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2 / 2)

“干得漂亮点,那个女人叫烟儿。”

“叫什么?烟儿?”叶聪闻言一惊。

“怎么你认识她?”尤尚书眼中一闪。

“没。。没有。。只是名字有点耳熟,大人尽管放心,属下一定办好。”

“那个浙江巡抚,皇上要刑部监斩,你们谁去?”

“回大人,这种小事不敢劳烦大人和王爷,这一趟还是小人去跑吧。”叶聪立刻接口道。尽管他极不情愿,但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的,他的爹娘都还在那呢,他怎能不救,虽说尤尚书等人早已知他本来身份,但他却告知爹爹早已死于肺病,相信他们也一定暗中查过,至于查到多少,叶聪也懒得打听。

“嗯,难得你如此忠心,那就辛苦你这趟吧,干得漂亮些,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尤尚书拍着叶聪的肩膀笑道。

“岳父大人,我这些日子也呆得闷了,很想出去走走,不如这趟我跟叶兄一起去吧,监斩的事交给他,我一路看些风景解解闷就可。”康王懒懒的声音传来。

叶聪看着那小子心里直想将他撕成两半,什么事他都要插上一脚,明摆着就是不信任自己,这家伙一去,就算爹爹是秋府管家,无人知晓,但秋老爷自己可救不出了,本来他的计划是找个替代的斩了,神不知鬼不觉,如果康王在,秋老爷如何能逃得脱,而自己亲自监斩,眼睁睁的看着那家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亲人,全都死在自己眼前,这比拿刀剜他的心还要痛苦,怕是要留下千古骂名了,而他,又该如何向冰月交待?

“嗯,你先出去转转也好,”尤尚书沉默了好一会才出声道:“皇上现在心情不好,难保不牵怒到其他人身上,杭儿你也去吧,这里有老夫先撑着。”

叶聪真是要绝望了,不由得怒视康王一眼,后者正半眯着眼睛玩自己的手指。其实朱祐杭并不像叶聪所想的那样,他此去只有一个心思,既然靖王府她不在,那一定得到了消息逃了,能逃去哪?家应该会是个藏身的地方,虽然也知希望不大,但他一定要亲自去寻过才会死心。

叶聪满腹心事的慢慢走向驸马府,这一天实在太过惨烈,相信十多年前爹爹被冤,叶家被满门抄斩也是同样情形吧,其实这样的情形实在是不足为奇,看得也多了。

高处不胜寒,皇家之争,从来都是胜者王败者寇,即便你不争,可你挡住了别人的路,也一样要被除掉,靖王不就是个例子。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尤尚书的毒辣手段,看来自己真该要好好打算打算了。

下一步就是要替皇上前往浙江宣旨,爹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初只一心想恢复叶家的声誉,才会一意孤行,牺牲掉冰月和他的感情,然而,现在却是连他的救命恩人都要因此而性命不保,不知爹爹心里是否会对当初的行为有所悔恨,可现在悔也没用了,自己不是神,项上人头也不能不要,秋老爷一家实在是爱莫能助了,康王爷在那看着呢,这皇上怪罪下来可不是自己能承担的,只要冰月能逃脱就好,可她一个弱女子突遭此大变,现下又流落在了哪里?

叶聪加快脚步向府里奔去,他必须要立刻见到他的师傅,那个老头,空门派掌门人。

☆、214 悲伤成片

“什么?我说你这孩子。。。”原广西巡抚刘文山如今已是京城都察院的一个小官,这日刚踏进府门便被他那宝贝女儿给拽到了僻静处耳语了一番,闻言后不由连连跺脚。

“你胆子也太大了,此时京城有多少人寻着机会要对将军下手,欲置他于死地,你怕是还不知吧?你这顺手将她藏在府里,他日若被人知我等藏匿朝廷钦犯,怕是刘家上下几口人,大祸临头之日不远矣!”

刘莺小嘴一扁道:“我道爹爹与一般人不一样,却不曾想原也是个贪生怕死的肖小之辈,靖将军为人如何爹爹岂会不知,今日他遭此大劫,又恰让我遇上靖王妃,我不管外边那些有多么可怕的传闻,都不想做理会,定要护得王妃周全。”

“唉,现如今不管怕也不行了,也罢也罢,靖将军为人向来光明磊落,现突遭此横祸,你自小就不是个安份守已的样,今又遇上这档子事,不理会便就不是你了,你说你到底图什么?难不成还指望将军有朝一日*能纳你为侧妃?”

刘莺小脸一红,不满嚷道:“爹胡说些什么?救人不过举手之劳,哪能记挂报答,爹休要多言,还是快去见见王妃吧,外边传言未可信,爹在衙内定然已知事情始末,王妃等得可是心焦虑呢。”

狂风潇瑟,看着漫天的阴云,乌沉沉的压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的闷热湿气,让人心中憋闷得慌,冰月面容憔悴地依在刘莺闺房的窗口,静静地凝视着遥远的天边。

她最终选择了刘莺给予的保护,因为她没有了其它选择,她的画像一夜之间遍布大街小巷,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让她寸步难行,在京城她举目无亲,还可以依靠谁?叶聪?他真的还可以守护她么?

就算他可以,那公主呢?那可是皇家的人,她不敢去冒险赌这一回。而这个刘大人一家虽不熟悉,可王爷也曾与之相交过,他在京为官,那么从他那里一定是可以打听到小枫最确切的消息,没有什么是比这更重要的了。

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她却毫无食欲,一阵风吹过,停留在睫毛上的泪珠再也忍不住,纷纷掉落,砸碎了一地的晶莹。

“下官刘文山参见王妃。”

冰月忙拭净泪痕,转身道:“大人快起,如今我是带罪之身,承蒙大人一家收留,冰月感激不尽,若说要行礼,也该是冰月向大人才对。”

“王妃言重了,王爷的事下官已知晓,在广西之时王爷也曾对臣多有关照,如今受奸人陷害,竟遭此大劫,委实让人愤恨不已。”刘文山一手握拳咂于桌面上。

“刘大人,王爷他如今可还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冰月急急问道。

刘文山面色沉重,犹豫好一会才垂首道:“皇上已下旨,靖王爷私通外敌,恐吓后宫,两罪并罚,已被收入大牢,不日。。。问斩。”

“爹,可是实情?”刘莺惊叫道。

天边一声炸雷滚过,大雨,倾盆而下,墨色天空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到瓦上声响颇大,直砸得屋内的人心惊不已,风凄厉的呜咽着,在为谁伤逝的情怀哭泣?冰月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几乎让她窒息,像有把尖刀突然插入心脏,转瞬间,鲜血淋漓。

她目光呆滞地定定看着前方,良久忽的抓住刘莺的手放声大笑道:“私通外敌?谋逆之罪?靖王谋逆?那个龙椅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可皇上,他的亲爹,他最敬爱的人,居然会相信,你们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她突然很想笑,便真的——笑了,“你怎么不笑?不觉得好笑么?哈哈,你们不笑,我来笑,我笑皇帝昏庸,笑苍天无眼,笑是非不分,笑奸臣当道。。。。。”

“王妃你别笑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哭出来,哭出来。”刘莺哭着紧紧拥着滑坐在地上的秋冰月。

心,悲伤成一大片一大片,如潮水般涌来,是谁说过,伤心的尽头,只剩麻木。可她的心却还疼得仿佛窒息一般,胸口,好痛好痛,冰月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却只喃喃问道:“何时问斩?”

“秋后。”冰冷二字从刘文山口中吐出,他转过脸去不愿再多看一眼那强忍心中悲痛,而将唇瓣咬出点点腥红的女子。

冰月扶着刘莺颤抖着缓缓起身,转过身,看向窗外的大雨如注,“已经入夏了,时间,不多了。”垂下眼眸,她狠狠咬住下唇,阻挡住那脆弱的呜咽,任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出眼眶,流过冰冷的面颊,滴落在衣襟上,无声无息。

这个女子,笑,如昙花绽放,如牡丹盛开;哭,如梨花带雨,如海棠含露。无怪乎那个英俊尊贵的男子会惜若珍宝。这一刻她的脑海中一定浮现出许多过去的景象,那些他们在一起时的快乐与幸福。

可上天好捉弄人,“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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