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佑笑着回头，脸差点和齐云祯的脸蹭到一起，他忙向旁边让开一点，才发觉两人的距离近得有点过分。齐云祯身体前倾，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两只手还按在他的手上。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
被人从身后抱着似的。
凌佑推开齐云祯，拿起海豹玩偶。
齐云祯接过来：“谢谢学长。”
难得笑得那样明显，唇红齿白，脸上带了些稚气，连深潭似的黑色眼眸都被点亮，微微发着光。
凌佑拿起放在一旁的矿泉水，拧了下瓶盖，第一下没有拧开。
齐云祯接过去，拧松瓶盖还给他，对着手中的海豹玩具叹气：“小海豹你说，学长要是没有我可怎么办？”
凌佑被噎了一下，仰头喝了口水：“给你大操大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云祯又笑起来：“也行。”
再次跟着凌佑回了家。
进屋后，齐云祯自来熟地把书包一丢，坐在了沙发上。
凌佑放下东西，打开了电视，他指了指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和一旁的水壶：“我去洗衣服，有事叫我。”
换上平时的短袖，把衣服和床单被罩丢进洗衣机，又把阳台上早就晾干的衣物收进来。
经过客厅时，凌佑发现齐云祯已经舒服地躺在了沙发上，手里举着本书。
电视还开着，播放着当地一个民生新闻节目，主持人正在口播一条寻人启事：……一对青年男女失踪……已超过4时，家人已于昨日报警……警方迅速启动失联失踪人员查找机制……如有能提供线索的，请与节目组联系，也可直接告知失踪者家人，联系电话……
齐云祯手里的书是16开本，封面看起来有些像辅导资料。
难得见他这么认真。
凌佑探过头：“在看什么？”却被页面上的图片惊得后退了半步：“你这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云祯把书翻过来，给他看封面。
《当代法医学图谱》。
“怎么看起这个了？以后想学法医？”
“没有，好奇。死应该是唯一一个不管什么人都逃不了的事。”齐云祯看了眼凌佑：“学长没好奇过吗？”
凌佑抿着嘴唇看了看齐云祯，视线又在那本书上停留了一瞬：“没有。”
齐云祯笑了笑，重新举起书，随手翻开一页。
是机械性窒息的章节。先用几张图片展示了机械性窒息的共同尸体征象，后面分别例述缢死、勒死、扼死、捂死、哽死、性窒息、溺死等各个类别，并配以相应的尸检图片。
“溺死后如果发现得晚，被水泡久了，皮肤会脱落，不好。缢死如果位置没卡对，会口鼻流血，有的还会流鼻涕，嗯……也不好。扼死看着还可以……外耳道会出血，耳朵出血比口鼻出血好一些……学长。”齐云祯叫凌佑：“你帮我试一下，掐一下我的脖子。”
“你有病吧？”
齐云祯抓住凌佑的手腕，把人拉了过去：“学长帮帮我，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笑得一脸甜蜜，眼睛又黑又亮，仿佛又看到了一只柔软的小海豹从洞口掉落。
“不要。松开我。”
齐云祯手松了松，又突然拽紧。
凌佑身体前倾，差点压到他身上。
齐云祯抓着凌佑的手按向自己脖子。
凌佑本能地想要抽出手，手被齐云祯按得更加结实。
“对，就这样，用点力。”
凌佑看着齐云祯，一时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指腹下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
“能感觉到我的血管吗？”齐云祯看着凌佑，气息有些凌乱：“掐紧些，我喊停时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掌心紧贴着修长温热的脖颈，隆起的喉结顶着手心，指腹下是一刻不停搏动着的血管。齐云祯慢条斯理的声音莫名带了些蛊惑的意味。
对着他期待的眼睛，凌佑鬼使神差收紧了手掌。
齐云祯喉中溢出一声轻响，随即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凌佑明显感觉到掌心下血管的博动开始加速，仿佛和他的脉搏连在了一起；隆起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擦过他的掌心，带动了他喉结的滚动。
齐云祯攥着他手腕的手开始放松，冷白色皮肤上爬上红晕。脸上泛起的薄红衬得他脸更白，唇色红，眼波更加潋滟。深潭似的眼睛里全无恐惧，他看着他，平和地，却带着蛊惑地，把他整个人往里吸。
凌佑想起齐云祯和孙绍博打架那天，嫣红的血滴下来，在雪白脸颊上绽放出血红的花朵，美丽，却又脆弱易碎，令人慌张。
他不由俯下身去，掌心与那脆弱的脖颈贴得更紧。
齐云祯低哼一声，手攥住了凌佑的手臂。
凌佑仿佛触电了一般，他松开他，向后退去。
齐云祯拉住他。
凌佑身体不受控制向前跌，纵使躲得及时，嘴唇还是擦过了齐云祯的唇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云祯：“学长亲到我了。”
“没有。”凌佑脸颊发烫，慌张后退间他的小腿撞到茶几桌脚。
生疼。凌佑咬牙忍住。
“学长真想亲我啊？”
“没有！”凌佑再次断然否认。他大跨步远离沙发，拿起还剩半瓶的矿泉水一口气喝完。
齐云祯摸着脖子咳嗽了几声，从沙发上坐起来。
空气好像忽然稀薄了一层，平时从未觉得尴尬的沉默此刻显得特别漫长。
终于齐云祯打破沉默：“学长脸红了。”
“……”凌佑：“闭嘴！你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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