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熙蹲下,仔细查看椅背,发现钉有一张白纸,与前几案风格一致。上面写着:
「他的沉默,b有罪更有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句话不是来自白羽的剧本,」他喃喃说,「而是来自顾云锦的评论手记。白羽曾写过一篇反驳。」
许枫眼睛一亮:「也就是说,这一次审问者引用的观点……来自另一位编剧。」
「是顾云锦。」梁俊熙断言。
上午十点,沈可恩在一场紧急安全会议中遭到警局「半保护X拘留」,她虽抗拒,却也明白自己是目前最可能被锁定的目标。她坐在审讯室里,双手颤抖地端起水杯,小口地喝着。
「你说白羽剧本最後一幕是让观众自审,」梁俊熙在对面坐下,「那你知道顾云锦写过的後记吗?」
「你是说那篇《空椅之人》?」
「对。」他从公事包中cH0U出影印纸,「这段文字,你应该记得。」
「当舞台上所有演员退场,当审判的椅子无人敢坐,那才是剧本真正的开始。因为,空椅的Y影,总有人会填补。你以为没有人审判,其实你正坐在灯下。」
沈可恩缓缓合上眼,「那篇是顾云锦寄给白羽的私信,後来被当成剧评外流。白羽拒绝了他的观点,说——真正的审判,不该以恐惧为剧情。」
「但现在,有人执行了这个剧本。」
「你认为……是顾云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者是他的信徒,」梁俊熙说,「你说白羽消失那天,最後一通电话是打给他?」
沈可恩点头,神情陷入迷惘,「她在电话中只说了一句话……」
「什麽?」
「她说:记得替我留一个空椅。」
距离案发现场不到一公里的旧楼地下室,灯光昏暗。墙上贴满剧本页面与法庭草图,一张张照片标记着红笔的箭头。中央有一张破旧的椅子,上面挂着一件白羽的旧演出服,已经泛h。
一位身影站在墙前,望着照片中李知蔓与魏树南的脸。他的手中握着一支速乾钢笔,缓缓写下一行字:
「第三场,准备登场。」
他站起身,走向那张空椅,弯腰,轻轻拍了拍椅背。
「他们以为观众已散场。」
「可惜——我从没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破晓时分,雾城的天际泛着微光,昨夜的雷雨洗刷了街道,也让空气中多了的铁锈味。梁俊熙一夜未眠,坐在局里会议室的窗边,手中捏着那份从旧报刊中影印来的剧评——《空椅之人》。这段文字像是一道反覆叩问灵魂的咒语,句句击中他对正义与沉默的怀疑。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许枫传来的讯息:「收到了审问者寄来的剧本。」
他立刻起身前往技术组的办公室。里面气氛紧张,一张A4纸平摊在桌面,纸张四角被透明胶带固定,字迹工整,仿佛是经过多次誊写的剧本片段。
【第三场:错位的证言】
地点:审判之堂由观众席改造
角sE:
见证人A:曾发誓忠诚,却选择遗忘。
被告:未曾开口,却已定罪。
审问者缺席:以他人之名发问。
剧情简述:
此场景无法排演,因观众席已坐满证人。
当观众开始鼓掌,剧本将自动销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像是一段寓言,也像挑衅。」梁俊熙低声说。他眼神扫过那句「观众席已坐满证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这是在暗示我们吗?」许枫蹙眉,「观众……我们?或是校内某场演出?」
「他在预告第三场将发生。而且是公开场所。」梁俊熙握紧剧本,「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中午十二点,市立大学的艺术楼内,人cHa0聚集。原本只是一次学生剧展的排练预演,但因为白羽剧团曾在此演出过《审问者的最後一日》,x1引了不少剧评人与校友。
「我们已经封锁舞台後台与道具间,但现场人太多,很难保证无Si角。」一位校警向刑警报告。梁俊熙带着许枫与两位技术员潜入剧场侧门,他们在观众席的暗角安装监视针孔。
排演尚未开始,台下逐渐坐满人cHa0,一些熟面孔赫然在列——校方剧艺指导、当年的剧团赞助人、白羽剧团昔日成员,有的已转任导演,有的成为教师,还有一位已淡出舞台圈的舞台设计,名叫林雪甯。
「你看那边——」许枫用目光示意,「林雪甯,是白羽当年的舞台总监,跟顾云锦有过合作纪录,後来突然退出剧界。」
梁俊熙悄声说:「她也在观众席里——这是审问者要我们看到的。」
排演开始。原剧目是学生自编的社会写实短剧,与模拟法庭无关。但就在第二幕进行到一半时,舞台灯光突然熄灭,投影机自行启动,一段预录影像浮现在舞台中央。
那是一段老旧的彩sE录像,画质不清,但足以辨识——是当年模拟法庭排练现场。
画面中,白羽站在椅前,身着法袍,对着镜头说:「这是我们的最後一场审问。如果这场戏未完成,那就让未来继续演下去吧。」
背景里,一位男子站立,脸部刻意模糊处理,但动作与声线极似顾云锦。他手中拿着一本红sE剧本,封面写着:「观众证词——仅供内部使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观众席一片SaO动。许多年长者脸sE大变,有人试图离席,却发现出入口被故障的自动门锁Si。全场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压力,如同剧场真的变成一座审判之堂。
画面切换——
一段剧中未公演的桥段:一名角sE在审判椅上挣扎,观众以「正义」之名鼓掌,最後角sE泪流满面,说出:「我只是照你们说的去做,为什麽要审我?」
画面戛然而止。
全场灯亮,门解锁。观众如梦初醒,一个个面面相觑。有人嘲笑是学生恶作剧,有人惊恐yu言又止。
但梁俊熙知道——「第三场审判」完成了。
而那句剧本中预言成真的话语——「当观众开始鼓掌,剧本将自动销毁」,如今正在发生。录影装置在启动三十秒後自燃,所有线索灰飞烟灭。
当晚,他们约见林雪甯。她看起来b实际年龄苍老许多,手指骨节突出,明显有着长期剧场工匠的职业痕迹。
「是他安排你们来看这场排演的吗?」她淡淡问。
「他是谁?」
「顾云锦。」她的声音空洞,「他没Si,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他一直在等这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段录像,是你留下的?」
「是我藏的。他说总会有人把它放出来——不是我,就会是他。」
「白羽那时为何要停止演出?」
林雪甯眼神一黯:「因为最後一场戏,是要审问观众。但她不愿这样演,她说——我不想让真相变成惩罚。」
「审问者的目的,是让观众成为证人。」许枫低声补上。
「不,是让观众成为——加害者。」
夜深时分,梁俊熙站在剧场後台,看着那张仍未拆除的审判椅。它静静地立在黑暗中,彷佛从未离开舞台,只是等待下一位坐上去的人。
他想起沈可恩说的那句话:「记得替我留一个空椅。」
他开始怀疑——这一切不只是审问者的报复,而是一次JiNg心设计的递补仪式。空椅不只是象徵,也是一种邀请。有人必须上台,有人必须说话,而有人……注定沉默。
下一场,可能轮到他们其中之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凌晨三点,雾城的街道如同浸润在失眠者的梦中,无声、无光、无人。梁俊熙坐在警局的阅览室里,桌上摊着两份资料,一份来自市立大学的旧档案,一份来自中央剧艺学院的校友记录。他目光来回穿梭,指尖轻敲着桌面,节奏如审讯般JiNg准。
一个名字终於从层层交叠的文件中浮现——「冯洛仪」。这个名字在白羽剧团早期的排练记录里频繁出现,身份备注是「主题构成顾问」,後来却在公演名单上完全消失。她是谁?为何在排演期中忽然离席?最重要的是,她与顾云锦有什麽关系?
他拨通许枫的电话,刚响一声便被接起。
「你也还没睡?」他问。
「我们这种工作,睡着了才怪。」许枫的声音透着疲倦,「我刚才调阅了中央剧艺的教师纪录。冯洛仪现在是一名舞台剧讲师,在外省教书,几乎与剧界脱节。你打算见她?」
「不,我打算先去找顾云锦的旧居。」
清晨五点,灰蓝sE的天空悬挂在老城区的天井上。顾云锦生前登记的地址,是一处半废弃的红砖楼房,二楼yAn台长满青苔。门锁早已生锈,梁俊熙向附近住户确认後破门而入。
屋内一片陈旧,彷佛时间在这里停滞。角落堆满剧本、手稿、信封与烧毁一半的纸张。墙上贴着一幅泛h的剧照——白羽、顾云锦、冯洛仪三人并肩坐在空椅旁,表情各异。白羽微笑,顾云锦平静,冯洛仪则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在压抑什麽。
就在翻阅一叠剧本时,他的手触到一封未寄出的信。信封写着:「ToL.Y.,假如我没能说出口,请你告诉他们——空椅那晚,并不是演出事故。」
那封信戛然而止,信纸底部有一滴乾掉的血迹,笔迹在最後一行颤抖,彷佛写信的人手指失控。
上午十点半,白羽剧团的旧成员之一——秦子昂——主动联络警方,声称自己接到匿名邀请函,被邀请参加一场「关於真相的悼念演出」。
演出地点在一间废弃的工业仓库,曾是剧团短暂排练基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梁俊熙一行人赶到现场,仓库已临时搭建成一个小型剧场,中央摆着六张椅子——五张坐满真人模特,第六张空着。每张模特前都立着一张卡纸,写着角sE名。
——见证人A。
——审问者。
——法官。
——被告。
——观众。
——空椅。
这是一场无人演出的剧。观众席仅有一张座椅,上面放着录音机。当梁俊熙按下播放键,一段沙哑的男声响起,声音仿佛来自剧场深处的幽灵。
「第三场已完成,你们每一位都参与其中。你们的沉默,我已听见。」
「第四场,不需演员,只需选择。坐上空椅的人,将为其他人说出真相。」
「若无人就位,下一次,我将选人上场。」
播放结束,灯光自动熄灭。模特之一突然倒塌,发出沉闷声响。众人警觉冲上前,发现那并非模特,而是——失踪三日的剧评人季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被塑造成舞台道具,喉部无明显外伤,但双眼紧闭,脸sE苍白,指节发紫。法医现场初步判定为缺氧窒息,但现场无打斗痕迹,也无捆绑勒痕。更诡异的是,他的手指紧紧握住一张剧票,票上印着:「空椅之夜——审问者邀您参演。」
「这不是一般的杀人案。」许枫低声道,「这是一次舞台式的仪式执行。」
「他没有杀人,他是在演一次审判。」梁俊熙说,「每个被害人,都是根据角sESi去。」
他望着那张空椅。这张椅子彷佛有某种诅咒,它等待着有人坐上,然後——再也无法离开。
当晚,警方确认季棠Si於一种「自我窒息式的昏迷诱导」,可能是x1入型昏睡剂导致自主呼x1麻痹。可现场并无相关毒物。技术组在他口袋发现一张写有戏词的便条:「若无人坐上空椅,你将为他人代演。」
这是一场「替代审判」——审问者明知无人会自愿成为证人,便以Si亡让沉默者代演角sE。
夜里,梁俊熙将整个剧场模型重现於会议室中,仔细标注每张椅子的意义与角sE。他开始相信,「空椅」这个象徵不只是剧中道具,它是整场杀人游戏的中心机制——谁选择坐上去,谁就成为审判的触发者。
顾云锦留下的剧本不是为了完成剧,而是为了——完成一次真实的「心理共犯选拔」。
而这场杀人,从头到尾,其实都是在「排选下一个审问者」。
而他们这些调查者,正一步步走上舞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凌晨的办公室如同深潜的海底,灯光黯淡,空气凝滞。梁俊熙坐在审讯室里,手中捧着刚从顾云锦旧居发现的那封信,反覆读了数次。他的目光紧紧落在信尾那一行墨迹斑驳的句子上:「空椅那晚,并不是演出事故。」
这句话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cHa进那桩多年往事的锁孔中,发出嘎吱声。
他拨了电话给许枫,语气低沉:「我想见冯洛仪。」
上午九点半,梁俊熙与许枫抵达冯洛仪任教的大学。那是一座静谧的山间校园,雾气从树林间缓缓升起,宛如某场舞台剧未散的烟幕。校方已事先通知,冯洛仪在办公室等待他们。
她一头浅棕长发,穿着米sE针织衫,目光不闪避,却带着距离。
「顾云锦的Si让你们来找我,是预料中的事。」她率先开口,语气平稳,「但我要提醒你们,我已经与剧场那段日子彻底切割。」
「你曾是白羽剧团的主题顾问。」梁俊熙轻声说,「你设计过〈审问者〉最初的剧本草案,甚至——你是空椅那场的发明者。」
冯洛仪的嘴角cH0U动了一下,沉默片刻後才缓缓说道:「那是一场错误。」
「你所说的错误,指的是排练事故,还是……失控的审判游戏?」许枫补上问题。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拉出一个布制资料夹,里头是一本早期剧本的手抄稿,封面标题赫然写着——《审问者:原型计画案2007》。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场排练,本该只是一次心理探索式表演。我们以角sE重现为基础,试图让演员以记忆构建他们内心的审判场景。顾云锦……是那次测试的主持人。」她回身时眼神已染上一抹幽暗,「但她太沉浸了。她想在舞台上引导真实的悔改,而不是演出。」
她的语速加快,像是多年来积压的真相终於找到出口。
「那天晚上,一名演员——郑琛,在空椅上崩溃。他不是因为剧情,而是因为顾云锦揭开了他儿时遭遇的家暴经历,并用那段记忆编排出审问对白。」
「那不是戏剧,那是公开处刑。」她声音低沉,「郑琛後来自残,虽然没Si,但从此JiNg神异常,顾云锦却认为这是净化。」
「所以你离开剧团?」
「我不只离开。」冯洛仪冷笑了一声,「我写了份报告,寄给剧艺联会,试图制止她。只是——他们什麽也没做,反而说我扼杀创意。」
她递来那份资料夹,声音如针。
「从那天开始,她不再是导演。她变成了——审问者。」
下午四点半,警方接获一则报案。一名演艺评论人邓仲贤,在家中被发现身亡,案发现场没有明显外力迹象,但他双手抱x、仰躺在床上,x口压着一份厚厚的剧本副本。
屍T已僵y,Si亡时间初步推测在昨晚深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俊熙赶赴现场,整个屋内没有任何挣扎痕迹,但在书房里,他发现了一段声音日记。
录音档打开,邓仲贤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焦躁不安:
「我梦见自己坐在空椅上,观众席空无一人。只有舞台灯在照我。我听见一个声音说:说实话,就能下台。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今早,我收到这份剧本。是顾云锦未完成的版本……里面记载的不是故事,而是——我们所有人的罪。」
他声音颤抖,最後一段录音中出现另一个声音,与「空椅之夜」的录音极为相似:
「第五场,即将开始。证人遗书已递交,请准备下一位角sE。」
录音终止。
回到局里,梁俊熙摊开那份剧本副本,发现每一章都是以「审判纪录」为题,叙述不同剧场从业者的「心理罪行」。而每位受害人——从白羽到季棠、再到邓仲贤——都曾在早年与剧团合作过这个实验剧本,或提供资金、或提供角sE素材。
这根本不是连环杀人案,而是一次历时十六年的清算行动。
「这剧本不是她一人写的。」梁俊熙低声说,「它像是……被人补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顾云锦只是第一任审问者。」许枫喃喃道,「她Si後,真正的审问才开始。」
他们看着那本厚重剧本的最後一页,发现页脚注明——「第五场角sE已选定,空椅将在下一场演出揭晓。」
谁会是第五场的主角?
夜里,梁俊熙回到住处,在门缝下发现一封未署名的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张舞台示意图,中央空椅绘得特别JiNg致,椅背刻有一个名字——
「L.J.X.」
他愣住了。这是他的名字缩写。
而旁边附上的一句话,是手写T:
「若真相令你沉默,那麽审问就由你来说出口。」
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只是调查者了,而是——被选中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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