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忍心?
“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要不辞而别……”连溪继续断断续续的说着。
“不……我爱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溪儿!你先别说话,你受伤很重……我们先离开,先找人给你疗伤!”连彤抱着连溪,眼泪扑簌而下,沙哑的声音中,不断的用自己的脸去蹭连溪满是鲜血的脸。
“想走?”楚缙云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声。
“楚缙云,难道,你要反悔?”连彤的身体有些发抖。因为愤怒!因为心疼。
楚缙云却不去理她,对着几个弟子叫了声:“关起来!”
连彤怒极攻心,连溪却紧紧抱住了她:“既然……走不了,那就再……想办法……”
连英本来要上来,没想到另几个女弟子已经快一步冲上来,满是鄙夷的看了连英一眼,左右扶着连溪连彤,朝着后门而去。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楚缙云对着外面冷冷说了一句:“多年不见,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找上了门来。
“谢谢……诸位姐姐!”连溪终于缓过一口气,眼睛迷迷糊糊的能够视物。看到扶着自己的都是刚刚下棍很轻的人,连忙道谢。
几个女子却不说话,直将两人带去了一处形如监牢的地方。等到将两人放好,其中一个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来,从里面倒出一颗,捏着连溪的嘴,便急匆匆的灌了下去。
另一个女子掏了一瓶上好金创药,扔下之后,便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那个没鼻子的美人转头说了一句:“赶快疗伤吧,刚刚有高手来了,也许是来救你们的……”。
等到几个女子走后,连彤抱着连溪,眼泪婆娑:“都是我不好,让你伤成这样……”。
连彤让连溪趴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撕开她背后的衣服——连溪的后背早已经皮开肉绽,没有半分完好的地方,连溪看着,不由得心疼万分,眼泪扑簌而下,跌在连溪伤口上,连溪疼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连彤才连忙擦干自己的眼泪。细细的将连溪后背的衣服一点点撕开,将已经打破陷入肉中的布料一点点扯出来。
连溪疼得浑身颤抖,汗水大粒大粒的滑落,只是紧咬牙关也不叫出声来:“别胡说,她们要找的……本来就是我……是我技不如人,让你跟着受委屈……彤儿,见到你,真好……”
检查了一下那女子留下的药粉,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连彤无比细致的将药粉洒在连溪的伤口上……然后扯下自己一截衣摆将连彤的伤口包扎好。
“没有,是我不好,我离开漆府,你才受了这折磨,可恨我现在半点儿内力没有,也不能给你疗伤……”连彤说着,眼泪扑簌而下。心痛和无助,让连彤觉得悲痛欲绝。
慢慢的清理连溪背上的创口,感受着连溪因为疼痛而轻微的颤抖,连彤的心,也像是针扎般的疼,每一次撕扯,都像是撕在自己心上。
“傻瓜,我们都会好好的……”连溪趴在连彤的腿上,扭过头,努力伸手去给连彤抹眼泪,却将她脸上抹上了血迹。
连溪配合着连彤,终于将伤口清理好。然后艰难的将连溪扶在自己怀里坐好。
“溪儿……你要好好的……否则我不会独活……”连彤轻轻说着,帮连溪擦去唇角的血迹。微微舒展了眉头,朝着连溪的嘴唇亲吻了下去。
短短的亲吻,连溪有些不能呼吸,连彤连忙离开她的嘴唇。
连溪轻轻离开连彤的怀抱:“我们现在暂时安全,抓紧时间疗伤吧,刚刚这个女子给我的药,效果不错……”那颗药丸应该是治疗内伤的好药,这会儿的时间,517Ζ一直在帮助自己护住心脉,稳定内伤。
连溪说完,连彤顺从的扶着她坐好,又是那奇怪的打坐姿势。
连溪微闭双眼,不听不视,慢慢引导身体每个部位的内力,一丝丝,一点点的在筋脉中小心翼翼的流动——身体的很多地方,都已经受了重伤。连溪只能慢慢的将主要的经络疏通,然后将内腑简单的修复,如今的功力自然大打折扣,只怕没个一两年时间,难以恢复了。
过了好一阵,连溪睁开眼睛,虽然这伤一时好不了,但至少现在,已经保住了主要筋脉,性命无忧。
“彤儿,你照我刚刚的姿势坐好,连家功法,你在右半边身体单独练,冰魂内功在左边……我来引导你……马上!”连溪轻轻的开口。
那日连彤在客栈打坐,想起连溪和霍岚,想起那些过往,不由得纠结万分,两种功法同时练习本就容易走火入魔,何况心气不平,一时间真气不凝。
不想,楚缙云偏在那时候出现,连彤仓惶迎战,导致气不归筋,功不循脉,一时间真气逆行,这么一段时间饱受筋脉中真气乱串的痛苦,自然半点儿不能动用内力,如果动用,那就是走火入魔,暴体而亡……
连溪端坐连彤身后,双掌贴上连溪的后背,一左一右,而后缓慢而艰难的催动体内已经少得可怜的内力,引导连彤身体中的那些真气循着筋脉慢慢行走。
连彤在连溪的真气引导下一点点的将真气循经归脉,及至整个体内真气完全正常之后,连彤只听得身后咚一声响,连溪已经昏了过去。
连彤连忙将连溪扶了起来,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注入内力,这时候才发现,连溪筋脉中空空荡荡,内力耗尽……
连彤的内力依然还在,只是真气逆乱,无法使用,这会儿顺着连溪的引导已经循筋归脉。
连彤缓缓将内力输入连溪身体里,直到她的脉象趋于平和,连彤才轻轻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溪儿,换我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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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
“慕长生,你还没死?”楚缙云足尖点地,已经出了法堂,一句短短的话,出口之时,人还在法堂门口,而声音未歇,人已经到了天王殿前的院子。
“慕长生既然名为长生,当然不那么容易死。只是没想到楚缙云当年在断魂崖,受了连劲一掌,跌落崖下,到如今,居然还活着……当真是祸害遗千年啊……”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着蓝色长衫,配长刀,眉目轩昂……
却哪里有半点儿赶车人的平凡。慕长生悠然往院子中来,午时的阳光,灿烂的落在他的身上,神态写意,气度悠然。
“哈哈哈……我楚缙云命大。可是你慕长生没死又有什么用?如今不是已经做了别人的走狗?昔日的天下第一刀,如今是不是该改名了?天下第一狗?”楚缙云大声狂笑。腰间的半月勾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慕长生却不生气,轻轻摇头笑道“长生本已无意于江湖,天下第一刀,已经是昔日尘埃,早已落幕,至于走狗与否,却还轮不到你来说。慕长生有慕长生的日子,慕长生有慕长生的理想,慕长生堂堂七尺男儿,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你等宵小,又如何能够明白……楚缙云,把我家二位夫人交出来吧……不要逼我动手。”
“哟……做了走狗,还能有这么大架子,你这走狗当得还真是很舒坦啊……你家二位夫人,如今正好在我这破庙里做客,至于你能不能把她们带走,那还得看看老娘的钩同意不同意……”
楚缙云话音未绝,只听得腰间轻轻一声脆响,半月钩已经在手,楚缙云微一翻手臂,刺目的反光闪过,她已经双腿微开,不丁不八,看似随意,却又无懈可击的一站,她微微垂目,执钩的手,斜斜朝外指去。
一时间,原本佝偻的身子似乎突然之间直了起来,原本苍老的眉目顷刻间焕发出惊人的气势。
慕长生唇角带笑,反手握住背上长刀的刀柄,阳光下,古朴的刀鞘中,似乎传来长生刀的欢腾,慕长生握着刀柄,轻轻闭眼,感受那刀柄上传来的兴奋——十多年不曾染血,今日便要开戒!
慕长生缓缓抽出长生刀。阳光下,一片光华四溢。一声长长的刀身与刀鞘摩擦的声音传来,慕长生慢慢享受抽刀的快感。
时间似乎在这个时候凝固,慕长生双腿开立,正手握刀,刀尖下垂,而他的眉目间尽是享受……
山林中的风轻轻吹来,两个人都没有动,两个人都在等待对方的破绽。
棋逢敌手,十年一剑,自当好好珍惜。
蹬蹬声中,法堂中的众弟子这时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