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他身上清香熏过的衣裳,很久冰月就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沉默着,不再需要语言,不再需要解释,所有的不愉快和不信任都在这一抱中化为乌有,这一次心没有摇摆,没有挣扎。
心里暖暖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秋冰月有些愧疚,嘟了嘟嘴。
“小气男人!好,你害我这些日子都没胃口,我要吃你做的菜。”冰月轻笑,用纤纤细指戳了一下他的脸。
朱祐枫眼角一抖,斜眼瞪着门外正耳根子抽筋的刘琛,道“刘侍卫,你先去学两道,让我尝尝。”
刘琛愕然,怎么回事,这年头,侍卫这行当是越来越难做了,空有武功还不行,还得要求一专多能啊。
“是,王爷。”刘琛学马刨了刨蹄子,一阵风似的跑了,方向自然是厨子的卧房。
朱祐枫扯扯唇角,这种时候,烟儿都知道撤了,偏偏他还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那,不欺负他都对不起他。
“你瘦了呢,可得补回来。”冰月自言自语,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近乎是一个*的行为,只一刻,她的手指就被他含住,他用齿轻轻咬着她的手尖,微微的痛痒传遍全身,让冰月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就被他顺势放倒了。
“咦?这是什么?”朱祐枫拾起从冰月怀中掉落的锦帕睁大眼睛看着,脸色变了又变。
“没。。。没什么?”秋冰月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这句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吓得要一把抢过来。
朱祐枫明显很不满意这个答案,将帕子紧紧捏在手里,不吭声的冷盯着她。
秋冰月连试几次都夺不过来,索性放弃了。去,摆那张脸给谁看啊?不就是这几天闲得慌在白帕子上绣了个猪头的图样,并且在猪头旁绣了个朱字嘛,至于么?哼,谁让他那天生自己那么大气,还关着她,再说了本来他也姓朱啊。
朱祐枫的脸很臭、很寒、很冷、很酷。秋冰月突然觉得这小子气质很不错,如果卖去青楼不知能赚多少银子,哇哈哈,戏院和青楼啊,他还真是吃得开。
冰月猛的用手捂住嘴,丫的怎么又笑出来了,偷偷瞟了一眼那张酷酷的冷脸。
“哼,还是笑得那么白痴,你倒是喜欢动物,绣完这个绣那个,如果我没记错,你曾经不止一次的把我这堂堂皇子比做了帕子上的这个东西,我就这么入不得你的眼?这笔帐要怎么算?”某人抖着眉摆着一张臭脸叫着。
自己什么时候说他是猪头了?厄。。。。好像是上香那天,白杨这个大尾巴狼,这么私密的话也告诉他,不是想害死她么?表忠心也要有个度嘛,赶明儿一定要唆使烟儿收拾他一回,去。
恩?一个高高的尾音扬起,某人扬了扬手里的猪头,他的脸还这会子还真是跟那玩意有得一拼。
耍赖是冰月惯用的招数之一,反正他也没亲耳听见,死不认账就是了。“王爷真是有悟性,我不过是看它可爱随手绣来的,没有比喻你的意思,此猪非彼朱嘛,如果王爷非要上赶子的与它攀亲,那我也没法子,嘿,巧了,你们居然同姓?”秋冰月站在床上叉着腰抖着腿,随帕子附送给他一个大鬼脸。
“你。。。你看看你像什么鬼样子?明儿我下朝回来要听你背女诫》,错一个字罚抄十遍。”朱祐枫跳着脚叫道。
“什么?又要抄?长得帅了不起啊,每次都用这招,你不烦姑娘我还腻了呢,你大爷的,有本事换点新鲜的。”
“我大爷是谁?”那大爷这招你一定喜欢,某人奸笑着直接蹦上来,“朱祐枫你变态。。。变种。。。变猪。。。唔。。。放开我。。。救命啊。。。非礼啊。。。”
“你就那么想给我机会惩罚你吗?恩?”朱祐枫贴近冰月的耳部低喃着。
秋冰月红着脸缩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温热的指尖触摸自己光滑的脸颊,只是他的手每移动一分,冰月的心跳就加快一拍。
朱祐枫的手勾住冰月的一缕秀发,神色慵懒的说道:“这个小脑袋瓜子,总是藏有那么多的鬼主意,所以我讨厌。”
接着轻抚上冰月的秀眉:“你思考的时候它们总是微微蹩起,让我总认为你在想着不该想的人,所以我气愤。”
指尖下移,落在她的双眸上,“这双眼睛太大,太亮,里面藏有好多故事,可这些故事曾经我都来不及参与,所以我,不喜欢。”
朱祐枫停了停,深邃的眼眸凝视着那张困惑的脸,良久,指尖终于落在她那樱瓣一样的柔唇上反复摩挲着,动作轻得就像是在擦拭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
梦呓一样的低语道:“可是我最害怕它,害怕它倔强的闭着不理我,更害怕它会说出让我痛心的话,可是它又总是深深的。。。引诱着我。。。让我甘愿为它沉沦,为它疯狂,为它燃烧。”
话音未落,朱祐枫的唇便深深的盖了上去,唇齿相贴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是浑身一震,朱祐枫抓住冰月不听话的两只手,将它们压向她的头顶上方,用自己的一只手紧紧箍住。
自己这样又算是强迫她了么?可是,他们是夫妻,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朱祐枫低头看看了怀中的人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进行下一步。
“你说,太子的建议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了,他的声音落在耳边,冰月羞得连脖子都红了,“不。。。不行。。。”
☆、80 又为他
朱祐枫一怔,嗔怪道:“最好给我个理由。”
“葵。。。葵水至。。。要好几日呢。”秋冰月将脸埋在他怀里,小声说道。
“这是个什么东西?” 朱祐枫不解的眨眨眼,他是临幸过女子,不过次数并不多,那时他自己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呢,因出宫便去了广西平乱,三年未归,那个宫女他也并未纳入府内,而是托太子找了户人家嫁出宫去了,因此这些方面他也并未遇到过,倒真是纯得白纸一般。
秋冰月撇撇嘴,这要她如何解释嘛。
“就是。。。就是。。。战场离不开马,白杨离不开剑,生孩子离不开它。”说完一脸无辜的看着朱佑枫。
朱祐枫研究了她半天,实在没搞明白这与白杨又有什么关系,莫非那什么水在白杨那里么,他得去问问,那小子没实战经验,但却什么都懂,当年驻守广西闲得发慌时,倒也互相聊过一些的。
终于还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直起身来,这多好的机会啊,又错过了,不由得恨那什么什么水来,若是白杨偷藏了什么好东西,自己可饶不了他。”
“秋儿,朱祐枫语气忽的悲凉起来,“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对我,不要在半路就把我丢下,不要在我想要抓住幸福的时候松开我的手,不可以在我的心开始被融化的时候就不管它了,不要这样,不可以这样。”他的唇在她耳边流连,他的话让她心疼,曾几何时,这个骄傲的男人为了她把自己身上的刺一根根拔掉,这么低声下气的来讨好她,秋冰月在心底大喊,如果你还不懂珍惜,那你就立刻撞豆腐死去吧。
打铁要趁热,秋冰月忽然想起了一事,只是现在提起来肯定会找骂,可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叶聪公然敢和王爷做对,冰月想他是咽不下这口气的,绝不能让他伤害叶聪。
“王爷,我还想求你一件事,只是说了你不许生气。”
“何事?你说完了我再考虑生不生气。”朱祐枫心情大好,打趣道。
“恩,其实。。那个。。叶聪他绝对不是坏人,我想你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的,除了那件事外,你能在朝中多帮帮他么?他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朱祐枫立刻撇着嘴凶凶的说道:“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他,每回求我都是为他,哼,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怎会爱上你这种没心没肝的女人,你这个笨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我怎么做都比不上他来看你一眼是不是?我为你所做的改变,所做的一切,你都是看不到的吧?”
“不说话了?心虚了?被我说中了?恩?”
只一会朱祐枫的脸就恢复了寒意,冰月知道这人的狂劲又上来了,反正他变脸比翻书还快,这种时候只能实施安抚政策。
“不是不是,你又误会了,”冰月不停的晃着朱祐枫的手臂讨好带撒娇的说道:“王爷,人家只是希望你在朝中能多一个朋友,不管怎么说,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对吧。”冰月一边循循善诱着一边别过脸去做呕吐状,她还真是不习惯搞这种恶心动作。
心中叹道:唉,她是仗着王爷对她的宠爱在利用他么?那就让她为小聪再自私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