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1 / 2)

>,送得还不少。本门弟子留了个神,找人跟他套话,套出他果然是帮别人送的。按照他所说,那个人的形貌还真跟孙姑娘说的郑欢有点像,个子高,走路脚往里撇。”

众人闻言沉默片刻,各自思索。曲泽趁机向钱睿打听了郑欢和孙呈秀的旧怨,皱眉道:“还有件事我没想通。刺杀白道上的人,是整个醉日堡的意思;嫁祸给我,是尚通天他们的意思;可设个套陷害孙姑娘,又是谁的意思?孙姑娘虽说也攻进过醉日堡,却没什么名气,醉日堡现在正缺人手,照理说不该花力气对付她。”

季舒流也试着道:“还有,裴庄主的那两封信是否由醉日堡伪造,杀害北丘派弟子之人是否故意留下痕迹诬陷秦二哥?如果是,醉日堡和尺素门之仇原本不深,何必多树一敌。”

“如果往好处想,这未必是醉日堡的意思。”钱睿道,“醉日堡培养过一批奸细混进白道,戚勃可能是其中之一。白道上也有纷争,这种奸细在白道上久了,会生出些私仇私怨,所以他们做的事不一定全部出于醉日堡的命令。而且醉日堡和尺素门武功有不少相近之处,他们冒充尺素门的人比冒充别人方便得多。”

孙呈秀无意识地抚摸手里的刀柄,长叹道:“奸细难辨,查得松会有漏网之鱼,查得紧又怕人人自危,想想便觉头痛。”

秦颂风笑道:“不用头疼,咱俩都是动刀动剑的,找奸细这种事让我师兄他们去头疼就行。”又问,“裴庄主那两封信,后来大伙儿看没看出点什么来?最好能找出是谁写的。”

孙呈秀答道:“笔迹没人认得。不过赵掌门发现,两张信纸上有股异香,还残留着一点金粉,裴庄主又坚称绝不是在他手里染上的。所以赵掌门怀疑信件出自女子之手,特地找出我们几名女子的字迹仔细辨认过。”

“醉日堡也有女人。”曲泽从旁解释,“十几年前厉霄从青楼里买进一群跳舞的小姑娘,教她们学了几年武功,然后才配给醉日堡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还学得不错,出去杀过人,嫁人以后也没收手。”

钱睿却一边在几案上扣着手指,一边道:“夜色已深,如果没有其他消息,容我再考虑一夜,明早就去跟玄冲子道长商议。”

“你瞧出新的破绽了?”孙呈秀惊喜。

“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明天详查过后才有定论。”

“那好,我先回去,明日再见。”孙呈秀抱拳为礼,迅速消失在门外。

钱睿和秦颂风站在墙角耳语一番,表情郑重。季舒流心知他们商议之事极为机密,连自己和曲泽都打算瞒着,微微有点失落。很快,他们商量完毕,秦颂风走过来十分自然地挽住季舒流的胳膊,跟他一起走回卧室,美色当前,季舒流顿时把刚才的失落忘得一干二净。

第三日清晨,白道群雄一同撤出碧霄山庄,只留下几名武当弟子保护或者监视裴用国等人。玄冲子统筹全局,安排身法矫捷之人探路,其余之人由一小部分高手打头阵,武功欠佳者在中间,他和赵掌门、钱睿、秦颂风、高毅等人则留在最后。

钱睿努力之下,众人已经同意把曲泽交给尺素门处理,只要将他禁足在栖雁山庄之内即可。此时曲泽在钱睿背后坐于地上,双手、双足锁着粗重的铁链,瘦削不堪,骨头好像能从皮肤里戳出来,但气色终究比刚离开囚室时好多了。

山路较为宽阔,没有特别艰险之处,所以众人离开得很快,过些时候,碧霄山庄门口已经只剩下三四十人。即将踏上山路的十几人忽然不走了,反而把通向这唯一下山之路的方向堵死。秦颂风趁机踏前一步,把钱睿和季舒流挡在身后,孙呈秀也按住刀向他们这边凑过来。

玄冲子不知何时,又把那两张伪造的字迹拿在手里,沉声道:“把它交给裴庄主之人,就在你我中间。请你自己站出来,这样就算你是醉日堡奸细,我等至少还敬你勇气可嘉。”

人群顿时寂静无声,有人了然,有人诧异,但却没人站出来。秦颂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寂静过后是嘈杂,不知真相者有的彼此询问,有的大声叫玄冲子快说出真凶,玄冲子却纹丝不动。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山庄已经关闭的大门突然大开,一名武当弟子站在门口,把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推出来,正是何道原、何道宪兄弟。

玄冲子慢慢地道:“郑先生遇害之日,正好轮到何道原和戚勃在山庄囚室门外看守。我们原本以为,戚勃用毒针之类暗算何道原,致使他昏迷片刻,却没想到,二人都是佯装昏倒,故布疑阵,妄想为真凶开脱!”

赵掌门补充:“我们昨天才发现他们最大的破绽。何氏兄弟形影不离,那天何道宪陪着何道原看守,整夜未归。如果何道宪无辜,为何全然不知另外两人在外昏倒?更何况,另外两人事后绝口不提何道宪之名,若非心中有鬼,怎会如此!”

何道宪的嘴被塞住了,使劲挣扎却说不出话。何道原老老实实地用发抖的声音道:“我承认。是高毅指使我的。”

锵的一声,高毅拔剑出鞘,怒道:“只凭这两个奸细的一面之词,你们就想定我的罪?”

不等其他人有反应,何道宪终于把塞住嘴的破布吐了出去,迫不及待地大喝道:“高毅指使的是我,我哥是被我牵连的!被高毅抓住把柄的也是我,跟我哥没关系!”何道原畏畏缩缩地看弟弟一眼,竟然一言不发。

玄冲子没理会他们,摇头叹道:“高毅,昨晚你一直在何氏兄弟左近,直到我们故意将你引开。”

高毅怒目圆瞪:“这算什么证据!秦二门主,你被人冤枉以后我还替你说过话,现在我遭人陷害,你难道无动于衷?”他看向人群,好像还想找别人替自己说话,脸色却突然发白,“玄冲子,你故意把和我交好的人都支走了?”

玄冲子平静地继续道:“我第一次怀疑你,就是因为这两张纸上的金粉和香气。你腰间常系香囊,而且你四处游历,喜欢拜访江湖朋友,每到一处,都会送上一份礼物,和一张用洒金红纸写的礼单。你给裴庄主送信之前,是不是曾把信纸夹在那些洒金纸中间?”

高毅瞬间语塞。

不等他回过神来辩解,又有两名武当弟子把戚勃的尸体抬出山庄大门,孙呈秀和几名年轻人一起站出来,指着尸体上的一道伤疤证实此人同时也是郑欢,顺便讲述了郑欢跟他们同行,却暗动手脚坑害孙呈秀之事。

“他是郑欢,与我有何关系?”

“郑欢长年给一对老夫妻寄送财物,那对老夫妻就是他的父母,他母亲和你生母是亲姐妹。”

玄冲子这番话如同一记重击,前一刻高毅还是原来那个骄傲贵气的年轻人,后一刻他身上的光彩忽然失色,连腰背都不再挺得笔直。他仍然握着剑,气势却泄了。

玄冲子从头说起,开始解释高毅等人这些天来的行径。

郑东遇害那天,高毅故意透露了醉日堡的重要动向,和众人连夜探讨。郑东体质较差又注重保养,必然先行退下,他那护卫孔轩因此有了杀人良机。

行凶之后,孔轩换上一身白衣,在季舒流住处附近弄出动静,诱使季舒流跟着他走到囚室外面观看他与何氏兄弟和戚勃做的一场戏,想把嫌疑引到曲泽头上,可惜季舒流不但没说出这件事,还故意把一切推给已经离开的王贵铜。此外,高毅还在标明当日每间客房所住之人的地图上留下一点痕迹,让众人误以为凶手原本不知道郑先生的住处。

赵掌门遇袭那天,戚勃潜入赵掌门居室,高毅与何氏兄弟则在屋后负责防卫。高毅暗中携带一把和秦颂风的雁来剑很像的轻薄软剑,背后袭击,杀死杀伤了北丘派两名弟子。武器虽不趁手,轻功虽不如秦颂风,但高毅毕竟功力深厚,把尺素门的剑法模仿出三四分相似。

直到玄冲子说完,高毅仍一言不发,显然已经承认。

在此之前,高毅的名声还是很好的。他公子哥儿气很重,又没读过什么书,倒像个土财主;为人热情,却不知谦逊为何物,很少与人合得来。但是,很多雄心万丈的年轻人虽然不喜欢跟他来往,却并不讨厌他,甚至盼着他更出名,因为他让人看到希望,只要剑法足够高,就算不圆滑、不周到,也有出头的机会。如今他罪行泄露,好几个年轻人流露出惋惜之色。

这其中自然没有深受其害的孙呈秀。孙呈秀抓着她的刀柄,皱眉轻轻说道:“你有家有业,不可能是醉日堡养出的奸细,出身富庶,不可能贪图钱财收买,所以——”

“中了美人计?”有人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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