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能醒。”
“说不好,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
植物人?
留不住,不管他怎样拼命都留不住她。
瞿溪川的心骤然间空了,他的世界再一次陷入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车祸安排上了……
第51章
小月、小月......小巷的尽头闪着耀眼刺目的亮光,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阳光太满了,满得能包住了整个小巷,流动的光线起起伏伏,连成波光粼粼的水面。俞月的身边围绕着无数个迷幻的光晕,明明灭灭地跳动着,好像在催促她快走快走。
记得吗?我们要去游乐园。
朋友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了,今天她要和朋友出去玩,为此她还专门换上了一套漂亮的水手服。
除此之外,她好像应该记住更重要的事,俞月头疼欲裂,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她的胸口上,重得透不过气。
要迟到了,朋友过来拖着她的手腕走。
朋友力气很大,脚步很快,背影挺直而峻厉,没带一点人情味。
俞月始终见不到她的正脸,从后头往过去,俞月只能看到她的脖颈和四分之一的侧脸,朋友的正面始终隐匿在亮光中,堆满了杂乱无章的线条,那一定是阳光太饱满的缘故。
俞月被她拖着走,不长的小巷走着走着,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别走!
声音很大,夹杂着哭泣,是从一条岔路传出来的。俞月转头望进去,里面是幽黑一片,任何光探进去都不能发亮,与其说那是一条路,不如说那是一口井,吞噬所有的光明。
俞月停下来了,那个声音让她在意。幽暗的岔路没再传出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静得让人感觉到绝望。
拉着她的手的力气丝毫不减,不容任何耽搁,快走快走,朋友说。
俞月恍惚地跟着她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迎面出现一个小布偶,样子很像瞿溪川,短短的手短短的腿,埋头哭着和她擦肩而过,俞月回头看去,小布偶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
俞月再一次停下了。
快走快走,这一次,朋友是发狠地拖着她往光亮处走。
俞月不得不继续走。
俞月是在一张白色的床上醒来的,四周都是封闭的,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墙上有一大坨颜料糊在上面,毫无美感。空气中飘散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人作呕。
她看着自己的手臂,是一圈一圈的红痕,在白胶布的紧缚下留下来的,身上是一件病号服。俞月摸了摸自己的头,包着厚厚的纱布,还有一点疼痛。
她想起来了,自己出了车祸,那么照理说这里就是医院了,只是这一间单人病房好奇怪,闷得令人压抑,俞月非常不喜欢。
一个护士开门进来,看见她醒过来,慌张地调转过头跑出去。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带着几个男护工匆匆走进来。
医生没对让男护工压紧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
为什么要怎么做?俞月很不舒服,她的身体微微挣扎,手臂就会被禁锢得更紧。
医生的手撑开她的眼皮,用小手电筒照进去,俞月眼前一片光亮,刺眼,刺眼得让她想流眼泪,俞月心里的恐慌急剧增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医生脱口而出无数个专业术语,长长的英文单词就像另一种陌生语言,俞月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医生终于检查完毕,示意护工可以放开她。俞月的身子马上往后缩,这些人还要对她做什么?
一个画板和一只彩笔被递到俞月的面前,医生用英语跟她说:“俞小姐,请您画一幅画好吗?”
为什么要画画?俞月低头松了松手腕,戒备地看着周围人,抿紧嘴不说话。
护士以为她听不懂,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将医生的话翻译一遍。
俞月还是没接画板,而是反问道:“是谁送我进来的,我什么时候能走?”
“只要您画完这一幅画,我们会通知您的弟弟来接您的。”
“你是说瞿溪川把我送进来的?”
“我们不能透露太多。不过我们可以告诉你的是,医生会从画里来评定您的精神状态。如果您的精神状态健康,出院手续马上能办好,所以请您务必认真对待。”
在这种情况下,顺从比反抗来的有效。俞月犹豫的接过画笔,想了想,画了一个瞿溪川小布偶,它黑暗的小巷中走出来,貔貅脸上挂着开心的笑,与她梦中所见的情景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俞月画好之后交给医生,医生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没逃过俞月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画的画很奇怪吗?
医生对她说了几句安抚性的话,让她好好休息,别担心太多,然后就带着护工都出去了,门也关上了。
又留下俞月一个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俞月完全搞不清楚。
隔日。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不苟言笑的面容,肩宽腿长的身材,目测比她高一个头不止。
俞月讶异:“溪川?”成熟版的瞿溪川。
“我知道你会来的。”
‘会来’,而不是‘回来’也不是‘醒来’。只是在这档口,俞月没有注意到其中细微的差别。
“姐姐,我们回家。”瞿溪川慢慢地走进,语气微微颤抖着,他拼命抑制住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声,唯恐吓到她。
俞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嘴巴,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额……你长得好高。”夸他长得高总该没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的脚步顿住,五官有一瞬间的扭曲,阴戾在他的眉角间浮现,却很快换上了一个儒雅得过分讨好的笑:“那是因为姐姐睡了很久。”
太不像她认识的瞿溪川了,这样的的瞿溪川对俞月而言实在太陌生了。
俞月压住心中的陌生感,问道:“我究竟睡……不,是昏迷了多久?”一两年?三四年?五六年?七年八年?到底得多久才能让瞿溪川长这么高。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轻轻地抓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子中闪着熠熠的光,仿佛等到了救赎:“很久,久到我都怀疑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不过,姐姐还是来了,而且还很健康。”从身体到心灵都很健康,干净得不像话,他简直不能移开一刻视线,只想牢牢地黏住她。
“是……是吗?”俞月的心里有些异样,她居然想把手从瞿溪川的触碰中抽离出来,他也让她感到不舒服了。是因为他长大的缘故,还是因为她不喜欢这个病房的缘故?
瞿溪川松开了她,对她说:“我去办出院手续,你在这里换上病号服,衣服助理马上会你送来的,好吗?”
俞月傻傻地点头。
好像他以前养的一只猫,乖乖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瞿溪川伸手想拍拍她的头,俞月却下意识地躲了过去。
两人都愣住了。
瞿溪川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笑容不变:“那我去了。”
“嗯。”俞月答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走了,一个助理给她送来一件衣服,白色长裙缀着花边蕾丝,俞月曾经在她的噩梦里见过,那噩梦太可怕了,以至于她记到现在。
一只黑猫的各个部分被切割,然后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身边、挂在她身上,污血把白色长裙都染红了……那种感觉非常真实、非常可怖,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巧合,只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俞月努力忽视心中的异样感,换上了这条长裙,尽管她对这条裙子有种不小的排斥感。
瞿溪川办好了出院手续,带俞月出了医院。
瞿溪川开车,俞月坐在了黑车的副驾驶位上,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脑袋放空着:高楼大厦、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以及成堆的外国人面孔,晃得她眼乱。
俞月转头问他:“我们现在在哪一个国家?”
“r国。”
r国,是有众多岛屿和广袤无垠的蓝天、一望无际的大海的地方。瞿溪川一直渴望去看海,在沙滩上能碎成无数蓝色星星的海,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多好。
在他身上找回和以前瞿溪川一样的相同点,让俞月的心踏实了些。果然,瞿溪川还是瞿溪川吧。
车子从人群拥挤的城市驶向长长的公路,最后到达干净的码头,几只海鸥在天空中盘旋,一个钓鱼的老人掰着面包屑扔到水中,海鸥有时叼到面包屑,有时叼到吃面包屑的鱼。
真是个悠闲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来这里干什么呢?
“溪川,要捕鱼?”
单单是这两个字,就让瞿溪川的心里涌出一股喜悦:“不是。”
“要看海?”
“不是。”
“那是……”
“要回家。”瞿溪川公布了他的正确答案。
“回家?”俞月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是的,我买了一个岛,岛上有房子,我们要去搬那里住。”瞿溪川指着码头上拴着的游艇说,“我们要坐这个去。”
“船长在里面吗?可以让他带我去船舱里参观参观吗?”俞月欣喜地问。
“我就是船长,姐姐,这艘船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会让姐姐进去船舱看的。”他什么都能满足她,除了她想要离开他身边这一条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想,在她不在的日子里,瞿溪川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会开船!还克服了很多东西,比如不怕水,她可记得在理发店里瞿溪川洗头时被淹得惨兮兮的模样。
“好厉害。”俞月真心地夸奖到。
瞿溪川的眸子弯了弯,好像有点真实性了。对俞月来说,他此时的笑容比刚才要真实得多。
但还有一个问题。
俞月问道:“你的工作怎么办,在岛上来回会很麻烦吧?”
“姐姐,我有私人飞机,不会太麻烦的。而且,我昨天从z市连夜飞到这里来,姐姐,你总得让我休息几天当做度假吧。“
说得好有道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俞月点头,没问题了。
瞿溪川带着她登上了私人游艇,他顺手还拿起挂在挂钩上的草帽戴着俞月的头上,一位风流英俊的船长。
俞月的手抓着草帽的一角,双腿站在栏杆上眺望风景。
行驶的游艇溅起了白色的海浪,飞鱼在其间跳跃,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咸咸的海风吹起俞月的长发和白裙,将她在病房中的憋闷感冲淡了不少。
俞月还亲自上手了船轮,当然是在瞿溪川的辅导下,成了一名有悟性的学生。
到了。
瞿溪川将游艇停靠好,他们登上了小岛。
岛上有一栋两层高,自带游泳池的海景别墅,外面是一片私人沙滩,私人到什么程度呢?就算你脱光了在外面走,也不用担心隐私安全,有钱人买下这里当作亚当和夏娃最后的伊甸园。
唯有一点不算缺点的缺点,就是太新了,新到没有一点使用过的痕迹,仿佛这是主人家第一次来到这片美丽的海域。
但是这个猜疑在俞月看到配置齐全的家具后就消失了,你瞧,鞋柜、衣柜、洗漱台……鞋子、衣服、牙膏牙刷洗脸巾……全都配置齐全,怎么有人舍得空置这如仙境似的地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她太神经质了。
俞月进了房间,立马换下了那条白色长裙,换上黑t恤和牛仔裤,她对这条白裙始终有心里阴影。
现在,她终于能闲下来对着镜子安静地观察自己的相貌:少女长大了也长开了,巴掌大的脸,玲珑有致的身材,模特一样的身高。就是没有血色,眼圈下一层发青,脸颊几乎没有一点肉,头发长短不一剪得乱糟糟,脸上有一种长期疲惫感。
也许是多年昏睡营养不足的缘故,补回来就好了。
不管怎样,接受现在的自己吧。
俞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振作起来。
下楼,瞿溪川正在煮饭:百合细米粥、炸馒头片、水煮蛋……虚弱的人喝这些最好了。
和她以前煮的一样,可是他的厨艺不行,粥满得快溢出来了,他还在手忙脚乱地打转。厨房成了世界大战的战场了。
瞿溪川的厨艺多年没长进还下降了。
俞月赶紧上前接过勺子,利落地打理起来。战场上有了将军,一切变得井井有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自此约定好了,饭由俞月来做,碗由瞿溪川来洗。
俞月发现,瞿溪川对甜品的要求极度渴望起来。
第一天,瞿溪川想吃枣泥糕,俞月做了。
第二天,瞿溪川想吃山楂条,俞月做了。
第三天,瞿溪川想吃桂花糕,俞月说现在不是桂花盛开的季节,很难采到。隔天,一大袋新鲜饱满的桂花就送到俞月的面前,于是,瞿溪川如愿地吃到了桂花糕。
……
在某一天,瞿溪川递给她一大袋玻璃糖,说他做得好时,也需要奖励的。比如摸摸他的头,再递上一球玻璃糖之类的……
俞月只得说服自己瞿溪川变得爱撒娇了,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感。
在岛上的这段日子是悠闲而轻松的。
但慢慢的,俞月发现不对劲了,比如:瞿溪川说游艇坏了,暂时不能行。岛上的信号不好,不能接收到电视节目。岛上的网络不好,不能上网,可她有一次却瞄见他连网在处理邮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比如,瞿溪川能做而俞月不能做的事:在无对方的陪伴下搭乘私人飞机、在无对方的陪伴下报纸报刊、在无对方的陪伴下随意跟过往船支打招呼,这些事情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却在细节中处处提现,理由是为了她好或为了安全性。
有一次,俞月提议请一些好友来岛上聚会,才说道萧明睿时,瞿溪川的眉头一皱,低低地咒骂了几句脏话,俞月诧异非凡,瞿溪川和萧明睿的关系怎么会差到这种地步。
接着,瞿溪川用儒雅的态度,礼貌周全的进行道歉,他用压力太大的理由搪塞过去,声称完全不关萧明睿这个人的事,他与他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关系。
那宴会呢?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后天拖大后天,拖了一个星期后彻底没影了。
俞月开始感觉到自己被隔绝起来了,但愿这是她的错觉。
真正的爆发是在浴室里,她脱衣服的时候看见头顶上的灯光深浅不一,伸手一揭,她发现了一个非常细微精妙的小摄像头。而后,她又在床上、沙发、厨房、换衣镜前发现了多个微型摄像头。
俞月爆发了,站在她面前的瞿溪川不是她原来认识的瞿溪川。
而瞿溪川拿出一份长长的英文资料,在她面前坦白,他装摄像头只是为了俞月的安全着想,他说她是患上了一种病,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失忆、昏迷、甚至濒临死亡的状态,他带她来这里,就是再也忍受不住医院对她进行的封闭式治疗。
他甚至向俞月坦白,其实她在两年前就已经醒了。但由于车祸的后遗症,这个病一直反反复复,为了让她信服,瞿溪川还亮出了监控的证据,俞月对视频中女人的行为毫无印象。
瞿溪川将长长的英文病历,贴心地附上中文翻译递给俞月研究。俞月研究了两天,得到了一个结论:他说的事实似是而非的正确。虽然因为这一件事,她对他的信任值从百分之九十降到百分之六十五,但总体上是相信他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要求瞿溪川卸去私密地方的摄像头,可保留公共局域的摄像头,她会尽量待在瞿溪川看得见的地方。
瞿溪川答应了。
事情看似和平解决,实则在两人的关系中留下不可粘合的裂痕。
瞿溪川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萧明睿的婚礼,他要和小白花女主角结婚了。男女主结合这种大事,依据世界意志的尿性,会闹得全世界都知道,管你有没有网、管你有没有报纸,反正有非常多合理的手段让世界上的每个人都知道。
因为铁憨憨男主角向女主角许诺,要让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见证楚雪蝶小白花的幸福。俞月也看到他们的结婚照——萧明睿坐在轮椅上,笑得一脸邪魅狂狷。
萧明睿的结局是骚断腿,与女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结局……
这结局……
不就是书中的原结局吗?
这不是她原来穿的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
俞月最后的确认是说服瞿溪川让她打一个电话,以便自己对萧明睿彻底死心,瞿溪川答应了。
俞月这一通联线电话,先被小白花一阵诉苦,再被萧母一阵骂,最后被萧明睿一阵怼。剧情走到现在,以瞿雨月恶毒女配的结局,肯定是声名狼藉了。
俞月彻底认栽了。
她只有一点想不通,就是瞿溪川对瞿雨月的态度,不应该是恨之入骨、杀之而后快吗?怎么会在这里和她虚与委蛇?还知道她会做糕点、会画画?她也是因为以上的种种疑点才错信了那张假病历。
不管了,她得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事以后慢慢想。
俞月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她刚踏出第一步,瞿溪川就识别出来了。
俞月拿着一把菜刀和他僵持。
可他一点都不怕,径直地走近,握住她拿着菜刀的手腕,将她逼至墙角:“姐姐知道了是不是。”声音喑哑,有些颤抖,那是一种万念俱灭,无所期待的人才会发出的声音。
俞月撇开头,不想去看他的脸:“知……知道什么啊。”这种程度的装傻本事实在不高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我不是姐姐疼爱的瞿溪川,我是无人心疼的瞿溪川啊。”他的力用得更大,她拿着菜刀的右手被扣紧在墙上。瞿溪川低头与她越来越近,就快要触到俞月的脖颈。
“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俞月和他打着商量。
“放开你?”瞿溪川冷笑一声,“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多年以前放开了你。”
俞月的心咯噔了一下。
只听见他接着说道:“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梦见过姐姐,进瞿宅的第一天起,我就希望姐姐像个女侠一样出现保护我,可是姐姐没有来。很像很像姐姐模样的瞿雨月只会欺辱我,用那种看苍蝇臭虫一般无二的眼神看着我。”
“被他们逼着吃花生全身过敏的时候,我希望姐姐出现,可是姐姐没有来。”
“被他们拳打脚踢弄折肋骨时,我希望姐姐出现,姐姐没有来。”
“被他们随意栽赃嫁祸时,希望姐姐出现,姐姐也没有来。”
“我想吃姐姐做的细米粥、想吃姐姐做的枣泥糕、山楂条、桂花糕……却是求而不得,我不明白梦中的姐姐,为什么和现实中的瞿雨月差别这么大?明明在梦中她会保护‘我’,会给‘我’做好吃的,会和‘我’开玩笑,为什么在现实中通通没有?”
俞月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我等啊等,忍耐啊忍耐,等来的不是姐姐,却是瞿雨月弄死我的猫,她用有毒的耗子喂它,等我发现时,我的猫已经七窍流血死在垃圾桶里了。”
“那是我最后的慰籍,但瞿雨月夺去了它,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
俞月流着泪摇头。
“我把它切碎了,一点一点地还给瞿雨月。但是,我发现,姐姐来了。一定是我的猫带来了你,它把你拖到我身边来了。”他的眼睛逐渐变得痴狂。
俞月愣住,只是流泪地看着他。
瞿溪川轻轻抚上她哭红的眼,水漫漫地溢满眼眶:“这样好看动人的眼睛,一定不是属于原来的瞿雨月,它只属于你,我的姐姐。所以我知道你来了。可是,我太不小心了,这样珍贵的宝物竟然不懂得好好藏起来,一场车祸又把你从我的身边带走。”
“我疯了一样地找你,我问他们有没有见到我的姐姐,他们都以为我是疯子,构想出一个不存在的人物。瞿雨月也是这样认为,于是我把瞿雨月当成疯子关在精神病院里治疗,就是希望姐姐能在回来。”
“姐姐,我等了你很久很久,终于等到了你,等到了你的画,你做的菜、你做的点心……”
“姐姐,你能对梦中的‘我’那样好,为什么不能一样的对待我。”
如果我从不配得到,为何又要让我憧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我从不配拥有,又为何让我心生渴望。
难道我就不配得到救赎了吗?
“姐姐,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
俞月喉咙发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哭个不停。薛定谔的猫,改变原有的世界线,只会生出另一个平行时空,跟漫威多个宇宙是一样的道理。只能创造,不能改变,一旦你试图改变,就会出现一条新的分支。
“姐姐,我很可怜吧。”瞿溪川在哀求。
“姐姐,可怜可怜我,不走好吗?”
姐姐,姐姐……瞿溪川埋在她的脖颈上,湿湿的脸渍染了她的肩。
不知道哭了多久,俞月哭累了,慢慢地靠在他的肩上睡过去。
两人好像缠绕在一起的藤。
“医生!医生!你快来,她的心跳出现奇怪的反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很多声音在她的耳边吵。
“准备好手术用的仪器。”
“病人的心跳反应越来越快了。”
“这将是一个奇迹。”
“拜托拜托,瞿雨月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
俞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萧明睿的俊脸放大在眼前:“醒了醒了!”
“萧……萧明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知道你躺了多久吗?”
“多久?”
萧明睿比出三个手指头,用极具夸张的语气说:“三年!”
“什么!!!三年。”俞月不可思议地说,“我真的睡了整整三年,从来没醒来过吗?”
“当然没有,你都成了植物人还怎么醒来?”萧明睿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还有,你梦见什么了?怎么哭了。”
“我哭了?”
“你当然哭了,还哭得怎么伤心,脸上哭得全是水。”萧明睿说,“把我都吓了一跳,赶紧叫来医生。没想到,你就这样醒了!”
俞月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脸,湿湿的。
萧明睿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我就说嘛,我们是特殊的穿……运气一定非比寻常的好,不会轻易gg的。我果然猜对了,太好了太好了……”
俞月任凭他讲,瞳孔焦距渐渐涣散了,脸上的泪一点点地变干:她好像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平行时空的设定,两个瞿溪川关于瞿雨月的记忆部分相互影响,所以瞿溪川才一直很害怕瞿雨月出车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52章
“诶诶,你有没有认真地听我在说?”萧明睿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嗯?”俞月回神。
萧明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我说咱俩的婚约掰了。”
“哦。”俞月表情没一点变动,要不是他提醒,自己早忘记这件事了。
“你这反应也太敷衍了吧。”萧明睿皱眉表示不满意,“知道老子现在在z市有多抢手吗?连个原因都不问一下,太不照顾我的颜值了吧?”
“行行行,为什么要解除婚约啊?我的前未婚夫。”俞月不走心地提问。
“主要原因是我妈,但重要原因是我的广大粉丝们,她们不允许你这个女人独占我这个优秀的男人。”
“……”一觉醒来,这厮比以前更不要脸了。
俞月拽了一下他的衣服:“我怎么感觉你的衣服比以前更骚包了?”
“那当然,作为一名优质主播,我得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挺好,沙雕的本质还未变。
俞月:“对了,你有和小白花女主联系吗?”
“怎么好端端提起她了?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她,坚定不移地保持着路人关系。”
俞月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欣慰地说:“兄弟,恭喜你拯救了自己。”
“啥玩意?”萧明睿一脸懵,“不会是什么车祸后遗症吧?有没有感到头晕、耳鸣、想吐还是其他地方不舒服?”说着,起身用手背摸摸她的头。
俞月挡开他的手:“我没事,就是感触颇多。”
“听完这几年发生的事,你感触会更多。”
“发生什么事了?”
萧明睿搜刮这几年的大事开始陈述:“首先是你的养父瞿啸林,他刑满回国后就中风了,现在只能在院子里坐坐轮椅兜兜圈了。”
“然后是俞家人,俞肃廷得了一大笔遗产,和俞家那几位天天撕呢,报道一大堆,你要是感兴趣我等下搜几篇报告给你看。”
“对了对了,那个害你出车祸的罪魁祸首林娇兰,前任俞夫人。”萧明睿啐了几句脏话,“她很快就被抓了,但中间发生了许多事,导致案件拖到现在还未判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还有……”萧明睿顿了顿,抬眼观察俞月的表情,他们都知道要说谁。
俞月垂下眼,声音裹在齿牙间几乎让人听不清:“溪川他过得怎样?”
萧明睿叹了口气,这个疯子疯狂到让他无从说起:“我有一个月没和他联系了,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俞月一顿,手指攥成一个拳,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不过近几年他做的事我大致都知道,先挑几件必要的事跟你说说。”
“嗯。”她轻声应到。
“你出事的那一晚,他从医院出来后就不见到他人,隔了好几个星期,我们和警方才在一间破屋中找到了他。你知道他的侦查能力很强吧?”
“嗯。”
“他比我们先找到了林娇兰,却没第一时间联系警方。他做了什么我猜你心中已经有数了,我也不想多讲,总之林娇兰被折磨得很惨。警察问他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说——真杀了她就再也等不到你了。”
萧明睿迄今还记得那个场景,少年白衣污血,眼神空洞无物,垂落在身侧的手持着一把折叠刀,鲜血从刀尖滴到地上。
“后来呢?”她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故事中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他退学进了未成年劳改所,在里面待了一年,错过高考。他出来那天是我去接的,那样子瘦到我差点认不出来,两颊凹进去,眼下一片阴影,整个人的气质变得阴沉了许多,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都没吃过饭,也没睡过觉。”
俞月的喉咙变得很干很涩,想找一杯凉水灌进去。
“他出来后开始找俞家的麻烦,不管是俞肃廷的还是他两位哥哥的,都找,疯了似的。更麻烦的是,他有这个能力做这件事!”
萧明睿吸了口气接着说:“也不知道他在劳改所都学了些什么,出来后就变得全知全能,比金手指加持还厉害,知识量大得惊人,很能赚钱也很能折腾。”末了,他又补充了句:“妈的,把自己折腾得不像个人有什么用呢?一切都不能改变不是吗?”
她的睫毛一颤,拳攥得更紧:“很糟糕吗?”白洁的病服被她揪出了褶皱,好像作废的折纸花。
“很糟糕。”萧明睿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手指头一件一件的数着:“做事偏激极端,不计后果,手段阴狠,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狡诈,在z市的风评是一降再降……而他本人完全不在乎,继续我行我素,非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是不是一切都没办法改变呢?她做的一切是不是成了徒劳呢?俞月的脑袋一阵刺疼,她想起了残留在记忆里的梦,梦里一双绝望的眼睛。
“你怎么了?”
俞月摇摇头:“没事,继续说吧。”
“老子好心好意带他去了一个心理医生那里,他回来就把老子打了一顿,你说我无不无辜啊。”
还没等到俞月的答案,萧明睿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他还算给我面子,来了你这里一摊后就定期去诊所,我这顿打也没白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接着呢?”
“接着情况变好了一点点,但也只是好一点点,他做事还是一样不留情面,这两年间得罪了不少人,得亏他实力硬,没栽过跟头。何况他近半年来一直在到处飞,想找他麻烦的人也摸不准他的路线。”
俞月:“所以你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不过他每次回来都会来医院,碰运气还是能见到他的,算算日子也就这两天的事吧。”
讲完瞿溪川的事,他们变得沉默了,一种压抑的气氛在蔓延。
“好了,别多想。你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
“嗯。”
“我去问问医生你的情况。”
“好。”
等萧明睿出了病房,俞月向护士要来一支笔和一张纸,把残留的梦记下来,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可是下笔是却成了寥寥几个词汇:布偶、瞿溪川、讨厌的裙子、游艇、孤岛、平行时空、桂花糕和眼泪。
俞月也不知道写这些有什么用,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把它垫枕头下,躺下休息了。
第53章
“给我一些安眠药。”
“今天想聊聊吗?”
“不想。”
拿药走人。
“给我一些安眠药。”
“今天想聊聊吗?”
“不想。”
拿药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开给我一些安眠药,快吃完了。”
“这个月第几次了呢?”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签字笔在病历纸上一下一下地点数着,“啊哈,还不到两个星期就快吃完了。行,吃得够勤的。”
“我睡不着,开给我。”
医生的大掌啪地按在病历单上,坚定道:“不行,剂量已经到顶了,我不能再给你开了。”
男人薄凉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气,转身想走。
“等等。”医生拦住了他,扶额,“你这样的表现,让我觉得我的工作一无是处,就是一个写药方盖印的。”
男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算你有自知之明。
医生甩了甩病历,纸划着空气哗啦啦地响:“白纸一张,比我小学三年级的作业还干净。”
“钱会按三个小时的薪资打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这钱我拿着良心上过意不去啊。瞿爷,帮帮忙谈谈呗,就当给我个机会咯,说不定会发现意外惊喜哦~”医生眨眨眼你。
萧明睿找的人都是和他一个德性。
瞿溪川不想听他唠叨。
“不吃安眠药,也有另外的办法睡着啊,要不要试试?”医生见他要走,又抛出了一个饵。
他的脚步微顿:“是什么?”
医生眼神中闪过窃喜,有用!
医生直起身,食指推了下眼睛鼻梁,镜片在灯光下反了一下光:“催眠,通过人为诱导,引导病患进入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
瞿溪川不屑:“原来是这个。”
医生的双肘支在桌子上,手交叉握拳抵着下巴,好奇地问:“以前试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成功。”
医生摇摇头,很可惜的样子:“是他没有把握住您的信任。”
“哦?”多数医生可是说他不够配合,不够信任他们才导致失败的。
“同意催眠术,本事就是患者给医生的一种信任,他没把握住,所以失败了。”
瞿溪川:“看样子你很有把握?”
“是的。”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一堆冗长的附加条件。
瞿溪川抿唇不言。
医生加了把火:“我需要这个过程来评定你的精神状态,如果你肯做,我会再给你开一些安眠药。”末了,他还补充说:“这可是得押上我行医资格证,敢吗?”
“好。”
瞿溪川脱了西装外套,躺下。
医生用药物外加辅助手段让他进入睡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医生终于看到瞿溪川的表情放松下来了,呼吸相对平稳。
可算睡过去,的确够累人的,差点就失败了。
医生挽起西装袖子,身体靠在桌边,用舒缓的声音问:“现在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一块大荧幕。”
“里面是什么?”
“空白。”
“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多吗?”
“多。”
“好吧。”医生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思索了一下,“现在,你的右手边有一个遥控器,它可以用来控制你面前的荧幕,看到了吗?”
“看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拿起它,换个有画面的台。”
“不想换。”
“为什么不想换?”
“我在等她。”
“她是谁?”
没有回答。
“你在等谁?”没有回答。
“为什么想等她?”也没回答。
碰到一道铁门锁紧的禁区,很难撬开。
病人的防备心很重。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一个半小时,瞿溪川黑眸倏地睁开了,阴冷地扫视了一眼医生。
医生拿咖啡的手一抖,几滴咖啡泼到自己的衣服上,他把咖啡放回原位,抽出几张纸巾快速地擦掉未干的污渍。
瞿溪川收回视线,按了按太阳穴:“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什么都没说,不过我得到了一条很有趣的线索。”关卡越难,越会激起人的挑战欲,医生的嘴角漾开,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那么……想跟我说说她/他是谁吗?”
“不想。”
“好,那换我来猜猜看。如果我猜错了,记得纠正我,否则我会当成事实写进病例单的。那么现在开始。”
“首先她是个女的,而且你与她生活过一段时间。”
他表情变得微妙,但是没反驳。
“你喜欢她。”没有反驳。
“你抱过她睡觉。”
瞿溪川的眉头狠揪了一下,表情绷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ok,太激进了,也许还没有到哪一步,医生暗想。他再重复一遍:“你抱过她睡觉,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没有。”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颇有大不甘心的味道。
“好吧,没有。”医生在病例纸上刷刷记下——可怜的舔狗。
“那就是你抱过她的东西睡觉。”
瞿溪川的表情开始认真起来了:“为什么这么说?”
“你睡觉的时候,一只手是放在胸前的,而且与胸膛中间空了一个位置,就像这样。”医生比了一个抱东西的动作,“当我问‘她’是谁的时候,你的手向内侧抱紧。”
“根据空隙来看,这件东西不大……”医生饶有兴致地点着下巴,“难不成是印有她照片的抱枕?”
瞿溪川撑着身子的手歪了一下,嚯的起身:“你今天的问题问得够多了,给我药方。”
“好吧。”医生写完,要交到他手里时又缩回来,问道,“下次继续?”
“看情况。”瞿溪川拾起外套挎在臂弯上,起身抽拿了那张药方许可,一拿到手马上揣进怀里,带着门把“砰”的一声走出去。
医生摇头,深感不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日子一天天过去,医生开的药与日俱增,对病情的治疗却滞怠不前。病历纸上寥寥数笔记下了病人的心里状态。
1月2日多云
说好的良好开始呢?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开药机器。
1月15日阴
这钱我拿着心不慌!不慌!
2月16日阴
病人的精神状态颓唐,服食太多剂量安眠药,怀疑他找到了新的药品来源,无限量供应,无剂量滥食用药物,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2月8日、3月14日、4月9日、5月30:无
6月11日晴
通过他好友得知女孩身份:俞月,车祸,现状昏迷一年半。病人充满了负罪感、无力感和恐慌感,需要小心对待这个话题。
7月10日多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病人的状态很糟糕,他说他撑不下去。
治疗并没有深入,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还停留在对病人的表面了解上。病人防备加深,采取消极抵抗的态度应对治疗,他在自我放逐。
瞿溪川走出诊所,刺眼的阳光让他的头更加悬晕,他提药的手抬起挡住阳光,眯了眯眼,原来还没到晚上。
持续各地飞来飞去,让他的生物钟变得混乱。
接下来该干什么?他的脑子像停止的机器齿轮一样咔咔地运转。
是的,已经回来了,该去医院看她。
上车,瞿溪川让司机带自己去医院。
安眠药的药效还留在他的身上,无力不想动,眼皮很难睁开,他闭眼打算眯一会,但却发现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嗡嗡的鸣笛声一直在吵。
瞿溪川在犹豫是多吃两片安眠药还是保持现状,最终还是决定要清醒一点去见她。
车内只有红酒没有水,而且冰块用完了。
他克制自己暴怒的情绪,让司机在医院附近的便利店停下,他要买一瓶冰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自己的情绪不稳定,他不想失控。
司机方向盘打转拐弯,在一个24小时的便利店停下,按下车把手,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老板,你睡了很久,我没敢吵你。”司机对他这样解释到。
原来是睡过去了。
他朝前走了两步,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停在便利店前的车子后灯闪了闪,一个拙劣的新手正在倒车。
车子离他越来越近,轮胎摩擦水泥路出现的细小声音,像蠕虫一样钻进他的耳膜。
透过反光镜,他确确实实地看到林娇兰狰狞的脸,以这样的速度,以这样距离,是不应该看到了。
他的心一震,回头看进自己的车里,对上一双流泪的眼,她说:瞿溪川救救我。
砰!又是满身的血,还有那讨厌的鸣笛声。
“老板、老板。”''''''''司机在喊他,“便利店到了。”
瞿溪川悠悠转醒,车窗外面的天一片大亮,这里才是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头,看着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的布偶,脖子的棉花被他的手臂勒得移到了头上,一松开,布偶的头就沉下去,下一秒就快断了似的。
瞿溪川抬眼看着司机,视线带有威慑力,司机连忙收回视线。
有钱人都多多少少有的怪癖,抱着布偶睡觉这种事,作为经验老道的司机,都会聪明地装作没看见,何况不是第一次。
令司机忐忑的是,这位年轻老板睡梦中出现的凶狠神情,简直是无法控制,让车上的空气都冻结了。
司机吞了一口唾沫,谨慎地问:“老板,需要我下去帮你买东西吗?您还需要别的物品吗?”
“不需要,你呆在这里就好。”
瞿溪川把布偶塞进公文包里,提着公文包推门下车。
第54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昏迷了这么久,俞月的检查结果发现,她的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得很好,几乎不用借助辅助工具就能完成一天的体能锻炼,医生对她这个特例非常照顾,为了防止出现什么突发病情,要她在医院多住几天。
俞月感觉自己成了医院的吉祥物,走到那里都有人认得她,他们希望自己或许家属也能像她一样突然好起来。
要不是俞月坚决婉拒电视台采访提议,恐怕现在都有几十台摄影机架在她面前。
她打算到楼下的便利店逛逛,刚下楼,隔壁的老奶奶就贴心地将自己的老人助步器借给她,让她好好恢复,养好身体到处去浪。俞月除了感激涕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俞月架着双杠助步拐杖进了便利店,抓起一个篮子横在助步器上,变成一个购物车。零食、洗发水、牙膏......还有卫生巾,估摸着大姨妈这几天就会到访。
她挑选了两包扔进篮子里,正要走时,突然听见旁边女生小声说;“护翼还是立体的?”
俞月以为在和她说话,侧脸看去发现不是,一个身材苗条,穿着清凉的漂亮女生正拿着耳机线说话:“网面还是纯棉?”
“日用还是夜用?”
“老铁们扣个666啊。”
可能是在直播之类的吧,俞月没太在意。
“给你们看看前面那个憨逼,架着个老人拐,是不是昨晚操劳过度......嘻嘻嘻嘻,老司机你们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女生点击镜头转换,把镶钻的手机壳对准她。
俞月马上抬起手,密密严严地挡住了镜头,露出一个十分客套的假笑:“对不起,我这张脸不给憨逼和智商不够的人拍。”
女子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因为在做直播的关系,又把脏话咽下去。
俞月高傲地扬了头,推着助步器拐到另一条货架道上。
女子见她走了,偷偷摸摸左右张望,见两侧过道都没有人了,凑近货架摆弄了一会,没拿什么东西就走了。
“任务完成,第一次做这种事有点怕怕呢,喜欢就点个关注吧~”
俞月觉得不对劲,折回来看,寻着女人刚才的位置站定,左右观察货架上的东西,发现有一包卫生巾是倒着摆放的,和其他的位置不一样。
她拿起一看,发现它的底端是破开的,一个嚼过的白色口香糖沾在上面,很脏。
卫生巾里面塞口香糖,恶心到俞月了。她拿着这包卫生巾准备去跟店员说说这个情况,出来就看见该女子站在售卖机前,侧身扶把,表情甜美和一个男人搭着话。
服帖合身的西装,精瘦挺拔的身材,还有一双大长腿,从背影上看,应该是个帅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子说:“小哥哥,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让开。”男人很冷淡的声音。
“是这样的,我正在做直播小哥哥愿意的话……”
“和我没关系。”
女子锲而不舍,左右看了看他的身上,发出过分到浮夸的声音:“哇,小哥哥你包包上挂的小布偶好可爱啊,送给我,我就让开啊。”
他拂开她靠近他身边的手,声音愠怒:“滚。”
“.......”俞月都为她感到尴尬。
“小姐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俞月左手拿着那包卫生巾,右手推着助步拐杖走了过去。
女人看见她手上拿着的卫生巾,脸色一变,匆匆关了手机,小哥哥也不撩了,急忙转身向门口逃走。
俞月加快脚步走过去,赶在她推玻璃门前拦住了她。
女人脸上浮起羞怒,先发制人:“你想要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站定,把已经开口的卫生巾递过去:“麻烦把这包卫生巾的钱付了,顺便店员说明情况。”
“凭......凭什么要我付钱?”
俞月挑眉:“真的要我把原因抖出来?”
“我什么都没干,不要随便栽赃人。”女子狡辩。
俞月:“要不要我让店员调监控,让你温故知新一下你自己都干了什么。”
此时其他顾客和售货员已经注意到这边的不寻常了,几双眼睛看过来,女子神情闪躲不定。
“拖久了,丢人的是你。”
越来越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女子的神色也来越焦躁。
俞月把东西塞进她怀里:“好好道歉,我在看着你。”
知道俞月说的是事实,她咽下口吐芳芳的冲动,拿住东西,不甘不愿地跑到收银台付钱。
俞月跟在她后面,也准备去付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雨月……”她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低哑燥烈,带着亘古的渴望席卷进她的耳朵里。
俞月回头,看见瞿溪川站在售卖机前,未开封的矿泉水瓶捏进一个深深的凹痕,似乎在下一刻水就会冲破瓶盖迸发出来。
她的脚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瞿溪川被她这一个动作刺激到了,三步并两步冲到她身边,双手抓住她的助步器往墙上推,四角助步器成了一个栏杆,将她圈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左右跑不得。
瞿溪川贪婪地汲取着眼前人的模样,头发、眼睛、耳朵、鼻子……鲜活的、清晰的瞿雨月,穿着白洁的衣服,身上不带一点血腥味。太像梦了,以致于他预感下一秒有一辆大卡车冲进来,将她撞得血肉模糊。
他等了啊等,可是什么都没发生,眼前人还安稳地圈禁在他划定的范围中。他体内在叫嚣沸腾的血液和被他咬出血的唇间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三年的时光让青涩少年变得老成,变得稳重,独独没削弱他的狼性。
他看起来很疲惫、也很兴奋,这是俞月的第一印象。
“溪川,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俞月第一句话竟是这个,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能忽视了他的变化与不同。
居然问起这个,瞿溪川想笑,眼底却涌出一阵酸。
是啊,我在等你。
等到我的耐心都耗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额,比如问问这个助步器用得舒服不舒服。”天啊,她的脑子呢?
“舒服吗?”
“就……还行。你先松开手,这样我移不动。”
还行?
确实还行,都吃上零食了。
他浓黑的瞳色里灼烧着愤怒,抓着助步器的手用力,杆子头撞得墙壁更紧,几点白色粉末洒落下来:“什么时候醒的?”
“三天前。”
“为什么没通知我。”
“萧明睿说你整天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很忙,打给你你也不会听,等你回来z市自然会来医院的。嗯……他说得还挺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是他的错,他错过了她苏醒的时间,所以这种错误他以后不会再犯了。
“姐姐知道吗?早在你昏迷时,萧明睿就为了利益和你解除婚约。”
“嗯,我知道。”
瞿溪川一愣,随后一字一句说:“俞肃廷已经把你利用完,丢到一边了。”
“萧明睿都跟我说过了,他也来看过我几回,没那么严重。话说,你真得松松手了。”俞月已经感到周围熊熊的八卦之火。
“好啊。”瞿溪川退了一步,松开手。
俞月松了一口气。
瞿溪川把矿泉水扔进里面,拿起她挂在助步器上的购物篮,贴心地说:“他们都不要你了。姐姐,跟我回家吧?”
“???”一秒变居家好男人,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啊。
第55章
什么叫“他们都不要你了,和我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半句她听得懂,后半句她也听得懂,但是合起来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等等……”
瞿溪川的脚步一顿,回头,漆黑的眸子涌动着浓烈阴森的情绪:“姐姐,如果你有别的期待,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你只能期待我一个人。
“我是想说我的衣服勾住篮子了,让你走慢点。”她边说边低下头,用纤长的手指去解开勾住的线头。
她温顺的模样很好看,想吻她,瞿溪川滚动了一下喉结,将心尖的刺痒压下去:“好了吗?”
“好了。”
他转头继续走,就听见后面传来细软的声音:“其实……我留在医院就是等你来接我的。”俞月仔细想想,自己还真的无处可去,住宾馆还不如住医院有人情味。
这样的回答真是,真是太棒了!她永远都知道怎么讨他的欢心,瞿溪川的眸色变得更加黝黑:可是姐姐啊,我亲爱的姐姐——我没有以前好哄了,你得尽全力来哄我才是啊。
俞月还晕乎着,瞿溪川已经付好钱,一手提起包裹,一手拉着俞月的助步器带她回医院。跟牵着小狗似的。
助步器的主人在大厅里坐着,老奶奶见到俞月笑着缓慢走过来:“哎呀,小姑娘你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婆,助步器还给您。”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袋干枣零食,俞月安利道,“送给您的,这里面含的糖分不高,也不太硬,阿婆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拆开来吃,很好吃的。”
“谢谢你了,小姑娘。”老奶奶接过来,和蔼地说道,“阿婆就喜欢吃这些零嘴的东西。”
“那就好,我还担心阿婆不喜欢吃呢。”
“啊,你还带了人回来啦。”
“嗯,我们在便利店遇到的。”
“不错不错。”老奶奶笑呵呵地看向她旁边的人,“这位先生长得好啊,天庭饱满,居全四正。小姑娘比阿婆年轻的时候强,才出去一下就领到个男朋友。”
不等俞月开口,老奶奶就和瞿溪川唠起嗑来。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是做什么工作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伙子阿婆跟你说啊,这小姑娘福大命大,性子也好,娶回家一定旺财和顺,和和美美,你可得把她套牢了,别让她跑了。阿婆看人很准的,听阿婆的没错。”
瞿溪川唇角轻翘:“我会的。”
俞月无语地觑了他一眼。
老奶奶跟瞿溪川说完,回头叮嘱俞月:“还有小姑娘,你要记住千万别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他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立马和他断了,别留恋!阿婆给你介绍比他好看一百倍的,能干一百倍的对象,气不死他。”
说完,老奶奶对瞿溪川露出了一个非常慈祥的笑:“小伙子,我说的对不对啊?”
俞月:“……”这老奶奶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想找别人?妄想。
瞿溪川眼底浮现出冷锐的光。
唠了一会,各自挥挥手,瞿溪川陪俞月去办出院手续。
医生诊室里叮嘱她在休养期间注意饮食,多加锻炼什么的,不要过度操劳。
俞月虚虚指了指旁边的瞿溪川道:“医生,别光说我呀,你也说说他呀。”瞧瞧这黑眼圈,都可以和大熊猫相媲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小伙子,别仗着年轻就熬夜看手机,刷微博,你考虑过手机的感受吗?”
这话说反了吧?
医生严肃地说:“上周刚有一个男人被送进来,过度疲劳导致心脏猝死,你也不想和他一样吧?”
“不想。”
俞月得意跟着医生点点头,这就对了。
“行,医嘱都说完了。”医生刷刷在同意出院的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瞿溪川,“回去好好休息,大冷天的,抱着一个漂亮女朋友睡觉比做什么事都美,单身狗羡慕都羡慕不来。”
瞿溪川低声地应了一声好。
俞月:别什么都乱应啊!
办好手续后。
瞿溪川带她坐车回了家。
司机看到老板带了一个女人到车上,惊得下巴都要掉出来了,要知道自从他上岗成功,就没见过老板带过一个女人上车,他还一度以为老板的性取向为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板,要去公司吗?”按照往常的情况,他会去公司加班。不过今天第一次带女人上车,应该要去别的地方。司机的手指已经要在导航仪里输入寻找最近的宾馆的路线了。
“直接回家。”
居然是回家?看来这位女生在他心中的位置不一般啊。
“还有开慢点,注意安全。”
老板可是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司机赶紧说:“好的,老板。”他对自己的饭碗可是很看中的。
座位上的俞月看着他公文包挂着的布偶,觉得很眼熟。
“这是原来挂在我书包上的布偶吗?”在俞月昏迷时,它也跟着自己进入梦中呢。
“嗯。”瞿溪川看向布偶的眼眸中,无端温柔了几许,有时候他会放它出来透透气。
“我还以为它早就不见了。”车祸那天她模糊中看到布偶头上的布条断了,小手还玻璃刺破,一团棉花露出来,混乱中不被人发现的情况很大。
瞿溪川把它从公文包上解下来,递给她看:“我把它找回来了。”翻了很多个地方,终于在座位底下,把被人遗忘的它找回来了。
待在她膝上的布偶,挂着大大上扬的笑,小脸和衣服上都残留着洗不掉的血渍,一只眼球已经不见了,右边的下脸颊缝了一块颜色稍浅的布,针脚很粗糙,看起来就像贴了一个大大的ok邦,整只布偶看起来惨兮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指腹摩着它脸上白色的针脚:“这个也是你缝的吗?”
“嗯。”破屋里林娇兰的尖叫声总是让他缝不好,那个疯子不会像他的玩偶一样静静不说话,在他耳边一直吵,所以他用了别的方法让她安静下来。
俞月的手指慢慢移到布偶掉了眼睛的位置,点着空空的地方问他:“眼睛为什么不缝啊?”
“找不到合适的纽扣。”事实上是他缝了拆拆了缝,偏执地认为两只眼睛就是不对称,就是和原来不一样,最后一次拆眼睛的时候,警察来了……从劳改所出来后,瞿溪川就没再修它了。
“挺好找的吧。”
瞿溪川:“哪有?”
“比如你西装上的纽扣啊,旧外套都是和它一样大小的,找出一件不穿的,剪一颗袖子出来补上就行了啊。”再找不到,还有万能的淘宝啊,九块九包邮一大袋,超值。
她的话刚落下,瞿溪川骨节分明的大手往西装上一按,揪着纽扣用力一扯,一颗纽扣就带着线落在他的手心里。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扯下来的西装的纽扣,心疼到不得了,这套西装可是抵上他一年的工资了,真是糟蹋东西。
瞿溪川把纽扣放在她的手上:“给你补。”
想一出是一出。她捏起布偶的身子像他摇了摇:“补完算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都是你的。”他纵容地说。
到了。
这个家与原先的房子住址不同,瞿溪川是另造了一个瞿宅,一砖一瓦却全按照原来的房子复制的。他已经和瞿啸林的关系糟糕到不能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地步了
人们都认为没有必要乱折腾,亲父子哪有隔夜仇,何况瞿溪川已经掌握了瞿市的大额股份,并且在新的领域上拓展自己的事业,反噬瞿氏企业,瞿啸林是没可能压儿子一头了。
但只有瞿溪川知道,自己随时会失控掐死隐藏的威胁,把所有的折磨都报复回去,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骨子里流淌着自私的血液,和他父亲一样。
瞿溪川把她带进自己的房间,和以前一样的布置,他把她以前的东西都带出来了,连一个杯子都没漏下。
她以前的画被挂起来了——深海中孤帆少、年,囚住吻风的天使。仔细一看,画面上有许多刮痕,像是被指甲挠出来的。
瞿溪川站在她身后,也注视着那副画:“画被猫的爪子刮到了,所以我把它挂在墙壁上,不让猫碰到。”
是吗?她凑近观察,猫的爪子真的怎么长吗?
不过这样一来却把画中描绘的绝望痛苦,鲜明刻骨地展现出来了,更符合画的立意。
“别看了,先去吃饭。”瞿溪川挡住她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俞月没有执着,跟他下楼了。
夜色悠悠,明月皎皎。
晚上,俞月洗完澡出来,拿着湿毛巾站在阳台擦头时,一个仆人拿着被褥从她身边经过时,突然开口道:“姑娘,新棉被和枕头已经洗净烘干了,放在床上就行了吗?不需要为你铺平吗?”
俞月指了指自己:“这是给我准备的。”
“是的,少爷吩咐棉被和枕头都是要最干净的。”
哦,可能是那间房太久没人睡了,被褥枕头都脏了,所以要冲重新换,瞿溪川想得真周到。
俞月对她点点头:“行,你放在我床上就好。”
听到“我床上”三个字,女仆人的眉间闪过一丝不喜,少爷带回来的女人也太傲慢了,才第一天就把少爷的房间说成她自己的,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也当得太早了吧。
尽管这样想,女仆人仍顺从地答道:“好的,姑娘。”
第56章
女仆走了,俞月想起自己还没告诉萧明睿自己出院的消息,到时候他要是来医院看自己就白跑一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拿起手机给萧明睿打了一通电话。
“萧明睿,我出院了。”
“出院,你有地方住吗?”
“有,我住在溪川这里。”
“哦……”萧明睿有深意地拉长了声音。
俞月:“这感叹词怎么听着如此怪异呢?”
萧明睿心虚地咳两声,暗想就你们现在这关系,不明摆着有事吗?他的情商还没低到负值。
“别想多了,这就是单纯诚挚的祝福。”
“好吧。”
萧明睿还想起一件事,原本打算去医院说的,现在正好可以在电话里一并说了:“对了,抓紧时间写一片饱含你心路历程的五千字作文,然后交给我。”
“干嘛,给你拿去卖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卖惨。我要把它交给你考上的学校,让你去上学。”
“都三年了,我没去报到早就作废了。”
“没作废,当初开学报到,是我让我妈替你去了,她跟校长说了你的遭遇,还承诺资助学校什么的……”
“萧明睿,你太仗义了!”俞月是真的感动,画画是她热爱的事业,不管去哪个世界她都不会轻易放弃它的。
“哎呀,你就当作是我单方面毁婚约,赔偿给你的分手礼物。”
这礼物对她来说很珍贵。
俞月轻语:“谢谢,真心的。”
萧明睿哝哝地挠挠头,煽情什么的还真不符合他的人设:“总之,你赶快把那五千字的作文给写完吧。”
“当然当然。”俞月忙不迭地点头,“别说五千字的煽情作文,就算是要我写一万字的情书,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也写。”
“那倒不必,千万别乱来。”萧明睿逃难一般地挂断电话。
电话传来断线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干嘛挂得那么急,是我打给你,又不用你出电话费。
俞月嘟囔着走回房间,没注意到前面那双揉进深影里的眸比纯墨还黑。
***
俞月一进屋,就看见瞿溪川穿着一身灰绒睡衣弯腰在铺床。
她发现自己醒来后,瞿溪川的贴心指数逐渐上涨。
俞月走近想夸夸他,到了跟前才看清:瞿溪川不是把被褥枕套往外换,而是把它们往里加。两个并排的枕头像软乎乎的大包子,让人想来个跳水动作,一头栽到里面沉沉地睡到大天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讨厌吃汉堡下层的面包,它们又皱又难吃。”
“我讨厌冲泡的茶水里有茶叶渣。”
“我讨厌指甲油沾到外面的瓶盖上。”
“我讨厌袜子里莫名出现的小石子。”
俞月甚至连她招蚊子这一点都拿来凑数了。而且越说越羞耻,这种事拿上床说简直就像在撒娇一样,情侣生活一百问啊,有没有!
但话总有说完的一天。
此时的俞月没了话,睁着一双眼和瞿溪川互瞪,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这副模样让瞿溪川轻笑出声:“看来姐姐说完了。”
他伸长手,啪嗒关掉了床边的灯,屋里顿时黑暗一片。
俞月更急了,两只手在靠床的墙上胡乱摸索,抓到了一块布料。
“姐姐,你现在抓的是我的睡衣。”
是他的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慌张地松开手,一个凶猛如野兽般的身躯压下来,一秒两秒三秒后又慢慢退挪。
果然还是舍不得。
俞月还在愣着,一张厚实温暖的棉被就罩下来,他的身体再次靠近,一双有力的臂膀隔着棉被锢紧她的身体:“别动了,好吗?”
这副可怜的语气是从哪来的?明明过分的就是他。
瞿溪川的头凑近,与她枕在同一枕头上,温热的呼吸穿进她的脖颈里,弄得她痒痒的。
“晚安,姐姐。”一个轻若浮羽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真想好好睡一觉。”声音缱绻懒慵,带着无限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