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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1 / 2)

>  又要走?

下颔紧绷,江玄瑾沉着脸开口:“海捕文书一下,你觉得你能顺利穿过紫阳各城,到达丹阳境内?”

脚步一顿,李怀玉回头,干笑道:“就是因为不能,所以之前才问君上,能不能行些方便?”

“不能。”

不能你还说什么!怀玉有点怒,拂袖道:“那我们就自己翻山……”

“但是本君要送江府的人去紫阳主城。”话没说完,江玄瑾就接着道,“殿下若是老实本分,不再耍些阴诡手段。一路同行也无妨。”

怀玉愕然,愕然之后眼眸就是一亮:“你……你还愿意带我一程啊?”

“殿下不回丹阳,一线城之事谁来履约?”

原来是为着这事儿,怀玉眨眨眼,心想也对,他们现在就算情谊不成,也还有买卖在。她顾忌青丝的生死,还要回丹阳重谋大事,与紫阳君的这点恩怨,可以姑且放下的。

而紫阳君这边,已经是被皇帝逼上了绝路,眼下自然是江府上下的性命要紧,江玄瑾也不会继续跟她计较那些旧账。

两人真的可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互惠互利。

傻笑两下。怀玉按了按自己的小腹,心里不免还是有两分悲凉。

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殿下!”正晃神呢,门外突然就响起了白皑的声音,着急忙慌的,直接进了厢房来。

江玄瑾立马拢了里衣,皱眉看向他。

“怎么了?”怀玉问,“慌成这样?”

白皑看了江玄瑾一眼,撇撇嘴,然后道:“刚得到的消息,陆掌柜一直在驿站等,没等到您,就回了京都,结果遇了埋伏,眼下就梧等人护着他,已经退到了紫阳边城。”

微微一惊,怀玉瞪眼:“陆景行中埋伏了?”

“是,据说还受了伤。”

轻吸一口凉气,怀玉跺脚:“我怎么就忘记给他传个信了!”

薄唇轻抿,江玄瑾看她一眼,目光扫过她那当真焦急起来的眼神,忍不住冷嗤。

还真是在意得很呢。

第66章 谁更重要

他以为方才她看他那眼神已经算十分担忧了,但现下一对比,她刚刚也许只是客套地皱皱眉而已,听见陆景行受伤,李怀玉的表情才真正紧张起来,一双杏眼里露出焦急,整个人也不安起来。

“伤重吗?”她问。

白皑摇头:“来传信的人没说,但要落脚在边城休养,想必伤得不轻。”

吐了口浊气,李怀玉捏着拳头道:“动身,去找他!”

“是!”一听这命令白皑就勾唇,颇为得意地看了床边的江玄瑾一眼。

苦肉计?就算使苦肉计,他现在也使不过陆掌柜啊!一个是让她从云端跌落尘埃的人,一个是总给她收拾烂摊子的人,傻子都知道谁更能得殿下关心。

看她这一副说走就要走的模样,江玄瑾冷了脸:“不同行了?”

怀玉转身看着他:“你也听见了,陆景行受了伤。”

“所以呢?”满眼讥诮,江玄瑾道,“我问你是不是不同行了?”

言下之意:你现在走,往后也就别与我同路,怎么过那一座座城池,就自己想办法!

没错,这是威胁,曾经紫阳君最不耻的、也是最幼稚的一次威胁,他说得带着怒,下颔紧绷,眼神也凌厉,看着有点凶巴巴的。

然而,面前这人一点也没被吓住,迎着他的目光,她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就开口:“可能是同行不了了,我先走一步,君上多保重。”

说罢,立马让白皑收拾东西动身。

门外的清弦和赤金好像早就在等着,一听这话,立马冲进来飞快地就扶住她的胳膊。

“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看他们这激动的模样,李怀玉有点莫名其妙:“你们怎么了?”

清弦看了一眼那头脸色极为难看的紫阳君,摇头道:“没怎么,终于能去和就梧他们汇合了,有些高兴。”

还高兴呢?怀玉摇头,提着裙子往外走:“要是陆景行是轻伤。那你们怎么高兴都成,要是重伤你们还高兴,可得挨顿罚。”

“是是是!”清弦走在后头一步,睨着床边那人,声音朗朗地道,“殿下最在意陆掌柜,咱们都知道,哪里敢造次?”

这话说得太刻意,怀玉看他一眼,低声道:“有必要吗?”

清弦很是郑重地点头:“实在太有必要了!”

瞧瞧紫阳君刚进南院之时那股子得意劲儿!像是压根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了一样,还利用殿下的同情心,他看着就来气!

幸好他们这边还有个陆掌柜。

陆掌柜出马,一个顶俩!

怀玉摇头,觉得清弦真是闲得慌。不过她现在也没有计较这些东西的必要。赶时间要走的话,还得先去同初酿辞行。

她走得很快,转瞬就出了门,先前还亮亮堂堂的厢房,霎时好像就暗了下来。

江玄瑾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不再威胁一句?同行威胁不了,还有青丝呢!

秋风从窗口灌进来,带着泥土和枯叶的味道,吹得他半披的里衣烈烈翻飞,他半垂了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掌。

……

“你当真不松开吗?”

“不松!”

……

那张脸笑得很灿烂,握着他的手心柔软又温暖,语气笃定得让他真的放了心。

结果还是毫不犹豫地松开了。

嘴唇有点发白,江玄瑾低低地哼了一声,伸手压住胸口。

“主子?”跑去拿药的乘虚回来了,看他这模样,上来就扶了他一把,“疼得厉害么?”

以往这种问题,冷淡如紫阳君,是不屑回答的,他怎么可能给自己的属下示弱?然而眼下,他却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

疼得非常厉害。

乘虚左右看了看,皱眉道:“夫人怎么不见了?”

“她走了。”

“走了?!”乘虚愕然,“您的药都还没上呢,她走哪儿去?”

江玄瑾垂眸,俯身倒在床榻上,重重地出了口气。

陆景行一出事。她急得连给他上药的时间也没有。倒也是,毕竟人家在一起厮混了四五年,他当初与她,就算见面也不多说两句话的。

什么吾爱玄瑾,多半只是她的一时兴起。

冷笑一声,江玄瑾抿着唇想,既然觉得陆景行更重要,那就让陆景行帮她想法子过紫阳吧。

他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李怀玉去了徐初酿的院子,就见她正在绣个什么东西,江深坐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说着话。

“怀玉!”见她来,徐初酿眼眸一亮,起身迎上来问,“怎么来找我了?君上无碍了?”

“我是来告辞的。”怀玉道,“有朋友出事了,我得赶过去看看。”

“啊……”徐初酿眨眨眼,“我方才还说,也许能与你同行呢!”

后头坐着的江深眯了眯眼:“殿下何等聪慧之人,怎会愿意与我等同行?三弟抗旨,等着我们的定是京都来的禁卫,她早走早好。”

这话说的,不是暗骂怀玉见风使舵?徐初酿皱眉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很是不高兴。

然而李怀玉何许人也?压根就是被骂大的,什么话没听过,还怕他这三言两语?

看江深这不太友善的神情,她倒是扬眉笑了,一拂裙摆就在他对面坐下:“以二公子高见,君上抗旨,会为江家带来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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