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顾瑾之说:“娘,已经安顿好了......”
顿了顿,燕山又道,“娘,那个人像来寻仇的,一脸晦气。”
顾瑾之笑:“我也没想到他会来庐州。”
“爹爹是欠了他什么东西吗?”燕山又问。
欠得可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偷了简王的铁矿,已经快十年。简王府未必没有疑心是朱仲钧偷的,但是这件事本身就比较敏感,他们敢怒不敢言。
简王世子直到今日才找来,肯定是跟最近京里的时局有关。
最近,京里惊风骇浪,高高在上的王公贵胄们都不安全了。
“......你爹爹和他们,有点过节。我和简王府,也有点过节。”顾瑾之道。
她不再糊弄孩子。
家里和谁有过过节的,燕山应该知道。
他需要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什么过节?”燕山侧耳倾听。
顾瑾之就把简王妃和思柔郡主的事,都说给了燕山听。
燕山听完,眉头蹙起来,道:“娘,这怎么怪您?您给简王妃开了药方,他们不肯吃药,是他们自己的错儿。”
想了想,又道,“您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从前您带着我去谁家串门,您还差点杀死了一个人,她就是思柔郡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时,思柔郡主骂燕山是野种,顾瑾之扇了她一巴掌,还把她劈晕了。
燕山那时候也在场,他当即吓得脸色都变了。
而后,顾瑾之百般劝慰,燕山才慢慢好转了几分。
那时候的燕山,已经七岁了。
也许已经忘记了,却是有点模糊印象,提点一下就会想起来的。
“对,就是她。”顾瑾之道,“当时,她怪我害死了简王妃,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样子,我就把她弄晕了。你还很害怕......”
燕山笑笑。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就逼迫思柔郡主出家做了尼姑。好似是弘德二年,他们也回了河南,不在京里了。”顾瑾之又道,“简王世子,是专门从河南来的,估计京里的事,也牵连到了他们。”
燕山了然。
“简王世子来找爹爹,到底什么事?”燕山问道,“难不成,他也以为是娘您害死了他母亲?”
“我也不清楚他的来意。”顾瑾之道,“总之来者不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母子俩说着话儿,天色渐晚。
晚霞披将下来,庭院宛如彩绸轻裹。
顾瑾之看了看天色,就对燕山道:“你去外院,看看你爹爹和彦颖回来没有。他们去三里坡接人,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怎么还不回来?”
“您别担心,我去看看。”燕山道。
他走了出去。
霓虹霞光映衬在他脸上。
他往外走,心里总觉得有点什么放不下似的。
方才和母亲说话,他想起了一些旧事,好似还有其他很重要的东西,他应该记得的,却忘记了。
这让燕山有点头疼。
他浓眉紧拧,慢慢回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野种......野种......”他隐约之间,终于想到了母亲为什么掴那个穿着白色孝服女人一巴掌了。
那个女人指着燕山说,燕山是野种。
当年燕山不明白什么是野种。
如今,他却是一清二楚。
他陡然就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别人会说他是野种?
燕山后背有点寒意,让他脸色紧绷。
这到底是思柔郡主的原话,还是自己记忆里的偏差?
假如是自己记错了,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错误?燕山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父亲的儿子。
父亲对他和弟弟们一样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母亲更是疼爱他。
若是原话.......那仅仅是诬陷秽语,还是另有隐情?
燕山怔怔的站住了脚步。
他倏然很茫然。
“世子爷。”有下人路过,给燕山行礼。
燕山这才回神。
他心里猛然间就乱成了一团。
他理了理心绪,往外院去了。
问了问大门上的小厮,知道父亲和二弟还没有回来,燕山心里又是一团火再烧,他时刻也忍不住了。他想去找义父谈谈。
他的义父林翊,就住在王府的外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年,义父除了每个月抽出五天的功夫去乡下行走,给百姓免费看病之后,就是在府上,教燕山知识和医术。
义父住的院子,在外院的东花园内。
那院子叫逸景院。
逸景院总是静悄悄的。
燕山快步奔过来,扰乱了院子里的平静。
林翊在窗前分药,他有一味药需要制出来,这是王妃前日吩咐的。王府的药,都要经过林翊的手。王妃医术虽好,却不擅长制药。
脚步了凌乱又仓促的脚步声,林翊微微抬头。
透过窗棂,庭院已经是昏暗颜色,夜幕落了下来。
林翊看到了急匆匆的燕山。
燕山平素稳重,若不是急事,他不会跑得这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翊就放下了手里的药材,拍拍手,出来见燕山。
“怎么了?”林翊见燕山满脸阴晦,一头大汗的,问他。
燕山却没有回答。
他喘了几口气,看了眼林翊,反而不知如何启齿。
林翊让他坐下。
小书童上了茶。
林翊坐在燕山对面,问他:“这么晚跑来,是谁生病了,还是你哪里不舒服?”
燕山的心情,已经镇定了几分。
想知道答应的那份急促,也慢慢平淡了下来。
燕山勉强露出几分笑容,道:“没有谁生病,我也好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难以启齿。
“说吧,什么事?”林翊又道,“咱们父子间,还不如客套吗?我听说,这几日府上乱糟糟的,可是有了大事?”
自从晋王来到府上,府上的气氛就严肃起来。
处处都在警备着。
林翊虽然不怎么出院门,却也隔三差五早上出去溜溜,沿着街道走走。这是他的习惯。
所以,他看到了王府戒备森严,就问了朱仲钧什么事。
朱仲钧告诉了他。
如今看在燕山,定是有为难之事。
“......今日,简王世子爷到了庐州,像寻仇的模样。我问了我娘,娘说了些往事。我突然想起来,当年我跟着我娘,去简王府吊祭,那个思柔郡主,好似说了句什么话。”燕山慢慢道。
这个,林翊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次,燕山回来就问林翊,什么是野种。
燕山也吓坏了。
因为这个,林翊才决心带着燕山出去走走,免得他将来怯懦。
“什么话?”林翊故作不知。
有些话,就是心里的刺,说出来反而叫人心里不踏实。
像燕山的事,简直空穴来风。
除了朱仲钧夫妻,就是林翊最清楚了。
当年,是林翊帮顾瑾之保胎的。
“那个思柔郡主,说我是野种。”燕山语气幽幽,“义父,这是为何?难道有什么传言,说我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吗?”
十六岁的少年,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痛色从眼底倾泻,再也压抑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燕山啊,你就是你父亲的亲骨肉。”林翊道,“若是有人说三道四,那是心怀不轨。你还记得我当年告诉你,为什么思柔郡主要骂你是野种?”
燕山有点模糊了。
林翊教过他很多道理。
“......污言秽语,叫人心乱,这是比利剑还要伤人的武器。”林翊道,“你贵为王府世子,将来风言风语更多,难不成你都要听进去?”
林翊说到这里,语气有点硬。
燕山脸一红,尴尬垂头。
可是他心里,仍留下来痕迹。
他就想知道,到底为什么。
“......你娘怀着你的时候,动了胎气。”林翊见燕山仍有点沉闷,就跟他解释,“你早产而生,你是知晓的。等你们回京之后,有人见你活泼健康,无灾无病的,怀疑你并非早产。你爹娘在京里,受太后娘娘宠爱。树大招风,自然有人心有不甘,传出来流言风语中伤你们!你若是也怀疑,真辜负了你娘生养你一场。”
而后,他把顾瑾之当年辛苦保胎的事,一一说给燕山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翊是顾瑾之的保胎大夫,他最清楚细节了。
燕山渐渐听住了。
他有点羞愧。
“义父,是我不对。”燕山最终道,“您别告诉我爹娘,免得他们伤心。我以后不再胡思乱想了。”
林翊点点头。
燕山从逸景院离开的时候,眉头不经意又蹙了蹙。
这件事,到底在他心里留下来痕迹。
他又觉得,自己多疑,对不起母亲,就不敢再想。可这些痕迹,想要拂去也需要时间。
燕山把这些怪念头丢在一旁,又去了外院。
天已经完全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去大门口问了问,得知父亲和二弟还没有回家。
母亲已经很着急。
燕山就进内院,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还没有回来。只怕是想把南昌府的人,安置在旁的地方......”
顾瑾之倒也没有太担心。
庐州是朱仲钧的天下,他不会有事。
“摆膳吧。”顾瑾之道,“咱们先吃饭。”
一旁的彦绍和彤彤早已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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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带着孩子们吃了晚膳。
彤彤不停的问:“娘,爹爹和二哥呢?二哥总是跟着爹爹出去玩,不带着我......”
“别闹。”顾瑾之笑道,“你爹爹他们是正事。”
彤彤嘟起嘴巴。
她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看了眼一旁的大哥燕山,问:“大哥,你怎么不跟爹爹去玩?”
若是之前,这话燕山也只当是彤彤的童言趣语。
但是今天,他陡然想起了往事,心里添了一段挥之不去的心事。彤彤再这么一说,燕山脸色立马有点自然。
在家里的时候,爹爹时常让燕山在身边,学着为人处事;但是出门,一般都带着二弟。
这中间,有什么区别吗?
爹爹到底是看重他,还是看重彦颖?亦或者,根本没有区别,只是他多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燕山自负是个敏锐的人,若是爹爹对他和二弟有异,燕山早就发现了的,不至于到今天才来怀疑。
他心里突然有点不确定了,又有点茫然。
燕山沉默,半晌没有答话。
彤彤不解,歪着小脑袋看着燕山。
顾瑾之也转颐看着他。
燕山微微回神,看到妹妹疑惑的目光,母亲微讶的表情,他心里一紧,就有点心虚。
他莫名心口发紧。
他居然,怀疑他母亲对父亲的忠诚!
他补救般,捏了捏彤彤的小鼻子,道:“......我不是在家里照顾彤彤吗?我也跟着爹爹出门了,谁陪彤彤?”
彤彤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了。
见燕山方才的沉默,彤彤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恼了大哥。现见大哥还是那么对她好,她就笑着,扑到了燕山怀里,说:“大哥最疼我!我最喜欢大哥了!大哥以后都陪我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最喜欢......”这句话是彤彤的口头禅,她对谁都说过的。
她经常把“我最喜欢爹爹了”“我最喜欢二哥了”“我最喜欢娘了”等语挂在嘴边。
顾瑾之听了,一点感觉也没有,偏偏朱仲钧父子都很受用,谁听了都不去质疑真假,反而一如往常的喜欢。
顾瑾之见彤彤滚到了燕山怀里,头发都弄乱了,就上前去抱她,把她抱到了地上。
“不要胡闹。”顾瑾之说,“说了多少次,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然后,顾瑾之又说燕山,“都这样晚了,你出去再看看,你爹爹和彦颖什么时候回来。若是还没有回来,你也不用进来了,早点歇了吧。”
燕山道是。
老三彦绍下地,也要跟着燕山出去:“娘,我也去歇了。”
顾瑾之点点头,对燕山道:“照顾好弟弟。”
燕山道是。
顾瑾之安顿好彤彤歇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天,到了后半夜,朱仲钧和彦颖才回家。
朱仲钧一身疲惫,连外衣和靴子也不脱就往床上趟,一股子泥土的气息。
顾瑾之被他吵醒,拉他起身沐浴更衣,朱仲钧不听,还顺势把顾瑾之搂在怀里。
他喃喃道:“今天太累了......”
他实在不想动。
顾瑾之顿了顿。
这个顿息的功夫,朱仲钧已经打呼起来。
他累得厉害的时候,睡着了呼吸很重,顾瑾之以为他装的。
她推了推,朱仲钧懵懂嗯了一声,道:“别吵......”
真的睡着了。
顾瑾之只得自己起身,替他脱了靴子,又折腾着脱了他的外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闭着眼睛,任由顾瑾之折腾。
等外衣脱去,他一个转身,滚到了床里边,呼呼又睡了起来。
顾瑾之摇头笑了笑。
她又悄声吩咐丫鬟,去端盆热水来。
顾瑾之自己拧了帕子,给朱仲钧擦了擦脸和手。
朱仲钧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
第二天,他倒是醒得早。
他睡眠很香甜,所以精神很好,醒了就伸了个懒腰。
他的动静虽然轻,仍是把顾瑾之吵醒了。
“简王世子昨日来了......”顾瑾之醒来,趴在枕上,先说了最重要的话,“我让燕山把他安顿在城里的客栈了,只怕他上午还要到府上,你知道他的来意吧?”
朱仲钧也愣了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着实没有想到简王世子会登门。
他偷了简王那么多铁矿,简王不可能差不多蛛丝马迹的。朱仲钧知道,简王府的人迟早要找来,却没有想到是最近。
最近真是太多事,让朱仲钧无暇旁顾。
朱仲钧笑着问顾瑾之:“你没有把他安排在府上住?”
“他语气不好,对我也不客气,燕山都看得出他像寻仇的。”顾瑾之道,“来者不善,怎么能安顿在府上,岂不是引狼入室?”
朱仲钧哈哈笑。
他梳洗了一番,顾瑾之也起身了。
夫妻俩用了早膳。
顾瑾之也问南昌王的三个儿子下落。
“送到寿城去了。”朱仲钧道。
沉吟了下,他对顾瑾之道,“要不,你带着彦绍和彤彤,也去寿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寿城,就是后来的寿县,位于安徽淮南和合肥搭界。三国时著名的淝水之战,就是在寿城打响的。寿城靠背大别山,易守难攻,是最佳的预防之地。
这几年,寿城虽然还是朝廷的卫所,却早已被朱仲钧的下属攻陷,暗地里全部换成了朱仲钧的人,十分安全。
朝廷并不知道。
顾瑾之的手,不经意见过自己的小腹。
她这两天不太对劲。
她不能留在庐州,万一有事,她就会拖朱仲钧后腿。
“好。我们什么时候动身?”顾瑾之问。
南昌王是朱仲钧的哥哥,晋王是朱仲钧的侄儿,简王是朱仲钧的叔叔。三代尊贵的王爷,都被逼到了走投无路,需要借助庐州庇护的地步,足见局势的紧张。
顾瑾之自己,可能又怀孕了。
彦绍才十岁,彤彤七岁,她们母子三人属于妇幼,毫无自保能力,留在庐州只会成为朱仲钧的掣肘。
“我尽快安排下,你们后天就走,你觉得呢?”朱仲钧还以为要说服顾瑾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朱仲钧也欣慰。
这个时候,一切以大局为重。
“家里也没什么要安排的。”顾瑾之道,“寿城宅子是现成的,使唤的人也有,后天走是可以的。”
朱仲钧点点头。
他起身,轻轻搂了顾瑾之。
他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说:“照顾好彤彤和彦绍。”
他们之前的甜言蜜语,如今只剩下了孩子。
这样,反而叫人踏实。
顾瑾之点头,道:“放心。”
朱仲钧放开了顾瑾之,整了整衣襟,要去见简王世子。他问顾瑾之:“那个含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知道含卉的身份。
当年顾瑾之无意间找到含卉,只是对她的身份有点怀疑,并不奢望一定就是她所想的那个人。她还把自己的猜疑告诉了朱仲钧。
朱仲钧到了庐州之后,就派人去查。
几经周折,终于查出,含卉的确和简王府有关。
这让朱仲钧两口子很欣喜。
所以,这些年顾瑾之和朱仲钧刻意保护含卉,就是等着用来对付简王府。
“她就在这里。”顾瑾之道。
她喊了碧凡,让她去把含卉找来。
含卉已经在正院一整天了。
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所以战战兢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含卉跪下,给朱仲钧和顾瑾之行礼。
顾瑾之让她起身。
“含卉,王爷要去外院待客,你去服侍吧,在一旁端茶递水,机灵些。”顾瑾之笑着道。
含卉不禁打了个寒战。
外院有服侍的丫鬟,为什么要她去啊?
她只是三少爷身边的。
含卉知道有些权贵人家,是养家妓,来款待客人的。
王妃突然把她叫来,在正院候了一整天,难不成是想......
含卉肩头缩了缩,带了几分惧怕。但是她也不敢抗命,只得声音怯懦道了句是。
朱仲钧笑了笑,起身让外院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让含卉跟着。
含卉就深一脚浅一脚往外院去了。
朱仲钧直接到了中堂坐下。
燕山和彦颖过来请安。
“燕山,你和你二弟,去客栈把简王世子请过来。”朱仲钧对儿子们道,“要记着,他是长辈,你们不能先失礼于人。假如他没有长辈的样子,也不需要客气......”
燕山和彦颖就知道,他们的父亲,并不尊重简王府。
该硬气的时候,需要硬气。
兄弟俩道是,转身出了门。
路上,燕山问彦颖:“昨晚,爹爹把南昌府的安排到了哪里?”
“送去了寿城。”彦颖道,“爹说,如今还不知道朝廷的动向,还是先藏起来为妥。爹还说,庐州只怕也会有事,娘和彤彤、三弟,也要送去寿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寿城是庐州的屏障,是最安全的地方。
燕山虽然不似彦颖那样整日跟着父亲,却也知道寿城的防御。
这些重要的事,父亲每次和将领们讨论,都会让燕山在一旁听。父亲多次说,将来这个王府都要交给燕山的,燕山不似彦颖只一门心思学武,燕山需要每样都会,每件事都清楚。
想到这样,燕山心里一阵内疚。
他在为自己昨日怀疑母亲、猜疑父亲感到羞愧。
他淡淡舒了口气。
果然,流言蜚语着实伤人至深,比刀剑还要狠毒。
****
这是今天的更新,前天的和昨天的,今天都会补上的。很抱歉两天没更了,本文已经到了结尾阶段。一本书,开头和结尾是最难的。而我总是处理不好结尾。这次是决心要把结尾写好的,所以时常卡住不知怎么办,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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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和彦颖很快就到了简王世子下榻的客栈,请他到王府。
彦颖看了看这客栈,觉得有点不对劲。
太过于安静。
进了客栈,简王世子在大堂用早膳。
大堂里伙计和掌柜的,都小心翼翼。
而其他的主顾,零星七八人,个个虎背熊腰,他们漫不经心吃饭,目光却留意着进来的人。
彦颖一眼就看得明白。
这些人,都是侍卫,是简王世子带过来的人。
回去的时候,彦颖和燕山两人一辆马车,彦颖就对燕山道:“大哥,那个简王世子,带了不少人来,这是做什么?”
客栈的异样,燕山也留意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掌柜和跑堂伙计的怯意中看得出,客栈已经被简王世子包了下来。那些食客,都是简王府的人伪装的。而其他的侍卫,大约又十来人。
简王世子大约带了三十多人到庐州来。
出门在外,多带些人无可厚非。
可是遮遮掩掩的,就有鬼了。
燕山也在思量。
“......那个客栈,已经被他包下来了。”燕山道,“昨日我送他来的时候,他才两名侍卫,客栈也是差不多客满了。这些年不知什么时候进城的。这个简王府的,昨日对娘出言不逊......”
“什么?”一听这话,彦颖立马瞪圆了双目,怒气从心底升起。
敢在庐州,对他母亲出言不逊,简直吃了豹子胆。
若说旁的事还好,母亲和妹妹,是彦颖最重要的人。可能是因为父亲的关系,彦颖兄弟都觉得保护母亲和妹妹,是他们的天职。
彦颖紧紧攥紧了拳头,眼珠子却溜溜转,在想着主意。
“......娘又说,他来者不善。只是,他到底是长辈,爹爹也说了,我也不好贸然和他作对,就听了娘的话,把他安顿在客栈。”燕山道,“你也莫惹事。咱们可不能落了下乘,授人以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长辈还是要尊重的。
彦颖点点头:“知道了大哥。”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另一番主意。
接简王世子的马车到了庐阳王府,彦颖忍着上前刁难一番的冲动,把简王世子请到了中堂。
朱仲钧已经等了半天。
见简王世子进来,朱仲钧热情起身,爽朗笑道:“堂兄,久违了!怎么风,把您吹到了庐州,真是稀客!昨日我出城了,怠慢怠慢!”
简王世子脸色并不怎么好,心里憋了一肚子气。
他并不是个惯于动怒的人。
他最会审时度势。
这次到庐州来,若是不强势些,庐阳王只怕会耍赖。表现得强势几分,哪怕是得罪了庐阳王,庐阳王还敢杀他不成?
朝廷现在就等着庐阳王犯错呢。
庐阳王敢杀人,就是给朝廷借口灭他的借口,所以简王世子很有底气,他需要和朱仲钧来场硬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简王世子来之前,就把这些事都想得通彻,故而说话也不客气。
他算准了庐阳王不敢把他如何。
听到朱仲钧热情的声音,简王世子面上淡淡的:“仲钧,别有无恙?”
“劳堂兄记挂,我都好。”朱仲钧爽朗笑道,“堂兄好,王叔他老人家好?”
简王世子又淡淡说了句好。
而后,他开门见山道:“仲钧,我大老远从河南赶到庐州,并不是跟你叙家常来了。有些陈年旧事,咱们也该算算账!”
“好,堂兄有话请直言。”朱仲钧道。
简王世子却看了眼燕山和彦颖。
这两个孩子,丝毫没有起身避嫌的意思。见简王世子看着他们,燕山和彦颖都客气笑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眼色。
大人说要紧话,两个孩子在场总归不妥。而朱仲钧,也没有想让儿子们避开的意思,这让简王世子觉得不舒服。
果然是蠢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庐阳王从前是个傻子。
自己傻,难道这两个孩子也是傻的?
简王世子在心里一番冷嘲,脸上也带出了几分讥讽之色,道:“仲钧,这是咱们之间的事,还是咱们私下里谈吧?”
朱仲钧也看了眼燕山和彦颖。他笑着道:“堂兄多心了。这是我的长子和二子,并不是外人。您有话直言无妨。”
简王世子气得心里一凝。
生气归生气,话还是要说的。
“......早些年,你从河南拿了什么,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吧?”简王世子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仲钧把这笔账算算清楚。”
他还是对燕山和彦颖在场感到不舒服,他觉得朱仲钧这是轻蔑他。
故而,他语气不善,跟昨日和顾瑾之说话一样。
“从河南?”朱仲钧一脸茫然,“堂兄这话何意?”
“仲钧,你当我诳你?”简王世子冷笑道,“若不是有证据,我岂会千里迢迢奔走,亲自到庐州来找你?你既然没有诚意,那证据我便呈上京里,等陛下发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些铁矿,放在手里都是死罪。
朱仲钧点点头,笑道:“应该如理。堂兄这话,我都糊里糊涂的。还不如给圣上瞧瞧,也好洗刷我的冤屈。”
简王世子听了这话,火蹭蹭往上涌。
如此无赖!
庐阳王居然有恃无恐!难道他不知道,新皇帝很不喜欢他吗?
还是这些年,庐阳王已经势力雄浑,妄图和朝廷一决高下?
简王不知死活,简王世子想!
当然,没有到穷途末路,简王府是不可能把证据递上朝廷的。这是损人不利己,没准庐阳王没有扳倒,先把简王府搭进去了。
朱仲钧也是知道这点,根本没把简王世子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跟哄孩子似的陪着简王世子玩。
“堂兄,你难得来趟庐州,也该好好玩乐几日。既然是个误会,咱们就不计较了。你搬到我府上,我让燕山和彦颖兄弟,带着你四下里走走。我们庐州,可不同河南,别有一番风景......”朱仲钧依旧笑道,一副热情待客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简王世子额头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他的拳头紧紧攥住,气得差点吐血。
彦颖忍住笑,看了眼大哥。
燕山也在瘪着笑。
对于他们的父亲,兄弟俩也是很崇拜的!
特别是这席话,简直痛快。
这么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把简王世子气死了,燕山和彦颖倒是看得挺爽的。
“仲钧,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简王世子气得脸通红,准备撕破脸,把所有事摆在明面上说。
朱仲钧却大声喊:“含卉,续茶......”
简王世子的话,就被他打断了。
一个穿着银红色濡衫的丫鬟,提着茶壶进来续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含卉十九岁,细长身段、乌黑青丝,皮肤不是那么白皙,倒也光洁,瞧着分外水灵的,很讨人喜欢。
简王世子并没有看人家小丫鬟。
他好好说话,被朱仲钧打断,他准备怒视朱仲钧,却被续茶的含卉挡住了视线。简王世子的目光,落在含卉的侧颜上。
突然,他心底猛然一惊。
这侧颜,怎么看着似他的亡母?
简王世子有了这个念头,又往含卉脸上使劲看了几眼。
含卉余光瞟到了,误会了简王世子的意思,顿时面颊绯红。
“伯父,您是看中了这丫头吗?”坐在一边的彦颖,笑着问简王世子。他语气里的调侃,带着几分轻佻,丝毫不把简王世子当长辈。
这小子跟他父亲一样坏。
相比较而言,燕山就老实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彦颖的话,让简王世子回神。
他又羞又怒。
一时间,简王世子反而不好发脾气,否则显得他心虚。
含卉听了彦颖的话,却是手一抖,然后把茶盏撞到了,一杯茶全部泼在简王世子身上。
茶不至于太烫,却把简王世子的裤子弄湿了。
含卉吓得脸色刷白,连忙跪下求饶:“奴婢该死,王爷饶命!世子爷、二少爷饶命!贵客饶命!”
“笨手笨脚的!”朱仲钧温和笑着,像宠孩子似的,对含卉道,“你这孩子,也是见过世面的,怎么今天这样莽撞?还不退下去?”
含卉听到王爷此刻还说话带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立马爬起来,奔命似的跑了。
平日里,王爷是很严格的。
她犯了这么大的错儿,王爷还能笑得出来,说明她真的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怕接下来,就要重罚她了。
含卉这么急匆匆的跑了,简王世子想看她,也看不着了;而他自己,既在朱仲钧这里落了下乘,又被泼了一身茶水,好不狼狈。
他也脸色,比含卉方才的脸色还要白。
“堂兄,燕山先陪着你去书房坐坐,我让人寻套衣裳给你换。”朱仲钧道。
“不必!”简王世子愤愤道。
他气得甩手而去。
燕山追出去,送了简王世子到大门口。
他折身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彦颖的笑声。
“爹,那个伯父气得不轻......”燕山对朱仲钧道,“他会不会对咱们不利?”
燕山喜欢广结善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会!”朱仲钧笑着,对儿子道,“别说他,就是他老子都没有这能耐。”
“爹,你到底拿了他们什么东西?”彦颖直接问。
“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朱仲钧笑道,“加起来却有百万两银子的价值......”
燕山和彦颖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简王府急眼了。
“他们怎么今天才来讨要,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要?”燕山问,“那个人,好似矮爹爹一头似的,他怕什么?”
燕山的问题,精准又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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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的问题,让朱仲钧微微一顿。
他沉思了下,看了眼两个儿子。
孩子真的大了。
长子沉稳睿智,次子英武强壮,若是没有朱仲钧,他们都能各自顶下一片天。
朱仲钧隐瞒多年的事,除了他的死士,就是顾瑾之知道。
如今,也该让孩子们知道了。
朱仲钧笑道:“你们俩去更衣,咱们出门.....”
燕山和彦颖护视一眼,然后彦颖开口问:“现在出门?”
朱仲钧点点头。
燕山和彦颖就不再质疑,道是,起身各自回屋更衣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进了内院,把事情和顾瑾之说了:“......我带他们去山里看看。他们都大了,都应该知道咱们的事。”
顾瑾之看着朱仲钧。
她斟酌词句,道:“咱们做这些事,都是为了防御。看看南昌王,他也怕朝廷忌惮,私下里不敢自保,如今朝廷说让他进京,他就必须进京。你应该告诉孩子们,咱们这样做是为什么。我们并不是惦记旁人的江山,只是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的确是他们的初衷。
从十一年前走到今天,若说仅仅自保,旁人也不会相信。
燕山和彦颖年纪大了,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力。
但是父母对于孩子,有些话还是不能说。
该遮掩的,还是需要遮掩。
朱仲钧笑:“你放心。”
当天,他就带着儿子们,去了他在山里的基地。
燕山和彦颖大开眼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年,父亲每个月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山里,燕山和彦颖其实也是疑惑的。至今今日亲眼所见,兄弟俩都呆住了。
朱仲钧把他自己研制的大炮,给燕山和彦颖看。
他叫人去演示。
朱仲钧的大炮,是在这个时期火炮的基础上,做了改进。
这个年代的火器,主意是火铳和火炮。
这个时期的火铳和火炮,射程并不远,而且麻烦,每打完一次,都要重新填黑火药和铅子。
朱仲钧前世并没有从事过武器研究,却也多次去接触过那些文件。他和顾瑾之前世爬得比较高,其他的好处另说,见多识广却是有的。
虽然他没有庐阳王那样过目不忘的记性,却也略微记得几分。所以,他把自己含混记得的事情,仔细琢磨,花了很多的时间和金钱。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来研究有些武器。
他不仅仅偷了简王多年来辛苦开采的铁矿,还用了五年的时间,抓住了朝廷钱币的漏洞,掏空了朝廷的国库。
那些钱和物,都用在武器研究和练兵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炮轰隆隆的响动中,燕山和彦颖都怔怔的。
兄弟俩震惊得过不过神来。
从山里回来的路上,彦颖特别兴奋,跟着朱仲钧问东问西,燕山则比较沉默。
“爹,我往后也跟着你住在山里!”彦颖说。
朱仲钧笑道:“不行啊。你大哥不擅长武艺,家里需要你坐镇。你妹妹还小,你娘和你三弟又不懂武艺,你需得在家照顾他们。”
彦颖听了,有点泄气。
但是他还是点点头。
朱仲钧满意摸了摸彦颖的脑袋,还当他是个小孩子。
燕山则一直沉思。
朱仲钧见他沉默得有点异常,问他:“燕山怎么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爹,孩儿再想,您那个火炮真厉害!”燕山道。
朱仲钧哈哈笑,道:“不厉害,怎么保护你们?爹可不会像南昌王那样,把你们兄弟几个寄托给别人保护......”
燕山终于会心一笑。
到了家里,燕山还是偷偷问顾瑾之:“娘,我爹他是不是要起事?”
顾瑾之没有回答,而是问燕山:“若是真的打仗,你害怕不害怕?”
燕山就明白了顾瑾之的答案。
他眉头微微一展,然后道:“娘,弘德帝继位不过五年,这天下已经变了模样。庐州还好,不少地方已经民不聊生、灾荒不断、吏治腐败。若是咱们起事,虽然战火会让百姓流离失所,可过不了几年,天下大治,百姓日子会更好。不剜骨上肉,怎治得了重伤?”
他这番话,让顾瑾之微讶。
顾瑾之还以为,稳重温和的燕山,会反对起事。
不成想,他居然是这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到底是朱仲钧的儿子,骨子里都有朱仲钧的自信和抱负。燕山话里话外,都是觉得弘德帝无才无德,不足以君临天下。若是他父亲做了这天下之主,百姓会安居乐业。
战争的生灵涂炭只是暂时的,而长治久安却是永久的。
“这话,你告诉你爹了吗?”顾瑾之问燕山。
燕山不好意思笑笑,道:“还没有。先和娘说......”
他有什么话,都会先告诉顾瑾之。
这是燕山和顾瑾之的默契,从小就有。
他也知道,这些话父亲听了会高兴。但是,他不想通过父亲再告诉母亲,他希望母亲第一个知道他的想法,这是他对母亲的尊重方式。
燕山是孝顺父亲的,却越不过母亲去。
想到这里,燕山有点愧疚,若是父亲知道了他的这种心思,只怕要失望的。
“将来若是有机会,大可以告诉你父亲。”顾瑾之笑道,“你的话很对,你父亲听了会欣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燕山颔首。
母子俩说了半天的话,燕山才出去。
第二天,顾瑾之和彤彤、彦绍准备启程去寿城。
从庐州到寿城,不过一天的路程。朱仲钧在庐州的时候,大部分的时候在山里。等顾瑾之和彤彤、彦绍去了寿城,朱仲钧、燕山和彦颖也可以每个月去看他们几次。
对朱仲钧,跟从前一样。
燕山和彦颖兄弟却舍不得。
朱仲钧看在眼里,就对燕山和彦颖道:“你们送母亲去寿城,安顿好再回来。”这就是让他们可以多住几日。
燕山和彦颖同时裂开嘴笑了。
快要启程的时候,彦颖突然问顾瑾之:“娘,怎么大舅舅家不去?既然你们不宜住在庐州,大舅舅他们也不宜啊!”
他什么时候都能想到他表姐顾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给彦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做个排行,排第一是父亲、第二是母亲、第三是彤彤,那么第四就是顾怡无疑了,连燕山和彦绍的兄弟情,也要往后排。
随着彦颖年纪越来越大,顾怡在他生命里的分量,只会增不会减。
“没什么不宜的。”朱仲钧脸色微落,道,“庐州是铜墙铁壁,比寿城还要安全。”
若是朝廷来庐州拿庐阳王的把柄,会拿庐阳王的家人。
而顾辰之一家人只是亲戚,他们对朱仲钧没什么意义,所以不会有人特意对付他们,他们在哪里都一样的安全。
所以,顾辰之他们不需要藏
顾瑾之和孩子们却是重中之重。
彦颖见父亲冷脸,立马不敢再多言了。
这时候,沉默良久的彦绍突然开口:“娘,含卉怎么不去?”这句话他可能憋了很久,问得也有点急,语速很快,有点像质问的意思。
彦颖刚刚被父亲冷脸说了几句,听了彦绍这话,心里不悦,觉得弟弟不懂事,居然跟冲母亲,立马道:“你这么都大了,还离不得含卉啊?你是要含卉喂你吃饭,还是要含卉扶你走路?”他像老三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撂倒王府大半的侍卫,而三弟,居然离不开一个丫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彦颖觉得三弟太没有出息了。
彦绍被彦颖这么一反问,脸憋得通红。
他想说什么,可父母在场,他又不敢顶撞哥哥,就默默低垂了头。
顾瑾之看了眼彦颖,然后拉了彦绍的手,道:“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以后不用走到哪里都带着丫鬟服侍,你看你大哥、二哥,都没有丫鬟总是跟着......”
彦绍原本是听不进的。
但是二哥冲了他一顿,他也感觉自己离不得含卉,是很丢人,就强撑着道:“我明白了,娘。”
“二哥好凶!”彤彤在一旁笑嘻嘻说。
彦颖脸色微缓,笑了起来。
他这么一笑,彦绍也松了口气。
朱仲钧没有送顾瑾之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燕山和彦颖骑马,一路将他们送到了寿城。
他们到寿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燕山作为庐阳王世子,去见了寿城守军的将领;彦颖则留下来,帮忙安顿。
寿城的宅子是现成的,有顾瑾之的陪嫁在这边搭理,什么都很方便。
顾瑾之让人先带着彦绍和彤彤下人,让他们洗手、更衣。
她自己,则留了彦颖说话。
“......你父亲在场呢,管彦绍也轮不到你做主。”顾瑾之说彦颖。
“他欠管教!”彦颖道,“娘,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是大人了!”
彦颖从五岁习武。
他身体发育得比较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他到了十岁的时候,已经很高了,像十四五岁的小伙子,旁人也不当他是小孩子,朱仲钧也总是说他是大人了,应该担负起保护家庭的重任,所以彦颖懂事比较早。
而彦绍,他不上不下,顾瑾之夫妻都不曾对彦绍寄予厚望,只希望他的童年过得快乐舒心。
燕山是长子,他必须懂事,这是顾瑾之和朱仲钧教导他的;彦颖崇拜朱仲钧,他一言一行模仿朱仲钧,自己很早学会了懂事。
而彦绍,既不像大哥那样有责任,又不是彦颖那本通透领悟。
“不许这么说话!”顾瑾之板起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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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和彤彤、彦绍在寿城住下,燕山和彦颖也陪着住了两天,兄弟俩起身回了庐州。
三月底,天气逐渐暖和。
春已深,青如剪,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
南昌王的三个儿子,并不和顾瑾之住在一起。
顾瑾之只带着彤彤和彦绍住。
她监督孩子们念书。
彦绍还好,彤彤是坐不住的。
顾瑾之强迫她描红。彤彤长这么大,尚未正式启蒙读书。在庐州的时候,她性子野,又知道父兄会护着她,每每让她念书她就哭闹。那时候她年纪也小,顾瑾之想孩子应该有个愉快的童年,倒也没有逼得狠。
直到现在,她已经没什么事。闲下来一算,彤彤快七岁了,也该读书识字了,朱仲钧和燕山兄弟又不在,没人成为顾瑾之的掣肘,顾瑾之这才恒心要教好彤彤。
彤彤又撒娇又哭闹,满腹委屈。她既哭诉,又撒娇,百般伎俩都使出来。最后,她着实挨不过了,一边掉金豆子一边描红,嘴里哭着爹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一旁看书的彦绍看得心酸,偷偷和顾瑾之说:“娘,我帮彤彤写......”
顾瑾之摇摇头,道:“娘自有道理。你背你的书。下午我要检查的。”
彦绍没有两个哥哥那么好的记性。他是个普通的男孩子,像他这个年纪,背这种佶屈聱牙的书,是很吃力的,彦绍缩了缩脖子。他不再和母亲讨价还价,而是认真去默背书了。
彤彤还在哭,眼睛都肿了。
“上午写字,下午做针黹,一个也跑不了。”顾瑾之在一旁说。
彤彤哭得更大声了,她故意把墨弄得到处都是。
她那件桃红色的褙子,也弄得墨痕累累。
彦绍心疼妹妹,几乎劝说,又害怕母亲,反而自己背书没什么效率。
而顾瑾之无动于衷。
闹了四五天,彤彤终于认命了,知道逃不过,需得认真写字、拿针线。早点做完,就可以早点休息。所以,她写字、绣花只求速度,不求质量。
顾瑾之少不得也要讲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彤彤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大哭着说:“我不要和你住,我要去找我爹爹!你坏,你不喜欢彤彤!”
那哭诉凄惨无比,顾瑾之简直是那恶毒的晚娘。
顾瑾之不理会,把她拉回来,亲自替她磨墨:“你若是乖乖听话,娘岂会不喜欢你?你是跑不了的......”
这话似乎激怒了彤彤,她趁着顾瑾之不备,哭着跑了出去。
顾瑾之倒真没防备她。
看到彤彤跑了出去,丫鬟婆子们都去追,顾瑾之也连忙去追她。
追上了,顾瑾之就要把彤彤抱回来。
彤彤挣扎,用手去挠顾瑾之的脸。顾瑾之原本就瘦弱,最近又不太舒服,力气不足,被彤彤挣脱开了。
她自己,脸被彤彤挠了几处,有点血痕,头发也散了,狼狈至极。
最后,还是两个粗使的婆子,把彤彤给抓了回来。
彤彤气鼓鼓的回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哭了一场,觉得母亲不疼她的。她哭着,就想:这个世上,果然还是父亲最疼她的,从小娘就严格,不似父亲那么爱她。
还不如回去跟父亲住呢。
彤彤此刻心里是真的恨母亲。
她哭着哭着,就累得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彤彤感觉有人轻轻拂过她的脸。那手掌,温暖又柔和,似柔风般。她在梦里,心里放佛松了口气,压在胸口的淤积,随着这抚摸,缓缓散去,彤彤低低呢喃:“娘......”
只有母亲才有这样抚摸她。
母亲不生气了。
彤彤想,真好。她在最心底,也知道自己闹得过分,也怕母亲生气。只是清醒的时候,倔强占了上风,不想承认罢了。
这情景,顾瑾之都看在眼里。她鼻子一酸,泪意就涌了上来。
彤彤哭,顾瑾之比谁都难过。但是这孩子,不能不管。每个人都是璞玉,作为父母,就有义务把这块璞玉雕琢好,让她有自己健康的世界观和特长,甚至还需要乐观和宽容。
任性,不管在哪里都不讨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雕琢的过程中,有的人顺从,像彦绍;有的人反抗比较激烈,像彤彤。
可并不能因此而丢了手。
彤彤哭闹成那样,顾瑾之想,彤彤在心里定然是记恨她的。
哪里知道,孩子睡梦中呢喃着叫娘,她的心顿时软成了一团。
顾瑾之也不是那能狠下心教育孩子的。
她胡思乱想着,彤彤已经醒了。
彤彤睁开眼,看到母亲怔怔坐在那里。屋子里有点暗,彤彤仍是能看到母亲面颊上那两道明显的红痕,甚至破了皮,她心里内疚不已。
她想到自己的鲁莽,生气时又踢又打,自己也后悔了。
彤彤怯怯的喊了声:“娘......”
顾瑾之不着痕迹抹去眼角的泪,笑着应了声,然后问彤彤:“饿不饿?午膳也没吃。”
彤彤这么一闹,回去就睡着,已经到了黄昏,却没有吃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也跟着她挨饿。顾瑾之也一点胃口没有,至今没有进食,心里却只记得孩子没吃饭。
彤彤立马就明白了母亲语气里的宠溺,已经没有了责怪。她高兴得一下子坐下来,搂住母亲的脖子,道:“饿了!”
看到母亲脸上的抓痕,她又说:“娘,我错了。我以后好好写字,好好做针线,我不和您闹。您不要生气。”
“娘不生气。”顾瑾之笑起来,道,“彤彤说错了,娘相信彤彤。好了,咱们吃东西去。”
彤彤高高兴兴下了床。
接下来的几日,彤彤果然非常认真的描红和做针线。
顾瑾之奖励她,说带着她和彦绍去寺庙玩。
彤彤非常喜欢。
彦绍也高兴。
他们母子三人就出了趟府,去城里的大隐寺上香。大隐寺外,正好逢集。商家沿着大隐寺,搭了棚,摆了各色的商品。
彤彤喜欢极了,非要拉着顾瑾之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为有三名侍卫跟着,又是在寿城,顾瑾之是比较放心的。
她就带着彤彤和彦绍,逛了半个时辰。
彤彤买了不少的小玩意。她还给顾瑾之买个镯子。那镯子的玉石很普通,一两银子一只。但是根本不值一两银子。
顾瑾之仍是欣喜戴在腕上,还把自己手上的镯子取了下来,只带彤彤送的。
“这是彤彤送给娘的第一副首饰。”顾瑾之说。
彤彤笑得更甜了。
彦绍也买了个墨盒。
那墨盒是琉璃雕刻而成,像个莲台模样,十分新奇。
东西买好了,他们就回了府里。
四月初,寿城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撩起车帘往外看去,一畦畦冬麦渐露金黄,细风轻掠,麦浪翻滚;田间地头,百花争妍,恣意绽放,五彩缤纷;彩蝶儿在花丛蹁跹。
颜色浓处,妩媚娇花灼灼其华;颜色淡处,婀娜细柳青青欲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彤彤一路上趴在车窗口看。
虽然庐州没什么大规矩,彤彤也经常出去玩,却不能像后世那般随意。她小小年纪,正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却要关在家里写字、绣花,顾瑾之想到这里,心里添了几分不舍,轻轻摸着女儿的头发。
彤彤目不转睛盯着外面,问顾瑾之:“娘,我什么时候能再去骑马?”
在庐州的时候,他们出行,哥哥们都是骑马,娘却把她拘在马车里。所以,彤彤很羡慕骑马的。她以为娘不给她骑马,是因为她年纪小。
等她再长大些,她就可以像哥哥们一样,骑马射箭,行走天下了。
所以,她问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再去骑马。
等了半天,彤彤没有等到母亲的回答。
母亲只是轻轻摸着她的头发,目光宠溺,又有几分伤感。
这让彤彤不解。
她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顿时不敢再说什么。
他们一路回了府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垂花门口下了马车,彤彤眼尖的看到穿堂里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青色葛云稠直裰,颀长挺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顾瑾之忙着吩咐下人,没有留意到。
彦绍也不曾看到。
彤彤却认出来了。
“大哥!”彤彤兴奋得尖叫,扑了过去。
顾瑾之和彦绍这才转脸去看。
燕山缓步走上来,接住了冲向他的彤彤,一把将她抱起来。他不似彦颖那么有力气,故而有些吃力。
彤彤搂住燕山的脖子不撒手,语气又急又委屈:“大哥,彤彤想死你了!你怎么到今天才来看彤彤?”
燕山笑,拍着彤彤的后背,道:“彤彤乖......”
顾瑾之上前,燕山这才放下彤彤,给母亲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抬眼,就见母亲脸上有浅浅的痕迹。
他使劲看了记下。
顾瑾之笑着问他:“这才几天,你怎么来了?”
“京里来了信,爹爹说要派个可靠的人来给娘送信。我想着,我已经好久不见娘你们,又能帮爹爹递信,就过来了。”燕山道。
京里的来信,又要可靠的人送,肯定是秘信了。
不好站在门口说的。
顾瑾之点点头,带着燕山和彦绍、彤彤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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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是31号。抱歉上次没有说清楚,隔两天更新一次的意思是,每三天更一次,一直到9月20号。9月20号之后会很快放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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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到来,最开心非彤彤莫属。
她很想念庐州的。
彤彤见到了燕山,话就止不住。
她拉着燕山,说长道短的,把庐州的人问了一遍,连她房里的乳娘和丫鬟们都问了一遍。
燕山就笑着,捏彤彤的小鼻子:“你这是想庐州了啊?”
“没有!”彤彤立马道,“我跟娘和三哥在这里,可好玩了......”
她这忠心,表得太虚伪了。
彤彤虽然有点刁蛮任性,却最会抓重点。她知道父亲让母亲带着她和三哥到寿城,肯定是庐州有事。
对于改变,每个人多少有点不适。彤彤还是孩子,她的不适更加明显了。但是她知道父母有隐情,所以她从来不哭闹说要回去等语。
仅仅这点,顾瑾之瞬间觉得,彤彤也有她的生活技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一般人不及。
顾瑾之听了彤彤表忠心,她还好。
彦绍却绷不住了,笑了起来,道:“好玩?你不是又哭又闹,还打了娘吗?”
燕山听了,脸色一落。他就觉得母亲脸上不对劲。
彤彤也微微缩了下肩头。
彦绍的话太快,顾瑾之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的事。”顾瑾之笑着道,“彤彤疼娘还来不及呢。”
然后她对燕山道,“彤彤在这些日子学了写字和绣花,我还要教她读书。等以后回庐州,再给她请个师傅。彦绍也是我教。你回去告诉你父亲,不用担心我们。”
彦绍也是个聪明的。
听到母亲这话,他就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
覆水难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低垂了头。
比如兄长和妹妹,他似乎笨拙很多。
燕山勉强说了句事。
彤彤知道气氛冷了,再撒娇大哥只怕会反感,立马起身道:“娘,我衣裳脏了,我要回房更衣。”
“好。”顾瑾之笑道,“彦绍,你也去吧,更衣梳洗一番,咱们再吃饭。”
彦绍道是。
兄妹俩从正屋出来。
出来后,彤彤就抱怨彦绍:“三哥告状,真是小人!”
她这口气,像足了老二彦颖。
彦绍脸微红,结巴道:“我说的是实情......你就是不乖......”
“哼!”彤彤一跺脚,转身快步跑了,不等彦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彦绍就身后想:完了,母亲觉得他不会说话,妹妹又生他的气。
他郁郁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些念头并没有缠绕他很久。
他天生不多心、不敏感,当时觉得不太舒服,更衣之后就忘记了。兄妹之间的争吵是很正常的,血浓于水的亲情,争吵是不会疏远的。
他们吵吵闹闹的,过几日自己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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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和彦绍出去之后,燕山还想问母亲脸上的伤痕,顾瑾之却先开了口,问燕山:“京里什么事?”
朱仲钧让人来送信,要么就是大伯出事,要么就是永淳长公主出事了。
若是其他小事,肯定轮不到燕山来的。
顾瑾之怕燕山多心彤彤,连普通的问候都省了,直接问他要事。
虽然顾瑾之也很想念朱仲钧和燕山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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