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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拜谒(2 / 2)

顾瑾之站了起来。

她派人去二门口等着朱仲钧,足见她很着急。

朱仲钧不可能看不出她的用意。

明知她着急等他,他却不回内院,反而去了外书房,很奇怪,不像朱仲钧的性格。

顾瑾之起身,对秋雨和木叶道:“你们俩安排好,热水都要准备齐全,我和海棠姐姐去接王爷……”

秋雨和木叶道是。

有个小丫鬟提了盏灯来。

顾瑾之给海棠使眼色,让海棠把灯拿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海棠会意,对小丫鬟道:“都不用跟着!”

她自己提了灯,陪着顾瑾之往外书房去。

外书房门口,站了四名护卫,紧紧将外书房围起来。

他们都是宫里派来的护卫,一个庐州带来的都没有。

看到顾瑾之,四个人连忙给她行礼。

顾瑾之微微颔首,问:“王爷在这里?”

为首的护卫道是,轻轻敲了门,对立面道:“王爷,王妃来了……”

书房里一静。

顾瑾之不等里头答应,上前重重拍了两下门,道:“王爷,是我,您开门。”

里头这才传来缓慢又沉重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打开了书房门,顾瑾之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味道很浓。

书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平常跟着朱仲钧的侍卫石仓没了踪迹。

顾瑾之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她后背一凛。

她转身,对海棠道:“你在这里侯着,有人来了知会一声……”

这是叫海棠看着,防止有人偷听。

海棠道是。

顾瑾之自己进了外书房,随手将把门紧紧阖上。

朱仲钧站着不动,脸色却雪白的,眉梢暗噙着痛色,却语气轻松对顾瑾之道:“我今日去打猎,弄得一身脏,打算换身衣裳再进去。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身上披着见青稠直裰,松松垮垮的。

顾瑾之定睛往他身上看。

见他不动,顾瑾之上前几步,笑道:“我帮你……”她要帮朱仲钧系腰带。

朱仲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顾瑾之就注意到他的右腿很不便。

他脚挪开的地方,殷红的血落在青石板上。

顾瑾之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也顾不上追究什么,只是道:“把衣裳掀起来我看看!”

“没事……”朱仲钧还想狡辩,顾瑾之已经上前,将他的直裰掀起来。

白月色的亵裤,被鲜血染得通红。那红又被氧化,有点发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眼前仿佛被重锥击中,金星直冒。

她的手直抖。

做了一辈子的医生,虽然看急诊的时候不多,却也是见过血的,从来没有这样抖过。

“坐下,你赶紧坐下。”顾瑾之放下衣摆,搀扶着他往炕上去。

朱仲钧不再隐瞒什么,身子无力,全部压在顾瑾之身上,任由顾瑾之将他拖到了炕上。

褪下亵裤,看到鲜血汩汩翻涌的右大腿,顾瑾之的眼睛不由自主起了一层薄雾。

她顾不上擦拭眼泪,忙帮朱仲钧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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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先上。还欠了前天和昨天的,争取明天一次补上,大家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出城?”宋盼儿疑惑看着女儿。

自从顾瑾之拜访了几位大长公主之后,便在那边王府,没过来吃饭。

丫鬟去请,每次顾瑾之都说吃过了,宋盼儿心里早就起疑了。

到了第四天,她终于单独到了宋盼儿这边,却说要出城,可能隔段时间再回来。

“干什么去?”宋盼儿追问。

顾瑾之刹那脸色暗淡,道:“想去大哥那边住几日。再过几个月,大哥守孝一满,也该回来,咱们去了也没人照应。祖父在世时,没能看到我出阁,心里只怕也有遗憾。我和王爷去陪住几日,给祖父坟上添些新土……”

宋盼儿也怅然。

仔细想想,宋盼儿又觉得不对劲。她没让顾瑾之走,拉着她问:“这些天,你和王爷都在忙什么?怎么也不见王爷来坐坐?”

按说要去乡下,王爷也该来辞行的。

顾瑾之垂首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盼儿往她脸上看。

“娘,我并不想瞒着您,只是不敢让您跟着担心。”顾瑾之沉默须臾,最终抬头,声音放低,“您既然问,我更不敢骗您。王爷他……他受了外伤,很严重,我想带着他去乡下,找林先生和大哥……”

“怎么受的伤?”宋盼儿心里大震,声音有点尖锐。

顾瑾之忙“嘘”了下。

她留意外头,是否有人偷听。

见一切如常,顾瑾之才继续低声道:“娘,这件事不可声张。仇家若是知道,定要寻仇报复。万一传到了宫里,太后只怕怪我是个灾祸,给王爷添了这些麻烦。”

宋盼儿连忙闭紧了嘴巴。

这的确不宜宣扬。

“怎么受的伤?”宋盼儿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遍,“是什么人寻仇的?”

“……倒也不是什么人寻仇。”顾瑾之道,“大抵是王爷查到了当初绑架我的人,尚有余孽。这件事,对我清誉不好。太后和皇上已经认了我为王妃,当初绑架之事,能不提最好不提的。可王爷以为我委屈,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带着人去收拾那些余孽,却反遭了对方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盼儿从震惊中渐渐平静下来。

她听了顾瑾之的话,又是一阵怒火中烧。

“应该多带些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才是。”宋盼儿道。

她不怪朱仲钧鲁莽,只嫌弃朱仲钧没有得手。

顾瑾之一时间哭笑不得。

她母亲,比朱仲钧还有热血。

“娘。”顾瑾之无奈喊她,“您别再说这话。王爷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他怕离开了京城,连报仇的机会也没有,就想铤而走险。他心里猜测,以为我怪他不肯为我出头。您这话让他听到了,他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更加不安了。我没事的......”

宋盼儿紧紧握住了女儿的手。

想到顾瑾之失踪那些天,宋盼儿整颗心灰了一半,那种绝望的滋味太不好受了,她将顾瑾之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道:“瑾姐儿,你没事,娘就安心了。”

自从顾瑾之出事,宋盼儿就一直吃斋念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斋。

不见荤腥,突然改变饮食,让她瘦了很多。

顾瑾之看着母亲微瘦的脸颊,眼眶发热。

“……张家到底为何跟你和王爷过不去,锦衣卫审出来了吗?怎么说的?”宋盼儿问顾瑾之。

她一直很关心这件事。

张家想要毁了顾瑾之,没什么道理。

顾瑾之又不是要进宫去做娘娘,和张淑妃争宠的。她只是嫁给王爷。

顾家大伯顾延韬的权势,根本不怕多个王爷女婿。

宋盼儿不太懂朝政,对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知道。”顾瑾之道,“皇上未曾主动提及,我和王爷也不敢问,怕横生波折。张道坤尚未定罪,只怕没有审出什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盼儿愁眉紧锁,重重叹了口气。

“走,娘看看王爷去。”宋盼儿起身,对顾瑾之道,“他伤得很重?”

“有点重……”顾瑾之道,“我用药给他止血,又开了些消毒的方子。只可惜,我现如今身边没药。家里的药材,能用的上次都送到了乡下。如今去城里买药,会引人怀疑的。故而我才想把王爷送到乡下去。前日和昨天,他的伤口愈合得不好,不能颠簸,今日勉强可以出行。再不用药,他的伤口会越来越严重。”

这是理由之一。

王府别馆的人,都是大婚时送过来的,谁知道有没有谭家的耳目?在府里越久,越容易被眼线看出来。顾瑾之想来想去,乡下最清净。这是她要把朱仲钧送到乡下的原因之二。

而后,她又拉了母亲坐下,“您别去看他。那边府里,大婚的时候礼部送了不少人进来,内外院都有,谁知道什么来历?只怕有些不干净。您这么一去,如此反常,更叫人瞧出端倪。”

宋盼儿很担心朱仲钧,可顾瑾之的话在理。

她又捏了捏顾瑾之的手,鼓励顾瑾之道:“只要有药材,你是药到病除的,娘不担心。你好好照顾王爷。”

顾瑾之点头。

她又告诉母亲:“您别和爹爹说,空叫他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盼儿答应了。

就算顾瑾之不叮嘱,宋盼儿也不打算告诉顾延臻的。

顾延臻承不住大事。就算他现在不被吓着,将来说了出去也不好。

“你们多带些人,一路上都要事事小心。”宋盼儿道。

顾瑾之道是。

她辞别了母亲,依旧从角门,到了王府别馆。

石仓带着两名护卫,在角门那边等他。

前几日朱仲钧去伏击谭宥,石仓跟着朱仲钧。而后,他大胆摸回了打斗现场,把其中一名王府侍卫的尸体偷走,故而回来晚了。

当时顾瑾之还以为他牺牲了。

除了石仓和牺牲的那名护卫,其余十余人,都是朱仲钧从边防蒙古游兵那里租借来的。别说京城人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就是整个中原也没人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计划了几日,觉得最有效地方法,就是用简单的方法:直接杀了谭宥。

他准备的时间有点仓促,又低估了谭宥,这才铩羽而归。

“王妃……”石仓给顾瑾之请安。

顾瑾之颔首,问他:“马车准备齐全了吗?”

石仓道是。

顾瑾之就直径回了正院。

朱仲钧躺在床上,海棠、秋雨和木叶在一旁服侍他。

他有点低烧。

顾瑾之给他用了安宫牛黄丸,控制了他发烧,现在情况还在掌控之中。

只是,顾瑾之的安宫牛黄丸也用完了,很多的药材都没有,必须要去有药材的地方。而且伤口消毒的艾草顾瑾之也没给朱仲钧用,他伤口迟早还是会发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幸好是初冬,天气寒冷,伤口溃烂得慢。

能预见到谭宥吃了大亏,定会极力查访出手的人是谁。

朱仲钧打草惊蛇,把顾瑾之的步骤都打乱了。

如今,不能乱上添乱,只得先养好伤,韬光养晦再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感觉如何?”顾瑾之回来,伸手摸了摸朱仲钧的额头,有点低烧。

朱仲钧拒绝回答。

疼这个字,他说不出口。

可的确非常疼,比在庐州时受的两次伤都疼。

他这两夜都没有睡好。不能翻身,疼得冒冷汗,又不敢告诉顾瑾之,怕顾瑾之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咱们去乡下。”顾瑾之对朱仲钧道,“已经跟我娘说好了。你如果能起身,最好起来走到院子门口。府里耳目众多……要是实在起不了,我叫石仓进来抱你。”

朱仲钧挣扎着坐起身,道:“我能走……”

顾瑾之和海棠,服侍他更衣。

秋雨和木叶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正院门口,早已停了辆朱轮华盖浓流苏马车。

院子里没有人,小丫鬟和婆子都被秋雨和木叶打发下去。

可谁知道有没有人躲在暗处偷窥?

朱仲钧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每走一步,仿佛踩在刀尖上,右腿的刺痛牵动着他的神经,冷汗布满了额头。又因为发烧,他的腿徐软无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门口,石仓搀扶着他上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随后跟了进来。

朱仲钧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沿着脸颊,浸湿了衣领。

顾瑾之忙给他擦汗,柔声安慰他:“疼得厉害吧?”

朱仲钧撇过头,低声说了句:“还好。”

马车里铺了三床厚厚的锦被,十分柔软。

车子驶出,很缓慢,几乎没有什么颠簸。

朱仲钧躺在上面,那股子剧烈的疼痛久久都未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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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出之后,海棠带着秋雨和木叶,回了院子。

她把正院里服侍的下人都叫了过来,指了一位姓魏的妈妈,让她暂时管事:“王爷和王妃去庄子上小住,我和秋雨、木叶要去服侍几日。这些日子,一切都有魏妈妈做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雨和木叶心里都有了些寒意。

王爷受伤,王妃吩咐瞒着全府上下,偏偏叫秋雨和木叶知晓。

如今,王爷去乡下养伤,秋雨和木叶是大丫鬟,理应留下来照顾宅子,海棠却把她们俩都带走。

秋雨比较悲观,她感觉这次是一去不回了。

木叶反而有几分希冀。她清清白白的,不是谁安插在府里的。如果王妃能信任她,做了王妃的心腹,跟着去了庐州,比留守别馆要好得多。

海棠则留意众人的脸色。

三个人各怀了心思,纷纷简单收拾了换身衣裳。海棠又替朱仲钧和顾瑾之收拾了一番,锁了里屋的门,出二门坐车,随后也往乡下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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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三更,会做到的,可能比较晚点,我熬夜也要写出来的。这是第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到了乡下,朱仲钧和顾瑾之依旧住在顾家祖宅里。

乡下的药是都是上次从顾家运过来的,尚未用完,很齐全。

林翊又擅长外伤。

朱仲钧的伤口,到了乡下就被压制住,再也没有发烧,一日日好了起来。

到了冬月上旬,他们已经在乡下住了小半个月。

一夜凛冽寒风,呼啸而过,几乎掀翻了顾辰之和林翊住的茅草房。到了第二天,风寒停歇,落下雪来。

鹅毛大雪晶莹剔透,很快就将庭院遮掩,到处白皑皑。

顾辰之和林翊的茅草房漏雪,就都搬到了顾家祖宅里住,和顾瑾之、朱仲钧作伴。

大雪下了一个上午,没有停歇的念头,屋脊、树梢都染成了白色。

不能出门,大哥就提议烫壶热酒,几个人一处说话。

朱仲钧不能饮酒,他坐在一旁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秋雨和木叶在旁边服侍。

“……你出阁的时候,我连出阁那日的大礼都未曾去看,想起来很是遗憾。”大哥顾辰之一杯热酒下肚,话匣子打开,“若咱们家不是孝期,你上凤轿也是我背着的。”

顾瑾之笑。

“京里有什么趣事吗?”顾辰之问顾瑾之。

顾瑾之想不到什么趣事。

她便说了安南国胜仗、平叛军即将回朝的事:“皇上非常高兴。他登基以来,用兵数次,几乎无大胜之战。这次,算是第一次大胜。皇上定要重赏姜梁……”

姜梁是安南国平乱军的主帅。

“王爷也出了大力气。”顾辰之笑道,“当初,庐州不是出了精兵五万,又有粮草?”

朱仲钧见话题到了他这里,只得接口,笑道:“我的封地也是朝廷赏的,护卫军也是朝廷允许的,说到底,都是皇兄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不值得一提。”

这次胜仗,皇帝会非常高兴。

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胜仗,功劳都要是皇帝的。谁想和他分功,都是自讨没趣,还会惹恼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事后,皇帝的热乎劲下去了,朱仲钧这等又出人又出钱的,皇帝不可能忘记,才有被嘉奖的机会。

顾辰之没有想到朱仲钧这层,只感觉朱仲钧不想多谈,就笑笑止住了话。

场面有点冷。

林翊帮着打圆场:“元平侯姜梁的确有几分能耐。安南国境内,江河众多,地势险阻,听闻他们打仗素来不吃亏的。能这么快拿下安南叛军,元平侯功不可没…..”

“是啊。”顾瑾之笑道,“这次之后,安南国应该会作为布政司,不再是附属国了吧?”

这话说得林翊和顾辰之都一愣。

朱仲钧却笑了笑。

顾瑾之是知道历史的。

“不太可能……”顾辰之道,“安南国陈氏向来忠心耿耿。这次叛乱,也是因奸相篡国,不至于就夺了陈氏的王位,将安南变成布政司吧?遥天路远的,辖制更费力,还不如交给陈氏。”

顾瑾之也觉得大哥言之有理。

可历史上就是那么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具体原因是什么,谁有知晓?

是因为陈氏没了后人?

不是还有个陈煜朝吗?

时间太久了,顾瑾之都快忘了陈煜朝那个人。当初他隐瞒身份,差点惹得顾家大祸,顾瑾之心里对他就有点芥蒂,并未当他是朋友。

几年不见,他的模样都模糊了。

“我随口说的。”顾瑾之笑着,同意了大哥的话,“大哥说得很对。我一个小女子懂什么?”

林翊便笑,看了眼顾瑾之。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朝政,大哥又问起家里人。

虽然他都问了很多遍。

顾瑾之不厌其烦,又把家里的事,说了一遍给大哥听。

他们在里头围着暖炉说话,外头有人敲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护卫去开了门,告诉了二门上的小丫鬟,小丫鬟又告诉了海棠。

海棠就进来回禀顾瑾之。

见顾瑾之几个人都在说话,她没敢上前,脚步停了停。

顾瑾之余光看到了她,就起身,走到门口问她:“什么事?”

“雪越积越深,把隔壁李家的房顶给压塌了。李忠一家人在庄子里没亲戚,况且庄户人家都紧巴,一时间没去可去。李忠在门口问,能不能先到咱们家外头暂时一夜,等明日修好了房子就搬出去……”海棠道。

隔壁李忠的妻子李婶,是个非常和蔼的女人。

上半年顾瑾之在这里小住,李婶常给顾瑾之送些野味和新鲜菜蔬。

她也是见顾瑾之和气,才敢贸然来问。

顾辰之和林翊听到了海棠和顾瑾之说话声,都问:“怎么了,是有人求诊?”

顾瑾之就往里头走,笑道:“不是。是隔壁李忠家的房子被雪压塌了,问能不能借咱们外头的厢房暂住一晚。”

顾辰之看了眼顾瑾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等顾瑾之做主。

顾瑾之就转身对海棠道:“你把我的斗篷和木屐寻出来,我们一块儿出去。我从前在这里住,李婶待我甚好,我去看看。”

海棠道是,转身去寻衣裳和木屐。

外头的雪仍在下,搓棉扯絮般,滚滚盖下来。

丫鬟秋雨撑着伞,海棠搀扶着顾瑾之,往外院去。

雪几乎要淹没到脚脖子。

这么一会儿,下了这么大的雪。

大门口,站着两名家丁,一名护卫。李忠在门口,穿着蓑衣斗笠,冻得有点发僵,忐忑不安等待消息。

看到顾瑾之出来,李忠忙跪下给她行礼。

顾瑾之对李忠道:“你们的房子塌了吗?有人受伤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忠站起身,也顾不上拍膝盖上的雪,回答道:“都塌了,没人砸着……”

“人没事就好。这外院有十来间厢房,我叫人收拾出三间,你们一家人都过来,把值钱的东西也搬过来。等雪停了,房子慢慢修,不急一时。”顾瑾之道。

李忠又忙跪下磕头。

顾瑾之亲自出来说话,李忠受宠若惊。

他回去告诉了李婶。

李婶自然高兴不已。

顾瑾之还叫了家丁,帮着他们搬。

李家的被子和厚衣裳搬了过来。其余的东西,全部留在破屋里。

李忠和李婶带着大儿子、儿媳妇和余下的三个孩子,都到了顾家的祖宅。

安顿好了之后,李婶带着媳妇和女儿们,进来给顾瑾之磕头谢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没什么,邻里之间原就该相互帮衬。”顾瑾之笑道,“你们安心住下,等雪停了再说。”

李婶又道了谢。

她跟顾瑾之解释:“房子早该修了。秋上粮食卖了,有了些余钱,是打算修房子的。早年下雨,那房子就塌过几次,我们也怕冬上暴雪,没处安身,是打算大修一回的。

只是到了十月间,西头的老陈家媳妇,给我们二小子说了个闺女,准备明年春上认认亲。认亲是大事,总不能手头没点余钱,叫亲家说咱们不尊重……”

农家余钱不多,孩子娶媳妇更是大事。

李忠家的二儿子在城里银饰铺子里做活计,今年已经十五了。

李家家境尚可,李忠的二小子有聪明勤快,庄子上没人不夸的。一到了年纪,就有人上门说亲。

李忠夫妻俩节省,老宅子几十年了,也没舍得盖新房,只想着先给孩子把亲事说定,再做后计。

哪里想到房子这么就塌了。

“哪里困难,只管开口。”顾瑾之道,“等来年收成好了,再还给我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婶忙谢恩,又连声推辞:“哪里敢要您的恩典?家里的钱是够的,多少钱办多少事。您肯借地方给我们落脚,已是大恩大德了……”

顾瑾之坚持了下,李婶拒绝得很坚决。

农家人有农家人的骨气,顾瑾之就没有再说什么。

她只是吩咐李婶一家人,安心住下。

不成想,晚膳的时候,李婶亲自去掌勺,给顾瑾之等人做了顿丰盛的饭菜。

连朱仲钧也夸:“李婶这手艺,到城里大户人家去做个厨娘,没人不喜欢的。”

说得李婶微愣。

她不知道朱仲钧是真心夸她,还是客气敷衍,所以目光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顾辰之和林翊也纷纷赞赏,顾瑾之也夸了一回,李婶这才相信了。

她眼睛转了转:乡下种田,无疑是个祖业,舍不得丢弃。可惜地税太重,每年的收成都是勉强糊口,如果能到城里去做事,至少比在家里强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是没人引荐,只怕高门大户看不上李婶这么个寒酸的乡下老太婆。

她眼眸微黯,不再痴心妄想。

吃了饭,李婶又在一旁服侍着端茶递水。

顾瑾之几次说不必如此的,她仍坚持。

她知道住在这里,顾瑾之是不会要她的钱的,而她又是个忠厚人,非要做点什么才安心,顾瑾之就不再劝她了。

顾瑾之等四人吃了饭,依旧说话。

李婶在一旁服侍,有模有样的。

“这大概是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冬天。”顾辰之感叹,“去年也有暴雪,只是没这么早……”

李婶听出了话音,突兀插话:“大少爷要回城了吗?”

“是的,明年三月。”顾辰之笑着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先生也走吗?”李婶又问。

林翊笑着点头:“我也是要走的……”

李婶目露遗憾:“唉,以后方圆几十里都没个大夫,若是急病,就不得了了……”

顾辰之和林翊微讶。

“隔壁的凌家庄,不是有个凌大夫?”顾辰之问,“两三里路就到了。”

“您还不知道?”李婶满脸悲切,“他死了。”

顿了顿,李婶补充道,“看错了病,被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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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如此遭遇,谁不兔死狐悲?

况且顾辰之和林翊还见过凌大夫。

凌大夫是个乡下赤脚大夫。当年他也曾拜师学艺的。只因家里贫穷,他的寡母活不下去了,他学了半年只得辍学回家,种田养活母亲。

他天赋极高,半年学得了半桶子水,而后又自己读了几本书,头疼脑热的小病,几乎难不倒他。

半年前,他慕名到付家庄,向林翊和顾辰之讨教学问。

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又瘦又矮,面皮白。他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言语举止彬彬有礼。

顾辰之和林翊年轻,是凌大夫的后生。可讨教学问的时候,凌大夫虚心又虔诚,让顾辰之和林翊都对他心生敬佩。

年纪大了,都有端着下不来的时候,能向晚辈这样虚心求教,足见凌大夫平素追求学问之心真诚。

这么一个人,没人不喜欢。

陡然听闻他被人打死,顾辰之和林翊都是皆悲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么……怎么被打死了?”顾辰之心口的悲伤压抑不住,说话时带着几分结巴,问李婶,“您知道吗?”

李婶知道。

这件事已经有好几天了。

庄户人家,特别是到了冬上,没什么农活,就在一处闲话。方圆十里八乡的八卦,他们总能很快知晓。

凌大夫在乡里颇有人缘,所以他死了,传得更快。

“是被凌三麻子家里的下人打了。大少爷也见过凌大夫的,瘦成那样,身子骨都是松散的。被下人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哪里经得住,叫了一晚上,第二天早起就闭眼了。可怜他那个瞎了眼的老娘,以后没人服侍了。”李婶道。

顾辰之在乡下住了将近两年。什么凌三麻子,他也是听说过的。那是凌家庄的地主,凌家庄的人都种他的地。他在家里排行老三,外人当面叫他三老爷,背后喊他三麻子。

凌三麻子素来嚣张,横行乡里。

他们家谁生了病,都是去城里请大夫,不会让乡下的赤脚大夫瞧的。

这次怎么偏偏找了凌大夫?

“是看错了什么病?”顾瑾之也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凌三麻子家的儿子,长了痦子,发起高烧来。凌三麻子请了城里的大夫,都说是胎毒,治不好。乡里人都说凌大夫好医术,凌三麻子家的奶奶因为请不到大夫,哭得不行,就囔着要凌大夫去瞧。凌大夫开了方子,用了药,那孩子半夜死了……”李婶戚然。

众人包括朱仲钧在内,又面面相觑。

在座的众人,除了林翊,都做过父母。孩子对于父母的意义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这让大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可怜啊,这都是第三个了。”李婶又道。

“第三个?”顾辰之愕然,“凌大夫是他们家打死的第三个大夫?”

“三个孩子。”李婶道,“前头两个也是哥儿,白白胖胖养到了一岁,也是长痦子,就没了。这是第三个,还是个哥儿,又没了……凌三麻子也可怜,别看他有钱,还不如咱们过得痛快。要是这三个哥儿都在,该多好?三个儿子啊,谁不急眼?凌大夫也是活该短命,碰到了他们家头上……”

林翊和顾瑾之听着这话音,心里各有思量。

朱仲钧则看了眼顾瑾之,再问李婶:“这么奇怪的事,从前是怎么说的?那些大夫,没有人说原因吗?”

“……是得罪了神仙。”李婶压低了声音,“凌三麻子的爹,从前在人家做长工,和主人家小老婆有私情,偷了人家家主的钱财,去城里做生意。他做生意,也是掺假坑人,赚了钱,才回来置办这些家业,缺了大德的。这都是缺德的报应。”

别说是乡下人,就是城里的,也都信因果报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种信仰,是科技不发达、医学落后的产物。

没有证据证明过因果报应不存在,当然也没有证据证明过它存在。

不存在的东西,可能只是没有被发现。

顾瑾之对因果报应保留意见,却也对凌三麻子家的事情好奇。

李婶口里的痦子,可能是胎瘤。胎瘤渐渐长大,在婴儿的乳|间或者额头慢慢凸起,乡下人就以为是长痦子。

胎瘤是从胎中带出来的,乃是父母带给婴儿的先天性疾病。

凌三麻子都死了三个儿子,都是同样的症状,足见是凌三麻子和他妻子身子带病,给孩子酿成了胎瘤。

倘若他们不治好,以后他们生下的孩子,仍是会夭折。

顾瑾之没见到凌三麻子及其妻子,也不好断定,只是心里揣测。

话题到了这里,继续不下去了。

李婶没心情再说,林翊和顾辰之也没心思再听。朱仲钧和顾瑾之各有心思,两人也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外头仍是暴雪,一寸寸加深,底下积雪能淹到小腿肚子了。

顾辰之和林翊起身,去外院歇息。

李婶也跟着告退。

等人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朱仲钧夫妻和丫鬟的时候,海棠带着秋雨、木叶,去打了热水,要服侍顾瑾之和朱仲钧盥沐。

简单洗漱一番,顾瑾之和朱仲钧歇下了。

海棠和秋雨值夜,歇在外间。

朱仲钧和顾瑾之都没什么睡意。

顾瑾之还在想凌三麻子家的事。

她跟凌大夫没见过,所以对他的死,不那么惊心。反而是凌家的病情,让她心里想了又想。

孩子是父母身上的肉。一连夭折了三个儿子,都是儿子,任谁也受不了的。凌家的那位奶奶没有疯,实属难得。

不过,凌大夫也死得冤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的腿已经好了。等雪停了,咱们就回城里吧。”朱仲钧突然道。

顾瑾之回神,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

“怎么突然想回城里?”顾瑾之问他。

他大腿的伤情已经好了,伤口也在愈合,愈合得很好。只是,他仍不能独立走路,需得借助拐杖,否则就会牵动伤口,把愈合处给撕裂开。

顾瑾之是想等到了腊月底再回去。

“乡下太冷了,烧了坑也不暖和,不像家里有地龙。你的手白天常是冰凉的。”朱仲钧道。说着,他又握了握顾瑾之的手。

他们睡在炕上,烧得暖暖的,顾瑾之的手又软又暖,似火般落在朱仲钧的心田。

顾瑾之忍不住笑。

她起身,一个轻吻落在朱仲钧的额头,低声道:“多谢你想着我。你的伤口刚刚愈合,不宜车马劳顿。还是在这里静养,快过年的时候再回去。太后那边,我娘已经去说过了……”

朱仲钧感觉她的唇滚烫。

他恨不能翻身压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可惜,自己的腿不能乱折腾。

他点点头,道:“行,听你的,谁叫你是大夫?”

顾瑾之轻笑。

她依偎着朱仲钧,靠在他怀里躺下。

朱仲钧受伤之后,两人谈了谈当初绑架之事。顾瑾之也承认了,绑架她的人可能是谭宥。

她没有明说。

她把所有事都简化,又尽量合理的告诉了朱仲钧:“他叫我真真,撕我的衣裳。而后,他又说什么,我不配做真真,他要划破我的脸。有人拦着他,他才没有。我若是毁了容,不可能以残破之躯嫁给你的,想起来很是后怕。”

朱仲钧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若是如此,顾瑾之不会对亲热很抵触。

在绑架事情发生之前,顾瑾之甚至有点举动,想和朱仲钧亲热。

从前他们是夫妻,亲热对于他们而言,彼此都不会忐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知道,男人想要弄女人,不仅仅是下面的甬道可以满足。也许谭宥用了其他更恶心的方法,所以顾瑾之才对亲热和男人如此抵触……

他更恨谭宥。

朱仲钧知道,假如他不出手,他一直隐忍,想用其他更妥当的方法收拾谭宥,他能做到,可顾瑾之心里会怪他。

依着顾瑾之的修养,她不会说出口,但是在她心底最深处,她会觉得朱仲钧是为了保全自己,不肯替她拼命。

所以,朱仲钧去拼命了。

他当然想杀掉谭宥。

万一杀不了,至少让顾瑾之知道,他愿意为了妻子而拼命,可以不顾一切去保护她,为她流血。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他的爱意如果不用最极端的方式表达,顾瑾之是不会明白的。

她心里的秘密,也不会告诉他的。

最终,那些秘密,还是会成为她的隐疾。

那些隐疾,会要了他们婚姻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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