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会元,你有一个好脑子。”景霖浅浅笑了下,“既然说不说皆可,那么你又为何要瞒住昨日来的人,只把真相说给我听呢?特意在这里候着我,是发现什么奇怪之处了么。”
沈遇汶眼睛亮了起来,他把头发扫开,笑道:“景大人懂我!”
“这事发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无论怎样,矛头始终指着景大人。”沈遇汶道,“涉及景大人自身,景大人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如果我将这些告诉他人,不定对方会不会因涉景大人的边隐而不报。只有见着景大人本人,这话说出来才有用。”
所以沈遇汶在昨日只说出“田瑞作弊”一事,涉及到了田瑞此人,又是独一份的线索。目的就为告诉景霖,自己认识田瑞,与田瑞有交集。
“嗯。”景霖点点头,“又何奇怪之处?”
沈遇汶“唔”了声,回道:“当夜晚膳,我也与田瑞见着了面。”
很仓促的一面,与其说是普通的会面,不如说这面是田瑞特意凑来的。
当夜沈遇汶和林珏正巧在酒楼吃饭,中途沈遇汶和林珏上了阁楼,沈遇汶见月色撩人,便要下楼取酒,两人就是在这时遇上的。
“他似乎只是想再次感谢我,我觉得那更像某种封口费。”沈遇汶停了会,摇摇头,“反正之后他就走了,我也没管。事后想想,觉得奇怪。我和他不过一面之缘,何至于再见我?经隅大人一事,我大概弄懂了,这怕是见我面为假,确认隅大人是否到场才是真。”
沈遇汶说完,眉头依旧蹙着,他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
林珏却猛然对沈遇汶问道:“他那日给了你什么没有?”
景霖抬眼,无声默许这一行为。
沈遇汶摸摸脑袋:“哦,一壶酒啦。但我觉着无功不受禄,就没想要,但他一直递过来,我想着你还在上头,等我等了挺久,我就接了,上楼的时候随手扔在一边了。”
林珏徒然对景霖作辑:“景大人,请派人立即去取回那壶酒。小生怀疑那里面有毒!”
沈遇汶登时吓得一动不敢动,身旁人骤然暴起,他愣了会,才开始琢磨林珏的话。旋即低声惊呼,僵在原地不动了。
景霖在听完后就站起了身,由着宋云舟替他理衣襟。
林珏见景霖不慌不忙的模样,知道是自己的要求没根没据,有些胡闹了。
“揭榜之时小生瞥见田瑞在旁,当时只觉疑惑,现下想来,他可能是来看遇汶是否被……”林珏急忙道,“大人,再不去的话,那酒可能就被田瑞毁尸灭迹了!”
宋云舟对林珏笑道:“林小生,稍安勿躁。田瑞此人已经派人盯着了。若是他存有销毁证据的心思,那就正中我们下怀。”
酒楼里最不缺的就是酒了,又是京城名声最大的酒楼,一壶一壶地找,那得找到猴年马月。
凶手对自己的东西最熟悉,要销毁,必然要亲自去毁了才安心。
人和楼都被楚大夫和元廷尉把控着,只要将宫里的消息传过去,漏出一点破绽,那么田瑞自然就自投罗网了。
景霖对二人一作辑:“多谢二位,接下来这几日,二位专心殿试即可,预祝二位能早日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