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琰站在床边,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洛澜唤住他,从枕头下面取过一张纸笺,“你答应过要替我留信给家人的,不会言而无信吧?”
洛澜为了不让刘妈三人担心,便在信中谎称自己去其他城市的绸缎生产地考察,很快就会回去,让他们不要担心。
君陌琰默不作声的接过纸笺离开。
之后的四天,君陌琰没有再出现过,洛澜也始终窝在房间里,除了派来伺候她的小丫鬟,便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洛澜原本想透过丫鬟之口,多少了解一些冥教的情况,可惜这个丫鬟竟然是哑巴,看来这君陌琰早已料到她会打听,所以才派了这样一个口不能言的人来照顾她。
随着例假的结束,洛澜也开始有些忧心,她很担心君陌琰会故技重施,到时候她便没有可以推诿的理由了。
可是该用什么办法才能逃离这个鬼地方呢?
洛澜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冥教,这里很大,就像一个城堡,四周的主色调都是黑色,显得阴郁而森冷,让人不寒而栗。
“姑娘。”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洛澜回头望去,脑中的记忆库里,似乎没有这样一张方脸阔鼻的容貌,疑惑着:“你是谁?”
“姑娘不记得我了?我是循,那日多谢姑娘为在下求情。”男子面容真诚。
洛澜【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是那日身受重伤的人,那日他满脸血瘀,看不清楚本来面目。于是客气的回答:“不用谢我,是你们教主网开一面。”
循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四下看了看,上前一步:“姑娘可想离开这里?”
洛澜眼中闪出明亮的光彩,就像是在海上漂浮后遇到的救生浮板:“你有办法帮我?”
循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这是三日醉,你可以放入教主的饮食之中,他便会昏睡上三天,到时候我再此接应你,送你离开。”
洛澜接过纸包,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却仍有些犹豫:“君陌琰是十分谨慎之人,我没有机会下此药。”
“姑娘不是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来提高教主的功力吗?你大可以放入杯中,混入鲜血让他服用下去,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难道你就不怕君陌琰事后不放过你吗?”
“姑娘帮过在下一次,我自然也不忍姑娘在此受罪,好了,我该告辞了。”说罢便快速的跑开了。
幽暗的走廊中,只剩下洛澜一人,看来为今之计,只能这样铤而走险了。
39
39、冰火两重天 。。。
深夜,宁王府
晋轩一人独自坐在凉亭之内,面前是一壶红泥温酒以及一盏空的酒杯。他并未饮用,只是把玩着杯子,感受着浓郁的酒香在夜空中弥漫的滋味。
亭子内挂着一盏昏暗的灯笼,夜风吹的它左摇右摆,连带着灯火也明明灭灭。
他像是在凝思,像是在等待。只是一动不动,脸上褪去了惯有的嬉笑与不羁,显得有些淡漠与清冷。
良久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他紧抿的唇边渐渐荡漾起一抹温然的笑意。
一个黑影踏着月影而来,跪在亭外:“宁王!”
“说。”晋轩收敛住淡笑,又恢复了之前一派疏远的神情。
“查到洛姑娘的下落了,她现在……在冥教。”黑衣人神情谦和而恭敬,始终垂首。
晋轩眼眸只微微一怔,稍纵即逝。缓缓的端起酒壶,温热的美酒便注入了杯中,在灯笼的照射下,弯成一段优美的金色弧度。淡淡道:“知道了。”
“是不是需要属下将她……”
“阿轩,阿轩!”展乐遥的声音自亭廊外传来。
“你先退下吧。”晋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朝着乐遥来的方向迎了过去。
在他话音刚落之际,那黑衣人便如来时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下,亭子内寂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乐遥,你怎么来了?”晋轩笑意吟吟的望着他。
“你最近有没有见到过小澜?我去他店里找过几次,他都不在。你平日里与他走的颇近,可知道他如今在哪儿吗?”展乐遥一手搭在晋轩肩头,神情有些焦急。
“我也几天没看到她了,你那么急找她所为何事?”晋轩将他引到偏厅,吩咐下人们备些茶水与点心。
“哎,你是不知道现在云裳居的名气有多响,很多千金贵妇们想做一件衣服都要等上十天半个月。刚才我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说要让小澜进宫,为后宫的嫔妃们也制些衣裳。可是……几天都找不到他人影,真不知道怎么向皇后交代。”乐遥有些着急,不断的在厅内来回踱步。
“也许她又回老家了吧。”晋轩的双眸有些漫不经心。
“哎,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等下次遇到他,一定要问他落脚处,免得又像现在这样,无处找寻。”展乐遥端起茶杯,猛猛的喝了一大口,“好了,阿轩,我也该走了,倘若小澜来找你,记得通知我一声啊。”
晋轩送别了展乐遥,神情微微有些萧索,嘴角喃喃着:“……冥教。”
随着洛澜例假的结束,君陌琰又开始了每日的取血,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每次都会用一只神奇的药膏涂抹在她手上,所以每次割开皮肉的时候,都不会觉得痛疼,而且伤口很小,宽度不超过两厘米。而事后涂的药膏则是止血去疤的作用。
今天是中秋佳节,可惜这冥教之中没有半分的节日气氛,依旧透着诡异的阴冷。洛澜忍不住叹气,原本今日的她应该和刘妈三人在一起,吃着团圆饭,品着小酒,其乐融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冷清清,朝不保夕。
而且今日已经是第八天,也就是君陌琰的风云刹的最后一重。
暗自摸了摸手中的小药包。经过前几天自己的低眉顺眼,今天应该会是他最松懈的一天了吧。
“在想什么?”君陌琰的声音如鬼魅般自身后传来。
洛澜慌忙的将药包藏在袖袋之中,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没,没什么。”
君陌琰的眸光显得有些阴郁,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只是冷然的望着她,却并不说话。
洛澜只觉得下巴火辣辣的疼,撇开头,道:“我们开始吧。”
为了减少君陌琰的疑心,从五天前起,她就开始主动取过杯子来盛血,所以今天也不例外,没有引起他的戒备。
君陌琰走到一旁的案几上取出小匕首,而洛澜趁他转身之际,从药包内倒出一些白色粉末,沉在杯底。
很快手上又一次被割开一处伤口,鲜血滴滴答答的淌入杯中,洛澜有些心虚的抬眸看了一眼君陌琰,他神情未变,似乎没有察觉到洛澜的小动作。
没多久,半杯鲜血便已装满,洛澜有些心急的递给他。
“今天你好像很不一样。”君陌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