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犯我强秦者，虽远必诛
二月初十，气温渐渐转暖。
咸阳西郊的作坊里，阳光明媚，地上铺满了干枯的树影。
难得遇上这样的好天气，赵昊将来福和常威一起逮到了西郊作坊，让他们晒晒太阳。
整日待在地道里，真把自己当成耗子了。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常威又挖到了五束光，而且据他所说，时不时听到马车在路面上行驶的声音。
想来应该挖出了皇宫，正在朝咸阳城外进发，真是可喜可贺。
赵昊想的是，等始皇帝走后，就将忠贤他们搞回来，这样来福和常威两个挖，效率会更高一点。
至于用什么由头调遣忠贤他们，其实很简单，就说修召阳宫差人，反正修哪里都是修，少几个人也不碍事。
此时，作坊里依旧非常忙碌，因为我前段时间制作的湿纸已经晾晒成功了，今天应该要验证造纸是否成功，所以包括张苍、王离，杨岑、蒙德在内的参与造纸的人，都有些紧张。
倒是赵昊格外轻松，让来福和常威搬了个太师椅，横坐在地上晒太阳。
他大概能猜到，造纸这件事怕是瞒不住了，而造纸是否成功，也已经不是少数人期待的事情了，现在成了万众期待。
回顾往昔，再看今朝，也就只剩下夸始皇帝了。
“是啊，这纸价格低廉又便于携带，陛下非常重视。”蒙毅笑着点头道：“老丞相也是为此事而来？”
赵昊仰头大笑，调侃道：“老令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公子？”
蒙毅接过来感受了一下，抬头问赵昊：“公子，这便是成功了吗？”
“正是。”
终于，工匠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取下第一张纸，交给张苍。
常威从远处小跑过来，朝王绾和蒙毅行了一礼，而后对赵昊道：“张少府让我来问您，是否可以开始了？”
赵昊愣了愣神，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等待自己决断，不禁摆手笑道：“没有失败，没有失败，就是颜色有些不对，应该还需要漂白。”
“可以是可以就是烧制水泥有点麻烦”
“公子，您看看如何？”
既不能美好祝愿，也不能不伦不类，到底要写什么呢？
“公子？”
其实写一份美好的祝愿比较好，比如‘招财进宝’什么的，但始皇帝得知后，肯定要鄙夷自己不类他，所以，必须得写点气吞山河，霸气威武的字。
“是的，可以开始了！”
赵昊丝毫不觉得剽窃的惭愧，满脸庄严的吹干墨迹，递给三位大臣过目。
作为华夏历史上伟大的发明家，蔡伦可能还有等几十上百年才能降生，但今天之后，蔡伦已经不可能再青史留名了。
赵昊将纸铺在桌案上，转身对众人道：“那就由昊来验证书写效果了。”
蒙毅三人也面面相觑，心里一咯噔。
如果按照历史的进程，这个人才是造纸术的发明者，并且因为造纸术，名垂青史。
而在这过程中，包括赵昊在内的所有人，都满眼期待的看着他们。
“正在最后一道工序，估计要等一会儿。”
“不瞒老令，我父皇已经命我监修召阳宫了，我正打算运用水泥、混凝土修建！”
“公子，那边准备好了！”
一般用毛笔在纸上书写，需要‘镇纸’，而秦朝根本没这种东西，所以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来，压在纸上。
赵昊看了眼蒙毅手中的纸，点头道：“让人拿笔墨来！”
“哈哈哈！成功了！！”
“嗯。”
常威再次跑了过来，王绾和蒙毅仍然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造纸上，似乎没注意到赵昊身旁的郑国，兴奋道：“现在是不是开始‘揭纸’了？”
“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成功了！”
“那便等吧。”
“哈哈哈！”
“公子，臣贸然前来，没有打扰公子吧？”蒙毅笑着道。
听到二人的对话，赵昊忽然有些担心起来。
郑国眼睛一亮，而后看了眼史禄，又道：“那这水泥、混凝土，可否用来修路、或者修灵渠？”
“这些石头下面压的便是纸吗？”王绾站在火炉便，朝赵昊询问道。
赵昊笑着应了一句，然后看向郑国身边的两人，道；“不知这两位是？”
郑国眼珠子一转，抬手指着身后两人：“公子觉得他们如何？”
赵昊含笑点头：“郎中令好。”
来福这时也小声提醒道：“三位大臣已经等很久了。”
同样的问题，‘拳打天堂马，脚踩南山腾’也不行。
这应该是历史上第一张纸，除了擦屁股的草纸外，也是历史上第一个人在纸上书写。
赵昊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蒙毅来这里干嘛，但既然对方来了，也不好这么坐着，于是端正身形，等待蒙毅。
郑国微微颔首，而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前两天，老夫与陛下提议道路工程和灵渠修建之事，偶然听说公子能制作一种叫水泥的材料，不知是否为真？”
“这”
而这时，王离已经开始研磨了，看上去非常高兴，包括赵昊的‘冤种’同学们，也非常兴奋。
他就像小时候上兴趣班那样，握着毛笔，一手压着纸，将不平整的地方抹平，然后接过王离递来的毛笔，看着书案上的黄白纸，又想起了‘蔡伦’。
赵昊笑着点头。
赵昊摆手示意他们免礼，而后将目光落在史禄身上：“你是墨家之人？”
蒙毅看了眼作坊，又笑着道：“实不相瞒，臣是奉陛下之命来探查造纸进度的，陛下想在东巡之时，用上这种轻便的纸张，取代厚重的竹简。”
历朝历代，谁都不能忘怀，我华夏天威，神圣不可侵犯。
听到众人高声欢庆，笑容满面，张苍有些迫不及待的提醒赵昊：“公子，试试书写效果吧！”
郑国笑呵呵地点头，边走边问：“进展如何了？”
“臣蒙毅见过公子。”
“哦？”
很快，作坊的空地上就聚满了人。
他们站在竹梯上，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揭开最外面的那层纸。
“公子，郎中令来了。”来福一边给赵昊拨瓜子，一边朝他提醒。
蒙毅从马车上下来，见到赵昊便笑着行了一礼。
“好好好想不到他们也来了。”
王绾捋着胡须点头，蒙毅也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些工匠，静静等待结果。
赵昊应了一声，而后终于认真了一些，可看着手中的毛笔，又开始犹豫起来，到底要写什么。
“公子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