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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1 / 2)

>  这解释多余,怀玉直接当做没听见,乐呵呵地抱着碗喝了几口,然后眼神灼灼地盯着他吃。

比起她的狼吞虎咽,江玄瑾简直是画里走出来的端庄优雅,一勺六颗小汤圆,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含进嘴里半点汤水也不溅。

怀玉看得咽了咽唾沫。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玄瑾以为她没吃够,舀了一勺就递到她面前。

“我比较想吃你。”张口咬住他的勺子,怀玉痞笑。

江玄瑾瞪她一眼,像是想斥她,但勺子没放下,他不能说话,只能企图用眼神让她收敛。

李怀玉哪里是看眼神就能收敛的人?想起江家家规。她乐了,吞了汤圆咬着勺子不松,含含糊糊地调戏他:“我说你秀色可餐,你想哪儿去了?”

“耳朵都泛红了,紫阳君真是好生轻浮~”

他怒,松手就要放开勺子,怀玉眼疾手快,连忙把他手并着勺子一起抓住,嘴里松开笑道:“想跑?我偏要看你捏着它说话!”

还有什么事是比看江玄瑾违背家规还更有趣的?李怀玉对这事儿简直是乐此不疲,就看爱他这又恼又没什么办法的模样。

江玄瑾瞪了她许久,发现收效甚微,手又挣不开,干脆站起了身子。

怀玉亦跟着他起身,见他在往耳室的书案边走,忍不住问:“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不能说话还不能写字了?江玄瑾气闷,左手抄起桌上毛笔,端端正正地写下两个字——无耻!

“哇,你左手竟也能写字?”怀玉赞叹地道,“还写得不错!”

江玄瑾咬牙。继续落笔:松开!

“你唤我一声亲亲娘子,我便松。”怀玉咧嘴,笑得臭不要脸。

额角青筋跳了跳,他态度坚定地摇头。

“不说呀?那写也成。”怀玉大方地说着,还给他抽了一张新的宣纸。

笔尖微顿,江玄瑾落下一点,又停住,眼神一动,脸上便染了天边晚霞。

“快写呀!”怀玉撒娇催他,“我手都捏酸了!”

哪有这样的人?分明是她自己要来为难他,倒还嫌手酸?

江玄瑾轻哼一声,闭眼而书,落笔就将写好的东西往她怀里一塞,掰开了她的手。

“哈哈哈——”

看着那宣纸上端端正正的“亲亲娘子”四字,李怀玉笑得这叫一个前俯后仰惊天动地,抱着纸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青丝,快!找人去给我裱起来!”

“白珠玑!”终于松了勺子,江玄瑾低喝出声。

然而那人跑得极快,转眼就没了影子。

江玄瑾僵硬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

桌上笔墨乱散,看起来有些杂乱,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收,再一捏那宣纸,突然就愣了愣。

有点熟悉。

想起袖子里的信,他下意识地拿出来,把信纸展开摩挲,与桌上那纸对照一番。

色泽、软度和手感,都一模一样。

脸色微变,江玄瑾盯着那封陆景行给的信看了一会儿,走到窗边,将它放在鼻尖闻了闻。

第54章 两封信

初闻有山寺林间清幽之调,再闻便是佛前冉冉供香之气,这厚重缭绕的梵香味儿,是大兴四年东晋百花君送给他的见面礼,整个北魏只墨居里独有。

墨色的瞳孔微微一缩,江玄瑾拧眉,把另一封孙擎给的信也拿出来轻嗅。

没有,才拿进来不久的信笺,正常情况下都不会被房里的香气渗得那么透。

除非信纸是一直放在这房里的。

手指慢慢僵在了信笺上,江玄瑾垂眸,认真而缓慢地打量面前这两封信,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又被他笃定地否了。

不可能,丹阳已经死了,这是她的笔迹,只能是在她生前写的。

要是有人刻意模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这香气要怎么解释?

一向清醒的脑子,眼下竟然有些混沌,他摇了摇头,狠狠地捏了捏眉心。

门外响起了欢快的脚步声。

江玄瑾回神,将两封信往袖子里一塞,转身抬眸。

“咦,你跑去那边干什么?”她进门,笑盈盈地过来拉他,一拉又皱眉,“手怎么这么凉?”

柔软的手指钻进他的指间,将他紧紧扣住,面前这人心情甚好,拇指摩挲着他,眉眼弯弯地道:“等你的墨宝裱好,我要挂在这屋子里,看以后哪家的小姐还敢上门来!”

说着,还拉着他的手朝隔断处的房梁比划:“就挂在这儿!”

江玄瑾慢慢收紧了手。反握着她,没有答话。

“怎么?”察觉到了有点不对,怀玉朝他眨眨眼,“你该不会真生气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脸色也有些难看。”不放心地探了探他的额,怀玉嘀咕,“可别再生病了,伤才刚好,咱们墨居都快变成药堂了。”

闭眼沉默片刻,再抬头的时候,江玄瑾就恢复了常态,低声道:“你送我一幅字可好?”

“啊?”怀玉愣了愣。连忙挣扎,“不是说了我不会写字吗?”

“我教你。”固执地拉着她往书桌的方向走,江玄瑾道,“写几个简单的便可。”

除了“一”,别的随便什么字都算不得简单。

李怀玉连连摇头,半楼半抱着他,撒娇道:“你字好看,写来送我倒是无碍,但我又不会写,写了也是贻笑大方。再说了,这上头就一个挂字画的地方,我再送你,你往哪儿放?”

江玄瑾皱眉:“你不愿?”

“不是不愿,是……哎呀!”嘴角一抽,怀玉抓着他的手就耍起赖来,“我好困啊,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

月上梢头,放在往日,早就该就寝了。

面前这人微微抿着唇,看起来有些不悦。

怀玉没脾气地柔声哄他:“别生气呀,虽说你生气也动人,但还是笑起来更好看。睡觉好不好?有什么事咱都留着明儿说。”

脖子被她搂着。脸离她很近,稍微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她那带着宠溺的杏眼。

江玄瑾垂眸,伸手扶着她的腰,沉默良久才低声道:“睡吧。”

“我替你宽衣!”暗自庆幸又糊弄了过去,怀玉笑眯眯地就朝他的衣襟伸出了魔爪。

第二天一早。

江玄瑾上朝去了,怀玉闲着没事干,便让青丝找了块素帕来,歪歪扭扭地往上头绣字。

“嗷!”

青丝在旁边站着,听着这声音已经见怪不怪,只冷静地吐了个数字:“五。”

第五次扎到手了,怀玉气愤不已,抓着那帕子往地上一扔:“这玩意儿果然不适合我!”

小时候宫里哪个嬷嬷敢让她学刺绣女工,她都是要拿着针把人追出三条宫道的!谁敢让她拿这劳什子的绣花针?

可……想想昨晚江玄瑾那不高兴的表情,她咬咬牙,还是弯腰把帕子捡了回来。

青丝的眼神复杂极了:“您可以送别的东西。”

别人是刺绣,这位殿下压根是在刺肉。

“他不是想要字吗?”怀玉气哼哼地道,“我写不得,总是绣得。”

难看归难看,但她多绣两层,总是能将字的笔画看清楚的吧?

乱七八糟地戳了几下,怀玉将帕子拎起来看了看,尚算满意地点头,然后就接着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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