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士 > > 成佛 > 第18部分

第18部分(2 / 2)

后来我又接受风流思想的再教育,渐渐活泼了些,但我性格里有明显的缺爱成分,需要很多被认可被需要的存在感,我总希望至少是我不讨厌的人,都能与我交好,所以我没有他那么个性。

我也不需要那么个性,终究我想要的与他不同。

也曾问过女娲,风流在同辈同届同龄中都不算合群,怎么他们这些祖神偏偏喜欢与他做朋友,女娲笑答,划三界,创规律,几与天地同寿。这时空里大千世界十亿微尘,看太多。真性情,总要有些与众不同的。

我反问,大多数对祖神敬畏也都真情流露不是么。

她更笑问:“我要那些敬畏做什么。”

南禺虚的梧桐只有浅青色,和孔青殿那一株相似,风流当然会喜欢这里。

再踏进这片梧桐林子,看见佐水岸边的琉璃亭子小竹轩,我记起貌似漂泊的那些年曾路过了一两次,只是我对梧桐没有很深刻的感情,也就理所当然没有很深刻的印象了。

一落地我就发现这里设的有结界,整个天外天四分五裂分崩离析,这里却安静的甚至能听到虫鸣风吟。

桐木阶梯,吊脚竹楼,踩上去嘎吱作响,我竟觉得悦耳,仿佛这些不安分的震颤声曾在梦里碾过,或许是我在蛋里半睡半醒时候听了太多也说不得。

曼联挽起,床上睡着青衣风流,冠绝三界的容貌么,我不太好定论,只觉他左外眼角被睫毛遮盖了若隐若现的朱砂痣,像梦中流出一颗血泪,红的扎眼。

我在他身边躺下,仿佛还能感觉到他在轻轻拍我,说着佐河游来一条怪鱼,原是泰泽里的小龙龟,偷跑出来迷了路,他要将它送回去,便带了我一起,途经的边春山非常有趣,景色也好,可惜那时候我正睡着,哪天醒来再带我去看。

我捏着他的袖子边,眼泪淌了一枕席。

蛋生加破壳后至今一万年,他是在我最渴望有人陪伴时候,唯一肯与我闲扯淡的人。绯夷也扯,但那时候我已经不爱听人闲扯,所以印象里他多数只是跟他的狗玩。

曾听说有些上神无所事事,一睡便睡到自然醒,千八百年都是常事,所以我很少睡觉,反正一直不睡也可以,这是做神仙的好处之一。

主要我很怕没人会管我是睡是醒在做什么,可能我睡着了不会再醒来也未可知。

我猛然睁开眼,风流已经醒了,侧枕着一只手臂正抚我的鬓发,横斜挑尾的凤目里,黑的泛青的眼仁儿,玄泽特产三界最好的墨玉髓光华也不及它一瞟。

“风起,你是风起。”

我垂首,额头正抵在他肩上:“我是风起。哥,你睡这些年的原因,跟我没关系对不对。”

他手下一停,随即仍沿着鬓角落在我耳珠上轻轻扯了,笑道:“当然,当然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神佛忌事

为什么骗我。

“累你为此背负许多莫须有的怪罪,委屈阿七了。”

不要好像圣母一样你是个男人喂,我们是两个大男人啊我说。

我扯着他的衣襟,到底泣不能成声。

后来他跟我说若不是这一哭,我绝不可能泡到他,那通天教主比我强太多了,我就会装可怜。

我也跟他说必须是装出来的好么,什么歧视冷遇有色眼镜能让人一万年都习惯不了,我早就无所谓。只是看到他就觉得豆丁大小的委屈,略一煽情也要被无限放大,因为知道他疼我。

他听的直磨牙,左思右想都不能轻易宽恕我,决定无论如何都必须揍我,我们就在床上打起来,直到两个人都累瘫。

最后他还是要被我抱着亲着腻着蹭着问,哥你最爱我了是不是,他暴躁的说嗯嗯爱死了,仿佛不耐烦的满口敷衍。我失笑,将脸贴在他心口,听见他愈急又无序的心跳,便欢喜的不能自持。

那时我想经宝到底是祖神,或许的确是比我强一些,但风流如果要跟他在一起,决不会好几万年都只是朋友。所以他对风流再着紧再深沉,我虽然偶尔很吃醋,却并不担心。

我还真觉得这只艳冠三界的孔雀,和他给我的神灵之力,都是天命注定要属于我。

虽然好景不长,又后来他哭着骂我说阿七,我他吗的白疼了你两万年,你他娘竟不懂区别对待爱。

我冷笑着回敬他,我不懂是因为从来没人爱过我,我区别谁跟谁去,你凤六殿下倒是懂,可是你他吗的不懂我。

说这话时候我们一定都六亲不认了,竟连我们是同一个妈都不记得。

由爱故生狂,情到深处难自持。我闷骚,可我也知道这些抒情催泪小段子全是他吗的借口。他就是气急败坏,我是恃宠行凶,话说到这份上都没忘记跟他装可怜。

当然我也时时警醒自己,那是装出来的,不要因为他疼我,我就真当自己可怜。

两万年很长么,竟能让我不为什么就笃定他是我的,注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但五万年是真特么长,若让我站在时间尽头再追溯,就根本不知道要从哪下手了。

所幸今时我们才初初相遇,刚刚开始。

在哭完那一场又还没生出泡这只孔雀的念头时,我们哥俩好了很有一阵子。

回丹穴的路上我跟他说,天外天的上神们都被女娲祖神弄下去赎罪了。

他歪着头看我,似笑非笑:“上神?你是这么称呼他们的?”

我不懂他什么意思,我们不就是神么,土生土长的神籍,九重天里那群是仙,共享天界丰饶资产,是好朋友。

他吁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阿七,过去我没机会教导你这些,蛋里的事你又都不记得。所幸呢你现在是跟了我,有些东西这时再指点,倒也还来得及。”

我睨视这位侧卧在云彩眼儿里玩一支孔雀翎的老神仙,觉得跟了他什么的,听起来好让人,嗯,遐想。

于是在旁边坐了问他:“你要指点我什么。”

他笑吟吟道:“无量天尊,骚年莫要再以上神自居,圣贤要笑了。说,神仙什么的,天界居民而已,生长在天外天以麒麟与凤凰为尊的,更是一群禽兽。与凡界人畜何异,与冥界魔鬼何异。”

他支着头,拱起一条腿,孔雀翎在半空中划着圈,瞧着忒欠虐。

我作深思状道:“还是有些不同的,比如,真身多千奇百怪,但修成神形后瞧着都特好看。”

他哈了一声,鼻孔朝天道:“那能叫好看?”

我瞧着他不是特好看而是极好看的恶形恶状,感觉整个神体都在发痒,竟把实话说了出来:“不跟你比的话。”

说完我就想咬舌饮恨自尽,说好的虐,我分明助长了他的气焰。

他果然连连颔首,洋洋自得道:“这倒也说得过去。”

我心中骂,卧槽原来神仙可以这么当,我被这样个神仙抱了两千年没长歪,得亏我睡得多。

不多时到了丹穴山,难得这一番地动山摇,凤凰城竟连个屋檐都没缺角。

凤凰族与百鸟侍者都在凡界,留下满城惶惑不安的梧桐树灵,唯一淡定的是孔青殿的青桐,她甚至没关心外面什么状况,扫她的地,拾掇她的园圃。

我们进院子里,她正抱着个水晶钵在捡熟透凋落的琅窆?br />

看到我们也不见多少情绪,只撩了鬓角的碎发,淡淡笑着也不开口。

我忽然觉得她这个动作和神态有些眼熟,扭头果然便见风流抬手撩了鬓发别在耳后。

神族,好吧天界臭美的屁民们多长发披肩,随意束起或绾髻。丝丝缕缕的碎发随风飘荡时随手撩开,姿态很是自诩风骚。

风流又尤其的风骚。

别人撩发是从额头拂到鬓角,他是中无两指分别沿着眉目划开,拂到耳后时食指一挑,无名指一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