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停下画笔,瞟了眼旁边那束只剩光秃秃枝叶的玫瑰花,叹气:“世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男人。”
这祸国殃民的妖孽!!!
华洱洱立马叫委屈:“欸欸欸!你可别可怜他,我在走廊上亲耳听到他和别人吹牛说要在三天之内搞定我,还说附近某某旅馆最合适我这种人去。”
“那你还收他的花干嘛?”
“当然泡脚咯。”华洱洱冷笑,“原本姐姐还挺期待他的能耐,想看看他出什么花招,结果就送来一束玫瑰。呵,我没当他那些狐朋狗友的面,把这花的生.殖.器直怼进他嘴里,就算很给他面子了。”
俞月:“……”
“现在不比当年了,姐姐我修身养性,变得佛系起来。”华洱洱觉得自从和俞月做了室友,自己的性格变得特温柔,特淑女,走路都是内八路的那种。
这还佛系?佛门中人没把您炖成蛇汤,您就该偷着乐了。
俞月皱眉:“你别冲动,为这种人不值得。”她知道,华洱洱上一年就是因为这些事受干扰的。俞月的天分在从人总算是好的了,可华洱洱的天分比俞月更高,以她的实力考个一流大学是没问题的。
“好了好了,吃一堑长一智,这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而且今年我选对了老师,不像去年那老师,他那副嘴脸......简直了!”华洱洱说完,咔嗞地狠咬了一口薯片。
“知道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也别光说我,自己也注意点,别被臭男人骗了,知道了吗?”华洱洱张牙舞爪、凶巴巴的样子。
俞月哭笑不得:“都说那两个男生不是我的追求者了,你怎么就不信呢,华娘娘?”
“骗鬼呢你!”华洱洱回堵道,“不是追求者,能大老远跑过来给你过生日?你当他们闲的慌啊,还专门挑在晚上来画室找你,这不是图谋不轨是什么?”
华洱洱非常肯定地下结论:“就是图谋不轨。”
俞月摆手:“纯属意外,你要是知道其中一个男生的脑回路,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俞月说的是萧明睿和瞿溪川两个人,也不知道萧明睿用什么方法把瞿溪川诓骗来,两人居然专门跑过来要给她过生日。
可是画室不让带手机,俞月的手机早就因一次突击检查统一上交了。联系不到她人,两人只能到处乱转,直到夜晚,才因一个同学的指路,知道她现在画室里赶画。于是萧明睿灵机一动,准备来个生日惊喜。
彼时的俞月,身上全是红色颜料,手上全是铅笔铅,画室的另外三个人与她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穿过一条深暗的走廊,最里头的画室发着幽幽的亮光,萧明睿本就怵得慌,一进去就对上四双饿狼般的眼睛,犹如鬼魅的苍白脸色,萧明睿“哇”一下,大喊一声:“诈尸了!”。他反身直抱住瞿溪川的腰不撒手,蛋糕也直接糊在瞿溪川的背上......
第二天,这一栋楼里就出现两个标题党:
一、励志,高考拯救生命:401画室的男生猝死三分钟后,因惦念艺考奇迹般复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劲爆!!!401画室男生公然搞基,现场上演奶油py,场面一时控制不住。
萧明睿来这么一出,直接导致这栋楼的安保严三倍,并且401画室男生性取向不明的悲催传言,一个个想找到漂亮女朋友的恋爱心都破灭了,全身心扑在画画上,认真备考上大学。
学习使我快乐,学习使我忘掉羞耻。
华洱洱:“真不是追求者啊?”
俞月伸出一根手指摇了要:“最后重申一遍,他们不是我的追求者,我没有追求者。”
“不是也没关系,咱们小月月冰清玉洁、貌美无双,还是个贤妻良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最不缺的就是优质的追求者,一招呼就是一群。”
俞月直起鸡皮疙瘩,抱起手臂直搓搓:“这里没外人,你可别恶心我了。”
“哪有,夸你呢!非常真诚地夸你呢!”
每当这时,就有阴谋。
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
俞月的眼睛转了一圈,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你是不是又想打牙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对对!”华洱洱顺着往下说,“菜我去买、锅我去借、油盐我这里还屯了点,吃完了我还负责洗碗,你就负责煮,不错吧?”
俞月斩钉截铁道:“不行,再来一次分就都被扣完了,去外面租房子特别麻烦。”
上次在宿舍里偷开一顿饭,吃到一半,就因为太香被举报了,结果那一晚她们不仅被扣了宿舍分,老师还让她们一人端着一个碗围着楼跑两圈,一遍跑还得一遍背八荣八耻。
俞月才来了这么短时间,就因为这两个大事件,彻底成为名人,也没剩多少脸了。此生注定当不成普通路人甲。
“啊啊~~~小月月,我想要嘛!你最好了,一定不会不答应我的,是吧?”华洱洱眼睛巴巴地眨着。
为什么她碰到的人都这么会撒娇啊!
这不科学。
为了防止扛不住,俞月立马阻止道:“华娘娘,您还是走一丈红骄纵跋扈路线吧,这贱萌贱萌的表情让我想到某个说相声的人。”
“唉,看来是我奢求了,天天食堂我都吃腻了。”
俞月突然想起来了:“对了,上次我们去买颜料不是发现一个diy甜点店吗?他们中秋应该又活动,我可以去那里给你做月饼吃啊,也能存比较久。”
华洱洱合掌拍手道:“不然这样吧,我有一个朋友h美上学,让她中秋我们去他们学校参观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h美啊!艺术生的殿堂。
“那里的桂花正值花期,随便在地上抓一把就可以做桂花糕,还可以感受一下浓厚的艺术气息。你不是说遇到瓶颈期了吗,去大学熏陶一下,回来就思路大开了。”
俞月点头:“好呀。”
“到那天我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你也要听我的来。”华洱洱捂心做悲惨状,“天天在画室里穿深色衣服,让我的心都苍老了。”
“行,辛德瑞拉小姐,我就是你的小仙女,都依你。”
华洱洱:“哈哈,果然是我的贤良淑德小仙女。”
第37章
隔天,华洱洱拿了两个包裹回到宿舍,递给俞月:“给你的,拆开看看。”
俞月握在手里软软的,掂了掂重量也轻,从体型和手感上判断是衣服。
华洱洱:“我们后天出去玩的行头,你先试穿看看,不合身我再寄回去给我姐姐改。”
说着,华洱洱已经把自己的那一份包裹给拆开了,拿出来一套水青色的齐腰交领襦裙抖给俞月看,下摆待放的荷花与水纹因她的动作涟动着,显得栩栩如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不由得惊叹出声:“哇,是汉服吗?好美!”
华洱洱拾起袖子一边在身上比划,一边对俞月说:“我妈妈开了一家店,就是专门做汉服的,时间挺久的,现在姐姐在店里帮她。前几天我跟家里说要出去玩,她们就给我寄两套过来了。这可是还没上架的,保证绝对不会撞衫,快点拆开看看。”
俞月在她的催促下打开了包裹,是一套白如新雪的对襟襦裙,料子很好,版式简洁不显累赘,活动起来也方便。虽然看着素雅简单,但实际上该费的功夫一点都没少费,单单说上面用暗丝勾勒出来的卷云纹,就得绣很长时间。
除了这套汉服外,还有许多礼物,其中一个就是一把坠着流苏的团扇,绣着双面绣,俞月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俞月才知道华妈妈开的店就是大名鼎鼎的“云归阁”,随随便便一件衣服就3000+。
每次碰到汉服安利,总是绕不过这一家店的精美做工,却因为价格只能仰望。被圈里人戏称为:有生之年,有生之年我中彩票了,一定一次性全部下单。
华妈妈为了让俞月别有太大的心里负担,故意把包装弄得简陋,连吊牌也没放,但好东西就是好东西,总能碰到会识货的有缘人。
“白色和青色,正好做一对姐妹蛇。”
“那这样说,我们还应该要带一把油纸伞,去遇那‘戴皂色幞头’的愣鹅子许仙。”
俞月睨了她一眼,开玩笑道:“h美的桥可没招惹你,求求您就手下留情,别去祸害它,桥断了还得花钱去修。”
“噗!哈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秋,放假。
俞月穿上了仙气飘飘小裙子,变成自带仙气的小仙女,眼梢上挑又无意间添了一丝柔媚,带了一些人间的烟火气,将那份疏离感冲淡了不少。
此时俞月正在为华洱洱挽发,手艺是她从新认的俞爸爸那里学来的,学得不多,勉强够打扮她们两人发型的。
“簪子。”
华洱洱将手上的簪子递过去,叮~与俞月手腕上的玉镯轻轻一撞,发出一声悠扬脆丽的声响。
华洱洱忽然间起了兴致,拉过俞月的手赏鉴她的玉镯。白玉镯清透,手感微凉,衬得俞月的手越发粉白纤长。这是上次瞿溪川送给俞月的生日礼物。
顺便一提,萧明睿送给她的是一只尖叫鸡,据说是解压神器,结果俞月只按了一次,就被隔壁宿舍拍门,称扰乱公共休息。
“今天是第一次戴吗?以前好像没见你戴过。”华洱洱问。
“嗯。天天在画室墩着,没机会戴。今天发现穿上这身衣服还挺搭的,就戴上了。”
华洱洱跟她说道:“戴了就别摘下来,别怕它会哪里磕着碰着。白玉挡灾,碎了是它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哟!还是个行家,行话一套一套的。
俞月笑道:“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华洱洱牵着她的手来回翻看,咂摸了两下嘴道:“你手上这只成色不错,声音也好听,算是好品。不过......我能送你更好的,改天回家我拿一只补给你当生日礼物。”
随随便便就“拿”一只,你当你家是开玉器店的啊?
俞月挑眉:“这么容易?”
华洱洱放开她的手,两手撑着脸颊回忆说:“那当然,我家就是开玉器店的。我老爸成天在书房里摆弄他那些好宝贝,我妈嫁过来后,见我爸脑子不开窍,只会跟他那些宝贝腻歪,就气呼呼跑去开汉服店了。”
“……”我发现了一个宝藏舍友,她是个隐藏的土豪,而且我们还交上了朋友,魔幻!
华洱洱转过头,兴高采烈地询问道:“你想要什么?玉镯、串珠子还是吊坠?”
“坐好了。”俞月笑着把她的头扭正,“什么都不要。你能送我这身衣服我已经够开心的了,不需要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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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小裙子穿上就是仙!^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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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炸了,当日硬生生给顶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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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一张桌子上摆了一盒桂花糕,瞿溪川和萧明睿分坐在桌子的两边。
萧明睿吃完一块糕,再拿一块,再拿……把脸撑得鼓鼓的,变成一只大脸猫。当他想再拿一块时,瞿大佬的眼神镇住了他,萧明睿把手缩回来,委委屈屈地咂摸着嘴里留下的味。
瞿溪川看一盒桂花糕一点一点变少的阴寒眼神,让萧明睿不禁怀疑,如果他自己中午没有来找瞿大佬,大佬是不是会吃独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明睿想起俞月跟他说的话,她说,觉得瞿溪川一个人孤零零时,就去找他玩。现在萧明睿又多了一个想法,是不是没有自己大佬还自在些?
瞿溪川拾了两块桂花糕吃了,剩下的重新包起来,比原包装包得更精美,好像从来就没打开过,静静等待着它原来的主人。
萧明睿在一旁拿着手机刷,遇到好玩好笑的事就念给瞿溪川听。突然一条#云归阁变脸#热搜闯进他的眼下,萧明睿打开一看,惊了!
“卧槽,瞿雨月上热搜了!”
瞿溪川耳朵微动,抬眼,萧明睿的手机就怼近了他的脸:“是她吧?换了一身衣服差点就认不出她了,会不会有滤镜加成,还是说距离产生美?我看这颜值都高了一个度!”
瞿溪川心猛跳了一下,好美。
阳光热热地照进来,照上少年双颊微微涔出的薄汗。虫声好大,雀儿啼鸣,少年却仍听到自己的心跳,跳得那样猛、那样烈,整颗心都快灼烧起来。
“我要存几张下来。”萧明睿手指翻飞,“对了,大佬你没有下微博吧?要不要我发几张给你?“
“不用。”
不用,我自己下。
“哦,好吧。”萧明睿想大佬对这些一向都不感兴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萧明睿走后,瞿溪川取出了手机,下了微博,注册一个账号,点进头页热搜,把九张图完完整整地存下来,一张不少一张不漏。
他点进了一张照片,手指在屏幕上抚着她的手,那里有他送给她的白玉镯。
照片里的瞿雨月笑得即纯粹又妖媚,瞿溪川不知道她本身如此,还是因为他看她才会如此,他只知道自己的贪婪像藤蔓一样的增长。
瞿溪川的黑眸卷进了一片幽深之中。
既然戴上了,就长长久久地戴着,好吗?
第39章
日子悠悠地过着,不知不觉,到十二月份了,天气由热变凉再变冷,从广袤草原上刮来的冬季风提醒人们冬天到了。
转眼间,短袖换成了长衣,扎辫变成了披发,肚子上的脂肪悄悄积攒着,人总是习惯屈服于寒冷,添衣加被,暖炉开起,为的是让自己能舒服些。
不变的是上课时间,但因为同学们的自愿留课形同虚设,头顶上的灯光24小时为他们长亮,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时间似乎无限延长下去。
临近联考,画室的氛围变得紧张,在无先前打闹的心情。坚持、奋斗,悬在后面的字刻刻不停地催促着。
每个人都很拼,咖啡冲着、绿茶泡着、红牛灌着。有人甚至把棉被都搬到教室里来,困到不行的时候,往身上一裹,坐在小凳子上就打起了瞌睡,手还留在画纸上机械地涂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晨,伴着雀鸟的第一声啁啾,从窗户头到窗户尾连成一排齐齐在刷牙,满身的颜料、满手的铅笔铅绘成一幅奇景......大家兜着一对黑眼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嫌弃谁。
今天轮到华洱洱带早餐,几个肉包、油条和豆浆,都是平常的花样,油腻的不要、豪华的也不要,来一只炸得金黄的大鸡腿估计谁也吃不下。
“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吧。”华洱洱一边递给俞月早餐,一边咬着肉包子看俞月的画。
俞月放下画笔,捡起旁边的湿布擦了手,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嗯,对的。”联考要回生源地考试,今天是她在画室待的最后一天。
“车票订好了吗?年末人流量会增多。”
“订好了,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华洱洱还在端详她的画:蔚蓝大海的中心是一只木制的孤帆,孤帆上的少年拿着一条细长的锁链扣住天使飞舞的脚,天使无法没入她的天堂。
整一副画都是用明媚的亮色,却让人莫名有一种压抑感和止不住的绝望,感染力很强。
“怎么想到画这个?”
俞月把嘴里包子咽下去,吸了一口豆浆润了嘴,答道:“昨晚梦到的,今天早晨起来还记得就把它画下来了,感觉怎么样?”
华洱洱皱着眉答:“虽然你用了很少的暗色,但我还是感觉整体基调偏阴暗悲剧,和你以前的画有很大不同。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的缘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行吧,我是觉得偶尔尝试这种画风还蛮有新鲜感的。”
“说的也对。”
俩人又说了一会话,终于谈到了联考的事情。
“话说联考三科,要考整整一天,中间休息时间很少,早餐记得吃饱一点。”
“我查了一下天气预报,考试那天气温会骤减,有可能还会下雪。宿舍我屯了些暖宝宝,你觉得冷了就拆一片贴肚子上,贼好用。”
华洱洱也提醒提醒说:“要防身体感冒,也要防人心。”
俞月微愣:“什么意思?”
华洱洱:“第一科考色彩,我听说有人色感不好也不让别人好,在自己的画背面乱涂颜料,等到临近交卷时往地上一压,放在他下面位置的另一个人的画基本就毁了。”
俞月‘吁’了一声:“好恶心的人,怎么想的?这对他也没好处啊。”
“有些人看到别人倒霉就开心。”华洱洱拍拍她的头:“所以说,你把画吹得久一点让它干一点,别太早交,那些小人就拿你没办法了。虽说这样的人很少数,但我们还是防着点好,真要遇到了可正够糟心的。”
“明白了。”俞月也伸出手去拍她的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月下了高铁走出来的那一刻,天在下雪。轻盈的雪从云端絮絮飘下,在地面铺上一层纯白色的牛乳,软绵绵的,一踩,鞋子就陷下去,整个人倏然矮了半截。
才隔了三百公里的路段,两个小时的路程,两地的气候就如此不同,z市可比那边冷多了。俞月缩了缩脖子,往手里哈了一口气,有点后悔自己穿得太少了。
她侧身正准备找车回去,转了半圈,眼睛就锁定了站在停车场台阶上的人。瞿溪川穿着双排扣的中长黑大衣,围着一条厚厚的格子围巾,薄唇掩在围巾下,只有那双静如水的黑眸,与雪的安谧交织在一起。
俞肃廷——她的新爸爸没来,却是瞿溪川来接她了。
俞月朝着他挥手,拖着行李箱赶紧小跑过去,停在台阶下,一抬头,雪就落在她的鼻子上,冻得她打了一个冷颤。
瞿溪川冷着一张脸走下台阶,解开自己的围巾,不由分说地缠在她的脖子上,缠成厚厚的一团。
“等等我不......”俞月觉得有些勒,伸手要去解,就被他反扣住了手腕。
“瞿雨月,不,俞月。”他深吸一口气,嘴角翘起的弧度很不友好,“我是死人吗?”
“额......”这问题好扯。俞月很懵,甚至有些哭笑不得:“溪川,你在说什么?”
“回答我,我是不是死人?”瞿溪川把她的手腕扣得更紧,黑眸中暴烈的情绪在增长,似乎在极度忍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傻傻摇头。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把回来的消息通知了萧明睿,通知了俞肃廷,通知了其他一些不知道什么的人,唯独忘了我?”瞿溪川在冷笑:“你把我忽略得真够彻底的,摆脱了瞿家很开心吧,所以一点也不想和瞿家人扯上关系,是不是?”
瞿溪川在生气?
俞月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仔细想想,她一开始就把瞿溪川排除出要麻烦的人选之外。
她可以麻烦俞肃廷,因为他最终会从她的身上拿到好处,她可以麻烦萧明睿,因为他们是绝佳损友。至于瞿溪川,尽管知道他会变得很强大,她却总把他至于弱者的位置上,总想对他很好很好,一点麻烦也不愿意给他。
但她现在该怎么跟他解释呢?你好,因为你很弱,所以我不愿麻烦你?额......这样说不会被瞿溪川打死才怪。
一股冷空气卷袭而来,俞月的双颊被冻得通红,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先上车。”瞿溪川打开车门,拉着她的手把她整个人往车里塞。
俞月扒着车窗不进去,双手可怜巴巴地递给他一张小卡片:“可不可以去这个地址?”
既然已经变成俞家人了,再赖在瞿家总有一点厚脸皮的意思,后面公开也会被撕得更难看,俗称“落人话柄”。
正因为如此,她现在的衣食住行几乎由俞肃廷负责,这是俞月和他讨论出来的最好结果。尽量低调,借画画这个机会淡出瞿家,把焦点中心留给瞿溪川,一举两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接过看了一眼,更加生气了。
他将纸片揉碎,轻嗤了一声,在她耳边说道:“瞿雨月,如果你不想在这里曝光真正的身份,就闭嘴给我坐进去。”
俞月只能妥协地坐进去,今天的弟弟真不可爱,不就是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回来的消息吗?又不会不联系,她安顿好了天天去烦他。至于这么生气,对她这么凶吗?俞月在心里直叫屈。
瞿溪川坐进来,关上了车门,对前面的司机说道:“回瞿家。”
司机点头:“是的,少爷。”一个服从、纪律性强、不多话的司机。
俞月的心摹然一寒,立刻偏过头问他:“李叔呢?”
瞿溪川微微眯眼,迫近她:“你在怀疑什么?或者说你在怀疑我什么?”
才几个月,她离开才几个月而已,为什么会......俞月低头绞着手,咬咬牙,终于开口了:“你是不是把他给辞了?“
瞿溪川冷淡地说:“他跳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跳槽?!!!”
“去给俞肃廷当司机了,如果不信,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他。”
李叔是个爱热闹的人,去给俞肃廷开车确实会比给瞿溪川开车热闹得多。她想到哪里去了,瞿溪川不会变得那么快的,俞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还有什么想问的?”
俞月讪讪地摸摸额头:“没......没了。”
瞿溪川侧看她一眼:“系好安全带。”
“哦。”俞月把安全带扣紧,然后解下围巾,叠好,慢慢推到他身侧,碰到了他的裤腿。
瞿溪川的视线由围巾缓缓移到她的脸上,然后就听到她一声小小的,糯糯的:“对不起。”
他叹了一声:“瞿雨月,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不需要你哄我。”明明她比他更像小孩子啊。
车回到了瞿家。
俞月接过佟姨递过来的姜汤,灌了一碗下去,全身暖了起来。舒服地躺到自己的房间里,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真好,没有什么改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猫钻进她的房间,毫无顾忌地跳上她的床,俞月坐起身抱住他,一只手撸它的毛。黑猫生出舌尖舔舐着她的掌心,舌苔上的倒刺弄得她痒痒的。
“真瘦了,看来溪川没少带你做运动。”
“喵!喵喵喵!”
真奇怪,俞月竟然听出来哀怨感。
******
另一边,瞿溪川的房里,他正在通电话。
电话那边是一个戏谑的男声:“怎么样,接到你姐姐了吗?”
瞿溪川的语气不怎么好:“我说过,别在掺和进来,她的事由我负责。”
“当然,交易条件我还是会遵守的,不会碰瞿家。”
瞿溪川:“很好,不要再给她什么地址,她会住在瞿家。”
“行。”男人吊儿郎当地说道,“我不管她也不管瞿家。不过……没有我的参与,你做得也不错嘛,短时间内打掉不少老鼠吧。你姐姐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吗?啧啧啧,年纪小真是你的挡箭牌,低估你而栽掉的人现在应该后悔到要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管好你自己,你现在在俞家也没有好多少。我不允许瞿雨月在高考前遇到什么事,这段时间我要让她平静地过。”
“知道,她太早暴露对我也没好处,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第40章
五天后。
铅笔削尖,颜料刮净,拿上画夹子,带好准考证……所有东西都备齐全了,俞月去联考。
今天的风比往常大,还夹带着雪,密密麻麻的白点儿弯成了一条弧线,在空气中织成一张雪白的大网,罩住一切想要逃走的东西。
前面的交警拉开了警戒线,清亮的哨声一阵接着一阵响起,摇晃的红灯示意前面路段被封,车辆不许再前进。
瞿溪川:“怎么了?”
司机答道:“大雪天发生意外撞车,前面出现事故被封路了,得等一会。”
瞿溪川直截了当:“换一条路。”
司机为难说:“少爷,后面车堵着,没办法后退,只能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从后视镜看后面,泱泱的一大片车闪着黄橙色的光,车灯与车尾隔着很短的距离。所有的车都被圈在这条路上动弹不得,只有烦躁的喇叭声一起一浮,波浪似地摇动着。
俞月见到这种情况,把红围巾在自己的脖子上缠好,戴上厚厚的毛绒手套,挎起大画板:“没事的,反正已经离考场不远了,我走过去就行。”
她说完,一手扭下车柄,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踩下雪地,瞿溪川已经从另一边开门绕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俞月的脚从雪地里往上提了提,反射性地缩回车里去。
她居然感到有些不适应。难道是几个月不见有生疏感的缘故?
瞿溪川插在裤兜里的手抽出来,弯腰,把俞月羽绒服的帽子往她头上一盖,盖住了她大半张脸。从这个角度上看,他只能看见她秀小的鼻尖和嘴唇,最后,他把视线定格在她的嘴唇上:“下来,我带你走条近路。”
俞月把帽子向上拨,露出了眼睛:“按原路走时间也很充裕,你不用送我,好冷。”
“下来,别磨蹭。”
“哦。”她知道瞿溪川的性格,一说没用,再说也不顶用。俞月没继续耽搁,另一只脚踏出来,直起身,站在雪地里,才发现瞿溪川原来离自己这么近。
她眨了眨眼,突然笑了:“瞿溪川,你长得好快,都和我一样高了。”俞月的手从他粘着雪黑发平移到自己的头上:“看,连头发的厚度都一样,哈哈!”
他安静地听着她的玩笑,也安静地看着她,看得俞月有些窘迫。从什么时候起,瞿溪川有了这样的眼神,专注的,深刻的,不带任何阴暗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读清楚了吗?瞿雨月,我想在你眼里寻找太阳。
不要这样看她啊......很奇怪,她心虚什么?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俞月埋头想避开他的视线,猝不及防间,瞿溪川有了动作。
他近了一步,额头磕了她的额头,轻轻对碰,很快就移开,连带着视线也跟着移开,偏过脸去看铺着积雪的小路,唇间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真笨。
“真笨”打破了尴尬。
俞月感觉自己又有话题可以说了,摇摇头:“溪川,你真不厚道。今天可是我联考的日子,我脑袋里现在装的全是知识,要是被你这么一撞给撞没了,我可得回学校读书,再缠着你一年,怕不怕?”
“缠吧。”
俞月哑然。
“走了。”瞿溪川插兜,转身走进了一条小巷里,无人染踏的雪出现了几个脚印。
俞月赶忙跟了上去,沿着他的脚印走,可以不用湿了鞋。
两个人的步子,只留下一个人的脚印,一排延伸到路尽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联考考三科:色彩、速写、素描。
俞月构思、下笔、涂抹……争分夺秒地画着,几千个人的考场里只有沙沙的笔刷声,还有若有似无地啜泣声。
这种考试比普通考试的主观性更强,波动性更大。因为无法定义出一个标准答案,艺术是感性的,你无法用理性去圈住它,但每个人都想用绝对的美去征服感性。
一笔一划,一抹色彩一只眼睛,花瓶的光泽,正方体竖立的棱角,光和影交汇的分界点,每个人都力图在一张纸上证明自己学到了功夫。
中午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俞月咬了几口面包,手机定好时,趴在膝上眯了一会觉。尽管没有一点睡意,俞月还是强迫自己午睡,这样下午考试精神会好点。
考完两科,俞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确定没有后,交卷,跟着人流一起涌出校门。
出考场,俞月的脑袋顿时空了,抑制的听觉、嗅觉、味觉在一霎时又回归到身体里。四周父母的关爱声、考生的苦恼声、很多很多声音,很多很多人……联考结束了,她现在只想大吃一顿,然后回去睡觉。
冬天的晚上来得特别快,才六点左右,天空中的光就被黑暗驱赶走了。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轮廓半隐半现,大衣从头到尾都扣得很紧,去去来来流动的人唯独他是静止的。
俞月径直向他走去:“怎么不在车里等我?”
“站在这里你能更快看到。”
“......”冷漠闷骚弟突然变成贴心小棉袄,俞月觉得自己还得再适应一段时间。这几天他对她是从未有过的好,让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变成了慈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拧着眉心纠结地开口:“溪川,我觉得你不用这样。”
瞿溪川一皱,眼底就浮出几分阴霾:“不用哪样?”
既然开了头,就一并说了吧。
“俞爸都跟我说明情况了,这几天俞家不太平,让我藏好自己的身份,别让他们找到。你和他之间可能有交易我不知道......”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瞿溪川截住了,他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从喉间一个一个碾出字来:“你以为我对你好是因为和他有交易?”
“嗯,你不用这样来回送我,会很麻烦,我会自己注意的,这些日子你也没比我空闲多少。”瞿溪川要在短时间内成为瞿家的中心,光是“成为”这个路程,就足够难。
“麻烦?”瞿溪川藏在衣兜里的手攥紧成一拳。
俞月点头:“是啊,你早就觉得很麻烦吧,又不是以前上学同路,司机这样两个方向跑回很累的,你也会很累。”
瞿溪川磨牙:“很好,姐姐真替我着想。”
虽然他的脸色不太对,但从字面意思来看,他应该明白自己的好心了,俞月欣慰地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在下一秒,她就看见瞿溪川扭开车门,车门“砰”地一下关上,紧接着车“呼”的一下就开走了,一气呵成,留给她一骑绝尘的车屁股和一串子尾气。
俞月懵了:“……”从慈禧降到小太监的感觉,心扎了一箭。
虽然我让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但也没让你对我这么不好啊!!!咱商量商量,取个中间值不行吗?
车溜了一圈,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缓缓地摇下来,露出瞿溪川一张臭到不行的脸:“上车。”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俞月立马点头,绕到车门的另一侧,开车门,一下子钻进去,坐好。
一只提煎饼果子的手就近了过来,沿着手寻到主人,是一张不带笑意的脸。
俞月看看煎饼果子,再看看他,有一种重新得宠的错觉。
“不想吃可以扔掉,前面有垃圾桶。”瞿溪川阴沉的声音响起。
真贴心,连垃圾桶都帮她指好了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吃。”俞月接过来,打开,大口地咬着,一张煎饼果子很快就被她吃完了。
食欲满足后,困觉就上来了,她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不知不觉靠在后座上睡过去了。长长的睫毛在她瓷白的脸上投下了一片暗影,显得脆弱而柔美。
音乐关了,车里是她浅浅的呼吸声。
前面一个拐弯,大画板就歪在他肩上,瞿溪川偏向车窗外的脸终于转过来看她。片刻后,他认输似地叹了口气,帮她把画板卸下来,一个起身再坐下去,两人之间就没有距离了。
车子颠簸了一下,她的脸就陷进他怀里,瞿溪川只得把她放在膝上,放的那一刻,他连她醒来后的理由都想好了。
对她好,是要给她理由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发红包,证明评论区的小天使曾经来过。为什么要出这种调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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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41章
将近春节,联考成绩也公布出来了,俞月成绩名列前茅,但并没有引起轰动。一是俞月报考用的是她现在这个名字,二是俞肃廷、瞿溪川有意地压下消息,使得“瞿家大小姐瞿雨月改走艺术生”这件事少有人知。
关于“瞿家大小姐如何风光、如何高傲”的话题基本已经凉凉了,现在z市权贵的注意力放在:“瞿家私生子独览瞿家大权,萧家独子要走音乐道路”两件大事上。
而随着瞿溪川在瞿家的分量逐渐加重,另一个旧话题也有重新火起来的趋势,那就是——瞿啸林这段时间究竟在国外干什么?对儿子如此招眼的动作一点表示都没有,好歹也是在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没理由让儿子骑在老子的头上蹦跶吧。
眼光敏锐的人把种种传言都串联起来,隐隐觉得不对劲,正暗中调查。股市还没有大的波动,瞿家这条顶梁柱还在直挺挺立着,却莫名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俞月有种预想,关于瞿啸林坐牢这件事会被提前捅出来,到时候瞿溪川能扛起四面漏风的瞿家吗?
咚咚,门外穿来瞿溪川的敲门声:“佟姨回来了。”
对了,说好了今天要包饺子的。
“我马上就下来。”
俞月匆匆收拾好东西下楼,拐进厨房看见桌子放着两个大盆,一个装着肉馅,一个装着揉好面粉,放在一个大红盆里,上面盖着保鲜膜正在“醒面”。
佟姨正在切韭菜,菜刀在砧板上发出咚咚有节奏的声音,水里还浸着红萝卜和大白菜没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点着手指头在数:“韭菜、红萝卜、白菜、猪肉……能做好多馅了,好期待。佟姨,可以擀饺子皮了吗?”
佟姨停下切韭菜,双手擦了擦围裙说:“还不行,小姐,刚醒面没多久,得等上个二十分钟,面发了才能擀。”
“哦,这样啊。”俞月四处看了看问道,“佟姨,溪川去哪了?”
“刚刚阿春来叫少爷,说有个大老板专门从南方送礼过来,少爷现在应该是在外面。”
“送礼?什么礼还非要他到外面看?”
佟姨用不确定地语气说道:“好像说是几棵树。”
“树?大过年的送什么树啊,不会是圣诞树吧,我要去看看。”她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扒墙,侧了半张脸进厨房,“嘻嘻~佟姨,等面醒好了,记得叫我,我们要一起包的。”
“好的,小姐。”
俞月走出门,外面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开了车屁股,里面五颗大桔子树,还挂着许多写着大吉大利的红包。有一颗树已经搬下来,瞿溪川站在旁边,和它一样高。
她蹭了过去,摸摸冻蔫了的绿叶子,上面结了细细的冰霜,可惜道:“这么冷,树来的时候就已经冻坏了,活不长久的。”
“本来就是装饰用的,没根扎得不深,撑过春节就会枯,图个喜气而已。”瞿溪川随意摘了一个小桔子,“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桔子只有乒乓球那么大,一半的大小相当于正常桔子的一片。
俞月两三下就掰了皮,分开一半直接送进嘴里:“好酸。”酸得俞月小脸都皱成一团,桔瓣不甜,甚至还很涩。
“这果子就长得好看而已,一点都不好吃。”俞月瘪嘴,丝毫不掩饰她的嫌弃。
瞿溪川眼底的笑意直蔓到了嘴角,表面却云淡风轻:“是吗?送来的老板说会很甜。”
俞月无情推翻:“他骗你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原来如此。”
她将另一半留在果皮上的桔瓣裹好,准备拿去扔时,瞿溪川的手兀然地伸出,顺过她的桔子。
下一秒,另一半桔子就进了他的嘴里。
俞月哼了一声,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酸吧?叫你不信我。”
瞿溪川将桔子咽下去,评价道:“还不错。”
“?!”难道桔子还有一半甜一半酸的长法,也许只是自己运气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不信邪,又摘了一个,掰了一小半吃进嘴里,还是酸的。
她被耍了?
行啊,曾几何时那个一碰就炸的瞿溪川,现在学坏了。
俞月决定扳回一局,她歪着头,把剩下的大半个桔子摊到他面前,嘴角浮起狡狯的笑:“溪川,试试这个怎么样啊?”
他睹见了她笑靥如花的模样,俯身,咬住了桔子的一角,舌尖一卷,就将桔子从她的手心里卷走了,在嘴里嚼了几下,连带那些道不明的情愫一起咽进喉咙里。
俞月眨眨眼,看着留在手里的空橘子皮,有些发愣。
“很甜。”她的耳边传来瞿溪川慵懒的声音,少年正在变声期,他的声线在变得厚重、低沉,带着搔人的迷幻。
好吧,也许是他们的舌头对甜点感知度不一样。
工人把六颗桔树全搬完了,白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后车屁股一压,搞定!
领头的把送货单连同笔递给瞿溪川:“这位小哥,您清点一下数量看有没有问题,麻烦签收一下。”
“可以。”瞿溪川转开了笔帽,利落飘逸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管家得到瞿溪川的点头后,领他们进去喝一杯茶,给他们一点辛苦费。大过年的,谁也不容易。
俞月讪讪地把手别在身后,咳咳!挺直了腰杆,像一位穿军装的女教官,公正严明地把一排桔子树都寻了一遍。
一转身,她的表演欲立马上来,向他走进一步,再走进一步:“说!这么多红包,你收了多少钱?”
瞿溪川眉梢微扬,似乎对她的表演很感兴趣,脚步不退反进:“你觉得呢?”
呀!居然配合了。是打算继续玩下去吗?
“这位犯人你很嚣张啊。”她踮起脚,比他高一点点,打算从气势上镇住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明白吗?”
“我从来如此,你不是最了解的吗?”如果他现在‘出于某种意外’抬头,应该能触碰到她的鼻尖,瞿溪川想到。“不配合会怎样?”
“物证都在这,你逃不掉的。”
逃不掉吗?
瞿溪川愈发感兴趣了,黑眸里蕴出一丝邪昵,骨节分明的手往旁边的桔子树摘下一个红包,横在她面前,挑衅勾起嘴角:“拆一个看看。”
俞月声音提高了一个度:“你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才刚说出“你敢”两个字时,佟姨突然在窗户边喊:“小姐,面皮都擀好了,可以来包饺子了。”
俞月侧头向她回答:“好的,佟姨。我们马上就去。”她转回头说,弯了弯眸子:“走吧,去包饺子。”她单方面终止了游戏。
“不玩了?”
“不玩了,吃的要紧。”俞月隔着羽绒服摸摸肚子,“你也饿了吧?溪川。”
他咬牙,恨恨地挤出几个字:“饿,很饿。”
“包饺子去咯。”俞月双手甩动着,踏着轻盈的脚步回屋,恍若一只逃离了蜘蛛网的漂亮蝴蝶。
瞿溪川看着消失不见的背影,再低头看看留在手里的红包,苦笑。他发泄似地撕开红包,往手里一倒,不是钱,是一张祝福卡片,上面写着——百年好合。
他缓缓地笑了,像只重新捕住猎物的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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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新年三十,佣人大多数都请假回家,剩下的几个都是在瞿宅工作长久的老人,基本是和这座宅子连在了一起,主仆关系也亲。
饺子是俞月和佟姨一起包的,瞿溪川也象征性地包了几个。
一开始他包的饺子不好看,黏不紧,下锅准会破,但经过佟姨轻轻一点拨,很快就学会了,后面包的卖相和俞月包的差不了多少。不亏是学神,学什么都快。
水沸,饺子下锅,咕噜咕噜在锅里翻滚着,像在水中嘻戏的大胖娃娃,白白的脸蛋怎么瞧怎么可爱。
热腾腾的雾汽拖着香味往上拱,全进了吸油烟机的肚子里。
佟姨感叹说如果在老家,从烟囱里升起来的烟,能传到十八里外去。佟姨的儿子大了,把房子土地买给旅游商做开发,来了大城市工作,老家没有人,她很多年都没回去过。
留在瞿宅的其它人情况差不多也一样,在老家没了落脚的地方,把瞿宅当成了根。
饺子连同其他热菜一起被端上来,热的、冷的、甜的、咸的摆得很丰富。人都上了桌,连同瞿溪川和俞月一起算下去,不多不少,一共十个人。
瞿宅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以往过节瞿爸都带瞿雨月到外国旅游,而其他人则去外面餐馆点一桌子菜,坐在一起聚一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改成了在瞿宅团聚,人数多了两个——瞿溪川和俞月。好在虽是主人家,年纪都不大,上桌也没让其他人感到拘束。
每个人轮流站起身,倒一杯酒,跟桌上的人说了两句祝福语。轮到瞿溪川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新年快乐”,看起来并不适应这种热闹的场合。
今年的春节,瞿宅不再剩瞿溪川一个人,暴露在光明下的他,还没融入热闹当中。
瞿溪川用筷子夹一个饺子,咬了一半,一块硬币就出现在里面。
“哇。”俞月毛茸茸的头凑近,“溪川,你运气真好,能第一个吃到幸运饺子,我总共才包了几个,这么快就被你吃到了。”
他的筷子还夹着幸运饺子,有点恍惚,好运从没关顾到他身上。
其他人都笑哈哈地跟他说祝福语:
“少爷,来年交好运。”
“做什么都会顺顺利利的。”
“平安如意,大吉大利。”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氛围亲切起来。
晚饭后,佟姨提了一嘴,说她老家有个风俗,用毛线打个红络子把硬币装起来,挂在脖子上能聚好运,好运也不易散。
俞月听了,眼睛亮亮的,让佟姨教自己打红络子。佟姨教了她一个最简单的样式,不需要用到毛线签,沿着几个方向打结就行。
她学会后,屈腿窝在沙发上,膝盖铺了一条厚毯子,在客厅里一边看节目,一边打红络子。她要打两个,一个给自己装硬币,一个给溪川装硬币。
两个人都会交好运。
瞿溪川也坐过来,自然地扯过她毯子的一角盖在身上,和她坐在同一条沙发上:“他是在哪个节目?”
“他”指的是萧明睿,这厮忙着考试,年前在微信里建了一个群,起名:相亲相爱一家人,拉了俞月和瞿溪川进去,不久这群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俞月:“第五个,已经过了。”
“演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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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溪川藏在毛毯里的手松了松,不帅就行,他最近有点神经质了。
俞月拍了脑袋一下:“对了,他在微信上说等一下会来找我们玩。”
大年三十,不在家待着,来这玩?瞿溪川皱眉。
俞月打上最后一个结,拿起剪刀剪断毛线,把络子束紧,在他眼前抖了抖:“给,拿去装硬币。”
瞿溪川瞟了她挂在脖子上的那只,一模一样,好像一对,他不发一言地摘了下来,握在手心里打量。
大红色,一个一个结打得密集而紧质,似乎要把所有的好运都网住。
俞月看他没动作,以为他是不想要:“不想戴在脖子上,藏在衣兜也行。”青春期的男孩总是莫名厌恶‘娘娘腔’的东西,这大红色的络子挂在脖子上显眼。
“嗯。”他顿了顿,还是把红络子挂在脖子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明睿来到瞿家,还带了仙女棒和小摔炮,全身裹得像只熊。
他进了屋,把东西往桌子上一丢,冷得直哆嗦:“妈呀,这儿子真不是亲生的,大过年被赶出来,我这心里哇凉哇凉的。”
俞月把膝上盖的毯子给他,又帮他倒了杯热茶。萧明睿披上毯子,一口气灌完热茶。
瞿溪川看了身上溜掉的毯子,脸色微沉。
她问:“大过年的,你是得惹萧妈妈生多大气了,才会到要被赶出来的地步?”
萧明睿:“我惹她生气?明明这个罪恶的源头是你。”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俞月:“怎么说?”
萧明睿诉苦:“她怕我进了音乐学院就会学坏,让我多和你联络联络感情,要你这个未婚妻来管住我。还说什么瞿小姐最近在瞿家受冷落,大雪天赶过去能温暖你这颗空虚寂寞的心。”
俞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的眸子暗了下来,未婚妻——她从来都是属于别人的,自己才是躲在角落里窥视的那一个,有什么资格规划领地。
萧明睿敞开双臂,特别大方:“来来来,瞿雨月,到哥哥的怀里来,让哥哥温暖你空虚寂寞的内心。”
俞月一个抱枕就砸过去:“滚。”
萧明睿拥住抱枕一个么么哒下去。
俞月指着桌上的仙女棒和小摔炮:“这也是你妈让你买的?”
“不是,是我路过一个摊子看见有卖,就抓了一把。”
俞月抓了一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枝小烟花:“走呗,拿上打火机到院子里玩。”
萧明睿屁股才起来又陷下去,裹紧毯子摇摇头:“算了,你们先去院子里玩吧,我再缓缓。”
“行。”俞月转过头,“溪川,你去吗?”
瞿溪川吐了一个字:“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到了院子里,俞月抽出了一枝仙女棒,正准备点火,瞿溪川就握住了她的手,往下压了压。
俞月看到他的手指骨珠泛白:“怎么了?”
瞿溪川把手松开,淡淡说道:“拿远点,不要刺到眼睛。”他不会跟她说,孤儿院里一个小孩偷玩这个弄伤了眼睛,第二天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干的,只因为他没有告发他,只因为那盒烟花无故出现在他的床底下。
“好。”俞月拿着小烟火的手离身体再远一点,点燃,滋滋嗞——火花冒起来,无数颗星星张扬散开、落下,慢慢消失在雪里。
瞿溪川也抽了一枝,直接对上她的烟花棒,滋滋滋——火花也冒起来了。借着火光悄悄看她,她在笑,眼眸里倒映着烟火,唇红齿白的模样。
两枝烟花棒交在一起,很多星星在坠落,胸前的红络子跟着它们在跳动。
他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跟他解除婚约?”
俞月迷茫地眨眨眼:“和萧明睿解除婚约,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不喜欢他,不会和他结婚。”说得无比的确定坚定,斩断所有的可能性,他不允许有其他的答案。
俞月点头承认了:“我们俩确实没有发展出那方面的感情,但现在解除婚约会很麻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雨月的话题才淡下来,解除婚约一事提起,她的热度又会上来了。而且这纸婚约就像当不得真的口头玩笑,双方都没有什么负担,要是按真的步骤来走,倒会把事情弄得严肃了。
“我可以帮你,把事情交给我。”他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缓,像在说一件无足挂齿的小事,无所谓的态度。
俞月:“不用了,顺其自然就好了。如果萧明睿有喜欢的人,我会去和萧妈妈说的,双方都无意愿,婚约自然就作废了。”
“你想把这件事做‘冷处理’?”
“嗯,我觉得是现阶段最好的处理方式。”
“如果......他喜欢的人是你。”他手中烟花棒的末尾钢丝,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捏弯了,“这个处理方式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哈哈,溪川啊~”她绵软的声线尾音轻轻扬起,“不是拿着仙女棒就是小仙女,人人都会喜欢我的。不过这个假设很带感,想想就兴奋!”
坐在客厅的萧明睿,顿时感觉后颈刮过一缕阴风。
“你不要喜欢他。”
他垂眸,重复了一遍:“你不要喜欢他,他不靠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正在点另外两枝烟花棒,听到他这样说,抽空问了一句:“嗯?哪里不靠谱。”
“他脑子不好,家产会被他败光的,破产就会养不了你。”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新奇的想法!俞月忍着笑,把脸憋得通红,特别赞同地附和道:“的确,我很难养的,比国宝还难养。”
一盒仙女棒燃尽后,萧明睿从屋里活蹦乱跳地出来了。
他拿着一盒小摔炮准备吓他们,不过因为地面有雪摔不响,骂道:“哑炮。”
“不是哑炮,是因为地面都是软的,没法玩这个。”俞月递了一只烟花棒给他。
萧明睿捏在手里撇嘴:“也就这样,看放大烟花才有趣,砰汃!砰汃!”
俞月抱胸而立:“烟花早就被禁了。”
“好吧。”
俞月:“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最近你的事都闹得有点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明睿挠头:“就那样吧,萧妈以为我只是一时好奇,砸钱要我去娱乐圈玩,还说要给我弄一部电影。就我这演技,我都为导演感到难过。我是想做音乐,不是想演戏。”
俞月:“拍完这部戏报考也就结束了吧?而你进入了疲倦期不闹腾了,萧妈真厉害,不动声色就制住了你。”
萧明睿:“放心,我早就记清时间了,不会错过的。只能慢慢做她的思想工作了。”
瞿溪川看到脑袋越靠越近的两人,忍了忍,才没弯下腰捞起雪团砸向萧明睿的后脑勺。
******
过了一个多月,校考开始报名。
俞月的联考考得不错,普通的艺术类院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她有一个心仪的学校想去,为了保妥一点,她想报这个学校的校招。
她准点坐在电脑旁,掐点进。
回车!进不去。
回车!网络连接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车!服务器崩了。
“......”来来来,请你告诉我这千兆宽带哪有问题?
考点是有人数上限的,眼看考点报考人数越来越多,俞月准备去泡一杯咖啡,熬夜报名。
出来就看见瞿溪川了。
“咖啡,你今晚要熬夜?”
俞月:“嗯,报考的服务器崩了,半夜报考的人可能会少一点,容易报得上名。”
“瞿雨月。”他微眯起眼。
“嗯?”
“我有说过别把我当死人吗?”
秒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摸摸鼻子,讨好地笑着:“溪川,你有办法?”
“没有百分百把握,先试试看。”
俞月把热咖啡放在他手上,让他双手捧着,推着他的后背走:“好好好,先试试,不成我还有一晚上可以熬。”
坐在电脑前,瞿溪川抿了一口咖啡,手指在键盘上迅速打字,浏览器的窗口一个接一个弹出,一行一行代码滚动着,像千万只蚂蚁在爬。
最终,定在俞月的报名表上。
他的眼暗了下,鼠标在她的半身照一晃划过,一个邮箱就打开了。
俞月:“这个还要发邮箱啊?”
瞿溪川垂眸,掩饰性地抿了一口咖啡,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一张报名表连同照片一起发过去:“好了。”
“这么快?”
他平静说:“正常报名速度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不,这是神速,飞一样的速度,我真的感动到爆哭!”
是吗?瞿溪川手腹轻轻摩挲着杯沿。
******
三月初春,柳叶新抽嫩芽。
俞月考完了校考,回学校补文化课,早晨天微亮就起来背英语。尽管她认为自己醒得早,瞿溪川却总比她醒得更早。
女孩清朗的声音在不大不小的园地里响起,少年清俊的眉眼看着她,手在轻抚着猫,享受而休闲,时不时纠正她的读音。
“u嘴巴圆一点。”
“这样?”俞月把嘴巴收圆一点。
“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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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继续。”从他的语气判断心情应该不错,甚至是乐在其中。
四月的一次小考,俞月的成绩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水平。萧明睿被抓去拍电影,却时不时逃回来,说要认真学习,没有放弃考音乐的心。萧妈妈终于妥协了,让儿子去放飞理想。
再过一段日子,校考成绩出来,俞月在她心仪学校的录取名单中,赫然排在第一个,她高兴得快要蹦起来,拉着萧明睿和瞿溪川出去海吃了一顿。
瞿溪川的酒量有所上涨,但那一晚喝得太猛,不小心喝醉了,眸子生出的雾气水得能溢出来。
刚坐上车,他就把俞月当成自家猫,拉过来让她趴在膝上,指尖从她的头顶上一点一点地抚摸到她的脊椎儿,一边摸还一边喃喃着:“乖乖的,别动。”
乖乖的,别动?
俞月不知道瞿溪川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以至于她一时挣脱不开。
俞月还是挣脱开了,趁着瞿溪川不留意地空隙间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上去坐,回头,向他大吼道:“瞿溪川,你老实点。”
他老实了,缩回一团,安静得像个被人欺负完只能小小声哭的孩子。
忠实、不多话、绝对服从的司机罕见地笑出了声,俞月黑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醉酒比上一次更闹腾了,她打算以后一丁点子酒都不给他碰。
隔天,瞧瞿溪川酡红变白再变黑的脸色,俞月就知道他全想起来了。真奇怪,喝醉的时候乱到一塌糊涂,醒来时连回忆也是泛滥的,只有他的身是克制而拘礼的。
俞月一碰,他就像小媳妇一样缩回了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现在这样,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俞月呲了一声,向他做了一个鬼脸。
瞿溪川的脸色变了变。
校考成绩出来后,俞月的压力小了许多,心态放平,文化课是一次比一次好了。再过些日子,萧明睿也被心仪的学校录取了,拉着俞月和瞿溪川又去胡吃海塞了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上次那个教训,没等俞月警告,瞿溪川自己半点水都不沾,三好学生的模样,让萧明睿直叹大佬不给自己面子,上次瞿雨月请客大佬一口就是一瓶,多么给面子。
该不会后面回去发生了什么事,大佬这次才不喝酒的吧。
萧明睿好奇而八卦的眼神。
俞月捂紧他的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胖揍,事后瞿溪川评价说,不用捂嘴,直接胖揍。
萧明睿委屈得像一只两百公斤的狗子,说什么他以后可是要凭这张俊脸成为大歌星的,你们都会后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完,改成瞿溪川亲自动手了。
******
最近温度开始上升了,手机每天定时定点一条高温预警,不说人的食欲下降,猫的心情都抑郁了。
瞧瞧它,前几天还叫得挺欢,这几天却哑声了。今天猫变得不爱搭理人,颓猫样地趴着,连最亲亲的小主人都不给好脸色看。
俞月蹲在角落里看着昨天碗里剩下的猫粮,再看看躺尸的猫,想伸出手指去拨拨它的耳朵,都被它一爪子招呼过来了。还好俞月收得快,没有被伤到。
她抬头望着站在旁边的瞿溪川:“是不是昨天你训了它,所以它自闭了?”
俞月说的是昨天猫顺着他一排鞋子撒尿,均匀分配,一只没漏。司机载他们去卖新鞋子,因此迟到的事。
瞿溪川更不想回忆其后发生的事,居然会听她的忽悠去翻墙,被抓住后,罚到红旗下,一个人唱了一整首国歌。
当他晕着一张红脸,从升旗台上下来时,俞月给了他一句批语、一句恭维和一句总结。
一是,爬墙技术有待提高,要是再提速0.1秒,就能和她一起顺利逃走了。
二是,听国歌听到入迷,唱得也太好听了吧,简直就是天使吻过的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结:这就是蓬勃的青春,放轻松,放轻松。谁没被坑过几次?
丝毫没有被安慰到的瞿溪川,仅用了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就让名为“国歌天使”隐隐有爆火趋势的帖子,彻底地沉掉。
什么青春美好的记忆,明明就是黑历史。
骗子!
俞月建议道:“要不……你哄哄它,哄哄它就好了。”
瞿溪川抿唇,垂眸看着它,还没蹲下碰到它的毛,猫就翻了一个身,抱紧柱子:你尽管哄着,我选择不原谅,谁还不是个宝宝!
俞月:“你看,它有心里阴影了。”
“……”
“反正今天也没事,不如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检查。”
瞿溪川看着昨天它吃剩下的猫粮,点头:“好。”
到宠物医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宠物医生检查过后,直接下了一个结论:“它这是发情期到了。”
俞月瞿溪川:?!
对了,看看年龄,也是发情期到了。
黑猫也长成俊小伙子,会思春了,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呢?
医生说道:“是平时忍得狠了,忍到现在忍不了了,找只母猫处一晚或者直接在医院里割蛋,两个选一个吧。”
两人一对视,呆了:“......”
好家伙,这是要割还是不割呢?
作者有话要说:要让猫成为太监吗?
第43章
五月中旬,黑猫处了小情人——一只蓝眼睛的白猫。黑猫深情款款、含情脉脉,每天都悄咪咪省粮去投喂自家的小情人,俨然是一出“多情公子恋佳人”的戏码。
也许是“舔狗定律”作祟,不到一个星期,小情人就移情别恋,爱上隔壁威风凛凛的阿强,阿强一身腱子肉,右脸还有它打架留下来的荣誉伤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输了的黑猫带着一身伤回家,一天后,就被瞿溪川带去宠物医院,割以永志,彻底死心了。
六月七日,高考。
俞月和萧明睿加入高考大军中,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海浪一般涌入校门,又像海浪一般地涌出校门。如果说非要在记忆里搜罗关于这场“人生大考”的壮阔,这是一个不错的进入点。
她把自己会的题目都写上了,不会的也胡写一通,萧明睿也一样。
两天考试做完,试卷成堆成堆报复性地被扔下楼,站在楼道中心,你会误以为这个夏天下起了雪。
俞月没有扔,里面的题目有一半是瞿溪川的心血,她没有权利决定扔,汇成一叠交给瞿溪川,也许他明年会用到。
“乖女儿”高考完了,俞肃廷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俞月,第一恭祝,第二便是谋划了。
俞老爷子的病又加重了,积极的治疗并没有给他带来积极的效果,他不愿意再回到医院。
俞肃廷一直在等这一天,约定的日期到了,他终于能带俞月到俞家来场声势浩大的亮相,亮相程度的精彩与否,决定他能额外掌握多少筹码。
上午十点,俞肃廷准时来接她。
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系好安全带:“怎么把日期提前了?”
俞肃廷:“在老爷子身边吹的枕边风起作用了,你的身份瞒不过。再过些日子,你怕是要被啃到连骨头都不剩,还不如直接捅开。”
“已经捅开了。”
俞肃廷的目光微凛:“有人来找过你了?”
“没见着面。我记得有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我们校门口,司机让我上车谈一谈,被我拒绝后就没再出现过。现在想来应该是俞家的某一个人。”
“哼,冬去秋来斗了这么些年,也明白他们是什么路子了。”俞肃廷冷笑,“今天在场的一半是老狐狸,一半是会咬人的狗,挖坑比挖掘机还六。上次没见,这次积怨更深,自己注意点。”
俞月愁眉苦脸:“你这么说我心里更没底了。前段日子忙着考试,你给我俞家的资料才过了一遍,人和脸我还没认全呢。”
“俞家资料?”俞肃廷想了一下,随即明白,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我可没给过你资料。”
“不是你让溪川给我的吗?”俞月用手凹了一个厚度,“那么厚一本,看得我眼睛都疲了。”这要是拍成电视剧,最少要一百集起,集集有高潮个,集集有撕逼。
俞肃廷一双桃花眼半阖着,闲适地靠在后枕上:“我原本还打算在车里跟你讲俞家那几件烂谷子的破事。现在看来不用费事,你弟弟可比我费心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是瞿溪川准备的资料。俞月推了推他:“还是说说呗,温故而知新。”
磨了一回嘴皮子,俞肃廷挨不住她的劝,用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开口了:“老爷子共娶了四个媳妇。第一任生了你的父亲,说是感情不和离了,后来接二连三遇意外,就死剩你一个。”
“第二个呢?”俞家现在的势力主要集中在第二任妻子生下的子女身上。
俞肃廷好像一个旁观者,在陈述一场闹剧:“第二任是个名媛,育有两儿一女,这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奈何学猫偷腥那一套;第三任是我母亲,现在在精神病院治疗;第四任是个小嫩模,姓林,比你大不了几岁,没生孩子,为了表明她爱的纯洁性自动签了婚前财产协议书。”
听得俞月的嘴角想抽抽:“够……够热闹。”谁能料到一本校园文还能出豪门宅斗,给跪了。
“岂止是热闹,每天都敲锣打鼓放鞭炮,就差来个核.导.弹。”说完,他自己倒先笑起来。
俞月想了想问道:“所以你现在最大的对手是二房那一群?有没有其他盟友,比如……第四任林小妈?”
“哦!有是有,只是她叛变了。”
俞月:“......”你的信任度不高啊。
“原本二房是看不上她的,她跑过来跟我说结盟,我暂时没答应。后来她在我这看出端倪,就跑去老爷子耳边吹枕边风,得到消息拿去和二房谈判筹码,结果……”俞肃廷摊开手,耸了耸肩,“就这样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叹了一口气:“好吧。”
“往好处想,猪队友是会拖累战斗平均分的。”俞肃廷望了一眼窗外,“哝,到了。”
外面一位老管家穿着燕尾服,女佣分成两列长队,穿着全套女佣服,一条长长的红地毯由楼梯铺到他们脚下,每隔一米就有一捧蓝色玫瑰花,装饰得花里胡哨的粉色丝带到处都有,随风飘飞着。
“......”说好的便餐呢?
俞月的脚顿了一下,怀疑平时瞿家是否太散漫了,从来没搞出这种阵仗。
俞肃廷嗤笑了一下:“这任俞夫人的品味也就这个水平了,想象力真匮乏,下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得恢复缘更了,非常抱歉〔鞠躬〕
第44章
俞月一脚踏在红地毯,和她年纪差不了多少的俞夫人急忙迎上来,挽着她手亲切说道:“小月,你终于到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林娇兰觉得俞月自己长脸了,找回一点面子,转头就对俞洛梅讥讽道:“洛梅啊,人家可是瞿家大小姐,见过世面的,要穿什么衣服没有。”
“《m》的服装是……”
“行了,洛梅。”一直没说话的俞肃洪开口了,“她不想去就别勉强她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别较真。”
俞肃洪在俞家排行老二,老大即俞月的父亲已经死去,他在外人面前变成了俞家的长子,但称呼没变,下人仍称他二少爷,弟妹仍叫他“二哥”。
这位“二哥”可了不得,在他未成年时就能想出各种诡计,包括但不限于教两位弟妹用苦肉计来诬陷俞肃廷。
久而久之,俞肃涛俞洛梅养成了害怕并服从这位二哥的话。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兄弟姐妹,不如说是将军和士兵。在这个家里是有等级的,将军是最像王,也是最有野心接替王的一个人。至于俞肃廷,就是个异类,现在异类又多了一个俞月。
二哥开口了,俞洛梅再不甘心也只能选择闭嘴。
俞肃洪:“瞿小姐,哦不,应该叫你俞月。既然你认回了俞家,那还是回到俞家住好。我问过父亲的意见,他也是这个想法,还说让瞿家养俞家人传出去不大好听,你说是吧?”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连开头那句叫错的“瞿小姐”也是意味深长。毕竟你不能公开说,我回到俞家只是为了俞家财产,一点血缘亲情都没有。
“洪叔,这件事我得听我爸爸的话,是吧爸爸!”俞月笑眯眯说着话,暗地里却一脚踢中俞肃廷的椅脚。
哎呀,俞肃廷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切。哼,鬼丫头,爸爸叫得挺顺的呀,舒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肃洪你别搞事啊。”他的语气乖张,好像谁都拿捏他不得,“小月月现在寄养在我名下,当然是要更我出去住,我们父女感情需要好好培养。想必父亲也是会理解的,实在不行我自己跟他去说。”
一顿饭有来有回过着招,好不容易吃完了。俞月吃饱,饶是美味的饭菜也填补不了她动脑的用量。
“什么时候走?”俞月的忍耐度快不够用,小声威胁俞肃廷,“我真的玩够了。”
“安了安了,你帮我拖他们十分钟,我得去书房走一趟。”说完,脚底抹油溜了上去。
这边,俞肃洪和俞肃涛正说着话:“肃涛,你觉得这位瞿小姐还有可能站到我们这边吗?”
俞肃涛摇头:“二哥,我觉得不可能了。就她刚才在餐桌的表现,不是回避就是拒绝,态度很明显,干脆舍弃掉这枚棋简单些,反正就一个女人。”
“别忘记,她在瞿家多少有些势力,放弃掉可惜了。”俞肃洪摇了摇手中的玻璃杯,“这些天,你在不少场合见到她那位弟弟了吧,说说你对他的印象。”
“心机不错,话少却能出足风头,但到底年纪小些,没学会藏住锋芒,可以对付。”
俞肃洪饮了一口酒:“嗯,他的头脑是比他姐姐好些,就是太早露出狼牙,容易站不稳。我推测瞿雨月回俞家的原因,就是因为瞿溪川发现她不是瞿家人的秘密,用这个秘密把逼她太紧,导致她破罐子破摔直接认回俞家,并在俞家另找一批势力,一起对付瞿溪川。”
“二哥,照你这样说,她应该选择我们更好啊,为什么找了他。”
“他只是抢先我们一步罢了,这个小丫头片子也在考量我们,没见她一见面就把我们认全了,全叫对我们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肃涛:“这位胃口可比林娇兰大多了。”
俞肃洪赞同:“我本想让她进俞家再一步一步跟她谈,没想到被她拒绝了。小恩小慧又不能满足她,只能说点实际的,你去探探她口风,看她怎么说?”
“好。”
“对了肃涛,叫她瞿小姐,不用套近乎,直接跟她谈利益。饼可以画得大些,后续我再跟她谈。”
俞肃涛来到俞月的身边,开门见山:“瞿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俞月见他神情认真,知道这下不能轻易应付过去,言语谨慎:“涛叔想和我说什么?”
“最近瞿溪川在各种场合大出风头,而你只能渐渐淡出公众的视野。你没发现和俞肃廷的合作并没有让你的处境变好吗?”
见俞月还在装傻,俞肃洪更直接:“在俞家我们兄妹三人都有自己的公司,规模也不小,尤其是二哥手底下养着几百个员工,而俞肃廷整天无所事事。我们知道你要接触俞家找他比较容易,但你利用他回到俞家目的已经达到,再和他合作对你有利吗?”
“你能提供给我什么?”俞月顺着他的话往下问,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秘密。
上钩了,到底是一小丫头片子,一骗就来。俞肃涛在心中窃喜。
“俞肃廷能得到的,你同样能得到,甚至更多。近年来父亲对不幸遇祸的儿子多有想念,只要和我们合作,稍加利用这一点,你能从俞家得到的就不是蝇头小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手套白狼?俞月抿了抿唇,小心应答:“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瞿小姐有两个选择,待在俞肃廷身边,定期跟我们透露俞肃廷在做的事,就像平时聊天一样。”俞肃涛好心地提议着,“或者,干脆搬进俞家,待在老爷子身边专心哄他。你现在住在瞿家和瞿溪川争斗,不但讨不着好还会损失势力。”
这一番话说得妙,好像设身处地处处在为她着想。
俞月表面不动声色:“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通了就联系我们。”
“我会的。”
俞肃廷从书房回来:“可以回去了。”
上车后,俞月将俞肃涛给的卡片递过去:“哝,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叛变了,这口才比传销还玄乎。”
俞肃廷两指夹着牌子上下翻看:“这么多年都用这一招,当然用得熟。”
“对了,你去书房干什么?”
“没进书房,书房旁边有一玄关,去更换录音笔了。”俞肃廷轻描淡写就说出来,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猝不及防的秘密。能不能不要说下去,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啊,让她做个天真的傻白甜不好吗?
“玄关那里是下人爱聊八卦、说闲话的地方。”俞肃廷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继续说,“俞肃洪两兄弟那么鸡贼,要打探他们谈话内容的概率基本为零。但保不准下人碰见听见些什么。”
“你知道的,工作无聊。他们偶尔发现一点小事都够他们消遣半天了。”他耸了耸肩,“这是最棒最隐秘的耳目,还特省钱。”
“……”俞月愁着一张脸,牙疼,这么多秘密都让她知道,这是要把她绑上贼床,下都下不来啊。她早该知道,这人腹黑得很,人品也没好到那里去。
俞肃廷闪着白白的牙齿,好像吃人的大白鲨:“这是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不过你都叫我几声‘爸’了,这些告诉你也没什么。是吧,乖女儿?”
好……好可怕,俞月缩了缩脖子,这要是一篇宅斗文,她怕死几次智商都补不回来。
俞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当然不包括她在内。
第46章
瞿溪川站在窗前,手指“嗒嗒”点着玻璃,他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点玻璃的速度在不经意间加快,为什么还没回来?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瞿溪川:“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进来的是吴秘书,他在瞿溪川进公司清理第一波盘踞势力时就开始站队,短短几个月过去,他更加坚信自己当初的抉择。
“少爷,这是您要求看的财务报表。”吴秘书将文件夹递给瞿溪川,“公司近半年来的经营业绩,收入成本、工程进度等都在里面。”
瞿溪川接过,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那群人开始给我下绊子,看来我是戳到他们的痛点了。吴秘书,你要再盯紧点,狗急是会咬人的。”
“明白。”
“还有吴秘书,带头的两个元老是此事的刺头,他们去一次a岛看马后,回来就把自己在w市的几套房给变现了,你去查查其中没有没什么关联。小心点,最好被让他们发现你。”
没想到眼前的少年消息网居然这么灵通,吴秘书暗想,尽管他知道眼前这位少年不可小瞧,却仍为少年脱口而出的话而感到吃惊。
“好的,少爷。”
哔——哔——喇叭声响起,他们的谈话被打断,瞿溪川低头看到外面:黑车愉快地驶回,还嫌不够劲,在空旷的前地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一次又一次地鸣笛,长长的喇叭声回响着,在地面留下圆形黑焦的车辙线。
凯旋而归的国王意得志满,亲自掌舵,载着公主高调炫耀,车篷敞开在风中大肆狂欢。
“玩疯了。”瞿溪川喉咙挤出着两个字。伺机而动的野兽突然发现公主是自由的,她手中锁紧的玉镯并没有生出玫瑰藤蔓。
吴秘书惊奇地发现,少年一直淡然如水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嫉妒落寞一闪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秘书惯会察言观色的,眼神从楼下兜回到瞿溪川身上:“少爷,需要我去查查今天在俞家发生的事吗?”
“不用,这种事我自己查。”瞿溪川转头往楼下走。
他来到轿车面前,听到俞月在喊:“俞肃廷你这混蛋给我停下,我快吐了。”
“不是吐槽说在俞家待一整天,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感吗?我懂我懂!”俞肃廷高亢的声音扬起,方向盘猛的一拨,车子一个漂亮的摆尾,“嗨起来最容易赶走这种郁闷了,不够晚上请你去车场赔罪啊。”
“你这是尬嗨,停下!”
睹见从台阶走来的瞿溪川,俞肃廷意犹未尽停下来。
俞月扶着车门干呕了几下,瞪了俞肃廷一眼,这个疯子,她终于知道他说他以前在家里开豪车撞墙不是说假的了,这个疯子。
俞肃廷无辜地耸肩:“还是应该直接带你去车场玩好些,这样更爽。”俞月的憋闷感,身为俞家人的俞肃廷深有体会,推荐用刺激感官的游戏来忘却这种糟糕,他觉得俞月以后会喜欢上这种方式的,像他一样适应。
“我觉得你还是给我个铆钉包包,让我直接砸在你头上会更爽些。”俞月开车门,悠悠晃晃地走下来,一个踉跄就撞到瞿溪川身上。
瞿溪川两手就扶住她的肩,低头观察她的脸色,抬头狠戾的视线就钉在俞肃廷的脸上,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
俞月跟他诉苦:“溪川我跟你说,今天我吃了鱼子酱、鹅肝、牛排......但我现在只想吐,你说我亏不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肃廷插嘴道:“哒哒!我连袋子都准备好了。”
瞿溪川抢过俞肃廷的袋子,绷着脸下了逐客令。
看到俞肃廷悻悻把车开走后,瞿溪川把袋口横在俞月面前,神情自若;“吐吧。”
“......”
至此,俞月到俞家的一日游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
长长的暑假在这段高潮过去后,剩下的就是漫无止境的宅。俞月像驾着一辆车行驶在无人问津的草原公路上,除了蓝天白云和涂着沙拉酱的三明治,连一声羊叫都没来惊扰,活得像个二百五。
俞月声称要在三天内画完的那幅画,才画了一片蓝,涂涂改改每天添一笔,跟划日历似的。她默默催眠自己,达芬奇画《最后的晚餐》都用了三年时间。
瞿溪川从没见到俞月待机时间这么久的一面,可以把所有不必要的感官都关闭了。但感觉不坏,她穿着那双印着猫爪的家居鞋走在屋子里,自己总是能轻易找到她。
猫格外喜欢她鞋上的猫爪印,肚子总爱赖在上面,再轻轻一叫,就有吃的了。放空的俞月格外地好说话,把自己和猫都养肥了。
意识到俞月没有和他们合作的打算,俞肃洪两兄弟找上了瞿溪川。接着画饼,想把瞿溪川拉拢过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把这句话套在瞿溪川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瞿溪川的根本不理会他们,你俞家想掺和进瞿家的事,没门!
后来瞿溪川总是在想,如果当初他再谨慎一点,假装答应他们的合作,套取情报,事情是不是会变好一点。
吴秘书调查结果出来了,公司两位刺头买房的原因是为了还赌债,说什么“小赌怡情”,在瞿啸林远赴外国时,胆子变大,胃口养得越来越叼,手脚也不干净起来。
“幸亏少爷发现得早。”
“不,我这步棋走错了。”瞿溪川皱眉,“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你的调查了?”
“是。”
瞿溪川叹气:“难怪迟了。”
“少爷指的是什么事?”
瞿溪川把屏幕移给他看,漫天铺地的帖子都是在讨论瞿啸林国外入狱的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破罐子破摔,他们把我父亲瞿啸林在国外的消息高价买给对家,已经在网上公布了。现在就算不开除他们,他们自己也会自己卷铺盖走人。”
“说不定只是捕风抓影,老板他……”
“不,这是事实。”他的面上一派镇静,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有多慌乱,“过两天关于这件事的证据会越来越多。”
吴秘书冷汗淋漓,少爷早就警告过他要小心点,自己却还以为被发现是件小事,只要能查出事情真相就好:“少爷对不起,全是我的错。”
“不怪你,是我没考虑周全,不该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动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知道这样隐秘的消息......吴秘书,你通知公关部门做好准备,先把公告写出来,在一个合适的时间里发出来。”
“是。”吴秘书得到指令后,立马出去安排。
瞿溪川继续跟进调查,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输入,强迫自己想出解决对策。
是他太过于盲目自信,每次做有关瞿雨月的梦,醒来后都会得到庞大而深入的知识,但他却没有具备与之匹配的经验经历,没融会贯通的应用只会带来灾难。
*******
俞月赶到公司时,看见瞿溪川面色冷静地在电脑上打着文件,指令明确,听不到他谩骂诅咒的崩溃,只是他眼底的一圈阴影泄露了他一夜没睡的疲累。
“溪川。”她走过去,轻轻碰了他的手,他猛地往回缩,这个情景让俞月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样,他的眼神里写着迥然不同的两句话:别理我、救救我、别理我、救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敲了一夜的键盘,他的手红而僵硬,缩回去还保持着原来姿势。
俞月鼻尖微酸,转而去摸他的头,掌心触碰他绒绒的黑发,小心而温柔的。
“辛苦了。”她说。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她,像一个小孩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宠物,茫然无措:“瞿雨月,我搞砸了。”
我搞砸了你的信任,我搞砸了你的崇拜,我搞砸了你的牺牲,到头来我还是那个无能的人,只能缩在墙角逃避的人。
“溪川,不是你的错。事情也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们一定能渡过这个劫的。”
“如果渡不过呢?”只有在她面前,他才露出那脆弱柔软的一面。
“如果渡不过……”俞月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瞿溪川,我养你。”
“瞿溪川,我会画很多很多画养你,你可别忘了,我画画可是很厉害的,我养得起你。就算瞿家没财产了,俞家的财产也拿不到了。我也能养得起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瞿溪川感觉到眼眶很热,垂下眼帘,睫羽轻颤,没什么大不了的。
“溪川,你知道现在你该做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什么?”
“双手交叠搁在桌子上。”她一边说一边演示动作,“把头靠在胳膊上,然后闭眼休息。”俞月直起身:“现在,照做。”
他摇头:“我不能睡觉,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瞿溪川的固执很强,强迫不了他否决的事情,可这次俞月比他更固执,她的脸严肃认真,不能有一点退让:“睡觉。”
“我不睡。”
“睡觉。”
“不。”
俞月堵了一句:“你是小孩子吗?”
瞿溪川不说话了,打字打得酸痛的手又放回键盘上,盯着电脑处理事情。
真拿他没办法。俞月先软和下来了:“就睡三个小时,不,就睡一个小时,可以了吧?”她手指抵在嘴唇边,眼睛潋滟,执拗地要撬开他的固执:“就一个小时。”
瞿溪川拒绝不了这样的她,受蛊惑地点下了头:“好。”
第47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告发出来后,下面出现各式各样的公告。
〔瞿氏那么大家业,就毁在两个小鬼手里,期待瞿小姐直播卖惨的一天。〕
〔楼上搞清楚好吗?是他们父亲的错,关他们俩什么事。〕
〔这种豪门龌龊事多了去了,被捅出来就是他们的错,这就是没能力的表现。〕
〔败家子,怕是喝八二年的拉菲把脑袋都喝驴了。〕
〔三观不敢苟同。〕
〔没钱还管三观。因这事我投资的钱全打水漂了,被人扒到连内裤都不剩,警察叔叔还说我影响市容要罚款。〕
〔楼上的段子略显浮夸,不过瞿氏的股票确实跌得狠了。〕
......
瞿溪川几个星期都在公司屯着,几乎没过家,俞月也帮着处理一些基础的事物,做到帮忙但不帮倒忙的程度。
员工对以前瞿雨月高冷大小姐的印象也有所改观。一位程序员在俞月面带笑容跟他说辛苦后,隐藏在蚊香眼镜下的小眼睛立马变得小星星,忍不住在【上班快乐摸鱼群】冒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get到瞿雨月的颜,美翻了,这才是我心中完美的大小姐啊!〕
〔+1,敲代码敲到吐,唯有磕颜使我快乐。〕
〔大小姐性格也好温柔~老夫一颗沧桑的少男心啊,治愈了治愈了!〕
〔你们都没发现吗?她有一种扫地僧的既视感,深藏不露的那种,有才又有貌啊。〕
〔诸位弟弟别放彩虹屁了,咱能关注一下现实问题吗?比如,这个月的工资会拖吗?瞿氏该不会真的凉凉吧?〕
〔我已经找好下家了,这个月底就跑人。^_^〕
〔公司内部运行良好,工期如常,工资照发。请勿以讹传讹。〕
〔这语气……〕
xx退出群聊
〔???〕所以这是个钓鱼群?
xx退出群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系统提示:【上班摸鱼群】已解散。
......
“处理得怎么样了?”
瞄见俞月进来,瞿溪川鼠标一点,切了一个屏:“还行,关注度已经下去了。”
“给,养生必备。”俞月把杯子递到瞿溪川面前,里面是枸杞和红枣,佟姨说能缓解疲劳,改善血色,“我只加了一点冰糖。”
瞿溪川接过抿了两口。
“不会太甜吧。”
瞿溪川:“不会。”
“对了。”俞月突然想到一件事,手握拳往掌心一拍,“银行贷款的钱批下来了吗?如果有了这笔钱,公司就能更快地运转起来吧。”
“嗯,已经批下来了,多亏了你。”
“我就签个名而已。”瞿溪川的年龄不够,只能由她来签。“不过——”俞月拍头想了想,还是很迷惑,“我什么时候签过名来着,如果不是吴秘书提醒我,我还不知道呢。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眼睛太干净了,藏不住任何秘密,一眼就能望到底。瞿溪川觉得自己太肮脏了,洗不掉的那种肮脏。这种肮脏是刻在骨子里的,随时随地能运用自如。
瞿溪川偏头,不想正视她的眼睛。
“瞿溪川,我发现你的刘海又长了。”她压着桌凑近了,“都遮住眼睛了,有时间要去剪剪了。”
俞月总有种感觉,一旦瞿溪川的头发得盖住了眼,他就爱低着头,掩盖他那双漆黑的眼,于是独属于他那种阴暗的气质又回来了,仿佛有无数个瞿溪川鬼魂阴森森落出来。
他轻轻地答了一个嗯。
“而且——”她的语气存疑,瞿溪川抬眼,看见皱起眉头正在纠结的她,到底是不是?再凑近一点,俞月的眼睛瞪大了,好像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的有!”
“怎么了?”瞿溪川脸上浮现怔忪之色,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惊讶。
是的,他现在没穿西装外套,一件白色衬衫挽起了不对称的袖子,领带因烦躁而扯得松松垮垮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一个穿着不那么规矩的瞿溪川。
他知道自己的穿着不整洁,但这应该不是引起她惊讶的源头,毕竟他已经顶着这副糟糕的形象不知过了几个星期,忙得昏天黑地的。
俞月抓着头发惊呼:“胡子!瞿溪川你长胡子了,快摸摸你自己的下巴,是吧?”
瞿溪川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果然有小小的胡刺拉子,刺刺短短的。他放下手,对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有这么难以接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俞月刮了刮鼻子,老实地点头,“有的。”
“长胡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有点不符合你的人设。”
“难看?”
“不难看。”俞月抓耳挠腮,挤出一条理由,“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怪。”还带了一点痞气,瘦弱白净的小可怜突然变糙了。
瞿溪川想,自己应该立刻去买一把刮胡刀,最好、最贵的那种。
俞月走后,吴秘书捧着一叠文件进来了。
瞿溪川的脸冷下去,吴秘书藏不住话,但发现秘密的本事很强,这样可不好。
吴秘书在他胁迫的眼神下有了压力:“少爷,事情都办好了。”他现在才明白,眼前少年的心机有多深沉,他算计了所有人。
吴秘书心想,要是自己再粗心一点,没有发现银行贷款的日期,恐怕眼前人就会一个人做完整个局,他应该评价少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评价他是老谋深算呢?
“款项都融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少爷。”
“工资该发的都发了,别拖。”
“好的,少爷。”
“还有......”瞿溪川敛了眉,“吴秘书,以后新公司的事就不需要让我姐姐知道了。”
“大小姐是法……”后面的‘人’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瞿溪川打断了。
瞿溪川的语气压了下来:“她不需要操心这些事情,由我全权负责,懂吗?”
吴秘书的心咯噔了一下,低下头,恭顺地答道:“我明白了。”
瞿溪川把文件签完交给他:“还有什么事吗?”
吴秘书把一摞文件携在手里,抱好:“俞肃廷先生来找您了,在下面等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瞿溪川眉头微皱,现在来找自己干''''''''嘛:“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
瞿溪川思忖了一下:“让他进来吧。”
俞肃廷进来了,笑容灿烂,只是那双微挑的桃花眼暗藏玄机:“恭喜啊,瞿老板。”
“什么意思?”
“新公司开张了,能让我入股吗?”俞肃廷眨眨眼,老男人做这个动作一点都不害臊,没有天真,只有算计。
瞿溪川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消息是从你两个哥哥们那里得知的?”
“对啊。”俞肃廷顺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抛高落回手里手里,卡兹咬了一口,“我还得谢谢你,让他们吃了一个大亏。”
“是你引他们注意到这个点上来的。”瞿溪川语气不善。
俞肃廷叫屈:“不是我,是他们盯俞月盯得太紧了,恨不得把她所有的秘密的挖掘出来。她名下顶着一个‘皮包公司’,却突兀地近了一大笔账,当然引人注意了。”
“是我疏忽了,才让他们有空子可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也算因祸得福。暗帐转到明账上面来,你以后行事也会方便一点。不过......拉整个瞿氏企业做了这么大的一个障眼法,你就不怕两边全搞砸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只能赌。”还好,他赌赢了。
“不,还有一个更保险,更方便的方法,你应该知道的。”俞肃廷一双桃花眼微眯,闪过一丝诡笑,“让她去坐牢……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不是吗?”
眼前的少年和自己真想像啊,俞肃廷想,瞿溪川搞砸的从来就不是瞿氏,而是瞿雨月。他对瞿啸林的事业可没那么大的同情心,单单一个瞿氏可不会激起他的愧疚感。
瞿溪川的脸色骤然黑下来,阴鸷在他脸上浮现,他不想承认自己在极短极短的时间里有过这个念头。
俞肃廷:“我家老爷子当年耍的那损招,还以为能在你身上重现。毕竟,你调查过我们家,从蛛丝马迹中也能知道他的发家史——让第一任妻子去坐牢,转危为安。”
这也就是他两位哥哥从迅速出手转为旁观的原因,坑到俞月就等于坑到了俞肃廷。但是他们把瞿溪川想得太简单,也把他想得太简单,他这只“黄雀”都没有出场机会。
俞肃廷抽了两张纸巾擦手:“没想到你中间拐了一个弯,曲线攻击到俞肃洪的公司,现在他们俩都气疯了,忙着处理你搞出来的事。偏偏外界都还以为损失惨重的是瞿氏,哈哈哈……看得我太爽了。对了,我的乖女儿知道整件事吗?有没有被你的计谋吓到。”
“她不需要知道。”
“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没闷在鼓里?啧啧啧,瞿溪川,你不厚道啊。”俞肃廷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笑,“可怜的小月月,还以为你是弱小无助,一碰就倒的瞿溪川,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关怀备至,担忧得那小脸都瘦了一圈,看着我都心疼。”
“我说过她不用你管,我能护住她。”瞿溪川剐过一个眼刀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肃廷双手朝下压了压:“当然当然,到现在我都只是个看戏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告诉她。再说,事情都解决完了,她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怕什么?”
瞿溪川抿唇,没把下半句话说出来。
我只是怕她讨厌我……
第48章
俞肃涛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瞿家那个毛头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敢算计到我们头上来了,把我们的生意不声不响就给抢走,自己倒卖了一个可怜。”
“行了。”俞肃洪喝住他,“几十岁的人了被一个毛头小子耍着玩,还嫌不够丢人吗?这次就当吃了个哑巴亏,让你下面的人去好好反省。”
“二哥,真让那小子得了这个大便宜?”
“你觉得可能吗?怎么说也得给他找点麻烦。”俞肃洪冷笑,“西郊那块地皮找人去闹一闹,打几场架要出血,埋死人坏风水烂尾楼随便编一个,把周围居民调动起来,捏造一些好处,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他没有瞿啸林经验老道,要解决这种事得对付好一阵。”
俞老爷子现存的孩子中,俞肃洪年纪最长,待在俞老爷子的身边最长,看多了自家老爸做的那些事,脑子自然也活泛起来了,敢想敢做,做派学了九成像。
“好的,大哥。”俞肃涛是做熟了这些事的,知道该怎么办,“还有大哥,林娇兰这女人蠢得像猪,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出入各种宴会,容易让人抓住把柄。废物一个,不如踢了她,省得她给我们惹麻烦。”
“不用,留着废物也好过让她去俞肃廷身边当助力。何况,让她待在爸爸身边,时不时还能给我们透点风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对,爸爸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入夜还经常发出一些怪叫,脾气比以前更加阴晴不定,弄得我们都不舒坦。二哥,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能熬?”
俞肃洪剐了他一眼,厉声喝道:“闭嘴。这么多年还没学会把嘴管牢吗?“
俞肃涛小声辩驳:“又不是在家里。”说说而已。
“你可别忘了。”俞肃洪警告,“爸爸手中掌握了多少的东西,到现在一点没放给我们,都牢牢收在自己的手里。如果让俞肃廷抓到我们的把柄,你明白后果是什么吧。”
“二哥,我错了。”
“嗯。”
俞肃涛:“那……二哥,林娇兰需不需要我去警告她一下?让她老实一点。我可不想她坏事。”
“让我想想。”俞肃洪背着手看向窗外,蓝色的天有一架飞机飞过后留下的尾迹,他沉思了一会,开口道:“对了,四妹的公司是新签了一批模特吧?”
“是的,二哥。”
俞肃洪两指搓了搓,说了一个主意:“这样,你去跟四妹商量一下,让她暗中找几个‘有上进心’的男模特,带他们去宴会上玩玩……”有上进心几个字着重强调。
他说话留白,但耐不住俞肃涛可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眼骨碌才转了半圈,就明白了他二哥的意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哥,你是想……”
俞肃洪接下他的话:“嗯,把柄总归要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才安心。”
“行,我这就去安排。”
******
入夜。
偌大的俞宅里响着幽灵的回声,冷风顺着没关紧的窗缝溜进来,雕花的窗框子吱呀呀响着,好像婴儿的泣涕声。
俞老爷子闭着眼,叠着褶皱的眼皮垂到眼睑,脸廋得只剩一张皮,薄得像一张纸,一戳就破,清明的眼睛混浊成一团脓水,化了淡了。眼里嘴里滚动着疼,啊……啊……干哑,挤不出一点水的嗓音。
模模糊糊间,一个鬼影影影绰绰,应该是个美人,扎着两条小辫,一身红棉袄。现在脸看不清了,唯有那双眼是看得清楚的,藏着无尽的哀伤和仇怨。
女人幽幽地飘来了,脸上尽是血和玻璃渣子。脸一瞬变了,是厉鬼,再一闪现,是人脸。
她开口了,一开始是嘴皮在动,然后是喉咙在动,紧接着有了声音:阿南……阿南……你看看我。
“别过来,别过来……吴管家,让她走,快让她走。”俞老爷的手在空中乱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整张脸是鬼影的反复分现:“阿南,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我答应过你不会说出去的,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去借钱,我去坐牢,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
她喃喃着:“阿南,你的心好狠,不放过我,也不放过我的孩子,你知道他们要去接我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吴管家,快来,让她走。”
“就是你,我知道就是你,就是你,你还有你的好情人,你纵容了她。”女人的脸变得狰狞,反复重复着,“车轮胎松了,还有刹车带断了……车轮胎松了,还有刹车带断了……车轮胎松了,还有刹车带断了……”
吴管家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不正常,急忙开门进去,最近老爷常做噩梦,所以连门也不敢锁。
他一进去,就发现老爷在抽搐,鬼上身似的。吴管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老爷子抖得更厉害了,吴管家赶紧摇醒他:“老爷,快醒醒,快醒醒啊。”
俞老爷子惺忪的眼打开一条细缝,猛地抓住吴管家的手臂,用力地晃着:“把……把她赶走。”
吴管家侧着耳朵问:“老爷,谁啊?”
俞老爷子颤巍巍的手虚指了后面:“她,把她赶走。”
一阵阴风吹,吴管家的脖子凉飕飕的,他缩着脖子慢慢往后看,一盏小夜灯的灯罩晃荡着光,从窗缝外溜进来的风小恶作剧地拨弄了它。
吴管家松了口气:“老爷,没人,你屋里头就我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声音,你听不见声音吗?”俞老爷暴怒中夹带着惊恐,“她还在说话,快把她赶走,快……快……”
“老爷,是风吹进来了,我去把窗户关上就没有声音了。”大概率是女佣为了通风留了一条缝。
吴管家走到窗户旁,双手合上窗户,合得密密严严的,屋里没有一点风,也没有声音。仿佛所有空气的流动都静止了,属于将死之人那种辛辣呛鼻的气味又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从这种味道中,吴管家似乎感到俞老爷在一点点的死去,腐烂……尸虫从人心滋生,生出了尾巴,扭动、扭动,生出了眼睛、嘴、嘴里墨绿色的汁液。
吴管家甩掉脑袋中荒缪的幻想,轻声呼唤着:“老爷,老爷。”他害怕他死去,这个氛围看起来很适合一个枭雄的死。
一秒、两秒、三秒、俞老爷重重地喘息了几声,平静下来了。
今晚和以往一样,俞老爷又一次从死神的手里逃出来。今晚又和以往不同,只有吴管家一人,孝子爱妻通通不在。
“他们人呢?”
他们是谁,吴管家自然明白,一一答道:“二少爷和三少爷在公司处理业务,四小姐回婆家过生日了,夫人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五少爷今天倒是回来看过您一回,但您没醒不知道,他就走了。”
“一个一个的……”后面的话含在嘴里听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吴管家以为他对自己没话说时,俞老爷又开口问,声音像卡了一口痰在喉咙里:“吴管家,你跟了我多久了?”
“老爷,四十二年。”
“四十二年,真长啊。”想当初,他一个穷小子连饭都吃不饱,一个窝窝头得掰成两半吃,到现在拥有这么大的家业。公司迁到海外又迁回来,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不想再过苦日子。为什么他们都不能理解呢?
吴管家:“是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俞老爷偏过头看他:“吴管家,你认命吗?”
吴管家点点头:“认的,老爷。”
“那你认为我认命吗?”
吴管家摇头,如果眼前人认命,他会在山沟子里给人家放一辈子牛出不来。那个年代,有许多许多的人头破血流都想闯出一条路,有人成功了,有人失败了,俞老爷属于多数里的少数,成功致富。
“我原本也以为自己不认命,要是我认命了,就不可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但我现在服了,该认的还得认,该还的还得还……”俞老爷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吴管家连忙走近帮他顺了气:“老爷,我去帮你倒杯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俞老爷虚弱地摆摆手,捋顺了气接着说,“吴管家,明天让律师过来一趟,我要跟他说一些事情,别惊动任何人。”
“好的,老爷。”
“把灯打开,太暗了。”
“是,老爷。”
俞老爷愣愣地望着天花板,那神情是屈服,吴管家记不清上一次看到他这种神情是在什么时候了。
第二天,林娇兰迈着虚浮而满足的步子回到家里。这段日子她都过得憋屈,忍受俞老爷给的难堪,忍受俞家兄弟给的难堪,忍受佣人若有似无的鄙夷眼神……
她需要放松,放松后接着熬,她年轻命长,熬得过的。
林娇兰催眠自己,她知道老爷子的前三任妻子都没有好下场,但她深信自己是那个意外,老爷子没多久可活了,他死后自己会得到足够多的钱,下半辈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林娇兰从女佣出入倒垃圾的小门进去,正好看见律师的身影。现在一个律师到俞家来,还偷偷摸摸的不想让人知道,一定有鬼。她得去跟俞家兄弟俩说说,省得他们每天都嚼耳根子骂她没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49章
“林娇兰看着赵律师上车走了,心里记下了这件事,转身上车去了俞肃洪的公司。
林娇兰刚当上俞夫人的那阵子,飘到没边,为了树威风、亮身份几乎天天来这里,想上演一场母慈子孝的场面。一开始俞肃洪俩兄弟还愿意装装,三四次过后就烦了,明里暗里嘲讽她。林娇兰才从云端回到现实,在俞家兄弟面前收敛了点。
前台还认识这位俞夫人的年轻面孔,不敢拦得太过,林娇兰凭不要脸的精神硬是闯了进去。
办公室里,俞肃涛接到前台接进来的电话:“二哥,林娇兰来了。”
这句话刚说完,林娇兰就撞开了玻璃门冲进来,爱马仕包包往桌子上一拍,眼睛从俞肃洪身上瞟到俞肃涛身上,不敢碰硬骨头,挑稍微软点的啃:“俞肃涛,你什么意思?我是真心站在你们这边的,可你们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还处处针对我。”
“真心?你倒说得出口。”俞肃洪不屑地哼了一声,“刚开始爸爸病的时候,你可是做了两手准备,一边是我们,一边是俞肃廷,你的真心可真够多的。到现在也没做成过一件事。”
“你别瞧不起人,今天我就是带着大消息来的。”
俞肃洪听到这话,终于有兴趣开口了:“有什么事就说。”
现在轮到你们急了?林娇兰得意地坐下,翘腿,从爱马仕包包里拿出粉扑,一边照镜子补妆,一边慢条斯理地开口,把今早遇到的事一一详述出来。
俞肃洪听完,一张脸紧绷着,周围的空气都凝住了:“你是说我爸爸从外面找了一位新律师,而不是常来家里的赵律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你怎么能判定他是律师?”
“他的公文包很特殊,印着他们公司的名称和logo,我专门拍下来。”林娇兰拿出了手机,点开给他们看,“我搜索了一下,是一家律师所,律师的名字叫徐卓,你们不信我可以再去调查一下。”
俞肃涛急了,赶紧问他二哥:“二哥,那我们布置的暗线不是……”
“事到如今,只能想别的办法。”俞肃洪沉吟着,“没有人会无破绽的。肃涛,你去查查这个律师是什么背景,家里有些什么人,至于你……”他看向林娇兰:“如果你不想一份钱都捞不到的话,就好好用你当初进俞家的本事,想办法让爸爸跟你说说两句‘心里话’。”
俞肃洪连场面话都不想说了。
林娇兰扑粉的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知……知道了。”她绝对不要回到三十平方米的棺材屋里,体验断水断电,一包调料包分俩个人吃的日子。
******
一个星期后,俞肃涛那边没有进展,反而是林娇兰套上了话,因为俞老爷越发喜欢在半梦半醒时说胡话了。
然后,林娇兰知道了俞老爷会娶她的原因,是因为恐惧和亏欠。
初遇俞老爷时,林娇兰穿着一身a货,太艳而衬得太俗的眼影,挎着一个备胎给她买的、边角蹭破一点皮的鳄鱼皮包,却意外对了俞老爷的胃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光火石间,俞老爷想起他第一任妻子,一个朴素的、有几分姿色但略带土味的农村女人,招了他这个穷放牛的苦孤儿当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他是当得不痛快的,带着一种自卑和嫌恶的心情去倒插门。他带着审视去看他的妻子,那个该和所有平常女人一样,给他暖被窝、端洗脚水的女人总是比他的主意多,脑子过分的活跃,在家过分的有主见。
当她蹬着一辆没了气的自行车去见重大客户时,会扑上浓浓的粉、红红的腮帮子,三伏天蒸得她鼻尖上沁出薄薄的汗。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不高贵、不优雅、没钱装阔,嘴笨却急切想要讨好人,她用这种小丑式的自曝来娱乐他人,从而给家里换来一笔笔订单......
对于第一任妻子,俞老爷穷时嫌弃她,富时亏欠她,当得知她的死讯是害怕、愧疚而又感到安心,在这个家里,他终于成了最有话语权的一个人,谁都不能和他顶嘴。
过了多年后,林娇兰出现了,和妻子五分像的外貌,蓬勃而活力的年纪,比自己低得多的社会地位,不太灵光的脑子,再加上格局狭窄的野心——正好可以让俞老爷来自我衬托、自我催眠、自我感动,同时也可以弥补他因亏欠产生的惶恐。
凭良心说,在俞老爷四任妻子中,林娇兰是他娶的唯一一位无关任何利益纠葛的妻子。
但是,这种亏欠在俞老爷知道俞月的存在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对林娇兰那张与原妻有五分相似的脸的恐惧。
于是在一年前,林娇兰在俞家的地位变得不好过起来,成一个笑话一样的存在。
林娇兰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就是恨上了俞月,作为瞿家的大小姐她已经活得够滋润了,为什么还要来抢自己的东西。
林娇兰咬牙切齿,继续偷听俞老爷的话,他已经到了和其他老人一样衰老的时段,爱缅怀过去,追忆苦难与荣耀——怎样挣到第一桶金、怎样去酒楼点完菜谱中所有的菜、怎样拥有一辆铮亮崭新的红摩托......
林娇兰从这些只言片语中苦熬深挖,渴望得到遗产的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老爷再精明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不知“是真是假”,他的记忆发生严重错乱,将为他立遗嘱的律师错记成赵律师,并专门打电话向他了解情况,这个“情况”半句不改地转入俞肃洪他们的耳朵中。
按这种情况,俞肃洪两兄弟将会得到最多财产,高枕无忧等老爷子哏屁就行。
但以这种方式得到的信息,并不能使俞肃洪感到安心。他继承了父亲的精明和老辣,不相信有白送上门的礼物。
这段消息不可信有的点有两个。
一、一生精明的父亲真会那么“巧”的记错,又那么“巧”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打电话给赵律师吗?俞肃洪宁愿相信是这父亲为了警告他安分点而用的手段。
二、就算父亲真的打电话给赵律师了,安插在赵律师身边的暗线,真的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吗?还有顽固不化的赵律师,他们花了很大精力都没买通赵律师,他是不是已经和俞肃廷勾搭上了呢?
基于以上两点,俞肃洪判定这是条假消息,毫无参考价值。再过一两天,俞肃涛手底下发现,这位手握百亿遗产的新律师徐卓和俞肃廷来往密切,言语友善,很可能关于遗产的信息已经被俞肃廷掌握,甚至是篡改!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俞肃洪就忍不住摔杯子骂爹。
几天后,事情出现转机。
据可靠消息,徐卓并不想冒这么大险去篡改遗嘱,他表示他只会告诉俞肃廷遗产的继承情况——即新认的俞小姐将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俞月会成最大的赢家?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从林娇兰那里传来的消息,这几天父亲念叨得最多的就是关于过去,而出场次数最多的就是父亲的第一个妻子。基于“赎罪”产生的报复性补偿,作用在俞老爷子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不是好消息,但比前一个消息好多了。
现在重点要放在俞月身上,如何把她笼络到他们这边是一个难题。既然软的方法没有用,那就软硬结合,来个离间计。
俞肃洪决定牺牲掉一枚棋子——林娇兰,反正她已经没啥用处了。
林娇兰对此一无所知,从知道俞肃洪将获得最多财产的那一刻起,她的心情就一扫之前的阴霾,变得愉快和得意起来。她站对了边,现在只等老爷子死掉,一切就会变得美好起来。
她太高兴了,太得得意了,以至于和小模特的约会都失去了原有的谨慎。为了追求新鲜和刺激,小模特建议去小旅馆体验原始的野性,林娇兰同意了,在这里他们度过了一个愉悦的周末。
没想到在几天后,一个视频寄到她的邮箱中,里面是她和模特亲热的画面。那旅馆竟然装有隐藏摄像头!摄像头清清楚楚拍摄到了她每一个表情、每一寸肌肤和每一下动作。
这份邮件后面附有要求,让她在一个月之内窃取俞肃洪公司机密,挖出他的丑闻。否则,这个视频将会在各大网站上轮流播放。
林娇兰牙齿打着颤,浑身犹如浸了冰水一样冷。要是这段视频落到俞老爷子的手里,林娇兰当天晚上就会被扔出俞家,一分钱也拿不到。
可恶,这一定是俞肃廷搞的鬼,他知道俞肃洪两兄弟会得到俞老爷子的大笔财产,所以想搞事情抹黑俞肃洪,让老爷子对他们失望,重新制定财产。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她帮俞肃廷找出俞肃洪的丑闻,老爷子一气之下很可能会重新制定财产,而她自己也捞不到好处;如果不帮,视频曝光被俞老爷知道后,自己则会被扫地出门。
进退两难,林娇兰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先保住自己,找出俞肃洪的丑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娇兰满心满意地做好打算,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俞肃洪当场抓到,他知道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简直像在她身上安了监控一样,压根无法做任何手脚。俞肃廷还真看得起她,让她做这种事。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娇兰的身子软下去了,扯着俞肃涛的裤脚求情:“我也是没办法啊,俞肃廷那个混蛋拿视频威胁我,我只能照做。”
“什么视频。”
“就......”林娇兰说不出口,顾左右而言他。
俞肃洪威胁:“你要是不说,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到此为止。”
“别,我说。”林娇兰低着头,一五一十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俞肃涛在一旁嬉笑:“感觉如何?”
林娇兰装作没听见,继续恳乞俞肃洪:“你们帮一帮我吧,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事,你们不能将我一脚踢开。”
俞肃涛眼底闪过一丝嘲弄,真是蠢到家了,一点小把戏就把她骗的团团转。
俞肃洪面上无愠怒,反而温和的、带着安抚性地提了一个建议:“其实,有一个办法能让俞肃廷不敢轻举妄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办法?”
“只有你手头上也有同样一个能威胁到他的视频,他不就不敢动你吗?”
林娇兰愣愣地问:“你是说找人去勾引俞肃廷?”
俞肃涛嗤笑:“这顶个屁用。”
的确顶不了屁用,先不说俞肃廷会不会上当,就算他上当了,拿着这个视频又有什么用?社会在“性”上一字,对男人的宽容度历来就比女人可高得多。
林娇兰没理会俞肃涛的嘲讽,而是挂着哭花了的眼影看向俞肃洪,等着他说话。只要他开口,自己就有救了。
“人选错了。”
“嗯?”
“俞月——从她下手。”
“她?”林娇兰的语气里带有隐隐的嫉妒和愤恨,“她一直呆在瞿家,也不常和我们往来,怎么下手?”
俞肃洪弯出一个虚假的、却能安定人心的笑。如果仔细端详,你会发现俞肃涛眼角的鱼尾纹和中年时期的俞老爷子很像,同样的运筹帷幄,同样的心有谋略:“她现在不在瞿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她在哪里?”
“她和瞿溪川一起去了西郊。”
西郊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来回要一个小半天。前几年才发展起来,所以有一些地很繁华,和这里差不多,有一些地方还处于荒芜的状态。
最近那里有一块地有纷争,不管是地痞流氓、还是蜜蜂苍蝇都想过去闹闹,想从这个大项目中刮一点好处下来。
剩下的话,就由俞肃涛来说了:“那边想赚钱,不怕事的混混多……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林娇兰脸上的肌肉有一种丑态恐惧的痉挛:“可是这样做……”
“这样做,你能保住自己。”俞肃洪的表情像一只凶狠的狮子。
“我……我知道了。”是的,钱才是最重要的,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可惜,生活这个小姑娘,永远爱和人开玩笑。顺心、一劳永逸,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第50章
徐卓给老友倒了杯茶,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到他是既开心又闹心:“这次又有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遗产。”
徐卓送进口的咖啡差点喷出来:“这事咋还没完呢,我都快成了你的犯罪团伙了。”
“放心。”俞肃廷没心没肺地笑着,“如果你进去,我一定尽全力捞你。”
“去你的吧。”徐卓真想一拳打在他灿白的牙齿上,交友不慎、交友不慎,自己怎么就交了这样一个朋友。
“我不会害到你,出了事我自己抗着。凭咱俩快十年的交情,你不会对我这点信任感都没有吧?”
徐卓弹了一下舌尖,还是不放心地问:“伪造遗产,你真想进大牢啊?”
“我哪敢啊,只是为了骗过我那位精明的二哥而已,既然是戏嘛,道具也得备齐全了。再说了,我要真想把假的弄成真的,那也得先把真的毁掉才万无一失,否则做白工,你说是不是啊?徐大律师。”
“你倒是想。”徐卓哼了一声,“真的那一份没在我手里,在赵大律师手上,你家老爷子信任的是赵大律师,那里看得上我这种不靠谱的野律师呢。我凑上去给人家赔脸,贱!”
俞肃廷刮了刮鼻子,这事是他做得不厚道,大清早巴巴让人过来,结果就请人喝一杯清茶,又把人给赶回去了,换谁谁心里都堵一口气:“事急从简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滚,你明明就是早有预谋,挖坑等我跳。”明明是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白兔。
利用林娇兰这个猪队友的亲眼所见,让俞肃洪误认为俞老爷子是找了一个新律师来制定遗产,从而挖出俞家潜藏的种种矛盾,然后耐心等待一个□□,砰!炸开一切。
“帮帮忙。”俞肃廷摊开手,指尖往手心里招了招,“给我吧。”
徐卓僵持了一会,终于松了口:“好吧,谁叫我们都有一个不靠谱的爸呢。”
徐卓把东西交给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俞肃廷拿到手翻看了下,放在自己的膝上拍了拍,意定神闲地开口了:“最近我对一个男模特很感兴趣,新晋的易xx你知道吧?”
徐卓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悄悄把屁股挪远了点:“别买关子了,快说。”
“''''''''在八卦热帖里,有一位自称是这位新晋小鲜肉的前女友爆料,这位哥们为事业卖屁股,而他的金主就是他的老板,俞家四小姐。”
“俞洛梅?这倒有趣,接着说。”
俞肃廷食指触了一下额间:“可惜,他的前女友只说对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
“这位易模特确实有金主,否则不可能进入只邀请商界人士和家属的慈善宴会。但他的前女友搞错人了,他的金主可不是俞洛梅,而是林娇兰。”
“噗。”徐卓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继母。”从同父异母的姐姐变成年轻貌美的继母,这走向真魔幻。
“对,她原本是和另一个模特有眉目,而仅仅在三天之后,那个模特就被整了,还被爆出许多不堪的新闻。而这天,林娇兰在网上配图发文:谢谢好心人捡到她的钱包。我从图片中的尾指判断那只手是属于易xx的。”
“卧槽!这也行。”
“从这点出发,很多蛛丝马迹就有迹可循了,把它们组合起来,就可以确定了。”
这瓜真大,他办了这么多个案子,也顶不过今天的瓜好吃。徐卓大叹牛逼:“说真的,你可以和瞿家那位少爷开一个侦探社,当初我还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呢。现在想想,早知道你有这能力,我干嘛费这个劲呢。”
“他的电脑技术可比我好多了,我还得去求他帮忙呢。”
“帮什么忙?”
“黑电脑,一定有许多有趣的东西藏在里面的,不找出来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卓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想让他们窝里斗。”
“既然他们送主动破绽给我,我不接受就可惜了。在加上我手上这份伪造资料,足够能老爷子看到所有的肮脏。”
这是要把俞家搅得天翻地覆的节奏啊。
“我可警告你,别玩得太过,小心把无辜的人卷进来。
西郊夜晚的风夹杂着尘土的颗粒,吸进肺里有一种憋闷感。
瞿溪川和这里不对付,过敏体质,却忙着处理闹事一直抗着没说。原本三天要来医院打一次过敏针却总是拖着,因为耽误时间,而且第二天会处于昏沉的状态,影响他的工作效率。
还好俞月发现了,拖着他来医院检查。这一次拖的时间太久所以医生给他打完一针后还要调一瓶液退红肿。
此时此刻,瞿溪川现在躺在床上,乖得像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熊。
俞月坐在床边,把眼泪都要气出来了。
“来来来,这位不怕死的壮士,我给你科普一下什么叫过敏!”俞月拿着一个手机,读着百度百科,“过敏反应是指已产生免疫的机体在再次接受相同抗原刺激时所发生的组织损伤……个别病情严重的,可因支气管痉挛、窒息或过敏性休克而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强调:“会死!会死!懂了吗?”
瞿溪川把头偏向一旁,他讨厌让俞月看到这一面,柔弱、情绪化,简直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三天一次针,你可别说你是因为怕疼才拖着不打?”
瞿溪川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俞月扶额,对于他这种不顶嘴、不合作的态度感到无可奈何:“是不是要和你‘拉勾勾’才会听话?瞿小朋友?”
他的肩膀微动了下,有了一点反应,但还是不说话。
俞月用手去碰了碰他的被子,饱满肥实的棉被留下了一个可爱的手印子:“瞿小朋友,能应我一声吗?”
从背面传来他沉闷的声音:“别这么叫我。”
开口了,俞月眼底漾出了笑,还知道害臊。她的手伸出去拉了拉他的被角:“诶诶,要不要给你买糖吃?甜甜的牛奶糖,吃完打针就不疼了。”
“……”幼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再说下去他可真该恼了。
俞月话题一转,劝道:“明天就休息一下,行吗。能干也不能一直干下去,机器人还有维修检查的时候呢。既然这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你的身体也要给我好好养,养好了我们就回去。”按时间算,回去后她也要准备开学的东西了。
瞿溪川皱了眉:“明天我要……”
俞月手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截住他后半段的话:“没解决完的小尾巴就留给我解决,有吴秘书帮忙,处理起来不会很困难。”
瞿溪川勉强答应了。
隔天,俞月随吴秘书去派出所指认了某些刺头,又和工地负责人确认了一些后续工作。
忙完已经到黄昏了,俞月准备去医院看瞿溪川。就在这个时候,瞿溪川突然打来一个电话,开头第一句就是劈头盖脸地问:“你没事吧?”
俞月不明所以:“没事啊,怎么了?”
“你在哪?我去接你。”不知是不是俞月的错觉,电话里的他说话声中加了一点颤音。
俞月:“不用,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在那等我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忽视她的建议,强硬地问:“你走哪条路?”
该是多不喜欢医院啊,一刻都不想多待,俞月暗笑:“西和路,二十分钟就能到,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西和路,正是从荒芜到繁华的连接口,将来等现在这块地开发起来了,带动经济发展人口会从市中心慢慢往外围迁。
瞿溪川的呼吸声起伏很重,却用力地压制着:“听我的,立刻让司机在路边停下,别挂电话,我会在路上跟你说明情况。”
意识到事情不一般,俞月打算按他的方法做。就在这时,一辆大卡车竟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过来,两盏大车灯的映照下,是司机惊颚的脸庞。
随着一身尖锐的急刹车后,黑车车头被撞扁。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血和油一样多,交融在柏油路上,散发着铁锈的味道。
俞月昏沉地靠在窗玻璃上,她不知道司机怎么样了,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疼,很冷。
她的脑袋扎进小碎玻璃,手上戴着的玉镯也碎了,扎进她的血管里,喉咙疼得无法说话,应该是被碎玻璃溅到划破了。她在失血,大量地失血导致她的体温急速下降。
好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想把胸前的书包抱紧一些,可是没办法,一动就疼。她的视线缓缓移向书包拉链,那里有瞿溪川送给她的布偶,在这车里,布偶居然比人有人气。
她害怕司机已经死去,现在自己是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于是,俞月紧紧地看着布偶,一刻也不离开,瞿溪川好像还在说话,越来越大声,可是她听不清了,她的感官只剩下视觉,视觉里只剩下小溪川。
慢慢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恍惚中,她好像看见小溪川在哭,自己的血渗入它的身体里,把它的头都染红了。
对不起,把你弄脏了。
她知道瞿溪川最爱干净了,总爱穿着白衬杉。
电话还在连着线,一个疯狂叫嚷的声音打破死亡应有的静谧。
喂,出什么事了?
喂!瞿雨月,你应我一声。
喂!喂!瞿雨月!
姐姐,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叫都没有回应,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渐渐的,疯狂变成了小兽似的呜咽。
求求你,别走。
求求你,别丢下我……
瞿雨月!不是说要一直陪我的吗?
***
俞肃廷和徐卓赶到医院时,看到了陷入呆愣的状态的瞿溪川。
他坐在暗影处,手上捧着一个染了血的小布偶和碎玉镯,背低得不能再低,白衬衫上大片的污血,杂乱的黑发垂下,遮住了他半张脸。
抬头,手术灯还亮着。俞肃廷沉默了一会,手搭在他的肩上:“抱歉。”
下一秒,俞肃廷的中指就被压住,往上折,咔嚓,是骨头松动的声音。瞿溪川疯叫起来,猛的发力,抱住他的腰,一头往他肚子上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肃廷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到跌到地上,瞿溪川却不肯罢休,一个一个拳头落在俞肃廷的脸上,拳拳到肉。
这时候,俞肃廷才看清他刘海遮掩下到眼睛。那双眼睛充斥着灼烈的红,血丝布满,黑色的瞳孔却空无一物,只剩下麻木。
是的,瞿溪川太聪明了,他知道俞肃廷手上关于林娇兰视频的公开,让一切都走上了不可控,而这视频是自己帮他找出来了,他和俞肃廷都是间接伤害俞月的凶手。
俞肃廷从头至尾只想报复俞家,其他的事他根本就不会考虑,自己察觉得太慢了!太慢了!
俞肃廷双手摊开,脸偏到一旁,一副不反抗、不还击的态度。瞿溪川继续揍,拳头骨红肿擦出了血,他却不肯停止,俞肃廷的脸被揍青了。
徐卓赶紧上前拉架:“小孩,现在要紧的里面的那个,你在这里发泄有什么用。”
小孩,是,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没用的小孩。瞿溪川瘫坐回原来的座位,一言不发,像具无人认领的死尸。
萧明睿听到消息也从外地赶回来,看到一团糟的情况,头都要炸开了。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俞肃廷擦掉眼角的血,颓然地起身:“是林娇兰干的,她现在被赶出俞家。”他顿了顿又说道:“也许还有我两位哥哥的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明睿哑然:“你究竟干了什么。”
“设计让我父亲重新定遗产,我成功了。”让其他人都露出丑态,只是他没想到代价这么大。
“瞿雨月受伤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没出来。”
“该死。”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手术灯熄了,医生摘下面罩从手术室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
“她的头部和身上都受到了严重的挤压和刺刺伤,而且失血过多,我们已经取出所有的玻璃片,但病人的身体状况依然不乐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什么时候能醒。”
“说不好,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
植物人?
留不住,不管他怎样拼命都留不住她。
瞿溪川的心骤然间空了,他的世界再一次陷入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车祸安排上了……
第51章
小月、小月......小巷的尽头闪着耀眼刺目的亮光,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阳光太满了,满得能包住了整个小巷,流动的光线起起伏伏,连成波光粼粼的水面。俞月的身边围绕着无数个迷幻的光晕,明明灭灭地跳动着,好像在催促她快走快走。
记得吗?我们要去游乐园。
朋友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了,今天她要和朋友出去玩,为此她还专门换上了一套漂亮的水手服。
除此之外,她好像应该记住更重要的事,俞月头疼欲裂,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她的胸口上,重得透不过气。
要迟到了,朋友过来拖着她的手腕走。
朋友力气很大,脚步很快,背影挺直而峻厉,没带一点人情味。
俞月始终见不到她的正脸,从后头往过去,俞月只能看到她的脖颈和四分之一的侧脸,朋友的正面始终隐匿在亮光中,堆满了杂乱无章的线条,那一定是阳光太饱满的缘故。
俞月被她拖着走,不长的小巷走着走着,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别走!
声音很大,夹杂着哭泣,是从一条岔路传出来的。俞月转头望进去,里面是幽黑一片,任何光探进去都不能发亮,与其说那是一条路,不如说那是一口井,吞噬所有的光明。
俞月停下来了,那个声音让她在意。幽暗的岔路没再传出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静得让人感觉到绝望。
拉着她的手的力气丝毫不减,不容任何耽搁,快走快走,朋友说。
俞月恍惚地跟着她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迎面出现一个小布偶,样子很像瞿溪川,短短的手短短的腿,埋头哭着和她擦肩而过,俞月回头看去,小布偶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
俞月再一次停下了。
快走快走,这一次,朋友是发狠地拖着她往光亮处走。
俞月不得不继续走。
俞月是在一张白色的床上醒来的,四周都是封闭的,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墙上有一大坨颜料糊在上面,毫无美感。空气中飘散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人作呕。
她看着自己的手臂,是一圈一圈的红痕,在白胶布的紧缚下留下来的,身上是一件病号服。俞月摸了摸自己的头,包着厚厚的纱布,还有一点疼痛。
她想起来了,自己出了车祸,那么照理说这里就是医院了,只是这一间单人病房好奇怪,闷得令人压抑,俞月非常不喜欢。
一个护士开门进来,看见她醒过来,慌张地调转过头跑出去。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带着几个男护工匆匆走进来。
医生没对让男护工压紧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
为什么要怎么做?俞月很不舒服,她的身体微微挣扎,手臂就会被禁锢得更紧。
医生的手撑开她的眼皮,用小手电筒照进去,俞月眼前一片光亮,刺眼,刺眼得让她想流眼泪,俞月心里的恐慌急剧增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医生脱口而出无数个专业术语,长长的英文单词就像另一种陌生语言,俞月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医生终于检查完毕,示意护工可以放开她。俞月的身子马上往后缩,这些人还要对她做什么?
一个画板和一只彩笔被递到俞月的面前,医生用英语跟她说:“俞小姐,请您画一幅画好吗?”
为什么要画画?俞月低头松了松手腕,戒备地看着周围人,抿紧嘴不说话。
护士以为她听不懂,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将医生的话翻译一遍。
俞月还是没接画板,而是反问道:“是谁送我进来的,我什么时候能走?”
“只要您画完这一幅画,我们会通知您的弟弟来接您的。”
“你是说瞿溪川把我送进来的?”
“我们不能透露太多。不过我们可以告诉你的是,医生会从画里来评定您的精神状态。如果您的精神状态健康,出院手续马上能办好,所以请您务必认真对待。”
在这种情况下,顺从比反抗来的有效。俞月犹豫的接过画笔,想了想,画了一个瞿溪川小布偶,它黑暗的小巷中走出来,貔貅脸上挂着开心的笑,与她梦中所见的情景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俞月画好之后交给医生,医生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没逃过俞月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画的画很奇怪吗?
医生对她说了几句安抚性的话,让她好好休息,别担心太多,然后就带着护工都出去了,门也关上了。
又留下俞月一个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俞月完全搞不清楚。
隔日。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不苟言笑的面容,肩宽腿长的身材,目测比她高一个头不止。
俞月讶异:“溪川?”成熟版的瞿溪川。
“我知道你会来的。”
‘会来’,而不是‘回来’也不是‘醒来’。只是在这档口,俞月没有注意到其中细微的差别。
“姐姐,我们回家。”瞿溪川慢慢地走进,语气微微颤抖着,他拼命抑制住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声,唯恐吓到她。
俞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嘴巴,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额……你长得好高。”夸他长得高总该没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的脚步顿住,五官有一瞬间的扭曲,阴戾在他的眉角间浮现,却很快换上了一个儒雅得过分讨好的笑:“那是因为姐姐睡了很久。”
太不像她认识的瞿溪川了,这样的的瞿溪川对俞月而言实在太陌生了。
俞月压住心中的陌生感,问道:“我究竟睡……不,是昏迷了多久?”一两年?三四年?五六年?七年八年?到底得多久才能让瞿溪川长这么高。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轻轻地抓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子中闪着熠熠的光,仿佛等到了救赎:“很久,久到我都怀疑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不过,姐姐还是来了,而且还很健康。”从身体到心灵都很健康,干净得不像话,他简直不能移开一刻视线,只想牢牢地黏住她。
“是……是吗?”俞月的心里有些异样,她居然想把手从瞿溪川的触碰中抽离出来,他也让她感到不舒服了。是因为他长大的缘故,还是因为她不喜欢这个病房的缘故?
瞿溪川松开了她,对她说:“我去办出院手续,你在这里换上病号服,衣服助理马上会你送来的,好吗?”
俞月傻傻地点头。
好像他以前养的一只猫,乖乖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瞿溪川伸手想拍拍她的头,俞月却下意识地躲了过去。
两人都愣住了。
瞿溪川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笑容不变:“那我去了。”
“嗯。”俞月答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走了,一个助理给她送来一件衣服,白色长裙缀着花边蕾丝,俞月曾经在她的噩梦里见过,那噩梦太可怕了,以至于她记到现在。
一只黑猫的各个部分被切割,然后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身边、挂在她身上,污血把白色长裙都染红了……那种感觉非常真实、非常可怖,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巧合,只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俞月努力忽视心中的异样感,换上了这条长裙,尽管她对这条裙子有种不小的排斥感。
瞿溪川办好了出院手续,带俞月出了医院。
瞿溪川开车,俞月坐在了黑车的副驾驶位上,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脑袋放空着:高楼大厦、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以及成堆的外国人面孔,晃得她眼乱。
俞月转头问他:“我们现在在哪一个国家?”
“r国。”
r国,是有众多岛屿和广袤无垠的蓝天、一望无际的大海的地方。瞿溪川一直渴望去看海,在沙滩上能碎成无数蓝色星星的海,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多好。
在他身上找回和以前瞿溪川一样的相同点,让俞月的心踏实了些。果然,瞿溪川还是瞿溪川吧。
车子从人群拥挤的城市驶向长长的公路,最后到达干净的码头,几只海鸥在天空中盘旋,一个钓鱼的老人掰着面包屑扔到水中,海鸥有时叼到面包屑,有时叼到吃面包屑的鱼。
真是个悠闲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来这里干什么呢?
“溪川,要捕鱼?”
单单是这两个字,就让瞿溪川的心里涌出一股喜悦:“不是。”
“要看海?”
“不是。”
“那是……”
“要回家。”瞿溪川公布了他的正确答案。
“回家?”俞月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是的,我买了一个岛,岛上有房子,我们要去搬那里住。”瞿溪川指着码头上拴着的游艇说,“我们要坐这个去。”
“船长在里面吗?可以让他带我去船舱里参观参观吗?”俞月欣喜地问。
“我就是船长,姐姐,这艘船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会让姐姐进去船舱看的。”他什么都能满足她,除了她想要离开他身边这一条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想,在她不在的日子里,瞿溪川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会开船!还克服了很多东西,比如不怕水,她可记得在理发店里瞿溪川洗头时被淹得惨兮兮的模样。
“好厉害。”俞月真心地夸奖到。
瞿溪川的眸子弯了弯,好像有点真实性了。对俞月来说,他此时的笑容比刚才要真实得多。
但还有一个问题。
俞月问道:“你的工作怎么办,在岛上来回会很麻烦吧?”
“姐姐,我有私人飞机,不会太麻烦的。而且,我昨天从z市连夜飞到这里来,姐姐,你总得让我休息几天当做度假吧。“
说得好有道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俞月点头,没问题了。
瞿溪川带着她登上了私人游艇,他顺手还拿起挂在挂钩上的草帽戴着俞月的头上,一位风流英俊的船长。
俞月的手抓着草帽的一角,双腿站在栏杆上眺望风景。
行驶的游艇溅起了白色的海浪,飞鱼在其间跳跃,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咸咸的海风吹起俞月的长发和白裙,将她在病房中的憋闷感冲淡了不少。
俞月还亲自上手了船轮,当然是在瞿溪川的辅导下,成了一名有悟性的学生。
到了。
瞿溪川将游艇停靠好,他们登上了小岛。
岛上有一栋两层高,自带游泳池的海景别墅,外面是一片私人沙滩,私人到什么程度呢?就算你脱光了在外面走,也不用担心隐私安全,有钱人买下这里当作亚当和夏娃最后的伊甸园。
唯有一点不算缺点的缺点,就是太新了,新到没有一点使用过的痕迹,仿佛这是主人家第一次来到这片美丽的海域。
但是这个猜疑在俞月看到配置齐全的家具后就消失了,你瞧,鞋柜、衣柜、洗漱台……鞋子、衣服、牙膏牙刷洗脸巾……全都配置齐全,怎么有人舍得空置这如仙境似的地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她太神经质了。
俞月进了房间,立马换下了那条白色长裙,换上黑t恤和牛仔裤,她对这条白裙始终有心里阴影。
现在,她终于能闲下来对着镜子安静地观察自己的相貌:少女长大了也长开了,巴掌大的脸,玲珑有致的身材,模特一样的身高。就是没有血色,眼圈下一层发青,脸颊几乎没有一点肉,头发长短不一剪得乱糟糟,脸上有一种长期疲惫感。
也许是多年昏睡营养不足的缘故,补回来就好了。
不管怎样,接受现在的自己吧。
俞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振作起来。
下楼,瞿溪川正在煮饭:百合细米粥、炸馒头片、水煮蛋……虚弱的人喝这些最好了。
和她以前煮的一样,可是他的厨艺不行,粥满得快溢出来了,他还在手忙脚乱地打转。厨房成了世界大战的战场了。
瞿溪川的厨艺多年没长进还下降了。
俞月赶紧上前接过勺子,利落地打理起来。战场上有了将军,一切变得井井有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自此约定好了,饭由俞月来做,碗由瞿溪川来洗。
俞月发现,瞿溪川对甜品的要求极度渴望起来。
第一天,瞿溪川想吃枣泥糕,俞月做了。
第二天,瞿溪川想吃山楂条,俞月做了。
第三天,瞿溪川想吃桂花糕,俞月说现在不是桂花盛开的季节,很难采到。隔天,一大袋新鲜饱满的桂花就送到俞月的面前,于是,瞿溪川如愿地吃到了桂花糕。
……
在某一天,瞿溪川递给她一大袋玻璃糖,说他做得好时,也需要奖励的。比如摸摸他的头,再递上一球玻璃糖之类的……
俞月只得说服自己瞿溪川变得爱撒娇了,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感。
在岛上的这段日子是悠闲而轻松的。
但慢慢的,俞月发现不对劲了,比如:瞿溪川说游艇坏了,暂时不能行。岛上的信号不好,不能接收到电视节目。岛上的网络不好,不能上网,可她有一次却瞄见他连网在处理邮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比如,瞿溪川能做而俞月不能做的事:在无对方的陪伴下搭乘私人飞机、在无对方的陪伴下报纸报刊、在无对方的陪伴下随意跟过往船支打招呼,这些事情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却在细节中处处提现,理由是为了她好或为了安全性。
有一次,俞月提议请一些好友来岛上聚会,才说道萧明睿时,瞿溪川的眉头一皱,低低地咒骂了几句脏话,俞月诧异非凡,瞿溪川和萧明睿的关系怎么会差到这种地步。
接着,瞿溪川用儒雅的态度,礼貌周全的进行道歉,他用压力太大的理由搪塞过去,声称完全不关萧明睿这个人的事,他与他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关系。
那宴会呢?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后天拖大后天,拖了一个星期后彻底没影了。
俞月开始感觉到自己被隔绝起来了,但愿这是她的错觉。
真正的爆发是在浴室里,她脱衣服的时候看见头顶上的灯光深浅不一,伸手一揭,她发现了一个非常细微精妙的小摄像头。而后,她又在床上、沙发、厨房、换衣镜前发现了多个微型摄像头。
俞月爆发了,站在她面前的瞿溪川不是她原来认识的瞿溪川。
而瞿溪川拿出一份长长的英文资料,在她面前坦白,他装摄像头只是为了俞月的安全着想,他说她是患上了一种病,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失忆、昏迷、甚至濒临死亡的状态,他带她来这里,就是再也忍受不住医院对她进行的封闭式治疗。
他甚至向俞月坦白,其实她在两年前就已经醒了。但由于车祸的后遗症,这个病一直反反复复,为了让她信服,瞿溪川还亮出了监控的证据,俞月对视频中女人的行为毫无印象。
瞿溪川将长长的英文病历,贴心地附上中文翻译递给俞月研究。俞月研究了两天,得到了一个结论:他说的事实似是而非的正确。虽然因为这一件事,她对他的信任值从百分之九十降到百分之六十五,但总体上是相信他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要求瞿溪川卸去私密地方的摄像头,可保留公共局域的摄像头,她会尽量待在瞿溪川看得见的地方。
瞿溪川答应了。
事情看似和平解决,实则在两人的关系中留下不可粘合的裂痕。
瞿溪川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萧明睿的婚礼,他要和小白花女主角结婚了。男女主结合这种大事,依据世界意志的尿性,会闹得全世界都知道,管你有没有网、管你有没有报纸,反正有非常多合理的手段让世界上的每个人都知道。
因为铁憨憨男主角向女主角许诺,要让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见证楚雪蝶小白花的幸福。俞月也看到他们的结婚照——萧明睿坐在轮椅上,笑得一脸邪魅狂狷。
萧明睿的结局是骚断腿,与女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结局……
这结局……
不就是书中的原结局吗?
这不是她原来穿的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
俞月最后的确认是说服瞿溪川让她打一个电话,以便自己对萧明睿彻底死心,瞿溪川答应了。
俞月这一通联线电话,先被小白花一阵诉苦,再被萧母一阵骂,最后被萧明睿一阵怼。剧情走到现在,以瞿雨月恶毒女配的结局,肯定是声名狼藉了。
俞月彻底认栽了。
她只有一点想不通,就是瞿溪川对瞿雨月的态度,不应该是恨之入骨、杀之而后快吗?怎么会在这里和她虚与委蛇?还知道她会做糕点、会画画?她也是因为以上的种种疑点才错信了那张假病历。
不管了,她得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事以后慢慢想。
俞月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她刚踏出第一步,瞿溪川就识别出来了。
俞月拿着一把菜刀和他僵持。
可他一点都不怕,径直地走近,握住她拿着菜刀的手腕,将她逼至墙角:“姐姐知道了是不是。”声音喑哑,有些颤抖,那是一种万念俱灭,无所期待的人才会发出的声音。
俞月撇开头,不想去看他的脸:“知……知道什么啊。”这种程度的装傻本事实在不高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我不是姐姐疼爱的瞿溪川,我是无人心疼的瞿溪川啊。”他的力用得更大,她拿着菜刀的右手被扣紧在墙上。瞿溪川低头与她越来越近,就快要触到俞月的脖颈。
“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俞月和他打着商量。
“放开你?”瞿溪川冷笑一声,“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多年以前放开了你。”
俞月的心咯噔了一下。
只听见他接着说道:“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梦见过姐姐,进瞿宅的第一天起,我就希望姐姐像个女侠一样出现保护我,可是姐姐没有来。很像很像姐姐模样的瞿雨月只会欺辱我,用那种看苍蝇臭虫一般无二的眼神看着我。”
“被他们逼着吃花生全身过敏的时候,我希望姐姐出现,可是姐姐没有来。”
“被他们拳打脚踢弄折肋骨时,我希望姐姐出现,姐姐没有来。”
“被他们随意栽赃嫁祸时,希望姐姐出现,姐姐也没有来。”
“我想吃姐姐做的细米粥、想吃姐姐做的枣泥糕、山楂条、桂花糕……却是求而不得,我不明白梦中的姐姐,为什么和现实中的瞿雨月差别这么大?明明在梦中她会保护‘我’,会给‘我’做好吃的,会和‘我’开玩笑,为什么在现实中通通没有?”
俞月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我等啊等,忍耐啊忍耐,等来的不是姐姐,却是瞿雨月弄死我的猫,她用有毒的耗子喂它,等我发现时,我的猫已经七窍流血死在垃圾桶里了。”
“那是我最后的慰籍,但瞿雨月夺去了它,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
俞月流着泪摇头。
“我把它切碎了,一点一点地还给瞿雨月。但是,我发现,姐姐来了。一定是我的猫带来了你,它把你拖到我身边来了。”他的眼睛逐渐变得痴狂。
俞月愣住,只是流泪地看着他。
瞿溪川轻轻抚上她哭红的眼,水漫漫地溢满眼眶:“这样好看动人的眼睛,一定不是属于原来的瞿雨月,它只属于你,我的姐姐。所以我知道你来了。可是,我太不小心了,这样珍贵的宝物竟然不懂得好好藏起来,一场车祸又把你从我的身边带走。”
“我疯了一样地找你,我问他们有没有见到我的姐姐,他们都以为我是疯子,构想出一个不存在的人物。瞿雨月也是这样认为,于是我把瞿雨月当成疯子关在精神病院里治疗,就是希望姐姐能在回来。”
“姐姐,我等了你很久很久,终于等到了你,等到了你的画,你做的菜、你做的点心……”
“姐姐,你能对梦中的‘我’那样好,为什么不能一样的对待我。”
如果我从不配得到,为何又要让我憧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我从不配拥有,又为何让我心生渴望。
难道我就不配得到救赎了吗?
“姐姐,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
俞月喉咙发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哭个不停。薛定谔的猫,改变原有的世界线,只会生出另一个平行时空,跟漫威多个宇宙是一样的道理。只能创造,不能改变,一旦你试图改变,就会出现一条新的分支。
“姐姐,我很可怜吧。”瞿溪川在哀求。
“姐姐,可怜可怜我,不走好吗?”
姐姐,姐姐……瞿溪川埋在她的脖颈上,湿湿的脸渍染了她的肩。
不知道哭了多久,俞月哭累了,慢慢地靠在他的肩上睡过去。
两人好像缠绕在一起的藤。
“医生!医生!你快来,她的心跳出现奇怪的反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很多声音在她的耳边吵。
“准备好手术用的仪器。”
“病人的心跳反应越来越快了。”
“这将是一个奇迹。”
“拜托拜托,瞿雨月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
俞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萧明睿的俊脸放大在眼前:“醒了醒了!”
“萧……萧明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知道你躺了多久吗?”
“多久?”
萧明睿比出三个手指头,用极具夸张的语气说:“三年!”
“什么!!!三年。”俞月不可思议地说,“我真的睡了整整三年,从来没醒来过吗?”
“当然没有,你都成了植物人还怎么醒来?”萧明睿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还有,你梦见什么了?怎么哭了。”
“我哭了?”
“你当然哭了,还哭得怎么伤心,脸上哭得全是水。”萧明睿说,“把我都吓了一跳,赶紧叫来医生。没想到,你就这样醒了!”
俞月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脸,湿湿的。
萧明睿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我就说嘛,我们是特殊的穿……运气一定非比寻常的好,不会轻易gg的。我果然猜对了,太好了太好了……”
俞月任凭他讲,瞳孔焦距渐渐涣散了,脸上的泪一点点地变干:她好像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平行时空的设定,两个瞿溪川关于瞿雨月的记忆部分相互影响,所以瞿溪川才一直很害怕瞿雨月出车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52章
“诶诶,你有没有认真地听我在说?”萧明睿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嗯?”俞月回神。
萧明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我说咱俩的婚约掰了。”
“哦。”俞月表情没一点变动,要不是他提醒,自己早忘记这件事了。
“你这反应也太敷衍了吧。”萧明睿皱眉表示不满意,“知道老子现在在z市有多抢手吗?连个原因都不问一下,太不照顾我的颜值了吧?”
“行行行,为什么要解除婚约啊?我的前未婚夫。”俞月不走心地提问。
“主要原因是我妈,但重要原因是我的广大粉丝们,她们不允许你这个女人独占我这个优秀的男人。”
“……”一觉醒来,这厮比以前更不要脸了。
俞月拽了一下他的衣服:“我怎么感觉你的衣服比以前更骚包了?”
“那当然,作为一名优质主播,我得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挺好,沙雕的本质还未变。
俞月:“对了,你有和小白花女主联系吗?”
“怎么好端端提起她了?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她,坚定不移地保持着路人关系。”
俞月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欣慰地说:“兄弟,恭喜你拯救了自己。”
“啥玩意?”萧明睿一脸懵,“不会是什么车祸后遗症吧?有没有感到头晕、耳鸣、想吐还是其他地方不舒服?”说着,起身用手背摸摸她的头。
俞月挡开他的手:“我没事,就是感触颇多。”
“听完这几年发生的事,你感触会更多。”
“发生什么事了?”
萧明睿搜刮这几年的大事开始陈述:“首先是你的养父瞿啸林,他刑满回国后就中风了,现在只能在院子里坐坐轮椅兜兜圈了。”
“然后是俞家人,俞肃廷得了一大笔遗产,和俞家那几位天天撕呢,报道一大堆,你要是感兴趣我等下搜几篇报告给你看。”
“对了对了,那个害你出车祸的罪魁祸首林娇兰,前任俞夫人。”萧明睿啐了几句脏话,“她很快就被抓了,但中间发生了许多事,导致案件拖到现在还未判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还有……”萧明睿顿了顿,抬眼观察俞月的表情,他们都知道要说谁。
俞月垂下眼,声音裹在齿牙间几乎让人听不清:“溪川他过得怎样?”
萧明睿叹了口气,这个疯子疯狂到让他无从说起:“我有一个月没和他联系了,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俞月一顿,手指攥成一个拳,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不过近几年他做的事我大致都知道,先挑几件必要的事跟你说说。”
“嗯。”她轻声应到。
“你出事的那一晚,他从医院出来后就不见到他人,隔了好几个星期,我们和警方才在一间破屋中找到了他。你知道他的侦查能力很强吧?”
“嗯。”
“他比我们先找到了林娇兰,却没第一时间联系警方。他做了什么我猜你心中已经有数了,我也不想多讲,总之林娇兰被折磨得很惨。警察问他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说——真杀了她就再也等不到你了。”
萧明睿迄今还记得那个场景,少年白衣污血,眼神空洞无物,垂落在身侧的手持着一把折叠刀,鲜血从刀尖滴到地上。
“后来呢?”她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故事中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他退学进了未成年劳改所,在里面待了一年,错过高考。他出来那天是我去接的,那样子瘦到我差点认不出来,两颊凹进去,眼下一片阴影,整个人的气质变得阴沉了许多,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都没吃过饭,也没睡过觉。”
俞月的喉咙变得很干很涩,想找一杯凉水灌进去。
“他出来后开始找俞家的麻烦,不管是俞肃廷的还是他两位哥哥的,都找,疯了似的。更麻烦的是,他有这个能力做这件事!”
萧明睿吸了口气接着说:“也不知道他在劳改所都学了些什么,出来后就变得全知全能,比金手指加持还厉害,知识量大得惊人,很能赚钱也很能折腾。”末了,他又补充了句:“妈的,把自己折腾得不像个人有什么用呢?一切都不能改变不是吗?”
她的睫毛一颤,拳攥得更紧:“很糟糕吗?”白洁的病服被她揪出了褶皱,好像作废的折纸花。
“很糟糕。”萧明睿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手指头一件一件的数着:“做事偏激极端,不计后果,手段阴狠,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狡诈,在z市的风评是一降再降……而他本人完全不在乎,继续我行我素,非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是不是一切都没办法改变呢?她做的一切是不是成了徒劳呢?俞月的脑袋一阵刺疼,她想起了残留在记忆里的梦,梦里一双绝望的眼睛。
“你怎么了?”
俞月摇摇头:“没事,继续说吧。”
“老子好心好意带他去了一个心理医生那里,他回来就把老子打了一顿,你说我无不无辜啊。”
还没等到俞月的答案,萧明睿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他还算给我面子,来了你这里一摊后就定期去诊所,我这顿打也没白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接着呢?”
“接着情况变好了一点点,但也只是好一点点,他做事还是一样不留情面,这两年间得罪了不少人,得亏他实力硬,没栽过跟头。何况他近半年来一直在到处飞,想找他麻烦的人也摸不准他的路线。”
俞月:“所以你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不过他每次回来都会来医院,碰运气还是能见到他的,算算日子也就这两天的事吧。”
讲完瞿溪川的事,他们变得沉默了,一种压抑的气氛在蔓延。
“好了,别多想。你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
“嗯。”
“我去问问医生你的情况。”
“好。”
等萧明睿出了病房,俞月向护士要来一支笔和一张纸,把残留的梦记下来,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可是下笔是却成了寥寥几个词汇:布偶、瞿溪川、讨厌的裙子、游艇、孤岛、平行时空、桂花糕和眼泪。
俞月也不知道写这些有什么用,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把它垫枕头下,躺下休息了。
第53章
“给我一些安眠药。”
“今天想聊聊吗?”
“不想。”
拿药走人。
“给我一些安眠药。”
“今天想聊聊吗?”
“不想。”
拿药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开给我一些安眠药,快吃完了。”
“这个月第几次了呢?”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签字笔在病历纸上一下一下地点数着,“啊哈,还不到两个星期就快吃完了。行,吃得够勤的。”
“我睡不着,开给我。”
医生的大掌啪地按在病历单上,坚定道:“不行,剂量已经到顶了,我不能再给你开了。”
男人薄凉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气,转身想走。
“等等。”医生拦住了他,扶额,“你这样的表现,让我觉得我的工作一无是处,就是一个写药方盖印的。”
男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算你有自知之明。
医生甩了甩病历,纸划着空气哗啦啦地响:“白纸一张,比我小学三年级的作业还干净。”
“钱会按三个小时的薪资打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这钱我拿着良心上过意不去啊。瞿爷,帮帮忙谈谈呗,就当给我个机会咯,说不定会发现意外惊喜哦~”医生眨眨眼你。
萧明睿找的人都是和他一个德性。
瞿溪川不想听他唠叨。
“不吃安眠药,也有另外的办法睡着啊,要不要试试?”医生见他要走,又抛出了一个饵。
他的脚步微顿:“是什么?”
医生眼神中闪过窃喜,有用!
医生直起身,食指推了下眼睛鼻梁,镜片在灯光下反了一下光:“催眠,通过人为诱导,引导病患进入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
瞿溪川不屑:“原来是这个。”
医生的双肘支在桌子上,手交叉握拳抵着下巴,好奇地问:“以前试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成功。”
医生摇摇头,很可惜的样子:“是他没有把握住您的信任。”
“哦?”多数医生可是说他不够配合,不够信任他们才导致失败的。
“同意催眠术,本事就是患者给医生的一种信任,他没把握住,所以失败了。”
瞿溪川:“看样子你很有把握?”
“是的。”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一堆冗长的附加条件。
瞿溪川抿唇不言。
医生加了把火:“我需要这个过程来评定你的精神状态,如果你肯做,我会再给你开一些安眠药。”末了,他还补充说:“这可是得押上我行医资格证,敢吗?”
“好。”
瞿溪川脱了西装外套,躺下。
医生用药物外加辅助手段让他进入睡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医生终于看到瞿溪川的表情放松下来了,呼吸相对平稳。
可算睡过去,的确够累人的,差点就失败了。
医生挽起西装袖子,身体靠在桌边,用舒缓的声音问:“现在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一块大荧幕。”
“里面是什么?”
“空白。”
“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多吗?”
“多。”
“好吧。”医生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思索了一下,“现在,你的右手边有一个遥控器,它可以用来控制你面前的荧幕,看到了吗?”
“看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拿起它,换个有画面的台。”
“不想换。”
“为什么不想换?”
“我在等她。”
“她是谁?”
没有回答。
“你在等谁?”没有回答。
“为什么想等她?”也没回答。
碰到一道铁门锁紧的禁区,很难撬开。
病人的防备心很重。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一个半小时,瞿溪川黑眸倏地睁开了,阴冷地扫视了一眼医生。
医生拿咖啡的手一抖,几滴咖啡泼到自己的衣服上,他把咖啡放回原位,抽出几张纸巾快速地擦掉未干的污渍。
瞿溪川收回视线,按了按太阳穴:“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什么都没说,不过我得到了一条很有趣的线索。”关卡越难,越会激起人的挑战欲,医生的嘴角漾开,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那么……想跟我说说她/他是谁吗?”
“不想。”
“好,那换我来猜猜看。如果我猜错了,记得纠正我,否则我会当成事实写进病例单的。那么现在开始。”
“首先她是个女的,而且你与她生活过一段时间。”
他表情变得微妙,但是没反驳。
“你喜欢她。”没有反驳。
“你抱过她睡觉。”
瞿溪川的眉头狠揪了一下,表情绷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ok,太激进了,也许还没有到哪一步,医生暗想。他再重复一遍:“你抱过她睡觉,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没有。”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颇有大不甘心的味道。
“好吧,没有。”医生在病例纸上刷刷记下——可怜的舔狗。
“那就是你抱过她的东西睡觉。”
瞿溪川的表情开始认真起来了:“为什么这么说?”
“你睡觉的时候,一只手是放在胸前的,而且与胸膛中间空了一个位置,就像这样。”医生比了一个抱东西的动作,“当我问‘她’是谁的时候,你的手向内侧抱紧。”
“根据空隙来看,这件东西不大……”医生饶有兴致地点着下巴,“难不成是印有她照片的抱枕?”
瞿溪川撑着身子的手歪了一下,嚯的起身:“你今天的问题问得够多了,给我药方。”
“好吧。”医生写完,要交到他手里时又缩回来,问道,“下次继续?”
“看情况。”瞿溪川拾起外套挎在臂弯上,起身抽拿了那张药方许可,一拿到手马上揣进怀里,带着门把“砰”的一声走出去。
医生摇头,深感不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日子一天天过去,医生开的药与日俱增,对病情的治疗却滞怠不前。病历纸上寥寥数笔记下了病人的心里状态。
1月2日多云
说好的良好开始呢?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开药机器。
1月15日阴
这钱我拿着心不慌!不慌!
2月16日阴
病人的精神状态颓唐,服食太多剂量安眠药,怀疑他找到了新的药品来源,无限量供应,无剂量滥食用药物,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2月8日、3月14日、4月9日、5月30:无
6月11日晴
通过他好友得知女孩身份:俞月,车祸,现状昏迷一年半。病人充满了负罪感、无力感和恐慌感,需要小心对待这个话题。
7月10日多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病人的状态很糟糕,他说他撑不下去。
治疗并没有深入,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还停留在对病人的表面了解上。病人防备加深,采取消极抵抗的态度应对治疗,他在自我放逐。
瞿溪川走出诊所,刺眼的阳光让他的头更加悬晕,他提药的手抬起挡住阳光,眯了眯眼,原来还没到晚上。
持续各地飞来飞去,让他的生物钟变得混乱。
接下来该干什么?他的脑子像停止的机器齿轮一样咔咔地运转。
是的,已经回来了,该去医院看她。
上车,瞿溪川让司机带自己去医院。
安眠药的药效还留在他的身上,无力不想动,眼皮很难睁开,他闭眼打算眯一会,但却发现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嗡嗡的鸣笛声一直在吵。
瞿溪川在犹豫是多吃两片安眠药还是保持现状,最终还是决定要清醒一点去见她。
车内只有红酒没有水,而且冰块用完了。
他克制自己暴怒的情绪,让司机在医院附近的便利店停下,他要买一瓶冰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自己的情绪不稳定,他不想失控。
司机方向盘打转拐弯,在一个24小时的便利店停下,按下车把手,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老板,你睡了很久,我没敢吵你。”司机对他这样解释到。
原来是睡过去了。
他朝前走了两步,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停在便利店前的车子后灯闪了闪,一个拙劣的新手正在倒车。
车子离他越来越近,轮胎摩擦水泥路出现的细小声音,像蠕虫一样钻进他的耳膜。
透过反光镜,他确确实实地看到林娇兰狰狞的脸,以这样的速度,以这样距离,是不应该看到了。
他的心一震,回头看进自己的车里,对上一双流泪的眼,她说:瞿溪川救救我。
砰!又是满身的血,还有那讨厌的鸣笛声。
“老板、老板。”''''''''司机在喊他,“便利店到了。”
瞿溪川悠悠转醒,车窗外面的天一片大亮,这里才是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头,看着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的布偶,脖子的棉花被他的手臂勒得移到了头上,一松开,布偶的头就沉下去,下一秒就快断了似的。
瞿溪川抬眼看着司机,视线带有威慑力,司机连忙收回视线。
有钱人都多多少少有的怪癖,抱着布偶睡觉这种事,作为经验老道的司机,都会聪明地装作没看见,何况不是第一次。
令司机忐忑的是,这位年轻老板睡梦中出现的凶狠神情,简直是无法控制,让车上的空气都冻结了。
司机吞了一口唾沫,谨慎地问:“老板,需要我下去帮你买东西吗?您还需要别的物品吗?”
“不需要,你呆在这里就好。”
瞿溪川把布偶塞进公文包里,提着公文包推门下车。
第54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昏迷了这么久,俞月的检查结果发现,她的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得很好,几乎不用借助辅助工具就能完成一天的体能锻炼,医生对她这个特例非常照顾,为了防止出现什么突发病情,要她在医院多住几天。
俞月感觉自己成了医院的吉祥物,走到那里都有人认得她,他们希望自己或许家属也能像她一样突然好起来。
要不是俞月坚决婉拒电视台采访提议,恐怕现在都有几十台摄影机架在她面前。
她打算到楼下的便利店逛逛,刚下楼,隔壁的老奶奶就贴心地将自己的老人助步器借给她,让她好好恢复,养好身体到处去浪。俞月除了感激涕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俞月架着双杠助步拐杖进了便利店,抓起一个篮子横在助步器上,变成一个购物车。零食、洗发水、牙膏......还有卫生巾,估摸着大姨妈这几天就会到访。
她挑选了两包扔进篮子里,正要走时,突然听见旁边女生小声说;“护翼还是立体的?”
俞月以为在和她说话,侧脸看去发现不是,一个身材苗条,穿着清凉的漂亮女生正拿着耳机线说话:“网面还是纯棉?”
“日用还是夜用?”
“老铁们扣个666啊。”
可能是在直播之类的吧,俞月没太在意。
“给你们看看前面那个憨逼,架着个老人拐,是不是昨晚操劳过度......嘻嘻嘻嘻,老司机你们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女生点击镜头转换,把镶钻的手机壳对准她。
俞月马上抬起手,密密严严地挡住了镜头,露出一个十分客套的假笑:“对不起,我这张脸不给憨逼和智商不够的人拍。”
女子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因为在做直播的关系,又把脏话咽下去。
俞月高傲地扬了头,推着助步器拐到另一条货架道上。
女子见她走了,偷偷摸摸左右张望,见两侧过道都没有人了,凑近货架摆弄了一会,没拿什么东西就走了。
“任务完成,第一次做这种事有点怕怕呢,喜欢就点个关注吧~”
俞月觉得不对劲,折回来看,寻着女人刚才的位置站定,左右观察货架上的东西,发现有一包卫生巾是倒着摆放的,和其他的位置不一样。
她拿起一看,发现它的底端是破开的,一个嚼过的白色口香糖沾在上面,很脏。
卫生巾里面塞口香糖,恶心到俞月了。她拿着这包卫生巾准备去跟店员说说这个情况,出来就看见该女子站在售卖机前,侧身扶把,表情甜美和一个男人搭着话。
服帖合身的西装,精瘦挺拔的身材,还有一双大长腿,从背影上看,应该是个帅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子说:“小哥哥,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让开。”男人很冷淡的声音。
“是这样的,我正在做直播小哥哥愿意的话……”
“和我没关系。”
女子锲而不舍,左右看了看他的身上,发出过分到浮夸的声音:“哇,小哥哥你包包上挂的小布偶好可爱啊,送给我,我就让开啊。”
他拂开她靠近他身边的手,声音愠怒:“滚。”
“.......”俞月都为她感到尴尬。
“小姐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俞月左手拿着那包卫生巾,右手推着助步拐杖走了过去。
女人看见她手上拿着的卫生巾,脸色一变,匆匆关了手机,小哥哥也不撩了,急忙转身向门口逃走。
俞月加快脚步走过去,赶在她推玻璃门前拦住了她。
女人脸上浮起羞怒,先发制人:“你想要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站定,把已经开口的卫生巾递过去:“麻烦把这包卫生巾的钱付了,顺便店员说明情况。”
“凭......凭什么要我付钱?”
俞月挑眉:“真的要我把原因抖出来?”
“我什么都没干,不要随便栽赃人。”女子狡辩。
俞月:“要不要我让店员调监控,让你温故知新一下你自己都干了什么。”
此时其他顾客和售货员已经注意到这边的不寻常了,几双眼睛看过来,女子神情闪躲不定。
“拖久了,丢人的是你。”
越来越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女子的神色也来越焦躁。
俞月把东西塞进她怀里:“好好道歉,我在看着你。”
知道俞月说的是事实,她咽下口吐芳芳的冲动,拿住东西,不甘不愿地跑到收银台付钱。
俞月跟在她后面,也准备去付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雨月……”她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低哑燥烈,带着亘古的渴望席卷进她的耳朵里。
俞月回头,看见瞿溪川站在售卖机前,未开封的矿泉水瓶捏进一个深深的凹痕,似乎在下一刻水就会冲破瓶盖迸发出来。
她的脚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瞿溪川被她这一个动作刺激到了,三步并两步冲到她身边,双手抓住她的助步器往墙上推,四角助步器成了一个栏杆,将她圈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左右跑不得。
瞿溪川贪婪地汲取着眼前人的模样,头发、眼睛、耳朵、鼻子……鲜活的、清晰的瞿雨月,穿着白洁的衣服,身上不带一点血腥味。太像梦了,以致于他预感下一秒有一辆大卡车冲进来,将她撞得血肉模糊。
他等了啊等,可是什么都没发生,眼前人还安稳地圈禁在他划定的范围中。他体内在叫嚣沸腾的血液和被他咬出血的唇间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三年的时光让青涩少年变得老成,变得稳重,独独没削弱他的狼性。
他看起来很疲惫、也很兴奋,这是俞月的第一印象。
“溪川,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俞月第一句话竟是这个,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能忽视了他的变化与不同。
居然问起这个,瞿溪川想笑,眼底却涌出一阵酸。
是啊,我在等你。
等到我的耐心都耗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额,比如问问这个助步器用得舒服不舒服。”天啊,她的脑子呢?
“舒服吗?”
“就……还行。你先松开手,这样我移不动。”
还行?
确实还行,都吃上零食了。
他浓黑的瞳色里灼烧着愤怒,抓着助步器的手用力,杆子头撞得墙壁更紧,几点白色粉末洒落下来:“什么时候醒的?”
“三天前。”
“为什么没通知我。”
“萧明睿说你整天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很忙,打给你你也不会听,等你回来z市自然会来医院的。嗯……他说得还挺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是他的错,他错过了她苏醒的时间,所以这种错误他以后不会再犯了。
“姐姐知道吗?早在你昏迷时,萧明睿就为了利益和你解除婚约。”
“嗯,我知道。”
瞿溪川一愣,随后一字一句说:“俞肃廷已经把你利用完,丢到一边了。”
“萧明睿都跟我说过了,他也来看过我几回,没那么严重。话说,你真得松松手了。”俞月已经感到周围熊熊的八卦之火。
“好啊。”瞿溪川退了一步,松开手。
俞月松了一口气。
瞿溪川把矿泉水扔进里面,拿起她挂在助步器上的购物篮,贴心地说:“他们都不要你了。姐姐,跟我回家吧?”
“???”一秒变居家好男人,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啊。
第55章
什么叫“他们都不要你了,和我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半句她听得懂,后半句她也听得懂,但是合起来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等等……”
瞿溪川的脚步一顿,回头,漆黑的眸子涌动着浓烈阴森的情绪:“姐姐,如果你有别的期待,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你只能期待我一个人。
“我是想说我的衣服勾住篮子了,让你走慢点。”她边说边低下头,用纤长的手指去解开勾住的线头。
她温顺的模样很好看,想吻她,瞿溪川滚动了一下喉结,将心尖的刺痒压下去:“好了吗?”
“好了。”
他转头继续走,就听见后面传来细软的声音:“其实……我留在医院就是等你来接我的。”俞月仔细想想,自己还真的无处可去,住宾馆还不如住医院有人情味。
这样的回答真是,真是太棒了!她永远都知道怎么讨他的欢心,瞿溪川的眸色变得更加黝黑:可是姐姐啊,我亲爱的姐姐——我没有以前好哄了,你得尽全力来哄我才是啊。
俞月还晕乎着,瞿溪川已经付好钱,一手提起包裹,一手拉着俞月的助步器带她回医院。跟牵着小狗似的。
助步器的主人在大厅里坐着,老奶奶见到俞月笑着缓慢走过来:“哎呀,小姑娘你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婆,助步器还给您。”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袋干枣零食,俞月安利道,“送给您的,这里面含的糖分不高,也不太硬,阿婆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拆开来吃,很好吃的。”
“谢谢你了,小姑娘。”老奶奶接过来,和蔼地说道,“阿婆就喜欢吃这些零嘴的东西。”
“那就好,我还担心阿婆不喜欢吃呢。”
“啊,你还带了人回来啦。”
“嗯,我们在便利店遇到的。”
“不错不错。”老奶奶笑呵呵地看向她旁边的人,“这位先生长得好啊,天庭饱满,居全四正。小姑娘比阿婆年轻的时候强,才出去一下就领到个男朋友。”
不等俞月开口,老奶奶就和瞿溪川唠起嗑来。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是做什么工作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伙子阿婆跟你说啊,这小姑娘福大命大,性子也好,娶回家一定旺财和顺,和和美美,你可得把她套牢了,别让她跑了。阿婆看人很准的,听阿婆的没错。”
瞿溪川唇角轻翘:“我会的。”
俞月无语地觑了他一眼。
老奶奶跟瞿溪川说完,回头叮嘱俞月:“还有小姑娘,你要记住千万别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他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立马和他断了,别留恋!阿婆给你介绍比他好看一百倍的,能干一百倍的对象,气不死他。”
说完,老奶奶对瞿溪川露出了一个非常慈祥的笑:“小伙子,我说的对不对啊?”
俞月:“……”这老奶奶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想找别人?妄想。
瞿溪川眼底浮现出冷锐的光。
唠了一会,各自挥挥手,瞿溪川陪俞月去办出院手续。
医生诊室里叮嘱她在休养期间注意饮食,多加锻炼什么的,不要过度操劳。
俞月虚虚指了指旁边的瞿溪川道:“医生,别光说我呀,你也说说他呀。”瞧瞧这黑眼圈,都可以和大熊猫相媲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小伙子,别仗着年轻就熬夜看手机,刷微博,你考虑过手机的感受吗?”
这话说反了吧?
医生严肃地说:“上周刚有一个男人被送进来,过度疲劳导致心脏猝死,你也不想和他一样吧?”
“不想。”
俞月得意跟着医生点点头,这就对了。
“行,医嘱都说完了。”医生刷刷在同意出院的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瞿溪川,“回去好好休息,大冷天的,抱着一个漂亮女朋友睡觉比做什么事都美,单身狗羡慕都羡慕不来。”
瞿溪川低声地应了一声好。
俞月:别什么都乱应啊!
办好手续后。
瞿溪川带她坐车回了家。
司机看到老板带了一个女人到车上,惊得下巴都要掉出来了,要知道自从他上岗成功,就没见过老板带过一个女人上车,他还一度以为老板的性取向为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板,要去公司吗?”按照往常的情况,他会去公司加班。不过今天第一次带女人上车,应该要去别的地方。司机的手指已经要在导航仪里输入寻找最近的宾馆的路线了。
“直接回家。”
居然是回家?看来这位女生在他心中的位置不一般啊。
“还有开慢点,注意安全。”
老板可是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司机赶紧说:“好的,老板。”他对自己的饭碗可是很看中的。
座位上的俞月看着他公文包挂着的布偶,觉得很眼熟。
“这是原来挂在我书包上的布偶吗?”在俞月昏迷时,它也跟着自己进入梦中呢。
“嗯。”瞿溪川看向布偶的眼眸中,无端温柔了几许,有时候他会放它出来透透气。
“我还以为它早就不见了。”车祸那天她模糊中看到布偶头上的布条断了,小手还玻璃刺破,一团棉花露出来,混乱中不被人发现的情况很大。
瞿溪川把它从公文包上解下来,递给她看:“我把它找回来了。”翻了很多个地方,终于在座位底下,把被人遗忘的它找回来了。
待在她膝上的布偶,挂着大大上扬的笑,小脸和衣服上都残留着洗不掉的血渍,一只眼球已经不见了,右边的下脸颊缝了一块颜色稍浅的布,针脚很粗糙,看起来就像贴了一个大大的ok邦,整只布偶看起来惨兮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指腹摩着它脸上白色的针脚:“这个也是你缝的吗?”
“嗯。”破屋里林娇兰的尖叫声总是让他缝不好,那个疯子不会像他的玩偶一样静静不说话,在他耳边一直吵,所以他用了别的方法让她安静下来。
俞月的手指慢慢移到布偶掉了眼睛的位置,点着空空的地方问他:“眼睛为什么不缝啊?”
“找不到合适的纽扣。”事实上是他缝了拆拆了缝,偏执地认为两只眼睛就是不对称,就是和原来不一样,最后一次拆眼睛的时候,警察来了……从劳改所出来后,瞿溪川就没再修它了。
“挺好找的吧。”
瞿溪川:“哪有?”
“比如你西装上的纽扣啊,旧外套都是和它一样大小的,找出一件不穿的,剪一颗袖子出来补上就行了啊。”再找不到,还有万能的淘宝啊,九块九包邮一大袋,超值。
她的话刚落下,瞿溪川骨节分明的大手往西装上一按,揪着纽扣用力一扯,一颗纽扣就带着线落在他的手心里。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扯下来的西装的纽扣,心疼到不得了,这套西装可是抵上他一年的工资了,真是糟蹋东西。
瞿溪川把纽扣放在她的手上:“给你补。”
想一出是一出。她捏起布偶的身子像他摇了摇:“补完算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都是你的。”他纵容地说。
到了。
这个家与原先的房子住址不同,瞿溪川是另造了一个瞿宅,一砖一瓦却全按照原来的房子复制的。他已经和瞿啸林的关系糟糕到不能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地步了
人们都认为没有必要乱折腾,亲父子哪有隔夜仇,何况瞿溪川已经掌握了瞿市的大额股份,并且在新的领域上拓展自己的事业,反噬瞿氏企业,瞿啸林是没可能压儿子一头了。
但只有瞿溪川知道,自己随时会失控掐死隐藏的威胁,把所有的折磨都报复回去,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骨子里流淌着自私的血液,和他父亲一样。
瞿溪川把她带进自己的房间,和以前一样的布置,他把她以前的东西都带出来了,连一个杯子都没漏下。
她以前的画被挂起来了——深海中孤帆少、年,囚住吻风的天使。仔细一看,画面上有许多刮痕,像是被指甲挠出来的。
瞿溪川站在她身后,也注视着那副画:“画被猫的爪子刮到了,所以我把它挂在墙壁上,不让猫碰到。”
是吗?她凑近观察,猫的爪子真的怎么长吗?
不过这样一来却把画中描绘的绝望痛苦,鲜明刻骨地展现出来了,更符合画的立意。
“别看了,先去吃饭。”瞿溪川挡住她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俞月没有执着,跟他下楼了。
夜色悠悠,明月皎皎。
晚上,俞月洗完澡出来,拿着湿毛巾站在阳台擦头时,一个仆人拿着被褥从她身边经过时,突然开口道:“姑娘,新棉被和枕头已经洗净烘干了,放在床上就行了吗?不需要为你铺平吗?”
俞月指了指自己:“这是给我准备的。”
“是的,少爷吩咐棉被和枕头都是要最干净的。”
哦,可能是那间房太久没人睡了,被褥枕头都脏了,所以要冲重新换,瞿溪川想得真周到。
俞月对她点点头:“行,你放在我床上就好。”
听到“我床上”三个字,女仆人的眉间闪过一丝不喜,少爷带回来的女人也太傲慢了,才第一天就把少爷的房间说成她自己的,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也当得太早了吧。
尽管这样想,女仆人仍顺从地答道:“好的,姑娘。”
第56章
女仆走了,俞月想起自己还没告诉萧明睿自己出院的消息,到时候他要是来医院看自己就白跑一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拿起手机给萧明睿打了一通电话。
“萧明睿,我出院了。”
“出院,你有地方住吗?”
“有,我住在溪川这里。”
“哦……”萧明睿有深意地拉长了声音。
俞月:“这感叹词怎么听着如此怪异呢?”
萧明睿心虚地咳两声,暗想就你们现在这关系,不明摆着有事吗?他的情商还没低到负值。
“别想多了,这就是单纯诚挚的祝福。”
“好吧。”
萧明睿还想起一件事,原本打算去医院说的,现在正好可以在电话里一并说了:“对了,抓紧时间写一片饱含你心路历程的五千字作文,然后交给我。”
“干嘛,给你拿去卖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卖惨。我要把它交给你考上的学校,让你去上学。”
“都三年了,我没去报到早就作废了。”
“没作废,当初开学报到,是我让我妈替你去了,她跟校长说了你的遭遇,还承诺资助学校什么的……”
“萧明睿,你太仗义了!”俞月是真的感动,画画是她热爱的事业,不管去哪个世界她都不会轻易放弃它的。
“哎呀,你就当作是我单方面毁婚约,赔偿给你的分手礼物。”
这礼物对她来说很珍贵。
俞月轻语:“谢谢,真心的。”
萧明睿哝哝地挠挠头,煽情什么的还真不符合他的人设:“总之,你赶快把那五千字的作文给写完吧。”
“当然当然。”俞月忙不迭地点头,“别说五千字的煽情作文,就算是要我写一万字的情书,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也写。”
“那倒不必,千万别乱来。”萧明睿逃难一般地挂断电话。
电话传来断线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干嘛挂得那么急,是我打给你,又不用你出电话费。
俞月嘟囔着走回房间,没注意到前面那双揉进深影里的眸比纯墨还黑。
***
俞月一进屋,就看见瞿溪川穿着一身灰绒睡衣弯腰在铺床。
她发现自己醒来后,瞿溪川的贴心指数逐渐上涨。
俞月走近想夸夸他,到了跟前才看清:瞿溪川不是把被褥枕套往外换,而是把它们往里加。两个并排的枕头像软乎乎的大包子,让人想来个跳水动作,一头栽到里面沉沉地睡到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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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冲泡的茶水里有茶叶渣。”
“我讨厌指甲油沾到外面的瓶盖上。”
“我讨厌袜子里莫名出现的小石子。”
俞月甚至连她招蚊子这一点都拿来凑数了。而且越说越羞耻,这种事拿上床说简直就像在撒娇一样,情侣生活一百问啊,有没有!
但话总有说完的一天。
此时的俞月没了话,睁着一双眼和瞿溪川互瞪,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这副模样让瞿溪川轻笑出声:“看来姐姐说完了。”
他伸长手,啪嗒关掉了床边的灯,屋里顿时黑暗一片。
俞月更急了,两只手在靠床的墙上胡乱摸索,抓到了一块布料。
“姐姐,你现在抓的是我的睡衣。”
是他的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慌张地松开手,一个凶猛如野兽般的身躯压下来,一秒两秒三秒后又慢慢退挪。
果然还是舍不得。
俞月还在愣着,一张厚实温暖的棉被就罩下来,他的身体再次靠近,一双有力的臂膀隔着棉被锢紧她的身体:“别动了,好吗?”
这副可怜的语气是从哪来的?明明过分的就是他。
瞿溪川的头凑近,与她枕在同一枕头上,温热的呼吸穿进她的脖颈里,弄得她痒痒的。
“晚安,姐姐。”一个轻若浮羽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真想好好睡一觉。”声音缱绻懒慵,带着无限依依。
房间里静下来了。
“喂,瞿溪川。”俞月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嗯,我在。”他的手臂紧了紧,就像怕黑的小孩抱紧怀中的大布偶一样,俞月隔着柔软的棉被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就这样,没有其他动作了吗?
原来睡觉就是睡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裹在棉被的身躯有如毛毛虫一样挪动着,想与他拉开一点点距离,细碎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被无限的放大。
瞿溪川一下又把她捞回来:“姐姐是在期待其他事情的发生吗?仅仅做到这种程度满足不了姐姐的,是吗……”
俞月全身一僵,瞬间冻住,不敢再乱动。
他叹了一声,真的把她吓惨了。
瞿溪川绷着声线说:“好好睡,别乱动了。”说完,手指捻了捻棉被,将它在往上扯,盖住她的脖颈、耳朵。
最后一点能触碰到她的地方,也被他自己隔绝了。
一夜无梦。
***
第二天,阳光从透明的窗户中穿进来,闪烁的光斑在他脸上轻灵地跳动着。
瞿溪川眼皮子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前霎时一片白。
太阳已经升得那么高了,他越过无数个凌晨直接在白天醒来,长时间的睡眠让他的脑子产生愉快的多巴胺,身体的机能得到重启后变得活力充沛,他有点不熟悉操纵这样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头垂眼,看见棉被中间凸起一块,缩成圆圆的一团,一动不动。
不怕闷坏吗?还是说郁闷上了?瞿溪川弯起眸子,手按在中间凸起的位置,拍了拍,棉被直接陷下去了。
嘴角翘起的弧度也随着平了下去,从春暖花开到阴雨骤聚不过一瞬。
是空的?
她走了吗?
也对,走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摸摸床单,没存留一点温度,嗯,已经离开有一点时间了,果然该用更粗暴的手段留住她吗?瞿溪川眯起眼。
“哎呀呀!又让她逃走了。她真会逃,是不是?”烦人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瞿溪川抬头盯紧挂在墙壁上的画,清晰的图案在他眼前一点点地变扭曲。
烦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为什么不把她锁起来?折断她的双腿锁起来,这才是你真正想做的吧?”
“你以为揭开真面目后,她还会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你的世界里,她有很多很多好朋友,能依靠地可不止你一个人啊。”
那声音阴毒地笑着,肆意嘲笑他的天真:“真无能啊,不如把她让给我吧。”
“只需要一条细细长长的铁链就能……”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她是我的!
“滚。”瞿溪川抄起床上的枕头砸向挂在墙上的画,枕头拌到电线,拖着玻璃罩的台灯往地上摔,碎了满地的银色玻璃,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如同沙滩上漂亮的贝壳。
声音消失不见。
瞿溪川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碎片上,凹起弧度玻璃碎碾进他的脚底,他粗鲁地拔掉玻璃片,扔到一旁。带血的玻璃片将深绿的羊毛地毯点缀得明艳起来。
得去把她抓回来。
第58章
晨光明亮,鸟雀惆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双手撑着头坐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太阳越升越高。
走还是不走?
唉,真难办啊。
既然瞿溪川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俞月也明白他对自己怀有怎样的想法。
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理清脑子里纷繁的思绪,好好想想以后和瞿溪川的相处模式。
凭良心说,瞿溪川挺不错的,如果没有昨晚那件事,俞月大概率会把他永久地放在’乖巧、温良、没有黑化的弟弟’这个位置上,而不会把他列入未来对象的考虑范围。
但如果现在她还这样做,就显得有些自欺欺人了。
其实,俞月理想中的男女关系是细水长流式的,像瞿溪川这样强硬霸道地宣告占有,着实让俞月措手不及缴械投降。
“小姐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抬头见到来人,俞月柔柔地洲也笑了笑:“佟姨……”
侈姨是瞿溪川从瞿宅里唯一带出来的人,瞿溪川很厚待她,薪酬待遇也高,时不时还能听进去她一两句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说,侈姨是现在这栋房子里,最了解他们之间关系的人了。
佟姨递给俞月一杯水,也跟着坐下来:“能见到小姐现在健健康康的样子,侈姨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当初我去医院看小姐,你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
俞月低头握住她一只手,大拇指轻轻抚平她手背上的褶皱纹路,半是撒娇半是讨饶道:“佟姨,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吗?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修姨点点头:”好好好,不提了。以后大家伙都会平平安安的。”
是啊,会平平安安的吧?
俞月双手撑着头,迷惘地看远处的风景:瞿溪川变得大不一样,如果自己走了,他真的会洲也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吗?他真的会像书里描写的一样,游走在法律的边缘,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反派吗?
不管怎么想象,坏溪川在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毕竟当初缩在墙角里的小可怜太深刻了,无论如何都赶不跑。
佟姨见她这个样子,一只手轻轻圳顺着她的后背:“小姐是在想少爷的事情吧?”
一下就被猜中了,俞月的脸红了红。
“其实从昨晚小姐走进少爷的房间里,我就知道少爷他……”
俞月愣怔,捕捉到要点:“等等,修姨你刚才说那是溪川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少爷一直在那间屋子里睡觉。”
“……”她还以为昨晚是他信口胡诌出来戏弄她的,没想到他还真是在那间屋子里睡觉。所以瞿溪川到底什么时候对自己有想法的啊,头秃。
佟姨笑眯眯地说:”昨晚少爷向小姐你表明心意了吧?
俞月要去拿杯子的手顿住了,还好没喝水,否则她非得呛到不可。俞月表情汕汕的“佟姨你都知道了。“
”佟姨是过来人,都懂。少爷对小姐的心思,这些年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可是这很奇怪啊,我以前和他是那种关系。”说亲不亲,说疏不疏的。
佟姨气息十足地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影响结婚。”
俞月:您真开明。
“小姐你要是在这些小事上纠结,错过一段美满的感情,那就太不值当了。”佟姨慈爱地看着她,“真正重要的,是小姐你到底喜不喜欢他,想不想和他一起搭伙过日子?”
“佟姨,你也说得太远了吧。“她连第一个问题都没搞清楚,就要蹦到过日子去了。
“我们那代人是这样的,当天看上,隔天领个暖水壶就嫁过去了,红红火火在一起过了大半辈子,才知道自己老了。不像你们这一代,做什么都很快,唯独这恋爱是越谈越慢,结婚是越拖越久,让人看了直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佟姨绝对做过媒婆,妥妥的。
“瞧瞧少爷昨天的样子,吃得多、笑得也多,都是因为小姐回来的功劳。“佟姨心疼这两个好孩子,不想看到他们伤心,所以不知不觉多说了几句嘴。
俞月忙摆手:“我可没什么功劳,都是佟姨你做的饭好吃,好吃到我想把这三年错过的饭都补回来。“接着她的语气低落下去:“这几年溪川都没好好吃饭吗?
“我想―少爷是想等小姐回来后,负责把他养胖吧。”就像以前,她把她家的瘦老公喂成胖老头一样,拎出去就是典型已婚男人的体态。
俞月把头埋进衣领里,瓮声说:“佟姨你不要再开玩笑了。“
“好,不开玩笑了,修姨也该去忙别的事了。”她理理围裙上的褶皱,说出最后一句话,“不管怎么说,这种事都得自己下决定。对‘他‘的感觉只有小姐本人最清楚。
俞月彷徨地问:“如果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呢?“
“那就选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佟姨说完,起身准备往屋里走去。
选一个不那么讨厌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好吧,要做到讨厌瞿溪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决定了。
俞月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湛蓝的天,心情顿时阔朗起来。
不走了,做一个新奇的尝试吧。
这个决定也意味着她的瞿溪川的关系开始转到另一个方向去。
这时候,一个女佣急急忙忙出来找佟姨。
怎么了?
女佣近身跟佟姨说:“少爷的房间里有传出声响,可能是他又在砸东西。”还砸的是房间里的东西,看来是气狠了。
女佣对这位老板的印象就是阴晴不定,喜欢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乱砸东西,出来总是一身是伤,只有这位佟姨能近前劝两声,其他人凑上去就是自找没趣,纯粹找骂。不过还好老板只是虐自己不虐他人,要不然为了人身安全着想,工资再高她也得辞了。
俞月听到她的话,立马转身走上去:“出什么事了?
女佣白了她一眼,心想这女人真是厚脸皮,大清早被少爷从房间里赶出来了,还赖在人家门前台阶上不肯走,现在竟有脸来问这么回事,少爷不高兴还不是你惹的吗?谁知道你在少爷的床上干了些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佣用敷衍的语气跟她说话:“少爷生气了,你最好快点走,别惹祸上身。
谁知话刚落下,就被佟姨训到:“春和,你这么能跟小姐这样说话,快道歉。
女佣心中一颤,低头立马道了歉,在这屋子里,佟姨就是最大的管事人,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少爷,她可不会为一个无相干的人丢掉自己的饭碗。
佟姨严肃地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就告诉少爷,这个家礼貌很重要。
女佣再次低头认错:“我不敢了。
俞月转头问佟姨:“生气砸东西,是这几年养的毛病?
这说话口吻怎么像与少爷认识多年呢?女佣心里想,她一定是因为被赶出来没面子,故意套近乎装给她们看的。不过有了刚才那番警告,女佣不敢乱开口了。
佟姨笑眯眯地说:“少爷好像不开心了,小姐能帮忙上去看看吗?〃
额…好
女佣自以为是地想,佟姨的后招原来在这里,想让这个女的认清自己的身份,
别以为她是少爷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就得意洋洋,说不定少爷只是一时瞎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进屋了,佟姨直了直身子对女佣说:“认真看看,少爷到底什么态度,好好把这一课记在心里,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俞月上楼,刚踏上最后一节楼梯时,房门开了,瞿溪川表情像冬月寒冰,冻得人发冷。
这时,他见到上楼的俞月,阴郁冰结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似乎没想到她还在这里。
她没走!她没走!那是意味着…….瞿溪川看向她的眼神变得狂热起来,仿佛要将她一起融化在着欢愉之中。一早上经历太多极端情绪的跳跃,让他的脑袋嗡嗡胀疼,可他的心却像飘在半空中,舍不得落下来。
俞月眼神飘躲,还是有点小尴尬,指了指楼下:“他们听到房间里有东西碎了,让我过来看看出什么事了?
“只是不小心碰倒台灯而已。”瞿溪川一边说着,一边带上门将房门虚掩上。
但俞月还是从门缝中瞄到碎了一地的玻璃罩,她的视线从里面移到他身上,再往下移,看到他没穿鞋站着:“你怎么光脚岀来啊?都是玻璃碎,刺进脚会很疼
跟以前一模一样的语气,没有一点变化,换做以前,他只会顾忌地把想说的话藏在心里,默默听她说话,但现在改了
瞿溪川眉角一压,快步向前抱住了她:“姐姐说得对,真的很疼。
?!
“所以有没有一个安慰吻?″他刚睡醒的的声音沙哑质感,尾调带着浑沌含糊的鼻音,让她从耳朵根直酥到脚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不说话是默认吗?”
俞月想捂脸,妈妈呀,瞿溪川这是从哪学来的啊?
“才不是,快松开我。”俞月推了推他的肩,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瞿溪川说:“再等一会,姐姐的表情很可爱,我不想让别人看见。”
一大早就这样,她的心脏受不了啊!
“而且还很软。”
别再说了,俞月的脸热得要命。
俞月想变成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羞耻度噌噌往上涨。
果然,这层窗户纸早就该捅开了,他暗想到,否则他怎么能看到姐姐这样有趣的一面呢?
瞿溪川低低笑着,安静地把她环在怀里不说话。
早安姐姐,今天天气真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个女佣上楼打扫,冷不丁地撞见这个一幕。
天啊!她的眼花了?
少爷和昨晚他带回来的女生在抱抱?
而且少爷是在笑吗?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大口狗粮的无辜女佣:嗝,好饱。
下去—瞿溪川无声地对她做口型。
在他威慑的眼神下,女佣拎着扫把哆哆嗦嗦地退下去。
※※※※※※※※※※※※※※※※※※※※
女佣哼!我要报复性传播八卦。
第59章
抱了好一会儿,瞿溪川终于放开了她,俞月脸上的阵红慢慢褪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默了默,问了自己还在意的事:“那张纸……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很早。”比你想象中要早许多。
俞月抿了抿唇,追问:“是在我出车祸前?”
“嗯。”
“这样啊……”俞月一时也弄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好像有点失落又好像有点开心,正常人没那么平淡就接受吧,瞿溪川藏得真好。
“不高兴了?”
“没。”俞月摇摇头,把脑子里的杂念清除,“不想问问我关于那张纸的事吗?”
“想。”他虽然猜出一部分但无法猜中全部,关于她的一切他一点也不想放过,“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确实如此,俞月低头,如果是他好奇想问,自己是会回答他的,但多少会有一点被迫的感觉。如果要她自己全部说出来,她现在还没做好心里准备。
“我会等。”
俞月抬头,看到他眼中的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再次重复:“我会等的。”最重要的是你在这里,这一点就足以让他等待。
俞月松了一口气:“嗯。”
“下楼吧,佟姨应该准备好早餐了。”瞿溪川牵着她的手就要下去。
俞月拉住他:“先等等,你脚上的伤得先处理。”
瞿溪川低头,看着地板上出现的一小半红脚印,不大的范围,难为她还能留心到。他柔和了眉眼,顺从地点点头:“好。”
这倒是乖了。
俞月叫人拿了医药箱上来,递给瞿溪川:“那你自己包扎一下,我去帮忙收拾房间。”
瞿溪川拉住她的手一拽,她又回到他的怀里:“让他们弄就好了,姐姐帮我包扎。”他把头埋进她的脖子上,孩子气十足的模样。
“大老板,打工不容易,就别增加他们的工作量了。”
“我给他们加钱。”
“起床气还没耍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坦然地承认:“嗯,没。”
“……”竟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瞿溪川这三年除了长高,脸皮也厚了许多。
瞿溪川没真的要她帮忙包扎伤口,这种事他处理起来比她娴熟多了,和俞月闹了一会,就放她去了。
俞月把玻璃碎打扫干净出来后,他早已处理完伤口,靠在楼梯栏子上等她。
“好久。”他埋怨到。
俞月:才刚过去不到十分钟好吗?
她拿起他脚边的医药箱:“这个我来拎,你抓好楼梯扶手。”
瞿溪川可没听她的话,伸手捞住她的肩,半副身子压在她身上,黑发搔得她的耳朵痒痒的:“我比较喜欢这样。”
俞月挣脱不掉,无奈撑着他下楼。
毫不意外,这个场景引起了n个佣人的惊讶。
“少爷靠在那个女人身上,嘴上还带着笑,不可思议的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年了,我终于确定少爷的性取向。”
“从昨晚少爷带她回来,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看样子少爷十分钟意她,按这个趋势,她要成为这栋宅子的主人也不是不可能。”
……
看见两人亲密的举动,佟姨放下心来,进厨房把小火温着的虾仁粥关了,笑眯眯端到饭桌上:“太好了,今天小姐和少爷一起吃早餐,他就能多吃点了。”
“既然佟姨都这样说了……”俞月舀了一碗给瞿溪川,“那就请瞿少爷给点面子?”
瞿溪川翘起唇角:“遵命。”
递给他后,俞月舀了一碗给自己,坐下吃饭。香糯的虾仁粥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俞月满足地眯起了眼。
好像比往常更饿了。瞿溪川笑了笑,低头喝着自己的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喝完一碗,俞月又给他舀了一碗:“我刚才在外面看到司机的车子停在门口,你平时都是那么早去公司吗?”
瞿溪川含糊地应了一声。
今天晚了好多,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俞月:“那快点吃吧,吃完就可以去公司了。”
他用平淡的口吻说:“不去也没事。”
“嗯?是出什么事了?”
瞿溪川咽下粥:“我想陪姐姐逛逛,你醒来的这一段时间,还没出去玩过吧?”
“不用陪我了,今天我有别的安排。等忙完这件事,再让你带我出去玩。”
瞿溪川拿勺的手一顿:“姐姐说的安排是什么?”
俞月想了想对他说:“我得先把五千字的卖惨文给写了。”
“什么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没想隐瞒,向瞿溪川说了昨天打电话给萧明睿的事。
瞿溪川握勺的手不自觉间收紧:“姐姐要去那所大学读书?”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是的。”
听完她的回答,瞿溪川漆黑的眼睛映着她的影,郑重其事道:“瞿雨月,你没忘记我们之间的事吧?”
突然间叫她的名,俞月差点没反应过来:“你指的是……”
“我指的是‘你是我女朋友’这件事。”
冷不丁地,俞月被呛到,咳嗽停不下来。
喝粥还会被呛到。“佟姨,倒一杯水过来。”瞿溪川放下勺子,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帮她顺气。
修长宽大的手指抚摸着她后背,又轻又柔,越摸越不对味,俞月后背都炸起来,赶紧止住他的手:“我好了,我好了。”
瞿溪川收回手,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看来没忘。”
佟姨刚好拿了杯水过来,看到这种情况,识趣地放下杯子走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溪川……我们还没到那个阶段吧。”
这话刚落下,瞿溪川的眉峰敛起:“我不明白姐姐说的话。”
她斟酌地说:“其实吧,我觉得这事进度有点快。”
在俞月的定义中,他们现在还处在暧昧期,说得自恋一点,就是瞿溪川还在追她的阶段,等过一两个月,他们会顺其自然地成为男女朋友,这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吧。
“我并不觉得快,姐姐不是因为喜欢我才会留下来的吗?”
“但是……”
“没什么但是。姐姐想要上大学,我会支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支持。唯独这一件事,我不许你改变。就这样吧,我要去上班了。”匆匆说完这段话,瞿溪川起身走了。
“等等。”
听到她在背后喊,瞿溪川捏紧拳头,走得更快,别说别说!他害怕从她嘴里听到任何反驳的话。
人一下就没影了。
俞月皱眉,是不是自己没表达清楚?她说的但是,是担心他会把这三年中对她的自责和挂念,误认为是喜欢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司机弯腰为他打开车门。
瞿溪川沉着脸坐进去。
那个姑娘没跟着出来,看来昨晚一夜过得并不顺利。司机不敢乱问,老实按照平时去公司的路线开车。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谨慎地观察老板的状态,担心出现像上一次一样的事。
瞿溪川心烦意乱,在下一个转弯处,眼睛突然出现一阵刺痛,脑子里闪过一片血红,他晕痛地捂住头:“停下。”
被他一喊,司机后背挺直,连忙在路边停车。他双手握住方向盘,静待老板吩咐。
瞿溪川从皮夹包里取出药,咽了两片下去,后脑勺枕在车枕上,空洞的眼望着弧形的车顶,两片嘴唇无声地动着。
司机就这样等待着,过了一会,才听见他说:“回去吧。”
司机不确定地问:“老板是要回瞿宅?”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的,老板。”司机掉转车头,开回了瞿宅。
临着瞿宅只有一条街的距离,瞿溪川一只手按了按额头:“就停在这吧。”
司机停了,以为老板要自己走回去,然而瞿溪川没动身。
他坐在车里看着窗外,这里的视野很好,隔了一条街的距离,既能看清从瞿宅出来的人,也不会太引起人的注意。
司机还在纳闷老板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听见他说道:“今天放你一天假,傍晚来这里接我就行,下车吧。”
“老板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没。”瞿溪川说,“我想一个人待着。”
“……”司机不明不白地下车了。
车里只剩瞿溪川一个人了,他的头靠在车窗上,盯着瞿宅门外。
他在害怕瞿雨月今天说的话只是想稳住他而已,自己前脚一走,后脚她就会悄无声息地离开。
所以他在等,等一个可能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希望她永远不会跨出这道门。
一扇小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瞿溪川交叉的手顿时紧了紧。
再往下看,只是一名女佣提着黑色垃圾袋出来扔罢了。
他紧了的手松开,上面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瞿溪川低头,自嘲地勾起嘴角,骂了一声疯子。
从早晨等到傍晚,阳光从他俊朗的脸庞流过,天色慢慢暗下去。
车门打开的时候,瞿溪川恍惚回到监狱放风的时候,灌进来的空气让他的疯癫消下去。
司机回来看到老板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像是没有动过一样,突然不知道该说说什么话好,难道老板一天都待在车上吗?
然而他不敢乱问,吞咽了一下,司机压下探究欲:“老板,是要回去吗?”
“回去吧,等等……”瞿溪川突然改了主意,“先去一趟花店好了。”
第60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傍晚,是花店生意最好的时间段之一。
今天店里来了一位长相帅气、西装革履的男人。
店员很少见到这样好看的男人,心悸动了,她打定主意,如果这位男士买的不是玫瑰,自己就上去要微信。
下一秒,她就听他说:“要一捧玫瑰。”
哦,原来早就名草有主了。也对,这样好看的男人怎么会缺女朋友呢?
她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将心思放在自己的业绩上,将他挑选的玫瑰仔细裁剪去叶,笑着递给他:“希望您的女朋友收到这束花会开心。”
“谢谢。“他冷峻的眉眼因这个祝福柔和了下来,周身的尖刺收敛了不少。
店员想,这个男人一定很喜欢他的女朋友,才会一想到她就笑。
店员又羡慕又感慨:“您的女朋友真幸运……找到了您。”
瞿溪川一愣,随即笑着轻摇了摇头:“反了。”
店员愕然:“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笑笑没解释,只是拿走了花。
说反了,她才是我为数不多的幸运。
晚上,瞿溪川带着玫瑰回来,俞月还在坐在电脑前磨她的五千字卖惨文,黑猫趴在她的膝盖上左右摇着尾。
一束玫瑰横在她的桌上,俞月晃了下眼,鲜艳的红色将她从黑白文档中解放出来。
俞月微愣:“给我的?”
“嗯,路过随便买的。”上方传来瞿溪川的声音,好像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在平常的小事。
俞月刚想转头,头顶就落下了他的重量。
一齐落下的还有他的味道,很好闻。
“写得怎么样了?”他的下巴抵在俞月的头发上,蹭了蹭,“要帮忙吗?嗯?”
‘嗯?’字说得又轻又酥,把俞月的耳朵尖都给染红了。
“不用,就快写完了。”俞月强装镇定,一边说一边悄悄低下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怵什么怵,又不是没被撩过。
瞿溪川看穿了她的意图,唇角弯了下,配合地把头压得更低。
俞月:“……”
瞿溪川自在得不能再自在,眯起眼看向文档中的字数,还差几百字:“我等姐姐写完。”
一点都不提起早上的事,似乎男女朋友这个关系经早上一事后就坐实了。
真狡猾。
俞月侧脸往后瞄,黑色西装下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敞开着,一对精致的锁骨没入了两侧。
心神不定,她按在键盘上的手连打了几个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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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漏出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笑。
“……”俞月木着脸连按删除键。
瞿溪川伏在她的头上,气息包围了她:“慢慢来,我等得起。”
声音麻麻的,直让俞月想伸手搔耳朵。
三小时过去,俞月才把那几百字磨好了。
比连做三套试卷难熬。
近几日,俞月都在忙着准备上学的资料,忙完这段时间后,她也闲了,该邀朋友出来玩玩顺便请他们顿饭吃,感谢他们这三年来的牵挂,去去三年的病气晦气。
俞月把这个打算告诉了瞿溪川,他也同意了:“想去哪里?”
她想了想,刚拿出手机想翻景点,几段萧明睿发的语音就跳了出来。俞月点开来听,萧明睿豪爽的声音冒出来:“你准备的东西都交上去了,没问题的,等开学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明睿:“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吧,宅在家里怪闷的,要不出来玩玩?我有一个小短片要去清水湾取景,一起不?”
清水湾是海边吧,那瞿溪川应该不想去吧?她抬眼偷看他,只一下就被逮到了,瞿溪川的眼神斜扫:“想去?”
“想……但你不想下水吧?只能让你一个人在沙滩上捡一天的贝壳咯。”当初在俞肃廷的店里,瞿溪川洗头洗一半就逃出来了,这事她还记着呢。
瞿溪川嘴角轻翘:“留我一个人,姐姐忍心吗?”
“额……”挺忍心的,就是不放心。
某精致男人独自捡贝壳的孤单背影,可是极容易激起姑娘们的保护欲。
瞧她的表情定是胡思乱想了,瞿溪川修长的手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我会游泳,别把我想得那么没用。”明明是如此霸道的动作,偏偏用一种向她讨奖的语气。
“什么时候去学的?”
“姐姐说呢?”他反问到。
看来学习过程不怎么愉快。俞月尬笑地扯回话题:“所以后天你是要一起去海边吗?公司那边的事走得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嗯,走得开。”而后又极慢地补上一句,“反正我的时间都是你的,人也是。”说得随意又自然,就像在说一件很久以前就确定的事实。
“……”
“不信的话,姐姐要不要试试?”
“好啊。”俞月不服输地堵话,“明天和我去买泳衣如何?”
泳衣?瞿溪川的神态有一瞬间的僵结。
嘿嘿,现在轮到你不好意思了吧?总算找到他以前的一点影子,阴沉拘束的小少年。俞月咧嘴一笑:“放心,我只是逗你……”
“嗯,有时间。”
俞月:“?!”
瞿溪川眉眼弯了弯:“姐姐都主动邀请了,我当然要好好表现。”
“……”俞月开始怀疑刚才的堵话堵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泳衣店。
店员在向俞月做热情的介绍,什么身材比例好、什么气质独特、什么花容月貌,每夸她一句就往她的手里塞一件,欧美经典红白波点风格、夏威夷热辣风格、蕾丝软妹风格等等。
俞月从中捡了几件顺眼的,走进更衣室,拉上帘子试穿。
一直在旁边没怎么说话的瞿溪川,此时却有动作了,他转身勾了一件米色泳衣:“这个……等一下给她。”
哟!不想让女朋友穿得太清凉,又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占有欲……啧啧啧,恋爱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啊。
脑补完的店员很有眼色,立马会意:“清楚、明白!”
帘子拉开,俞月换好泳衣出来,看见瞿溪川靠在一旁的架子上看她。
他的眼睛从俞月脖颈的弧度落到圆浑光滑的肩膀,再到两条纤细笔直的腿,直勾勾的,带着浓烈的侵略。
姐姐啊,真想现在就……
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小了,俞月只看见两片薄唇嗡动,所以又问了一遍。
糟糕,差点失控了。
瞿溪川敛下眼,涤过眼中的欲,再抬头已经没了刚才的疯狂。他手指了指她的后面,极平常地说道:“我只是说——你背后的肩带翻扭了。”
“诶?不是吧。“俞月侧身对镜子看,果然看到后面一条肩带扭了小褶子。瞿溪川看得真仔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就这点小问题而已。
俞月反手越过肩膀要去调整,瞿溪川却先她一步绕到她的后面,握住她的手腕:“站好,我来弄。”
她摊手:“好吧。”
瞿溪川将她的长发拨到前面一侧,露出她流畅优美的后背线条,他清晰地看见她的一对蝴蝶骨在肌肤下游动,一点一点鼓动着、侵蚀掉他的理智,于是刚压下去的欲望翻腾倒海起来。
怎么没动作了?俞月正纳闷着,突然感觉到有一个湿软的东西压上了自己的肩胛骨。俞月打了一个激灵,侧眼一扫,镜子中的瞿溪川闭眼吻着……
一个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很深很深的吻,落在俞月一翼的肩胛骨上,过分迷恋、温度烫得吓人。
热气从俞月的后背,传到脖颈,紧接着直涌上她的头顶。俞月都全身颤栗起来,绷直了腰,一下跳出去老远。
隔开一段距离,俞月惊乱不定地看着他。
啊啊啊啊啊……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要做这种事情!
让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内心疯狂抓头!
俞月的脸都红成熟虾了,却还得装淡定。
店员:哇哦——
俞月僵硬地移动脖子看向一侧,店员拿着一件泳衣低着遮脸,眼睛却向上瞄,一副“暗戳戳贼兴奋,又得顾忌当事人的心情不能过分表现出来”的神情,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被全程观望了。
啊啊啊啊……太羞耻了吧……
欲哭无泪,卒。
再偷瞄瞿溪川,他眼中的欲望还未全部散去,殷红的唇像刚进完食的吸血鬼,餍足慵倦,明明是极霸道却装一副温弱的样子,伸出手要去哄她。
呵呵,骗谁呢?
俞月的头转向另一侧,暂时不想理他。
气氛有点不对,想到这会关系到自己月底的钱包是鼓是扁,店员忙过来打圆场:“小姐,您觉得这件泳衣怎么样?”
“好看是好看……”俞月扯了一个勉强的笑,“我还是选别的吧。”
“那这件怎么样?”店员举起手中的泳衣——米色,学生款、运动系,青春风,无露背无低领。
俞月第一个念头:这么纯,像极了校门口检查穿戴的纪检老师的眼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转念一想:算了,纯点好。
瞿溪川才不会突然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店员在一旁建议:“您可以拿到更衣室试试。”
好吧。俞月从她的手里接过泳衣,进了更衣室更换。
帘子拉上了,圈下一个封闭的空间,俞月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平复呼吸,对镜子看,后背那处地方果然留下了他的咬痕。
还好不是脖子,能遮盖得住,不然明天去海边无异于公开处刑!
羞到掉头!
不要在想了……俞月拍拍自己的脸,脱下身上的泳衣,换上从店员手里接过来的那一件,左右看看,觉得还不错就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可别再穿去外面折腾了。
“小姐觉得怎么样?”店员见她只是拿着泳衣出来,而没有穿出来,以为出了什么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点点头:“挺好的,就这件吧。”
“那我帮小姐包起来?”
“好的,谢谢。”她和店员搭话,眼睛一刻也没扫过去,但他的存在感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高,怎么也忽视不了。
瞿溪川屈起手指碰了碰唇,真恼了吗?
店员礼貌地询问:“小姐,您的男朋友需不需要买泳裤呢?二楼是男士区,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上去看看。”
俞月:“……”
话题转到他身上,连刻意忽略都做不到。
还有你们店员看好戏的眼神,能不能稍稍克制一下?
考虑考虑她这个当事人好伐?
“你……你你问他,别问我。”俞月结巴还假装镇定,可惜演技太拙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店员转头问瞿溪川:“先生,你的意思呢?”
“直接帮我拿两条吧,黑色,款式随便,布料好点的就行,谢谢。”瞿溪川简要地说到。
店员:“什么码数呢?”
“**码。”他顿了一下,眼睛扫向俞月,,“记住了吗?”
俞月:“……”记什么住,又不是我去拿,眼睛别看过来,给我转过去。
“哦,对了。”瞿溪川又补充说,“刚才我女朋友试穿的第一套泳衣也帮我拿过来,麻烦你了。”
“先生是说那件也要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瞿溪川轻应了一声,眼底有促狭的笑。
俞月:“你!”
她瞪直了眼睛看他,瞿溪川反倒先委屈:“谁让姐姐不理我。”
……不要脸。
隔天,清水湾。
俞月和瞿溪川到的时候,萧明睿已经在等他们了,一起的还有华洱洱、俞肃廷和店长一众人也来了。
华洱洱是俞月邀来的,俞肃廷是被店长拽来的。
俞肃廷三年前的事做得不厚道,间接害了俞月一把,但这几年他的生意也被瞿溪川坑过几次,而且都没回过手,算是躺平任打,不愿交恶。今天被店长拽来,俞肃廷是有几分示弱和好的意思在里面。
看见俞肃廷,瞿溪川皱眉:“他怎么也来了?”他瞪了一下萧明睿。
萧明睿摆手,忙撇清关系:“可不是我招来的。”
俞肃廷:“给我乖女儿送钱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啥钱?”
俞肃廷摊手:“遗产啊,你那份我可没动过,好好给你留着呢。什么时候去律师那里签字认领啊?”
白送上门的钱还能不要?
俞月眨眨眼,耿直地回:“越快越好。”
见她毫无芥蒂,俞肃廷也轻松下来:“好,我让人把协议怎么好,就等着你来。”
瞿溪川轻嗤:“别是在耍什么阴谋。她由我养,不缺钱。”
“哦,是吗?”俞肃廷挑了挑眉,“据我所知她现在没地方住,所以和你住在一起吧?这还不缺钱?”
店长拍了拍脑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他:“所以……你们现在是在同居?”
华洱洱大惊:“你们在一起了?”
萧明睿非常平静:我早就料到了,这瓜熟烂了好吧?
俞月有点囧:“额……这事不能这么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的视线投过去,反问:“为什么不能这么看?”
俞月噤声了,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见她如此反应,华洱洱“嗖”的一下越过萧明睿,挽住俞月的手腕:“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俞月摸摸鼻子,小声地回了一声:“最近。”
瞿溪川的唇翘了一下,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店长的手往俞肃廷的腰上推了一把:“快别给这对小情侣添堵了,好好认个错,态度认真点,照着店规来。”
俞肃廷踉跄地进了两步,回头无奈地看他:“店长,我腰不好,弯不下去。”
店长叉手呵呵冷笑,反身就给了他一脚:“少废话,没人比你腰更好了,给我弯!”
俞月:“……”
店长这么努力唱黑脸,不就等着她这个白脸主动站出来圆场吗?
俞月看了一会戏,上前说道:“得了,以前的破事今天就算翻篇了,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皱眉,对这个处理并不高兴。俞月的手悄悄去拉他的衣角:好啦好啦,今天出来玩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嘛。
他滋生的阴暗一下子就被她抚平了。
听到她的话,俞肃廷竖起拇指:“好,还是乖女儿孝顺。”
这嘴贼臭。
俞月:“店长,帮我揍他。”
“没问题。”店长活动活动筋骨,杀意必显。
第61章
来到这里俞月才发现,萧明睿这个“优质主播”好像还混得挺开的,短短一个小时就有好几个女孩认出他并冲上来要签名的。
而且从华洱洱到店长,他们一行人里就没有颜值不高的,还被粉丝误认为是萧明睿和其他主播一起出游拍摄。
也算是沾了萧明睿的光,俞月体验了一把当网红的乐趣,被人要了好几回签名。
还有一个女孩,因为很吃瞿溪川这一款男生的颜,连问了他几个好几个问题:小哥哥叫什么名字啊?在哪个频道啊?我拉我的姐妹们去给哥哥打call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得知瞿溪川不是主播,还挺落寞的,紧接着又鼓励他去开一个频道,绝对会火。
萧明睿酸归酸,到底没勇气说大佬坏话的,只能用不失礼貌的微笑看着一开始自称“死忠粉”的女孩迅速爬墙头。
店长和俞肃廷两个人已经下水了,瞿溪川说要去换衣服,华洱洱渴了要去买椰子汁,就剩俞月和萧明睿还在原地。
俞月看萧明睿已经拿起了摄影机,觉得好奇就凑上去问:“所以你拍这个是要做什么用的?”
“拍成mv配歌啊,其他的景都拍好了,就剩两三个景需要在清水湾取材,很快的,所以我一个人就能搞得定。”萧明睿一边摆弄他的机器一边说,“说起来,这首歌的灵感还来源你画的那幅画呢。”
俞月:“哪幅啊?”
萧明睿:“就是那幅在海上的天使和少年啊,当时我还想再看仔细点,就被大佬给轰出来了。”
“所以mv的内容也是和那幅画有关联咯。”华洱洱买完椰子回来,顺手递给他一个,“方便透露透露内容吗?”
萧明睿接过椰汁吸了一口:“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说说呗,”
萧明睿开始声情并茂地讲:“故事是关于一个男孩在无风的海面上迷失,善良的天使看到了,吹动风帆帮助男孩返航,男孩脱离险境后不想让天使离开,于是欺骗了她,用一条锁链锁住天使的右脚,并将她囚禁在船上……怎么样,有没有很带感?有没有很震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华洱洱听完,嗤了一声评价道:“震不震撼先扔到一边,我只知道要换成我是那个天使,一定剁了那个男孩。”
萧明睿表情一僵,身子颤了颤。
华洱洱充满恶意地笑着说:“唔……就先从jj切起吧,再剁手指头,十指连心嘛。把他切成一百零八片后,拿去喂鲨鱼……什么玩意啊!敢玩恩将仇报那一套,看老娘不整死他。”
萧明睿的下面一阵凉,不想去看华洱洱狰狞邪恶的表情,转头问俞月:“原作者你呢?有没有觉得很感动,是不是道出了你画中的精髓?”
他一副“我的理解绝对满分”的得意表情。
俞月汗颜:“额……我只想说原作者没你想得多。”瞎编能力一流。
“对吧对吧。”萧明睿满是认同感地点头,“这说明我已经超越了你的思想内涵,升华到更深一层次的境界中了。”
俞月:好吧,随你高兴。
“别听他胡扯,等一下该说我们打扰他了。”华洱洱勾住俞月的手,“他拍他的,我们玩我们的。走走走,游泳去。”
萧明睿大喊:“等等,我需要你们的打扰。”
“怎么了?”两个人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里面有一幕是要拍一个女孩搭沙滩城堡的画面,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客串一小下下?”他把手指比得小小的,“占用你们一点点时间,先把城堡的轮廓搭起来……”
“哦,原来我们是被拉来做免费劳动力的。”华洱洱恍然大悟,“行啊,萧明睿!这主意打得精。小月,我们走,别理他。”
萧明睿横手去拦她们:“你看你们,别想那么阴谋论,那么有功利性嘛~~~把它就想成一个快乐的小游戏……”
华洱洱止住他:“打住,我对这种游戏没兴趣。”连她妈要她穿汉服给店里做拍摄模特,她都是能推就推,更别提其他人了。
萧明睿眨眨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俞月:“只是拍侧脸而已,时间很短的,帮帮忙吧?”
想想他也帮了她很多的忙,她也该回帮几次。
俞月点点头同意了。
“太好了!”
华洱洱暗自摇头:这样的性子和那个蠢天使差不了多少啊。
俞月指了指地上:“萧大导演,就在这里搭沙滩城堡吗?”
“对,就定在这里,后面有块大石头做衬托,拍出来整个画面的构景一定会很好。不过,我们得先建一半,等一下拍起来会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俞月蹲下去拱沙。
华洱洱看着下面两个脑袋,无奈地叹了一声,也跟着蹲下去了。
瞿溪川刚换好衣服出来,目光去找俞月,看到她蹲在一处好像在做什么,脚步一迈,径直往那边去了。
俞月正专心搭城堡,一个影子从她头顶上投下来,她抬头一看是瞿溪川。
他换上了一条沙滩短裤,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v领短袖,白色上衣裹着漂亮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前额的刘海盖下来遮了眉,模样真是该死的好看。
俞月愣了一下,忙低头掩饰。
“你在干什么?”他问。
“搭城堡做背景。”俞月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就是这样咯。”
“让你帮忙还让你一个人在这搭?萧明睿去哪了?”
俞月的手往前面一指:“哝,和洱洱拿桶去那边装沙子了,这里的沙子太干不好塑型。对了,你要不要也来帮忙?”
瞿溪川只想陪她而已,做什么无所谓,于是点了一下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月挪了挪身,给他腾了一个位,并递给了他一把小塑料铲子。
瞿溪川举起小铲子蹲下来,掂了掂,侧目看她:“小孩玩具?”
“别看不起小铲子,用处很大的。”俞月自己也拿起一把,给他做演示,“铲子要这样斜着拿,铲背对着堆好的沙滩墙壁往外抹,抹仔细均匀点,这样就能把原来坑坑洼洼的地方抹平了。”
不亏是美术生,审美能力和动手能力一齐在线。
瞿溪川只觉得眼前的“小老师”很可爱,倾近身,大手掌抓住她的手,牵过来扣在自己的手腕上:“老师,还是这样上手教会快点,你说呢?”
俞月的睫毛颤了颤,几乎要受他蛊惑应下一个“好”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咳咳……”
搬沙二人组回来了。
俞月抓着他手腕的手立刻松开。
萧明睿内心震惊:恋爱居然如此神奇,让大佬露出这样的表情。
华洱洱:我们是不是多余了?好吧,我们确实很多余。[手动再见]
四人一齐动手,很块大半个城堡就搭建好了。
萧明睿对俞月说:“你就露出侧脸蹲在那里假装在玩沙子,时不时拍弄一下面前的小玩具,不用做别的。”还不忘补了一句:“放心,不会拍你正脸的。”说完就准备开拍了。
华洱洱和瞿溪川就站在一旁看。
俞月按照他的要求开始做,拿着小铲铲撅沙子,时不时填补填补一下城堡什么的。
拍摄还进行得挺顺利的,如果没有后面那场意外的话。
萧明睿快拍到结尾了,突然从大岩石后面窜出来一个人,跳得很高一屁股正坐在堆好的城堡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好的沙滩城堡一下子就毁了,飞溅出的沙子好多都进了俞月的眼睛里。
俞月只觉得眼睛一涩,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曾盘毅,我操他妈个逼。”萧明睿一下就急红了眼,扑上来要逮住他。
“略略略,活该!”名叫“曾盘毅”的男子恶作剧得逞似地大笑几声,边笑还边快速爬起来,拍屁股准备跑路。
可惜瞿溪川的动作更快,一脚就把他的脸重新踹进沙子里,然后理也没理跑去看俞月的情况。后面跟上来的萧明睿也没留情,按住男子的肩,拳头对这他的脸狠揍了几下。
瞿溪川跑到俞月身边蹲下,抓住她揉眼睛的手:“别这样揉,对眼睛不好。”
正说着,华洱洱发现岩石后还有一个人,手往那里指:“有人在拍视频。”
这对兄弟是以搞笑恶作剧博人眼球的,本来只是想拍一个平常恶作剧,没想到居然能拍到主播萧明睿和瞿溪川出手,这个视频商业价值很大,他当然不会轻易放手了。
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拔腿就跑。
华洱洱皱眉:“不好,要是视频放出去了,网上一定有很多人来扒俞月和你的身份。”
听到她这话,瞿溪川眼神一凛,对华洱洱说:“帮忙照顾一下她,我去追回视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等等……”俞月伸手想拉住他,可是瞿溪川早就跑没影了。
其实,以瞿溪川和萧家任何一方的影响力,要扣下这个视频有许多方法,可瞿溪川害怕的就是那一个“万一”,所以采取了最简单暴力的方法“夺”,可以说是关心而乱吧。
“你别管他了,先担心担心自己的眼睛要紧。”华洱洱赶紧弄来一瓶矿泉水,帮俞月清洗眼睛。
这边的萧明睿揍完解气,抬头不见瞿溪川,就问华洱洱他去哪了。
“哦,他去追另一个人要回视频了。”
萧明睿深感不妙,以瞿溪川三年中的性子和做事风格,他怕会出事。他对俞月说:“等你的眼睛清理好了,我们就去找他。”
俞月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点头说话。
华洱洱:“有必要吗?我看他还跑得蛮快的,一定能追回视频。”
萧明睿叹了口气:“怕就怕他做得太过。”
三人沿着瞿溪川跑的方向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他是骑了水上摩托艇追出海了。
于是三人也租了两辆摩托艇,萧明睿一辆,华洱洱和俞月一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租的那辆摩托艇由华洱洱驾驶,坐在前面的她看上去英姿飒爽,神采四溢,她转头问后面的俞月:“可以走了吗?”
俞月穿好救生衣,双脚踩了两侧,调好坐姿:“可以了。”
“出发咯!”话音一落,摩托艇就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漂亮的白线花。
几个人驶到后面的海才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两辆摩托艇撞在一处,一辆都快被掀翻了。上面的人都落在水里打架。不,不能说是打架,应该说是单方面的殴打碾压,瞿溪川对那个男子的碾压。
两人都没有穿救生衣,瞿溪川看上去还好,男子的脸上却挂了彩,又呛了水,体力不支好像快要沉下去的样子。
俞月急忙喊了一声:“被打了。”说完下水去拦他。
瞿溪川见她下来了,立马就放开那个男人,转身去扶俞月。
哪个男人双手慌忙刨水,游过去抓住一辆摩托艇的杆,才松了一口气:太可怕了!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这个人会一直揍到他昏迷,然后放开他的领子,任由他沉到海底。
萧明睿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快滚吧,要是还想把事情闹大,我会动用我家的关系来收拾,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真阔还是假阔了。”萧明睿入这一行就没靠过家里,导致很多人觉得他就是“打脸充胖子”那一类的。
男子原本还想吵一吵,让他们赔自己的相机,可听到萧明睿这样说反而噤了声,跨上摩托艇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溪川眼中戾气未消,像一匹攻击性很强的恶狼:“他骂了你很多话。”
俞月双手去拍他的脸,和他对视:“我才不会为那些不在意的人生气,我只会对我在意的人担心。所以不要再做这么冲动的事。”她深吸了口气,“瞿溪川,听明白了吗?”
他黑漆漆的眼睛看进她认真的眸子,终于柔和了下来:“嗯,我知道了。”
萧明睿和华洱洱对视了一眼,觉得这时候应该让两个人独处一会,于是非常有默契地驾着摩托艇先回去。
微波荡漾的海面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很平静很安和,会让人误以为着就是天荒地老。
瞿溪川担心她会体力不支,扶住她的腰,往上一送,把她送上了摩托艇,而他自己仍在水中仰望着她。
他觉得很早很早之前就是如此了。
她太遥远,以致他有一段时间连承认自己的心都做不到。
现在他仍在仰望她,可是她对他来说,已经是触手可及了。
俞月低头,瞿溪川仍没有说话,可是眼中蕴含的感情她却是清清楚楚感受到了。
他应该有话想和她说,俞月默默等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许久,瞿溪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条缀了玉的红链子举给她看:“我想帮你戴在右脚上,可以吗?”
居然是条脚链!
俞月红着脸点头。
瞿溪川解开扣子,伸手捞起她的脚,重而又重地帮她戴上了,手指拨了拨那枚玉坠儿:“这是我以前送你的那个手镯剩下的部分,我让人重新设计了,喜欢吗?”
“喜欢。”
“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他低下头,在她的脚踝轻吻了一下,“可以吗?”
“嗯。”
“我会在你学校附近租房子,姐姐和我一起住好吗?”
也许是气氛太好,俞月在纵容他撒娇:“好。”
“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吗?”
“……”这下他的头顶上再也没有传来应答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不到时候啊……
瞿溪川想:下一步目标是要争取她点下这个头了。
【完】。
第62章【番外】崩坏的安魂曲
我正在一步一步地被吃掉。
更准确的说,我的意识正在一步一步地被吃掉。这意味着——小屁孩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
对此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很清楚血液中流淌的贪婪自私,是逃脱不开的既定宿命。
自从姐姐离开后,这具身体就没了脉搏,姐姐是在我怀里慢慢变凉的。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貔貅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我就割腕自杀了。用的是她拿在手上的那把刀,锋利银亮、没有温度,很符合我的需求。
割腕后要把手浸在水中,否则血液凝固后剩下的血无法流出,就会死不了。于是我抱着姐姐一起进了浴缸,一边在她贴着她冰凉的耳朵说话,一边看着浴缸中的水慢慢变得鲜红。
这个毫无期待的世界我已经活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死掉了,也可以说没死掉。
我的意识困在小屁孩的身体里,像一块压缩饼干。而他则被关在劳改所中,像一只困兽。处境彼此彼此,谁也没好过谁。
在我没来到这个的世界前,小屁孩就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也知道他的存在,我们都曾在梦中窥视过对方的记忆——所谓的“未来”和所谓的“过去”。我喜欢看有姐姐出现的那一部分,那是我过去没有的。
这个世界的时间比我原来的世界流失得要慢,小屁孩现在才十几岁而已,连地上的一只蚂蚁都不如。这个阶段的他总会让我想起以前许多的不愉快——弱小、无能,任人欺压。
我开始怀疑小屁孩青涩的身体真的能吸引到姐姐吗?要是换成我原来的身体,绝对好得多。
小屁孩在劳改所中又被人打了,这是这个月的第五次。
我趁他遍体鳞伤蜷缩在床上时,再一次试着夺取身体的支配权,但还是失败了。无论小屁孩的意识处于混乱还是处于清醒中,我都无法做到,这个方法显然行不通。
“夺取身体支配权”这个方案要废弃了,我得想另一个方法来接触外界。
很幸运,我找到了答案——融合。
把我的知识、我的技能、我的经历都给交给他。只要他吃掉我,就能马上得到这些东西,而相应的,他的性格会受影响,变得更加的……像我。
以前在机缘巧合之下,他就曾拿过我的能力,只是拿得不完整,用半吊子的水平去管理公司,差点把事情办砸了。现在我主动把这些东西完整地放在他面前,他却犹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于是我对他说:“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打个比方,你患了人格分裂症,而我只是你的一个副人格。我们融合就代表你健康了、治愈了,我再也不会在你脑子中吵你了。”
我说的是真话,等我们融合成功,我会消失,作为他性格的一部分留在这具身体里。为了得到姐姐,我必须从更加圆滑的角度上处理这件事。
但小屁孩显然不会这样无脑地听我摆布,他有自己的思量:即想得到我的能力,又想剥离我的性格,他排斥融合。
我说:“你不想保护姐姐了吗?”
他的身子颤了一下,我知道他在意了。
出去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强大起来,让所有人都忌惮他才能能力保护她,凭他现有的力量,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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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是瞿啸林刑满回国的消息,外界都在传他被牢狱折磨得精神衰弱,可我知道那不过是他做出来的表象。在我的世界里,他可是舒舒服服地在z市过了好几年,折磨了我不少事。
他是在回国的第二天来看望小屁孩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关于瞿雨月的事情,为什么她会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虽然很久没有见到这个便宜爸,但是一见到他我仍有拿一把菜刀砍他的冲动。
“好好在牢里待着,她的事情由我来负责。”瞿啸林这样说到。
这句话刺激到小屁孩,我知道他害怕了,他怕瞿啸林要对姐姐做的事。
“你要是再犹豫下去,姐姐可是会被夺走的……怎么样?和我合作,我有办法让瞿啸林变成和外界传闻一样,唔——神经衰弱,甚至更惨……”
他终于同意了。
我要被吃掉了。
要形容我被吞噬的感觉,大概是像锯刀割肉一样吧。虽然我没有实体,但每一寸疼痛我依旧能清晰地感知到。
小屁孩也好不到哪去,一下子接收如此多的知识量,给他的脑子带来极大的负担。一向安静的牢房今天变得格外吵扰。
撑住,现在可不是坏掉的时候。
吞噬进行到一半就停止了,这副身体果然负担不了。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开始了,剩下的就不是他想控制就控制、想停就停的了,一步一步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个月的牢坐完了,出狱的那天,萧明睿来接我。通过我们俩共享的记忆,我知道这个萧明睿和我原来世界里的有很大不同,他可能和姐姐、和我一样,通过某种方式来到这里。
然而我还是下意识地感到厌恶,连带小屁孩也被我影响了,现在我们的情绪感受可是联系在一起了。
小屁孩大力地推开萧明睿伸过来揽肩的手,独自沉默地打车回去。这个做法我很赞同,除了姐姐,我们并不需要其他人。
出来后,我们先去医院看了姐姐,隔着透明的窗玻璃,我看见她身上插了很多条管子,表情却没有一点痛苦,就像睡着了一样。
至少她还活着,至少我还有期待。
她会回来的。
在她醒来之前,要为她创造一个无害的世界,围绕在她周围的害虫要尽快除掉了:瞿啸林、俞家三兄弟、林娇兰……
这些事小屁孩做起来得心应手,完全没有新手的痕迹,他已经能把那些阴谋阳谋运用得熟练。
与我认为姐姐会醒来的想法相反,他觉得她会一直沉睡,所以他是用一种鱼死网破的态度去复仇的,做事难免激进了些,不过对此我并没有什么意见。
用了一年时间,其他人都栽了,除了俞肃廷,他只是吃了几次小亏而已。在原来的世界里,我和他没有恩怨,没有交情,只知道他的商业版图做得很大,这种人果然不好对付。
随着融合进度的加快,小屁孩的神经变得脆弱敏感,而我也处在混乱之中。
一次激进的尝试,把情况变得更糟,融合进程就此停滞不前,而且身体和精神也处在一种近乎崩溃的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屁孩变得易躁易怒,用摔东西、挑战极限游戏来发泄。现在,我对我们俩到底会走向一个怎样的结果一点把握都没有,一切都糟糕透了。
萧明睿介绍了一个心理医生,姓林,他开了安眠药、止痛片等等的药片,吃了感觉会有些帮助,所以小屁孩会定时去拿药。
又一次拿完药,他准备去医院看姐姐,因为嘴巴干,他要下车去便利店买一瓶水。
这是我认为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因为我看见了她——我的姐姐,她穿着干净的裙子,活生生、笑盈盈地站在那里,身上不带一点血腥味。
这太像一个美梦了。不,比美梦好一千倍:这是真的,她也是真的。
“溪川……”她轻轻地唤了我一声,我就已经想用力抱紧她,把她深深揉进骨肉中了。
所以啊,小屁孩快点把我吃完,我已经等不急了……
姐姐,知道吗?我呀,从很早以前就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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