稿再有十部她也出版。
由于手里有了秘密武器,衣飞精神振奋,连续好多天她都在外奔波为出版这部书稿张罗资金。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她这才秘密联系印刷厂,她想给那些喜欢盗版的商贩来一个措手不及,她要让这部书象天兵天将一样突然袭击降临在读者跟前,给他们一个意外惊喜,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忽然发现她又出版了一部书,又有相当可观的经济效益,等到他们回过味来时她早鸣金收兵了。
衣飞就是带着这样的一种思想每天不知疲倦地工作着,奔波着,尽善尽美地为朋友把书出好。
第九十四章、胸有成竹
为了稳操胜券,衣飞给天才出版社挂电话请示社长这部书的价钱能否由她定价,社长当即告诉她什么书都可以由她定价,唯独这部书的价钱必须由物价部门来定。衣飞问为什么要由物价部门来定,我们自己定不好吗?社长告诉她这是政策,衣飞不理解也不明白自己出书怎能由别人来定价?
放下电话,认飞没有把出版社的价格政策放在眼里擅自定了价,不幸的是就是这个定价使衣飞陷入了绝境。衣飞认为她的定价没有错,商品羸利就要从价格中获取,如果定价过低利润上不去到哪里找钱呢?衣飞不满意出版社这种妥协主张对不能让她定价耿耿于怀。
连续七八天都要往天才出版社打电话要求定价,终于惹怒了社长朝她发出最后通喋:“你想不想出?不能出我就撤回书稿找别人没有讨价还价余地。”
“这是什么话?感情不花你的钱。”衣飞把电话一摔气得呼呼喘,她的情绪一落千丈,像风像雨又像雾,总有一种找不到北的感觉。
这个时侯衣飞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有人听她的申诉,也没有人让她的情绪得到发泄,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为了防范盗版衣飞和出版社草签了一个协议,跟印刷厂也签了一个秘密合同,谁把书稿内容泄露谁负法律责任。衣飞心里明白这些法律合同实际上是私下交易,没有人承认她出版这部书的行为有什么法定效果,但为了约束对方她必须这样做。
当衣飞听到社长对她的最后通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