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雾城刑事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梁俊熙坐在桌前,眼前摊开的并不是新的线索,而是一份改名後的学籍资料。
李安萱——改名为李羽宁,现年二十五岁,於2016年转学至西岸城第三职业高中,後失联,未申请高考、无大学纪录、无正式工作纪录。这个名字如烟,出现在纪录里,却又不断从现实中消失,像是刻意抹除自己痕迹的幽灵。
「白羽。」他低声呢喃。
案发现场的签名式遗留物——那片用白墨绘出的羽毛图案,不再只是符号,而是指名道姓的「回归」。
「她不是要杀人,她是要——让人记得。」梁俊熙喃喃。
他想起罗颜最後的话:等你们都忘记时,我会让你们想起来。
这一切不是简单的复仇,也不是一时疯狂,而是一场JiNg心设计的「1UN1I反击剧」。
他将案件的进展、人物关系、心理动机重新整合:梁庆伟以「生命1UN1I」为名,默许学生对他人进行模拟审判,却让原本的游戏变成真实伤害。学生们沉默、旁观、甚至参与。而多年後,白羽以连环案件为媒介,将每一位「陪审员」逐一送上她的审判席——不是由她动手,而是让他们「自我崩溃」。
这时,许枫匆匆推门而入,手里握着一张折叠的牛皮纸信封。
「你得看看这个,刚从警政署转来,今早有人在局门口留了这个。」他将信放在桌上,声音带着一丝迟疑,「是给你的。」
梁俊熙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封手写信,笔迹清丽,却透着异常的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先生: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们的游戏已进入最後阶段。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也知道你会发现我真正的名字。
我不是凶手。至少不是你们法律定义下的那种。
我是「审判的遗书」,由那些不曾被倾听的证词书写。
你会发现,没有人是无辜的。当年的模拟审判,老师说我们都是「实验的参与者」,那我如今做的,不过是另一场模拟而已。
你应该去找她——罗颜。
她留着关键的最後录音。
再见了。
——白羽
录音?梁俊熙心头一震。
他立刻拨通了罗颜的号码,对方在第二声就接起,声音低沉:「我知道你会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录音,对吧?」
「有一段,是那晚的……我一直没敢听。」
她约他在图书馆後街的老咖啡馆见面。清晨六点,街道还空无一人,咖啡香与昨夜雨气交织。罗颜戴着灰sE毛帽,面sEb昨日更加苍白。
她递出一个旧式MP3播放器,「那是我偷偷录下的,那晚……模拟审判现场。」
梁俊熙接过,按下播放键。
录音品质不佳,但声音仍清晰可辨——
「……李安萱,你被控以下三项罪名——公然抄袭、不当关系、W蔑班级风气。」
那是沈子涵的声音,冷静到近乎机械。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nV孩的声音颤抖,「你们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陪审团——林宛璇,周哲宇,你们怎麽判?」
「……有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罪。」
「惩罚建议?」
「社会排除。」是林宛璇的声音,「断绝一切班级互动。」
「象徵惩罚,记忆永存。」周哲宇冷冷地说。
接着是一段SaO动、挣扎、尖叫声,最後,是一声重重的撞击——然後是寂静。
梁俊熙握紧录音机。他知道,这就是白羽要留下的「证词」。
这不是谋杀,而是一场跨越十年的审判。她不是想毁掉谁,而是要让每个人正视自己当年的沉默。
案子正在b近终点。
回到办公室,他立刻召集专案组。
「我要你们全力调查——名为李羽宁的nVX,最近曾现身的所有公共监控画面,尤其是医院、教堂、旧校区周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可能会主动出现?」许枫皱眉。
「不,是她设好让我们走的路。」梁俊熙平静地说,「而这路的终点,是当年的T育馆。」
雾城第五高中早在三年前停办,现已封校。旧T育馆依旧矗立在废弃校舍後方,苍凉如墓碑。当天夜里,梁俊熙单枪匹马走进旧馆,鞋声在空荡场地中回响。
馆中静得出奇。忽然,他听见脚步声。回头,是一个身影走出暗处,戴着白sE口罩与风衣。
「梁先生。」她声音柔和,「你找我很久了。」
「李羽宁。」他凝视着她。
她摘下口罩,脸庞苍白却清秀,与当年照片中的少nV相重合。
「为什麽现在出现?」
「因为审判结束了。」她指着墙上贴着的一排照片——林宛璇、周哲宇、梁庆伟、沈子涵,还有自己。
「我从未动手杀人。但我让他们看见了当年自己所作所为的模样。我不是审判者,我只是……让他们完成自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用什麽让他们崩溃?」
「录音。日记。模拟剧本。我给了他们当年自己写下的东西,给了他们自己定下的惩罚方式。」
「沈子涵呢?」
她垂下眼帘,「他最後一场戏,是留给我自己的。我曾经憎恨他,但後来发现,他b谁都清楚自己错得离谱。所以……我让他选择。」
梁俊熙静静听着,过了良久才说:「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可以。」她淡然一笑,「我只是递交证词的人,审判的结论,不该由我来定。」
雾城清晨,第一道yAn光终於穿透灰雾。
这场从十年前开始的模拟审判,在今晨落幕。
而唯一留下的——是那份被尘封的「沉默证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雾城初春的早晨YSh如旧,雾气自清晨五点便笼罩街道,像一层薄纱紧紧包裹住这座城市的骨架。梁俊熙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高楼背後模糊的日光,手中咖啡已凉,他却毫无知觉。
白羽案件的最终报告已经拟好。没有起诉,没有指控。因为没有确切的杀人证据,也没有实际的直接犯行。那场连环审判之所以可怕,并不是因为她动了手,而是她选择将真相还原在每个人的眼前——让受害者与加害者对视。这样的结局,也让整个警局的氛围沉重得异常,像一场静默的葬礼。
许枫走进办公室,将一份报告放在桌上。「这是那所高中当年的心理辅导纪录,我们刚从封存资料中调出来。」
梁俊熙翻开一页,那是一份标注「失调反应」的辅导笔记,纪录着某位nV学生在模拟审判後的心理状况。笔迹潦草,却能读出当时辅导老师的困惑与迟疑:“她说她总觉得自己还在那个审判席上,连呼x1都像被举手表决的一部分。”
「这不只是一场学生间的冲突,」许枫低声说,「而是一种被制度包装後的残酷游戏。那些老师以为自己在进行教育,其实是在养出一群懂得用制度伤人的孩子。」
梁俊熙点了点头,却未接话。他知道,这不是能用几句话就结束的议题。白羽留下的,不只是证词,更像是照妖镜,b每个人去看清制度背後的幽影。
手机震动,是来自雾城大学的简讯。
梁顾问,您好。我是法学系学生周以晴,我正在撰写一份关於「审判剧场」与司法1UN1I的专题。听说您曾参与相关调查,能否请您接受一次访谈?
梁俊熙一愣。他没听过这名字。法学系……审判剧场……他忽然想到,这是白羽在当年模拟审判中最常使用的词。
他回了简讯,约在三天後的周六下午见面。
「想cH0U身了?」许枫似笑非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cH0U不出身。」梁俊熙回头,露出一抹无奈,「这种案子,不会真正结束的。」
那天下午,雾城大学的图书馆人声鼎沸,学生们正忙着准备期中考。周以晴是一位短发、眼神锐利的nV生,穿着灰sE针织外套与深sE长裙,气质内敛却极具条理。她准备了笔记与录音笔,一见面便恭敬地鞠躬:「梁先生,感谢您百忙中愿意接受访谈。」
「不用拘谨,我只是来听你说说看,你想了解什麽。」
她翻开笔记本,问道:「您觉得,白羽这样的行为,在司法制度里是否可能被视为一种象徵X审判?」
梁俊熙愣了半秒,随後缓缓点头。「如果你问的是从心理学或社会学层面来看,她的行为确实更像是一场社会X报复——用回忆与压力引导对象自毁。」
「但她并没有违法。」
「她规避了刑法的框架。」梁俊熙冷静道,「她不触碰刀,不留下指纹,不安排具T谋杀手法。她只铺陈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剧场,然後退居幕後。」
周以晴沉思片刻,问:「那麽,您认为,如果下一个人,模仿她的模式——但将审判推向真实伤害呢?」
「你是说……模仿犯?」
她点头,脸sE变得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近有人在我们学院外墙上,画了跟白羽案件一模一样的图案——白墨羽。还有人收到匿名信,信里说你的审判日子快到了。」
梁俊熙神情一凛。「你有收过吗?」
「我……也有。」她低声说,「所以我才来找您。」
这不只是一次学术探讨,那是一封来自深处的求救。
他请她立刻将信件、照片交给刑事组备案,并亲自带她回警局做笔录。
就在两人踏出图书馆时,远方校区的一栋老楼墙面上,淡淡显现出一道刚画上去不久的羽形印记。像是一种回音——白羽的审判已结束,却在另个角落悄然重启。
当晚,刑事组内部召开临时会议。
「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这些模仿图案并不是白羽本人所为。」许枫说,「我们追查她出院後的所有行踪,她目前人在北方一间心理康复中心,监控纪录完整。」
「所以是模仿犯。」梁俊熙合起报告,「问题是,这个模仿犯懂得她的剧本。」
「而且——可能就在法学院。」副组长说,「根据我们调查,目前已经有三名学生收到匿名信,而且,他们过去也曾是模拟法庭社的成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俊熙的指尖在桌上轻敲,脑中思索这种延续型心理剧场的结构。
一场「剧」落幕,下一场「审判」却可能悄悄登场。
只是这次,演员与导演可能不再分明。
深夜时分,梁俊熙回到办公室,打开案牍,捡起从周以晴手中收来的匿名信。
你曾举手表决过他人的命运,如今你也将站在审判台上。
准备好了吗,陪审员?
他忽然感到一丝熟悉的语感。不是白羽,是另一种更年轻、更激进的语气。
他重新坐下,将所有旧资料与近三年的法学院模拟社活动资料并排b对,脑中开始浮现出一张新的脸孔——而这个人,或许正是下一个「审判剧场」的导演。
而他,将再次成为唯一能听见「沉默证词」的听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雾城大学东区校园,夜风穿过石板步道,在老图书馆墙上留下凄冷回声。第三封匿名信的发现让整个校方高层不敢大意。当一场原以为结束的剧场再度在青年学府中升起,那种不可言说的不安便如同藤蔓,悄然缠绕每个与白羽案件有过接触的人。
那封信被一名名叫陈律辰的三年级学生发现。他也是模拟法庭社前届的主席。
「我一开始以为是谁恶作剧,」陈律辰坐在警局询问室中,语气沉稳,但指尖却不自觉地敲击桌面,「可打开那封信後,我不再这麽想。」
那是一封手写信,信纸泛h,字迹细密,落款以假名署名「审问者」。信中所言宛若控诉词:
你曾对弱者作出裁决,却从未为你的傲慢赎罪。
公正从来不是摆设,而是光与刀的交锋。
你的审判,已在名单上。
「我不记得有做过什麽对不起别人的事。」陈律辰的声音有些微颤,像在说服自己。
「你是当年模拟法庭里的主审吗?」梁俊熙问。
「是。白羽那一届,我是法庭主席。但那都是学术活动啊,我们只是照剧本走。」
「剧本是谁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怔了怔,「社团的高年级学长姐传下来的。每年我们都会根据现实案例改编,加入一点戏剧X。」
「你记得白羽那案子的剧本是什麽?」
「一个少nV遭网路霸凌,最後服药自杀。被告是她的同学们,理由是煽动舆论与漠视求援。当年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个虚构角sE……」他说到这里时语气低了下来,「现在回想起来,像是她早就在向我们展示自己的真实经历,只是我们都当作剧本。」
许枫低声问:「你有保留当年的剧本吗?」
「没有。依照惯例,剧本会在年度审判後销毁……但有人应该有备份。」
梁俊熙望向墙边的调查板,笔记上记载着一个名字——h以修,现任模拟法庭社社长,周以晴的同班同学。
雾城大学法学院的社团办公室,位於一栋灰砖小楼的二楼。当梁俊熙与许枫抵达时,h以修正坐在书柜前,专注翻阅一叠厚厚的资料。听到敲门声,他微抬头,脸上没有多少惊讶。
「您们是来问白羽案件的後续吧。」他的语气平静得异常。
「你怎麽知道我们会来?」梁俊熙问。
「因为最近的那些信件,看起来像是模仿白羽风格的人g的。」他顿了顿,「但模仿得太刻意,像是在挑衅,也像在铺路。」
「你说得好像不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接手社团以来就知道,模拟法庭不是单纯的演戏场所,而是学生们无声的战场。大家在里头寻求正义,也寻找报复。」
他将一份资料递出,标题是「2019年度模拟审判纪录:案件代号EM09」。
梁俊熙翻开那份剧本,发现内容与白羽的实际经历惊人相似。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呼应了白羽曾遭受的霸凌经过,包括她被迫退出学生会、网路群组里被公审,以及在走廊上被泼水的情节。
「这是你们写的?」
「不是,是她亲自交来的剧本。她要求按照这个内容审判虚构的加害者。当时我们以为她只是创作力旺盛,谁也没想到那是真事。」
「你知道她後来出事了?」
「知道。那之後,我就一直关注模拟法庭的文化。」h以修语气微沉,「但我不能阻止人们喜欢这种剧场。我也不否认,有些人玩上瘾了。」
梁俊熙闭上眼,x1了口气。他可以感受到那个「新导演」就在这群人里头。一个不愿面对审判、却深知审判流程的角sE。
「你们社团还有谁接触过白羽?」
「还有一个人……李知蔓。她是白羽的室友,也是剧本初审者。」h以修顿了顿,「但她去年休学了。据说JiNg神状况不好。」
「住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城北,祁月街的一处租屋公寓。」
祁月街,是雾城着名的老街之一,近年逐渐荒废。灯光在傍晚七点已稀疏,屋瓦间时有鸽群飞起。
李知蔓的公寓在四楼,门是锁着的,但屋内有微弱灯光。梁俊熙敲门数次无回应,只得请房东开锁。
屋内空气Sh冷,墙上贴满了报纸剪影和笔记。正中墙面,是一张白sE羽毛剪影,下方标注一行红笔字:「谁来审判陪审员?」
角落里,一台录音机正自动播放——是一段nV声。
「……我不是加害者,也不是旁观者。我只是没说话。那一年,我只是没有举手,没有说出有罪,却成了她定义中的共犯。」
梁俊熙缓缓坐下,望着墙上的笔记与剪影,感受到一场新的审判早已在幕後悄然成型。而李知蔓,或许早在一年前就已收到「审问者」的传唤,只是她选择封闭自己,拒绝再答辩。
他捡起一张遗落地上的信件封皮,末尾署名已不同——「审问者·第二幕」。
他知道,这场模仿剧已经不只是模仿,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接bAng。
而他们,才刚刚走入预审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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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梁俊熙赶到现场,冷风中弥漫着霉腐与锈血的气味。这栋废弃的法院已经荒废十多年,自从新司法大楼落成後,便被无声封锁。可今夜,那座早该沉睡的审判厅再次迎来它最黑暗的观众。
屍T被固定在审判席的高位上,双手张开,以铁丝穿刺关节,强迫呈现「宣判」的姿态。她的眼睛被红布覆盖,唇边涂满深红的颜料,像是夸张的笑,也像是沉默的控诉。她穿着模拟法庭的制服,x前挂着一个牌子:「法官·李知蔓」。
许枫看着那张被血染浸Sh的x章,低声问道:「这是……模拟法庭里的?」
梁俊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凝视那张早已冰冷的面容。李知蔓,这个早在白羽事件之後就已从学界消声的人,如今被推回台前,以最扭曲的方式登上她曾熟悉的审判席。
屍T前方,是一张陈旧木桌。桌面上摆放着一份手写起诉状,上面写着:
起诉人:审问者
被告:李知蔓
罪名:消极加害,共谋沉默
裁决:有罪
执行方式:以其所侍之审,行其所失之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找到她的录音笔记时,她还活着。」许枫喃喃。
「而现在,她被当作罪人处决。」梁俊熙眼神冷峻,转身面对法医和监识团队,「确认Si亡时间与拘束方式,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是一次仪式。」
一名年轻监识员拿出证物袋,低声道:「我们在现场角落发现这个。」
那是一张白羽的相片,背面写着:「第二位证人·沈可恩」。笔迹与先前「审问者」署名信一致。
许枫皱眉,「沈可恩是谁?」
「根据我们的笔记,是模拟法庭当年的陪审员之一。」
梁俊熙没有说话,只从内衬口袋取出他的笔记本,翻到某页,圈着一个名单,当年模拟审判参与成员:李知蔓审稿人、陈律辰主审、沈可恩陪审员,以及剧本原作者——白羽。
那场审判,宛如现实中的公审。而现在,「审问者」正按照那份演员名单,一一召回当年的共犯。
沈可恩从梦中惊醒,手机持续震动,是未接来电十五通,皆来自未储存号码。她住在雾城南区,是一名律所助理,毕业後从未再与模拟法庭的同伴联络。那场活动对她而言早已过去,只是学生时代的一场游戏。
但今天早上,她在公寓门口发现了一张白sE信封,无邮戳,无寄件人,内附一张简单卡纸:
「证人席已设,请准备你的证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手开始颤抖,想立刻报警,却不知该说什麽。她甚至不确定这是否真是威胁——也许只是模仿犯恶作剧。但她从李知蔓的社群页面得知对方已Si,Si因、地点和姿势已经在网路论坛传得沸沸扬扬。
这不是恶作剧,这是追杀。
她拨通了自己大学时的学长,也是律所前辈的电话。「学长,我……我有麻烦。我可能是下一个。」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才低声说:「你去哪里都不能去,待在光明处,永远。」
「什麽意思?」
「审问者不会在白天审人。他……或者说他们,要让你自曝其罪。他们用恐惧让你崩溃,自己说出那年你做了什麽。」
「我什麽都没做啊……」她几乎是哀求地说。
「那你就证明你没做什麽。」学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她望着手机,脸sE苍白。那一年,白羽站在被告席上,她是唯一在陪审团里投下「有罪」的一票。当时只是觉得「她太戏剧化」,「应该接受批评」。她不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麽。但如今,她成了「证人席」上的人,而这场审判,已不是她能轻松说出的游戏。
市局会议室内,灯光昏h。梁俊熙站在战略板前,标注出与白羽审判有关的六名主要参与者,已知两人遇害,四人下落不明或拒绝合作。
「审问者正在一步步b近当年模拟审判的每个角sE。」他沉声说,「这不只是模仿,这是复刻,甚至是重构。白羽当年创造了一场虚拟法庭审判,而现在,有人要让那场审判在现实中结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要保护剩下的人?」许枫问。
「不,」他摇头,「我们要先确定下一个谁最可能是罪人——不是在法律上,而是在审问者的定义里。」
他转头望向办公室深处,静静放着一份档案袋。那是白羽留下的最後剧本,也是这场审判真正的开端。
剧本标题,是七个手写字:
《证词的尽头是沉默》
午夜时分,沈可恩收到第二封信,夹在门缝中。信里是一张摄影照片——她十年前模拟法庭上的身影,正在投下那张「有罪」票。
背面写着:「我们将为沉默作证。」
她不再犹豫,冲出门,奔向夜的深处。
她不知道,真正的审问者,已经准备好,为她送上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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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业余犯案,」主法医沈婕将检验报告递给梁俊熙,「手法乾净俐落,几乎无挣扎痕迹,这意味着她可能在未意识时就已被制伏,甚至……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梁俊熙翻阅资料,目光凝住在李知蔓指甲缝中的灰尘分析:「这个成分是什麽?」
「老法院讲席地板的水泥粉和红砖屑。」沈婕答道,「但奇怪的是,她指尖末端还有微量黑墨水,偏偏这种墨水……常见於速乾钢笔。」
「写过什麽,或者留下了讯息?」梁俊熙低声追问。
「我们在讲席下找到一片残破的纸片,上面只有一行字。」
他戴上手套,接过证物,那张纸片上,墨痕未乾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