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如不嫌弃,且陪我赵括对饮几杯如何?”赵飞已看出白衫来客并非凡夫俗子,心头一动,抓住时机发出了邀请。
“好!能与马服子对饮,也是区区在下的荣幸。”那白衫来客爽快地答应了赵飞的邀请,稍稍整理衣衫,在赵飞对面坐了下来。
“兄台,请!”赵飞端起酒碗,朗声道。
“好!先干一碗!”对面的白衫来客也是豪气干云,脖子一扬,一碗酒一饮而尽。
待酒饮罢,对面的文士凝望着赵飞,开口道:“马服子,你真的以为此是得意须尽欢之时么?”
赵飞只觉得对面白衫来客的双目炯炯有神,两道雪亮的目光向自己扫射而来,仿佛一下就能看穿自己的心底。赵飞呵呵浅笑,故作姿态道:“兄台,我马服子名扬邯郸,王氏宗亲,伴读太子,日后自有高官厚禄。岂不是人生得意?”
“哈哈哈哈——”白衫来客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停下,道:“以在下看来,马服子眼下徒有虚名而已。既为少年豪士,当胸怀家国大业,我看马服子是壮志难酬心意懒吧!”
赵飞听得一惊,心里接连惊呼:“对面真是位高人啊!我赵飞自以为装酷装得很像,没想到竟然被他一眼看穿。莫非对面的这位是天才的心理分析师?”
见赵飞陷入沉默,白衫来客嘴角上扬,说中了赵飞心事的他一丝笑意浮现出来:“马服子,报效国家,来日方长。怎可因一时无法施展才能而意志消沉。在下观马服子之气象,待时机来到,他日定有壮志凌云之时。”
白衫来客短短几句话,让郁闷的赵飞如醍醐灌顶、拨云见日。心里自责道:“赵飞啊!赵飞。你穿越而来至今还一无所为,难道你真的就甘心这么混沌下去?真的自以为凭着穿越就能一帆风顺。此正是蓄力待发之时,何不广交朋友,积蓄实力,为他日实现远大抱负打好基础?”
想通此节,赵飞顿觉胸中块垒已去,酒意也醒了不少,再看对面的白衫来客,只觉其面目清癯,炯炯有神的目光里饱含着智慧与期望。赵飞急忙起身,对着来人长身一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赵括谢过先生。”
“哈哈哈哈——”拜山来客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连声赞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敢问先生名讳?”短暂的交往,已让赵飞觉得对面的白衣来客气度非凡,当非常人,当下语气恭谨地问道。
“老夫蔺相如!”那白衣来客肃容答道。
“蔺相如!”赵飞心里一阵欣喜,穿越而来的连番奇遇,让赵飞养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质,这次赵飞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震惊。对面前这位曾完璧归赵、渑池会戏耍秦昭王的赵国名臣,赵飞心里充满了憧憬。此时听对方报上名来,暗喜自己幸运,竟然能在这小酒肆里碰到这位高人。赵飞急忙又是长身一揖,口中道:“马服子赵括,拜见蔺上卿!”
蔺相如见赵飞谦恭有礼,全然没有少年才子的那份傲气,心底大为欣慰:“赵国王室有此英才,争霸天下有望啊!”当下道:“马服子免礼!老夫对列国情势略知一二,日后如遇不明之事,可随时相询,寒舍就在左近。”
赵飞心里一阵疑惑,蔺相如尊为堂堂赵国上卿,竟然蜗居在如此寒酸的小巷中?待仔细搜索脑海中有关蔺相如的史料,这才明白蔺相如出身寒微,虽居高位却未改其清贫本色。想通此节,赵飞对蔺相如的敬佩有深了一层。
“马服子,眼下有差使,正好学以致用,历练一下,不知你意下如何?”蔺相如探问。
“哦!”赵飞顿时来了精神,穿越而来这些混沌的日子,自己最不满意的就是给这个时代带来的改变太少,不是自己不想做,而是实在没有机会。急忙问道:“不知是何等差使?”
“整备军器坊!”蔺相如答道。
“军器坊?”赵飞心想,“赵国莫非要开战了?”赵飞飞速地搜索着历史的记忆,并没有找到赵国这一年大战开打的任何记忆。这才放下心来。赵飞可不想刚穿越过来,就看到赵国陷入战火。战败,是自己先祖赵国的耻辱;战胜,自己还没出力的机会呢。
见赵飞陷入沉思的模样,蔺相如以为赵飞不情愿去那低贱的军器坊,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赵括愿往!只是尚需征得家父及我王允诺。”赵飞答道。
蔺相如见赵飞并非不愿去军器坊,只是考虑太子伴读的身份,这才放下心来,满带笑意地说道:“马服子你不用担心,赵王、马服君那边,我自会替你细说。来,老夫再陪你干一碗。”
一番短暂的交心,二人大觉痛快,转眼间推杯换盏,剩下的一坛赵酒已空空如也。
第十三章 穿越千年造“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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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器坊,这个地方对赵飞来说甚为神秘。在前世的记忆里,军工厂是它的同义词。受到“假相”蔺相如青睐,赵飞倍感荣幸;对即将施展拳脚的梦之舞台-军器坊,赵飞心里更是充满了憧憬。
想想前世里洛克希德*马丁、波音这美国两大军火商的风光无限,赵飞就按捺不住一阵阵激动,走在兵工厂的路上,赵飞脚步都有些轻飘飘的,心里有个声音总在呐喊:“赵飞,战国的洛克希德*马丁就靠你来创造了!”
那日朝堂上,马服君赵奢,刚听到蔺相如郑重其事地向赵王推荐自己的儿子,去协助他整备军器坊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对血肉横飞的战场上闯过来的赵奢来说,军器坊的重要性自不待言。但赵括尚未成年,学业尚未完成。“假相”迫不及待地提议赵括去整备军器坊,是不是太高抬那小子了?尽管现在的“赵括”已非历史上那纸上谈兵的狂生,但赵奢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再看那蔺相如一脸严肃的样子,赵奢不由得暗暗称奇:“赵括这小子,何德何能,竟能得蔺相如这洒脱不羁的赵国名臣,如此器重!”
“好!赵括乃我王室宗亲少年英才,是该为我赵国效力的时候了!但伴读太子也不可荒废,就每隔一日,调换一次吧!”赵王苍老的声音,竟无比坚定。
见赵王已点头答应得如此干脆,马服君赵奢惊奇之余,却也不好再提什么意见了。
下朝回府后,赵奢再三叮嘱自己那越来越捉摸不透的儿子:“括儿啊!整备军器坊,是你难得的历练机会,当处处谨慎;但也不要耽误了学业,单日伴读、双日军器,我儿要牢记在心。”待听到赵飞大方得体的应承,赵奢才稍稍放下心来。
此时的赵飞,早已把父亲的金玉良言跑到九霄云外。前方,军器坊已经在望,赵飞很得不自己真能飞起来。
当赵飞真正来到军器坊门前,一种失望的感觉潮水般涌上心头。面前这破落的院子就是军器坊?除了院墙高些、墙体厚实些、院子大些,和大户人家的宅院一般模样,再也看不出什么神秘的东西,和赵飞心目中的兵工厂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唯一表明这破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