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你也来送机?"
"是啊,怎麽说这总是小扬和学长的第一次嘛,我这个妹妹当然得全程参与啊。"安仁妍故意把话说得暧昧,末了还俏皮地眨眨眼。
安仁扬走在後头,听著父母的叮咛交代,却是有些心不在焉。走在前方的小妍和韩礼至,不知道说了些什麽,两个人笑闹著,看起来挺和乐融融。
"咦?妹妹和你学长也认识啊?"安妈妈不知道什麽时候也转移了注意力,看著女儿和自己很中意的有为青年。
"喔,嗯,对啊。"安仁扬一会儿才从发楞中回神,眼角还瞥著前方两人的背影。
"嗯…没看过妹妹和小扬以外的哪个男生处得这麽好呢…"安仁扬的母亲就和其他许多母亲一样,只要女儿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稍微和哪个男生走得近一点,就会有些担心又有些期待地关心著,"爸爸,你看,妹妹和礼至……"
父母的耳语渐渐就遥远了,安仁扬看见韩礼至对著安仁妍露出一个看起来是要真的开心才会露出的浅笑。好像比起自己,小妍和韩礼至一向都更聊得开,小妍更早之前就和韩礼至成了朋友,上次在外文系大楼两人说话的场景,小妍也有韩礼至的即时通帐号……
安仁扬心里隐隐冒出些微不甘心的念头。好像,可能,大概是因为,小妍从来没跟哪个男生这麽熟悉亲近过,身为哥哥的他难免就有些轻微的妒忌和失落感浮现出来。
好不容易把登机划位手续办好了,再次被叮咛要小心注意,还有要带回来的手信,这才和父母小妍说了再见,两个人拎著行李朝海关走去。
几天不见,即使是要出去旅行玩乐的当下,韩礼至也还是一副冷静庄重的形象,不太主动开口说话,也不太会热络地接下安仁扬开头的话题,倒不是难相处,只是不仔细瞧的话,完全无法看出来前几天那个只因为担心就大老远跑来护送自己的韩礼至,就潜藏在眼前这个韩礼至的体内。
但是,韩礼至虽然不多话,倾听的时候都很专注,也都会看著安仁扬的眼睛,走路的时候,都是刻意调整了步伐,让安仁扬不会落在後面。
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韩礼至的优点。对於这个人的钦佩和好感,虽然是缓慢地,但确实是一点一滴,逐渐在增加的。
登上飞机之後,也是韩礼至很体贴地把背包给放到上层行李柜,把安仁扬喜欢的靠窗的位置留给他。等韩礼至安置妥当,在身边坐下後,安仁扬终究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了"礼至学长,你…刚刚和小妍在聊什麽啊?"
韩礼至有些失措的模样,像是没想到安仁扬会这麽问他,瞬间有些失了往常说话的稳重。
"呃,也没聊什麽。"
"是不是小妍又说了我什麽?"安仁扬不得不这麽想。自己的妹妹古灵精怪,和自己相处起来也没什麽长幼之分,也许真的在学长面前把自己一些丢人的事情都抖出来,才让学长也羞於开口。
"不,不是在说你。"韩礼至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强装镇定的语气,视线也看著别处,没有看著安仁扬。
安仁扬心里的猜想一下子落实了七八分,瞬间就想赶紧要条毯子,把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裹起来,最好能这麽裹到回国那天。虽然具体不知道小妍在学长面前说了什麽,但是看学长那麽"严重"的情形,八成是把自己最傻的那些事情都说了。
在心里哀嚎了一阵,有些欲哭无泪地,还试图要说些什麽来挽回自己的形象,韩礼至却是按著他,哄小孩一样摸著他的头,"小妍真的没说什麽。你先休息一下,保留点精神,用餐的时候我会叫你。"
一下子思绪又飞到接下来七天的旅行上,想到旅行时独有的氛围,旅途中将会发生的未知,再加上是和韩礼至一起…脑子里想像著画面,安仁扬渐渐就睡著了。
一直到感觉有人轻轻摇著自己肩膀,还叫著小扬,声音离得很近,听起来很熟悉,很舒服,像电台里的午夜DJ,能催眠人一样的嗓音。安仁扬的脑子逐渐回到清醒状态,发现自己靠在韩礼至肩上睡了一觉,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往嘴角一抹。幸好,没露出什麽丑态。
"礼至学长,不好意思喔,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让韩礼至用同样的姿势这麽定著,想也知道肯定不舒服。
"不会,我其实也睡了一下,刚刚才醒来。"韩礼至很巧妙地减轻了安仁扬的尴尬,又把手上的柳橙汁递过来,"先帮你点了果汁,你不爱吃鱼吧?餐点主菜帮你选了牛肉,抱歉,刚刚看你睡得很沉,就没叫你,擅自帮你决定了。假如不喜欢,可以和我换,我选的是鸡肉。"
"啊,不会,谢谢学长。"安仁扬倒没想到韩礼至连他不吃鱼这件事情也知道。
韩礼至的表情却有些似笑非笑的,"小扬,不用那麽拘谨,叫我名字吧。至少,不用一直喊学长。"停了一会儿又说"我想当你的朋友胜过当你的学长。"
这是韩礼至第二次让安仁扬叫他名字。
听见韩礼至这麽说的时候,安仁扬心里隐隐有种悸动,却还不明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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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很空虚的一章(汗)。
感谢大肥兔,胖草莓,asablue同学们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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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著工作方面的事情,
更文频率就低了,
先跟大家说声不好意思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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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是能言善道擅於言词的人,随口说出几句话,却都能让安仁扬莫名地心里有些触动。安仁扬都不禁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景仰对方,太渴望两人之间真挚的交流,才会把韩礼至话中的亲切和善放大好几倍,弄得自己诚惶诚恐的。
支支吾吾地用辈分和礼貌之类的藉口搪塞回去,安仁扬似乎看见韩礼至瞬间露出些许失望的神情。
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到"礼至学长。你…是学长,是朋友,也是哥哥。"说完自己都为这样俗滥的台词感到难为情,又怕自己单方面把两人之间的交情看得太深。
韩礼至先是有些愣著,渐渐就露出浅浅的笑容,真的开心的那种,"是啊…是这样没错…"喃喃自语地说著,又正经严肃的看著安仁扬,"既然是朋友,是兄弟,以後有什麽事情就找我。当然,我也不会和你客气的。"
韩礼至这样一个近乎全能的人,对著自己说这种像是讨要交情的话,还怕自己不把它当真,安仁扬从头到脚都只觉得受宠若惊。
"哪,哪里,我常常都很麻烦学长啊,学长平常就很照顾我,请我吃饭,看电影,还会因为担心我而…反倒是学长你太客气了。"
"傻瓜。那都只是些小事情,很轻易就能做到,谁也都能这麽做。更何况,我也没对你客气啊。那次聊天,和那个晚上…你所做的,都远比这些要有意义。"韩礼至深邃的双眼透过镜片,传达出很诚恳的意念。
被这样郑重地感谢,让安仁扬脸上透著一层淡淡的红,讲话都有些结巴,"没、才没有,那些都、都只是举手之劳…"
幸好韩礼至只是笑笑地看著,也不再多说什麽,否则安仁扬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应对这种简直要让人心脏爆炸的气场。
一提起这个话题,安仁扬也才想起这趟旅行成行的起因,是因为韩礼至失恋了。两个多月,说短不短,但是要用来忘记一个爱了多年的女孩,肯定还是不够长的。最近的几次见面,却都没再听韩礼至提起任何有关林绪真的消息了。
是完全失了联络…或者是痛得不想再想了?如果自己问起这件事,恰当吗?
用餐完毕,韩礼至已经闭著眼小憩,安仁扬也只能把心里的疑惑压回去。如果韩礼至还愿意和他聊这件事情,那麽他会当个最好的倾听者,如果韩礼至不愿意说,那麽他会尽力陪著他,让他开心起来。
这就是安仁扬目前仅能做的,能被赋予意义的举手之劳。
经过约四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新加坡樟宜机场,安仁扬熟门熟路地拉著韩礼至等待airport shuttle。由於价钱的关系选搭晚上的航班,到达时间本来就晚,再经过机场到hostel半小时左右的路程,时间已经将近深夜一点了。偏偏这时候柜台人员还带来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由於订房程序上的出错,旅馆其他房间的安排也都是客满,他们的房间只能由两张单人床改为一张双人床。
韩礼至当然是一派平静的表情。的确,这种更动对两个大男生来说本来就应该是这样毫无所谓的消息。
但是安仁扬的内心渐渐就紧张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是为何而来,只是想到上次光是被韩礼至换了衣服就够让他"脸红心跳"的,这次还要两个人"同床共枕"五个晚上……安仁扬在心底小小祈祷著,也许上次真的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只要这次不碰酒,应该就什麽事都没了。
第一个晚上,安仁扬从浴室出来後,韩礼至已经先躺在床上看电视了。稍微瞄了一眼斜靠在床头的身影,和平常休閒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