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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2 / 2)

“你去前头问问,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芳园应了一声,打发人去了,过了一会儿小丫鬟进来回话,芳园没让她先进屋,而是在外面问过,又进来跟潮生回话。

“您别担心,没什么事,是庄子上来的人,说是庄子上有人病了。”

“是什么人?”

寻常的庄丁仆役病了,可用不着往府里禀报。

芳园说:“是以前府里打发出去的丫鬟,春墨。”

“春墨?她病了?”要是寻常的头疼脑热,就不会禀报府里了。

潮生问:“病得重吗?报信儿的人怎么说的?”

芳园点点头,脸色不太好看:“好象病的不轻。得的什么病,倒是没听真切,估计报信儿的也不清楚。反正是急病。”

真巧倒都赶到一块儿了。她病,春墨那边也病了。

“还说什么?”

“没打听着别的庄子上也能请到郎中,可能是打发人来府里讨些药吧。八成是庄上的管事怕人万一病得重了不好交代,所以就先来禀告一声。”

潮生闭了一下眼,低声说:“要用什么药,就让齐管事和李姑姑看着办吧。”

“知道,您快别劳神了,快歇着吧。”

潮生的病并没有大碍,只是身子还虚,虽然没有再发烧,四皇子也没敢让她下床。潮生问起春墨四皇子不想多说此事,只说:“她的病来得很急,也请了郎中看了。庄子上的人说,怕病过了人,所以报备一声,把她单迁到一处住着。”

“是么?”潮生问:“是什么病?”

“这倒没有说,但是听那意思很象去年蔓延的疫症。”

疫症!潮生心一沉。

疫症不是早已经遏止了么?对了,春墨定过亲的那个男人,也是染疫症死的。

果然,第三天潮生能下床的时候庄子上又来人禀报,说春墨死了。

虽然她一直待在庄子上,可是她的编制还挂在府里,算府里的人。

因为是急病死的,怕真是什么疫症,所以尸身不能正常的安葬送去烧化了。

这事儿没有引起旁人多少注意,潮生也因为自己病了一场,无暇关注。

事实上,那天来报信的人说的,并不是春墨生病而是春墨和几个姑子交好,偷偷了弄了些见不得人的把戏。庄子上有人发现了些蹊跷之处,然后发现她咒魇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们的主子,诚王府的王妃。

庄子上每隔一日都有人进城,潮生莫名的发了高热得了急病的事情一传回庄里,就有人坐不住了。

这边这丫头弄些个鬼把戏,那边王妃就给咒得病了!这还了得!而且春墨不对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去年她定了亲的男人病死,她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说命该如此之类的,又常和一些姑子们往来。这人连忙将事情报给管事,管事的不敢耽搁,再报给庄头。

庄头吓了一跳,这事儿可不是小事。他是经得多见得广的人,知道这事儿有多严重。兵分两路,一边马上把春墨拘起来,连她捣鼓得那些东西也一样不差的看好了,一边马上派人去报信儿。

潮生被瞒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外面和庄子上的动静。

在这个时候,人们总相信镇魇有着可怕的力量。

一旦爆出来诚王府的丫鬟诅咒镇魇王妃,这件事儿的破坏力会远远超乎人们的预想。四皇子一面严令此事不得声张,然后火速将春墨,还有收了她银子的那几个姑子全部处置了,一点痕迹破绽都不能留下。

去年这时候京城内外闹疫症闹得人心惶惶的,现在一提起来还闻之色变。春墨得了急症,所以死了之后送去火化了,并没有人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对,要是真是疫症,再传染开了,那可不得了。不但她的人,连她穿过的衣裳,用过的东西,都送奔烧了,一点儿都没剩。她住过的屋子,里头东西也都清过了,房门也挂了把锁,其实不挂锁也一样,人们早就让疫症二字吓破胆了,谁敢住得过病的人的地方?打着逼着都不会去的。

不光如此,连和她说过话的人,连着好些天都惴惴不安的,生怕自己被过了病气。

等再过些日子,发现自己并没什么异状,才渐渐放下心来,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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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结婚,我们这里的风俗头天就得过去,再说大橙子还要滚……

晚上连饭都没吃上,明天还得煎熬一天。

明明是办喜事,可是为什么这么累这么烦呢。

第三〇六章 出游

阿永兴奋的探出头往外看,春光努力的想把他给拉进车里来。

潮生其实也好奇,但是她不可能象阿永一样探头探脑,于是带着几分嫉妒和不甘的说:“让他看吧,难得出来一趟。”

今天是举家出游。

四皇子说,阿永长这么大,也没出过门。正好天气转凉,报恩寺正在京城西郊,不少人前去烧香拜佛,顺便赏景秋游。潮生一琢磨,这主意挺好。说起来,他们一家还真没有一起出去过。

“那儿的住持我认得,也算谈得来。这些年事忙,也许久没见他了。山上风光也好,还可以尝尝寺里的素斋。”

更兴奋的是阿永,一听到出门二字,简直象打了鸡血一样!连着撺掇央告,闹腾了潮生大半天,等潮生点了头,又兴奋的等不及,恨不得立马就去。

这时候出一趟门哪那么容易的,拖家带口一大帮子人,不先安排好了,吃住行都成问题。

好不容易等到出门那天,一看阿永带的东西,潮生顿时头疼了。

这孩子……他这是去烧香晋佛啊,还是想去打猎野营啊?瞧瞧这腰里系的,怀里揣的。再看四皇子——好吧,这位也是配备齐全,连鱼竿都带了。

“报恩寺后面有片湖。”

好吧……潮生想,大概这二位才是本土人士,她毕竟是外来的。以前,上一世,要是打算出门一天,包里肯定会塞一大瓶瓶装水,或者再来一个两个苹果,这样就可以打发一整天了。可是瞧瞧现在芳园给她预备的东西,妆盒,替换的衣裳,吃食,药,简直不象是为一天的出游做的准备,倒象是要出门十天半个月一样。

阿永兴奋了一路,宁儿比他哥哥斯文多了,眨巴着眼睛东瞅西望的。当然,也许不是他不想淘气,而是他目前体力还不行,属于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人家报恩寺关了山门,专招待诚王一家。

瞧瞧,这待遇。

潮生以前没来过报恩寺——事实上她去过的地方很少,基本没怎么出过京城。对于烧香拜佛她又不热衷,所以京城左近的这些寺院道观,从来也没赚着过诚王妃的香油钱。

不知是不是近朱者赤。靠近寺院的枫树,好象比远处的那些早早的变红了。往远处看,山峦间笼罩着一层雾霭。潮生忽然间明白为什么人们常管山林叫苍山。

记得她刚刚来到这世界不久,学做针线的时候人,岁暮拿了一篮子的线教她辩色。其中一种绿色,就叫苍色。

这是一种不同于其他任何绿色的颜色,那样沉郁,宁静,茫远,让人的心神一定子就安定下来。

寺院的一角红墙被这苍山的颜色衬着,显得那样鲜明。

潮生并不信鬼神,可是寺院里的气氛肃穆而神圣,由不得人轻亵。连阿永都安静了下来。跪在蒲盘上的时候,潮生第一次由衷的在心中祈祷。

但愿阖家平安,唯愿阖家平安。

木鱼声咚的一响,回音悠长。

她睁开眼,四皇子伸手过来扶她∶“刚才在祝祷什么?”

潮生一笑∶“那你又求了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

阿永也麻利的爬起身来,紧紧跟在后头。

毕竟是小孩子,就算老实一时,不一会儿又故态复萌了,要去别处逛。

报恩寺可不止是一间寺院那么简单。寺中有不少文人骚客留下的墨宝,每一处都可以讲出一段诗词逸闻来。潮生就见着一首流传甚广的,在京城很有名的情诗,字迹挺拔俊秀。一首情诗写在寺院的墙上,似乎很怪异。但是主持说的很妙,佛的眼中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是啊,四大皆空,一首情诗而已,有什么容不下的。

四皇子说∶“当年云山居士落魄潦倒,他的好友,也是当时报恩寺的住持,将他收留在此。云山居士性情磊落不羁,诗兴上来就在墙上的涂写,这一首是醉中所写,一直留存到现在。”

阿永对情诗可没兴趣,扭来扭去的不自在。四皇子牵着他手出来,又去看宝塔和碑林。

转了一圈儿,潮生额头上微微见汗,不过走一走出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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