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佚一怔,随即轻笑:“我有些事要处理,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一刻”(晚上七点半)。
“晋佚,我的脚好疼。”洛澜微蹙着眉头,神色有些痛苦,揉着自己的右脚踝。
“让我看看。”晋佚蹲□,小心翼翼的捧起她被锁住的脚踝,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只见洁白清润的脚踝此刻已经被锢的尽是一圈圈的血痕,甚至已经破了皮,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他俯□轻轻的在伤痕处吹着气:“疼吗?”
“废话,你试试这样被拴着?”洛澜有泪盈睫,神情甚是委屈,却又倔强的别开头。
沉吟片刻,他终究是从怀中取出了钥匙:“我放开你,但你必须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不然的话……,你知道我有很多折磨人的方法,希望别让我用在你身上。”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既无武艺,又怀着身孕,自认为没那本事可以逃的出去。”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你知道就好。”
解开了脚链,洛澜走下地在屋子里慢慢走着,忽然回头望着他:“我可不可以到处走走,被关了那么多天,我都快发霉了。”
“好,我陪你。”晋佚披上件天青色的外衣,搀扶着他便离开了密室。
整个地宫静谧极了,看不到一个人,每走一步都会有幽幽的回音。洛澜仔细的记着路线和四周的陈设,努力在心里勾勒出地宫的布局图。
“这里只有你和我吗?那刚才送饭的灰衣人是谁?”旁敲侧击,装作不经意的问。
“你可以认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因为其他人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出现的。”
两个人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洛澜已经觉得有些疲惫。
晋佚细心的发觉了她的倦意,便打横抱起往回走:“你怀着孩子,别走太多路,先回去休息吧,以后我每天带你出来走走。”
他的怀抱依旧是冰冷无比,没有一丝温度,却格外的宽阔和坚毅。
“这里有一些书,你可以看看打发时间。我先出去,半个时辰后回来。”俯□吻了吻她嘴角。
洛澜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衣摆:“陪我。”
晋佚一震,脸上竟是从未有过的欣喜:“你……你需要我陪你?”
轻轻点头:“我害怕一个人,你别走。”
就是那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这个心高气傲的凌厉男子红了眼眶,深邃漆黑的瞳仁深处竟泛起了丝丝水润,他有些无措的低喃:“好……好,我不走,陪你。”
洛澜闭了闭眼睛,在他清冷的怀抱里寻找'炫'舒'书'服'网'的睡姿,假意小憩。
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差不多会离开密室半个多时辰,而回来时却总是虚弱苍白,今天就下定决心要留下他,试探一下是否他真的还中着毒。
晋佚拥紧怀中柔软的娇躯,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心中洋溢的全是满足感,这是她头一回对他流露出依赖,是不是代表,她也会有一些些的喜欢自己呢?
从来都是冷静而淡漠的他,此刻却无助的像个孩子,忐忑的揣测着她的心思。
过了许久,洛澜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微不可辩的颤栗,疑惑的抬头看向他:“你怎么了?”
“没事。你乖乖睡吧,我守着你。”额头隐约渗出一些汗珠,细细密密。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晋佚,你的武功那么高是师从何人呢?”细心如她,怎么会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呢,随便找个话题想拖延时间。
“是我的舅舅,当初父皇灭了母妃的国家之后,立母妃为贵妃。但当时我的舅舅并不在国内,而是去处玉山学艺,也因此逃过一劫。他知道复国无望,因此将所有的期望寄予我身上,如果我能成为翼国的皇帝,那变相来说,也算是替他复了国。”他有些艰难的诉说着,强忍着血脉之内奔腾的气流与此起彼伏的剧痛。
洛澜久久不语,她不知是怜悯还是庆幸,如果当初那个舅舅找的不是晋佚,而是晋轩。那她和晋轩的结局是不是会不同呢?
“澜儿,我去替你取些水果来吧。”松开怀抱,急匆匆的朝着门口而去。
“你答应过陪我的,不许言而无信!”洛澜光着脚追了上去。
晋佚刚想说话,突然一大口黑血从口中喷了出来,顺着下巴颗颗流淌在青色的衣襟之上。
洛澜一惊,想不到他果然受伤了。
冷冷一把推开她:“别碰我。”他的声音沙哑,眼眸变得猩红。
“晋佚,你怎么了。”洛澜被推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晋佚的眼中尽是隐忍的痛苦,伏倒在地上艰难的呼吸着:“你……快离我远一点。”
尚等不及洛澜做出回应,下一秒他竟然移到她身旁,俯下头一口咬住她的脖颈。一阵轻微的刺痛从颈部传来。
不会吧?又吸血?
脑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抵抗。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洛澜睁开眼,就对上晋佚挣扎强忍的幽深眼眸:“出了密室往南五十步,有一个金铃铛,你摇五下。快去!”
洛澜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朝密室外走去。她并未急着去拉铃铛,而是在地宫四周的几道石门上推了推,可惜这些石门就像飞来石一般,根本无法撼动。
她按照电视里的方法,想要转动石门左右的灯柱,却也是纹丝不动。这到底是什么机关?
又顺着台阶走了一小段路,却已经走到地宫的尽头,也就是那所谓的金屋墓穴。
看来这次是没办法逃离了,洛澜有些失望懊恼的往回走,这才想起晋佚的交代,寻到密室旁,果然走了几十步就看到一个长长垂下的巴掌大的金铃。
照着他的嘱咐,用力的拽了五下。
片刻后,金铃后的一扇石门缓缓朝两边移开,走出一位灰衣男子,赫然便是那送饭之人。
他的手上提着一个脸色惨白,似乎已经吓的失去神智的年轻姑娘。
一语不发的越过洛澜,朝着密室方向而去。
洛澜紧随其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将手中早已呆若木鸡的姑娘推到晋佚脚下:“主上,人带到了!”
那姑娘这才回过神,突然嚎哭起来,一步步的朝后退去:“不要,求求大爷饶了我吧,求求你,我不想死!”
晋佚的面色已经不仅仅是惨白,而是透露出几分骇人的青紫,双眸通红,双唇因吐过血而闪着猩红诡异的光泽,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妖娆而森冷。
他毫不理会女子的哭求,一把提起她,狠命的咬向她的脖颈。
洛澜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皮肉破裂的声音,女子惊骇的瞪大双眼,四肢不停的挣扎着。
“晋佚……你……”洛澜从未见过这样血腥残忍的场面,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扶着墙便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似乎连胆汁都要吐尽,却仍旧无法控制胃部的阵阵痉挛与恶心感。
灰衣人面不改色的看着眼前残忍的一幕,仿佛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
直到晋佚吸完了血,才拖着已经死去的女子离去。
洛澜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后怕的看着盘坐在地上闭目运气的晋佚,他的前襟沾满了血,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那可怜的女子的。
过了很久,他脸色的青紫之气渐渐褪去,恢复了往日的苍白。睁开眼望向她:“吓到你了吧?”
洛澜哆嗦着嘴唇:“为什么……”
晋佚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你只要记得,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这就足够了。”轻柔的扶起她。
目睹一条生命的消逝,洛澜心中怎能不惧,问:“难道你每天这个时候出去都是吸食人血?”
晋佚抿唇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这样?你得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