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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回 制度如网巧织就,人心似水漫周旋(1 / 2)

滴水岩的制度框架出自张金枇之手,这套设计精妙得如同在刀尖上绣花。资本方指望它当捆仙绳,员工盼着它变救命稻草。要在这般南辕北辙的诉求间找平衡,原本比让菩萨和财神爷拜把子还难。可张金枇硬是用嵌套式设计,在这死局里辟出一条活路,把制度织成张天罗地网:网眼大得能漏过人情世故,网绳却细得能勒住每一分利益。

当年她给李一杲拆解“外婆N次诈尸术”时,白板笔在玻璃隔断上划出逻辑图:

“草根的智慧就像野草——”

“石头缝里能扎根,柏油路上也冒芽。”

“他们的'道理'不讲究真假,只论管不管用。”

茶雾氤氲中,她翻腕亮出手机——屏保竟是阿娟朋友圈的九宫格:三亚沙滩上的“奠”字沙雕旁,老太太正对着镜头比耶。

“看明白没?”她两指放大照片角落的行李箱,“这'奔丧'还带着28寸的日默瓦!”

“在他们的逻辑体系里——”

“第一次叫尽孝,第二次算守灵,第三次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

“你每质疑一回,他们就给这理由镀一层金身!”张金枇指尖一弹,茶盏发出清越的颤音,“所以——”

她忽然俯身向前,在李一杲耳边吐出三缕带着龙井香的气息:

“聪明的老板...”

“要像庙里解签的和尚...”

“明知香客在编故事,也得装糊涂...”

李一杲这个理工直男,到底学不来张金枇那套玄学。道理他听懂了,操作步骤也记下了,可要他配合演出?那简直像强迫他给满是bug的代码写通过证明——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议。

“既然讲不通道理,”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反着执拗的冷光,“那我不讲总行了吧?”这一刻的他,活像只竖起尾巴宣布休战的炸毛猫。

张金枇望着李一杲那副模样——嘴上应得恭敬,眉梢眼角却绷着股倔劲儿,就知道方才那番道理算是白讲了。她太了解这位大师兄:这人骨子里刻着程序员的执拗,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成了人生信条,活像个行走的道德算法。

“罢了。”她轻叹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既然说服不了你...”眼底却闪过一丝精光,“那就让制度来说话。”

这便是张金枇加入滴水岩时的盘算。她设计的制度框架,表面上看:

员工见到的是弹性福利;

李一杲看到的是公平规则;

投资人瞧见的是管控机制。

而藏在代码注释般细小条款里的,才是她真正的算计——就像在游戏里埋彩蛋,等着有心人层层解锁。

赵不琼的目光追随着张金枇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办公室转角。她忽然想起那份游戏化组织架构2.0方案——张金枇几乎改动了每一处细节,却唯独对“虚化血湖”的玩法未动分毫。

“大师兄,”她拽着李一杲的胳膊按在笔记本前,指尖点在“血湖”条款上,“你说大师姐为何独独保留这段,一点都不修改?”

“大师妹兴许觉得林湉湉这个设计,对公司有好处吧?”李一杲想当然地道。

“大师兄...”赵不琼拖长了音。

李一杲表情一滞——这声“大师兄”的称呼重音,分明是赵不琼切换到了“论道模式”。他指尖滚着鼠标滑轮,将“虚血湖”条款逐字啃噬,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活像在debug一段晦涩的源码。

忽然,他脊背如青松般挺直,镜片掠过一道寒光:

“师妹——”声音陡然沉了八度,

“延迟享受,”

“是筛选真·创业者的,”

“唯一通行证。”

赵不琼眸光骤然凝聚:“所以虚血湖是场延迟满足的修行?”她指尖轻点屏幕上的条款,“但员工只会看到眼前被冻结的分配权。”

李一杲将菠萝包掰成黄金分割的比例,酥皮簌簌落在资本论封面上:“非也。”“虚堂堂主执掌的,”

“是未来兑现的期票——”他咬下精准的45°角,“只要不盖'作废'章,”

“连本带利终会兑现。”

“咕咚——”赵不琼突然仰颈饮尽豆奶,喉间回甘如醍醐灌顶:“原来如此!”“能让团队甘愿将,'未来时'的期票,”

“折现成,'现在进行时'的血汗——”她将空瓶倒扣在桌面,瓶底残奶正缓缓书写着:“此谓,”

“领导力的,”

“时间贴现率。”

当李一杲夫妇还在为“虚血湖”的哲学隐喻争论不休时,一墙之隔的张金枇正倚在办公椅上,慢条斯理地舀着酸奶。

屏幕上的制度文档泛着冷光,映得她镜片后的目光格外锐利。她忽然轻笑一声,放下玻璃杯,杯底与桌面相触,发出“叮”的清响——

没有引经据典,没有故作高深。她提笔在数位板上龙飞凤舞,屏幕上即刻跃出几行大字:

「管理即决策」

「最高明的管理,是让员工自己决策」

「合格的老板,最后只剩否决权」

「这才是管理的终极形态」

笔尖顿在最后一个感叹号上,墨迹晕开如涟漪。她望着自己写下的“否决权”三字,唇角微扬——这可比李一杲那些弯弯绕绕的“延迟满足”实在多了。

......

滴水岩公司的第一个周末,阳光透过头顶的菱形玻璃天窗,洒在空荡荡的工位上——除了何珊珊的座位。五一假期的余温还未散尽,员工们却都早早回到了公司。毕竟,谁能拒绝“存假摸鱼”这样精妙的制度设计?

老油条蕉美君破天荒地在九点前就位,正用红笔在日历上勾画着未来的旅行计划。她瞥了眼何珊珊空荡荡的工位,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真是个职场白痴...”

而此刻的何珊珊,正站在沧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却掩不住她眼中闪烁的锋芒。

「沧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何珊珊的第一句话,就像刀尖挑开了绸缎——

“徐董,沧美集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徐沧海眉头骤然压紧,指节在沉船木桌面上叩出闷响——这丫头简直在当面扇他耳光!他袖口一抖,正要挥手赶人...

“——但最可悲的是,”

何珊珊刀锋般的目光扫过全场,

“您的善良养出的不是忠臣,”

“是蛀空梁柱的白蚁。”

她突然指尖轻抚脖颈,露出西子捧心般的脆弱:

“等我说完方案...”

“说不定刚出大门——”

“就会被'意外'坠落的假山石...”

她睫毛轻颤间,语气陡然转媚:

“您说,我配得上这'红颜薄命'的戏码吗?”

“哈哈哈.....!”

徐沧海拍案大笑,震得茶盏叮当乱响。

这滴水岩的小业务员,竟敢在他面前——

先捅刀子,再演苦情,最后还要撒娇!

他龙飞凤舞地一挥手,像批阅八百加急奏折:

“准奏!”

十年前,沧美集团意气风发,踏上股改上市的征途。然而,光鲜的门面背后,却藏着一个尴尬的现实——“虚胖”。

当时的沧美,旗下仅有2家直营店,其余5000多家门店,全是加盟模式。表面上,它是个横跨全国的商业帝国;可实际上,母公司真正掌控的资产,少得可怜。

这样的结构,在资本市场眼里,无异于“空壳套娃”。辅导上市的券商和投资基金们一针见血:“沧美要是这样上市,股价怕是要跌成地板价。”

于是,他们给徐沧海指了条明路——整合加盟店,转为直营。

整合加盟店:两条路,一个比一个难第一条路:直接收购沧美集团掏钱,一家一家买下加盟店。可一算账,徐沧海差点没背过气去——

单店估值100万,

5000家店= 50亿。

沧美账上哪有这么多现金?就算去融资,银行和投资机构也不会轻易放款。

第二条路:股权置换既然没钱买,那就用股票换门店。

具体操作很简单:

先给加盟店估值(比如张山的10家店值1000万)。

沧美集团估值10亿,总股本10亿股,每股1元。

张山把10家店并入沧美,换取1000万股股票,成为股东。

这种模式,在上市前极具诱惑力——一旦IPO成功,加盟商手里的股票就能在二级市场套现,比守着门店赚辛苦钱快多了。

于是,沧美迅速吞并了500多家优质加盟店,置换出去7亿多股。总股本膨胀到20多亿,而徐沧海的持股比例,从100%骤降至66%,勉强卡在绝对控股权的边缘。

在资本市场,控股权分三个层次:

≥66.67%→绝对控股(可修改公司章程);

≥50%→相对控股(能决定日常经营);

<50%但仍是第一大股东→实际控制人(需依赖董事会)。

徐沧海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66%的持股比例让他如坐针毡。他的算盘是:先上市,再慢慢回购股份,哪怕最终持股不足50%,只要仍是第一大股东,他依然是实控人。

券商们劝他“别急,先稳住股权结构”,可徐沧海等不及,执意递交了上市申请。

结果?第一次IPO就被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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