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冰箱前鼓捣好一阵子,再去做整理资料,结果不到三分钟就喊累,喃喃自语说:‘明天吧,明天也来得及‘,便冲了澡往床上躺。
刚有点睡意,突然被人猛提起来,反压在床,一膝盖顶在腰上。
苏昭顺手抓了本案例选,觉得不够厚又换了本民法典,对准屁股劈里啪啦就是一顿狠抽。
沈文素哇啊啊大喊,苏昭咬牙切齿说:‘叫你陪老太太看戏!叫你陪老太太看戏!‘
沈文素四肢并用要逃,被苏昭捏着后颈拉回来,扯下领带把手给反绑了。沈文素拼命蹬腿说:‘打人犯法!打人犯法!!‘
苏昭箍住他逼问:‘怎么不开手机!‘
‘没电了呀!‘
‘没电怎么不充!‘
沈文素喊冤:‘我在外面呀!‘
‘哼!‘苏昭解开两颗衬衣纽扣,黑着脸跨坐在沈文素身上,烦躁地挠头:‘气死我了!‘
沈文素蠕动:‘哎哟。。。。。。腰。。。。。。腰要被你坐断了。。。。。。‘
苏昭突然把全身的重量压下来,沈文素差点没了进气。
过会儿那压人的自己倒觉得心疼了,便爬下来,又摆出一副凶神恶煞脸:‘这事还没完呢!你给我等着!‘
他前脚刚出阁楼门,沈文素后脚就往楼下蹦。
尹维正在吃泡面,一见那架势便呛着了:‘我娘呀!时代不同了,连律师也搞SM了!‘
沈文素说:‘你少废话,快帮我解开。他今天至少得旁征博引发挥三小时,现在正在露台上边抽烟边打腹稿呢,我得把肚子填满才能扛得住骂。‘
尹维跟着沈文素去厨房,一路走一路甩苏昭的领带。
‘我说,今天真是你错了。‘尹维说:‘你不能怪他生气。‘
沈文素撕开快餐面包装说我知道,正反省着呢。
尹维戳着他脑袋说:‘连长啊连长,你就是会装乖。‘
沈文素头一偏,却发现垃圾桶里有只小盒子。
‘邮局过来的?‘
‘啊,我正要跟你说,‘尹维咽下面条:‘不知道是谁,给咱们寄了只挺丑的杯子,唉,要是炭疽多好啊。‘
‘杯子呢?‘
尹维拿了给他看。
‘是挺丑的,‘沈文素把沾了点泡面汤汁的小盒子捡起来:‘就一只杯子?‘
‘嗯,‘尹维点头:‘其它什么都没有。‘
‘奇怪了,‘沈文素往小盒里看,发现里面塞满了防止杯子碰破的碎纸条。
尹维举高马克杯对着灯光看:‘莫非有什么机关?啊,难道是未来人类给我的启示?对了,文素,你看过那个电影没有,就是那个。。。。。。‘
‘不对不对!‘沈文素突然惊叫起来。
尹维吓得脚下一滑。
‘这盒子里的碎纸你没扔吧?!‘沈文素神情紧张地问。
‘没。。。。。。没。。。。。。‘尹维说:‘没注意。。。。。。‘
‘扔了你就惨了!这上面有字!‘沈文素猛然冲出厨房:‘苏昭!苏昭!‘
苏昭跪在茶几前,身边是全律所最亮的一只台灯。
‘我们有多少把镊子?‘他问。
沈文素小心翼翼把碎纸条掏出来,堆在茶几一头:‘老师针线包里有一把。‘
‘平姐抽屉里有,‘尹维又拆了只落地灯来:‘她老用它拔眉毛。‘
‘行,‘苏昭点点头:‘胶水拿来了么?硬纸板呢?‘
‘有了。‘
‘那同志们,来做拼图游戏吧。‘
沈文素苦哈哈说:‘唉,我宝贵的睡眠时间哟。‘
尹维也嘟囔:‘我是考生。。。。。。‘
苏昭一人赏他们一个毛栗子。
尹维老实了一会儿又开始叫唤:‘凭什么你们都有镊子,就我要用筷子?!‘
苏昭不理他,问沈文素:‘你那边怎么样?‘
沈文素犹豫说:‘我觉得着两条应该是连着的,你看,这是‘5‘的上半边,这似乎是下半。。。。。。‘
苏昭凝视着拼在一起的纸条,念叨上面的数字:‘51882。。。。。。51882。。。。。。文素,你会不会觉得很眼熟?‘
沈文素默念了一会儿突然跳起来:‘卡!老科长!卡!‘
苏昭领会,迅速找来老科长留下的字条:只见规划局局长‘赵志平‘名字后的银行卡号里,赫然镶嵌着51882这串数字。
两人呆呆抬头,互视对方。
倒是尹维低呼:‘我娘啊,我还以为你们俩办案办成强迫症了,原来这堆碎纸真有玄机!‘
‘是啊,‘苏昭喃喃:‘竟然真有玄机。。。。。。‘
他兴奋地眼睛雪亮,下死命令:‘不许发呆,快快快,今晚把它拼出来!根据卡号,下面应该找带‘6‘或‘0‘的纸片。‘
沈文素也精神百倍,转身就端了三杯浓咖啡来。
尹维只能硬着头皮干活,一边干活一边念叨:‘这是谁寄的啊?管他是谁,人才!能把纸撕这么碎的都是人才!‘
他念着念着,竟然往茶几上一栽,就此睡着。
沈文素大怒:‘既然要睡,为什么要浪费我的正宗巴西咖啡!人家远渡重洋不是为了来催眠你的!‘
苏昭嘿嘿笑说:‘沈连长,恭喜你,现在他的任务要你来完成了。‘
沈连长烦躁地挠头,苏昭捏捏他表示同情。
两人在台灯下静静工作,时不时交谈两句,一晃两个小时,连姿势都很少变过。
苏昭看着面前略具雏形的纸张,终于感觉到脖子酸痛。沈文素正埋首苦干,偶尔嘴里会不自觉地冒出两个数字,苏昭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
‘休息。‘苏昭说。
‘还没到三分之一呢。‘沈文素说。
‘明天吧,‘苏昭温和地笑起来:‘累了?‘
‘还好,‘沈文素说:‘我一过了睡点就亢奋。老师倒叫我劝你,革命工作做不完,只有身体是自己的。‘
苏昭一听这话苗头很好,立刻蹬鼻子上脸,作西子捧心状感慨命薄不如趁早死,家贫无奈做先生云云。
沈文素说:‘你得了吧,你几百年才去一次学校呢。‘
苏昭劈他一下,然后微笑着沉默,隔了半晌,突然问:‘会不会觉得压力大?‘
‘啊?‘沈文素漫不经心:‘谁说的?‘
‘我是说真的,‘苏昭拂开他额头的乱发:‘如果受不了要对我说,这不丢人。‘
沈文素笑起来:‘没有,真没有。‘
苏昭把额头贴上他的额头:‘怪孩子。。。。。。‘
天不难测,讼事难测,律师必须以轻松的态度从事一项沉重的事业。
半夜被饿醒后突然感悟人生真谛的程静钧老先生
另:
戏曲是中国文化最精致的载体。
始终向着沈文素偏心的程静钧老先生
第十九章
一张支离破碎的纸,却是能把十个人送上被告席的证据。
尹维说:‘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他缓慢地扭头,愣愣望着沙发,又说:‘你们俩睡成这样也太疯狂了。‘
苏昭一醒来就发觉半边身子麻了,正怀疑自己脊柱神经有问题,沈文素却恬不知耻说:‘是我压的。‘
苏昭晃晃乱蓬蓬的头,发誓说你等着,过两天我给你压回来。
沈文素精神不佳,正趴在桌上发呆,黑眼圈特别醒目。
苏昭真诚表扬他说:‘美,美啊。‘
尹维在一旁比了个兰花指:‘我呢?‘
苏昭看他一会儿,突然说:‘那个一百八十道题。。。。。。‘
尹维瞬间消失。
沈文素有气无力:‘五点半才睡。。。。。。基本完成。。。。。。中间有些缺失。。。。。。但不影响大局。。。。。。请军座检阅。。。。。。‘
军座在他脸上啃一口以示对其工作业绩的嘉奖,发现其根本无力反抗后又多啃了几口,然后去洗冷水脸。
沈文素继续喃喃:‘寄信的到底是哪位仁兄啊。‘
苏昭说:‘深喉兄。‘
‘啊?‘沈文素直起身子:‘什么兄?‘
苏昭在脸上敷了块冷毛巾,坐回办公桌前,嗡声嗡气问:‘电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