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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不用想就回答我?”他提高声音质疑这个回答,“又或者你就是习惯性的敷衍跟说谎!”
“就算是又怎么样?”我受够了他疯疯癫癫的状态,也不喜欢任何人的诘问,就算他是我的朋友。
他转过头,重新走到了花洒下,持续刚刚走进来时的动作,一模一样,我甚至觉得他抖动的频率都是一样的,“苏晨,你觉得过去的我们还在吗?”他重新把脸埋在手臂里,“哪怕是一年前的,你,我,还有他们。。。。。。变了不是吗?我们都变了。”
“我知道。”可这有什么不对?人应该一成不变吗?总是要随着环境变化的不是吗?
好像没有必要留下跟他废话了,这人应该被送到精神病院。“你信谁?苏晨!你现在相信谁?”
我的语气太过迫切,好像急于证明什么一样,我转过头看他,他也透过水雾和蒸汽看着我,“都信。”我告诉他,事实上,我谁都他妈的不信。
我能感觉到,于潇有什么事在对我说谎,如果齐晟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爱许纯,就不会搞出这幅样子,至于在我身后的人,我要有多大的本钱,才会相信一个疯子,一个瘾君子的话?妈的,老子谁都不信。
“为什么吸毒?”也是为了印证,这些谎话都是谁的延续。
他低笑起来,把半张脸埋在手臂里,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凑巧而已。”他说的太不在意,也因为太不在意,眼睛里的恶毒和嘲讽才会那么明显。
带上门的时候,呼吸一滞,齐晟竟然站在门外,又或者只是走进来,没有办法确定。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脸色凝重,不像是听见什么的样子,“赶紧去看看他吧。”我也装作依旧还是那副友好的样子,事实上在看见他的背影时我就确定,他听见了刚才全部的话。
他的左手握着一盒香烟,那盒香烟因为他太过用力而在手心里褶皱,我也有一种拗口的预感,他知道我清楚他听见了。
在走过楼梯拐角的时候,我忍不住退了回去,那一缸死掉的金鱼好像瞪着永远不会闭上的眼不停的看我,那种沉闷感让心里非常不舒服。
像是有什么被困在一个地方永远都不能离开一样,这些又让我在一瞬间想到了杨溢,终于离开这里的他是不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而这种已经不再经常出现的厌倦感,对这所有一切的厌倦感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头顶。
这种情绪险些让我失控,我想也不想的打碎了鱼缸,看着那一缸死掉的金鱼随着不再清澈的水一起落在地上,那种腥味也让我加快了离开这里的脚步。
身后浴缸碎掉的声音好像不断的被重置,无休无止的重复。
出了单行之后,我约了程朗,在公寓附近的一家饭店。
等我到了那里的时候,程朗已经坐在那吃了起来,一点吃相都没有,跟个流氓没什么两样,是了,他就是个流氓。
“才来?”他抬了一下眼皮,放下了筷子,“这是我的早饭,刚起。”他解释了一句,估计是我脸上的表情不太友好,“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我笑了笑。
“这么一大早找我什么事?那天你说的事儿?”他一拍大腿,自顾自的说,“放心,办着呢,那小妞估计都要疯了,她那个妹妹,我亲自玩过,不怎么样。”他说,嘿嘿的笑了两声,“怎么说也是鸡,还能干出天鹅味不成。”
“那天你说许纯手里的货是从你这。。。。。。”我不知道怎么说,还好程朗的理解能力没有退步。
他扬起眉毛看上去有些滑稽,“是啊,从我这过的。”
“我只是奇怪,你们向来都不太对盘。”
“这句话你倒是没说错,我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就像他看我也不顺眼一样。”他翘着脚一副大爷的样子,“要不是于潇,我就算不挣这份钱,也不想给他货。”
080。不靠谱的设想
程郎故意压低声音,露出神秘唏嘘的表情,“于潇刚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你知道他后来不太搭理我,看不起人不是?”他撇撇嘴,虽然有跑题的意思,可神经还不算紊乱,及时把话题扯了回来,“他只说介绍生意给我,要我下次直接拿货给许纯,不过我还是挺惊讶,他不是也不太乐意搭理许纯吗?”
他用一种特八卦的表情看我,“嗯,他们在一起过日子呢。”我半真不假的说,意外自己还有开玩笑的心情,其实也不算意外吧,在心里我隐约想到了,只是不能确定。
我不知道他们都在一起搞了什么,可许纯是个成年人,做什么也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
应该是这样,我没偏袒任何人,应该。。。。。。他妈的放屁,就算是这样,于潇也该告诉我,起码有点阻止许纯的意思,他也应该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值得褒奖的行径。
程郎也果不其然的提到了他弟弟的事情,我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应承,说话用负责吗,当然不用。
不过我倒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听他废话,推说有事情就先走了。其实我没有任何事,这可能是这两年来最清闲的一段日子,除了要帮忙照顾豆豆,没有其他任何的事,可还是觉得累,脑袋像是被海绵塞满了一样,软绵绵的发涨。
我甚至没想到底要不要去问于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会想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会精确的联系到结果,所以就只能看情况了。
到了公寓楼下,顺便买了一些食材,还在犹豫了好久之后帮他买了香烟,虽然我不喜欢,可也没别的办法,他不想的事情,我也不会怎么样去强求。
其实,我只是找一个即时回家的理由,在心底,我甚至希望随便去什么地方消遣,让我在想看到他的时候再回去。怎么会没有一点责怪,只是不像电视里那样撕心裂肺而已。
朋友或者是恋人,其实很好选择,我是一定会向着于潇的。可就算我不怪他,但还是会有一点怪自己,只是一点。
“叔叔!叔叔回来了!”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豆豆就冲到身边来,小孩子就是简单,不过几天而已,见到我就亲的不像话。可也确实不像前些天那样讨厌了。
但我还是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这丫头是换了当下最新潮的发型吗,我怎么不知道。
本来就不算整齐的头发在头顶揪起来两撮,下面留着的又是什么?这丫头的反应还挺快,气鼓鼓的摸了摸脑袋,“舅舅根本不会梳头发,才把豆豆弄成这样的。”
“挺好的啊,你舅舅呢?”把食物都放在冰箱,我不负责任的说,不然怎么办,我也不会好不好。
“舅舅在书房,他说赶报告,让我别去烦他,还是叔叔好。”他抱着我的大腿,“陪我去看电视好不好?帮豆豆重新梳头发。”
“这不挺好的吗?”
“不好!你骗人,刚才你还笑!”
“笑是因为觉得好看。”
我以为这个借口足够敷衍她了,可这丫头的智商明显比一年前高多了,软磨硬泡的抓着我的衣角不让走,没办法,我只能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她举着小镜子,一边用大眼睛溜着电视,“我看着。”
“。。。。。”这简直比考试还难,手重了,怕她疼,轻了就又都散开了,她还一直对着镜子挑剔,靠,到底怎么样才对啊,她刚来的时候就是梳了两个小辫子吧。
“叔叔,等下教我打游戏。”
“。。。。。。好。”好屁,等我完成这个任务再说好不好?
大约是十分钟的时间吧,终于完成了一个,另一个更难,我对着镜子问她,“这样行吗?”
“高点,再高点!”
“知道了。”
“低点,稍微低点。”
“闭嘴!”
这丫头好像也不太怕我,瞪了瞪眼睛一扭头,“舅舅!叔叔吼我!”
一抬头,于潇就站在门口呢,抱着手臂站在那,也不知道看什么,只是很温柔,他干嘛突然发骚,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倒没别的,只是梳头发这种事情不是男人该做的吧。
更何况他一定又帮着豆豆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