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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的话,让顾琇之不知如何回答。
顾琇之又不是已经年过半百的,现在就放弃春闱,想去做个小官,是不可理喻的。
既然七姐都觉得不可理喻,那么,大伯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到时候,大伯只怕先不答应。
顾琇之的理由又不能说出来。
说他怕嫡母,在家里度日如年?
别说大伯会骂他没出息,七姐也会觉得寒心,他的嫡母是七姐的亲娘,七姐从小就和母亲亲热。
顾琇之就默在那里。
顾瑾之见他不回答,心里隐隐有点猜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想了想,问顾琇之:“我也觉得男儿应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想要出去历练历练,现在也不用非要去偏远的地方做个县令。你若是听我一句,我倒有个主意……”
“求七姐指点。”顾琇之连忙道,“我正是混沌不解,七姐指点迷津。”
“……咱们在延陵府,有宅子,家里还有下人,回去就能住的,很方便。延陵府不比京城,最是读书的清净地方。咱们顾氏还有族学,你这般小小年纪就中了举人老爷,族人无不敬重你。
到时候,你隔三差五去给族学里的孩子们讲讲学,也不至于寂寞。
你回延陵府这一路,我资助你些程仪,又让王爷给你弄个名家荐书,到了码头就停歇停歇,一路风土人情看过去,拜访当地名儒,既好玩又受益,三年后开了恩科,你再回来,可好?”顾瑾之道。
顾瑾之说一说,顾琇之心路就开阔几分。
心头那层层叠叠的乌云,顿时就拨散开来。
回延陵府,既可以远离宋盼儿,又能偷偷去看洪姨娘,对顾琇之来说,他所有的心愿都满足了。
他想去做县令的目的,不过如此。
现在想想,他的想法是这样单纯。
他暗暗为自己惭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是好,只是所费不赀……”顾琇之道,“我这些年,于家毫无建树,在家里精茶细饭,还要这样折腾,我怕……”
“不用顾忌这些。”顾瑾之道,“母亲那边,我跟你一块儿去说,她自然会同意的。你也不是单纯出去玩,你是去长长见识,这是书本里学不到的。将来你中了进士,做了大官,再报答父母就是。”
顾琇之终于点点头。
他跟顾瑾之道谢。
顾瑾之就笑了笑。
当即,姐弟俩赶到了宋盼儿跟前。
宋盼儿有点惊讶,看了眼顾琇之。
顾瑾之就坐下来,把她和顾琇之商量好的事,说给了宋盼儿听。
宋盼儿眉头轻微蹙了蹙。
但顾瑾之说出来,让她不好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淡淡笑了笑,对顾琇之道:“你是有心学好,做母亲的岂会不答应?读书为大,母亲是同意的。你和你父亲商量好,他若是也同意,就早早择了日子启程吧。”
顾琇之大喜过望。
他第一次觉得,宋氏也没有那么可怕。她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谢母亲,儿子给您磕头。”顾琇之太高兴了,有点失态,当即给宋盼儿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宋盼儿愣了愣,而后轻轻笑了笑,让他起来。
她的笑意,从眼角溢出。
顾琇之欢欢喜喜去找父亲了。
等他走后,宋盼儿就故意板起脸,问顾瑾之:“你怎么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也不都是我的主意。”顾瑾之笑道。
她把顾琇之的事,仔细给宋盼儿说了一遍:“……他一直怕您,在家里过得不顺心。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沉不住气,最是浮躁,心思都在脸上。他又着急,哪怕他真的去考了,今年只怕也考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今朝廷取消了恩科,让他在家里关三年,他只怕心思更不平了,书也是念不下去的。
娘,您把他养了这么大,他将来成才,总比碌碌无为要好,也不辜负您辛苦养育他。
我还是知道他的,琇哥儿心地纯善,为人懦弱,又和煊哥儿兄弟感情好。将来他成才了,对顾氏声望也有帮助,煊哥儿和瑥哥儿、珹哥儿也多了个依傍。
如今做官的,孝是本分,您还怕他出息了敢不孝顺您吗?”
宋盼儿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心里是记恨洪姨娘的,却对顾琇之没有明显的恶意。
只要顾琇之不惹事,宋盼儿也是容得下他的。
否则,这么多年,宋盼儿想毁了琇哥儿,随随便便一个小手段,那孩子就完了。
琇哥儿并不精明,他有点胆小。
只要不是顾延臻主动维护琇哥儿,宋盼儿是不生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不喜欢琇哥儿,也不至于下作到希望琇哥儿毁了。
宋盼儿心里是非常善良的。
她行事,也是狠在表面上,其实根本不占便宜。
“你都答应了他,我还说什么?”宋盼儿轻轻笑了笑,“该念的书,他也念得差不多了。他肯上进,我是乐意见到的。既然他想出去见见世面,是有好处的。只是,他都没怎么出过门,我得和你爹爹仔细商量商量,派个老练家人跟着他,我才放心。”
这是答应了。
顾瑾之笑,道:“我还答应给他些程仪。不拘多少,我反正拿得出来,您别介意。”
“这是你们姐弟的私交,我不管的。”宋盼儿笑道。
她又问,“怎么不把燕山他们带过来?”
“方才还在我跟前闹呢,后来我让燕山带着彦颖和彦绍出去了。”顾瑾之笑道,“如今彦绍会跑,我总让燕山多带着他……”
宋盼儿就蹙了蹙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记得你在燕山这个年纪,都入了族学了,何况燕山还是个男孩子。如今王爷又说不走,总这么荒废着,让他带着弟弟跑,像个小厮似的,也不成体统。”宋盼儿道,“我说了,你又嫌弃我啰嗦,你和王爷总这样,以后孩子不成器。”
“我们家孩子,不用走科考,那么早念书做什么?”顾瑾之不以为意,“将来他们总有碗饭吃。兄弟情却是难得。他们还小,多培养感情,以后长大了也不至于为了点小事就剑拔弩张、弟兄失和。我宁愿耽误些时间,让他们多玩玩,读书写字的事,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宋盼儿就不说话了。
她也想到,权贵之家和他们是不同的。
权贵人家,争权夺财往往更厉害。一点小矛盾,也要被放大,真正兄弟和睦的很少。
顾瑾之的儿子又多,年纪又相差不大。
将来一个不慎,孩子们自己争起来,也是糟心的。
所以,顾瑾之的话,也有道理。
宋盼儿第一次觉得,顾瑾之教育孩子,还是有自己的主张,并非一味的溺爱孩子。
知道了这点,宋盼儿就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打那之后,她果然没有再啰嗦顾瑾之教育孩子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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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月十五,朱仲钧带着一家人进宫过元宵节。
其他亲王都已经离京了。
听说走得最快的是南昌王。
一听说皇帝可能亲征,南昌王立马告辞。
皇帝经过这几年的励精图治,国库丰盈,兵力增多,也不再觊觎南昌那五万精兵,根本就没想调动南昌的兵力去打战。
南昌王要走,皇帝就放他们走了……
而其他亲王,也早在正月初十就纷纷离京。
现在只有朱仲钧一家人和宫里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进宫那日,顾瑾之先带着孩子们去仁寿宫,和太后说话。
朱仲钧则去了御书房。
皇帝这两日都在忙出征之事,宫里也是一派肃穆。
在仁寿宫,顾瑾之就见到了太子妃李氏。
太子妃有点害羞,长得却是很美。
太后很喜欢她。
太后觉得太子妃李氏,嘴上安静,心里明白,虽然看着害羞,却是个做大事的主儿。
她老人家不喜欢嘴上抹了蜜、心里一团糊涂的女孩子。
而且太子妃很懂得看人脸色。
顾瑾之领着孩子们进了仁寿宫,彦颖立马奔到了太后怀里,甜甜喊了皇祖母,把太后高兴得脸上全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彦绍则不太懂,也迈着小步子往太后身边跑,只有燕山,羞赧笑着,低低喊了声“皇祖母”。
“燕山,你过来,也到皇祖母身边来。”太后笑着道。
燕山有点犹豫,他看顾瑾之的表情。
顾瑾之轻轻推了推他,道:“燕山快去,别让皇祖母不高兴。”
燕山这才到了皇太后身边。
孩子们就把太子妃李氏挤到了一旁。
太子妃就和顾瑾之说话。
她有点羞涩,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着顾瑾之笑。
顾瑾之和太子妃娘家宣平侯府也没有来往,根本就找不到话题。她也冲太子妃笑笑。
“……母后最近身子很好,听说都是您给了灵药。”太子妃突然笑着道,“本宫在娘家的时候,就听说您医术了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想和顾瑾之说她的医术。
顾瑾之却不想多谈。
太后正在逗孩子玩,也听得了这句,就插话道:“小七,哀家也听皇后说过一次。她瞧着的确是好了不少。你给了皇后什么灵药,怎么把哀家拉下了?”
顾瑾之忙解释:“母后,是药三分毒,您凤体健康,我怎么随便给您送药呢,那不是诅咒您吗?”
太后就哈哈笑起来。
“……也不是什么灵药,是我在庐州的时候,自己琢磨出来的一种新药。我尚未给旁人用过。”顾瑾之继续道,“就是强身健体的。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好多了吗?”
“哀家瞧着,她是好了些。”太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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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主要是增强身体的营卫,让人自身去对抗病魔。
这里头就有很强的心理暗示。
生病就吃中药的人,这种心理暗示的作用更明显。
而顾瑾之给谭氏的富贵如意膏,在很大的程度上能让人愉快。谭氏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看着也有精神。
这是前期。
富贵如意膏的反作用,不会这么短期内被揭发。
但是它强身健体的假象,会先表露出来。
顾瑾之并不以此为荣。
太后和太子妃说起皇后谭氏的病,顾瑾之微微笑着,有点不敢居功之态,希望把话题揭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说:“皇后娘娘凤体自有天佑,故而才福瑞并徵,我并无大功。”
太后笑了笑,顺着顾瑾之的话,不再提皇后谭氏。
晚上,皇帝和朱仲钧、太子都未回内宫。
顾瑾之一家人并宫中众位妃子、晋王和诸位公主,陪着太后过了元宵节。
今年也有猜灯谜的游戏。
顾瑾之自己想了两个简单的,也给孩子们一人想了一个简单的。
饶是大家都兴致勃勃,太后仍情绪不高。
她估计在担心朝事。
即将出征,这是大事。
太后的心,只怕一刻也松懈不得。
而后,就是听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到了子时才散。
散了之后,有宫人照顾孩子,顾瑾之自告奋勇,和太子妃一块儿送谭氏回坤宁宫。
而后,她顺便又送了上一包富贵如意膏给谭氏。
她告诉谭氏:“娘娘,这点富贵如意膏,足够您用一个月的。这是药,过量反而不济,您且要谨慎用之……”
谭氏点点头。
她脸上笑容和蔼,让宫人赏了顾瑾之一斗珍珠。
顾瑾之道谢。
已经快三更末,谭氏也哈欠连连,顾瑾之和太子妃李氏从坤宁宫出来。
太子妃又对顾瑾之道:“母后用了您的药,的确是好精神。您的药真好……”
顾瑾之笑了笑,道:“是皇后娘娘凤体祥瑞,并非我的功劳,您过誉了。”
“是您过谦。”太子妃道,“这种药,配得容易么?我娘家母亲,身子也是不好。从几年前就那样,不知吃了多少药,看了多少名医,仍不见效。她跟母后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太子妃反复问这话,就是也想给她娘家母亲求药。
她先问了这种药是否容易得,然后不等顾瑾之回答,就直接说了她娘家母亲的疾病。
她贵为太子妃,将来是皇后、皇太后,顾瑾之是不会得罪她的。听了她后面的话,哪怕是再难得的药,也会给她弄来。
顾瑾之觉得,这个太子妃李氏,和自己的第一印象有点不同。
她也没有全面否则这个人,只是觉得她很孝顺,爱母心切。
可顾瑾之无能为力。
顾瑾之就抬出了皇后谭氏:“这种药,有味药材是千金难求的。那是西域流传过来,我偶然得了一包种子,种植更是难,几年才得了这么一斗。如今给皇后娘娘两次的药,就用了一大半。皇后娘娘这里,至少还要用药半年。我如今也在愁。令堂若是也要用,那剩下的一点药材,我先问问皇后娘娘……”
“不可不可,怎么能用母后的药?”太子妃这才连忙改口,道,“母后身子要紧。”
顾瑾之笑了笑,和太子妃作辞,往平就殿去。
他们一家人今晚仍歇在平就殿。
顾瑾之转身,太子妃李氏想到了什么,想喊她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话到了嘴边,她又止住了。
她往顾瑾之远去背景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觉得灯火氤氲,那模糊的身影分外坚定而骄傲。
太子妃顿了一顿,这才转身回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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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回到平就殿,先去看了孩子们。
嬷嬷们已经服侍三个孩子歇下。
孩子们累坏了,早早都睡了。
燕山却没有。
他强撑着,等顾瑾之回来。
“娘,今天晋王手里的碗掉下来,砸到了二弟。晋王送了二弟一个玉佩,让二弟不要告诉您……”燕山道。
顾瑾之心里一突:“砸到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砸到脚上。”燕山道,“二弟说不疼。晋王也不是故意的,他不小心砸了。二弟就偷偷回来换了鞋子。”
顾瑾之让燕山躺下,轻轻替他掖了掖被子,道:“好,娘等会儿去看看你二弟。你先睡吧,困不困?”
燕山眼睛有点睁不开。
他点点头,就去睡了。
顾瑾之就去了彦颖那边。
彦颖已经睡熟了。
顾瑾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睡颜,然后又看了看他的脚。
借着烛火,看不出痕迹。
她轻轻在他两只脚的脚背上按了按。
按到他右脚的脚背上,他在梦里轻微吸了吸气。
顾瑾之就知道,他被晋王砸中了右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手里力道放轻,轻轻替他揉按了半晌。
而后,她听到了身后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顾瑾之微微偏头,看到了朱仲钧。
朱仲钧刚刚从御书房回来。他找不到顾瑾之,问了宫人,知道顾瑾之来看孩子们了,就跟着过来。
见顾瑾之给彦颖揉脚,朱仲钧不免问:“他怎么了?”
顾瑾之嘘了声,把彦颖的脚轻轻放到被子里,又替他掖了掖被角。而后,她看到彦颖手里,紧紧攥住了一块玉佩。
那玉佩下,坠着一个元宝络子。
顾瑾之笑了笑,重新替孩子盖好被子,轻轻吻了吻他的面颊,才和朱仲钧一块儿离开。
“……燕山说,彦颖被晋王砸了脚。脚面有点肿,没什么大事。”顾瑾之道。
朱仲钧眼眸微沉,问:“晋王比彦颖大两岁多,他怎么和彦颖起了冲突?”
“是无意之过。”顾瑾之笑道,“而且晋王还给了彦颖一块玉佩,补偿彦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顿时站住了脚步,道:“什么玉佩?宫里不管赏赐什么,都要有账目可查的。彦颖私下里拿了晋王的玉佩,万一晋王反咬他偷东西,怎么办?”
顾瑾之错愕,道:“晋王还是个孩子……”
晋王是顾瑾之姐姐的儿子,所以顾瑾之心里有点信任晋王。
直到朱仲钧这么一说,让顾瑾之心里微紧。
若说晋王不喜欢彦颖,也是可能的。
在彦颖没有进宫之前,宫里的男孩子只有晋王,太后大约是最疼晋王的。而后,彦颖进宫。他才四岁,正是不管做什么都可爱至极的年纪,人见人爱,而且他长得像朱仲钧,又会来事,太后对彦颖爱不释手。
晋王如果嫉妒彦颖,也是可能的。
“宫里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朱仲钧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瑾之也微微沉默。
她觉得,朱仲钧的小心谨慎,来源于他的敏锐,而不是多疑。
她道:“那去把彦颖的玉佩换掉,把晋王的玉佩送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拍了拍顾瑾之的肩膀:“你先去洗漱,我去看看彦颖,把玉佩拿下来。”
顾瑾之点点头。
她着实累得紧,又怀着身孕,她没有和朱仲钧客气,自己先回去沐浴。等她洗漱好了,朱仲钧才回来。
他道:“我去了趟仁寿宫,顺道往晋王那边拐了拐。晋王那边的护卫,我有认识的人,让他偷偷送进去……”
顾瑾之笑。
“明早彦颖起来,找那个玉佩怎么说?”顾瑾之道,“你难道打算骗孩子吗?”
“你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彦颖最听我的话,我偷偷跟他来个约定,保证他什么都不说,你信不信?”朱仲钧提到彦颖,语气里满是骄傲。
顾瑾之看着朱仲钧得意洋洋的模样,笑了笑。
而后,她又叹了口气。
她宁愿是朱仲钧和她多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她想起自己的六姐,小时候那更是好胜。大伯母还说她愚蠢又狠辣,将来只怕不及五姐可靠。
但是这么多年,在宫里的生活,六姐也明白了什么是重要的,至少她不会在自家人身上使手段。
晋王这个年纪,最是争强好胜的。
朱仲钧见顾瑾之叹气,就轻轻搂住了她,低声道:“你别怪我多心。我多次见晋王看燕山和彦颖的目光不善。小孩子嘛,难免会争宠。我小时候就给我三堂哥下个绊子……”
顾瑾之微讶,抬头问他:“你多小?”
“六七岁吧。”朱仲钧道,“在我们家,父母不可靠,唯一靠得住的是爷爷。我四伯在西藏六年,替家里积累了不少名望,我三堂哥是我四伯唯一的儿子,他回京后,我爷爷心疼他跟着父母在西藏,就多疼他些,盖过了我的风头。我小时候很霸道……”
“你现在不霸道吗?”顾瑾之反问。
朱仲钧笑。
他愿意把自己不光彩的往事,说给顾瑾之听。
嫉妒大概是人之本性。随着年纪越大,阅历越深,渐渐能看得开、藏得住。但小孩子的嫉妒,却是简单直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安静听着他讲。
然后朱仲钧问顾瑾之:“你小时候和堂兄弟姊妹们争过吗?”
“我一辈子都没和人争过什么……”顾瑾之笑。
她的确是一辈子都没想去争什么,直到遇着了朱仲钧。
她想,假如没有朱仲钧,也许她现在是不同的。但,她爬上去之后,看过的风景,也是她一辈子没有的。
这点,她感激朱仲钧。
“燕山像你。”朱仲钧笑起来,“他这么小,就看得出他万事随和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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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月十六,朱仲钧和顾瑾之带着孩子们向太后告辞,准备出宫。
太后最近的心思,都在皇帝亲征的事情上,她心绪难宁,夜里也睡不踏实。昨日朱仲钧的孩子们来一闹,太后心情大好,晚上也睡得安稳,早起精神很好。
这是其一。
她想留燕山和彦颖兄弟们多住两日。
宫里也有孩子。
可宫里的孩子,都会敬重太后。在宫里孩子们眼里,太后不仅仅是他们的祖母,也是皇太后。
这里头就隔着威严。
朱仲钧的孩子,却都不知道这层。
他们只当太后就是祖母,跟普通人家一样。特别是彦颖,看到什么都要,让太后觉得,宫里那些死物也是有价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很喜欢这样的,这是其二。
在宫里寂寞久了,就想要孩子们来闹一闹,这就是太后此前的心态。
她非常舍不得顾瑾之的孩子们。
“小七,你在外头也是养胎歇息,不如就在宫里,住到二十再出宫。”太后道,“哀家翻了黄历,二十是个好日子。今天反倒不宜出门……”
顾瑾之和朱仲钧都笑。
太后故作不悦,对他们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还不帮忙遮掩、反而笑出来表示不满。
朱仲钧和顾瑾之就不敢再笑了。
两人连忙正了正神色。
“......小七还怀着身子,宫里吃食物,总比外头要精致些。”太后又道,“哀家要是能出去看孙子,也不用这样苦留你们的。”
话说到这里,就有点耍赖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这里头也有辛酸。
顾瑾之和朱仲钧相视一眼,两人就知道了彼此的意思。
朱仲钧开口道:“母后,并非我们不愿留下来,只是怕坏了规矩。既然您这样说,那咱们再打扰母后几日。”
现在这后宫,掌印的是皇后。
太后留朱仲钧一家人住,仍是要问过皇后的。
太后笑了笑,道:“在母后这里,怎么算打扰?”
话虽然如意,太后还是派了成姑姑先去说坤宁宫,和皇后说一声,免得皇后心里不悦。
皇后是很敬重太后的,从来不敢驳了太后的话。太后留朱仲钧一家人在宫里住,也不是头一次,谭氏是不介意的。
她甚至亲自过来说:“王爷和王妃在宫里陪着母后,为母后排解孤寂,本宫感激不尽,只管住下。”
顾瑾之和朱仲钧都站起身,道了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后,顾瑾之和孩子们就留在仁寿宫,陪着太后。
朱仲钧去了外宫。
太后和顾瑾之的感情较深。
顾瑾之瞧了瞧她的脸色,直接问她:“母后,您近来睡得不好?”
太后也直言不讳,跟顾瑾之说起了心里话:“……京里这两年局势才稳,皇上又有亲征。太子太过于年幼,哀家是放不下心的。京城若有个闪失,亲征军失去了后盾,更是危急。内宫不得干政,哀家又够不着。皇上也是怕哀家太过于担心,才把仲钧留下来。哀家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内宫不仅仅不能干政,甚至不能谈乱朝事。
太后却不在顾瑾之面前讲究这些。
她知道顾瑾之不会到处胡言乱语。
“母后,军国大事,我也不懂。但我听王爷说,若是不亲征,蒙古草原的两个部落结盟,只怕会打到京城,到时候更是生灵涂炭。”顾瑾之道,“况且太子大才,有他监国,你应该放宽心。”
太后笑了笑,笑容有点勉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子是个孝子,对皇帝和太后,他都非常孝顺;他也是个很好的人,对于老师、长者,他尊敬有加;对于太子妃,他更是疼爱练习,夫妻和睦;他甚至嫉恶如仇,看不惯时间不平。
但是作为太子,他的政治敏锐度太低。
皇帝派了不少的老师在他身边,教他学会如何做个君主,可是他的成绩差强人意。
太后还记得他前几年跟顾延韬拍板,仅仅是因为他老师袁裕业的一件私事。
作为学生,他无疑是合格的。
可作为太子,他的缺点太过于明显。
这都是因为宫里孩子太小。在晋王出生之前,宫里只有太子一个皇子,晋王比他小十二岁。
外头有谭氏护航,里头又没有可以取代他的人,他过得没有危机感,自由自在,有点任性,从小就没有养成君王气势。
而且那时候皇帝总想换掉他,也根本没打算封他为太子,所以小时候也没有刻意培养他的君王气质。
等他渐渐大了,再想去改变他的性格,就变得难上加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况且皇家也没有天子亲自教养儿子的道理。
太后找了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太子已经成年,已经成熟,但她就是不放心太子的。
太子耳根软,容易受人挑拨,这不是一天两天的,太后非常清楚。
就是因为太子这个性格,太后才不放心他监国。
这些话,太后是不好讲的。
哪怕在顾瑾之面前。
“......哀家也想过些清净日子。”太后叹气道,“可这天下,哪有清净的时候啊?哀家盼着这次战事过后,天下能多太平几年,哀家也享享清福。”
“一定会的,您放心。”顾瑾之道。
太后笑,又问顾瑾之:“你给哀家开个方子吧?哀家这两日的确睡不好……”
“母后,您只是担心大事,才忧心忡忡,这可没有方子可解。”顾瑾之笑道,“您陪着孩子,多笑笑,心里少些烦恼,就能睡得好。方子是不必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后点点头。
一上午,顾瑾之和孩子们,都在仁寿宫。
彦颖甚至和燕山摔跤。
燕山和彦颖,都跟朱仲钧学过摔跤,但彦颖的成绩更好。别看他比燕山矮,人却机灵有力气,一下子就能把燕山摔倒。
燕山倒也不介意,被摔倒了,笑呵呵爬起来。
太后让人在地上铺了毡毯,摔倒了也不疼。
两个孩子摔得津津有味,太后看着也有趣,笑得合不拢嘴。
太后心里是偏向彦颖的。彦颖长得像朱仲钧,太后总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儿子的影子,故而更疼彦颖。
看着彦颖那么小年纪,能摔倒哥哥,太后非常高兴。
而燕山不气馁,一副容忍弟弟的谦让模样,更让太后觉得稀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上午,太后心情非常好。
他们陪着太后说笑,中午也在仁寿宫用了午膳。
午膳的时候,苏嫔和德妃、丽妃也来了。
还有几位公主,纷纷来请安。
太后留她们用膳。
晋王也来了。
彦颖看到晋王,就装作不认识般,不和他说话。今早起来,朱仲钧特意和彦颖说了话。
顾瑾之不知道他们父子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但彦颖果然不再问玉佩的事,也不理晋王,让顾瑾之知道,朱仲钧的话起了作用。
晋王见彦颖不理会他,他就看向了燕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燕山一脸不知何事的茫然。
吃了午膳,燕山和彦颖有点困,太后让他们就在仁寿宫的偏殿歇息。
等两个孩子退下,晋王好似有话想跟太后说,德妃却给他使眼色,目光有点狠戾。
德妃的目光,被太后看个正着,太后转头,看到欲言又止的晋王,问:“怎么了?”
晋王要开口,德妃忙站起来,笑道:“过年之前,您赏赐给他的一对青花瓷梅瓶,被他打了,心里惴惴不安,说对不住皇祖母……”
晋王一脸不愿。
太后就知道德妃撒谎,根本不是这事。
但是德妃想遮掩,太后也不好当众拆穿她的。
顾瑾之心里,不免有了些凉意。
她看了眼晋王,又看了眼德妃,一时间五味杂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孩子果然是孩子。
孩子的心思,朱仲钧一下子就猜得准了。
“不过是对青花瓷瓶,值什么?哀家这里多的是,明日叫人再拿一对给你。”太后笑着道,“你也去吧,皇祖母也要歇歇。”
太后说了这话,众人便一起告辞。
德妃暗暗给顾瑾之使眼色。
顾瑾之就道:“母后,我送送德妃……”
太后点点头。
除了仁寿宫,德妃和顾瑾之并肩而行。
德妃却没有说什么话。
两人一路到了景和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到了景和宫坐下,德妃就开门见山道:“早起的时候,我去给太后娘娘问安,遇着了急匆匆的晋王。我拦下他,问他什么事,他半天支支吾吾的。他在我面前,倒也不敢弄鬼,说什么昨日有人偷了他的玉佩……”
顾瑾之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孩子的恶意,有时候太过于指责,反而被认为苛刻。
但这种恶意的中伤力,一点也不轻。
朱仲钧的料事如神,晋王的阴狠,让顾瑾之沉默一瞬。
“我把他叫到了景和宫,问了他半天,他说是六叔家彦颖拿了的。”德妃看了眼顾瑾之,继续直接道,“瑾姐儿,你昨日见孩子拿了玉佩吗?你别怪我说得直接,我的心是向着你的……”
“六姐,你若是不向着我,便当着太后娘娘的面问了出来的。”顾瑾之道,“你倘或不懂这点情分,就辜负了您的一片心。但我的确没见着孩子拿什么玉佩。我们家彦颖,不满五岁,家里也是不缺东西的,他从来不伸手拿旁人的东西,这点我可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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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虽然这么说着,脸色却很严肃。
她眼神隐隐有怒意。
虽然她极力克制住。
德妃便握住了顾瑾之的手,道:“我也不是怀疑你家孩子。我只是问一句,孩子的事,咱们大人有些时候是想不到的。既然你说没有,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定是晋王弄丢了。我再派人去找。你可别因为我的话儿而气着了自己。”
孩子的行为,很多时候是不理性的。
这并不能说明孩子有坏心思。
也许仅仅是孩子那一时的贪婪。
顾瑾之露出几分勉强的微笑。
而后,她又道,“多谢六姐,没有在太后娘娘面前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们在这耳朵众多的宫廷里,以自家姊妹的旧称呼,就是为了表明彼此的态度。
德妃是相信顾瑾之家孩子的,而顾瑾之,明白德妃的善意,也接受了她的善心,心存感激。
顾瑾之心里,是很感激姐姐这么维护她的。
不管姐姐是否信任顾瑾之的孩子,不管她说话多么直接,顾瑾之都感激她的维护。
像晋王和彦颖的事,看到的人不多。
到时候对峙,只怕那些宫人们人人自危,是不敢站出来作证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禁宫额生存规律。
他们是不会为了彦颖兄弟,而得罪晋王的。
晋王在宫里生活,他会报复那些说真话的人。
朱仲钧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还原事实。
他知道,很多时候,事实是什么并不重要。
旁人可以颠倒是非,朱仲钧就可以全盘否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应对各种事,都要有策略。
“我也是怕晋王自己误会了,诬赖了好人,才不让他说出来。”德妃道,“你也知道,孩子最是经不得事。晋王丢了东西就着急。他一着急就乱说话,他也只是个孩子……”
顾瑾之点点头。
孩子……
这个小就如此心思缜密的孩子,顾瑾之觉得晋王将来也非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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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很不高兴。
他觉得他母妃坏了他的计划。
他有点闷闷不乐,从仁寿宫出来,他就往御花园逛去。
彦颖的确年纪小,可皇祖母就这么宠爱他,将来他大了,几乎让晋王在皇祖母面前没了地位。
晋王记得,他的母妃顾德妃总跟他说:“在这个后|宫里,真正疼你的,除了你母妃,就是皇太后了。没有皇太后,母妃也保不住你。你在皇太后面前,定要乖觉,讨皇太后的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晋王年纪虽然小,却也知道皇太后的对他的疼爱,是至关重要的。
他并不能明白这中间的深层原因,却被母妃耳濡目染,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懂一些事,也没有分清一些事。
彦颖的到来,让皇太后的注意力都在彦颖身上,晋王感觉到了危机。
他却不知道,这种危机,不会威胁到他的生存。
他仍只是个孩子,不知道生存和本性的差别。
哪怕是大人,自己的心爱之物被抢了,也要生气的,更何况是孩子。
晋王很生气。
他没有在皇太后面前当面推搡彦颖,就是他的教养不错。
他这个年纪,世俗不通,不会觉得和比自己小的弟弟争风吃醋不光荣。因为没有这种意识,晋王就不知道自己不能拈酸吃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很不高兴。
他也是偶然听自己宫里的太监们说,一旦盗窃,就是大罪。
而彦颖对晋王的玉佩非常有兴趣,也不是一次两次的。
他每次见到晋王,都垂涎不已。
晋王年纪还小,只是想了个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偷窃罪来诬陷彦颖,让他从皇祖母的怀里滚开,把原本属于晋王的位置还给晋王。
晋王也不是要至彦颖于死地。
他只是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办法。
在他心里,这个办法和打彦颖一拳,根本没有差别。
他仍不知道自己行为的严重性。
但是,事情没有做成,被他母妃打搅了,让他闷闷不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一个人到了御花园,远远却听到一阵花枝哗啦啦作响,似乎有人在抽打花枝。
晋王微愣,慢慢绕过假山,看到太子正在发脾气。
身边几个内侍,都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晋王见状,想赶紧溜走。
他和太子不熟悉,母妃总说太子包藏祸心,会对自己不利,所以在晋王看来,太子跟豺狼虎豹无异。
特别是此刻正在发火的太子,更是不好惹的。
晋王身后跟着两个内侍,见晋王转身要往回走,两人就连忙绕到晋王身后。
这么一绕,正在冲草木发泄情绪的太子留意到了。
他厉声诘问:“谁?”
晋王只得站住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上期,叫了声太子,就恭恭敬敬垂首立在一旁。
太子不阴不阳冷笑了声:“我当是谁,原来是我的好弟弟晋王。你真是父皇的心头宝,才生下来就封了王。我等到了十几岁,还只是个皇子。父皇这么宝贝你,就不怕这御花园的蚊虫叮咬了呢?”
句句带着怨气。
晋王也莫名其妙的。
他有点想躲开。
可是他不敢顶撞太子。
母妃教他的规矩,让他要时时刻刻对太子恭敬,免得被太子抓住了把柄。
“说罢,你到御花园来做什么?”太子继续问,语气不善。
“……来,来走走。”晋王道。
“这有什么好走的?”太子冷哼道,“看你这垂头丧气的模样,又是被你母妃骂了?没出息的东西,总是被女人骂,你将来能在女人群下躲一辈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晋王年纪虽然小,却也知道这话难听。
他抬头,怒目瞪了眼太子。
太子的火气更大了,咆哮道:“你竟然瞪我!来了,拿了他,我今日要替父皇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尊卑!”
内侍却没有过来拿晋王,反而是劝太子息怒。
晋王是皇帝的心头宝,这话不假。
今天无缘无故打了晋王,皇帝只怕要更怒了。
太子原本就挨了骂,打了晋王,皇帝就会怒上添怒的。
内侍都跪下:“太子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晋王往后缩了几步。
他快要委屈得哭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感觉今天是倒霉的。
自己想算计彦颖没成,既被母妃说了一顿,又被太子骂了一顿。
太子骂完了几句,见内侍都跪下,心里也清明了几分。他虽然对这个弟弟恨得咬牙切齿,可打了他就是大事。
他忍着怒气,坐下来道:“说罢,你到底什么事?”
晋王不过才六岁,太子刚刚威胁说要打他,他还真有点怕。此刻见太子又问,他是不敢再沉默的,声音没有底气:“我……我丢了玉佩……”
“什么玉佩?”太子问。
“我封王那日,父皇送给我的玉佩。”晋王道。
那是块宝玉,晋王从小带着,面上雕刻了九头蟠螭,而且还有他名讳的古字,很是华美。
可是那玉佩掉了,太子无疑是痛快的。
他幸灾乐祸道:“什么时候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昨晚……我跟六叔家燕山和彦颖一处玩时丢了……被六叔家的彦颖捡了去。”晋王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