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2 / 2)

朱祐枫轻轻笑了,转过身去,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忧伤和坚决。

“皇上,瓜子吃多了上火,喝茶吧!”

接过他为自己换上的新茶,却没有喝,朱祐樘端着盘瓜子,有滋有味的磕着,把朱祐枫华丽丽的晾在了一边。他知道他有话说,可他却不希望朱祐枫开口,既然那些话让他如此为难,几度开不了口,那他真不希望他说出来,因为有些事情说了也许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朱祐枫却猛然后退一步,直直跪在了朱祐樘身前,道:“臣请辞官职,退出宗籍,改名换姓,隐居民间,望皇上恩准。”

☆、10 倔强

朱祐樘万万料不到他竟会有如此一说,直愣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压制住震惊,半眯着眼直视他,道:“荒唐,你这是什么意思?连祖宗都不认了?是不是朕哪里让你不满意,你最好给朕一个理由。”

“皇上,臣心意已决,恳请皇上恩准。”朱祐枫却不敢抬头看他,但声音中却是不容怀疑的坚定。

“理由呢?是因为秋冰月么?就为了一个女人 ?'…87book'这不是你的为人。”朱祐樘摇摇头。

“皇上,她不止是一个女人,她更是臣的结发之妻,可如今她已发誓不与皇室中人相爱,臣唯有离开皇室,放弃掉这个身份,她才会回到臣身边,这是唯一的办法,皇上都说要为娘娘打破祖制,废后宫,想必一定能明白臣的心意。”

砰,茶碗在朱祐枫的身边裂成碎片,碧绿的茶汁四处流淌,好些溅上了他的袍角。

朱祐樘震怒的声音响起,“朕是不愿意看到你我母妃的悲剧重现,才会要废后宫,正是为了这大明江山着想,而你的决定呢,却是为了满足一已私利,而弃天下苍生于不顾,朕不是已经为秋家平/反了么?她到底还想要什么?”

“皇上,伤害已然造成,不是平/反两个字就可以将一切都抹杀干净。”

“你这是在怪朕还是怪父皇?不要做傻事,这件事还有其他方法的,不一定要。。。。”朱祐樘的声音有些冰冷凌厉。

朱祐枫低头咬着唇不敢回答,能怪谁呢?怪只怪生在帝王家吧。

“朕可以为秋家厚葬,为秋松竖碑立传,甚至可以亲自去向秋冰月赔罪,请求谅解,这样总可以了吧?”朱祐樘轻叹口气,声音柔和了些,淡淡的声音中隐着太多的伤痛与不舍。

朱祐枫愕然抬起双眸,他完全没有料到朱祐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竟为了这个弟弟去向人赔礼道歉,这该需要多大的勇气与胸襟。

“皇上,不行,这于礼法不容,秋松并无功绩,不该树碑立传,皇上是九五之尊,也不可与一个普通女子认罪,这关乎皇室的名誉。”朱祐枫一口拒绝。

“那朕就立刻下旨,再将她赐婚于你,看谁敢抗旨。”

“皇上当然可以强行赐婚,可秋儿心中必定会恨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快乐,我要一个终日郁郁寡欢的妻子有何用?其实秋儿一直以来都并不喜欢王府的生活,爱是自私的,也是唯一的,我愿意带着她去浪迹天涯,繁梦易落莫虚度,何用浮荣绊此身。皇上,臣去意已决,将来改名换姓,绝不令皇室蒙羞,请皇上成全。”略带伤感的声音中仍然是那份坚定。

“好一个何用浮荣绊此身。”朱祐樘淡淡地笑笑,目光落在窗外,“四弟,皇兄比你略长一二,从小你我二人最为亲近,哥哥知道你自幼便清心寡欲,朝政之纷一向避而远之,喜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若不是那日为兄对你晓之以理,如今你怕是也不会遭此横祸,说到底是为兄愧对于你。”

“自由,谁不向往,皇兄也多想做个普通人游山玩水,在大街上边走边磕瓜子,一世逍遥,可有些责任是与生俱来的,是逃不开避不掉的,枫弟,哥哥如今真是离不开你,给哥哥三年时间,若三年后你还一意如此,哥哥绝不拦你,如何?”

朱祐枫的眼眶有些湿润,皇兄对他可真是到了仁至义尽的地步,若说没有感动,那绝不可能,可。。。。

“皇上,三年会发生很多变化,臣实在是等不了。”

“你住口,这也不行那也不可,”朱祐樘猛然指着他道:“朕都已经让步了,你非要如此绝情么?这般轻易为了一个女子就下这样的决心?手足之情都不顾,这种冲动的个性是你所为么?你生来为王,家国的责任于你也是与生俱来的,你当真就放得下,如今朕刚刚登基,朝上朝下一团乱,边关蛮夷又有蠢蠢欲动之势,朕为此心焦不安,日夜难眠,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要为了一个女子一走了之,你这样做与万安刘吉之流有何区别?你对得起你的恩师么?对得起那些早逝的忠臣么?对得起朕么?对得起皇家的列祖列宗么?啊?你说,你给朕说,你敢说吗?”

“此时已今非夕比,皇上登基为帝,朝中小人大势已去,内阁与六部很快就会有一班有能力的大臣接替,那时皇上也一定能应付自如,有没有臣弟都是一样的。”朱祐枫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他下这个决定,并非一时冲动,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你。。。你还敢说,你信不信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皇上最好治臣的罪,然后将臣削籍发配边关。”

“你这是存心想气死朕。”

朱祐枫却不再说话,朝他拜了三拜,避开朱祐樘的眼神,毅然起身大步离去,束发的紫金白玉冠反射着光,有些耀眼,高大挺拔的身姿在秋日明净高远的天空下说不出的寂寥忧伤,天际间有霞红斑斑,那是清晨最明媚的阳光。

在朱祐枫跪过的地方,留有清雅和灿烂的光泽,那是一块玉佩,亲王佩,那是一只印,大将军印。

高大的身影已消失在屋外,留下朱祐樘一个人怔忡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前一片朦胧,久久不能言语。

☆、11 皇后插手

“靖亲王?”

婉心身着一件金丝鸾鸟朝凤服,正昂首缓慢而端庄地行来,衣服上隐隐地有团团暗红如意夹杂其中,只有在转身时才能看到,一根珍珠翡翠珊瑚碧玉凤凰点翠多宝簪,配上一对鎏金珐琅花型耳环,让她举手间流光溢彩,气度雍容华贵,就如一朵盛开的牡丹一般耀眼。

朱祐枫一愣,眼神中的冷淡一扫而过,转而成了平淡的柔光,忙恭敬地半躬身道:“小民参见皇后娘娘。”

“王爷不必如此多礼。”婉心停下身笑着道:“散了朝,皇上又与王爷相议国事,想必都累了,本宫特意备下了参汤,王爷留下喝碗参汤再行不迟。”

“小民谢过皇后娘娘,只事还有事未办,先行告退。”说罢也不再看婉心一眼,转身离去。

“小民?”婉心疑惑地重复着,不解地摇摇头,“皇上,靖王爷为何如此匆匆离去呢?”婉心一脚跨进门里,身子却转向朱祐枫离开的方向,目送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宫墙转角。

朱祐樘的手指微微蜷曲着,心中酸痛袭来,“这小子,竟然为了一个秋冰月要辞官隐居,王爷的身份也不要了,你看看,这就是我朝的王爷,这就是朕的好弟弟。”

婉心心中一跳,却面容平静地从宫女手上接过参汤置于桌上,转身吩咐道:“都在外边候着。”

“是,娘娘。”宫女退出将门掩上。

目光落在地上,弯腰轻轻拾起那块和田羊脂白玉佩和那只金印,紧紧的握在手中,仿若那上面还残留的温热,让她不想撒手。

柔柔地笑了笑,低声轻语道:“不做身份显赫至极的王爷,却愿做个隐居之士,真亏他想得出来,不过,王爷这一次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朕是不会准奏的,朕承认自己有私心,可并不是非要将他束缚在身边,朕只是惜才,惜才你知道么?我大明现下最缺的就是人才,他想去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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