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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1 / 2)

>  他抬眼,三分怒意七分委屈:“你又骗我!”

什么会相夫教子和陆景行好好过日子,什么给孩子起名姓陆,她故意的,就是故意想让他难受。

“是呀,我又骗你了。”李怀玉不羞也不愧,理直气壮地道,“谁让你不肯哄我?”

她唇边带着笑,杏眼却是红的,话说到最后,鼻尖儿也红了起来。

“我刚刚在想,要不直接驾车回去算了,让你想回来也只能走回来。你对我那么狠,我总不能还对你好,还让着你。”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舍不得。”

摸了摸脖子上那一道浅浅的疤,她迷茫地问:“可你怎么就这么舍得我呢?”

心口一窒,江玄瑾睫毛颤了颤,想伸手去碰碰她的脖颈,但还没伸过去,就被她凶巴巴地拍开了。

“做什么?”她瞪着兔子眼道,“懂不懂规矩?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

无措地看着她,江玄瑾抿唇,又将手伸过去。

李怀玉一点也没留情,他伸手她就拍开,像小孩子赌气似的,来来回回拍得他的手泛红。

“啪”地一声脆响,她力道没控制好,拍重了些。眼皮一跳,怀玉下意识地想拉他的手来看看,结果刚碰着他的指尖,这人就顺势缠上来,将她的手慢慢合在掌心。

“对不起。”江玄瑾哑声道。

轻轻一震,李怀玉咽了咽喉咙,眼里的水汽控制不住地往上冒。

她其实没什么立场怪他,只是最近一直呕吐,又腰酸背痛,任性地想发脾气。真的听见这三个字,她连五脏六腑都紧缩成了一团,又酸又涩。

一个没忍住,眼里的水汽就落了出去。

江玄瑾慌了,连面上的镇定都维持不住,捏着袖子来替她擦脸,一边擦一边皱眉:“他们说怀着身子的人不能哭,你……你想听什么,我都说,想要什么我也都给,先别哭行不行?”

“不行。”她咬牙,“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像是积了多年的洪水,一朝决堤,怎么也压不下去,李怀玉坐在车上抽抽搭搭地哭着,江玄瑾有些急,左右看了看,往一个方向走了。

竟然就这么走了?李怀玉这叫一个气,嘴巴鼓得跟青蛙似的,心想什么叫朽木不可雕,还是让他走回去吧!

正打算找车夫,然而刚一抬眼,那一袭青珀色的袍子,竟然就又回来了。

修长的手指捏着个红橙橙的橘子,他走回她身边,仔仔细细地把它剥开,取了茎络,掰下一瓣递到她唇边。

“我给你剥橘子,你原谅我好不好哇?”很久以前,她是这样对他说的。

低头看了看他沾染了汁水的手,李怀玉不哭了,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傻愣愣地看着他。

江玄瑾有些不自在,手举着,向来镇定的一双眸子里满是忐忑。

“应该……很甜。”他道。

这么甜的橘子,你要不要尝尝?尝了就不生气了,可以一起回家。

眼底的情绪清晰地透了出来,像谁家别扭的孩子。终于鼓起勇气找人和好。睫毛轻抖,眼神也飘忽,可他偏强自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薄唇抿着,不肯太示弱。

李怀玉瞧着,心想这就算是铁石成的精,也得在他面前软了心吧?

张嘴咬了橘子,她扯过他的袖子擦了擦脸,问他:“回头吗?”

指尖擦过她温软的唇瓣,江玄瑾怔了怔,目光落在她尚红的双眼上,心跟着一紧。

“回。”他点头。

青丝等人没有跟着出门,都在公主府里等着,谁也猜不到殿下这一趟出去会是个什么结局,心下不免都担忧。

日头渐高的时候,门外有动静了。众人都站了起来,灼灼地看向门口。

一袭牡丹裙扫过门槛,李怀玉只身进来,抱着肚子看着他们。

看见她那通红的双眼,清弦急了,上前就道:“殿下别难过,世上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只要您想要,甭管是谁,咱们都替您抢回来!”

“是啊。”徐初酿也连忙帮腔,“实在要走的人,谁也留不住,你别往心里去。”

就梧皱眉摇头:“紫阳君真不是什么良人,依在下之见,陆掌柜并无哪处输了他。”

江深尴尬地站在旁边,很想闷不吭声,但好死不死的,徐初酿不经意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眼里有敌意。

这是受池鱼之殃了?眼皮跳了跳,江深连忙道:“就算是亲兄弟,这回我也不帮三弟啊,既然是误会,那怎么能不听解释呢?真是铁石心肠蛮不讲理!”

他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方才厅里人的议论来看,自家三弟好像不占理。人反正不在,他顺着说两句也不会掉块肉。

这样想着,江二公子的胆子就壮了起来,看着徐初酿,想顺便表个立场:“若是我……”

“若是你,就该逛逛青楼勾栏,惹几个香粉佳人在江府外头哭号,再千里迢迢来跟人说你知道错了。”有人跟在李怀玉身后跨进门,冷声替他补上后头的话。

心里“咯噔”一声,江深僵硬地扭头,目光触及江玄瑾那冰凉的眼神,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自己。

“三……三弟?”

江玄瑾皮笑肉不笑,眼里飞着雪,嘴里吐出来的都是冰渣子:“就算是亲兄弟,这回我也不帮二哥,风流太过,负尽的都是旁人真心。”

脸上青了又红,红了又绿,江深看向旁边皱着眉的徐初酿,连连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徐初酿平静地朝他屈膝:“已然和离,公子不必同小女解释。”

“不是,我上回去青楼压根没有同那些人……”

“二公子。”赤金温和地打断他,“徐姑娘既然不想听,您又何必一直说呢?”

江深要气死了,他觉得这事儿有必要说清楚,可徐初酿是真的不打算听,别开头,直接就去了李怀玉身边。

“恭喜殿下。”她低声道。

李怀玉觉得很惊奇:“你们都不多问问发生了什么吗?也不问问我是怎么把人带回来的?”

摇摇头,徐初酿浅笑:“您想要他回来,他回来了,这便够了。于我们而言,旁的都不急,等您有空了,慢慢说都行。”

江三公子正在心里翻着小册子记着方才说自己坏话的人呢,听见这话,看了徐初酿一眼,把她的名字划掉了。

怀玉眼眶又有点红,旁边的陆景行把祁锦推了上来,漫不经心地道:“先让人诊诊脉,你这一天,哭个没完了。”

众人这才回神,七手八脚地把她送回房。只留祁锦和江玄瑾守着,全都退了出去。

门一合上,陆景行就被拽到了院子的一角。

“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怎么就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好端端地在一起了?!”徐初酿睁大了眼。

青丝也急:“既然都好了,主子哭什么?是不是受委屈了?”

就梧也想不明白:“紫阳君那么孤傲的人,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陆景行听得嘴角直抽:“方才谁说的旁的都不急,可以等殿下慢慢说?”

众人齐齐看向徐初酿,后者低声道:“那不是看殿下情绪不稳,安抚她的吗?”

“您快说吧!”清弦急得抓耳挠腮的。

轻哼一声。陆景行转着扇子靠在了朱红的柱子上,遥遥看了一眼那关着的主屋的门,才慢条斯理地低声说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感觉到紫阳君的注视,祁锦很是紧张,放在李怀玉手腕上的指尖都在抖。

“哎,怕什么?”怀玉笑道,“你可已经算是江府里有资历医女了。”

祁锦哆哆嗦嗦地用余光看了看身边这人。

怀玉了然,挪了挪身子。拍了拍床弦朝江玄瑾道:“来。”

江玄瑾皱眉:“还在诊脉。”

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是很听话地坐了过去,任由她欺身将半个身子靠上来。

笑嘻嘻地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怀玉一边让祁锦诊脉一边瞧着他,眼里秋波横陈,点点滴滴欲说还休。

一开始还能镇定地回视,可她看得久了,旁边又还有人在,江玄瑾的耳根慢慢地就泛了红。

“别看了。”他闷声道。

屋子里的气氛莫名轻松了许多,祁锦偷偷喘了口气,连忙凝神诊了脉,又伸手探了探怀玉的肚子,退后两步道:“母子皆安,只是夫人这肚子委实大了些,生产之时要格外小心。”

一听这话,江玄瑾背脊僵了僵,抬眼问:“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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