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怏怏不乐地正准备离开,却忽地想到石孺译。
石孺译是卜即墨的特助,地位一定比这个魁梧男人要高,若是通过了解状况的石孺译,她一定能够立即见到卜即墨。
“我去找石特助。”秦茗白了一眼男人,径直走去了石孺译的办公室。
可石孺译却不在,甚至,他整齐干净的办公桌显示了他今天根本就没来上班的痕迹。
秦茗正准备打个电话给石孺译,问问他去哪儿了,后头跟过来的魁梧男人突然在她背后冷飕飕地出声。
“石特助出差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猴年马月才能回来,你联系不上他的。”
“怎么可能?”秦茗因为男人口中充满讥讽的“猴年马月”四个字,体味到男人对石孺译的不屑与不满,所以立即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更多的敌意与反感。
故意当着男人的面,秦茗拨出了石孺译的电话。
电话显示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为了逮到卜即墨,秦茗厚着脸皮向望芬兰请了半个小时的假,提前了半个小时下班。
下班之后,她赶紧跑去了地下车库。
她打算在卜即墨的车边等他,这样,他肯定跑不了了。
他一个大公司的总裁,一个大男人,总不会见到她站在他的车边时,拔腿逃跑吧?
就算他不让她上车,就算他开着车扬长而去,至少,她能亲眼见到他一面。
她是真的想他了,很想很想他。
想他的眼,想他的眉,想他的鼻,想他的唇……
想他的每一个看她的神情,想他的拥抱,想他的亲吻……
想他跟她心有灵犀的样子……
满怀期待地坐电梯到达了底下车库,秦茗却没有发现卜即墨的车子。
她记得一大早,章管家明明提过,他是开着车出门的。
也许,他今天换了一辆车开吧?
秦茗没去过卜家的车库,不知道卜即墨其他的车的模样,所以她只好站在一个任何车辆都能经过的地方等着。
时间过了大概有十五分钟的样子,一亮黑色的本田从车库里头开了出来。
秦茗通过车窗玻璃一眼看清,开车的人不是卜即墨,却是那个暂时代替石孺译工作的人。
这个男人她已经打听过了,叫黑锋。
想到黑锋中午对自己无情的模样,秦茗在他的车子接近时,立即低下头踢着脚,当作没看见他。
谁想,黑锋的车却在秦茗面前停下。
秦茗抬起头时,副驾驶座的车窗玻璃已经降下。
黑锋眼睛并没有看着她,却说了一句显然是对她说的话。
“总裁今晚有饭局,一个小时之前已经离开了,你等不到他的。”
黑锋明明是好心提醒秦茗,可这番话听在秦茗的耳里,却像是挖苦与讽刺。
秦茗气恼地瞪着他的阎王般的侧脸,“谁说我等他?胡说八道!”
黑锋嘴角嘲讽地一勾,继而车窗玻璃上升,车子嗖一下从秦茗眼前开走。
车子虽未能掀起一阵尘土,但秦茗还是在精神上被盖了一脸的灰尘。
“该死的卜即墨!该死的黑锋!”
骂归骂,秦茗守车逮人的计划还是落空了,她只能失望而归。
晚饭时,秦茗没有奢望卜即墨会回来,晚上入睡前,秦茗也没指望卜即墨会回来。
等到了十一点,困意全无的秦茗终于等不住了,再也不想等一个明天,于是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直奔阳台。
卜即墨的房间黑漆漆的,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回来了还是没回来。
不管他回来还是没回来,秦茗都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进到他的房间,见他见他见到他!
即使见不到他,也要待在他的房间守着。
她当然可以选择在他的房门口规规矩矩、可怜巴巴地等他。
但秦茗怕她这个举动非但不会让卜即墨心软,反而在他接近自己的房间之时,因为发现了她的身影而选择毅然离开。
守株虽能待到兔子,可不一定抓得到那只送上门来的兔子,因为只要兔子没有撞上大树,就有可能会随时逃走。
阳台有一个工具箱的暗格,秦茗打开阳台灯,从暗格里面找出来一把铁锤。
秦茗踮起脚尖站在墙边,拿着铁锤的手小心翼翼地朝着卜即墨阳台门的玻璃上狠狠地砸了上去。
正文 143:和好?不可能
女人的力气不比男人,更何况还是踮着脚侧着身的。
一边想将玻璃砸碎,一边又唯恐碎玻璃伤到自己手臂的皮肤。
所以当秦茗第一锤子下去之后,结果是虽然铁锤砸到玻璃发出了哐啷的巨大声响,但门上的玻璃质地良好,压根儿不碎,就是裂缝都不曾有一丝。
只这么一锤,秦茗觉得自己的腿酸了手臂痛了,好像全身的力气已经用去了大半。
但她却不会放弃这个惊险的决定。
秦茗认真分析了一下自己失败的原因,最后得出结论,不是力气使的不够大,而是使出的力气没有全部倾泻在铁锤上。
为了让力气一丝一毫都不浪费,秦茗搬过来一张椅子,又找来一个透明的塑料袋。
秦茗爬上椅子,用塑料袋罩住自己的头,扬起手中的铁锤准备开砸第二次。
女人嘛,最爱护的就是自己的脸蛋,只要脸蛋不毁,其他的还是可以姑且忍忍的。
秦茗觉得已经将自己保护得足够周全,这一次下手之前,自信心与胆魄都大了很多。
铁锤砸下去的那刻,秦茗空垂的左臂下意识地藏到了自己的背后。
她等着这一铁锤子下去,门上能裂出一个张狂的大洞。
谁知,秦茗的铁锤的确是又准又狠地砸下去了,可这次非但没砸出了哐啷的巨大声响,她还差点往前栽倒。
若不是朝前的椅子靠背刚好将她前倾的身体挡了挡,而她的手又及时扶住了边上的墙,她肯定得兜头栽下。
这第二锤子,比第一次更不济,因为锤子根本就没砸到玻璃。
门被人从里面一把拉开了。
秦茗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透过模模糊糊的塑料袋,看见阳台的门在被人一把拉开之后,出现一个颀长的熟悉身影。
这下,场面极其滑稽,男人站着,她也站着,可她所站的位置却比他多了一个椅子的高度。
而男人穿着一身睡衣,她虽也穿着睡衣,脸上却罩着一个巨大的塑料袋。
他像个玉树临风的王子,她却像个跳梁的小丑。
意识到自己没有敲门就让门打开了,秦茗在怔了半饷之后,一把拽掉头上的塑料袋,从椅子上雀跃地跳了下去。
卜即墨站在门的后面,因为身处黑暗,脸上的五官与神情都不怎么清晰,幸得阳台的光弱弱地渗透进去,秦茗依稀能看见他的轮廓。
秦茗着急地将椅子拉到一边,正准备踏进门,男人却及时伸出手将门又快又狠地推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时,秦茗不怕死地将整个身子卡在门口的位置。
在门即将碰上秦茗的刹那,男人猛地收手,脸上一闪即逝的紧张没有被秦茗发现。
最后,门虽然还是碰到了秦茗,却没有弄痛她丝毫。
“回你自己的房间。”卜即墨的声音冷如霜,冰如千年寒窖。
秦茗死皮赖脸地笑道,“小叔,给你两个选择,一个,让我进来跟你谈谈,一个,不让我进来我就继续砸门。”
卜即墨在怔愣了几秒钟之后,转身走到了房间。
毫无疑问,在秦茗的这个选择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