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我就收下了。”
送走了杨夫人;小顺来了。
他笑嘻嘻的捧上个小盒: “这是昨儿宫中来人时带来的;两样儿。一样儿是采珠托白荣捎的;一样是白荣自己的心意。”
潮生倒是很惊喜。
“是么?还说了什麽话没有?”
“人多眼杂的;也没来及说话;就递了东西。”
潮生可有些日子没见他们俩人了。
采珠送的是个荷包;鲜艳夺目;精致之极;可见是下了大工夫的。潮生再看白荣的礼;却是一只小金猪;肥嘟嘟的;份量十足。
阿宁可不就是属猪的么?和他爹正好一样的属相。
他们还一直惦记着她……这两样礼物的价值;和前一天收的礼相比;那是不值一提的;但是潮生却郑重的亲自收起来阿罗也发现阿永情绪低落。他挺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这孩子;特意去捉了只鸟儿来;用细绳捆上脚;拿去给阿永。就在夹道转弯的地方;迎面遇到一个女子。
夹道可以容三人并行;可那个女子却直直朝阿罗过来;要是他身手不好;兴许两人就撞一块儿去了。
“哎哟;这位公子……”那女子声音显得特别娇羞: “奴家没撞着你吧?”
阿罗心想;就凭这小身板儿;撞上了又能把他怎麽着?不过他不怕;他捉的这鸟儿可不经撞;别给撞扁了。
阿罗二话不说就要走人;那女子正低头装娇柔;一看这事儿没按自己预想的发展;忙又侧了身挪了一步;恰好挡住阿罗的路。
“公子这是从外头来?要到哪一处去?公子 ……”
阿罗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丫鬟怎麽这样烦?
其实她穿的明明不是没出嫁的姑娘头发和出了嫁的女人梳法不一样。眼前这个一看就没出嫁;在这府里头除了大公主和潮生;其他的肯定都是丫鬟下人。
他对面那姑娘也心急着呢。
这人怎麽不问她是谁啊?他问了;她再答;一来一去的;可不就搭上话了?
没关系;他不吭声;她来问。
“公子…也是这府里的人吗?以前好象没有见过你。奴家姓蒋;是……”她说着说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一看;眼前哪还有人在!
蒋芸前后左右张望;人呢?
阿罗捧着小鸟去向阿永献宝;结果扑了空;阿永去看他弟弟去了。阿罗也跟着找过去;在门前就被拦住了。
“阿罗少爷;您这是弄的什麽啊?”
阿罗有些得意;把鸟举了起来: “鸟啊。”
他这可是空手抓的;没下套子;也没用弓弹。那都不算本事。瞧;一身羽毛都没损;旁人哪有这份本事。
“哎哟;您没听府里人说啊?前些日子外面都是病;乱得很;鸟儿也保不齐;可不能乱抓乱吃的。虽然这些天好些了;万一要是带点儿什麽病气;那可不得了。您要进屋可以;这鸟儿不能进。”
阿永想了想;倒也是。
以前他经过黑石城;那些秃鹫什麽的可不就吃那些腐肉吗?是够脏的。
这么一想还真不干净。
可惜了;费了他一上午功夫;阿永还一眼都没看呢。
这孩子比虎哥儿乖巧多了;口口声声的喊舅舅;虎哥哪有这么听话?没大没小的跟他阿罗舅阿罗叔阿罗哥的乱喊一通。
阿罗解开绳子;那鸟突然得了自由;大概是给捆得血脉不通;往前的一扑;居然没飞起来;在地下趔趄了两步;然后才拍拍翅子飞走了。
阿宁这孩子吃得又白又胖;这会儿已经又睡着了;阿永趴在一边儿看着。
他知道这个是弟弟; 是娘生的。但是昨天的田儿;也是他的弟弟;他记得。
阿罗进来了;和他一起趴着看。
乳娘想笑又忍住了;把尿布小衣裳什麽的收起来。她是被嘱咐过的;这些衣裳尿布洗过了都用开水烫了;又在太阳底下曝晒的。据说这样才干净;穿上舒服不易生病。乳娘不懂得细菌什麽的;不过古人自有他们的理解方法:这开水是滚热的;太阳也是一样热;阳气都充足。人们认为阴气易招邪祟;人自然容易生病。这阳气一旺了;那体魄自然好了。
“刚才给你抓了只鸟。”
阿永小大人一样;煞有介事的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大声说话。
其实这会儿婴儿的耳朵还不那么好使;吵不醒他的。
等出了屋阿永跟他讨鸟;阿罗一摊手: “她们说鸟脏;我给放了。”
得;这两句话中间隔得有点儿远;让阿永白欢喜了一场。
阿罗想点子讨好外甥: “咱们去抓鱼?”
阿永摇头。
“那;我教你射箭?”
阿永眼一亮。
“走走。”
阿罗把阿永揪起来往肩膀上一放;大踏步的走了。
四皇子过来时正好看见他们的背影;心里竟然有点儿发酸。
这阿罗;比他还象爹呢。他和阿永都没这么亲热的玩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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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了……挠墙中。
第二八七章 父子
也许他这个爹当得并不合格。
说实在的,他也不懂怎么当爹。他和父亲的关系,首先是君臣,然后才是父子。在他的成长中,很长一段时间,是没有父亲这个角色存在的。他只有母亲,母亲对他极好,无微不至。
一个父亲对儿子,该是怎样呢?四皇子从来没在他的父亲那里得到过多少照料和教导。他曾经想过,自己要是有了儿子,肯定要对他好。
可是自己从来没陪阿永做过这样的游戏。
四皇子心里酸溜溜的,以前光知道人们为男女情爱之事吃醋,原来这当爹的嫉妒别人拐自己儿子,也是一般的滋味啊。
芳景已经把刚才的事儿跟潮生禀告了。
自从春芽、满儿的事发,后宅看得严严实实,哪怕多钻出一只耗子来都有眼睛盯着。潮生听芳园小声说了那位表姑娘蒋芸的事,这位姑娘八成是急眼了,先是赖在府里住下,后来因为疫症的关系,人人困居在屋里不得乱走,饭食也不合意,犹如困兽一样。现在京城解禁,他们没理由再赖下去了,势必得走。
两位表舅舅就不说了,蒋姑娘要想留下,唯一的、有效的办法,就是在京城找个人嫁了。
王府里头来来往往的肯定都是有身份的人,嫁不了王爷,那退而求其次也成。
见识过了京城和王府的繁华,他们怎么肯再回到偏远的老家去?
潮生笑眯眯的听着,并不恼怒。
芳景也是当笑话说的:“这位蒋姑娘不自己咱们府上的事儿,看着阿罗少爷一身华贵,年少英俊,就当他是有身份的人了。她要是知道,嫁了阿罗少爷,就得终身待在昆州那不毛之地,不知道会不会吓晕过去。”
潮生笑完了,悠然说:“其实也不能说她不对。男人想鲤跃龙门,姑娘想飞上枝头,俗话不是说么,人往高处走。再说,昆州有那么可怕吗?”。
芳景点头说:“昆州当然有昆州的好,可是中原人去昆州很难习惯。奴婢当年到昆州时年岁还不大,跟在公主身边服侍。晚上都能听见狼叫,吓得睡不着,吃得也不习惯,嘴上长满了泡,头发也一直掉。”
潮生点了下头,昆州那里干旱荒凉,饮食习惯也与中原大不相同。
“您不知道,前儿我和芳辰说起来,月娥姑娘刚到昆州的时候,可是吃了一番苦头呢。”
潮生顿时来了精神。
大公主刚来时她问过,大公主也没有多说,只说她挺好。潮生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