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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满月(1 / 2)

('\t\t\t太后听了宁媗的哭诉,一阵阵怒火攻心。

顾瑾之当日所言“不敢”,原来没有半点夸张。

宁家这些人,治好了,就说人家顾瑾之是巴结讨好他们;而药效慢一点,又说顾瑾之在戏耍他们。

简直岂有此理!

太后将案几上的汝窑茶盏,重重砸在地面上,怒喝道:“糊涂东西,谁家喝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当初,顾家小姐开方子,说喝几日才妥?”

宁媗从来没见过太后这样发火。

太后很少动怒,对于娘家的侄儿侄女,又特别亲切。

宁媗只当太后是她的姑母,却忘了太后是顾瑾之未来的婆婆。

顾瑾之治好了太后的顽疾,又照顾得庐阳王聪明懂事,太后既爱她又感激她。

而宁家呢,除了是太后血脉兄弟,又爱惹事生非,还做过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本掌心掌背都是肉,太后让顾瑾之去救宁萼,已经是左右为难的。

可顾瑾之受了委屈,一句话也不知声,着实叫人可怜心疼;宁家呢,不感激就算了,还把顾瑾之想的这样不堪,处处看低顾瑾之。

高低立现,宁家一下子就被顾瑾之比下了下去。

太后心里的那杆秤,彻底斜了。

宁家一再挑顾瑾之的不是,太后的耐性也用完了,忍不住怒喝宁媗。

宁媗的哭,戛然而止。

她被吓了一大跳,后背有点凉,怔愣不知道答话。

“是几日?”太后声音又一提,越发威严。

宁媗吓得半死,忙跪下磕头,嗫嗫嚅嚅道:“是……是说一个月……”

“一个月到了吗?”太后厉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宁媗又哭了起来,不敢答话。

“一个月到了不曾?”太后声音更高了。

宁媗胆都吓破了,哭着说:“还……还没有……”

“既没有,怎知方子没用?”太后怒喝,“说顾家小姐戏耍你们,又是哪里来的证据?没有真凭实据,你竟然跑到宫里来欺骗哀家。你可只欺君之罪?”

宁媗的身子一下子就瘫软在地。

她伏地磕头:“太后姑母,您看着我幼年无知……以后再也不敢了。”

然后哭得快要昏厥。

太后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起身,进了内殿,让常顺把宁媗赶出去。

骂了宁媗一顿,太后仍是气得半死。

她终于能体会顾瑾之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样的人家,不通道理,什么都只想着自己。旁人对他们好一点,就是为了巴结他们;对他们差一点,就是嫉妒要害死他们。

太过分了!

太后被宁媗狠狠气了一回,成姑姑百般劝解,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孩子果然是不能宠溺的。”太后跟成姑姑说起宜延侯,满是感叹说,“要不是当年家里姊妹多,只有一个兄弟,父母也不会那么宠溺他。而后又给怕他委屈,专门给他挑了个和软、温顺极致的媳妇。

他那个媳妇,模样出挑,性格百依百顺,也孝顺和睦,当年举家上下无人不夸的。直到了十几年后,坏处才显露出来:他被众人捧在高高在上,谁也瞧不上,任谁一点好心就是巴结他。而他媳妇呢,贤惠过头了,没有半点主见,既不能相夫,又不能教子,一味的羸弱。

往年没事,也看不出媗姐儿的性格。如今哀家倒知道,和哀家那兄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难成大器。”

成姑姑赔笑着,用银牙签给太后递了块哈密瓜,哄着她用些,并不敢接话。

“……宫里没有皇后,大公主和二公主都是嬷嬷们带着,将来会不会也养成媗姐儿那般的性格?”太后由宁媗的事,就想到了皇帝的两个女儿。

那两个公主,一个是苏嫔所生,一个是张妃所生。

“哀家明日跟皇上说,把两个公主接到身边来教养,皇上会不会答应呢?”太后问成姑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宫里的公主皇子,都有定制的。

每个人出生就有宫殿,每人有制定的宫人服侍。

太后亲养公主的,本朝还没有过。

大皇子太后不敢养,怕将来朝臣说他是在妇人之塌长大的。

可公主无所谓的。

“这如何能不同意呢?”成姑姑笑着道,“只是大公主才三岁,二公主才一岁半,您又要操劳了。皇上至孝,只怕担心您……”

“哀家已经好了的。”太后笑着道,就打定了主意,要把两位公主接到坤宁宫来,亲自调教,指望将来都有出息。

成姑姑只得笑着说好。

等皇帝晚上来请安,太后把这件事跟皇帝说了:“……哀家怕那些嬷嬷,教坏了她们姊妹俩。如今一个才三岁,一个一岁半,正是好教养的时候。宫里没有皇后,哀家总不能让她们姊妹养在宫人之手。”

皇帝就想,这坤宁宫上下,几百宫人,倒也不用太后真的服侍她们姊妹吃饭穿衣,只不过闲暇了逗逗趣儿,没什么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像二公主,她出生的时候,太后正在生病,甚至都没怎么见过。

“行啊。”皇帝道,“明日翻个黄历,选个好日子,将她们姊妹抱过来养。母后,要不要再添些宫人服侍?”

“不用不用。”太后高兴的说,把宁媗带来的不快终于忘到了脑后,“皇上答应了就行,剩下的哀家自己操持,皇上不用担心半点。”

皇帝只得说好。

——*——*——*——

顾家那边,顾瑾之和朱仲钧、煊哥儿都在母亲的正院,哄着两个弟弟玩。

宋盼儿舍不得孩子,快要满月了,也不说让他们分开院子住,只全部歇在她的暖阁里。

顾瑾之抱着小十,宋妈妈抱了小十一,进内室给宋盼儿瞧。

顾延臻也在。

他和宋盼儿商议孩子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年辰哥儿出生,因道士批命说,五行缺木,却又孤煞坤位,可能会克母。需得用震位来压一压。震位属木,又正护坤位。那时候大嫂生辰哥儿,吃了大亏,大哥就信了道士的话,给他取了震位的‘辰’字,没有用玉字旁;

二房的晴哥儿生而丧母,怕孩子将来也犯孤煞,就取了‘晴’字来镇压住煞气。到了煊哥儿,也有五行缺火。如今,这两个孩子五行不缺的,也没有其他讲究,是从了玉字辈,还是另外给字?”顾延臻问宋盼儿。

宋盼儿笑着道:“既然没有忌讳,就从玉字辈吧。”

顾延臻就忙把自己取好的几个字,拿过来给宋盼儿看:“瑭,似玉,古有瑭碧可成器的话;瑥,寓意君子自强不息;珹,意思是美珠无瑕,十全十美……”

他一口气说了“琚、琛、琟、琡、琣、琦、琪、珄、珅、珆、珉”等十来个字,每个字都有出处和寓意。

宋盼儿等人就含笑听着他说。

“……比你做时文还要用心。”宋盼儿打趣他,然后也认真挑选起来。

比来比去,总觉得前三个字最好的。

“瑥、珹……”宋盼儿想了想,道,“就这两个吧。我念着这两个字最是顺口。”

顾延臻就笑着道:“我也喜欢这几个字,所以放在前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家都笑。

于是,小十就得了“顾瑥之”的名字,小十一就得了“顾珹之”。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改了口。

到了两个孩子满月的时候,宋盼儿出了月子,城里的禁令也撤销了。

顾家大摆三天流水席,请了大夫人和大奶奶、三奶奶来帮忙。

那日,京里稍微有点关系的亲戚,都下了请柬。

还有很多素日不来往的顾氏族人,也来凑热闹。

相熟的女眷们纷纷要孩子抱,讨个吉利。

出了嫁的二堂姐和四堂姐也来了。

二堂姐比顾瑾之大很多。

顾瑾之两岁的时候,二堂姐就出阁了,如今是川宁伯府的宗族长媳妇,帮着婆婆主持中馈。她一进门,三年生了两个儿子,众人就奉承大夫人,把二堂姐和宋盼儿放在一起夸,说她们都是有福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有人幸灾乐祸问:“你们家二夫人来了吗?许久不见她呢。”

二夫人当然不会来。

她来了也要被宋盼儿气死的。

三房这边办事,她总不来;她那边有事,宋盼儿也不去,妯娌俩就真的成了仇。

正生日那天,太后叫常公公送了两只纯金长命锁来。

宋盼儿去外院接了懿旨,领了东西,回来之后,亲戚们的目光,几乎烧出火来。

宋盼儿更是洋洋得意。

顾瑾之依旧偷懒,在后头装小孩子,不管事,只坐着吃喝。

宋盼儿也不指望她。

在前头坐了一会儿,听了半场戏,顾瑾之抄了小路回正院,想去看看瑥哥儿和珹哥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绕过一处的回廊,就是假山。

从假山上翻过去,就省不少的路。

顾瑾之一般都翻,只当锻炼身体。

她刚刚攀上了假山,就听到下面山洞里,有女子低低的抽噎声。

“走,告诉大伯母去!”顾瑾之听到了三嫂夏氏的声音,“这还了得!咱们房头的人靠不住,还有大房呢。当咱们顾家是什么寒门低户?”

“大喜的日子,还是算了。”另一个声音哽咽着说,“下次再说吧。”

是刚刚出嫁的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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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假山上的顾瑾之,一时间进退两难。

远处,还有婆子丫鬟们穿梭来往,而她自己,没带服侍的人,只孤身一人在此。

要是那些婆子丫鬟们走近,喊了声七姑娘,三嫂和四姐定要疑心她是故意跟过来偷听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就故意轻咳了一声,放重了脚步。

拱洞里的声音,瞬间消弭。

三奶奶夏氏甚至呵斥:“是谁?”

顾瑾之故意踩错了一步,差点跌了,大声道:“谁啊?谁在下面?吓死我了。”

三奶奶和四姑娘这才从拱洞里出来。

四姑娘脸上的泪痕未干,妆也被泪水花了。

看到趴在假山上的顾瑾之,姑嫂两人纷纷问她:“七妹这是做什么?”

顾瑾之笑了笑:“我抄近路。”然后目光在四姑娘身上打转,“四姐怎么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四姑娘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三奶奶就笑着说:“谁哭了?不过是沙子迷了眼,我正帮你四姐吹呢。”

四姑娘就忙笑着说:“是是,迷了眼……”

顾瑾之就明白了,点点头,道:“今日风大……”

今日的确有点风。

“四姐要不要去我的院子补补妆?”顾瑾之问,“从这里翻过去,走几步就到了。”

三奶奶夏氏忙拉住了她,笑着说:“好妹妹,这山石都是假的,陈设不稳,一个不小心就塌了,平白跌了你。以后可不能从这里抄近路。”

旁出的假山可能陈设不稳。

而这处宅子的,却是稳得很。打算给公主造的别馆,样样都精致。

顾瑾之还是听话的点头:“那咱们从那边林子绕过去吧。”

她笑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四姑娘的确是哭花了脸,出去也叫人起疑。

三奶奶就悄悄给她递眼色。

姑嫂两人,跟着顾瑾之,去了她的院子里换妆。

而后,两人辞了顾瑾之,去前头坐席听戏。

顾瑾之也起身,去了正院看瑥哥儿和珹哥儿。

晚夕送走了客人,宋盼儿累得浑身发软,双腿都提不起来,却还记得今日是十五,要和老爷子一处吃饭。

老爷子可不管家里有什么喜事,只初一十五出来一趟,其余时间都在外院僻静的书房撰书。

顾延臻和宋盼儿孩子们,都是闹了一天,此刻大家都累的紧。

特别是顾延臻,哈欠连连。

老爷子也不苛责,道:“那两个新添的小子,取名了吗?”

顾延臻一个激灵,瞌睡去了大半,忙道:“……取……取了。原该劳烦爹爹的,又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必废话。”老爷子打断他的解释,“我哪有闲工夫替你给孩子取名而?”而后又问孩子的名字,“是什么字?”

顾延臻连忙说了。

老爷子听了,点点头说:“寓意好,也朗朗上口,是好名字。”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荷包,递给了宋盼儿,“我让画琴去了银匠铺子,不拘什么买了回来。给他们兄弟带吧。”

宋盼儿忙起身,恭敬接过了,乃是两对小小的银镯,上面缀了两颗圆润的南珠。

家里早已打好了银手镯,却到底没有老爷子给得有意义。

宋盼儿欢天喜地,给老爷子道谢。

老爷子就道:“知道你们累了一整日。饭也不用上了,回头送到我的院子去了。只抱了那两个小子来,我瞧瞧是真。”

宋盼儿忙去叫乳娘抱了来。

一个月过去了,小十瑥哥儿已经长胖了很多,如今有七八斤的样子,白白胖胖的,甚至可爱;而小十一因为淘气哭闹,几乎没怎么长,他出生才五斤三两,如今最多六斤,瞧着仍是可怜兮兮的。

老爷子也不拘,一人抱了一回,对宋盼儿说起小十:“瑥小子有福气,长得憨厚讨喜”,然后又看了眼小十一,说,“珹小子机灵聪明,这么小,眼睛就活泛。”

每个孙子都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盼儿心里暖暖的,又道了谢。

又说:“等小子们长大了,爹爹多教导。”

“你们教导就好。”老爷子声音淡淡的,情绪很温和,“瑾姐儿和煊哥儿都很好。”

而后,看了眼琇哥儿,没说话。

琇哥儿小时候顽皮,打破了老爷子的古砚,老爷子记恨至今。那是祖母留下来的遗物,老爷子比命还有珍贵。

顾瑾之想,老爷子和祖母,年轻的时候,感情定是很好的。

她想起了自己和朱仲钧的前世。

她咽气的时候,朱仲钧在非洲访问。其实人死的时候,可以努力留住一口气,等到想要见的人。顾瑾之只等到了儿子榕南和养女槐南,没有等朱仲钧回来就死了。

她那时候也不觉得,非见朱仲钧一面不可。朱仲钧没回来,她安安静静,心无牵挂去了。

她死了之后,朱仲钧一定连她的遗物也没有看到过。

依着儿子的性格,母亲咽气的时候父亲不在,那么,他定要将顾瑾之连骨灰都搬走,不给朱仲钧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这会子,朱仲钧却住在她家的客房里,和她一样,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顾瑾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老爷子看了一回儿孙子,就起身告辞。

顾瑾之要送他。

他道:“不用,画琴陪着我就好。你个姑娘家,少走些夜路……”

古人以为,姑娘家阴气重,眼睛又干净,夜路容易撞到各路神仙。

顾瑾之就依言了。

顾延臻和煊哥儿、琇哥儿一起,陪着老爷子出了内院。

两个小子又睡了,宋盼儿就斜倚在东次间的炕上打盹,等顾延臻回来再梳洗入睡。

顾瑾之坐在一旁,替她捏腿,缓解酸痛。

顾瑾之的手法,海棠她们怎么都学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娘,我今日听到了四姐哭……”顾瑾之把拱洞里偷听到的情况,说给了宋盼儿听。

宋盼儿不喜欢二房的人,却喜欢八卦。

“哭什么?”她果然来了精神。

顾瑾之就笑了笑,把自己听到的,说了一遍:“三嫂说,二房靠不住,要找大伯…….还说咱们顾家,不是寒门小户。我瞧着那意思,定是有些大事的。”

宋盼儿恍然想起什么,道:“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你三嫂的确拉着你的四姐,和你大伯母悄悄说什么。我刚刚到身边,就听到你大伯母笑着说‘别是听差了,那样的人家,怎么至于如此?’等我走过去,她们又不说了,我也没好问。原来是珊姐儿婆家的事。”

然后又努力想了想,“她才嫁过去没几日,能有什么事啊?你大伯母还说那样的人家,不至于如此……”

她想了想大户人家的阴私事,想了很多。

“……是不是四姑爷在外头有了逃生子和外室小老婆,要接进来?”宋盼儿猜测,“或是,姑爷要珊姐儿的陪嫁;也或者,珊姐儿的婆婆用妯娌小姑,压珊姐儿,挑拨夫妻关系?”

因为大伯母说了,袁家不至于。

袁家也算大族,却是靠买卖起家的,有钱,没什么仕途子弟,所以攀上了顾家,想依靠大伯顾延韬的势力。

袁家有钱,不至于养不起通房,在外头弄逃生子;袁家富足,不至于要媳妇的陪嫁;袁家依靠着顾家,不至于敢对珊姐儿不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至于……

宋盼儿猜了半日。

“不是说,新房不能离了人吗?”顾瑾之问宋盼儿,“怎么四姐嫁过去才几日,她婆婆就带着她到咱们这里喝喜酒?足见,他们家是卯足了劲劲儿想要巴结咱们家。一过去就出事,要么袁家姐夫特别不堪,要么就是四姐听差了……”

二房的几个姑娘里,四姑娘最没有主见的。

她不似五姑娘泼辣在外头,也不似六姑娘狠在心里。

旁人给四姑娘一根针,她都能当棒槌。

宋盼儿一想,也是呢。

而后,她又气四姑娘没用:“家里有个权倾朝野的大伯,宫里还有个二品德妃的妹子,她随便抬出一丁点儿,都能压死袁家。她呢,才嫁过去就哭着回娘家。不中用!她自己先不中用,只会在娘家和妹子们窝里斗,以后的苦日子在后头。”

顾瑾之没接话。

要是自己不争气,旁人怎么努力也帮不上忙的。

宋盼儿猜了半天,也猜累了,懒得去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延臻也回了内院。

顾瑾之就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去歇息。

第二天,又是家里的正宴。

大伯二伯等人全部来了。

二夫人和五姑娘不得不来。

宋盼儿就凑到了大夫人身边,小声问她:“珊姐儿婆家可是有事?您别瞒我,我昨日都听到她哭了。您不告诉我,我问二嫂去。”

大夫人笑着,拉住了她,笑骂道:“就你机灵。”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道,“没什么大事。珊姐儿的公公,看中了珊姐儿身边的陪嫁丫鬟听风,叫了门客和四姑爷讨。四姑爷最是孝顺,就让珊姐儿把听风给她公公。珊姐儿觉得没脸,又不敢忤逆相公和公公,不知该怎么办,就哭着跑了回来……”

宋盼儿咋舌。

她猜了半日,都没猜着这样。

大夫人说袁家不至于,果然是不至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家那么有钱,哪里的丫鬟买不着?居然要新来儿媳妇身边的?

这的确不至于!

宋盼儿又好气又好笑:“袁家怎么出了这样的人?他们家生意做得那么大,应该不是珊姐儿这位公公管事吧?”

“四姑爷家里排行老三,他上头有两个兄弟,最是精明能干。这些年越过越好,都是姑爷的大哥掌舵……珊姐儿的公公,具体也不知道。能讨新进门媳妇的丫头,人品如何还用猜?我已经派人去说跟珊姐儿的婆婆说了,想要我们顾家的丫头,送几个去就是去了。珊姐儿身边的听风,是从小的服侍的,断乎给不得的。她婆婆今日一大清早,亲自上门跟我赔罪了。只是你不要说了出去。”

然后冲二夫人努努嘴,“珊姐儿还要在他们家过日子,要是那位知道了,闹起来起来,珊姐儿以后越发难了。”

——*——*——

有亲说,宁萼和宁萱这对父女的名字,有点像兄妹。哪里是有点像?分明就是嘛。我取名的时候,一定是脑袋抽了,很抱歉!以后宁萱换成宁媗,因前面的太多,就不一一更改,后面一律用女字旁的媗,大家见谅,么么!

还有什么不妥之处,欢迎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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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宋盼儿仔细一想,四姑娘没用是有的,可怜也是真的。谁家新媳妇进门了,敢跟丈夫和公公叫板?

她笑了笑,道:“我说那些闲话做什么?”

而后,果然一句也没在二夫人跟前露。

二夫人来吃满月酒,因为是家宴,只有家里几个人。她脸色仍不怎么好看,送的项圈分量也轻。

宋盼儿忍了再忍,看着大夫人的面子,才没有发火。

除去二房这些事,其他的倒也圆满。

三天宴席过后,家里生活照旧如常。

朱仲钧每天都在顾家。

顾延臻也终于给煊哥儿和琇哥儿找到了一位先生。

先生姓尤,原先在山东大户程氏家里做教馆先生的。而后,程氏子嗣渐长,不喜读书,远走江南寻武馆学武去了。

尤先生家在京师附近的庄子上,就回了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为早年读书和胡泽逾交好,听闻胡泽逾调任回京,他就进城拜访。

而后,就听胡泽逾说了顾家正在寻先生。学生是两个公子,一个还是十岁,一个八岁,都是斯文的。

尤先生就同意见了见顾延臻。

顾延臻也是读书人,自然和尤先生言谈投机,当即定了下来。

“……他是中过举人的,听说当年还是前十名,这点胡泽逾作证,半分不假。我也问了他几句,学问不在我之下。”顾延臻跟宋盼儿说尤先生,“而后三年内又父又妻又丧长子,打了很大的打击,书就读不下去了。如今有个八岁的女儿,跟着他老娘过活。”

宋盼儿点点头,让顾延臻请了来,隔着帘子问了一回。

彼此对挺满意的。

到了十月初一,尤先生就正式开始坐馆。

每年的束脩三十两银子,四季各两套衣裳,逢年过节另有束礼;歇在顾家的外院,管一日三餐,每顿饭都是六个菜,两荤两素两汤。

这样的束脩,在京师也算是中等偏上的,尤先生岂有不愿意的?

他坐馆第一天,宋盼儿就叫人送了两套衣裳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都是从江南带过来的上等绸子。

尤先生就越发感激,敬业。

煊哥儿和琇哥儿也玩了大半年,一时难收心,兄弟俩第一天去念书,回来都垂头丧气,都尤先生骂了。

宋盼儿倒也不心疼,笑着道:“严师出高徒,骂得好!”

然后,那天晚上的晚膳,叫人给尤先生添了两碗菜。

尤先生知道这家人明事理,叫孩子们也更加严格用心了。

转眼又到了十月。

天一日日冷了下来。

宋盼儿刚产子不久,身子还是虚的,早早就笼了地炕,正院里温暖如春。

顾瑾之每日早起,先去母亲那边吃饭,吃了饭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跟着程师傅和祝妈妈做针线。

如今不用跟祖父念书,也不用教煊哥儿,宋盼儿就叮嘱她,好好把女红学一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将来旁的不说,王爷的小衣也交给针线上做吗?

顾瑾之原先在延陵府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更不知道会嫁什么样的男子。

她针线上没天赋,想着混过去。

如今和朱仲钧订了亲,知道他挑剔,将来自有话被他唠叨,顾瑾之就一咬牙,开始学了,只当学门手艺。

朱仲钧就每日粘着她。

东次间也笼了地炕,顾瑾之和祝妈妈、程师傅做针线,朱仲钧就躺在炕上看书,安静不语。

屋子里的丫鬟、祝妈妈和程师傅也习惯了他,不再忐忑不安,任由他自己取乐。

他看着顾瑾之手被针扎的千疮百孔的,好几次想问为什么学,最终忍了下来。

一连五六日,顾瑾之一点长进也没有。

程师傅恨铁不成钢:“姑娘,您用点心!”

恨不能拿戒尺打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听了就很不舒服,一下子把顾瑾之手里的针线夺了,丢在地上,指着程师傅等人说:“姑娘要做这些,还要你们做什么?”

声音有点厉。

程师傅被他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下了。

顾瑾之就轻轻握着他的手,当傻子一样哄着他笑:“不碍事,不碍事,我手不疼。”

然后让小丫鬟们搀扶起程师傅,“师傅快起来。”

又让霓裳捡起地上的针线。

她自己拉了朱仲钧进了内室。

“怎么了?”她问,“可有什么不妥?”

她以为朱仲钧有什么高深的见解。

是很久没装傻子发火了,来表演表演,还是觉得程师傅有问题?

朱仲钧则坐到了炕上,手托腮,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顾瑾之说:“看你辛苦嘛!一个绣娘,也敢对你吆三喝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看了朱仲钧半晌,的确不是在开玩笑。

片刻,她才摇摇头道:“你装傻子上瘾了吧?”

朱仲钧的确有点上瘾。

“嗯!”他重重点头,“做傻子真好,随心所欲。哪怕顽皮些,霸道些,旁人也能体谅。我从记事起,就没随心所欲生活过……”

说的顾瑾之一时间不知该接什么。

这话倒也有几分真。

念初中的时候,朱仲钧就早熟,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多了。

“……我也想随心所欲的。”顾瑾之道,“可程师傅也没做错什么,你就把人家吓了一跳。她只不过尽了师傅的责任。”

说来说去,顾瑾之自己学针线太笨拙了。

“你学来做什么?”朱仲钧终于问出了他心里的疑问,“我看你笨手笨脚的,没那天赋。你没听说过,百分之一的天赋,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更加重要吗?你将来又不缺针线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话虽如此啊。”顾瑾之道,“将来你贴身穿的衣裳,交给针线上或者丫鬟做,岂不被人说长道短?风俗如此,入乡随俗嘛。”

朱仲钧噎住。

他那淘气的眸子,渐渐撑不住了。

整个人沉默下来,脸就有点严肃,像他前世的样子。

顾瑾之最不喜欢看到他前世的样子。

她笑了笑说:“既然你不讲究,那我不学了。”

朱仲钧没说话。

顾瑾之见他这样,转身就要走,出去安慰程师傅几句。

程师傅估计被朱仲钧吓坏了。

朱仲钧却突然起身,从后面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后,顾瑾之听到他声音里带着笑说:“为我学的?好好学,我以后不打扰你了。”

然后在她后颈上亲了一下。

顾瑾之就感觉很奇怪。

她推开了朱仲钧。

朱仲钧又是那个笑嘻嘻的傻子了。

不过,打那天起,顾瑾之再也没学过针线。

正如朱仲钧所言,她连百分之一的天赋都没有,努力百分之九十九,也是白费的。

于是,剩下的时候,她基本上都说在练字写书。

朱仲钧要她之前写过的,给他看。

顾瑾之也拿给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自己编写医书,没什么高深的理论,都是她前世看过病人的记载。从病因到用药到后期的复诊,她都清楚记下了。

很多的案例,都是现在还没有的。

朱仲钧看的津津有味。

他甚至道:“你教我学医好了,反正我没事可做…….”

顾瑾之说:“年轻人,你筋骨奇佳,貌相堂堂,是天生学医的好材料。我这里有本传家医书,只要黄金十两,就送给你啦。你将来,定会名震杏林界,成为一代传奇的……”

朱仲钧就闭嘴了,没再提过学医的话。

到了十月初八,一场大雪,搓棉扯絮般,洒落下来。

朱仲钧一早就进了内院,先到了顾瑾之的院子里。

他对顾瑾之道:“吃了早饭,咱们堆雪人去吧。”

“就咱们俩,有什么趣儿?”顾瑾之道,“煊哥儿他们还要念书。你要是真太闲了,就帮着丫鬟们扫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瞪她。

顾瑾之笑了起来。

吃早饭的时候,外头还在下雪,白皑皑的一片。

宋盼儿也在商议,怎么赏雪才雅。

要是再延陵府,去宋家,宋大太太什么都准备妥当了,大家只要玩闹就好。孩子又多,又是年纪相仿的……

大家正在说着,司笺冒雪跑进来。

他连脚上的雪都来不及擦,就进了西次间,跪下禀告说:“夫人,门口来了好些人。宁家侯爷带着他们家夫人小姐少爷,后背并了满家子的小厮,说来给七小姐道谢。”

宋盼儿愣了下,继续笑道:“他能起来了?”

那方子吃了一个月,自然能起身的,只是身子仍僵硬,手能拿筷子,却不能负重;脚更是走不动路的。

“是。”小厮却忙回答,“他们家两个伙计搀扶着宁侯爷。夫人,要不要请进来?外头大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盼儿规矩严,这些小子们不敢胡乱放人。

“快让进来。”宋盼儿笑着说,“冻了可不得了,宁侯爷又该骂咱们乡下人家不知礼数的。”

司笺忙跑去请了。

顾延臻就问:“咱们不去接接?”

宁萼是有爵位的,顾延臻却是白衣。

宋盼儿笑道:“你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去。要不然,宁侯爷又说咱们跑得比狗儿还要快,舔着脸去巴结他!”

这倒是实话。

片刻,脚步橐驼,一群人往宋盼儿的正院来了。

宋盼儿想了想,最终还是到了院门口迎接。

宁家全家都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宁侯爷虽然不能自己走路,可两个护卫扶着他,他也能动动。

脸已经正过来了。

“顾小姐。”他开口,虽然口吃不太清楚,却是能说话的。

然后护卫一起,扶着宁萼跪拜了下去。

宁家夫人、小姐,少爷和跟着的几个丫鬟仆妇,就着满地的雪,噗通全都跪下,口称谢顾小姐救命之恩,全部磕起头来。

宁家众人黑压压跪了一地,宋盼儿反而说不出话来,她一时间怔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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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娘,快去搀扶啊。”顾瑾之看到丹墀下跪了满满的人,一时好笑,又见父母好似都颇为震撼,就小声提醒母亲,“反正他们也不是因为咱们才跪的。扶起来就是了,受得起的。”

宋盼儿心里的成算向来深。

只是跪着宁家上下十来口人,把她唬了一下。顾瑾之一提醒,她顿时回过神来,心想:“这定是跪给太后瞧的。”

心里也好笑,推了推身边同样怔愣的顾延臻,小声先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咱们去搀扶,回头你瞧着点我的眼色行事。”

顾延臻回神,点了点头。

他深以为罕。

宁家众人在顾家人愣神间,磕了三个响头。

顾延臻虚扶了宁萼,宋盼儿扶起了宁夫人,顾瑾之就虚扶了宁媗。

宁媗低垂着头,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情愿还是羞愧,一直不和顾瑾之对视,目光里有些惧怕顾瑾之之意。

宁夫人则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她哆哆嗦嗦拉着宋盼儿的手,哭着说:“我家侯爷半个月前,口眼就正了过来;五日前,手也能动了。前天早起,腿也能动,扶着能站起来。昨日进宫谢恩,告知太后知道。今日就特意来向七小姐道谢。七小姐真是我们家的救命菩萨……”

她已经放声大哭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自从宁萼发病,她以为作为她主心骨的丈夫,这辈子已经完了,最多在床上拖一年半载就要去了的。

她是做梦也不敢奢望,宁萼还能再动弹站起来。

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家里的一个族叔,也是突然中风,好好的人躺在床上,喂饭也不知道吃,只知道痴痴傻笑。死的时候屎尿一身,临终都不得干净。

她也想起她二十岁上,万二奶奶的婆婆万夫人,一夜病倒,也是中风。那么精明能干的女人,话说不出来。平日被她刻薄的两个媳妇,当着万老爷子和万家大爷二爷孝顺,背后却捉弄她,她两个月之后也死了。

那是活活气死的。

宁夫人万万没想到,有一日她的丈夫也会中风。

在宁夫人的心里,中风是最痛快的死法了。

她是料定了宁萼会不得善终,心里已经死灰了大半。只等宁萼去了,自己也寻条绳儿挂了去。

如今,宁萼居然好了。

这是宁夫人闻所未闻的。

顾瑾之不仅仅是救了宁萼,也是救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感激而啼。

宋盼儿则想:“宁家果然是先进宫去了的。”

太后娘娘看到宁萼好了,自然高兴,也不忘是顾瑾之的功劳,就叮嘱他们上门给顾瑾之磕头,既感谢顾瑾之的救命之恩,又向之前的龌龊行径赔罪。

要不然,宁家不会这样懂事的。

宋盼儿心里有些冷笑。

宁家给什么,她就受了什么。

她掏了帕子给宁夫人拭泪,笑着说:“也是宁侯爷的福气,我们家姐儿略尽绵力罢了。”

“不不!”宁夫人一行走,一行哭着说,“您不必谦虚。七小姐是我们家侯的再生父母!”

大家被拥簇着,进了正院。

宋盼儿扶了宁夫人,两位护卫扶着宁萼,顾延臻跟在后头,顾瑾之就松了宁媗的手,让她跟着众人,一起进了东次间。

她则抽身,吩咐宋妈妈等人,去安顿好宁家跟过来的丫鬟婆子们吃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两个护卫将宁侯爷安置在炕上,也行礼,退到了门外去。

“七小姐……多……多谢……再生之恩。”宁萼说胡还是不怎么顺畅,舌头有点涩。

“侯爷忘了,我当日是奉命医治?”顾瑾之笑着,和宁萼摘清关系,“您该谢谢太后,是太后让我去您府上的。”

宁萼和宁夫人也听得出她话里的疏远之意。

宁萼眼底满是后悔:“当、当日…..混账,说了些难听话,我该有此报应……七小姐以德报怨……我肝脑涂地感激不尽……”

这话,还像人话。

宋盼儿却看了眼顾瑾之。

她有点害怕顾瑾之就此原谅了宁萼。

宁萼此次道歉,只怕不仅仅是感恩,还想让顾瑾之继续救治于他。

宋盼儿却不想。

她这个人,说不上心里多狠,但是谁得罪过她,她都会记得。况且宁萼是自作自受,老天爷也惩罚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何必为了他,和老天爷作对?

又不是顾瑾之害他这样的。

顾瑾之听了宁萼自悔的话,也只是笑了笑,垂头不语。

宁夫人又在抹泪。她倒是个心里软的,只是有点太软了。

宁萼说完,见顾瑾之不接话,宋盼儿和顾延臻也只是沉默坐着,原本打算后面的话,就不知如何启齿。

宁夫人又不顶事,她只知道说感谢。

宁媗瞧着,父亲正是需要用她之际,她便目光带着几分伏低做小,祈求顾瑾之:“七小姐,我父亲的病,都是您妙手回春。只是这一个月的药吃完了,再吃些什么药,能让家父的病彻底好起来?”

嚯,彻底好起来?

宋盼儿眼睛一瞪:当中风是风寒啊?

顾瑾之想了想,沉思了下,倏然将手里的茶盏砸向了地面。

屋子里的人各自心头一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气氛顿时就安静下来。

宁媗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她低垂了头,不敢让顾瑾之看到她的表情。

那碎瓷在地上,半晌声音才消,浮叶溅了满地。

顾瑾之指着这碎瓷盏道:“这只茶盏,假如值黄金万两。此刻碎了,寻了最好的匠人钉补,拿回来还能沏茶吗?能看不出缝隙,摆在观赏,已经是难得的。非要再用了沏茶,岂不是难为匠人?”

宁家众人也不说话。

宁媗却在心里骂:不就是想说无能为力吗?

径直说了不就是,非得砸个碗,什么东西?

是真的不会治了吗?

当日顾瑾之不是在宁萼没病的时候,就看出了他会中风的吗?

她顾瑾之既有那等本事,又能让宁萼站起来,怎么就不能让他痊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定是有所保留。

宁媗越发觉得顾瑾之可恨。

但是她不敢表现,她怕挨太后的骂。

宁萼虽然也骄傲自满,却到底比女儿见过世面。

他知道自己不该存了侥幸的,也知道自己这病,能到这一步,也是遇着了顾瑾之这么为天纵奇才的医者。

他不再奢望了。

他看了眼宁夫人,示意要告辞。

宁夫人就起身,对顾氏众人道:“七小姐的话,我们已明白了。今日原本只是来道谢,却又给七小姐添了麻烦,着实过意不去的。等侯爷身子再好些,定要请夫人和七小姐过门坐坐……”

宋盼儿也笑,说好。

宁萼也道:“谢……谢七小姐……”

他再次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宁媗看着父母就这样放弃了,心里不甘。

可她不敢当着父亲撒泼,只得也告辞。

宋盼儿就喊了他们服侍的人来,和顾延臻一起,冒雪送到了垂花门口。

等他们一走,宋盼儿就喊了小厮来:“宁家都抬了些什么来?把单子给我瞧瞧。”

方才礼品是抬到外院去了,单子也给了总管事孙囿堂。

小厮得命,去喊了孙囿堂来。

孙囿堂忙进来,把单子给了宋盼儿看。

宋盼儿看了一回,又给了顾延臻。

顾延臻有点咂舌。

他看完了,还给顾瑾之瞧了一回。

宁家送来的礼:黄金一百两,白银两千,猪五头,羊五只,袍子十只,鹿十只,野山鸡三十只,母鸡三十只,雄鸡三十只,茶叶两封,野猪肉两扇,御田精米五担,半人高的白玉佛向两樽,玉如意十柄,碧玺香珠手串十串,各色宝石戒指五十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笑了笑,道:“东西真不少呢。”

宋盼儿复又接过单子,笑着说:“宁侯爷的命,还不值这些东西?”

然后对孙囿堂道,“把那些玩意儿先抬进来,我瞧瞧成色。御田精米交给外院老太爷的小厨房,供老太爷吃的;猪、羊、鸡都平常。只是将鹿、袍子、野山鸡和野猪肉,各送了一半去老宅。记得要说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孙囿堂道是。

他出去之后,片刻就有小厮们抬着玩意儿进来。

半人高的白玉佛像,质地精良,没上百两银子也置办不来;玉如意、碧玺香珠手串,各色宝石戒指,都是宫里的物件,成色没得挑。

宋盼儿问顾瑾之要不要。

“我要来做什么?”顾瑾之笑着说,“娘留着下次出门打赏小孩子吧。”

宋盼儿就让海棠和芍药开了小库房,全部放进去。

这件事也很快传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平头百姓也哗然。

中风是很常见的病,所以大家都知道,是极其难治好的。

如今宁侯爷居然被治好了一半。

太医院那边,又被狠狠震撼了一次。

太医院的彭乐邑太医和曾太医仗着给顾瑾之打过下手,递了帖子,想向顾瑾之讨教学问。

顾瑾之拒绝了。

她到底是深闺小姐。

而后,朱仲钧问顾瑾之:“我记得你从前去四川山区,两年后,有个老年人千里迢迢专门给你送了山货,说你治好了他的中风。你那时候还说,那位老人是因为中风两个月,才用两年的药;要是一中风就用药,半年就好了。如今,宁萼的病,真的不能好?”

“当然能好。”顾瑾之道,“可为什么要好?”

朱仲钧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的确呢,为什么要治好他?

人总是得陇望蜀。

宁萼废着,他就永远记得,要不是顾瑾之,他连废着的机会都没有,顾瑾之是救命的人;如果让他行动自如,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以后是不是觉得顾瑾之就是个治好他腿的?

朱仲钧笑了笑。

他觉得,现在的顾瑾之,像他!

她的言行举止里,多少有朱仲钧教导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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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宁萼一行人回了宜延侯府。

到了正院里屋,炕上烧得暖暖的。

宁夫人等护卫将宁萼抬到了炕上,就亲自过来,给他盖了薄被,又问:“一路经了雪,腿疼不疼?”

说着,又要哭了。

宁萼从前很烦她这样。

动不动就哭,一点主见也无。

如今,那么多宠妾,却只有这老妻眼泪流得最真情实意。

“坐着……轿子来回……哪里就经了雪?”宁萼的舌头涩,说话费劲,却还是回答了老妻。

宁夫人抹了眼泪,带着一个欢喜的笑。

宁媗也留了下来。

其他人就各自散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片刻,丫鬟进来说,几个姨娘和其他几位小姐少爷,都来看侯爷了。

宁媗眼睛一瞪,道:“爹爹刚从外头回来,歇着呢。让他们都回去,孝顺不在这上头。”

说完,才想起父亲还在炕上坐着,回头又要骂她僭越放肆了。

可如今,他还骂得出来吗?

宁媗倏然心里笑了一下。

她回头问宁萼:“爹爹,我出去撵了他们。”虽然知道宁萼已经不可怕了,心里到底有几分忐忑。

这要是从前,她敢这般越在宁萼前头说话,宁萼的茶盏就砸过来了。

宁萼就轻轻点头。

宁媗心里微讶,继而狂喜。

她出去,厉声呵斥自己的庶母、庶兄嫂,庶姐弟,就是把他们当成下人般呵斥。

宁媗也从来不当他们是一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要不是父亲被他们蒙蔽,母亲又怯懦无用,宁媗早将这群吃干饭的东西全部赶了出去。

看着就碍眼!

众人知她是受命出来呵斥的,心里有气也不敢还嘴,纷纷在外头给宁萼磕了个头,就起身告辞了。

宁媗大大出了口气,有些得意洋洋回了里屋。

瞧见炕上的父亲,得意连忙敛去,道:“爹爹,我让他们都散了。”

宁萼在里头,能听到宁媗的呵斥。

他舌头涩,耳朵却没聋。

他原本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自从他病着,家里的宠妾及儿女,除了他的老妻,个个装腔作势,假意探病,实则在想等他死了之后如何分财产。

宁萼这一病,心里倏然就开阔了些,看人也更加明白了些。

就连宁媗的孝顺,也带了几分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倒不至于盼着父亲死,她只是想父亲不管事,她好一个人狠狠调治家里的兄弟姊妹,把往日的气补回来。

而姨娘们,都想知道宁萼给她们和她们的孩子留下了什么。

“……回……回去吧。”宁萼对宁媗道。

宁媗还想和父亲多亲近,好借势压人。

她有点不情愿。

她站着没动,道:“爹爹,您让女儿在这里服侍您吧。”说着,眼泪也下来了。

宁萼微微阖眼。

宁夫人就忙道:“你快去!你爹爹正累着,要歇一会儿!你的孝顺也不在这上头!”

宁媗心里暗叹。

她这个娘,一点也帮不上忙。

宁媗不敢再执拗下去,起身给父亲行礼,要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媗姐儿……”宁萼倏然开口。

宁媗忙转身,轻声道是,喊了声爹爹。

“……你……你去叫三……三姨娘和……和罗管事来……”宁萼说的很慢。

宁媗脸色有点变。

这府里,她最忌惮三姨娘了。

她的亲哥哥宁席是长子,三姨娘生了二子,年轻的时候比宁夫人更加受宠。这府里很多事,宁夫人管不了,都是三姨娘帮衬着。

宁萼的印章听说都交给了三姨娘保管。

而三姨娘总是副高雅清淡的模样,比宁媗的母亲宁夫人还有雍容几分。每次看到三姨娘,宁媗总要找点事,结果人家依旧云淡风轻,把宁媗气得要死。

如今三姨娘也快四十了。

宁萼前好几年就不歇在宁夫人房里,却每个月都要定例去三姨娘那里歇上三五日。

这分量,早把宁夫人盖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刻找她来做什么?

宁媗的手有点紧。

宁萼却紧紧盯着她。

她不敢说什么,转身去了。

片刻,三姨娘和罗管事都来了。

罗管事是宜延侯府外院的总管事。宁萼自己不管事,就把庶务全部交给了罗总管。

罗总管是个妓|女生的,不知亲生父亲是谁,自幼混在妓院赌场,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有次偷东西,差点被街头恶霸打死。

宁萼捡了他回来,替他改了户籍,换了姓名,带在身边做了小厮。

而后,等宁萼当家,罗总管就做了宁家外院的总管事。

他最是忠心耿耿。

而三姨娘,四十来岁的人,肌肤欺霜赛雪,虽然眼睛有点鱼尾纹,风采不减当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一进门,眼睛就湿了,豆大的眼珠落下来。

宁萼看着,却怎么都感觉不到这眼珠的酸楚。好似她的眼泪,来的不怎么值钱。

而宁夫人的哭,总叫他心里酸得厉害的。

也许是自己一生,对三姨娘很宠爱,不觉得有愧;而对自己的老妻满怀愧疚吧?

“……我的印章……你都拿出去,交给夫人……”宁萼道,然后看着罗总管,“你去拿过来。”

宁媗听到这话,只差喜极而泣。

原来……原来父亲明白过来了,不再受这个女人的蛊惑,要把印章拿回来交给母亲呢。

哪怕父亲突然去了,三姨娘也只能跟其他姨娘一样,任由母亲处置了。

到时候,宁媗一个个要他们好看。

三姨娘听了,哭泣微微敛了下。

而后,眼泪再也落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看了眼宁萼。

宁萼眼睛瞪着,眸子里有警告之意。

三姨娘这才跪下,道是。

罗总管也道是,跟着三姨娘出了正院的门。

三姨娘这才哭着对罗总管道:“侯爷病成这样,只怕神志不清了。奴记得侯爷总说,夫人性子怯柔,耳根软,印章放到她那里,只怕家里的下人都能诓骗了去。您是侯爷身边第一人,您应该劝劝侯爷才是……”

罗总管不冷不热道:“侯爷怎么吩咐,姨奶奶照办就是!”

把三姨娘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这府里,罗总管只对宁萼一个人衷心,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里,是个冷面冷心的。

三姨娘试探了下,果然不中用,她就没有再说。

等侯爷再修养三五个月,全部好了起来,自然离不得她这身子。到时候再说几句好话,东西就回来了,何必在侯爷病中闹事,冷了侯爷的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时候,别人越是蹦跶,三姨娘就该越温顺贤良。

她二话没说,把印章交给了罗总管。

罗总管带了回家,又交给了宁夫人。

宁萼的手颤颤巍巍,拉了宁夫人的手:“……你收着……我……我要是去了……这个家里,你和席哥儿做主……”

宁夫人却将印章一丢,大哭起来:“侯爷要是去了,我也去了!我不要这劳什子!”

宁媗在旁边,只差气得吐血。

娘亲啊,您一辈子就不能有一次明白的时候吗?

您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大哥、我和六弟啊!

罗总管在一旁看着,这冷面冷心汉子,眼睛微闪。

他很为宁夫人感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宁侯爷妻妾成群,只有宁夫人不所求,真心待侯爷。

宁萼是罗总管的恩人,再生父母,谁对宁萼真心,罗总管就对谁忠诚。

宁萼何尝不感动?

他看到宁夫人又哭成了一团,就对站在地上的女儿说:“……帮你娘收……收起来…..”

宁媗心里狂喜,却也摸透了父亲的心思。

她也跪下,哭着说:“爹爹,要是您去了,咱们也跟着去了。要这东西做什么?”

母女俩哭了一场。

最后,还是宁媗帮着宁夫人收了起来。

第二天,宁萼又想起府里有四位姨娘不曾生育,养在家里也碍眼,不如索性遣出去。

宁夫人自然不同意:“余庆之家,妻妾成群。您好好的,怎么撵起人来?这要是冲着您,可如何是好?又不是养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宁萼就越发觉得这妻子品质高洁。

她不仅仅是懦弱,原是有一颗干净仁爱的心。

宁萼本该死定了的,他能捡回这半条命,焉知不是老天爷看着宁夫人?

他心里就越发敬重宁夫人起来。

从前不喜欢她性格里的软弱无用,如今也觉得是难能可贵。

又想起自己这病,其因是纵|欲无度。

府里那些姨娘们,就是他纵|欲的对象。

于是,那些人就越发可恨起来。

姨娘和庶子女们来请安,他一律不见。心里也安静下来,每日听宁夫人跟他说些琐事,有时候念段佛经,有时候念些书。

宁萼觉得,他这一生,到了此刻才是真真的安静祥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宁愿这条腿废着,整日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混到死。

外面的花红柳绿,倏然就变得没有半点意义了。

宁媗而后听说母亲的所作所为,又要吐血。

多好的机会啊,把那样妖妇们都撵出去,凭什么留她们在府里吃香喝辣的?

偏偏她的母亲,是这世上一等一的贤良之人!

宁媗觉得她母亲没救了,她只能靠自己。

日子慢悠悠的,就到了十月底。

宁萼的右腿是不能动了,手却越来越灵活,舌头也越来越灵活了。

他能正常说话,也可以杵着拐杖在屋子里慢慢的走几步。

一早起来,宁夫人就搀扶着他,从里屋走到了东次间,又走到了正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外院的小厮却突然进来禀告说:“侯爷,大少爷从庐州回来了!”

宁萼微讶。

儿子在安徽庐州的庐阳王府做指挥使,怎么突然回来了?

庐阳王还在京师呢,庐州的军务怎么办?

宁萼心里隐隐透出几分不安。

宁夫人却泪如雨下:“快,快请了进来!”

她快五年没见到儿子,盼得眼睛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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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自从七月南昌王府给南昌王送了满室的家眷来,顾瑾之就想,庐州应该要有所表示的。

庐阳王是要成亲的。

虽说聘礼都是礼部从宫里出,可朱仲钧日常所有及其钱财,应该送些上来才是。

于是,十月底,果然就送了来。

护卫在二门上的小厮们进来告诉小丫鬟,小丫鬟又跑到内院告诉顾瑾之:庐州王府的总管事来了。

朱仲钧就拉着顾瑾之的手,道:“看看去?”

外头虽然无雪,可北方甚裂,骨头都能吹散了。

听着窗牖外呼呼烈风,顾瑾之笑着道:“你自己去吧。我倘或过去,下人们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朱仲钧就拉着她的手不放,小声道:“我是傻子!你在前头挡着,将来有人问起,也是你提点我的……”

也是这话。

况且庐州来的人,他都不认识,总要有人在旁边遮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见推脱不开了,便喊了丫鬟来更衣。

穿了件大红羽纱鹤氅,带了灰鼠观音兜,捧了小手炉,换了双梁绣鞋,去秉了宋盼儿一声,这才跟着朱仲钧,出门坐车,绕过顾宅南边的院墙,很快就到了庐阳王别馆的大门口。

马车一径到了垂花门口。

早有别馆的总管事迎了出来,先行了礼,而后道:“庐州来了五十多人,带了三十马车东西。指挥使大人让告罪,听说宁侯爷病了,他先回趟家,而后再过来服侍。其余人都在正院的花厅。”

朱仲钧不答话,只是拉了拉顾瑾之的手。

顾瑾之就笑了笑:“知道了。”

管家这才退到了一旁。

婆子们遣了驯骡小油车来。

顾瑾之就和朱仲钧上了马车。

他对顾瑾之道:“……我可以更傻些,皇上只有喜欢的份。万一露出疑惑,皇帝又要猜忌了。等会儿见了庐州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我不说话,你一个个问是谁,我在旁人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瑾之就看了他一眼。

朱仲钧被她看的不知所谓。

顾瑾之就笑道:“你从前也总是这样利用我。那时候我恨死你了。如今,倒无所谓。”

朱仲钧脸一下子就黑了。

“这叫利用哦?”他反问顾瑾之,“不过是求你帮个忙,谈得上利用吗?”

顾瑾之笑了笑。

她如今是真的不在意的。

“要是从前,你只会说‘等会儿庐州的人来了,你去问话,我在旁边听,要问清楚’。”顾瑾之笑着道,“还记得吗?你从前很少跟我解释为什么,总是命令我。像这样,告诉我你是害怕皇帝猜忌你,从前是没有的。”

车厢里倏然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朱仲钧脸色微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搜寻早年的记忆,似乎把她当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很多心思懒得解释,一来以为她不懂,二来也觉得没必要。

有时候让她帮个忙,这是有常的。

夫妻之间,不是应该相互搀扶吗?

朱仲钧只找她,因为她是自己枕边的人,是他没有防备的人,他才会愿意接受她的帮助。

可顾瑾之竟然把这些都当成是他对她的利用。

他一时间无语。

“女人年轻的时候,敏感多疑,我年纪的时候更敏感多疑。”顾瑾之笑了笑,“如今想起了,你做的那些事,有些我已经不介意了。我要是还件件都介意,悄悄用药弄死你,神不知鬼不觉的!”

朱仲钧背后一凉。

他紧紧攥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毒妇啊!”

顾瑾之就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仲钧的手,越发攥的紧了。

有些不介意?

就是说,还有介意的吗?

还有哪些事介意?

陈参谋长那件事,还是榕南车祸那件事?

他一生的确有愧于顾瑾之母子,特别是那两件事上。

对他们陪伴得少,关心得少,交流得少,这些他都认了。

陈参谋长差点强|奸了顾瑾之那件事,他并非故意。当时只是心存了侥幸,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却差点让顾瑾之遇难。

之后,她甩了他一巴掌,说他卖妻求荣。

那是他们决裂的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儿子榕南的车祸……

朱仲钧不敢去想。

只觉得前世那些事,一团糟糕。

他是个大胆又有野心的人,他算准了没人比他更狠,常常棋着险招,却几次让妻儿生命危险。

“顾瑾之,我要做一辈子傻子!”他突然紧紧搂住了顾瑾之,把顾瑾之的衣群都弄皱了。

做个傻子,无欲无求,富贵闲人,他就不需要利用任何人。

顾瑾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乖啦。”

像哄孩子。

朱仲钧却心田一动。

他喜欢这个词:乖啦,有点像他前世对顾瑾之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油车就到了正厅。

厅上满满当当的人,却鸦雀无声,都静立肃穆。

看到朱仲钧拉着个女孩子进来,众人表情不变,然后齐齐跪下,给他行礼。

朱仲钧笑了笑,往顾瑾之身上靠。

顾瑾之就用大家能听到的声音提醒他:“让他们起来。”

“起来。”朱仲钧道。

众人纷纷起身。

顾瑾之就拉着朱仲钧,往上座而去。

她自己也坐落,坐在他身侧的次席上。

朱仲钧和顾瑾之的目光,都扫视了眼满屋子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后,顾瑾之又对朱仲钧道:“让他们都坐。”

“坐吧。”朱仲钧声音脆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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