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奕就真的理解为了是伺候起居的‘奴婢’。
第一日的晚上周奕去跟底下的将士们讨论战事部署到很晚,所以没有回来就直接倒在一起睡了。第二日晚上两个‘奴婢’早已准备好了全套的服务,势必要拿下周奕!
这两个奴婢一个名叫清芷,一个叫做白婳。全是清凌凌的两个素面小丫头,打眼看去全无狐媚之态。所以当周奕喝了她们两个给他下了药的酒之后将其中一个压在身下时,身下那惊慌哭泣的稚嫩面孔真是让周奕自己都以为是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
周奕是个懂得礼义廉耻,有责任心的男人。萧云明自然是知道的。若是当他药劲过后发现自己强…暴了一名女子,无论如何他都会娶了她的,哪怕是妾。是妻是妾都不要紧,因为不管是什么,在纪宁眼中都是一样的,都是容不下的存在。再加上纪宁总是觉得有些自己有些配不上周奕,到最后,两个人一定会心生隔阂,渐行渐远。
萧云明这个算盘打得是不错,但他没想到的是第一晚周奕没有睡在他自己的大帐。第二个没想到的是在他喝过了情药将那清芷压在了身下时,纪宁刚好掀开了军帐。
红烛摇曳,周奕闻声回头,迷晃晃的眼神投向了立在帐门处一脸肃杀的纪宁。竟然恢复了几分神志。
他直起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纪宁,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身下的清芷抓住了衣襟。只听她娇滴滴的委屈的说道:“将军……”
周奕听得这一声娇喘,虎躯都一震。药物让他的眼神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情…欲,透过瞳孔看到的斑斓世界里只有身下清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娇艳欲滴的红唇。
纪宁一声也没吭。
她看着那个一只手撑在案上的宽阔的脊背,数月前还曾抵在她身后替她挽弓射鹿,而今身下压着的却是另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子。
到底,他们也是走不到最后的吧。
她这样想。
干嘛让自己显得这样的在乎?她不要开口,她知道开了口就是不一样的意义。就好像今天是你的生辰,他本该送你一件礼物的。然而他没有。你深知若是开口他一定会给你,但意义却是不一样的。
开口之后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晏晏余生》之卅六
想要的欲=望从身体里面爆发,周奕的眼神都已经直了,哪里还顾得了纪宁的失落。
纪宁站在大帐的入口,一半肩膀隐在夜色中,她抿紧嘴唇一言不发,身上的风尘都在为她说话。
周奕身下的清芷发出长短不一的□□声,纪宁蹙着眉恶心到干呕出来。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迅速的走到马棚里牵走她的马,飞身上去奔驰进了夜色里。
消息送到上焱时,萧云明十分得意的笑了。没了周奕这个大将军的拥簇,陆墨的势力实在是短了一大截。他十分高兴地将赵和许久之前递上来的请婚折子翻了出来,痛快的批了。
本来是忌惮着陆墨的势力因为联姻越做越大,但赵和毕竟是赵晏平的亲弟弟,再怎么忌惮阻止,这层关系也断不了。所以将凌英嫁不嫁过去都没什么大的差别。但少一点关系总比多一点好些,所以他才一直压着没同意。
这回好了,纪宁跟周奕吹了正除去萧云明的心头一大患。一得了指令太常司跟内廷司都忙起来了,连掖庭的侍官婢女们走路都带着风似的,凌公主终于嫁出去了!
旨意一经颁布即昭告天下。赵母自然也就知道了。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当即一掌拍在了案上,撂下一句狠话:“赵和若是敢娶她,就别认我这个娘!”
赵晏平听了这话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您甭太拿自己当回事,这可是圣上赐婚。您就是从城门楼上跳下去,也别指望着皇上的圣旨能收回成命。”
赵母气呼呼的回道:“哼!那她可别指望我有半个好脸色!”
赵晏平白眼都懒得翻了,直接说道:“人家两个结了婚便在御史大夫府住着,半年也不回容州看您二老一眼,您有什么脸色人家看得着啊?”
赵母已经气绝。
不管赵母持什么样的态度,圣旨一下,阖府上下全都是一片喜气洋洋,所有的人好像都兴奋地忙得不可开交。
大婚自然是要在上焱举行,在容州修养了半月,临走之际赵父便想简单的办一个小宴,邀了几家世交。毕竟想把女儿嫁给他们家赵和的可不只是一个两个。
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宴几乎所有的权贵望族都来了。
众人都举杯来与赵父祝酒庆贺,觥筹交错间,只听得有人艳羡道:“赵兄真是好福气,儿女皆是龙凤龟麟。如今大小姐嫁了当朝丞相,和公子尚了驸马,听说二小姐跟周奕大将军不日也将完婚。您赵家一门天下,真真荣宠至极啊!”
赵父听了这话面上微笑,手上却将那人拉离人群,劝酒夹菜。他自知年轻时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是当官的料才急流勇退弃仕从商,如今老了,眼见着儿女在朝廷中越走越深,自然是检点自身,绝不给他们惹半点麻烦。
这些赵晏平都没放在心里,她只是听了那人的后半句之后有些魂不守舍。陆墨接到了周奕的来信,事情原委一清二楚,旁人都为着赵和和萧凌英有情人终成眷属而高兴。她却心疼纪宁到无以复加。
她没有来信。
距离她勒马从周奕的军营疾驰而去那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陆墨从祝酒恭维的人群中择身出来,远远的便看见了独自失落的赵晏平。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与宴上的喧嚣好像隔了一层。她站在摇摇晃晃的灯火前,通红的灯火将她映的那样遥远模糊。他知道自从她知晓了周奕信中所说的内容之后就一直很担心纪宁。今夜,应该最心痛。毕竟是因为纪宁失了周奕,萧云明才允了赵和的亲事。
手指被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收进掌心的时候,赵晏平才发现陆墨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他握着她的手,脸上是准备要逃宴的坏笑与雀跃。
赵晏平被他准备偷跑的兴奋感染,两个圆圆的眼睛瞬间变成星星状,两个人偷摸的回头看了看宴上正喝得火热的众人,然后蹑手蹑脚的隐进了夜色中。
胡乱的跑出了好远之后,两个人才停下来弯着腰大喘起来。赵晏平一边喘着一边看着眼前的陆墨,好像从认识他开始便没有看过他眼前这副少年心性的模样。就连年少时相识那会儿,他也都是装成一副稳重模样,不露半分真性情与她。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赵晏平不禁想到:如今夫妻做的久了,并没有预料之中的厌倦,只有爱,和更爱。
陆墨此时也在大喘之际抬头看着她,嘴角不觉笑逐颜开,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对视着大笑起来。扫光了心中所有的阴霾。
赵和虽然也疲于应付宴上众客,但毕竟今天的主角是他,无论如何他都是脱身不得的。忙到了夜半,他终于迈着疲累的步伐到了萧凌英的门前。
当当当,他敲门。
萧凌英早就已经跟赵晏平说好了一同启程回上焱,所以这几日都在收拾回上焱的东西。
但很显然,没有什么东西是急着收拾以至于收到半夜的。
萧凌英打开门,赵和正两只手臂撑在门框上,颀长的腰身映入眼帘。往上看去,纤长低垂的睫毛下,一双眼正看着她,宁静又幽深。
自从赐婚的旨意颁布以来,赵和反倒见萧凌英的次数少了很多,整日里上门拜客的人数不胜数,再加上些北面御敌的朝事,真是叫他分身乏术。
萧凌英看着已有数日未见的赵和,眉眼还是那冷峻眉眼,同日夜思念的一模一样。
她有很多话想说的,赵母的态度众人皆知,这让她多少心里有些忐忑。这种婆媳之间的事本不应该同丈夫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