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我一直以为,洛家的荣耀和辉煌是靠着不懈的努力,但我没想到是窃取了他人的灵感。安凡说过,对于设计师而言,作品是他的灵魂,他的生命。我想任何人都无法接受,作为生命的东西被那样夺走。”
“我没办法面对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化解遗留下来的恩怨。而且,我不能。如果我去了伦敦,一定会抑制不住地找他,让他跟我走。我会毁了他的婚礼,我,不能这么自私……到底怎样才能带给他想要的幸福,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夏宇轩叹息一声,拍了拍洛步晨的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有时候,人缺少的只是一点点勇气,敢不敢,再往前走那小小的一步。我想安凡,也是这样的。”
洛步晨没有说话,抬头望着夜空,仿佛失了神。
“安凡……”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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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凡抬头,看着蔷薇花园里早已开败的花。
郁郁葱葱的绿叶蔷薇,沐浴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一层金红的霞光。安凡突然想起那一天,是蔷薇花盛开的时节,他与来伦敦做客的洛步晨在花园里的偶遇。归根到底,是因为安琪儿养的小淘气,让出来找猫和公主的他,便那样与洛步晨不期而遇。
犹记得当时心中涌起的悸动,心跳加速,差点难以维系表面的平静。
视线停在来人的身上,像是被牢牢锁定一般无法挪动分毫。这一刹那,甚至有种错觉,两年的时间其实并没有流转,他依旧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风吹动蔷薇的花藤,他站在那里,在繁茂的花墙映衬之下美得有些不真实。几缕从栅栏透过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好像画中走出来的人。
……安凡……
记忆的深处,好像有谁在这样唤他的名。
暮然回首,偌大的蔷薇花园里只有他一人伫立。不再,不在。
不过是错觉而已吧,他此时,在距离伦敦很遥远的香港。
说好了,再见,再也不见。
“Alex殿下,亲王阁下找您。”女仆的叫声拉回了安凡的思绪。
“好的,我这就过去。”安凡应道,整理了一下衣衫。哈姆雷特找他是迟早的事情,之前他在香港和洛步晨的绯闻应该都已经被亲王知晓了。作为统领王室的一家之长,哈姆雷特在婚礼的前夕找他,无非是用皇族的威严对他施压罢了。
难道认为,他到现在还可能反抗么?逃婚,或者悔婚?
“亲王阁下。”安凡面向哈姆雷特躬身行了一礼。
“你来了,Alex。”坐在宽大座椅上的男人抬头,示意他上前来。
岁月并没有在那张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相反的,目光中透射出的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他,便是德高望重的王室之长,哈姆雷特,在王室中拥有无可撼动的地位。安凡对亲王的印象仅限于此,虽然哈姆雷特平日里待他和善,但安凡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敬畏感。
尤其是现在,以一副兴师问罪的眼色打量着他的哈姆雷特,更加有些高深莫测。
“Angel呢?怎么没见你去陪她?”哈姆雷特问。
“Angel今天很早就睡下了。”
“那么你在花园里做什么,在想他?”语气暗带了几分讽刺。
“我已经与他断绝关系了,您可以不必担心这一点。”安凡面无表情道,“单方面撕毁与洛家签订的商业盟约,您已经有了这么大的筹码,何必还要在意我是怎样想呢。”
“看样子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哈姆雷特冷笑一声,“本王可以不追究你和洛步晨的绯闻,这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你要迎娶的是我的孙女,Alex,这一点你可有不满?”
“没有。”
“哪怕是洛步晨会来伦敦抢婚?”
“他不会。”
“既然不会,就不要让本王看到你还戴着别人送的戒指。”哈姆雷特打量着安凡,眼神变的冷厉下来,“——摘下来,交给我。”
“……”安凡的脸色变了变,他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没有吭声。
无声的反抗引来了哈姆雷特的不满,他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身旁的侍者,“你们,帮Alex把戒指摘下来。”
侍者遵命上前,抓住了安凡的手,“抱歉了,殿下。”
在他们要摘下那枚戒指的同时,被安凡挥手挡开了,“你们,退下!”
侍者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两眼,有点不太确定地转向哈姆雷特亲王。而安凡的反应显然也让哈姆雷特有点吃惊,他本以为Alex会从进门后一直顺从到最后的。
“亲王阁下,我一定会娶Angel的。但是这枚戒指,是我的。”
安凡看着哈姆雷特,一字一顿道。他可以妥协,也一直在妥协,但唯有这枚戒指。
如果连这枚戒指都不再了,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哈姆雷特看着安凡,那双犀利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看穿。
沉思良久,他选择了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记住你刚才对我说过的话,Alex,本王不希望看到明天的婚礼出现任何意外。否则,你要付出代价。”
“好了,你也退下早些休息吧,记得婚礼的时间,不要迟到。”
“我明白了。”
安凡又行了一礼退了出去,来到走廊,只觉得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身体有些不舒服,是因为晚饭几乎没怎么吃么?不,不只是这样,安凡捂住了胸口,扶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是药瘾又发作了,虽然已经减弱了许多,但发作起来依然很痛苦。
该死,这里距离他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全身使不出力气。
有没有人,这周围有没有侍女之类的……
“殿下!”在安凡快要摔倒之际,有人从背后扶住了他。
“麻烦你,扶我回房间……快点……”痛苦的安凡无暇再顾忌其他,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种样子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侍者看起来想要问什么,但他忍住了,默默地护送安凡进了房间。
刚关上房门,安凡便挣脱了他,倒在床上发出压抑不住的呻齤吟。手指紧紧地攥着床单,还是缓解不了那种痛苦。安凡不知道这种类似毒品的药还要折磨自己多久,他快要受不了了。
“您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喝点水?”侍者递过来一杯热水。
“谢谢。”虽然安凡想说水对缓解他的症状是没有用的,但还是接过来喝了两口。
温热的水流沿着喉咙流下,渐渐的,痛苦似乎缓解了不少,感觉不那么难受了。缓过神来的安凡这才想起该向刚才好心帮了自己的人道一声谢,全身却困乏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您如果累了的话,就先休息吧。”侍者替他擦去了额角的冷汗轻声道。
“嗯……你看到的,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安凡也没办法逞强,闭上了眼睛。总感觉刚才的动作是很熟悉的,是在什么时候来着。未及安凡多想,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